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倚楼看花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fate依莉雅线 作者:苏连横 晋江15-10-14完结+番外 文案: 红A的生平经历了什么?想知道嘛,就来看看吧,哈哈哈哈(以下为正文介绍) 因为偶然的际遇,卫宫切嗣成功闯入了爱因兹贝伦的森林,救出来女儿依莉雅,命运的巨轮开始逆转,虽然切嗣依旧避免不了诅咒而消逝,可和依莉雅生活在一起的士郎,苍白的生命里因此多了美丽的颜色。七年后,当圣杯战争再一次爆发之时,当英雄们的光辉散尽,徘徊的食腐鸟们开始磨砺了贪婪的利爪之时,得知圣杯真相的卫宫士郎,能不能拉着依莉雅的手走到最后一刻?而世界究竟会因为他的选择而走向何方?答案尽在文中————命运之夜依莉雅线。 无节操的作者语:大家觉得好看就多回复,各种求辱骂、求喷、求水贴、求版聊。 内容标签: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红A,依莉雅,士郎 ┃ 配角:saber,远坂凛,美狄亚,赫拉克勒斯 ┃ 其它:世界和挚爱,你选哪一个 ==================   ☆、楔子   海边,少女对着远处的波涛张望着,心所憧憬的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坐船离开,嘴里说着去世界各地冒险。   “真是麻烦了,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士郎就拜托你了。”男人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和以往一样穿着黑色的风衣,总是提着沉重的皮箱,在海滩上抽着永远抽不完的雪茄,蓬乱的头发和不修边幅的领结歪斜地系在脖子上,但在少女的眼中却是很有魅力。尽管只有三十多岁,男人却有些苍老,不是生理更多的是精神,在少女和儿子面前却总用令人安心的笑容掩饰疲态。   “我也想跟随切嗣先生一起冒险,带我一起去好吗?”少女曾无数次渴求道。   男人笑眯眯地摸着少女的头,说道:“海外冒险的话总有不少危险,我保证回来会给你和士郎带来海外的宝物和见闻,等你再长大一些或许就会带你们一起去。”   每次都用这类的话来敷衍,想到这里少女不满地撅起嘴巴。   “不行,这一次我非要和切嗣先生一起去。”少女挥舞着手里的竹刀,栗色的马尾在海风里飘散,“总是一个人旅途会很没意思的!家里有士郎照顾就会很安心了吧。”   “真的好像她啊。”男人努力挤出一丝令人心安的笑容,此刻自己所有用的一切,自己的样子,活泼的少女还有这里被称为家的宅子。   自己真的不是冒险或者旅游,每一次回来之前身上都会伤痕累累,总是在旅馆里养完伤,一幅健康的样子安然回到卫宫宅,早已等待的儿子和邻家的少女会开心地迎接自己。   只是这一次,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吧,距离那次事件结束已经将近两年,身体所受的诅咒正在慢慢腐蚀自己的寿命,仿佛得知大限之日的大象般,那么这一次就暂且满足少女的愿望吧。   男人转身,摸着自己的胡茬和不修边幅的着装,回答道:“那么,好吧,这一次大河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男人转身,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毕竟旅者增加了一人,所备的物资就要重新考虑,而且必须依靠那个东西的帮助才能加大胜利的砝码。朝阳的红霞下,身后的少女雀跃起来,金色的竹刀在手里挥舞的猎猎作响。   看到背后的那份欢快,男人感觉这一次的结果或许会有所改变。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第二年,爱因兹贝伦城。   清晨,无尽的暴雪平息后,给冬之城的森林带来了片刻的安宁,厚实的雪盖住最后一丝□□的土地,白发的女孩手里捧着一只死去的鸟儿,仰头看着胡桃树上即将冒出的冬芽。鸟儿的巢是搭建在胡桃树上的。个子不高的女孩赤着脚,忍着严寒努力爬上树,长长睫毛下的红色双瞳一眨一眨仔细搜寻着鸟巢,随后原本带有一丝期待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去。   鸟巢里的雏鸟已经冻死,失去父母哺育的雏鸟无法禁受住风雪的寒冷和饥馑,等待的只有死亡的途径。   白发的女孩滑下大树,把鸟儿和雏鸟一起埋在雪下的泥土里,再也没有人和自己一起比赛数着胡桃的冬芽,昔日的回忆如今变成将近蚀骨的怨恨。   “切…嗣….”少女倚在城堡的墙根下,这个被冰雪和森林包围的千年的冬之城,就像是自己的坟墓,唯一的约定却没有被遵守。   “伊莉雅小姐,家主令我们接你进行今天的刻印移植,请务必跟随我们回去。”不知何时,身旁多了几位同样白色发丝的女仆,那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和自己是同类,作为家族最后的王牌,她开始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命运。   “知道了。”白发女孩淡淡地答道,她没有反抗或者厌倦,只是单纯已经接受这种命运,即使一个人也要活下去,爱因兹贝伦地下的水窖里沉埋着无数废弃的人偶,她不想死去,不想成为废品,唯一的机会就是接受家族的试炼。   所谓刻印的移植是单纯把魔术回路移植到身体中,依莉雅的周身布满了和体型不相称的回路,负荷和改造程度之大以至于寿命受到影响,但自己本身的生存也不是家族所担心的,参加下一次圣杯战争后自己将会作为门扉的钥匙而死去。   一阵扭动的魔法波动从远处的森林边缘袭来,波动很微弱,几乎无法觉察,那是入侵者试图在突破森林的结界,千年的古堡和布满的结界对于外者而言是无法涉及的禁地。大概又有哪个冒失者有意无意闯入吧,但结局大都一样,要么迷失在无尽的林海饿死冻死要么被有意地引入家族的试炼场,连一丝痕迹都不会残留。   上一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切嗣每年都会拜访爱因兹贝伦城,但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封闭了结界,之前的试图潜入的行动跟以往的不速之客一样最多掀起大一些的扰动,但结局都会是一样。   依莉雅跟着女仆走向返回城堡的道路,上一次移植的魔术刻印导致的伤痕尚未痊愈,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费劲,以至于女仆不得不等候。   魔法波动终于慢慢消失,就像是被抛入小池塘的小石子,荡起波纹,随即慢慢平复,就在女仆们放松警惕之时,几近消失的波动被天空中凭空逼近的呼啸所取代,那激起的能量并非源自于魔法,而是纯粹的爆炸和燃烧。   像一颗火流星般,爱因兹贝伦森林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和千年魔法世界格格不入的现代物体————一架银色的苏-25战斗机,盘桓和呼啸响彻整个古堡上空,谁也不知道这架飞机是如何突入进来的,爱因兹贝伦的魔术结界即使从空中来看也是无尽的迷宫和无法突破的结界,仿佛是为了确认着陆的地点般,战斗机盘桓了两圈之后忽然一改水平的方向仿佛一支利剑般笔直地刺向爱因兹贝伦的堡垒。   苏25笔直的尖端释放的动能撞击在高空的结界屏障上,聚集的魔力试图阻挡外来的异端,但旋即被粉碎,如同透明的天花板一样化作散落的魔力碎片从高空落下,战斗机继续向着内层突破,第二层涌动的魔力能量改变了原本的防御,而是聚集在战斗机即将冲破的路径上,形成了十几层半透明的魔力的圆盾,天空落下的魔力碎片夹杂着燃烧的热能将地上厚实的积雪融化,形成无数露出黑色泥土的小坑,森林里胡桃树上的积雪融化飘落,就像是冬之城的春雨一般。   惊慌的女仆把惊愕的依莉雅拉走躲在一幢石头的小屋下,依莉雅挣扎着看着天空,爱因兹贝伦结界的抵抗终于见到了效果,在冲破六层魔法盾之后,战斗机的速度明显下降,眼看就要因为失速而停滞,从远处结界边缘升起的六跟魔力箭头在不断集聚蓄能,像是六条眼镜蛇一样等待着最后的突击给予私自闯入的战斗机最后一击。   六根魔法箭头向着中间的天空发射,而位于目标核心的战斗机依然无法突破下一个盾牌,就像是空中凝滞一样,苏25忽然瞬间改变了方向,在距离地面还有两千米的地方硬生生地机动,尾部的火箭发动机超额地燃烧,整个飞机的外表都燃起红色的火焰。   魔法箭交汇在原本战斗机停留的位置,把剩下的魔力盾也击得粉碎,最后一丝可以阻挡入侵者的结界就这样被对手以不可思议的变速机动所化解。   仿佛凶兽咆哮般,燃烧的苏25战斗机冲向它的目标————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中心,当年卫宫切嗣自尤布斯特海塔手里接受圣遗物的那间教堂,爱因兹贝伦的家主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以冥想度过,这是攻击者依照回忆最清晰的位置。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然后似乎是来自地心深处的震动撼动着千年城堡的地基,自城堡中心腾起一颗巨大的橙色的太阳,把整个城堡都覆盖其中,随后组成城堡的每一块砖石都化作齑粉喷薄而出,雪水或作蒸汽的狂潮自中心席卷整个森林,积雪化成融水,旋即又变成蒸汽,露出了原本常青林的针叶,爱因兹贝伦的冬雪覆盖的森林露出了绿色的宛若春天的情形。   朝阳升起来,在地上的水洼里反射着无数的镜像,距离爆炸城堡不远的半空飘落着一大一小两个降落伞,黑色的风衣和栗色的辫发逐渐逼近幸存的女仆们和依莉雅一起避难的石屋。   女仆们没有丝毫的害怕,她们本身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保护爱因兹贝伦家,细长的短剑和长柄的斧头被纷纷取出,身后的银发少女好像是被保护的公主。   当攻击者最终出现在面前时,公主的双瞳好像看到了人间的奇迹。   “切…切嗣..”没有错的,自己的父亲,卫宫切嗣,他最终还是履行了誓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栗发少女看到黑衣的男子眼中留下的泪水,她从没有见过他哭过,即使在刚才被六个巨大的魔法箭困住的危急时刻,自己以为要死了,也没有见到切嗣先生出现过惊慌的神色。那一瞬间切嗣先生以人类不可能的速度控制住战斗机进行极速机动,然后以极快的身形打开所有的加速发动机,笔直冲向城堡。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处于被打开的降落伞下,自半空慢慢坠下。   “依莉雅,爸爸来接你了。”黑衣的男子张开双臂看着依然呆立的女儿,伊利亚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白发的女孩冲过待命的女仆组成的防线,迎向自己的父亲。   切嗣搂着白发的女孩,好像忘却周围一切的事物,自圣杯战争结束后,自己多次的闯入居然在临近生命的最后一次成功了。上天对于自己真是太过于奢侈了。   “我叫藤村大河!”栗发的少女兴奋地挥舞着竹刀,望着眼前比自己可爱的多的小女孩,精致的五官和如雪的银发以及红色的可爱的眼睛,不禁摸着她的头发。   银发女孩依然沉浸在和父亲重逢的开心中,完全无视少女的问候。   少女尴尬的笑道:“那个,我叫藤村大河,你叫我大河就好了,啊哈哈哈。”   “切嗣答应好的,一周后就会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是爸爸不好,回去后会给依莉雅赔罪,好不好。”切嗣苦笑着安慰女儿。   “那个,我叫大河,依莉雅可以叫我姐姐,姐姐我这次可是帮助切嗣先生找到了结界的破借口,功劳也是很大的…..”被无视的栗发少女有些委屈地坐在地上。   “姐姐?”,依莉雅猛然抬起头,第一次注视到除了切嗣外第二个来访者,“我的姐姐?”   大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总之就是姐姐啦,今后请多关照。”   依莉雅不满地努着嘴,责备地看着切嗣:“原来妈妈没有骗我,切嗣真的早有了家庭还有了除我以外的女儿!”   “我…我…那个,我不是,我是邻家的…”大河感觉自己被可爱的少女仇视了,原本天使般的伊莉雅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看着自己的眼光仿佛是自己夺走了单独属于自己财宝的龙。看来是陷入到麻烦的误会里了。   经过再三的解释和切嗣的作证,被称为藤村大河的少女终于摆脱了成为切嗣私生女的纠缠。   依莉雅依然警惕地看着大河,问道:“邻家的女孩啊,难道你也喜欢切嗣,想当我的新妈妈?!”   “什么?”栗发少女急忙澄清,因为紧张而窘态百出,涨红的面颊一下子火热起来,“我才…才没有对切嗣先生有意思,才没有崇拜切嗣先生,也没有做梦梦见过切嗣先生。”   看着伊莉雅依旧怀疑的目光,少女委屈地闭上了嘴巴,被搭在银发少女头上的手也被对方甩开。   卫宫切嗣看着眼前两个少女的争吵,有些欣慰,身旁的女仆像是在待命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那一击应该会把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夷平大半吧,废弃的苏24来自于乌克兰的老熟人,经过自己的改装,在前端装满了烈性炸药,就像是神风特工队一样,巨大的动能和爆炸的冲击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活物生存下来,即使对方是有千年历史的魔术世家。   原本拗不过少女的请求而带她一起前来就很勉强,但不知怎么的藤村大河却能意外地破解层层密布机关的结界,在前几日乘坐热气球一起侦查的时候,藤村大河也能凭空在密集如迷宫的结界上空意外找到通路,再三确认少女只是普通的非魔术世家后,卫宫切嗣又带着少女先后做了几次试验,从地面穿过森林,结果凭借少女的可怕的直觉,两人总能绕过层层的机关和歧途,得知女儿伊莉雅依旧完好,而且默默观察了每天早晨伊莉雅都会远离城堡,去胡桃林数冬芽,也因此确认了攻击方式和时间。现在想起来,卫宫切嗣只能得出少女具有可怕的幸运值的结论,前几次无论是高空侦察还是潜入以及这一次的攻击都是完全按照少女蒙的路径到达。想到这里,切嗣露出一阵苦笑,这也许就是上天派来的帮助自己的使者吧。   遐想被逼近的魔术气流打断,不知何时,从城堡处飞射出无数银色的魔弹直射地上的三人。不行,速度太快,没有办法了。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扭曲的空间里,切嗣周围的时间在变慢,他抱住女儿,拉着少女的手躲开袭来的魔力弹,因为身体的缘故,固有时制御不能维持太久,几乎几秒后,切嗣抱着女儿和少女倒在被魔力弹砸开的巨大的弹坑旁边。   白发的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完好地出现在眼前,身后跟着几十个银色钢丝组成的使魔,每一个使魔手里都握着银丝编成的奇形怪状的武器。   “家族的叛徒,卫宫切嗣!你居然还敢回来!”没有任何更多的问候,尤布斯特海塔挥手,身后待命的人造人女仆和银丝使魔席卷过来。   “杀死卫宫切嗣和闯入着,将圣杯之器夺回!”家主简单地命令。   “圣杯之器?”黑衣的男子似乎听见最触犯自己的禁忌,正因为这个家族千年的执念,才令自己失去爱妻和女儿相隔三年。   “尤布斯亚特海塔!如果你阻拦我夺回伊莉雅,那么即使我死去,也要毁灭整个爱因兹贝伦!”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风衣里被掏出一把单发□□-----Contender,装载着卫宫切嗣的魔术礼装,起源弹。   扳机扣下,借助于时间的优势,起源弹自枪□□出,穿过层层重逢的人造人女仆和银丝使魔的缝隙,直至背后的目标——家主尤布斯特海塔本人。   子弹被家族操纵的最近的银丝使魔所挡下,卫宫切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越是魔术深厚的魔术师就越无法抵御自己的起源弹,即使没有命中家主本人,只要是和他有着魔术联系的使魔身上就会旋即破坏尤布斯特海塔的魔术回路。   卫宫切嗣解除固有时制御,转身看到起源弹被银丝使魔完全包住,整个银丝使魔变换形态,那是自身魔术回路被扭曲的症状,倘若使魔有直觉,此刻一定是痛苦无比。使魔挣扎了一会,随即变成银色的一滩被土地吸收。   而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尤布斯特海塔依然安然无恙。   其余的使魔和女仆的进攻并没有停止,在这一瞬间,巨大的斧钺已经劈上切嗣的额头。   “啪!”的一声,那是竹刀和斧钺的交击,栗发少女手里的竹刀顶住巨斧的侧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偏转了斧钺进攻的方向,单是竹刀本身的强度无法和炼金术铸造的金属兵器相抗衡,而少女本身的力量更是不及爱因兹贝伦战斗型女仆的力度的一成,她是以武艺的技巧和女仆抗衡。   被虎竹刀阻挡住攻势的女仆感到一丝惊愕,趁此机会,切嗣偏转身体从斧钺下躲开,滚到一边,他抱起依莉雅坐在自己的肩头,从身后的行囊里拿出AUG自动□□,连发的子弹打进女仆的身体里,子弹身陷进躯体中,血液渗透了衣襟,但这仅仅是稍微阻碍她前进的步伐,人造人的女仆在制作中屏蔽了大部分的痛觉,手里的炼金武器挥舞起来力度未减分毫。   “可恶”切嗣打完了一个弹夹,扔掉□□,换成连发霰弹枪,面状的杀伤面效果立刻显现出来,中枪的女仆们身体多处中枪,即使是人造人,在大量血液流失的情况下也无法继续支撑,尽管切嗣避免要害,但他知道大量失血的这些人造人爱因兹贝伦是不可能给予医治的,何况短期内城堡已经被自己毁灭。   “切嗣先生,那些银闪闪的东西逼过来了!”藤村大河惊恐地看着剩余的银丝使魔,霰弹枪的攻击像一面筛子让女仆滞后,但被尤布斯特海塔召集的使魔却变成了悬浮在半空的飞鸟,大概也是觉察到切嗣战斗力的缘故,而决定以歼灭为作战目的,甚至不惜圣杯之器的损伤吧。   起源弹无通过伤害使魔进而破坏魔术师的回路,要么这些使魔不是由魔术师召唤而来,或者说这些使魔本身就具有自身的魔术回路,是可以自行生成魔力的高阶使魔。高速运转的大脑和急促的奔跑加上肩上的女儿令切嗣负荷沉重不已。   他把依莉雅放下来,把女儿的手塞进藤村大河手里,郑重而期待地看着栗发的少女:“大河,依莉雅就交给你照看了,你带她离开,到之前接应我们的伙计那里,我在这里阻截。”   “我不要和切嗣分开!”银发女孩甩开大河的手,双臂搂住自己的父亲,“我一直都认为之切嗣不要我了,现在我知道切嗣一直没有放弃我,一直在想办法救我…..”   逼近的银色使魔发射出密集的魔弹,每一个都在地上打出了巨大的弹坑,飞扬的泥土和泥水模糊了视线,但在银色使魔的背后,一道光箭趁此机会扑向伊莉雅,那是由使魔本身所幻化而成的。   伊莉雅感受到父亲背后的一阵颤抖,抱住的肩膀上渗出了汩汩的血液,巨大的银色光箭穿过卫宫切嗣的心脏,在最后的关头,卫宫切嗣实现了一个父亲的职责。   甚至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语,也没有弥留前的告别,卫宫切嗣倒在森林的土地上.   “啊!切嗣..”少女的哭声戛然而止,红色的双瞳里原本的惊愕被愤恨所代替,仿佛不需要过程,周身的魔术回路运转,那是经历多少次痛苦的移植和试炼才得来的成果,银色的,幼稚不成形的魔力块击向银色光箭的来源————爱因兹贝伦家主。   毫无章法的魔力块很块就被尤布斯特海塔的魔力盾牌阻隔,白发老人还是那一幅万年严肃的表情,他示意身后唯一的没有受伤的女仆:   “利兹利特,把依莉雅带回来。”   被称为利兹利特的女仆呆滞地听从家主的命令,缓缓接近依莉雅,银色的巨斧被她单手所持,好像要阻挡任何的拦截。   但是拦截还是出现了,金色的虎竹刀敲击在巨斧上,持斧的女仆似乎明白了什么,翻转斧柄想要以力量折断虎竹刀,单马尾的少女站在无助的银发女孩前面,一跃而起,原本即将被折断的竹刀以诡异的方式被抽回,而巨斧落空劲力不减,大河飞身穿刺,扑向利兹利特身边,目标正是女仆持斧的手臂。   但虎竹刀的凌厉势头被一股怪力化解,那是另一只手,接住竹刀的顶端,大河所幸放开竹刀,双脚踢向女仆的胸脯,接着蹬劲以全身的力量压向持斧的另一只手。   哐啷一声,巨斧落地,栗色的单马尾得意地甩着,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失去巨斧的女仆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虎竹刀,而原本的巨斧已经被少女夺得。   利兹利特依旧呆滞的模样,她把虎竹刀调转过来,学着大河的样子持刀。   “哈哈,傻妞,你的武器已经成为我的啦。”大河讥讽着对手,随手拿起斧柄。   然后整个人都栽倒地上。   “这玩意,可真沉!”藤村大河用两只手也只能勉强立起巨斧,更无法将之作为武器挥舞出去,而女仆手里的虎竹刀却生生地劈斩过来。   “救命!”少女绕着树木打转,躲避利兹利特无尽的竹刀劈砍,与其说是身姿巧妙避开,还不如说是纯粹的好运气。   “不要打闹了,利兹利特,带着侵入者跟我一起回去!”尤布斯特海塔走向伊莉雅,老人严肃的目光里写着无法抗拒的命令。   “不,我不会回去!”依莉雅愤恨地看着家主,“你杀死了切嗣!”   “这是你的命运,无论如何你也无法躲避命运的降临,在绝对的宿命面前,抵抗终究是可笑而无用的。”老人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依旧一脸平静陈述着事实。   “我不听,我不听……”少女摇着头。   老人看着伤心的依莉雅,手里开始酝酿魔力,事到如今只能以强力来勒令依莉雅回去,爱因兹贝伦城被毁坏,重建还需要一些时日,很快一个银丝的白马就即将完成,老人低头,准备把依莉雅抱上去,银丝的使魔即是坐骑又是依莉雅的囚笼,一旁的栗发少女终究还是被更多的女仆围住,断绝了去路。   正在尤布斯特海塔的目光聚焦在藤村大河的身上时,原本死亡的男人忽然从地上翻身,原本藏在腹部下的Contender抵在家主的腿部,起源弹穿过老人的左腿肚,没有丝毫的减速又再次穿入了右大腿,而使魔尚未最后编制完毕,因而在此过程中可以使用起源弹,未完的使魔很快因为魔术师的倒地而无法继续存续。   卫宫切嗣摸着被击穿的胸膛,那里一颗火热的心在弹跳,原本被魔法箭刺穿的重伤已经完全消失。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涌动的魔力灌注在自己的刻印上,卫宫切嗣以闪电般的身姿抱起依莉雅,穿入被女仆围住的藤村大河,把她拉出。   等拉开一大段距离后,卫宫切嗣才脱离固有时制御,巨大的负荷侵蚀着原本几近衰老的身体,这一次也几乎是耗尽全力的拼杀。   倒地的尤布斯特海塔没有命令女仆和使魔前来追杀,他望着抱着女儿的卫宫切嗣,声音通过魔术放大回响在满是泥泞的森林里:   “原来你身体里还有着剑鞘!可是卫宫切嗣,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斩断她身上命运的枷锁?”   黑色风衣的男人吻着怀里惊愕不定的女儿,刚才的计策着实瞒住了对手,也瞒住了女儿,他歉意地看着伊莉雅,默默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倘若其名为命运,我也要杀死它,唯独给依莉雅留下幸福!”   大风扬起雪幕模糊了对峙的爱因兹贝伦家主和卫宫切嗣之间的视线,残存的结界再一次封闭,而命运的车轮挤出缓缓的步伐,走向另一个通途,尽头似乎光亮无数。      ☆、序幕   十年前,最后一次见过他的背影,望着远去的他,内心里充满着憧憬和羡慕,即使在之后的岁月里,也没有因为孤独和冷寂而失去对魔术的热情。   “凛,圣杯战争迟早会再一次到来,作为远坂家族的继承人,要为那一日的来临而修习终身…..”从那时候我就在想,大概,他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慢走,父亲大人。”夕阳里红色的背影消失在云际里,自那一刻起,未来仿佛就已经确定,冥冥中在向我昭示着什么。   朦胧的睡眼艰难地睁开,床边的闹钟指针正指向凌晨6点,倦意袭来,顺手就把闹钟扔到了什么地方,但很快铃声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没有了可以顺手的地步。   “真是没办法啊。”拖着和身体一样倦懒的睡衣,起床把闹铃拾起来。   结果只能起床了。   梳洗完毕后便开始出门,冬日的凌晨略显寒冷,但并没有刺骨的感觉,微微泛起的晨霜洒在路面上,寂静得连以往活跃的麻雀也一夜消失了一样。   冬木市,我的家乡,也是远坂一族负责管理的地脉所在地,从两百年前的祖先开始,这里便是躲避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偏远之地,但边缘并不代表无事,手臂上传来隐隐的灼热,略显发红的印记在手背上隐隐呈现,自昨晚后开始逐渐显露出形状。   自山腰走下,可以看见远处新都的繁华,十年前冬木市的一场神秘的大火毁掉河对岸半个冬木市区,原本的新都市民会馆成为一片空地,如今屹立在那里的则是一座核电站,似乎整个新都也因此迅速恢复新生。   私立穗群原学园,是我就读的学校,作为魔术师的自己并不代表和现实世界的隔绝,对我的个性而言,隔绝现代隐居深山的魔女显然和我不搭调,身为学生和魔术师的远坂凛就这样奇妙的生活着。   “嗨,远坂,来得好早啊。”一个声音打断思绪,而声音的主人几乎是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栗色的短发,黑色的护肩和简洁的弓道服的美缀绫子,弓道部的现任主将。虽然看似男生气但却是个美人。   “早啊,美缀同学,现在是几点了,学校里看起来好冷清。”   “几点?啊,已经六点半了,说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远坂同学那么早来呢。”美缀绫子似乎在确认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惊讶的端详着我。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拍拍美缀几乎凑到我脸颊的额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的时钟都快了一个小时。”   昨晚因为父亲留下的遗物,打开时费了一些功夫,托遗物的福,家里的时钟包括古老的水漏计时器都不约而同快了一小时,看来回去时不能忘记拨回。   “这样啊,我是知道远坂同学不可能早起呢。”美缀释怀地笑着,从身旁的自动售卖机取出两杯热饮,递给我一罐,和其他人不同,美缀是少有的知道我优雅完美下真实性格的好友,我们曾经暗中较劲谁能交到合适的男友。   美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问道:“既然来那么早,不去弓道场参观一下吗。”   时间还早,我也不习惯让同学觉得自己反常,便接受了美缀的好意,一起来到弓道场。   穗群原学院最显著的标志便是那座超出规格的豪华的弓道场,和冬木其他学校不一样,因而成为了象征,受惠于此,穗群原的弓道部也是赫赫有名的,尤其是更换了顾问以后。   说起顾问,我好奇地打量了偌大的弓道场:“藤村老师还没有来吗?”   “老虎不可能早来的,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等待蹭早饭。”   回答我的并不是美缀,而是弓道场正中静立的异国少女,银发红瞳,总是穿着紫色外套拥有公主气质般的少女。   “早上好,伊莉雅。”忽然间,身为远坂凛的我忍不住露出小恶魔的一面,径直走到少女身旁,俯视着身高不到我肩膀的少女。   被称作伊莉雅的少女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恶意而一改镇定,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没有一丝抖动。   “凛,已经升入二年级的话,多多少少也要有些前辈的样子,不然要我在外人面前承认你这个学妹的话会有些困难。”银发少女一幅不满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和身高不成比例的长弓。   可恶,一上来就被将了一军,不过身为远坂的家主,即使是小事也要保持镇定,从容优雅地击败对手。   “弦蜡很高,需要我帮忙拿吗,”我笑嘻嘻地凑上前去,“伊莉雅———前辈。”   “不需要,弓道部一直有着良好的保养器材的传统,而这些都是后辈们自觉完成的,不像某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没有实力却被委任要职,也是这个国度一直不振兴的缘故呢。对吧,管理者?”伊莉雅抬起眼睛,红色的瞳孔直视着,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少女摄人心魄的美,如果假以时日的话,穗群原第一美人称号就不会属于我了。   “哈哈,哈,哈,是啊,伊莉雅前辈说得真对呢。”和美缀不同,银发少女显然知道我的底细,甚至知道我是冬木这块灵脉的管理者这一事实,相对的,我仅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病弱异国少女的事实,是的,魔力,巨大的魔力,和依靠宝石魔法不同的,非一般级别的魔力,那是衡量魔术师实力的重要指标,但除此之外,私下里我并没有发现她使用过魔术的记录,彼此默契地保持着秘密,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也没有告诉。   “喂喂,是暗语吗,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一旁的美缀像是看到了奇闻。   “远坂学妹和我在说的是关于慎二的事情。”伊莉雅帮我解了围。   “啊,间桐呀,虽然取笑新生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但伊莉雅学姐就因此要求藤村老师赶走他,不是太过于严厉了吗。”   间桐慎二在和我同级的C班,有个妹妹叫间桐樱,也是仅仅于此的缘故才会留意有这个人的存在,据闻间桐慎二前段时间被迫退出弓道社,除名公告还被贴在学园事务栏上,几乎全校皆知,原先跟他要好的几个学妹也因此敬而远之。现在看来导致这么严重后果的诱因终于找到了。   “社团有着自身的守则,如果因为家世的缘由而不一视同仁,那么距离归于平庸也不久远了。”虽然身材不高,却是一付前辈特有的完美的回答。   “说得也是哪,”美缀绫子赔着笑,看来她也不善于应付眼前的学姐,“间桐以前也是因为和卫宫同学发生口角,结果卫宫同学不得不退出弓道社。”   不经意间,美缀似乎说明了间桐慎二遭难的真正原因。   道场的推拉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倩影出现在门边,深黑色有些偏紫的过肩长发,是比我低一年级的间桐樱,半年前才加入弓道部。   樱换下校服,把道场门口的鞋子摆好才走进来。   “早上好,远坂学姊。”樱礼貌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啊,樱。”微笑地回应着,心里泛起一阵复杂和陌生。   平静被紧接着一阵风驰电掣的刹车声和如猛虎般的半人半兽的吼声打破:   “伊!莉!雅!吼!!!!!!”满面怒容的藤村老师几乎四肢着地冲进道场,完全无视在场的其她三名学生,而对着道场中心的目标扑去,像是被猎人的夹子整了很久而忽然发现始作俑者一样。   “啊!啊!啊!啊!啊!tiger!”弓道场里传来一阵惨叫,我看见一直以优雅之姿的伊莉雅学姐被当做玩偶一样在藤村老师的双手间做着无法看见人影的圆周运动。   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竹刀和黑色的长弓搅在一起,只剩下一片光影。   “你这个恶魔之子!把我的早餐还给我。”藤村老师吼出了纠纷的缘由   “什么嘛,那都怪老虎,明明自己把蚝油酱汁换成酱油,明明是个大人,老虎什么时候能作为合格可靠的长辈呢。”   “不许叫老虎!”藤村老师似乎受尽了天大委屈,泪眼汪汪在打转,“我是姐姐不是长辈,没有那么老。”   “嗨——嗨——,那就期待婚姻能带来稍许的成熟好了,不至于为了折腾士郎而一大早起床掉包了酱油酱汁。”伊莉雅单闭一眼斜视着藤村老师。   想被扎漏气的轮胎般,原本怒气爆满的藤村老师一下子蔫倒在地。   “小雅雅,姐姐就这点乐趣也要被剥夺吗。”   “作为士郎的姐姐和监护人,就要有照顾弟弟的能力和觉悟。”   老虎泪目说道:“明明我才是你们俩的合法监护人和姐姐啊,切嗣先生可是把你们托付给我照顾的。”   “切嗣是这么说没错,可惜老虎总是不靠谱,除了来蹭饭就一无所用。家里处于姐姐的位置理应是我。”   一阵静寂,随后两人再一次变成交错的光影,龙卷风般席卷了半个弓道场。   美缀无奈地摊摊手,似乎让我看到这些而感到抱歉。   “那个,远坂前辈,我做了多份的早餐,您要不要吃一点?”一旁呆立的樱终于开口了,随后一份精致的便当便呈现在我的面前。   “多谢了,樱,正好因为起得过早的缘故而无法吃饭呢,不如我们一起去我的教室一起吧。”   “啊,真的吗,远坂学姊?”小樱似乎很高兴,随即犹豫地看着依旧被旋风席卷的道场,“不过,这样走真的可以吗?”   看得出樱更在意已经化成光影的两人,我叹了口气,接受了小樱的便当,道谢着离开弓道场,绫子尴尬地和我道别。   离开弓道场,穿过操场便是教学楼。   “哟,远坂同学,大清早的真是好巧啊。”身后传来某个令人作呕的声音。   整理好表情,我微笑地回眸:“啊,原来是间桐同学,来的真的好早呢。”   “当然了,”蓝色海带头以自以为迷人的方式不羁地摆动着,“毕竟弓道部的活动都比较早的,作为主将可不能对自己太过于放松呀。”   “哦,我刚刚经过公示栏,好像间桐同学已经不是弓道部成员的样子。”我开始有点庆幸先去了弓道场,“那么,再见了。”   蓝色海带头被打击了一般,不过预想中的放弃却没有出现,“等等,远坂,事实上田径部早上的活动,你要不要观摩?”   “田径部?你什么时候又加入新部了?”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虽然顾全大局退出了弓道部,不过‘自摔倒地重新爬起’可是间桐家的古训,作为未来的继承人也要认真对待每一天。   顺着慎二的指引,我看见了远处田径场上飞驰的莳寺枫和一旁默默掐表的冰室钟,一旁自然是三枝由纪香。   “看到了吧,远坂的同学也在田径部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观看我们的集训?”   “都说了,我对田径和弓道都没有兴趣。”已经快要到了发作的极限,想要甩掉这摊烂皮糖。   “噢,对弓道和田径都没有兴趣吗,原来如此,不是为了个人爱好才在放学时伫足弓道场和田径场的啊,那一定是为了别的….”   最后一丝优雅即将消失,即将露出本相的我歪头想着最有打击感的措辞。   “近期因为有了比赛的集训,田径部不会接到任何新部员的申请书,看来莳寺枫那家伙又把入部学生名单和记过学生名单搞混了,果然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哪。”   银发的少女经过身旁,替我解了围。   “原来是远坂,大清早的自言自语是昨晚没有睡好吗?”伊莉雅不耐烦地看着我,完全认为我在和空气说话。   “又见面了,伊莉雅学姐您准备兼职两部吗”   “不是,今天去弓道部只是帮着老虎打杂而已,田径部那边有冰室钟担任副主将暂时不会有大灾难发生。”   似乎刚刚注意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银发少女看了慎二一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慎二的田径部入部申请,还印有慎二自以为帅气的照片。   “果然不能对莳寺枫不管不问呢,总是让残渣混进部里来。”   然后慎二精心写好的入部申请就变成了一团纸球飞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你们两个!”蓝色的海带头攥紧了拳头,“你等着,可恶的爱因兹贝伦!”   被无视而暴走的慎二气急败坏的离开,在陆续来临的学生中间掀起一阵惊愕。   我的教室2年A班位于二楼的西侧尽头,伊莉雅学姐的教室3年A班正好在我楼上,便一起同路。   经过楼梯口处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笔挺的制服和永远一副义正言辞的学生会长柳洞一成。   “远….坂…..”看来对方对于这个时间段遇见我很不适。   满脸微笑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啊拉,学生会长,这么早就开始忙于巡视教学楼,真是令人意外的安心哪。”   “哼,有我在,会费不翼而飞或者灵异鬼怪都不会发生,无论任何人的任何企图。”柳洞对出身魔道的我有着天然的警惕,其原因大概是家里当和尚的父亲,有着天然的祛除邪灵的传承吧。   “还对我觊觎学生会长的职位而不安吗?放心我是回家部的,柳洞同学的努力大家都不是不知道,一定不会令我们------失望的,不是嘛。”   柳洞不悦地正想说着什么。   “一成,修理好了。”学生会活动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生把类似取暖炉的机器搬出来,身为魔道世家,对于机械苦手也是祖传的诅咒。   男生正要抬头,感觉身后蹿出一个银白的精灵,挡在我和他之间。   “爱因兹贝伦!”   “哈?伊莉雅?!”   修理取暖器的男生和柳洞一成同时惊讶眼前蹿出的变局。   一直藏在我身后的娇小少女不满地努着嘴,说道:“柳洞,即使是当权者,但面对前辈也要学着用敬语,柳洞寺香火不旺,原来是传承者人格的问题呢。”   柳洞一成似乎比我更拿少女没招,合起双手念经求佛般地向着银发少女道歉。   “真是抱歉,爱因兹贝伦前辈,我没有看见您,所以……”   “没有看见我啊,”伊莉雅露出微妙的笑容,看着我,“远坂的崇拜者,原来你也是啊,我明白了,有个人气学妹还真是不错呢。”   “唯有这个坚决不可能!”柳洞一成同时看着身边的男生和伊莉雅,坚定不移地辩护着。   接下来我知道银发少女应该不会和我一起顺路了。   “那么,再见了。伊莉雅学姊。”   一直埋头于取暖器的男生,抬起头,看着即将走开的我,嘴边挤出好像是问候的话语:   “来得真早呢,远……”不过,没有说完,便传来取暖器和人一起被扑倒在地上的声音。   “士郎~~快来和姐姐来个早安拥抱!”   “喂,伊莉雅,别闹了,小心取暖器,电源还插着呢…….”   应该不是在和我打招呼了,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教室。   伊利亚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穗群原学园田径部的主将和部长,也是我很在意的一个人的家人,年龄看起来只有高一新生一样大,却总以姐姐的身份行事。入学时原本被分至一年级却因为某种不可说明的缘故调节到三年级,比我大一年级,也就成了学姊。”   “远坂同学很在意我们部长吗?”看到我朝着惨叫声的方向望去,三枝由纪香询问道。   “你是指伊莉雅学姊吗,嗯,确实有些在意呢,三枝同学。”   三枝很开心能找到我感兴趣的话题,便说道:“别看部长年纪小,却是相当可靠的一个人呢,在去年的运动会上接替受伤的小莳参加短跑,却出乎意料的得到第一,大家以前都觉得伊莉雅前辈是个有点怕生和病弱的人呢,果然还是不了解呢。”   “也就是说伊莉雅是作为临时部员,因为主将缺席而加入?”   “经远坂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   “然后成为了部长兼任主将?”   “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   我好想明白了什么,看了看一旁偷听很久的莳寺枫,已经哭晕在冰室钟的怀里。   后者推了推眼镜,说道:“小莳是被誉为穗群原之豹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爱因兹贝伦前辈,之后两人单独多次在田径场决斗,以穗群原田径部部长为奖杯的战争……”   不需要冰室悠长的解说我也明白那场战争的残酷和惨烈,也自然知道战争的结果。   用完早饭后,三枝由纪香还想建议中午一起去食堂用餐,被我婉言谢绝。   因为,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说是远坂家族的使命需要完成。   手臂上印痕烧灼感越来越强,已经到了单靠魔术无法刻意掩饰的地步,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目和掩饰,上午的课程刚结束便回到家里开始准备工作。因为,那是我的战争————   圣杯战争,为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的许愿机而产生的争夺,由七名魔术师借由大圣杯召唤出的七名古代英灵而参加的战争,自两百年前便开始于极东之地的庞大仪式,几乎每隔六十年就要开始一次,十年前的冬木大火据说便是和上一次战争相关,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的战争大大提前了,便是在那十年后的今日。   电话塞满了留言,不需要去查看,都知道只可能是一个人的:   “是我,言峰绮礼,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解开方法在我这里,快点来到冬木教会,如果因为你的轻慢耽误了召唤,那就赶快来到教会,至少你的生命还可以确保无虞……”   无情的挂机打断冗长的录音,如果有可能我可不会去见到那个男人,虽然作为监护人和师兄的身份,却不是一个令人喜欢的人。   远坂家的地下室,贮藏着自幼修习魔术的资料和魔术的器物,费力的搬开沉重的桌子,展现在地板上的是一个有些模糊的圆形刻痕,复杂的图案和暗示能量涌动的花纹无不说明这是一个召唤用的魔法阵,是上一次战争中由父亲所绘并留下来的不多的遗物。   距离召唤的时间还有段时间,我检查着最后的装备,比如时钟,几颗贮藏十年魔力的A级大宝石,还有昨晚打开的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一个损坏的触媒,一个藏有魔力的心形吊坠,不过两者都不是合适的圣遗物,在今晚的召唤中无法使用,损坏的触媒被放回,而吊坠则戴在身上,毕竟是来自父亲的祝福,我感受着吊坠的温度。   身上传来轻微的震动,我慌忙的翻找着,那是我的手机,几乎没有一个联系人上的手机赫然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三枝由纪香   大概是在不知不觉间交谈放松了警惕,稀里糊涂地和三枝交换了电邮地址,以后平静无扰的生活恐怕就要远离自己了,果然远坂家似乎要在某些时候掉链子。   研究了好一会后终于确认了接听键,手机那边传来一声怯弱的声音:   “那个….请问,是远坂家吗,我是……”   “是我啊,远坂凛,怎么啦三枝同学?”   “啊,那个,远坂同学,已经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了,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生病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或者说三枝同学只是想确认一下号码而找不到理由,那么询问上课就最合适不过了。   “多谢三枝同学关心,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吧,身体不舒服需要多睡一会儿,现在赶过去也没有用了吧,帮我给老师说一下吧。”我微笑着摆脱,看着客厅的时间。   “好的,远坂同学,我会跟老师说的,不过….”   “啊,怎么啦,三枝?”   “现在是下午两点,第一节课还没开始。赶过来的话应该来得及,第一节课是葛木老师的课,所以…..”   葛木宗一郎,2年A班的社会学老师,以严厉著称,因为卷子印错一个字而收回全部卷子中止考试的情况都有过,是个很认真过头的老师,三枝同学担心我的原因显而易见。   不对,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是的,很关键的事情,我下意识问道:   “三枝同学,你的表现在显示是两点吗?”   “刚开始是两点,不过现在变成两点零三分了。”   不妙,我抬头看着地下室的时钟,然后拿着手机跑到其他房间确认。   其他的房间时钟都被我调回了正常,而单单忘记调整地下室的时钟,现在时钟赫然显示的是下午三点几分,天啊!我差一点搞错了时间。按照计划,我将在凌晨两点时开始英灵召唤,那个时候是我精神力和魔术回路全开,状态满分的时刻,以此完美的状态即使没有圣遗物,我也有信心凭借优秀的天赋召唤出最强的servant——Saber。   和普通的使魔召唤不同,圣杯战争所要召唤的英灵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使魔而是比使魔更加高级和神秘的存在,那是将人类历史上无数有着传说和历史记载的英雄死后自英灵王座上再一次召唤现世的奇迹,因而有着严密的规程,只有符合七个职介的英雄才有可能被召唤出来参加战争。   Saber,以剑技著称的英灵,在历次圣杯战争中都表现出最强实力并一直存活到最后,可以说召唤出Saber,就等于在圣杯战争中掌握了最大的胜机和王牌。   好险!多亏了三枝同学的来电,否则离家前把时钟全部调回而唯独忘记地下室时钟的我,将会在凌晨一点进行召唤,在错误的时间段里,身为魔术师的远坂凛将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可想而知会让十年的准备因为粗心而付诸东流。   “太谢谢了,三枝同学!有你这个朋友真好。”几乎是十二万分的感激和庆幸,我表达着自己的激动。   那边的三枝由纪香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所震惊,转而反应过来:“那个,我和远坂同学已经是朋友了吗,真的好开心…..”   电话那边还混杂着莳寺枫和冰室惊愕的呼喊和对三枝交往手段的赞叹。   总之,多亏了三枝同学,我避免了最大的失误。   在等待中,时间即将到达凌晨两点。   时机到了,魔力的涌动和波长在不大的地下室里充盈,我站在魔法阵上,手里的宝石幻化成魔力如液体般源源不断流入干涸的阵圈里。   仿佛是对如此巨量魔力的回应一般,复杂的刻痕有了反应,光泽和魔力如水银般浸润整个魔法阵,赤红和蓝绿的光芒变换,我,魔术师远坂凛,遵循着古老的誓言,开始履行家族等待十年的使命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光圈被魔力灌注,温度上升,昏暗的地下室被青色的光芒照亮   “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   其祖先为吾师修拜因奥古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   门开四方尽皆闭之   自王冠而出   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完美的开始,一切都按照顺序进行,而身为魔术师的远坂凛此刻作为家主,自祖先远坂永人之始,便是圣杯战争的御三家,而远坂邸甚至还是圣杯降临之地之一,严密的工房,灵脉汇聚之地,加上自己优异的资质,心里的某样东西被打开,家族的光辉和期望在此刻交融!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就回应吧。”   平伸位于魔法阵上端的右臂开始灼热,大圣杯已经接受我的呼唤,英灵稍后即将出现,但是莫名的,我感到另一种阵痛取代了灼热,手臂上原本双圆形的令咒在扭曲,逐渐模糊。   令咒是master用于令servant做强制事情的机会,一共有三次,可以说非常珍贵,使用时机的好坏会左右战争的走向,看着逐渐模糊扭曲的令咒,心中一惊,虽然说召唤失败的可能会有,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无法接受眼前的失败,心里一横,令全身的魔力灌注,压制令咒消失的趋势,虽然这样会令施咒者陷入可能的昏迷和休克。   那就豁出去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逆流的魔力没有阻止住令咒的模糊,但是在完全失去行迹后再一次显现出来,再次回到了双圆的形状   “汝身为三大言灵之七天   来自于抑制之轮”   令咒发出耀眼的宝石般的红光,和自己的上衣一样鲜红   “天平之守护者!”   魔力逆流加剧,我再也无法维持精神的清醒,胸口一阵腥甜,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巨量魔力逆流,让原本的召唤变得如此艰难,更无法判断成功和失败   意识逐渐模糊,但弥留的余光还是看见了青蓝色的光芒,在这时,我感到了逆流的魔力正在补充原本用于抗衡而失去平衡的身体,生机的回流让我没有继续昏迷。   艰难的睁开眼睛,失去魔力光泽的魔法阵中出现一个蓝色的光影   “Servant Saber遵从召唤而来,”   那仿佛驱散地下室黑暗的声音如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我的耳畔。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地下室像是模仿者骑士的身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时间宛若静止,那威武高洁的身姿,无比安静平和的圣绿色瞳孔,金色的盘起的长发,青色的战衣和银色的裙甲仿佛月光一样温和,最让人在意的是她令我嫉妒的美丽,透明的剑握在手里,像是静静等待守护我那样看着我。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瞬间,意识到了,   是的,成功了,我,远坂凛在不依靠圣遗物的情况下,单纯凭借自己的能力召唤出最强的从者——Saber。   “成功了,父亲,这场战争,我赢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也许会有点无聊,希望大家看下去,埋着一些细节,和后面的剧情相关   ☆、穗群原的恶魔们      火焰,无尽的火焰。   死亡,还有蔓延的绝望。   燃烧的木梁倒塌,还有遥远的隐约的惨叫,最后仿佛窒息般都被死亡的寂静所代替。   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即使侥幸残存,心灵也再也无法复苏。   雨水滴落,原本被烟尘笼罩的天空开始现出颜色   红色和黑色的天际,血和死亡,正中的天空中心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那是一切罪恶的来源,我模糊地意识到这一事实,随后闭上双眼,等待最后的宁静。   我又做了那个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缝打在脸庞上,白色的晨曦带着暖意在冬日里难能可贵,既然那么舒适,稍微晚起一会儿也没关系吧,昨晚又锻炼了一晚上,对身体的负荷很大。   温暖的空气带着一丝清新,有些熟悉的气息,想到自己还要承担早饭的工作,如果此刻还没有起来准备的话,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猛的睁眼,刚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便呆住了。   银色的发丝随着道场外习习凉风飘散,如阳光般抚摸着面庞,一双红色的瞳孔正在专心地盯着自己,特有的长睫毛轻轻眨动,心脏某处似乎因为紧张而加快频率,但这只保持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喂,伊莉雅,起得好早啊,抱歉我这就起来做早餐。”因为歉意而挠头的我转身收拾好身边散乱的杂物———到处散落的箭还有远处被自己折磨不堪的靶子。   少女微笑着,和平素的风格很不一样,似乎并不是因为饥饿而喊醒我   “士郎还是那么没有礼貌呢,姐姐很生气,不过樱已经帮忙做着早饭了,所以士郎可以晚起一会儿。”   “那怎么能行,如此麻烦别人的话会令家主很失礼的,我这就起来帮樱做饭,伊莉雅你也快点准备东西上学吧。”   伊莉雅苏菲儿.冯.爱因兹贝伦,我的妹妹,不过在她看来自己是应该成为姐姐的人,其中缘由过于久远,总之先起床帮助樱做好早饭,而且根据往常的惯例,另一个食客应该很快就会来,不多做些饭是无法应付过去的。   出了道场是一片空地,一旁的封闭房间是用作盛放杂物的仓库,这间大宅是父亲卫宫切嗣留给我的,嗯,不过户主却是伊莉雅,因为我只是父亲的养子,不管怎样眼前的户主很明显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士郎,给你。”银发的少女笑眯眯地给我递上了围裙,我把围裙挂在脖子上,伊莉雅则转身帮我系好。   “嗯嗯,士郎这样子真是令人安心。”伊莉雅像是极其喜欢我穿围裙的样子,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玩具般看着我。   真是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目光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切嗣去世后吧,伊莉雅把我当成了特别的人,不单是唯一的亲人那种感觉,而是像是自己的私有物,和这座大宅一样。   “早安,学长。”一抹倩影出现在我面前,深紫色的发丝甚至从我脸颊上划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来到玄关,眼前同样系着围裙的学妹是间桐樱,一年前因为自己受伤所以一直过来帮忙照料,久而久之竟然成了日常惯例。   “樱,早上好,不好意思起得有点晚,把鸡蛋给我,我来负责做和式汉堡吧。”   樱微微一笑:“好的,学长,我这就去准备。”随后樱又回到了厨房忙碌起来,似乎眼前这一切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是在享受这样的氛围。   伊莉雅就在客厅里等待着早饭,看着电视,嘴巴里含着名贵的糖果。   “喂,伊莉雅,早饭前就不要吃糖了,还有快点把校服换好,今天是你们考试的日子吧。”我催促着伊莉雅,后者不满地斜眼看着我。   “士郎这么慢,不吃糖的话就会困得回去睡觉的。”伊莉雅因为天生的原因身体有些差,睡觉的时间很长,也就是说显然是小学生的作息,但眼前换好校服的她却显然是穗群原中学三年级的制服。老爸走的那一年,伊莉雅开始把自己当成了家主和长辈,为了“在校园里关爱不省心的弟弟”的理由硬是执意从小学跳级到中学,一直比我高一级。   “那个,伊莉雅学姊,这里有做好的寿司。”樱把先行做好的食物端到桌子上。   “哈,樱真是太好啦。”伊莉雅一脸满足的接过,一口一个寿司塞进嘴巴里。   此时,新闻里似乎又在播放瓦斯泄漏的事件。   伊莉雅拿着咬了半口的寿司疑惑道:“咦,最近这样的事情真是有些多呢,有些令人担心。”   “没关系,伊莉雅学姊,我每天都有把煤气开关检查过三遍,所以不用多虑。”樱自信地说道。   “小樱真是令人安心。”伊莉雅说道,“以后士郎拜托给了你,我也可以省心不少。”   樱似乎被说中什么,害羞地解释道:“没有那回事,学长自己就可照顾好自己,我也只是稍微帮下而已,拜托什么的,果然还是….”   伊莉雅像是得到满意的回答一样:“也是也是啊,士郎本来就属于我,以后也不会有人给抢走的。”   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我只能埋头闭嘴继续做饭,这是最妥当的自保方法。   樱微笑地看着伊莉雅,伊莉雅也微笑地看着樱,好像两人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不对,气氛更加沉闷凝固而已。   门外突然的刹车声打破了凝固,也解救了早饭的平安。   “伊莉雅,把我的早饭留下!”一个短发的大姐如猛虎一样扑进玄关,接着以无法看清的速度瞬移到伊莉雅旁边,把剩余的不多的寿司消灭干净。   “大河还真是令人不省心呢,早饭明明还没好。”伊莉雅半闭眼看着眼前的大姐。   藤村大河,我和伊莉雅的监护人,也是老爸生前的熟人,是隔壁藤村组的女儿,藤村是附近的地主,一般我都称她为藤姐,也是我的英语老师,她的老爹藤村雷话像是黑社会一样的人,不对,本来藤村组就是黑社会,藤村家的老爷子很喜欢伊莉雅,所以伊莉雅从来不缺乏零用钱,而我总要每晚去打工赚取零钱,可能这就是养子和亲女儿的差别吧。   看着眼前争执得眼花缭乱的两人,我把早餐主食端上来,总算平息了争端。   吃罢早餐,伊莉雅和藤姐先后出了门,她们需要到弓道部进行活动,所以出发要比我早一些,藤姐带着便当和食盒。   和往常一样,我和樱结伴上学。   走道交叉口时,忽然感觉一阵一样异样,我看到樱的手臂上的淤青。   “樱,你的手!”   樱像是被发现什么时,急忙把手缩进袖子里掩饰着:“没,没什么学长,是昨晚不小心碰到的。”   “果然,是慎二干的吧,是不是。”   樱的哥哥,间桐慎二,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自中学以来一直的好友,虽然一年前因为弓道场的事情关系僵了不少,不过对于好友的妹妹被虐待心里还是不爽。   “没事,真的不是哥哥,学长请不要找哥哥麻烦,那个,我会非常困扰的。”   是啊,毕竟那是樱的家事,作为外人的我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但慎二那家伙确实令人很不爽呢。   “如果慎二还是那么过分的话,樱不如就来我家暂时住下吧。”不知怎的说出了有些奇妙的话,也许是潜意识里认为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吧。   樱似乎吃了一惊,有些顾虑地说:“真的,真的可以吗?”   “可以,如果樱的家人不担心的话。”   “可是,伊莉雅学姊….”樱说出来顾虑的理由。   “没关系,伊莉雅很通情达理的,如果把樱的情况说明的话,相信她也不会反对,反正家里房间多。她也很喜欢樱的饭菜。”   樱看到我的保证噗嗤笑了:“只要不给伊莉雅学姊带来困扰就好。”   “没关系,伊莉雅嘛,因为小时候家族的缘由,和切嗣分隔了两年,大概那边待她不好吧,总是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老爸走后那份感情也就由我继承,作为兄长必须代替切嗣把之前欠缺的关爱还给伊莉雅,一开始我就有这种觉悟的。”   到了校门口,樱因为要去弓道场训练而我也要帮助一成去学生会修理物品,所以就暂时分开了。   时间还早,除却晨练的学生,真个校园里相对冷寂,大概是冬日的缘由起得都比较晚吧。   柳洞一成,我的好友,也是柳洞寺主持的儿子,总有一股正气的气质,大概身为神佛重地的熏陶,他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卫宫君,这一次可能会有些麻烦,几个部的取暖器同时坏了,因为市里检修瓦斯管道的缘故,学校也暂时无法用瓦斯气供暖,文化祭的彩排只剩下了不到一周,各学部的节目都在准备,但没有取暖器是无法进行的。除却取暖器还有一些音乐扩音设备,因为经费紧张只能继续修整,下学期才能更换新设备。所以任务紧迫,只能交给卫宫君了。”柳洞一成这一次显然是被十几台损坏的机器弄懵了,冬季文化祭让这个学生部长显然无法承受,这也是把我早早喊来的缘由吧。   “那个,一成,有哪些设备是最急用的,我可以试试先修复。”我提醒道,这个时间显然紧迫。   一成拿出清单,做思考状:“□□和音乐部的取暖器和音响设备最急切,上午就会有彩排。”   “嗯,那就明了了,和以前一样,一成,你先出去一下。”   柳洞一成似乎明白了什么,双手合十,如念佛经般说道:“谨记,我会如往常守在门口,谨防宵小之辈窃得技艺。”   门关上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各个部搬来的坏掉的机器,很多看起来都锈蚀到无法继续使用,即使摆到电器街上也会被劝阻重新购买吧。不过这也是别人看来的情况而已,我修东西和其他人不同。   “投影,开启!”自我的手臂上延伸出暗淡的绿色回路,一直延伸到被检测的电器内部。   “三处接线和一个控制器接触不良。”我喃喃道   我是一个魔术师,但并非名门魔道,单纯是为了帮助别人而让切嗣老爹教我,这也是无法让别人看见自己修理过程的缘故。   连续检测了亟待修理的设备后,看了下表,距离上课还有不到一小时,排练会在上课时间进行,加上回到班级值日,所以留给自己的不到半小时。   “那么,只能那么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左手留下的魔术回路,那是切嗣好不容易才同意留给我的魔术回路,和投影不同,这些魔术回路是继承自切嗣的家传,也是自己每夜苦练的技艺,投影只能单纯用来模仿和检测,所以实用性不大,在切嗣的劝说下也没有花费太多。   看着满地被自己检测完毕的机器,我闭上眼睛,念出发动魔术的咒语: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时间仿佛慢下来,但这只是错觉,继承自切嗣的时间魔术以自身为范围的小型固有结界,通过加速自身运动,在自己看来则是时间变慢的景象,对于身体负担相对较大,不过为了赶时间顾不上这么多了。   取暖期和众多设备如风一样被修理完毕,我看着修理完毕的设备,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是一成,他会一直站在门外坚定地守着。   “远…坂….”   “啊拉,学生会长,这么早就开始忙于巡视教学楼,真是令人意外的安心哪。”   毫无疑问,路过的学生是2年A班的远坂凛,总是如同高岭之花一样耀眼的人,不知何时自己也暗暗憧憬很久。   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推开门,果然是红色的她,一如既往地提着提包,似乎正在和一成说着些什么,看到一成一脸警惕的样子显然无法应付,那么上去打个招呼吧,远坂平素很少早来,很多次自己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而已。   “一成,电器修理好了。”我刚抬起头,还没有看到远坂便被一阵白色的雪风遮住视线,银色的发丝和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红色的双瞳正在关切地看着我。   “伊莉雅!”“爱因兹贝伦!”我和一成分别用不同的称呼喊出眼前这个白色精灵的名字。   “柳洞,即使是当权者,但面对前辈也要学着用敬语,柳洞寺香火不旺,原来是传承者人格的问题呢。”伊莉雅还是一如既往地戏弄柳洞一成   “真是抱歉,爱因兹贝伦前辈,我没有看见您,所以……”   “没有看见我啊,”伊莉雅露出微妙的笑容,看着旁边的远坂凛,“远坂的崇拜者,原来你也是啊,我明白了,有个人气学妹还真是不错呢。”   “唯有这个坚决不可能!”柳洞一成似乎在驱赶着念头,坚定不移地辩护着。   远坂凛似乎不习惯人多的地方,人气很高的她很奇怪的在学校没有亲密的朋友:“那么,再见了。伊莉雅学姊。”   “来得真早呢,远……”只能打个招呼了,我正准备回头看着从身边飘过的倩影,但旋即被银色的风暴侵袭。   “士郎~~快来和姐姐来个早安拥抱!”伊莉雅撒娇地向着我扑来,好像一个小猛兽。   “喂,伊莉雅,别闹了,小心取暖器,电源还插着呢…….”为了接住伊莉雅,自己不得不后退两步,结果被设备绊倒栽在地上。伊莉雅抬起头看着满地的机器,忽然皱起了眉头,她站起身来,冷冷的转身,对着门外的一成说道:   “柳洞同学,我有些家事要和弟弟商量,所以你暂时不能进去。”   嘭地关上学生会大门,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打开一条门缝,笑眯眯地对柳洞一成说道:“不会借用很久的,无论是士郎还是会议室。”   伊莉雅关上门,环视着整个会议室散落的零件和电器。   她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脸说道:“士郎,老实交代,你又在用切嗣的魔术了吧。”   我挠着头,知道这次不好应付,固有时制御用的太久就会对身体负担很大,会明显地显示在身体状态上,在伊莉雅的眼睛面前是无法掩饰的。   “只是一小会儿罢了,毕竟学生会和其他部急用。”   “士郎,”伊莉雅掏出手帕帮我擦着脸,我知道此刻拒绝,伊莉雅生气就不好办了,不过目前显然是已经生气了。“为了别人而那么拼命终究为了什么。”   “伊莉雅,我自己能来,”我试着拿回手帕自己擦,但伊莉雅依然一副不满的样子,“没办法,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办了好吗。”   “切嗣是要把家和士郎都交给我的,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有所损伤,我答应过切嗣要好好照顾士郎的。”伊莉雅说出了和娇小身材不符的话语,但我也早习惯了这份郑重,反而更加安心。   我站起身来,拍拍灰尘:“那就拉钩吧,以后不会在这么用耗费体力的魔术了,伊莉雅说得很对,若是身体垮了也就不好帮助别人了。”   看着我郑重的保证,伊莉雅满意地微笑,拉着我的手臂打开门。门外柳洞一成依旧站在远离门的走廊窗户边。   “柳洞同学,士郎帮你把东西修好了,不偶发过其他的东西要是再敢麻烦士郎我可就不客气了。”   “爱因兹贝伦学姊教训的是,也是事出无奈。”一成对于伊莉雅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敬畏甚至害怕的样子,平日里自封姐姐的她有这些气质倒也勿怪。   几乎被伊莉雅拖到教室,经过2年A班时我不由的看到远坂凛背对的身影。   “士郎,你又在偷看!”   ….. …...总之一个不安的早晨就这么过去了。      ☆、她和他回忆   尽管答应了依莉雅不会再使用老爸的魔术,但是答应了柳洞的工作不能不做完,只是不会再赶时间,修理完最后的电器,已经临近傍晚,依莉雅跟随藤姐去新都的超市购物,言外之意就是晚饭要我做好等待她们回来。   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整理书包准备回去,温暖的夕阳洒在脸上,一天的这个时候总是令人意外地安心,远处操场上是活跃的学生,还有其他社团的欢闹声。   教室的门被拉开,进来的是我的学妹间桐樱。   “学长,还没有走吗?”樱一如既往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这就准备回去的说,樱。”   “那个,学长,我准备了一点红茶,刚才去学生会找你没有见到,所以就来这里….”樱低着头似乎在犹豫什么。   “樱要和我一起喝茶吗,真是可靠,正好口渴呢。“   樱很开心地帮我准备好茶具,熟练地沏茶,看着阳光下那摆动的柔嫩的手臂,还有樱深紫色发梢下绝美的面容,我不禁脸色一热,转移视线看着远处。   “学长,我这今天可能不会来到学长家帮忙做饭了,所以…”樱给我端上茶低头解释道。   樱看起来有些虚弱,我留意她手臂上的伤痕,那里已经用纱布包扎完毕,白色的纱布被袖口掩盖着似乎是为了不令我担心。   “我明白的,樱这几天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多休息几天吧,反正周六周日的话樱也要有自己的交际和朋友的。”   樱猛然抬起头,慌忙解释,然后又极力否认什么似的:“不是的,学长,仅仅是这几天而已,周末什么的我也会正常参与弓道场活动,所以…所以…”樱紧张的看着我,完全没有觉察她的面颊距离我已经很贴近。   “所以,学长无论什么时候用的着我,只要去弓道场找我就好了,我不会有别的什么人一起…”樱垂下睫毛,似乎也意识到我们彼此距离的接近。   正在这时,一个银色的身影窜到我的身边。   “啊!小樱!你好狡猾,居然背着我偷偷和士郎约会!”   “依莉雅?!”我和樱同时喊道。   依莉雅眯着眼戏谑地看着满脸涨红的樱,好像在看着一个及其好玩的物什,恶作剧得逞的小恶魔表情一览无余。   “老虎真是不靠谱,明明说好开电动车带我去购物,可车子却没有电了。”依莉雅不满地抱怨道,随即又搂着我的脖子,笑眯眯道:“所以我就来找你们玩啦。”   大概是看到我们兄妹的温馨,想到自己的遭遇了,樱似乎有些失落。   “依莉雅,快做好,樱在沏茶呢。”我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依莉雅。   看着满足地饮茶的伊莉雅,樱忽然说道:   “学长,伊莉雅学姊,我忽然想起一件认识你们之前的事。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我看到操场上一个孤零零的男生在努力地练习撑杆跳,他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但却没有放弃,好像要在努力战胜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一样,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真的好傻呢,明明不可能却总是那么执着,试了很多次,他似乎有些疲惫,在垫子上短暂休息,然后大概是他的妹妹,一直坐在一旁的垫子上,责备着他,是啊,明明妹妹都劝自己放弃了,可他还是依旧拿起撑杆,一直就那么坚持下去。最后妹妹也看不下去,不再责骂,只能默默地帮着哥哥擦汗,看着哥哥继续练习下去。不过确实感到令人心安呢,因为那时的我懦弱胆怯,心里期望这个人也会知难而退,最后那个男生累倒在地,是妹妹喊来老师帮忙把哥哥送回家,无论是这份努力还是同样珍贵的亲情都令我倍感亲切。”   “哎,那不是士郎嘛。”比我先反应过来,依莉雅意识到樱说得是我们俩。   确实,那一年老爸去世,心里陷入莫名的烦闷无法自拔,就只能这么发泄,我确实记起那些日子,几乎都是依莉雅带着我回家,或者找人帮忙,现在想想,自己确实像一个不令人省心的弟弟,有我这样不靠谱的哥哥,也难怪依莉雅会主动承担起姐姐的义务,努力成熟吧。   “士郎就是个傻瓜啦,执拗得像是石头,所以士郎没有我这个姐姐照顾就不行的。”依莉雅得意地眯起眼,双手背后站在我身边,勉强比坐着的我和樱要高,似乎因此很满意。   “所以,我也很羡慕学长和学姊的关系,要是我有一天能像伊莉雅学姊那样被哥哥接纳就好了。”樱低着头,沉默不语。   “慎二那个样子,对很多人都是,所以这并不怪樱,他大概是属于那种别扭的性格。”我努力劝导着樱。   “嗯,学长不再生哥哥的气就好。”樱感到很安心,“其实最初打听到你们是兄妹着实有些吃惊呢。学长和伊莉雅学姊并不是很相像,而且名字也没有一家族的姓。”   “士郎是养子哦,我可是切嗣的亲生女儿呢。所以无论房产还是士郎都是我的哟。”依莉雅得意地炫耀着,“不过我跟随妈妈的姓,是切嗣执意要保留的,他想以此记着妈妈呢。”   楼下的走道上想起一阵轰鸣声,藤姐正在楼下对着窗边的我们招手。   “亚哈喽,小樱,小雅雅,咦,士郎也在这里啊,电动车修好了,我们一起去新都吧。”   依莉雅兴冲冲地拉着樱飞奔出去,回头不忘叮嘱我准备好晚餐。   毕竟是三个女孩子的事情(如果藤姐也算上的话),而且购物的话应该会很久,所以还是有很多空余的时间的,我收拾好茶具,背好包准备例行的打工。   未远川把整个冬木市一分为二,一边是旧市区,在靠近山腰的地方是一片值得注意的洋房区,而越过钢铁大桥的对岸则是新都,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毁了对岸大半的市区,如今却高楼林立充满着现代气息。   傍晚接到鱼店老板娘的电话说是今晚的打工取消了,因为上午的生意意外的好,鱼的存货都被购买干净,据喜气洋洋的老板娘说是碰上一个财大气粗的匿名顾客,要包圆店里的鱼肉库存,因此在上午就遣专门的运输车运走,也就没了我帮忙的余地。热心的老板娘希望我依然能过去陪他们吃饭,我谢绝了好意,不过还是要去新都购买一些食材,否则晚上就不可能安生。   没了打工的催促,时间就显得有余,我走道河岸边的公园,不远处的小足球场里小孩子们在欢快地踢球,夜色暗了下来,我坐在长椅上眺望着对岸。   那是十年前的新都市民会馆,连同周围的大片住宅区都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干殆尽,长久以来一直作为荒凉的公园,很少有人驻足。据说阴雨天里漫步都能听到冤魂的哭号。虽然不相信这种迷信,不过那片荒地却因此降下了地价,被一个财团买下,如今矗立在昔日灾难的地方,是一所宏伟的核电站,据说是最新的技术,只需要几个人轮班就能维护的超级智能控制系统。之所以用这么先进的系统大概也是为了身居冬木的员工的心里安宁着想吧。核电厂不仅供应着冬木,连同附近的几个县都受其恩惠,冬木的经济也似乎随之好转不少。夜晚的冬木被华丽的灯火点缀,一直延伸到远处和其他城市交接的地带,那是经济复苏后冬木市扩展的地带。而电厂周围依旧荒凉如斯,加上所需维护人员的数量稀少,一到夜晚整个电厂反而不点亮大部分灯光,只留下若干信号和指示灯,昏惑的光晕下,巨大的核电站体毫无生气地显示出存在感,边界墙根处的芦苇随着夜风猎猎作响,和周围繁华明亮和新都相比就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浑身疲惫无力,我把目光从对岸扭回去,这时,我看见了远处冬木大桥上绝不可能有的幻觉。   大桥的正中,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长长的头发随着和风飘荡,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个人确实是和我同年级的远坂凛,虽然很惊愕她这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但我绝不可能弄错自己憧憬的对象。此刻她凝视着河心的波纹,似乎在想什么。   很快注意力就被远坂凛身旁另一个身影所吸引,那是一位金发的少女,却穿着蓝色的战甲,默默地站在远坂凛旁边,精致的五官和淡绿色的双瞳,嘴角翕动,像是和远坂凛商量着什么,她那威风凛凛的站姿就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骑士,守护者名为远坂凛的公主,这一刻就像是划空的利剑般穿过我的心胸,即使我坠入地狱,我也无法忘记那份英姿和身影。   身体比脑筋更加迅捷,不知何时我加快了脚步,奔向大桥,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大桥的一端时,那金色和赤红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我大口喘着粗气,桥面袭来的冷风让我的头脑清晰了不少。   “大概,那是远坂的远方亲戚吧,我记得远坂凛住的地方正是接近山顶的洋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樱的家也是洋馆之一,只不过位于山腰,住在洋馆区的人有一两个外国亲戚本身就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我慢慢地走向大桥的正中,停下的位置正是远坂凛刚才和金发的骑士一起所处的地点,好像中了邪一样,我摸着桥上的栏杆,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残留的远坂凛的些许体温。   “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份情景倘若被还没走远的远坂凛看见说不定会因此产生不必要的偏见和误解。”我眺望着奔向大海的未远川,意外地发现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片荒地和毫无生机的电厂,而对岸的河畔还残留着一艘废弃的渡轮,也是十年前的大火导致的痕迹之一。   皎洁的月色照应着整个夜空,无云的夜晚星空显得那么明亮。十年前,把我从那场大火里救出的切嗣老爹,不仅救赎的是我残存的躯体,更是在被灾难毁灭一切的宛若空壳的灵魂中注入生机,从那刻起,我就非常羡慕那个男人幸福的表情,那是救赎他人的快乐,那是身为正义的伙伴,所能得到的令人羡慕的身形。   老爹把我从医院里收养,我因此不必和其他灾难中幸存的孤儿一起进入教会的孤儿院,而是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最初的时候老爹说他是一个魔法使,我对此深信不疑,就像是一大一小两个顽童说起彼此信任的承诺那样。后来回想起来不禁为彼此的郑重感到有些窘态。切嗣收养我的前两年总是东奔西走,时常把我留在家里。   “我也想向老爹那样成为一个魔法师,老爹教我魔术行吗?”不止一次,我恳求切嗣教我魔术,但每次都被以大致的理由回绝:   “选择魔道就意味着不同的人生,士郎想用魔术帮助别人,可终究获得帮助的只是和你相关的人而已,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得到救赎。”   总是都是类似的话。   老爹最后一次去海外时,我得了重感冒,连续一两个月,原本是摆脱藤姐照顾我,但是不知怎么的藤姐似乎也跟随切嗣实现她的冒险梦去了,藤村组的伙计把我送到附近的柳洞寺养病,也是在那里结识了柳洞住持的儿子柳洞一成。   当切嗣回来时,我多了一个家人,我清晰地记得切嗣把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女带到我的病床前,给我介绍:   “嘿,士郎,这是你的妹妹,依莉雅,她的身体不好,今后士郎可要好好照顾她呀。”   并没有一般子女多的家庭里,担忧自己受到父母关爱减少的顾虑,我点点头,像是一个大人似的,完全不在意自己还在病床上躺着,我伸出一只手,拉着将成为我妹妹的女孩   “我叫士郎,你的哥哥,请多关照。”   银发的女孩撅着嘴赌气地看着切嗣,也没有回应我。   “切嗣骗人,怎么又有个小孩?”   老爹似乎完全对依莉雅没辙,像是孩子般给依莉雅解释:“士郎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似乎终于明白了我的来历,依莉雅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如果天使会笑的话,那就该是那样的光景了。   “那么说,士郎是我的弟弟喽。”少女得出结论,仿佛想起来什么,低下头,像是贵族般,提起紫色的衣裙,行了一个和病房气氛完全不相称的礼仪,“嗯,我,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同意切嗣收养的养子资格,那么你是叫做士郎对吧,我就是你的姐姐。”   切嗣用眼神示意我接受她的说法,似乎只有这样银发的少女才不会给老爹造成更大的麻烦,我乖乖地点点头。   “士郎好乖,”我的姐姐忽然扑向病床抱着我的头,“以后你就和切嗣一样都属于我啦。”   被突然的拥抱弄的无法呼吸的我挣扎着,毕竟是很漂亮的小女孩,看到脸色涨红的我,依莉雅想了一下,旋即转身拿出药匙给我喂药,看着我呆呆的吃下去,那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玩具布偶一样开心。   喂完药的我沉沉睡去,朦胧的夜里似乎切嗣来看望过我,把一个模糊的亮光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掏出,又放进了我的身体中。几乎是在第二天我的病随着切嗣和依莉雅的来临而完全好转出院了。   就这样,依莉雅成了我的家人,她的到来让切嗣特别开心,所有的一切要求切嗣都会努力满足,那份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能和那份笑容媲美的只有最初切嗣从废墟中把我拯救出来的神情。大概依莉雅有什么魔力能够带给切嗣快乐吧。   依莉雅来后的一年里是我最温馨最快乐的时刻,连我之前百求不得的魔术,切嗣也交给我,甚至把他手臂上的刻印一并传承给我。   记得那个月夜,和今晚一样,明媚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庭院里,微风吹过墙边栽种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和伊莉雅分别坐在切嗣的左右一起赏着月亮。   那段时间切嗣睡觉的时间很晚,总是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现在想来,大概是将死之人觉察到大限的临近的表现吧,如果能更早意识到就好了。   “老爹,该睡觉了。”我走过去,坐在切嗣身边,另一边是伏在切嗣膝盖上熟睡的依莉雅,依莉雅总是准时的休息,一过固定的时间就会困倦。   “小时候,我曾经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呢。”切嗣不知道为何发出了感慨。   “什么嘛,曾经,现在放弃了吗?”我有些不满地问着。   切嗣叹了口气,仿佛追忆往事:“英雄是有保质期的,年纪大了,也就不好意思称自己是英雄了。”   “老爹那么厉害,可以拯救很多人,还把依莉雅从家族的纷争里解救出来….”   “士郎,”切嗣摸着我的头打断我,“有时候,转了一圈,你会发现英雄为了他人的幸福总会忘记守护最亲密的家人,当我明白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原来如此,不晚的,老爹,我可以接替你,”我看着切嗣,他因为我这句话而略微转头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无论是老爹的梦想还是依莉雅的幸福,都由我来替你完成!”   切嗣把嘴边的话语咽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如果是士郎的话,那么就一定没有问题的,那我就安心了。”   老爹安静地闭上双眼,像是进入了深沉的梦想,银发的女孩伏在的膝上,我靠在切嗣的肩膀上缓缓入睡,泪水划过我的面颊,流了一夜。      ☆、红衣少女和金色的光辉   淡绿色杏仁般的明眸看着我,彼此间惊愕相视许久,因为震惊和喜悦,以及召唤仪式时耗费的大量魔力,我现在感觉身体无力,努力试着起身,却又瘫软在原地。   “可恶,”我拍了拍被灰尘弄脏的丝袜,这时我的眼前伸出一只手来,精致的银色盔甲甚至覆盖每一个指头的关节,一瞬间我被她目光折射出的气势所折服,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她的手心里。金发的少女像是一位骑士般礼貌地鞠躬,拉着我起来,好像我是一位公主一样。   “Servant Saber 遵从召唤而来,master需要我扶您休息一下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自称Saber的少女宛若王者,而我就像是被王者陪同的王后一样。   脸上一热,意识到不对,我急忙后退,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金发的少女其实要比我矮那么一点,紧张感和威压都消除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的自己,优雅地微笑着和自己的从者打招呼:   “我叫远坂凛,”举着手臂上,让她看见上面的令咒,“你的master,你叫我凛就好了。”   少女认可般地点点头:“由此,契约完成,我将成为您的剑,为您赢得胜利。”   魔力的涌动在我和对面的少女之间,master是servant现世的载体,也是魔力的提供者,彼此间感受到魔力的联系,这无疑是成功的召唤。   少女骑士在这间地下室里确实太过于耀眼,我带着Saber回到卧室。   Saber的盔甲给人的感觉好沉重,我有点担心她会把楼梯踏碎。   “那个saber,你不睡吗?”   少女鞠了一躬:“凛可以安心入睡,我就在你身边守卫着。”她感受到远坂邸的魔术扰动,满意地说道:“凛的工房也有很多有利的机关,所以安全上没有太大问题。   金发蓝甲的骑士就这样静静守在我的床边,月色透过窗户照亮了她的面容,朦胧间她一直看着进入梦乡的我,就像是看自己许久的爱人一般,给人以安心和温暖。   “父亲大人,我的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么….”呢喃中,我渐渐地进入梦乡。   醒来时,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九点,索性逃课了。   我睁开睡眼,回顾昨晚的事情,确实我凭借一己之力在没有圣遗物的情况下成功召唤出来最强的servant,这一切都带着不真实感,远坂家的诅咒似乎没有在我身上留存。   她还在原地站着,只是双眼微闭,意识到我醒来时,她微笑地帮我递上了外套。   “站了一晚上,真是辛苦了,Saber饿了吗?”我不由自主的问道一个似乎很愚蠢的问题,英灵作为灵体被召唤到现世,本身的存在就依靠魔力,显然是不会进食的,身为一个魔术师的我怎么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会不会被saber嘲笑。   我把目光转向saber,尽量做出自己是在开玩笑的口气才说出刚才的错误,毕竟问一个死去的英灵吃不吃东西这本身的行为会不会对她构成冒犯,心里不由地担忧起来。   金发的少女没有任何嘲笑和异样的神情,反而有些期待。   “凛的意思是要邀请我共进早餐吗?”   我呆住了,莫名的感动,saber一定知道我犯的错误,还努力帮我掩饰,维持master的威严,能得到这样的一个即优秀又好相处的从者,果然是父亲大人冥冥中再把保佑着自己吗。   不能让她失望,我穿戴洗漱完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saber说道:   “saber你有便服吗?我是说一会一起吃饭的时候依旧穿着盔甲的话会不会有些不舒服。我这里有之前的几件衣服,saber和我体型差不多应该可以换上的。”   “凛的意思我明白,进食本身是件轻松优雅的事情,过于严肃会令饮食的效果和乐趣打折扣,我这就更衣,期待凛的款待。”   我给saber指出衣柜的位置,然后就去准备早餐。   早餐努力被我做的很丰盛,一方面是是自己需要补充流失的精神,另一方面也是想在saber面前露一手,好的主从关系会有利于在战斗中处于游刃有余,保持着淡然优雅的状态。   端着早餐推开客厅的门,我不由得呆住了。   白色的衬衫,深蓝的长裙,简约的搭配却不失素雅和威势,金发的少女端坐在餐桌边,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仿佛整个客厅都因为少女的沉思而变得静谧。   “saber,在想什么呢?”我笑眯眯地打断少女的沉思,saber笔直端庄地做着,双手合十行了一个餐前礼。   “我在想凛究竟准备了什么美食,因为我早已闻到香甜味。”saber双手接过,不对,与其说是接过,更是带有一丝王者权势的夺取,餐盘也因为saber的力度有所晃动。   有些尴尬地看着saber:“那个,saber,不用着急,只是简单的早餐罢了。”   餐盘中是两碗汤圆,两份春卷和一点和式的点心。因为从小监护人的缘故,我比较擅长做中式料理,虽然上手有些困难,工序也很复杂讲究,不过着实很好吃,而且花样繁多。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小时候绮礼在教堂举行婚礼时,拜托我带着一份麻婆豆腐的便当送去。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假神父简直晦气。   当我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时,整个餐桌只留下了光洁如新的餐具。   对面的从者拍拍肚子满意地露出微笑:“多谢master的款待,如此精致的美食和我的时代着实不一样….”   “喂!那你也不能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啊!”   少女非常震惊地看着我,如同晴空霹雳般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两份!我居然把master的早饭不小心吃了。”   看着有些赌气的我,saber安慰道:“在我的国家,王者吃光饭菜是对厨师厨艺的肯定,凛!你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金发少女对我扬起了大拇指,原本因为吃光我的早餐所带来的一丝愧疚也变成了肯定和当然的神情。   “可恶,食材就那么一点,不要吃了别人的那份还理所当然,天,我究竟召唤出什么从者。”心里有些不爽地想着,但还是整了整衣襟,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远坂家的继承人都要保持优雅和利益。   我微笑地看着saber:“和我一起去出门吧。”   Saber忽然站立,魔力编成的蓝白色盔甲取代了身上的常服,手里是一把看不见的武器,但毫无疑问是把利器,总之我的从者似乎认为我就要派发战斗任务。   “master我们是要去迎战谁,我以骑士的荣誉为誓,绝不辜负凛的款待!”   “那个…那个…”我努力挤出宽慰的笑,“不是去迎战,而是跟我去逛街,食材毕竟没有了,也可以算是巡查。对的,巡查!”   Saber收回盔甲,再一次以一个保持着少女的姿态。   就这样saber跟随我走出远坂邸,阳光洒在常年缺乏修剪的蔓藤上,saber这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我们走下山脚,在路口处搭乘了公交车,在常人看来saber除了令人起意的金发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尽管如此我们在一起还是引起了同乘的人的注目,不得不说,saber要比我娇小可爱的多,虽然心里带着一丝丝不服气,不过saber对我似乎总是尽着骑士般的礼仪。   “吶,saber,有没有习惯这个时代?”在用了一上午做完了全冬木的公交车后,我询问saber的感觉。英灵通常是来自古代,由传说和真实的历史构成了他们的事迹,虽然很强大,但不对这个时代熟悉可就有麻烦了。   Saber转身握着我的手,似乎发觉我做的太久的公交车有些疲惫,淡淡地解释道:“凛,不要担心,英灵在被圣杯召唤的时候就自动具备了这个时代的知识,而且我现在的语言也是凛所能理解的。”   “是啊,是这么一回事。”我笑道。   Saber轻闭双眼,好像在感受周围习习的凉风。“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召唤到这个时代了。”   说出了不得了的话,震惊地看着saber,她仿佛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般:“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我也参与过,而且一直到最后。”   “什么!?”我有些惊愕,十年前,一场神秘的大火毁掉了冬木市大半,那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结局,虽然其中发生了什么已经无法得知,但现在自己的从者就有可能把真相说出,“saber!上一次到底是谁赢得了圣杯?”   少女无奈地苦笑:“没有人,在我即将得到圣杯的时候,被自己的master背叛了,圣杯被毁坏而我也再一次回去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背叛!”被自己的主人背叛,我看清了saber眼里的不甘和恨意,此刻我们已经步行走到了未远川新都侧的河畔。   “没什么,上一次的master和我相性不合,很多的做法都有违骑士道。”   Saber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我也知道这可能是她的禁忌,眼前的少女骑士可能不止一次参加过圣杯战争,每一次的失败都没有让她放弃,一定是有必须实现的愿望吧。   为了安慰saber,我们离开河畔来到新都的市场,我准备中午做水煮鱼给saber品尝,如果美食能够增进主从的信任的话,我不会吝惜这些必要的花费。   “凛,你得到圣杯的愿望是什么?”saber忽然问起来。   “愿望?啊,这个,”我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迫切满足的渴望,任何的东西,只要是远坂凛,都可以通过努力来获取,我挠挠头,觉得不给saber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应该会有所不安,会觉得我可能是上一个master,有可能用圣杯做出什么坏事吧。   “因为,战斗就在那边等待着我呀!”我背着手,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的从者有些惊讶,旋即又满意地认同:“我的master是很优秀的魔术师,无论在各个方面….”   听到突如其来的赞美,我的心仿佛小鹿撞击般扑扑跳着,面颊好热,我扭过头不去看她:“哼,我当然是最好的master了,saber你也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让我认可才行呢。”   “凛是坐车累了吗,脸色很不好。”saber担心地问道,“我知道有种交通工具要比凛带我称作的公交车要舒适。”   说完,saber指着商业街外停靠的一辆德国奔驰轿车,不解地问道:“凛为什么不坐那种工具呢,而且我也自信会驾驶。”   “什么?saber会开车!”我再一次被种种事实雷到,“不对,就算你会开我也没有预算去买那么豪华的车好吧!”   Saber自豪地解释道:“作为saber职介的从者,有天生的骑乘能力,只要掌握马鞍,握紧缰绳的话…..”   “马鞍,缰绳?”我不禁捂着嘴噗嗤地笑了,saber呆呆着看着我,似乎也为刚才有些傻乎乎的措辞所感到犹豫。   清风吹拂,感觉很清凉,早晨洗头的缘故,因而没有扎好发辫,看着我飘散的长发,saber呆立在风中,痴痴地小声地说道:“爱….”   “怎么了,saber?”我凑过脸,自己的从者真的好有趣,有时候像一个威严的君主,又有着骑士般的礼仪,可内心深处却还是个惹人怜爱的有些呆萌的小妹妹呢。   “没什么。”saber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威风凛凛,“凛,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到用餐时间了。”   没办法,看着saber热切期盼的眼神我带着她来到商业街。   在一家鱼店,我找到了适合中午的食材,鲜美的鳕鱼已经腌制好放置在冷柜里,这样买回去就会很方便。一旁的saber似乎对这个时代的保鲜技术非常震惊,来回摸着冷柜的按钮。   “saber,不要乱动,我其实也不是很懂,要是弄出麻烦说不定会被潜伏的对手发觉。噢,对了,saber喜欢吃什么鱼的话直接挑选好放进购物篮就行了。”   “凛说的是!”saber继续云游在这家不大的鱼店里,手里多了两个篮子。   在挑选了三份份鳕鱼和六只磷虾后我来到柜台结账,但却看不见鱼店老板娘。   门外一阵骚动。   “你,把这些都装上车,对了冷柜不够,连同冷柜一起。”saber如王者般命令着鱼店几个临时的和雇员还有老板娘,“送到远坂邸就行了。”   话是很简答的话,却带着无从辩驳的命令,令人无法违抗,更令人惊奇的是几个雇员在saber的指挥下干劲十足,完全不觉的抱着几十层鱼会很沉重,像是像是疯狂地效忠一样。   看到我来了,saber晃了晃手里的单据:“店主已经算好了,这些军粮可以供我们食用半个月,大概十二万日元。”   “天啊,saber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我们只是在卖鱼,用得着买完吗?”浑身几乎炸毛的我上去阻止。   Saber严肃地审视着我:“打仗最关键的军粮,凛!要是战斗途中忽然饿了肚子那就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我效忠于凛就不可能不为凛着想这些最坏的可能。”   金发骑士得意地扬起头,似乎等待我的夸奖和认同,看着几乎完全被装上车的鱼和气喘吁吁的老板娘和雇员我也不忍心让他们白忙活。   “无路赛!”像是诀别般,我把钱拍在柜台上,又不忍心地回首望着,和它们挥手作别。   “欢迎再来光临!”鱼店老板娘热情地挥手。   大概是最后一次光临这里了,我在心里确定着。   被saber购进的“军粮”连同冷柜一起被放置在地下室了。   当午餐的水煮鱼被saber瓜分一空时,saber更加庆幸自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在我的时代,大海总是陌生和敌人的象征,没想到却能出产如此美味的军粮。”saber满意地回味着,她似乎连同辣椒一起咽下,鱼刺也没有吐出多少。   下午我们继续着巡查,saber职介的从者在敌情的搜集能力上弱于caster和assassin。   “既然无法发现敌人,那我们就直接等待迎战也无妨。”saber自信地拍着胸脯。   夕阳落下,我和saber在未远川新都侧的河岸荒地徘徊。   “saber,这里就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战场,有什么印象吗?”我其实是知道的,从者自英灵之座被召唤而来,其本体是脱离时间轴的存在,作为□□的从者很难保有之前的记忆。   出乎意料地,saber转身肯定道:“凛,这里确实是当年市民会馆的地下停车场。”   像是为了证明一样,saber指出了建筑的支柱和残垣。   “真是荒凉啊。”少女骑士拄着无影的武器,在一片残破的荒原上喃喃道。   很快就到了核电厂的缘边,拉起的铁丝网和高墙阻碍我们的去路。   “知道吗,这个电厂可以供应近十几个城市的用电呢,而且不是很需要很多人就可以运转。”   “凛真是很博学。”saber赞美道。   作为一个魔术师对于这些现代的技术也是“知道大概原理”的程度,不过对于来自古代的英灵确实有卖弄的资本,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saber,你在看什么呢?”   顺着saber的目光看去,未远川的河滩地有一艘废弃的渡轮,中间似乎被融化一样,再一次凝固的钢铁让中间的劈口不再显得凌厉,锈蚀的痕迹更显得沧桑。   “凛,那也是上一次战争的痕迹。”此刻天色已经近乎全黑,星夜下的明月洒在未远川上,少女出身地望着波涛里月光的倒影。   “saber,我们去大桥上看吧,视野会更好的。”我拉着saber来到红色的大桥正中,从上看去,下面的河面距离桥还有很高的距离。   “怎么样,这里视野会开阔些吧,可以一直看到港口呢。”我理了理被风缭乱的发丝,好在准备好了外套不至于太过于寒冷。   “真美啊,凛。”   我趴在栏杆上眺望着,saber静静地在我身侧守护着,这个时间桥上很少有过往的行人,背后公路上是来回疾驰的车辆,好像天地间就只有两个少女一起伫足在这里。   河岸的另一侧是个很小的公园,反正一会回去也要过去的,索性建议saber去哪里。   就在这时,我好像看到了不可能的人,他坐在公元的长椅上,一个人看着对岸。   “那家伙,大概是去打工吧…”   “凛,怎么了,是不是敌人?”saber警觉起来。   我轻轻摇头打消saber的疑虑:“不是的,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凛,他好像看见了我们。”   真的,他好像看见了我们在桥上,正在奔跑过来,原本自己和saber一起走就会被路人关注,我可不想被这家伙见到身为魔术师的自己。   “saber,到我这里来”我使了一个障眼法,和saber一起藏在旁边。   那家伙跑的很快,到桥的尽头发现不了我们身影就停下来喘气,最后有些失落地慢慢来到我们站的地方,看着未远川很久很久。   最后他顺着原方向走下大桥,回到旧疃。因为我们也要顺着他的方向回到远坂邸,所以就又等了一会。   等他远去,我解除了障眼法,saber望着他的背影   “凛,他好像跟我有些莫名的联系,刚才他在我们身边时我尤其感受到他身体中某件东西和我有一丝呼应。”   “哈怎么可能。”我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saber真是太敏感了,那家伙我知道,绝对不可能是魔道中人。”   “凛似乎很熟悉他的样子。”   “算是吧”我拖着腮倚在桥栏上,想起某天下午的阳光和那个不懈的身影,“一个傻瓜而已。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saber。”   一天的巡查结束了,saber依靠着追忆,初步把握了冬木的格局,疲惫的我洗完澡后就准备休息。   “saber今晚不用站着了,我们可以睡一张床。”   Saber满意地说道:“这样也好,要是有敌人的话我也可以随时保护master。”   在卧室里,两个女孩相对而坐。   “哦对了,saber是哪里的英雄呢?”我心生好奇,托着腮询问道。   好像有些顾虑,saber看了我一眼,看着我的期待又安心下来,她站起身来拉起我的手。   “凛,坐在床边好了。”saber说着关掉了房间的灯。   “喂,sab…saber,你要干嘛…”一种莫名的慌张,心里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脸上一阵燥热,我紧张地望着saber,即使在黑暗里也无法掩盖她骑士的光辉。   空气中忽然掀起一阵风,原本saber手里无形的剑发出了金色的光辉,包裹在上面的空气结界化作劲风散开,露出了隐藏的剑刃,金色的铭文和四散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宛若白昼,那是千年不变的永恒圣剑,历史和传说里无数次交织,比这把名剑更耀眼的是它的主人。   “saber,原来你是…..”我呆呆地看着少女。   淡绿的杏仁般的瞳孔和淡然的微笑在金色的光辉中交织,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恍若永恒。      ☆、异状和陪伴   提着买来的食材,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远去的冬木大桥很快被一段坡道遮挡住,身后深蓝的天幕下,新都灿烂的灯火和闪耀的路灯相继点亮。   心里好像有些略微的失落,刚才在桥上的真的是远坂吗,可恶,一想到那红色的身影心神就会莫名的烦躁,可能还有一丝失落吧。   糟糕,在外面漫步的时间太久,不早点赶回家做饭会被依莉雅给教训的,想到这里原本思绪混乱的大脑清晰起来。   前方的远处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依莉雅吗?”是不是等我等得急了于是就来迎接我了,看来不得不做好被批评的准备了。   白色的身影向着我走来,而我也没有减慢步子,看清了,那不可能是依莉雅,切嗣老爹说过依莉雅得了遗传病所以无法再长高,身体也不好,所以绝不可能是依莉雅。   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头巾包裹着银色的发丝,前襟是深蓝的护胸,她个子很高,令人在意的是和依莉雅极为相似的面庞,怎么说呢,也许依莉雅十年后长大大概会是这个样子吧。   距离更加接近,彼此距离不超过十米,已经完全可以看清她身上穿着的是奇异的有些中世纪欧洲的女仆装,她的眼睛看着我,但并没有要停步交谈的迹象,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稳重的步伐。   和她擦肩而过,甚至能感受到她身后白色丝巾被风吹拂打在我衣服上的触感。   “再不把大小姐交出来的话会死的,叛徒之子。”   那是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的话语,余光里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目光里的杀意。   是对我说的那些话吗?我猛然回头。   身后几片残存的落叶被夜风吹起,空寂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坡上,白色的身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士郎,怎么回来得那么晚!姐姐都要被你饿死了。”卫宫宅里响彻依莉雅不满的抱怨,还有连续的纸卷敲打额头的声音。   “我这就准备晚餐….哎,藤姐那个不能吃,还没有加热…..”   藤姐蜷缩在桌边,嘴巴嚼着什么东西,边吃边小心地看着周围。   “啊,老虎你好狡猾,那是士郎买给我的糖果,你都那么大了还和我抢。”趁依莉雅转移了攻击目标,我连忙系好围裙和锅碗瓢勺战斗。   “姐姐快饿死了,小雅雅就一块好不好,你看士郎准备了那么多…”   客厅里上演着最为正常的饭前点心战争。   “吶,藤姐,樱呢?”我在厨房里问道。   “小樱啊,她自己回去了啊,替你把锅碗都刷干净了。”藤姐保持着暂停的姿势,身体和依莉雅扭抱在一起,随后继续为到嘴的点心战斗,“我是让组里的年轻人送她回去的哦,所以不用担心…..啊我的糖!”   想起刚才的景象,我忍不住冲出厨房,斥责道:“怎么能让樱一人回去呢,最近这么不太平。”   “小樱说家里有事情,我也留不住的啊。”   “哼哪,老虎就是不靠谱,电动车只充了一半的电,害得我们三个轮流把车推回家,居然还能当士郎的老师,姐姐我真是为士郎的前途而担心哪。”依莉雅站起身来,比身旁瘫坐的老虎要高不少,得意地数落着。   依莉雅的银发就像是雪一样,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切嗣已经走了快七年了,如果没有这两个家人的话我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然成长的吧,眼下的这一切是自己弥足珍贵的全部,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问自己的妹妹:   “依莉雅,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   依莉雅不解地昂首看着我:“没有啊,士郎说得奇怪是指哪些方面呢。”   “要说奇怪的话,还真是不好形容。”我挠着头再三确认刚才的情形,“就是和依莉雅一样的银发,皮肤也和伊莉雅一样白净,但是个子很高,说着一些我不太懂的话。”   “和我一样?”依莉雅用指头抵着下巴,不得不说依莉雅很美,能和依莉雅一样的话,应该不仅是美更多的是那份贵族的气质难以模仿和企及,但在刚才的那个人身上我能感受到和依莉雅相似的地方。   藤姐似乎也从食物战争中平息下来,嘟囔一句:“和小雅雅一样的话,难道是亲戚吗?呐,小雅雅,你有什么远房亲戚吗?”   依莉雅摇头否认:“我的亲戚只有切嗣和士郎啊,除此之外都和我无关系了。”   藤姐忽然一声虎吼:“还有我啦!”眼泪汪汪地看着依莉雅。   “难得姐姐我照顾你们长大,居然没有被小雅雅视作亲戚,姐姐真的好心累,呜哇…”   不理会闹腾的藤姐,我继续准备着饭菜:“总之,依莉雅最近的话还是少单独出去,要是晚上放学晚的话可以等我一起回去。”   “嗯!”依莉雅很开心地答应,“和士郎的话,无论遇到什么也不会害怕的。”   总之,我端着做好的饭菜,勺子和叉子的混乱中,食物争夺战争再一次打响。   “我记得最早带依莉雅酱回来时,士郎可受了不少气呢。”藤姐边咽下晚餐边说起往事来,手里的叉子还指向盘子里剩余的最后一块寿司,这份一心三用的能力真是令人敬佩。   藤姐学着依莉雅的样子,开始了例行的模仿:“哼哪,养子就该有养子的样子,不要认为先来就可以妄称是兄长,切嗣说了这个家和士郎都是我的财产,当然切嗣也是,所以需要讨好我,做好饭我才会开心….”   “老虎,不许再说这段!”依莉雅像是羞耻地拿起叉子指向老虎,藤姐手里的勺子也不甘示弱,刀光剑影间,餐具交手了几个来回。   最初依莉雅来的时候像是一个病弱的小公主,而且只要是她看到的都要宣称是自己的,无论什么都不服输,占有欲很强,听藤姐说大概是因为和切嗣分开了两年,在老家又因为家族财产争端的缘故而备受冷遇。对于这个家族纷争,藤姐并没有弄清具体的缘由,大概是老爷子病种,依莉雅的妈妈作为长女原本应该继承家族的事业,但是却被家族的其他继承人陷害死去,为了防止切嗣前来报仇,更防止切嗣得到依莉雅和家族财产的顺位继承权,就把切嗣赶出家族,不许和依莉雅见面,当然最后的结局总是类似的:   “最后在一个超级勇敢的美少女的帮助下,切嗣先生闯入爱因兹贝伦家族,可是家族的继承权已经被可恶的远亲舅舅夺取,也是在美少女的机智和魅力下,切嗣先生得以带走依莉雅,所以美少女藤村大河就是卫宫家的超级偶像,更是切嗣亲自托付的最可靠的监护人,也是我们的大姐姐。”藤姐以满满的自信唠叨着往事,然后对于其中复杂的家族恩仇后怕不已。   “要是有一天我家老爷子病种,姐姐我会不会遭受类似的遭遇,成为被囚禁的公主,到时候士郎和依莉雅酱一定要来救姐姐我哦。”   虽然对依莉雅妈妈的家族的恩怨无从了解,可我实在无法想象藤村组以后的继承人会是藤姐以外的人。不过也难说,我看了看依莉雅,藤村雷话老爷子平素最喜欢依莉雅,要是说把藤姐踹掉,让依莉雅接替显然更有可能性。   依莉雅成为藤村组的头子…..想象这种情形实在太过于艰难,于是放弃了。   吃罢了饭,藤姐像是加满油的汽缸飞驰回去,在帮助依莉雅铺好床铺后,我只身一人来到了道场。   安静的夜晚,空气也很好,冬夜没有鸟鸣虫叫的打搅,适合锻炼。   深吸一口气,我坐在道场一端,一把黑色的长弓已经准备在那里,旁边摆着五盒箭簇。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我闭上眼睛,左手臂上涌动出魔术回路,以卫宫士郎己身为界限制造小型的固有结界,在这个结界内时间流逝变慢,可以以平时两倍的速度进行行动,这便是传承自切嗣老爹的时间魔术。   弓弦张开,一支支箭簇被盈满的弦发射出去,尚未离开弓弦一个箭长,第二发箭簇接连而至,然后是第三发,第四发…角度和轨迹都不一样,但是目标都是道场尽头挂着的靶心。   当第七发箭簇缓缓离弦而去时,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只能解除魔术。   双手支持着身体勉强不倒地,汗水淋漓滴在木地板上,时间魔术对于身体的负荷极大,就像是溺毙之人重新呼吸道续命的空气般。   我没有去看箭矢,也无须去看,因为无论怎么情况,卫宫士郎的箭都不会脱离靶心,锻炼的不是射箭术,而是努力增加固有时制御的效果时间,在极短的时间内连发更多的箭便是自己的目标,可能因为今晚所见的怪人的缘故,心里有些不安,固有时制御的时间坚持的要比平日里久,检查了一下靶心一共有六只箭,果然还是无法超越吗,第七只箭虽然发射出去,但却因力度不够而无法在靶心停留。   “是要把依莉雅带走吗…”我躺在地板上,疲惫涌来,意识因此开始模糊。   月光从道场的门扉洒进来,虚掩的木门轻轻开启,一个轻盈的身影悄悄地接近自己,银色的发丝就像是月亮的光辉般轻轻拂过我的脸庞。   “哎….”   我听到了叹息声,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份成熟,很难想象这会是依莉雅,依莉雅的话,她会叹息吗,总是那样一副天使般的样子,很少没有人不喜欢她吧,这样的妹妹也会有叹息的时候吗。   大概是断定我睡熟了,她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抬起我的头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细腻的小手摸着我的头,嘴里哼着我不懂歌词的儿歌。   “依…莉雅?”我睁开眼睛。   “士郎,你醒了吗?”依莉雅露出天使般地笑容,像是摸着布偶娃娃一样。   意识到自己正枕在妹妹的膝盖上,我慌忙起身。   “什么呀,人家要哄士郎睡觉。”依莉雅努气嘴,不高兴地看着扭过头。   “依莉雅那么晚不睡吗?”我不解地问道,平时依莉雅作息都及其准时的,与其说是好的习惯不如说是有些机械的作息。   “不知道,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喊着我….”依莉雅看着我,意外地红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亮一闪而过,“如果有一天姐姐离开士郎了,那士郎会害怕吗,士郎会寂寞吗?”   看着忽然间郑重的少女,我的喉咙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一样,想问一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始。   “不会的,那我就会去寻找依莉雅,等找到了,我和依莉雅就不会害怕就不会寂寞了,切嗣说了家人就该相互关爱的,无论身隔多远,这份爱都会被传达,以前依莉雅在老家的时候,切嗣不也是没有扔下依莉雅嘛。”我端坐着,犹豫要不要问些什么。   视线被遮挡了,依莉雅抱着我的额头,阻挡了我准备的问话。   “士郎的话是属于我的,所以我会一直和士郎在一起的。”      ☆、长子的骄傲   高耸的书柜上摆满了家族珍藏的魔道之书,间桐慎二所能被允许接触的仅是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作为间桐家的长子,他感觉自己拥有天生的优越感和使命,比起藏在黑暗里不能见人的妹妹,自己拥有者足以称道的外表和完美的气质,作为普通的学生自己有着令人称道的交际能力,而深知另一个身份的自己,是对家族魔道的修习和家族魔术的传承。每当看见妹妹怯生生的眼神时,自己总会涌起一丝遗憾和同情。   “谁让你是次女,何况还是过继过来的呢。”作为哥哥的自己只能发出无奈的感慨。   研习魔术对于自己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使命,虽然很多书里的东西自己并不明白,而爷爷也不会教授自己,但所谓天资不就是无师自通吗,因此慎二并没有过多的着急,因为能够继承间桐家族魔道的有且只能是自己。   今日看到的关于“咒术”的章节,间桐慎二感觉非常困难,在书架边研习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肚子稍微有些饿。   “樱?你去哪了?快点做饭。”他大喊到,忽然又想起自己妹妹不在的事实。   是啊,从昨天起间桐樱就跟随祖父离开了家,至于去哪里慎二多半也能猜到。五年前,冬木市建立了一座宏伟的核电厂,位置就在未远川畔废弃的空地上,承建和投资的财团和间桐家祖上有良好的交情,为了樱以后的出路和生活,每到月末的几天就会送樱到核电厂见习,按照爷爷的说法,间桐家的魔术血脉在淡化,昔日的魔道名门也不得不另谋生路,不能总遵循着魔道世家刻意避世的传统,既然魔道无望,那么多一条路也是一种考量。为此樱在学校准备选择的也是理科,或许爷爷还存在着让她考取学府的可能。   “切,放弃光辉的魔道而去投身凡人的事业吗,如此甘于流于平庸,真不知道爷爷的想法。”心中暗想着,慎二走进了父亲的房间。   间桐鹤野是间桐家的长子也是自己的父亲,生前总是在这间书房生活,不只因为什么的缘故他的手脚都被打断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是因为他不争气的叔叔——间桐雁夜,游手好闲,明明有着不俗的魔术资质却不知道学会承担继承魔道的光荣,结果十年前惹上了仇家,为了赎回不成器的弟弟,鹤野的四肢也被仇家背信弃义废弃,临死前的雁夜愧恨不已,也最终知道了自身的错误。   “直到最后,能认识到自己的歧途,也算是间桐家的欣慰,作为兄长,就要时刻学着教导并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也是身为继承人的风范。”父亲时常这么教导着自己。   想到这里,慎二的心里就很释然了,因为天资不够,妹妹只能选择平庸的生活,而和自己天生的使命不一样,两者确实是天上和地上的,不同级别的差距。   翻开父亲拜访在书桌上的一本大书,关于咒令的章节大概上面有提及。   书是具有魔术的,很多时候有些书页是无法打开的,即使是用蛮力也是无用,作为拥有魔力的法器,魔术书对于读者有着自己的选择,如果它不愿意或者认为你不够资格是不会让你翻开某些章节的。   关于咒令的部分就是属于无法翻开的部分,慎二记起很久前试图翻开,甚至用凿子和火焰,但都无济于事,只能望着古老的目录哀叹。   书房里有些昏暗,父亲在五年前去世,所以这里长久没有人居住,松动的窗户外吹过一阵风,把屋里有些腐朽的味道吹散了一些,这时,间桐慎二忽然看到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部书自己翻开了页面,咒术的章节赫然呈现在自己眼前。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读了起来:   “源自两百年前的仪式,玛奇里家族参与的御三家召唤仪式,以远坂之地,爱因兹贝伦之匙,玛奇里之咒令而形成的圣杯召唤仪式….”   恍若之间,慎二了解了自己家族不为人知的光荣。   “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魔术大仪式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连今天早晨在学校被远坂凛和依莉雅合伙欺负的事情都不再挂记于心。   “慎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得意连篇的笑声。黑暗里走出一个影子,拄着拐杖的间桐脏砚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无声无息,就像是从某块斑驳的墙皮上扣下的一块肮脏不已的带着苔藓的碎片。   “咦?老爷子,您不是送樱去见习了吗?”   “呵呵呵,毕竟是和魔道背离的场所,老朽去了也是没有过多用途,樱已经熟悉里面的工作,以后大概也能自谋生路,过着不至于侮辱间桐家体面的生活吧。”   老人忽然看到了间桐慎二正在读的书,深陷在眼窝里的瞳孔几乎能看穿孙子的内心。   “你知道了?”   “什么?您在说什么?”慎二后退一步,和父亲不同,对于身为家主的爷爷,自己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既然知道了就不必掩饰,慎二啊,既然你读过了那就知道我们家族一直以来从事的追求,圣杯战争,以争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的许愿器为目的的魔术师间的仪式,即将开始了,作为家族唯一有资质的人,你愿意被圣杯所选,参加战争来实现家族的荣光吗?”   慎二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可以参加吗?”。突如其来的冲击又令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   “慎二身为魔术师的资质确实不行,甚至可以说还不如你那不成器的叔叔,但这是一场依靠英灵的战争,身为master的你只需要用头脑和计策来采取合适的行动,而把危险的事情交给优秀的servant就可以了。”黑暗里的老人以沙哑而悠长的声音解释道。   “您是说我叔叔,他参加了上一次的战争,在十年前?”   间桐脏砚像是记起来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吃吃地笑着,面部僵死的肌肉和白化的皱纹令人想起了恶心的,蜕皮前的虫子。   “那种家族败类尚且还能召唤出强有力的从者,雁夜啊,他甚至活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距离胜利只差一点,不过因为他的资质和对家族的信念不足而功亏一篑,倘若他年少时不出走,如你般修习魔道,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心中像是被什么填充了一样,得到了最不可能的人,也是最有权威的人的肯定,间桐慎二知道自己的努力和所作所为一直被爷爷所关注,而现在是展示自己才智的机会了,赢得圣杯,那么就再也没有人敢讥讽自己,连远坂凛也要跪下来恳求自己的垂青。   脏砚满意地带着沉溺在胜利幻想里的慎二来到一个地下室的房间,记忆力慎二只去过这里一次。   那是大概在五年前,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扇自己所不知道的地下室房间,好奇的他打开门,看到了至今最令自己恶心的场景,自己的妹妹躺在成千万蠕动的虫子海洋里,身边还有不认识的几个男人,里面就有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妹妹的和男人们的肉体之间□□着,虫子和妹妹的身躯缠绕着。惊恐的自己打开大门,质问是怎么回事。   “那是试图给毫无天资的间桐樱进行魔道改造的最后尝试,不过很显然,即使用最肮脏的办法也无法令其承担家族魔道的继承。”事后,父亲这么解释道,他问过自己的妹妹,而樱只是更加胆怯和自闭。   现在想起,确实是那么回事,为了给樱最后一个接触魔道的机会,即使用尽了龌龊至极的办法也终究无用啊,平庸就是平庸,和自己相比,妹妹原本就是可怜的,值得自己同情的存在。   也是在那之后,地下室的房间空无一物,大概是放弃了最后让妹妹接替家族的希望,在父亲去世后不久,间桐樱就开始了去初见的核电厂见习的生活,而有意无意地,爷爷也开始让自己接触更加深刻玄妙的魔术古籍和法器。   间桐脏砚推开那扇熟悉的地下室的门。因为印象深刻的缘故,慎二潜意识里准备应对的恶心的虫海并没哟出现,和那之后一样,只有简介铺就的潮湿的地板,还有墙壁上黝黑的曲孔。   地下室的正中,闪耀着红色的复杂纹路,慎二知道,那是魔法阵,用于施展大型魔术时所使用的辅助仪式,圆形的魔法阵用不知名的药剂绘制,尚未干涸的药剂闪耀着诱惑的红色,甚至能看见流动的液体在整个繁复的阵图间攒动。   而正中的位置已经站立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和樱一样的紫发长长地垂下,只在末端抏了一个节,令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被显然是带着法力的眼罩遮住,手里的锁链一端是诡异的刀刃。   “是的,这就是servant。”老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封面是熟悉的羊皮纸,上面是用和法阵一样的药剂绘制的图案,那是三瓣樱花装的纹路。“这是令咒之书,去和自己的servant打个招呼吧,间桐慎二,不要令我失望,你将比你的叔叔更加优秀,去为家族和你自己赢得圣杯吧。”   老人的身影随着狰狞的笑声消失在黑暗里。间桐慎二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令咒之书,接近召唤阵。三瓣樱花亮了起来,而原本静立不动的像是石化了的从者忽然间挥舞起手里的铁链。   “妈呀!”惊恐的慎二连退数步,发现servant仅仅是把散落的铁链收拢而已。   她抬起头,虽然双目被眼罩所遮,但间桐慎二还是能感受到莫名的威压。   “Servant Rider,在此等候主人多时。”      ☆、依莉雅和樱   清晨,阳光洒在道场的地板上,光芒透过近乎透明的白色发丝照在我的脸上,睁开眼睛,看到了身旁熟睡的依莉雅,身上披着昨晚我给她披上的毛毯,像一只小猫蜷缩在里面,却又执意地伸出两支小手抱着我的头,略过鼻尖的银色的发间还带着一丝淡雅的清香。   “喂,依莉雅。起床了。”我把妹妹的头发理好,站起身来,真是的,昨晚一直锻炼结果依莉雅执意要陪着我,只能勉强在道场度过了,好在暖气还在正常使用,不然话非感冒不可。   “士郎….今天好困,不想上学了。”依莉雅揉着惺忪的睡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那样子简直是一脸写满了“士郎好孩子,快帮姐姐去给老师请假”的表情。   “总是那么不认真的话可就没有资格再自称姐姐了,”我决定这一次不能妥协,三年级的课对于伊莉雅来说确实很难,可谁让她当初逞强一定要跳过我一级呢,“要是没发毕业,可就只能和不成器的弟弟一起再一次上三年级了。”   依莉雅撅起小嘴,讨厌地看着时钟,已经七点了,要是再赖一会儿床,估计只能欺骗老师帮依莉雅请假了。   “好讨厌,好想再和士郎睡一会儿,留级也没有什么的,我到时候一定让老师把我分到士郎的班级,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让藤村组的伙计去解决。”赖床的依莉雅展开了可怕的联想。   “我要去做饭了,依莉雅的话再睡一会没关系。”我想只能先做一些简单的速食了。   刚要站起走开,却感觉到脚腕被什么绊着一样。   依莉雅抱着我的脚笑嘻嘻地看着我,撒娇起来:“不嘛,士郎一定要再陪我一会,姐姐天生体质很弱的。”   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颇有精神的睫毛出卖了她。   “好啦,明明是田径部的部长,每天不去参加锻炼的话,就要被莳寺枫超过了。”   依莉雅转过身去:“什么嘛,小莳不可能的,短跑的话对她可是完全碾压级别,再说有冰室学妹当副部长,日常的东西不需要我来出面,知人善用用人不疑正是我身为部长可贵的品质哦。”   已经完全是要赖床到底的境界了,不过救星很快就来了。   “那么,就拜托藤姐了。”我一个飞身,从依莉雅身边离开,为了防止声音过大惊扰四邻想了想还是把道场的门掩上,然后就往厨房走去。   “小雅雅,这么缠着士郎,要是把我饿死的话,我可是要吃了你的,吼……”背后响起一阵野兽般的吼声和少女的惊叫。   来到厨房,意外地看到熟悉的身影。   “啊,樱,你不是有事了吗,这么快就办完了?”   紫发的倩影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忙碌,好像是平淡的每一日最令人珍惜的景象。她转过身来,像是掩饰自己的笑一样,捂着嘴巴:   “只是家里的小事,爷爷就拜托哥哥去做了,所以我也就有了空闲。不过学长也会赖床,真是很令人意外呢,看着学长和依莉雅熟睡的太香甜就不好意思打搅,于是就先把早饭做了,学长就等着享用吧。”小樱一脸得意地整理着餐具,精致的点心和豆浆摆在餐桌上,细致地做着这每一步的樱就像是在享受着什么奖励,真是令人羡慕啊。   “真是可靠啊,樱,比起家里那两个女性,樱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担心藤村老师偷吃食材,没办法只能逼着她去喊学长和伊莉雅了。”   我竖起了大拇指,樱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估计现在用作早餐三明治的火腿就已经神秘消失了。   不一会儿,提着半睡状态依莉雅的藤姐就来了,见到早餐的依莉雅两眼发光,连忙抱住樱的脖子:“小樱真的太好了,为了表示感谢,可以把士郎借你用一天哦。”   叼着一块三明治随后被藤姐拦下:“依莉雅酱!你还没有洗漱。”   无奈地依莉雅只能挪向盥洗室去了。   新闻里播放着新闻,大概是类似于除了瓦斯中毒意外,还有年幼的小女孩神秘消失。   “真是好乱啊,最近…”藤姐担心地看着新闻,又看着坐在樱旁边的依莉雅,担忧地说道。   “嗯哼,老虎那么不仔细才会被担心吧,以前泡温泉都能窒息,要不是我抢救及时,差点藤村组的接班人就是我了。”依莉雅不怀好意地盯着藤姐。   仿佛被说中什么隐私似的,藤姐这样的人居然有些害羞地低着头,还时不时地盯着依莉雅:“那个….那个…..依莉雅酱真的好过分,趁人之危对人家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说好对我负责呢….”   完全不知道其中过节的小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   那是去年的时候,藤姐因为洗温泉太放松,结果窒息居然昏迷了,好在一旁有依莉雅给她做了人工呼吸,之后这件事就成了让藤姐唯一显露出少女心思的把柄。   “好过分,小雅雅,那可是我的初吻…”藤姐又开始了抱怨,你就不顾小樱有多惊恐吗。   “哎哎,老虎要是还这么下去的话,以后结婚还真是令姐姐我发愁的事啊,”看着即将暴怒的藤姐,依莉雅一个躲闪,跑到樱的身后,冷不防地摸着樱的前胸,“要是老虎稍稍有些进步的话,也不至于没有人要。”   “得意什么啊,小短裤,与其说我,你不是更加没有希望….”藤姐濒临崩溃前的大吼。   “时间,时间,可是最伟大的魔法师哦,十年后的话老虎只能年老色衰更没有希望,而我可是不用担心,因为士郎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   挣脱出依莉雅魔爪的小樱,挤到我旁边面红耳赤地远离餐桌前战争的两个疯子。   早餐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和每日一样度过了。   和樱走到校门前,穗群原中学的早晨已经满是学生,藤姐和往常一样用电动车带着依莉雅先行一步,这两人总是合不来,可关系又不能完全用仇敌和克星等简单的词语来形容。   “哟,卫宫君,好久不见。”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个蓝色的海带头出现在我面前。   “哥哥?!”小樱怯生生地看着间桐慎二。   慎二是我初中就认识的友人,虽然别扭不好相处,而且一年前因为弓道场的事和我起了争执,被依莉雅捉弄,我们两人不得不都退出了弓道部,身体受伤以至于让樱来照顾。   “没你的事,我要和卫宫君谈谈话。”慎二不客气地赶着樱离开,就好像看着某种肮脏可怜的东西,目光里却带着自身的优越和对她的怜悯一样。   樱担心的看着我,害怕我们再起争执。   “没关系的,樱,你先去教室吧,记得今天你好像还值日的。”说着这样轻松的话,目送樱离开。   “卫宫君,挺行的,能把如此恶劣的性格调教得稍微开朗,身为兄长的我也不禁为妹妹的改变感到欣慰啊。”慎二提着包,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慎二,你要干什么,最近你是不是又殴打樱了,我看见她手上的伤痕了。”   “最近?最近我可是没有见过她的影子,难道不是去服侍你了吗”   我们边说着边走进校门。   然后我感觉心中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袭来,好像缺氧一样的浑身酸软,不过仅仅持续了一瞬。   “哟,怎么了这是?”慎二附在我的耳畔,轻轻说道:“要是最近遇到自己所不能解决的困难,去求我的话我不是不可以考虑我们间的交情。”   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扬长而去。   就这样过去了一天,黄昏时分因为柳洞一成又拜托我修理演剧部的道具,不得不暂时留下。   “樱,我要吃和式汉堡”   “小樱酱,姐姐身体遭到小恶魔侵袭,需要营养,给姐姐做鸡汤面如何….”   “什么嘛,老虎吃的那么多会累坏小樱的…”   和往常一样,小樱无奈地看护着两个战争狂人在争吵中离去。      ☆、初战   摩托在山路上飞驰,驾驶摩托的是一个威风凛凛的金发女孩,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短裙虽然简单,但在高速行驶的摩托上却显得简洁威严,身后抱着她的是红色的双马尾女孩,和前者相比,她似乎就没有那么游刃有余,恐惧地抱着金发女孩。   “Saber,虽然需要赶时间,可开这么快真的很吓人哪。”远坂凛闭着眼睛把头贴在金发骑士身后。   “没关系,凛,身为剑士职介的我,有着良好的骑乘能力,所以安全上没有问题。”   “是没有问题,可是我害怕啊。”远坂凛终于说出了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车速慢了下来,saber回首看着她:“我以为凛会喜欢这种速度。”   “天啊,贵鬼才会喜欢这么干,saber你是在飙车哎!在市区就已经被你甩掉三辆警车了。”红衣少女有些气急败坏。   Saber有些囧地立在原地,低着头辩解道:“是master要快点来郊外调查的,而且我以为这个时代的女孩都喜欢这样,你们不是把这些机械当玩具吗?”   “真是的,saber你这些荒唐的经验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啊。随便偷了别人的摩托不说,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加速,一路上我都不敢喘大气。”   “可是凛,是你得知我记得起去那座古堡的路才执意要求我迅速抵达的。”saber坚定地辩解。   远坂凛无语地看着saber,别扭地转过头,看着山路下无边的林海,那是冬木市郊区的大片森林,在得知saber真实身份后,远坂凛迅速制定了作战对策,依靠saber留有不少关于上一次战争的记忆这一优势,对主要可能的参与者进行侦查,或者说干脆是直接挑战。   “这就是爱因兹贝伦家别馆的所藏之地吗?”凉风吹动眺望着的少女的衣裙,浓密的森林下几乎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看来只能下车了呢,就由saber带路,我们进去吧。”   “是的,凛。”saber礼貌地伸出手,扶着远坂凛从摩托车上下来,远处的森林原本高高飞舞的两只夜莺钻入密林里。   森林很密很大,两人步行了很久,在一片稍微大一些的空地上,金发的剑士停了下来。   “凛,依照上一次的记忆我们大概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而爱因兹贝伦家的防御和结界却没有任何的迹象,一路上除却密林本身以外我们并没有遇到实质性的阻挡,我担心会有什么阴谋。”   红衣女孩沉思了一会,一路上远坂凛都在用心感受周围的魔力涌动,以便随时抵御可能的防御,高度紧张的精神让自己有些吃不消。   “两种可能,要么是爱因兹贝伦有意请我们来,等待我们的会有更多麻烦,”远坂凛在大树的枝干间绘制了一个很小的阵圈,每隔一段路她都会在树上留下魔法标记,就像是相互感应的雷达可以连线那样,但少女却无法得到任何有魔术存留和发动的痕迹。   “也许爱因兹贝伦家族并没有来临。”saber说出了另一种可能,“凛,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有必要对爱因兹贝伦进行主动侦查,也许有可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越接近森林的中央,第二种可能就愈加被印证,不用说是防御用的机关,连用于监视的小型使魔都没有发现。   “凛,到了!”saber手持无行之剑挡在远坂凛前面,一座偌大的城堡耸立在林中巨大的空地上,将近黄昏,城堡没有任何灯光和人居住的痕迹,甚至连正门都没有丝毫锁死的样子。   推开半掩的城堡大门,展现在里面的是一间宏伟的大厅,原本用于照明的巨大灯座没有一支蜡烛,两侧墙壁上的现代式样的电气灯只剩下了灯座,地上是残留的大片烂砖碎瓦,只是在中心是一个平滑的圆形区域。   “这是上一次战争时魔术师入侵爱因兹贝伦的痕迹。”saber确认到。   “没有发现被魔术修改或者修复的痕迹,也就说,自十年前战争结束这件城堡就一直被荒废到了现在?”虽然有所不安,远坂凛却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爱因兹贝伦家延误了参展时间,或者说这一次爱因兹贝伦不会参战?”   “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要回去吗?”没有了想象中的敌人,saber的斗气有些低落。   “先把城堡搜个底朝天,如果有法器或者宝石之类的东西就统统带走,贵重的金属虽然没有魔术用途,也可以考虑收下。”凛两眼放光地看着大厅,下达作战命令。虽然年久失修,可当初的繁华奢侈依旧不减,看着有些犹豫的从者,她拍了拍saber的肩膀,“交给我了,saber只要负责我的护卫就可以了,那么大的地方总会有不少好东西,与其被废弃白白浪费还不如充作军粮。”   “空腹是大敌!凛的决断非常贤明 ,我会是凛的剑一直从旁护卫。”被远坂凛的一席动员,saber忽然振奋起来。   城堡的房间很多,在搜索完一层后,毫无所获的远坂凛愤恨地捏着小拳头:“爱因兹贝伦果然是破产了吧,空有这么大的地方哪怕用来出租也能得到收入吧”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把城堡的砖石拆下也要卖钱的样子。   月光透过废弃的窗户洒在遍是碎片的二楼走廊上,saber闭上眼睛似乎在追忆什么。   突然间,一个蓝色的身影迅捷地从窗外飞过,金色的剑士急忙把远坂凛护在身边。   “是servant!他在天台上,像是在邀请我们过去。”远坂凛做出判断。   Saber搂住远坂凛也跟随刚才飞驰的身影从窗户上跳过,依靠凸出的石块和垛口saber带着远坂凛轻巧地跳到天台上。   一个蓝色紧身衣和肩甲的男子正扛着一柄红色的□□戏谑地等待着,凌厉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主仆,转了一个花枪后,枪杆杵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真是令人惊艳的主仆呢,在这样的月夜里又在这样的场所遇见,看来我们的master都在打着爱因兹贝伦的主意呢。”   枪兵的身后走出一个酒红色短发的女子,虽然是个女人却穿着毫无女性气息的男士正装,背后背着一个长形的包裹。   “不好意思一直跟随你们,因为自己不擅长开锁,所以只能一直隐蔽气息跟随你们到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魔术协会派遣至此,也是本次的master之一。”她打量着远坂凛,似乎因为对方的年纪而感到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严肃。   转过身去,对着枪兵说道:“看来,那个神父说得没有错,在这里总能找到一些收获,原本他是要我前去商议,不过放着lancer单独侦查的话又有些不放心。”   枪兵得意地站在原地:“什么嘛,难道我的master对我能力信任不足吗,女人的心果然是难以捉摸。”在这样的场合,枪兵说出不合氛围的话,看来是对自己实力无比信任。   远坂凛没有丝毫的紧张,沉稳地上前一步道:“既然自报家世,那么我也不能失去礼数,在下远坂凛,冬木土地的管理者。”   “哦?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吗,怎么如今的家主都是孩子吗?”西装的丽人说出令人火大的话来,她的手臂和四肢的关节处闪烁着光亮。   “那是…..卢恩符文?你是被协会封印指定执行者的那个巴泽特?”远坂凛认出了对手,对方是个善□□速解决麻烦的家伙,曾在几年前去消灭掏出爱因兹贝伦的废弃的失败品的人偶,以自身之力打到了十几名战斗用的人偶,因此名噪一时。   “是要在此解决呢,还是只是打个招呼?”蓝色的枪兵抢先一步,走在自己的master前面,手里的□□上闪烁着暗红色不详的光芒,就像是一只毒蛇的丝丝的信子,随时可以跃起给予必杀的一击。   Saber得到了凛的默认,由魔力编织成的蓝色的胸甲和裙甲取代了原本的常服,双手持剑,无形的空气因为无影剑的存在而扭曲,比起如蛇信般的□□更加诡异。   “切!藏起自己的武器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枪兵大喝一声,随即出枪。   即使是远坂凛也几乎无法用肉眼完全看清□□运动的过程,反应过来那一刹那,剑刃和枪头便已交错,发出铿的交响。枪兵扭身,暗红的枪头化作一个弧线,划过一个半圆,而剑士腰部正处于半圆之内,几乎同时,saber弹跳而起夺过横扫,手里的无影之剑以反握的方式竖劈下来,红色的枪头和无影的剑刃交错,迅捷的枪兵硬是把这一击格挡下来,但凌厉的剑锋却削断了Lancer前额的几根发丝。   “是个剑士吗,如此精湛的武艺却还不肯露出武器的样子,果然是有名的英灵啊。”枪兵眉目一横,周身闪耀着和背后的巴泽特相似的卢恩符文,以风驰电掣般瞬时冲来。   Saber持剑准备格挡却发现枪头的目标不是自己。   “凛!”saber转身,剑刃逆劈正在袭击主人的枪兵的腰部,红枪收回化作横在腰部拦住了破空的长剑。   远坂凛环视了自己的位置,两方都在天台这个不大的场地,看来对方早就决定在此决一胜负了。想到如此,一颗淡蓝的宝石被扔出,在半空炸裂,刺眼的强光让对方措手不及,更多的咒弹连发直至Lancer的master巴泽特,在密集的咒弹之间,混迹了一颗不起眼的很小的紫色宝石。   巴泽特以惊人的速度躲开第一批咒弹射向的位置,背后的城墙上,碎裂的砖石完全被打成齑粉,她双手护住头部,冲向远坂凛,飞身一个横踢,被符文硬化的腿部硬生生抗住了咒弹直接踢向凛的头部。   “爆裂,八幡!”随着咒语,混迹在咒弹中的紫色宝石在巴泽特的身后爆炸,符文涌动着能量集中在背部。   轰鸣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剑士和枪兵的注意力,两者不约而同看着爆炸的地方,烟尘弥漫里走出完好无损的巴泽特,身后的包裹打开,一个诡异的球体悬浮在她的周身。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鬼,不过我们的时间有限,如果不赶紧回去,不知道阿特拉斯会和神父有什么交易。允许你使用宝具,在此速战速决吧!”巴泽特下令的同时,那诡异的球体加速了运转,护住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对远坂凛麻烦的魔术所警惕。   枪兵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原本暗红色的枪头魔力涌动,像是苏醒的鹰隼的眼睛,更多的魔力汇聚在枪头,鲜红色的枪身仿佛浸透了血液,显得越发妖艳诡异。   “穿刺Gae————死棘之枪Blog”   魔□□出,却刺向枪兵脚下的土地,后以不可思议的锐角转向,直指挡在远坂凛前方的剑士,那是倒转因果的必杀之技,贯穿saber胸口,随后枪身从四周的空间中逐渐显露轨迹,那不是一条轨迹而是无数可能性的走向,而在此之前□□早已刺穿目标的结果已经形成,所能看到的是枪运转之过程,突变的轨迹包含各个可能性,彼此之间相互交错重合,随着时间推移,无数的轨迹逐渐合并,最后都汇聚成一起,组成魔枪本身的枪杆。   血液飞溅,饱尝了鲜血的魔枪被lancer收回,中枪的剑士倚剑勉强支撑,血液从肩头汩汩而下。   “saber!”远坂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的servant依旧挺立,只是受了严重的外伤,几乎在瞬间远坂凛发动了治疗魔术,血液停止涌出,随后被魔力重新编织好的盔甲防护住。   “凛,我没事”saber手持无影之剑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主仆。   和saber的潇洒淡定不同,lancer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面目狰狞地怒视着saber.   “有两下子,saber,居然躲过了我必杀的一击!”枪兵转身,对着自己的master说道:“是我轻敌了,但单凭直感和幸运的话,我倒要看看对面能接的我几招。”   西装丽人不满地挥手制止:“算了,lancer,原本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侦查,既然无从得到爱因兹贝伦的讯息就没哟必要在此浪费时间,赶快回到冬木教会,对于阿特拉斯的所为确实不能放心。”   枪兵顺从地收起□□,有些遗憾地看着远坂凛和saber:“切,还以为能痛痛快快来一次呢,抱歉,这一次时间所迫,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小姑娘你的才能很不错,假以时日当不输我的master。”   “什么不输你的master,真是令人火大”虽然不甘,但远坂凛还是没有令saber继续纠缠,原本就是两个在侦查的主从不经意间相遇,在此拼尽全力很有可能被第三方的master渔翁得利。   “这个时候servant还没有完全召集全,我们之间可以以后再做一个了断,你的从者很不错,很少见到那样的英姿,就让你们多活一会儿。”巴泽特收起背后的球体,诡异的如同铅球般的法器以不可思议的轨迹回到她的包裹里,这也是之前远坂凛没有令saber直接攻击她的缘故,那球体总给人以不详的预兆。   双方收兵,正要离开之时,脚下的城堡忽然震动起来,像是地震一般。Saber带着远坂凛离开天台,跳回二楼的走廊向着正厅返回,而巴泽特和lancer也从另一端的楼梯下去,即使是避开变故,也要彼此间相互提防。   “天哪!”远坂凛失声叫道。   正中原本昏暗的毫无灯光的大厅如今已经金碧辉煌,被破坏的痕迹和砖瓦犹如时光倒流般回到它们的原处,被击碎的雕像从新拼合成原样,穹顶的吊灯如今满是耀眼的火光,整个城堡震动着,它从内之外的每一个部分都在焕发生机,像是驱赶走十年里被废弃的命运般,城堡再一次返回到原初最先建好的完美模样。   然而震惊并没有结束,大厅的中心光亮的地砖上出现了魔法的纹路,起先只是淡淡的几乎和地砖相近的青色,随后亮度增加,范围扩大,逐渐显露出完整的复杂图案。   “这是…..传送魔法!”远坂凛最先确认出来,范围到达如此的程度只能说明一件事————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回来了。   光芒短暂地造成了失明,saber警戒地持剑而立,lancer也举起□□瞄准着下方。   法阵的中心,身穿白衣的老人坐在银色丝线编织的独角兽模样的使魔上,身旁围绕着清一色的几十个白衣女仆,每一个女仆都带着可畏的长杆兵器,最值得注意的是为首的女仆手中巨大的斧钺,那几乎有四十公斤的重量的兵器,连圣殿骑士团都废弃的长斧被她毫不费力地举起在半空。   没有丝毫的迟疑,白发的老人下令:   “利兹利特,阻挡住侵犯者的脚步,其余人等跟随塞拉迎接圣杯之器,我稍后赶到。”   得到命令的女仆分成两路,一部在被称为塞拉的女仆带领下冲出城堡,她们的身边凭空出现了银色的丝线,编成了类似战马的形状,就像是一队出征的轻骑兵在月色下化作一袭白影消失在森林深处,完全没有障碍,似乎那些森林都主动为她们让路。   远坂凛打量着眼前的老人,他似乎无法用双脚移动,银色的使魔取代了他的双脚,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而那眼神中的自傲和冷漠却丝毫不减。   “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吗?”出乎意料,巴泽特比远坂凛更先认出对方来,“原以为爱因兹贝伦已经没落,七年前魔术协会在黑森林发现逃出的人偶废品,在其造成影响之前被我诛杀,身为家主连失败品都没有管理好,实在有违千年的名门,还是说,遇到了不便于示人的原因?”   老人没有理会巴泽特,而是单单看着远坂凛,完全没有注意到巴泽特嘲讽的质问,依旧一副平淡的眼神:“远坂的家主吗,你的从者居然是她。单纯凭借本人的能力么?不依靠特定的圣遗物就能召唤她,看来你的能力足以赶得上你的先祖远坂永人了。”   Saber盯着下方失去双腿的老人,对方也看着自己,相对于自己的不熟悉,对方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而且对远坂凛也十分了解,清脆的盔甲撞击声中,金发的剑士走上前去问道:   “爱因兹贝伦家也要参加这一次战争吗,为何这么晚才来。”   虽然看不见剑刃的样子,老人也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杀气,只要稍有不对,剑士即将冲下去,而且身旁还有不知是敌友和态度的lancer主从。   “呵呵呵。”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般,老人居然笑了,干硬而没有生机的笑容从人偶般的枯瘦的躯体中发出,显得格外可怖,干咳了几下后,“爱因兹贝伦居然被人问道这样的问题,明明是和家族的叛徒一起合谋破坏,居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发问,看来传说中的高洁品质并没有在你身上有丝毫体现。”   远坂凛思索着老人的话语,眼前的老人显然就是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尤布斯特海塔,根据父亲留下的记载,这个老人早在两百年前就接替羽姿莱希接替爱因兹贝伦的家主,但身为家主原本不太可能亲身参与圣杯的争夺,而是由家族最可靠的继承人或者代理人进行,眼前这个老人带着重疾却又执意亲临冬木,看着那残缺的腿部,似乎半身的魔术回路都被强行撕裂又如同胡乱打结一样从新连接,受到如此重创的老魔术师能继续活下去本身已经是奇迹,换成是其他的魔术师都无法在这样程度的破坏下生存下去吧,这也表明延续千年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内部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说起过在七年前曾经击杀几个逃出的爱因兹贝伦废弃人偶,而六年前的那天下午,自己第一次看见了练习撑杆跳的他,那时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白发赤瞳的女孩…..   “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难道她是…!”远坂凛念出这个名字   “噢?你居然认识圣杯之器?”坐在银丝使魔上的老人有些意外,“那么塞拉的禀告就是正确的,事不宜迟,我需要亲自惩处窃走圣杯之器的叛徒,利兹利特,拖延他们!”   尤布斯特海塔海塔离开城堡,为首的女仆高举长斧拦住了两对主仆的去路。   “真是无聊透顶,master,我们是要回教会还是去看看热闹呢。”lancer似乎满足在乎这些阻拦的人偶,“我不和女人交战,还是留给saber吧。”   巴泽特点头同意,刚才在这里已经和saber纠缠了过久,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赶往教会。   “那就交给你们了,远坂的小家主。”酒红色的短发回首,看着满脸怒容的远坂凛,“期望下一次可以痛快地交手。”   枪兵和巴泽特直接踹碎了一扇华丽的大窗,突破出去,向着和尤布斯特海塔相反的方向。   见到枪兵主仆并没有追逐家主的意向,利兹利特再一次把精力聚集在saber身上,仅仅一个照面,身旁跟随自己的六个女仆就被saber轻松砍翻在地,但距离家主的拖延命令还差了不少时间。   巨斧挥舞,银色的斧钺上是复杂的红色花纹,尖端却是一个钝刺,这是完全依靠持有者武艺和蛮力所能驱动的魔术礼装般的武器,作为爱因兹贝伦改造的战斗用人偶,她没有过多的感情,甚至自我意识都很淡薄,眼下她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挡住眼前的主仆。   “saber!”远坂凛知道事不宜迟“迅速解决她,我们要在尤布斯特海塔召回继承人之前阻止他,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少一个就会多一份生机!”   无影长剑化作枪使直刺过去,saber仿照方才lancer的武技,以速度决定胜机,剑锋毫不犹豫地刺向利兹利特的胸口。   “嘭!”的一股怪力制止住了剑锋的前进,saber看到无影的长剑被女仆诡异的斧钺卡住,两人僵持在原地硬是无法突进一步。   收回剑刃,对方的长斧带着劲风绞杀过来,明明对方只是个人偶,却拥有无异于英灵的力量,爱因兹贝伦家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Saber环视四周,城堡内部只剩下两方力量,时间紧迫,剑刃上忽然荡起了狂风,犹如狂澜巨龙般,包裹在长剑上的空气消失,金色的剑身带着刺眼金光显露出来,身上的裙甲和胸甲消失,集聚的魔力汇聚在宝剑上,镶蓝的金色剑柄和象牙般白皙却杀气凌然的名剑顺势刺杀过去,白衣蓝裙的少女骑士放弃了自身的防护,以全力集中于剑本身。   剑鸣斧硁!名剑刺穿了利兹利特左臂,鲜血留下一地,失去作战能力的人偶脱力,斧钺从手中滑落,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凛,要结束她吗?”saber知道自己刚才避开了要害,不知道怎么利兹利特的眉宇之间显露出往日的熟悉。   看到saber不忍的神情,远坂凛摇摇头:“她已经失去作战能力,只要不阻挡我们就可以,我们需要尽快追上尤布斯特海塔!”   两人奔跑出城堡,月夜下的大厅显得寂冷无比,血泊中的女仆静静地看着远去的两个少女,目光里露出一丝不解之意。      ☆、别离,死亡和新生   黄昏时分,我终于帮助一成修理完最后的设备,背着书包回去,在路边看到了依莉雅喜欢吃的鲷鱼烧,于是就买了不少。   “依莉雅一定会很开心吧。”想到妹妹开心地样子,心里比什么都安心。   樱在的话,就不用自己急忙赶着回去了,说实话樱来帮忙的这一年自己的生活确实便利了不少,和最先见到的沉默内向的樱不一样,这一年来樱明显开朗了许多,不仅学会了厨艺,而且愈发精进,现在已经在和式料理上完超自己,连依莉雅也开始偏爱樱的料理,藤姐就算了,只要来我家蹭食对她就十分满意了,可绝不能让依莉雅被樱夺走,必须在料理上从樱的手里把自己的妹妹抢回来!   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脚步,果然还是盼望着每天晚上回家一起比赛做料理的生活啊,在料理方面输掉的话,本来就身为养子的自己肯定地位更加岌岌可危,有可能拍在老虎身后也说不定。   拐过一个弯就可以看见卫宫邸了,切嗣老爹当初买下的一个大宅子如今也只有我和依莉雅两人居住,算上蹭食的藤姐和帮忙的樱,也非常空阔。   “我回来啦!”温馨的灯火和宅子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依莉雅往常都直觉很准地在拐角处迎接我,甚至给我一个惊吓,前方大概有类似的气息,大概依莉雅又开始藏在那里准备玩往常的恶作剧了,真是没办法,看来只能用零食来破坏她的诡计了,拿出鲷鱼烧,“依莉雅,看我买了什么来。”   那是…..   红色的火光,一片的火海,燃烧在我的家里。我看见了蹲坐在门外的银发少女,她在绝望地哭泣着,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陌生的老人,和依莉雅一样白色的头发,穿着白色的法衣,坐在用复杂银色丝线编织的动物身上,目光里包含着怒意,身后站立着几十个白衣女仆,她们的装束和那天晚上遇见的女仆一样,就像是和依莉雅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她们跟随在老人身后举着令人生畏的兵器。   “既然你留恋在此,那么就把你所留恋的东西全部销毁,也有助于你想起身为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和责任!”老人的声音平静中隐藏着愠怒,完全不顾及眼前少女绝望的感受。   “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还要等士郎,不要….”依莉雅绝望地看着自己被烧毁的家,木制的建筑在大火力很快烧干殆尽,断裂的噼啪声混着浓烟腾起高高的火焰。   一个女仆的腋下夹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昏迷的藤姐,地上是一把竹刀,而那片空地上散落的痕迹来看,显然藤姐刚才和这些女仆抵挡了一阵,但还是被制服了,熟睡的藤姐似乎中了魔术,已经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的多大的变故。   “事不宜迟,已经惊动了远坂家主,塞拉,带着圣杯之器返回,这一次已经够晚了,不尽快召唤从者参战的话很快就会陷于被动。”老人命令中,之前见过的蓝色前衣的女仆走到依莉雅身边,手上弹出无数根银色的丝线,扭动的丝线如同藤蔓一样生长,包裹住依莉雅,随后下面又生成了两个银色的车轮,被同样银色的使魔所牵引。   “士郎!”依莉雅趴在马车的窗户边,她无法出去,手脚都被银色牢牢锁住,只能绝望地看着往常我来的方向。   可恶,无法犹豫,虽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但现在不去阻止的话依莉雅和藤姐就要被抓走。我咬紧牙关,周身的魔力运转在有限的回路里,准备冲过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家主,这个女孩怎么办?”塞拉忽然指着对门墙角处的一个阴影,那是昏迷的樱,身上还穿着围裙。   “哦,看来是间桐家的,不过看来不是继承人,杀掉也没有关系,当务之急只要让圣杯之器尽管承担起master的责任。”   “领命!”蓝衣的女仆拿起一把银色的短剑,举起来向着地上昏迷的樱此去。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发动魔术,以迅疾的身形冲过去,我扑倒樱的身边,剑刃已经缓缓砍下,这个角度无法抱起樱来,我奋力把樱推向自己来的小巷的方向,樱比我想象的要重,这一推耗费了大半的时间,当意识到时,塞拉的短剑已经距离自己的脸部不远了,我飞身用力蹬着墙壁,借助弹跳勉强闪开   “哐啷”那是剑刃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剑刃击打在地砖上,腾起两三点火星,躲开攻击的自己固有时制御已经接触,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依莉雅的马车下面。   “士郎!快跑!”依莉雅意识到突进的影子是我,急切地喊着,“快点带着樱跑啊,傻瓜,他们是要杀死士郎啊!”   “依莉雅!”那一瞬间,我能看到依莉雅惨白的脸上写满了诀别,四周通红的火光毁掉了卫宫士郎和依莉雅平静的生活,轰隆的一声,是房梁倒塌的声音,伴随我们七年的平静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带着原本的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我隐隐的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见到温馨的晚餐和灯光了。   老人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垃圾:   “时间魔术么?叛徒之子居然还敢继承魔术回路。”老人忽然看着自己残缺的双腿,原本平静的面容像是被什么扭曲一样,显得恐怖狰狞。   在那份诅咒般的目光示意中,身边的女仆行动起来,无数的兵器齐齐刺向自己,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一次发动魔术,我就这样地看着伊莉雅,伊莉雅也看着我,我知道这将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次睁眼,所以就把最重要的人印在脑海里吧。   “再见了,依莉雅,我的妹妹…..”   我还活着,可以感觉到四肢健在的实感,心脏因为紧张而砰砰跳动,血管里的血液加速流淌的声音都可以隐约感知到。   睁开眼睛,还是逼近胸口的众多兵器,锋利的斧刃和尖利的钢矛停留在我的胸前却再也不能刺进一步。一条诡异的链条如毒蛇般缠住众多兵器的前端,链子的这端连着一把奇异的利刃,链子紧紧地绷着,上面带着轻微的震颤,顺着链子望着墙壁,链子的主人正在那里站着,长长的紫色头发在烟尘和和火焰中飘散,腾起的火星和浓烟令我无法看见她的脸,连眼睛也被眼罩牢固地遮住,她个子很高,一只胳膊下抱着昏迷的樱,被眼罩遮住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白发的老人。   “间桐家的servant,是来自家主的命令,还是这个女孩就是间桐家的王牌?”白衣老人说着我不懂的话语,他挥手,示意女仆们放弃和她对峙,松开的兵器随着铁链而散落在我的脚下。   她确信我没有事之后,抱着樱跳上更远的房梁,远远消失了。   眼下不是确认樱的安危和去向的时刻,内心深处有种预感,一旦我不拦下老人,依莉雅就再也不会回来。   老人似乎和紫发的女子形成一种默契,不再去管我,银色的马车开动,众女仆在旁边侍卫,老人挥手,身下的银丝坐骑就要带着他们还有我的妹妹离开这里。   “我……绝不能….”忍着呛人的烟尘,我从地上拾起一把自己可以拿得动的短钢矛,整了整身体,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魔力再一次充斥全身,我瞪着离去的马车开始加速奔跑。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过量的魔力涌动刺穿着自己的每一寸肢体,身体仿佛炸裂开来,三倍速的固有时制御只能维持几秒钟,深吸一口气,决定了攻击的目标,只有杀死他,才能让对方陷入混乱,自己就有机会抢出依莉雅。   手腕,脚踝,扭动的膝盖和略微后仰的身体,银色的钢矛被平稳地举在手里,气息一瞬间平稳起来,以自身为弹弓,双目汇聚着目标的后脑勺处,钢矛抛出,在空中划了一道银色的弧线,随后加速下落,直至老人的后脑。   “乓”的一声,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击偏钢矛,它落在老人前方的地面上,尖端死死地插在石砖之间,另一端因为后劲而不断晃动着。   拦下它的是蓝衣女仆,正是我那晚见到的,名为塞拉的女仆,她手里的短剑击偏钢矛让我功亏一篑。   目睹这一切的依莉雅几乎止住了呼吸,红色的双瞳因为担心和恐惧而睁得很大。   “士郎!快逃!”她大喊着,似乎我在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我拾起地上的一把细剑,魔术回路再一次涌动:   “依莉雅,在那里等着,我这就来救你。”平稳的语气,就像是每天回到家里和依莉雅打招呼一样。   “固有时….”   “到此为止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白发的老人鄙夷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条不自量力的恶犬,“叛徒之子原本就没有价值,要不是看在间桐的面子上…..塞拉,杀了他。”   他没有再回头看我,仿佛我已经是空气一样,马车缓缓再一次开动。   “怎么能让你们就这么带走我的妹妹….固有时制御….”   利剑刺入我的心脏,可以确认利剑是穿过跳动着的心脏,随后又刺穿后背,持剑的蓝衣女仆毫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犹豫。   剑刃拔出,心脏仿佛完全碎裂,喷涌的血液模糊了我的视野,我听见依莉雅撕心裂肺地哭喊,想努力,想努力去接近她。   好沉重,脚步…..好沉重,耳畔的燃烧声,依莉雅的哭喊声都渐渐消失,眼皮好沉,视线逐渐暗下去,我,卫宫士郎的生命从此走向尽头。   幽暗的山路里,亮起一道闪电,那是飞驰的摩托,金发的骑士正驾驶着它风驰电掣。   “再快一点!saber!”远坂凛在身后急切地喊道,“无论如何都要赶上,可恶,明明是使魔却跑得这么飞快。”   “凛,不是它们跑的快,而是我们在森林里浪费了很多时间。”saber静静地说出了事实。   “烦死了,再快一点,不然我就是用令咒了!”远坂凛显然自己也很狼狈,死死搂住saber的腰才勉强不掉下去。   “这种小事用令咒的话,凛,实在是太不明智。”   摩托是来的时候随手偷的,不是什么好的摩托,燃油几乎耗尽,高速运转的机械部件几乎快要断裂。   “真是没办法!”少女骑士的身边忽然吹起一阵风。   “风王结界!!!”   随着saber的一声断喝,原本身上的魔力铠甲变成了摩托的各个部件,不仅仅是加固,而是从整体上提升了摩托的性能,甚至连前端都变成了银色的流线型。   “saber!你真是厉害。”听到少女赞美的saber把油门踩到底,几乎如火箭一样,冲向万家灯火的冬木深山镇。   模糊中,感觉一阵冰冷,生命力在一丝一丝流失,身体的温度一块一块降下来,从心脏开始,寒冷向着全身扩散。   耳畔有了声音:   “这片被烧的宅邸是….saber,你在那里警戒,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只有他了”响起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声音平静而带着威严。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翻了过来。   “……天!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他,为什么…..”   “……去追….尤….海塔?……”   “再等等,saber,….莉雅和….村老师都不见了…..”   “已经完全没有救了吗……不对…..还有办法…..”   意识更加朦胧,耳边的声音淡了下去,眼前似乎亮起了红色的光芒,好像一颗胸前燃烧的太阳,什么东西被放入我的胸膛。   “对不起了,父亲大人,如果不救他,那么…..樱……”   “master,没有时间安置他了…..需要尽快追上……”   “说得有理,saber,很快就会有人因火灾赶到这里来,会有人发现…..我们…走吧…..”   嘴里好苦,像是什么液体沉淀在其中,带着烟尘和灰烬。   “咳咳”我吐出嘴里的淤血,头好沉重,全身完全脱力。   “依莉雅,还有藤姐,她们被抓走,我….必须….去救她们。”刚才的一瞬间再一次被还原,我摸了摸胸口,破烂的外套上烂了一个洞,直接摸到□□的皮肤,“刚才…..我是死了吗?”   确实是死了,被称为塞拉的女仆用短剑粉碎了心脏,我没能救回依莉雅,可恶,自己的能力真是太弱小了,连自己的至亲都无法保护,我狠狠地攥紧拳头捶打着地面,风吹过地面,留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烧成废墟的卫宫邸,伴随我十年的家,和依莉雅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带着所有的回忆都被焚烧殆尽。   我漫步在残留的院墙,想在废墟的灰烬里找到残余的东西,很快归于放弃,刚才那些人,是魔术师吧,用魔术的火焰可以烧的如此彻底吗,偌大的院子里除却黑色的灰烬显得一片空荡荡的。不对,还有一间屋子幸免遇难,那是仓库,藤姐平时用于储藏杂物的地方,自己也在里面用简单的投影魔术试着修复东西,但自从切嗣那里学得时间魔术之后,就很少在仓库里锻炼了,建筑部件更为简单的道场被烧的更为彻底。   走进满是杂物的储藏室,我需要武器,趁手的武器,疯狂的翻检着,甚至不顾自己的手指被报废的铁炉碎片划伤。最终,我看见了一把黑色的长弓,那是之前从弓道部退出时,原本练习的木弓,和平日在道场练习的碳素弓不可同日而语,再翻出几根长长的铁签,那是很久以前学弓的时候暂时充当箭用的设备,尖端被磨制的很锋利,我把木弓拉了一个满弦,判断它的完好和柔韧度,随即背上弓,攥着铁签,向着记忆中老人的马车前进的深山跑去。   “依莉雅,藤姐,等着我……”   大概是很久很久的以后才知道,自这一刻起,卫宫士郎选择了这条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科尔基斯的公主   下雨了,我独自一人在山里徘徊,雨水顺着裤脚填满了自己的鞋子却丝毫没有感觉,此刻我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回首望去可以看见远处自己的家被烧成的一片黑色空地,黑色的灰尘被倾盆大雨洗涤,露出了原本的泥土和地砖。   山路越来越滑,暴雨洗去了一切的痕迹,阴霾的雨幕和天空里无法看见更远的天空,更无法知道依莉雅被带到了何方。   真是冷啊,我忍着酸痛和潮湿继续走向山顶,原本大概是为了获取更好的视野吧,可抬头看去,一座古旧的山门遥遥地在山顶矗立着。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了柳洞寺,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去找个地方落脚。   “一成的话,今天会在寺里吗….”意识因为疲惫有些不畅,完全记不起今天是周几,不知道此刻柳洞一成是在学校还是在寺里,总之,先到那里落脚吧,或许会遇见一成的哥哥柳洞零观,只能姑且劳烦了。   到山顶的山门是一条高高的石阶,疲惫到无法抬头看着前方,只能低着头,看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挪着,雨水顺着石阶流下,在低洼的石缝里汇成一条条小溪。   然后,我看见了血液,顺着雨水慢慢流下,红色越来越淡,顺着红色溪寻找源头,我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他个子很高,身材修长,一旁是被他废弃的黑色雨伞,他趴在地上,背后是一把醒目的黑色刀刃。   我急忙上前,试图去救助,当我触摸到这个男人的身体时,背后的黑色短刀化作一丝黑烟消失在雨幕里。把他翻过来后,不禁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学校的葛木宗一郎老师,浑身的躯体十分冰冷,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涣散的瞳孔和呆滞的表情,似乎他是在不经意间被人暗算的。   警觉起来,我环顾着四周,凶手或许还没有离开,或许还在伺机而动,因此不能掉以轻心。我无法拯救葛木老师,只能把他的遗体拖向石阶旁的树下。随后摘下背后的长弓,一杆铁签搭在上面,慢慢登上台阶。   石阶每隔几十阶就有一个宽大的平台供参拜的香客歇脚。在平台处,我看到了倒地的另一个人,他披着黑色的斗篷,身材看起来很瘦小,再三确认周围没有敌人后我迅速接近了他。   浑身都被雨水浸泡的斗篷很沉重,我摘掉兜帽,看到了一张惊艳却苍白的面庞,她的腹部流出来很多的血液,淡蓝色的短发因为雨水而凌乱不堪,左边扎着一条短短的麻花发辫无力地垂下。   “喂,醒醒啊,你,振作起来!”我摸着她的鼻息,似乎还有呼吸,生命力尚未完全从她的身上流失殆尽。   她只是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又昏迷过去。   虽然只是个陌生人,可却不能置之不管,即使有哪怕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我强打着精神,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柳洞寺,身体重重地靠在大门上,一只手臂努力地敲击山门。   “一成,零观大哥,快来帮忙……”   不知道敲击了多少时间,在意识暗淡下去之前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模糊地被人搬了进去。   “卫宫君,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昏迷和疲惫中唤醒,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见到我没事,露出了欣然的表情,他正是柳洞一成。   “一成,外面…..有人重伤…..葛木…..”   “放心吧,伤员和你都被好好照看起来,”柳洞一成似乎有些黯然,攥紧着拳头,“歹徒害死了宗一郎大哥,我一定要查出凶手。”   休息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能站起来,便顺着柳洞一成的指引,来到了被救的女孩的房间,房间里亮着灯,门一直敞开着,短发的女孩大概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   “是你,救了我,还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几乎气若游丝。   我点头默认,试图询问葛木老师的死因。   “那个男人偶然发现了我,正要救助我,便被…..”   听女孩的意思,葛木老师是被偶然牵连到其中,被女孩的仇家一并害死了。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我问道。   女孩凝视了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愿意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吗?”   “你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我相信你说的。”看着她奄奄一息,我不知道如何拯救她,只能先问明原因。   “我是一个英灵,如今我就要死了,若是你真想拯救我的话,只能成为我的master,被迫卷入这场纷争。”她说出莫名其妙的话,可我并没有觉得她说的是胡话,因为今天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有种感觉,若是自己脸上有一丝怀疑的表情被她看出,她就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而是选择白白等死,那是一种被全世界不信任和背叛的眼神,不过我倒没有那么多的疑问,单纯地只是听着,因为此刻自己的心也空荡无比,无法拯救自己的家人,还说什么要当正义的伙伴,真是讽刺啊。   “总之,不能置你而不顾,就按照你所说的,我愿意成为你的master,如果这样可以拯救你的话…..”我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话,面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她吃惊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在没有问清楚她的来历和身世,不知道她的过去和真名的情况下,单纯为了拯救自己而牵涉到其中。   按照她的要求,我伸出手臂说道:“来吧,你说的,再不缔结联系,你就无所依凭,只能消失对吧,那就开始吧。”   她迟疑地拉着我的手,下定了决心。瞬间一股魔力自身体中涌出,透过胳膊的回路,在手背上凝结。   “好热…..”强光中,我看到了手臂上呈现的暗红伤痕,它们在不断改变着形状,最后组成一个类似于剑鞘装的纹路,身体好像被抽掉什么似的,但有种感觉,自己身上的某样东西和眼前的女孩联系起来。   她要比我年纪大些,原本古怪的斗篷似乎被人破坏,无法再穿上,只能披着零观大哥给她找的和服,那是去年秋季穗群原学园的学生在柳洞寺参加盂兰盆祭典,一些女生留下来寄存的,反正都是节日和庆典的礼服,带回去会比较麻烦于是就寄存在使用的地方。   “契约完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master了,我的法杖将为您驱使。”她站起身来,神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华丽的和式礼服穿在身上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感觉她本身就适合穿戴这些一样,“既然您如此信任我,成为了我的主人,那我便不能对您有所隐瞒。”   “我的master是一名魔术师,为了名誉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我便是他所召唤的身为caster职介的servant,对于魔术水平比他要高出多倍的自己,他用令咒限制了我的能力,他的工房是以人的生命作为献祭来获取mana之石的场所,我悄悄地放走了那五十名将被用作祭品的女孩,被他发现后恼羞成怒,彼此提防间,终于爆发了冲突,我切断了和他的魔术联系,本以为能杀死他,却没有料到他已经联系了魔术协会的其他master,他被及时救走,而对方的sernant一直追杀我到这里来,那个男人本想把我救走,却因此被□□捅死,按照我的原master的交代,追杀我的servant应该会当场取了我的性命,不料他却忽然间放弃了,大概认为留下我自生自灭要比打破他的信条更有利吧。   我把自己今天所遇见的事情也向她讲述了一遍,她听完后有些吃惊,眼里闪过一丝悲哀,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往事了吧。回顾了caster所述和自己今日的遭遇,我再一次把握了自己的情况。我被卷入了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间的死斗,依莉雅也被卷入其中,爱因兹贝伦是依莉雅的老家,平日里只存在于依莉雅的姓氏里,却在一夜之间变得那么真实和接近。   “Master,您有愿望吗,自己很难实现,希望用奇迹来完成的愿望。”自称是caster的少女问道。   我摇摇头:“我对你们的纠纷没有兴趣,我只想救回自己的妹妹,现在你已经安全了,照着你的说法,你可以吧柳洞寺改造成要塞,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让里面的僧人免于伤害,那么我就走了,去救回我的妹妹。”   “虽然不合礼数,我依然恳求您目前不要轻举妄动,您已经是我的master了,若是您死去,我也将消失,请再等待一段时间,等我的法术恢复,也可以成为您的助力,帮助您找到妹妹。而且,据我所知,捉走你妹妹的正是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的话,大概会召唤出很厉害的从者,在不了解情况的现在,贸然出击只会陷入不利,更无法救出主人的妹妹。”她说的很急切,淡蓝的发梢因为紧张而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她说的很在理,而且根据她的分析,依莉雅应该是被作为master被爱因兹贝伦抓回,我想当年切嗣救回依莉雅,也一定是和整个爱因兹贝伦魔术家族为敌,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切嗣真的很厉害,独自一人救回依莉雅。自己想追求他的能力和愿望在此刻更加强烈,自己因为能力太弱被杀死,无法拯救自己的至亲,却又被不知名的人拯救了,即便是为了回应这份拯救,也不能放着依莉雅不管。   我点点头,同意了她的决断,看到她欣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轻松,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问她:“我该怎么称呼你,或者说,你叫什么?”   她看了我,有些犹豫:“我的master,虽然这样说可能会冒犯您,我们这些servant都是生前拥有传说和名气的英灵,被召唤到现世也是用诸如saber、lancer、archer、caster等职介,您的魔术才能显然不足以应对更高的魔术师,若是告诉了您我的真名,那么其他的魔术师就很有可能从您身上得到我的真名,那么我生前的宝具和传说,以及致命的弱点就会被透露,对方就会因此采取相应的对策,这会陷我和master您于不利,因此万分抱歉我无法告诉您我的真名,但我还是可以告诉您,自己生前是一个国王的女儿。”   她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和式的礼节,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按照她的解释,servant在被召唤到现世时,自动就掌握了目前的知识和语言,所以,不会有讯息上的大碍。   “caste…吗…..”我思索着,“感觉这么喊很失礼啊,对了,我叫士郎,卫宫士郎,你不必称呼我为master,这样显得太奇怪了。”   淡蓝发色的少女思索一会儿:“那我就私下里称呼您卫宫君吧。”   “那么我就称呼您为公主吧,caster什么的称呼确实有些别嘴,不太习惯。”我微笑地看着她,她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   “公主么….已经很久没有人那么称呼我了,嗯,我很喜欢卫宫君这么称呼我。”她行了一个日本皇室的礼节,好像觉得这会跟她的称呼相称。   不得不承认,她很美,短短的头发虽然是随便地披在肩上,却流露着着华贵和一丝妖艳的气质,左边单单垂下一个短短的麻花辫,穿着和服,真的很符合她公主的身份,此刻她正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有些害羞。   我脸一热,把头别过去,有些慌张地说:“那个…那个…还没吃饭吧,我们寄住在这里,会给寺里带来一些不便,我去帮助一成做晚餐,算作是感谢,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可以了。”   寺庙里的食材很有限,但天色已晚,所以料理都是一些素菜。   柳洞一成倒是非常期待,按照我的说法,自己的家被歹徒所袭击,原本依莉雅的家族为抢夺继承人的位置而掳走依莉雅和藤姐,而caster小姐则是依莉雅的远方表姐,千里迢迢前来警告依莉雅却被家族暗算,只能和我暂时在柳洞寺借住一段时间。   “爱因兹贝伦前辈么…..”一扯到家族仇怨的问题,一成显然就保持了沉默,不愿意在这方面过多追问,只是祈愿我们早一些寻找依莉雅的下落,零观也在旁边声明愿意找熟人帮忙,不过被我善意拒绝了。   不能把一成和柳洞寺的僧人们牵扯进来,这是我和公主商量好的协议,如果发生不得了的战斗,需要首先保护他们。   看到我做饭的样子,公主显然非常吃惊,对于我可以熟练地掌握如此多的菜肴和调味技术非常钦佩,厨房的外边守着,却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那个….卫宫君,我也想试一试….”有些怯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公主以前生活在王宫里吧,所以料理不在行也是常事呢。”边说着,边交给她简单的配菜和切菜,以及在出锅前菜肴的调味。   Caster比想象中更加热情于料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对于初学者而言着实是个很大的进步。   一成把我们安排到后殿的两个厢房,便径自休息了,临行前告诉我可以明日帮我请假,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概警方也会来找我取证吧。   躺在简单的床上,我再一次在脑海里回顾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我被卷入一个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争斗,参战的魔术师我不知道会有多少,每一个魔术师通过仪式召唤出古代的英雄来参与争夺圣杯,而获胜的一对主从则可以利用圣杯许下万能的愿望,依莉雅的家族挟持了藤姐,带走了依莉雅想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切嗣曾经告诉我依莉雅的真实身世,而对藤姐却一直用魔术暗示,以虚假的记忆替换,这就是魔术师世界的原则,争端尽可能不要涉及圈子外。依照caster的说法,他们这些被称为从者的英灵都是为了生前的未尽愿望而响应召唤。Caster的原主人认为她的魔术师水平过高危及自身于是就加害与她。这便是一个简单的被我整理出来的现实,可隐隐中,我觉得这看似简单的仪式内部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可恶,想多了的话就会头疼,当前最重要的是和caster一起寻找依莉雅和藤姐,我没有什么非得实现的愿望,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迫卷入在这场争斗中。   无法入睡,太多的思绪充斥脑海。我穿上外套来到后殿的院子里,雨已经停了,不过天气还是阴天,密布的层云随时可以再下一场雨的样子。   “caster现在正在干什么呢?”虽然和自己缔结了契约,她勉强得以存活,但现在她看起来依旧虚弱,若是希望借助于她的帮助,非得等待她恢复不可。   杀意,凌厉的杀意,一件锐器带着一股劲风向我刺来,黑色的刀刃没有一丝反光,加上阴天,所以直到那飞刀逼近自己的胸膛才注意到这突然的袭击。   太快!太隐秘了,时间太短,无法使用固有时制御来规避,缓缓举起的手臂想要格挡,但几乎可以判断刀刃会在之前刺中心脏,和之前在山门外被杀死的葛木老师一样,那是同样的刀刃。   身体四周忽然起了紫色的亮光,在刀刃和身体接触还有一小段距离时,飞刀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挡,弹回地上,身侧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了紫色的蝴蝶,不断消失和出现,最后形成了caster的身躯。   “真是太危险了,卫宫君,没想到在阵地制作完毕之前就有敌人。”公主看见我没有事,松了一口气,然后,在正殿的房脊上,我们发现了攻击者。   “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肮脏的贱胚还存留着,居然成功勾搭上了新的master,这一次你要等多久会再次背叛呢——————美~狄~亚~。”那是个金发的,大概三十左右的男人,皮肤稍微黝黑,声音回荡在整个柳洞寺里,大概是借助于魔术的扩音。   公主的脸色变得惨白,浅蓝色的发丝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尽管如此,也能看出她的愤恨和不甘。   大概看见公主没有任何反应,金发的魔术师不禁得意起来:“哦?看来原maste给予你的诅咒还有效吗,怎么样,美狄亚,魔力受限的感觉如何?刚才保护小鬼看起来已经浪费了你残存的法力了吧。不是可以凭空产生MANA之石嘛,来,试试看,给你的新master展现一下你的实力,不然说不定那小鬼也会嫌弃你。”   没有多余的话语,金发的魔术师挥舞起手里的魔杖,一块蓝色的石头在魔杖的一端被融化,整个魔杖顿时被跃动的光辉所包裹,即使是我也知道那是相当程度的魔术。   刺眼的白光如闪电一样直接劈向我,随后被一个魔力形成的圆盾所抵挡,圆盾的边缘趋向于模糊,公主在拼尽全力抵挡住这一击。   “master!请进屋避难!”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她把我推进自己居住的房间,一个人苦苦地和对方对峙。   “哼,虚情假意,背叛的魔女也会懂得效忠?小子,我这就让你亲眼看见这个女人的内心是什么颜色的。”另一块蓝色的石头被加在魔杖上,突如其来涌动的巨量魔术让公主无法抵挡,紫色的圆盾很快就被白光吞没,化成无数的碎片,如樱花般飘落,随后溶解在空气中,而公主被魔术的攻击击溃,惨淡地倚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原本身穿的和服被烧烂,淡蓝的发间隐约可以看见留下的血液。   魔术师一步一步逼近,他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像把玩即将死去的猎物般,用戏谑的眼神剜着身受重伤的公主。   “真是可怜啊,原本神代的魔术师也终究抵挡住不我赐予你的诅咒,只要我不死,美狄亚,你的水平只会永远在我之下。不甘吗?那就反抗你的前master试试看。原本追杀你的lancer没有当场结束你,甚至还阻碍了assassin对你的最后一击。同样是魔术协会派来的人,看来也不足以完全信任。说道这里,我可要感谢你呢,美狄亚,”他捏着公主的下巴略微往上提着,舌头伸出舔了几下嘴边,“来取悦于我吧,美狄亚,在这个小鬼的面前,把你之前的放浪和□□肮脏都展露出来吧,要是我满意,说不定会放了你和这个小鬼。”   魔术师手里的魔杖没有丝毫松懈,汇聚的魔力随时可以击碎公主的前额,被唤作美狄亚的少女,我刚刚从敌人的口中得到她的真名,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黑色的铁签被当做箭头射出,手里的木弓因为弓弦过大的力度而嗡嗡作响。这是完全不需要思考,卫宫士郎经过十年反复练习的弓道术,直觉和反应永远在大脑之前,几乎出自于本能,我拿起了屋里的木弓,而箭镞的目标直指金发魔法师的后颈部。   哐的一声,铁签被一把黑色的匕首挡下,还是之前袭击自己的那把飞刀,可我依旧无法看清攻击者,但显然魔术师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他那成竹在胸的表情和自信就表明他一定会有所凭借的王牌。   看着身后被飞刀格挡下来的铁签,魔术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撇下公主,在她虚弱的身躯上狠狠剁了一脚,回首看着手持长弓从屋里走出的我。   像是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无不嘲讽地说道:“居然有勇气攻击我,既然贱胚的新主人有意接受挑战那么不报上姓名就显得没有礼数了。   他对着我鞠了一躬,这才看清他的装束,头上是类似于沙漠地区的头巾,衣着也是埃及的风格,在寒冷的冬季,他并无一丝不适。   “在下阿特拉姆,受阿特拉斯学院派遣,来此极东之地。汝不必报上你的贱名,否则侮辱了我高贵的耳朵,会更加触怒我。好吧,那么接下来,我就让你品尝一下圣杯战争的惨烈和无能者的绝望,我会一边用MANA之石救治你的生命,一边挑断你的手脚筋,看看你的弓术到底可以精湛到什么程度。”   对方的法杖再一次闪耀,躺在墙角的公主依旧无法行动,如今这种情况,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视线在我身上,趁机带着公主逃走,我不知道这场争斗会不会牵涉到柳洞寺的僧人,不管如何我都要救走公主,确保一成他们的安全。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念动着魔术发动的咒语,抓起手边的三根铁签,一个横滚避开袭来的白光,刚刚离开原地,原本呆过的地方顿时化成了灰烬,击碎的家具像是死去千年的样子,立刻成了灰尘。   木弓平放,三枝用来当做箭簇的铁签置于上面,一个满弦之后,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只能解除固有时制御,抓住长弓闪到一边。   两声清脆的金属声后,一根铁签正好插在魔术师的肩头。前两根铁签无一例外被援助者所格挡,但却没料到第三发跟随其后的铁签,前两根都是障眼法,而杀手锏正是第三发,短时间的固有时制御无法连发更多的箭簇,很遗憾,三连环的铁签没有命中他的喉咙。   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插在肩头的铁签一样,阿特拉姆原本戏谑的目光消失,脸色如同冰霜,铁签给予他的连轻伤都不能算是,他轻巧地拔掉铁签,不顾上面沾染的鲜血,扔在地上,左臂扬起,我看见了上面和我类似的红色花纹,那是令咒,可以命令从者的三次机会。   “真是令人赞叹,野种居然会使用魔术,虽然只是浅显的把戏,因为侥幸被你得了缝隙,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你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的耐心。”   随着他的手臂扬起,柳洞寺的正殿,墙壁,厢房还有后门的高墙腾起无数的黑色身影,当黑影在空气中停止摆动时,几十名黑衣人出现在四周,每一个都拥有不同的身材和尺度,但相同点在于他们都带着白色的宛若骷髅的面具,几十把黑色的刀刃没有反射出任何的光芒,他们隐匿在阴霾和树林里,无法感知他们的气息,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魔术师的servant。   “assassin?!”公主忍着痛楚认出了对方的从者。   “美狄亚,我来介绍一下,这八十多人都是我的新从者,陷入如此绝境的你应该学着后悔当初对我的冒犯。”   公主勉强站起身来,整理好破旧凌乱的衣衫,嘴角竟然掀起了一股嘲讽   “呵呵呵呵呵,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新servant。三流的魔术师和三流的从者,看起来大圣杯确实会根据魔术师的修为选择和水平相衬的从者呢,阿特拉姆,这些从者中的沉淀确实很适合你那可怜的魔力量呢。”嘴角扬起的笑意如此妖艳,飘荡的和服仿佛盛开的罂粟花。几乎没有咒语施展的过程,瞬间,公主背后凭空出现了紫色的长袍,如同蝴蝶一样展开,带着她腾上半空,三个巨大的魔术光圈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成型,旋即打在阿特拉姆的身上,硬是把他正在发动的咒语打断,积蓄的魔力被抵制回去反冲回他的身躯内,而这一瞬间几十把黑色的匕首投掷到我的身边,封住周身各个死角,再也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紫色的屏障再一次笼罩着我,匕首无一例外被屏障阻拦,甚至被溶解掉,而原本自信的魔术师如今狼狈地站在原地,最后的关头,他用全力封住了公主打来的魔术弹。   “高…高…高速神言…..”阿特拉姆的双眼血红,似乎收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下贱的女狐狸居然恢复得这么快。”   公主挡在我的身前,凌厉的目光横扫着周围虎视眈眈的assassin。   “这里可是柳洞寺,大圣杯埋藏之地的上方。无论是灵脉还是魔力的回复都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和你那可笑的工房和低效的工序相比,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只用了三个小节的魔弹而且是在我尚未摆脱诅咒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反击的能力,真是可笑啊。”   公主的气势和之前完全不同,可我知道她背后的紫色法衣正在逐渐模糊。   “master快走,我在这里缠住他。”她用意念告知我。   我知道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我不知道刚才她用什么方法积攒的法力,可眼下,她已经撑到了尽头。   几十个黑色的暗影极速冲下来,assassin们放弃了投掷,直接近身逼近公主,她似乎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转头目送我离开,眼里饱含着感激。   那眼神真的好熟悉,那种感觉,此刻我再一次想起火光里那个男人的神情,仿佛救赎的不是我而是他一样,那份目光令我羡慕和感动,看到公主的目光,我知道了那个男人的感觉,那是帮助别人的身姿,在临危之时帮助处于困难的人,光是那份神情就足以令我追寻一生,我憧憬着那份祈愿。   周围的光景变得更加缓慢,唯独自己的身形可以飞快疾驰。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忍着周身的剧痛,我把公主从原处拉过去,逼尽全身的能力延长时间,在这个仅存的机会里带着她和对手拉开更长的距离。   我们冲出了后山门。   扑空的assassin们汇成一体,几十个身影变成一个人,恼羞成怒的阿特拉姆发出极速的电光打在我们逃跑的方向上。   柳洞池腾起了高高的水柱,弥散的蒸汽给柳洞池增添了一层薄薄的迷雾,被电光击中的后果可想而知,越过柳洞池是通向后山墓地的山道,和前山门的几十阶平稳的石梯不同,后山的小道只有简单的石块铺就,蜿蜒伸长到山林里,加上阴雨天,泥泞和光滑的山石更增加了逃亡的难度。   确保我们进入的是死地,金发的魔术师再一次找回了自信,他优雅地挥手,得到命令的assassin再一次化作几十个黑影潜入到密集的山林里。遮蔽的气息和敏捷的身姿,以及无处不在的□□,令防御变得不可能。   “公主!顺着小路,我们争取逃到后山的墓地里,那是相对开阔的地带,assassin们不容易释放暗箭。”我拿出木弓,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根铁签,试图阻拦逼近的阿特拉姆。   白光袭来,击打在我的手臂上。   “卫宫君!”公主用魔法盾保护了我的手臂,而木弓却被击中,变成了一根枯瘦的朽木。   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了,距离墓地还有一段距离,不在此阻拦的话根本不可能过去。   “master!”公主从我身后的箭袋里抽出铁签,几乎在一瞬,我看见了铁签的变化,每一根铁签都涌动着紫色的光晕,“请投掷这些箭,已经被我用魔术强化了,会比刚才更加有效。”   苍白的骷髅在林间穿行,我感觉自己的肺部几乎快要爆炸,对方依旧穷追不舍,双手各持一把铁签,随时格挡可能投掷来的飞刀,或者直接投掷铁签到接近的魔术师,对方完全没有疲意,被他的咒弹打中的树木纷纷枯死变成风化的灰烬,而魔术师显然更加精神。   “哈哈,这便是我的家族的魔术,以生命的献祭来获取魔力,凡是有生命力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可以为我补充,用MANA之石强化的咒术可以成面状杀伤。”对方无不得意。   等待他的回答只有两三只附魔的铁签,被他的法杖拦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腾起的泥水和枯叶扰乱了他的视线,使我们有机会更加拉长距离。   “卑劣的贱胚和下贱的野种!”阿特拉姆吐出嘴边的枯叶,更大范围的魔弹在前方变成面状,把拦着的树木全部变成灰烬。   我拉着公主藏在墓地的厚重石碑后面,她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要是我有足够的时间在柳洞寺构建工事的话…..”她几乎气若游丝,被原master的诅咒所限制的公主即使是构建阵地也大概需要很久的时间,恐怕在之前我入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慢慢开始构建了,可惜留给她的时间太过于短暂。   密集的魔弹打在我们躲避的石碑上,振起的粉末令我咳嗽不已。手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铁签,仅存的反击手段也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下三滥,在承袭七代高贵的阿特拉姆家族面前低下肮脏的头颅,祈求我的宽恕,忏悔自己的罪过!”   白光闪现,背后的石碑被劈成两半,我拉起公主躲开碎石,随后更大强度的攻击袭来,把附近的墓碑全部打碎,甚至还掀翻了墓室。   我朝着墓室爬去,倒地的墓碑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卫宫….”这是老爹的墓,说实话,自打他去世之后,我和依莉雅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来到老爹所葬的柳洞寺后山墓地来探望,只有藤姐时常回来照料。   愤怒充斥着心胸,我爬到墓室边,想检查被破坏的程度。说是墓室,其实大都是火葬后的骨灰盒安放处,本身并没有多大,仅一个保险箱的空间,除却死者的骨灰盒,还有一些死者生前的遗留物品用作陪葬。   一柄单发□□赫然摆放在骨灰盒旁边,旁边还有散落的三颗银白色弹头的子弹,保存很好的枪弹完全没有时光的痕迹,甚至找不到锈蚀的地方。   “因为召唤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没有召唤出全盛时的你,美狄亚,现在你也仅仅只是年轻的自己,一个无能单纯的科尔基斯王女,可你的罪行必将犯下,不管有没有发生,不管你保持着什么年纪和姿色,都不会掩盖你的本性。那么,就以我阿特拉姆之手结束你的罪恶。”   涌动的魔力在魔术师右臂所持的魔杖上蓄力,等待我们的将是最后的一击,身旁名为美狄亚的公主直视着对方,没有一丝的畏惧,大概是亲眼等待这一切的结束吧。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就像是命运的呼唤般,我抓住这唯一的武器,打开弹仓,填入银色的子弹,合上卡扣,每一个动作都连贯起来,三点一线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无比平稳,那是和射箭相似的感觉,非常熟悉,好像这把□□就是自己熟悉很久的碳弓,聚焦的准星间是阿特拉姆挥舞法杖的右手臂。   解除固有时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银色的弹头穿过魔法师的右手手腕,随即穿出,正在释放的巨大白光魔术迟迟没有放射,如幽灵般停留在法杖上空,随后魔术师自右手臂肩部以下都在扭曲,像是极度干枯的干尸,扭曲在蔓延,眼看就要超过肩部蔓延全身。   短刀切断了枯死的右臂,在最后关头assassin帮助主人做出判断。   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断下的右臂,在地上不断扭曲挣扎,涌现出的尸斑和渗出的绿水发出痛苦的挤压声。魔术师痛苦的惨叫回荡在被破坏的墓地里。   “汝….汝等阴险奸诈小人,和背叛的魔女原来是一类人,难怪你们会勾搭在一起….assassin撤….撤退….”魔术师强忍着痛苦,召回从者,脚下忽然腾起一张巨大的波斯飞毯,载着主从消失在阴霾中。   “公主….”我接近caster,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局势逆转中反应过来,“敌人走了…”   淡蓝色的头发在晨曦里显得轻盈,公主握着我的手道:“master刚才击溃了敌人,卫宫君没有抛弃我,我很….高兴。”   “总之,美狄亚,我们先回到柳洞寺里去,你说的要构建阵地。还需要确认一成他们的安危…”   “master,你称呼我什么?”   “美狄亚,你的名字啊。”   “从阿特拉姆报上我的名字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份,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相信我,我可是背叛的魔女…..”   “可你毕竟没有背叛我,人不能为未犯的罪行去忏悔,否则不就没有机会去证明自己了吗”我想起十年前的火光,那时的我耳畔到处是呼救和惨叫,可我却没有拯救他们,仅仅是一个人走着走着,和切嗣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只是说很多时候,需要选择拯救一些人,选择相信一些人。   “master,仅凭您这份信任我发誓,即使没有令咒,我的魔杖也会为您驱使到最后一刻。”认真的科尔基斯公主无比感激地看着自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回到柳洞寺里,在僧房里我看见了熟睡的一成和安然无恙的其他众僧人,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无论我怎么呼喊,他们都沉睡不起,可完全没有受伤,呼吸倒还算匀称。   “喂,一成,醒醒!”我晃动着他的肩膀,转身问caster,“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伸出手握住一成的胳膊:“生命力缺失,这些男人的生命力都被吸走了。大概…大概就是刚才阿特拉姆为了聚集魔力而使用的咒术吧。”   我不太懂魔术,即使从老爹那里继承了魔术刻印,但我知道即使是老爹在魔术上和其他魔术世家相比也是个半吊子,手里的□□被我收好,剩余的两颗子弹也被藏在衣带里。   像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美狄亚询问起来:“卫宫君,这是什么武器,我可以觉察刚才阿特拉姆的右臂的魔术回路几乎全被撕碎,后被任意拼合起来,若不是assassin当机立断,几乎可以让他当成殒命。”   “大概是老爹生前的魔术礼装吧,认为我和依莉雅用不到,于是就被他带走了。”   公主有些敬畏地看着这把枪,忽然撅起嘴巴:“要是废弃的是他的左臂就好了,令咒全在左臂上。”   我安慰她不用着急,毕竟能从其中幸存都是很不容易了,此刻距离天亮还有几个钟头。被公主带到她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绘制了一个浅蓝色的魔法阵,刚在在我就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这里准备这个吧,因为被袭击,所以阵图还未画完。   “master,在此稍候片刻,您不必担心寺里的僧人,我已经治愈了他们,大概只要到中午他们的生命力就会恢复的。”公主似乎有个规律,当比较正式和重要的时刻,她就会称呼我为master,其余时刻才会简称卫宫君。   “公主,这是在干什么。”   蓝色的发辫轻扬,科尔基斯的公主从魔力编织的紫色斗篷里取出一片残破的纸张,纸张写着中国的汉字,只能认识其中一点,泛黄的宣纸飘落在绘制完毕的魔法阵正中。   “从阿特拉姆的工房里窃来的古物,虽然当做圣遗物有些勉强,但是可以以狂化的咒文加强其力量,毕竟在我的诅咒解除之前,我们需要强大一些的从者暂时保护我们。”好像很得意地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我,转动的圆形法杖和地上的魔法阵交相辉映,“这就是我身为caster职介的能力,既然我也是魔术师,那么破坏规则召唤从者也无伤大雅。”   青蓝色的光辉在破旧的纸张周围腾起,公主的口中念动着音节急促的咒文,即使是召唤英灵这样庞大的仪式,对于拥有高速神言的公主而言也会缩短其时间。   光辉越来越亮,随后覆盖了整个厢房。      ☆、最后两名英灵   冰冷的城堡,光滑的地砖映衬着银发少女的倩影,周围是静立待命的人造人女仆,清一色白色的服饰,两排女仆的正中的爷爷也是同样的一袭白衣,这是个银色的,死寂的世界,就像是再一次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冰雪的城堡。   士郎死了,自己的弟弟,总是以哥哥的身份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士郎,他死了,再也没有可以戏弄的对象了,每天早晨再也不会和樱一起去喊他起床了,更无法在他熟睡的时候偷偷看着他。连同消失的还有生活了七年的宅子,无论是破败凌乱的仓库,还是整洁如新的道场,还是总能飘出致命诱惑味道的厨房。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大概是梦吧,自己其实就一直没有摆脱爱因兹贝伦,切嗣把自己带走那是梦的开始,如今梦醒了。   高高在上的爷爷在说什么呢,完全听不懂,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是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的巨大的魔法阵,一片混乱,但是又带着熟悉,那些被自己所忘记的魔术,被自己刻意淡忘的身份,此刻再一次清晰起来。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咯咯地笑起来,什么嘛,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即使士郎和自己没有牵涉其中,在这场战争结束后,自己也会作为圣杯的容器丧失人类的机能,就像妈妈一样。到时候士郎一定会很奇怪吧,一定会东奔西走寻找医生医治自己吧。自己怎么那么傻的,早就知道自己是活不过19岁的吧,包括对樱的容忍,也是在心里觉得希望自己走后有人可以安慰士郎吧。   泪水从红色的瞳孔涌出,一点一滴地滴在地上的魔法阵里,无色的泪滴被银色的丝线弹开,显得毫无轻重,正中的地方摆着一把黑色的破损的长弓,古老的青铜铭文里还带着尚未洗净的海沙,是在海底埋藏了多少光阴呢。   “依莉雅斯菲尔,作为家族的全部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为家族赢得这场战争,全部的从者一个不留,这一次一定要完成天之杯。”白发的老人依旧用冷漠的声音吩咐着,仿佛毁掉自己一切的另有其人。   “大小姐,要是您不配合,家主将无法保证她的安全。”塞拉指了指不远处在地砖上熟睡的藤村大河,大概是被魔法催眠一直陷入沉沉的睡眠里,一旁就是手持兵器待命的女仆。而更远处老虎平时训练用的竹刀被小心用银色的丝线封存起来,悬浮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黑色前衣的莉兹莉特小心地看守着,似乎不敢触碰,尽管那只是一段普通的竹木而已。   对啊,老虎还活着呢,若是不去依照家主的吩咐,可能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和自己亲近的人也将消失了,她无声的点了点头,从此刻起,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将告别过去的温馨和平静,作为一个家族的傀儡前来参战,就像是家族前三次一样,派出的人偶参加这已经延续了两百年还不知要继续多久的魔术仪式。   高大空寂的城堡前厅中并立着不知多少女仆,除却极少数意外,大都手持可畏的兵器,依莉雅想再一次看见晚上的月光,可透过巨大的顶窗只能看见无限的阴霾。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就快点进行英灵召唤,本来家族来到冬木的别馆就已经很晚,加上外人的干扰,留下的时间不多了。”白发苍苍的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在银丝使魔的带动下缓缓走近召唤阵圈,“剩余的职介还有archer和berserker,你需要加入一段狂化的咒文,凭借之前家族对你的改造,你的魔术回路可以完全胜任,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召唤出绝对听话和绝对忠诚的berserker职介从者,此外,家族全部的人偶都带到这里,去掉无用的感情和生活机能,只留下绝对服从和战斗能力,这把残弓的碎片是古代英雄的物品,连同战斗的人偶就是家族给你最大的支持。”   少女毅然地站起身来,几根银色的发丝落入阵圈,被魔力吸收,被激活的法阵泛出水银般的光亮,和自身不相符合的清亮悠长声调回荡在整个大厅里,依莉雅的眼睛平静得像是死去一样,任凭先祖的灵魂支配着自己。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如剑同在”   魔力涌动成剧烈的回波震荡在召唤阵圈里,剧烈的亮光下少女的五官已经无法分清。   森林中的古堡融入到半球的光辉里,自阵圈向外扩展出斑斓的颜色,而在此时,柳洞寺的一间厢房里,科尔基斯的公主念动着相似的咒文: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身旁的少年呆呆地看着公主,和召唤阵中开始燃烧的纸张,一波一波的魔力自中心放射而出。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依莉雅的声音完全被冷寂的腔调取代,   银发的少女从脸上到周身涌动出无数鲜红的魔术刻印,那是当年忍受万般非人的苦难,以自身为载体刻下的圣杯纹路,即是魔术的回路也是令咒的本身。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相同的时刻,银发的少女和淡蓝发辫的公主几乎同时开始加入狂化咒文   “然汝当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身   汝即囚于狂乱之槛者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公主美狄亚加快了咒文,并以高速神言念出。   此刻银发的少女才开始狂化咒文的第一小节的咏唱。   “汝身为三大言灵之七天   来自于抑制之轮   天平之守护者!”   蓝光隐没了公主和少年两人的身影,像是一颗膨胀的蓝色太阳把不大的厢房完全裹住,随即亮光消失,明暗交错的强烈反差间,卫宫士郎勉强睁眼来,身旁的公主谨慎地站在身旁。   一个瘦弱的少年站在阵圈中心,他穿着普通的粗布外衣,系着蓝色的布腰带,脖子处被一段布巾紧紧裹住,除此之外,再无可以圈点的地方,大概就像是一个古代的男孩,头上刚刚扎上发髻应该是刚刚成年。   但是男孩的背后交互背着两把短剑,一黑一白,红色的刀柄横嵌其中,上面各有一个圆形的太极图案,阴暗的房间里单纯凭借这两把名刃就掩饰了男孩所有的不足,朴实无华的绝代名刃,那一刻我惊呆了,内心里涌出想占据这两把刀的冲动,锋利的刀刃铮铮作响,像是封印着不屈的灵魂,两把黑白的刀身分别刻着类似驱魔的铭文。不过铭文并不完全,而且磨蚀得很厉害,仅仅能辨认出两道完整的汉字:   鹤翼不欠落   心技泰山至   心技黄河渡   为名别天纳   ——两雄,共命别   “从者狂士,敝名曰赤,应召至此。”少年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完全看不到半点狂化的迹象,他背后的两把名剑再一次发出高亢的剑气,像是两条龙窜出,腾起在扶桑之国的古寺中。   此刻在郊外的城堡大厅里,正中的阵圈满是烟尘,召唤似乎出现了故障,狂化的咒语无法加入其中,无论银发的少女徒劳地几次加入狂化咒文,但是召唤阵却没有继续的回应,只能鼓起勇气把剩余的部分念完。   烟尘消散,银发的少女脸上满是灰尘,众多白衣的女仆和家主尤布斯特海塔看着正中的从者,完全惊呆了。   那是….超出两人长度的长弓,弓身是黑色的却泛出如太阳般的光辉,背着在他的身上,身高三米的巨人,腰部简单地系着战甲,金色的箭袋绑在身后,黝黑的肌肉和凶狠的满是杀气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少女,那一瞬间,杀气消失,巨人驱赶着视线旁的烟尘静静地注视着少女,随后他不知道从何处拿来一块白色的巨大的布匹握在手里,小心地擦拭着伊莉雅遍是灰尘的眼泪的面庞,看着少女的脸蛋恢复到干净整洁,巨人不顾对方的惊愕和失语,像是发现了人间至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原本用于给女孩擦拭的白布被胡乱地丢在地上————那是家主尤布斯特海塔身后的白色长袍,被巨人轻易撕下,用完后如垃圾般被扔在满是狼藉的地上。   “A…..Archer,赫拉…克勒斯…..”尤布斯特海塔苍老的面容几乎因为震怒和恐惧而碎裂,像是回应家主的召唤一样,待命的女仆将几十把各色的长柄兵器同时伸向了正中的巨人。      ☆、金色的弓矢   擅长炼金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所制造的炼金兵器就像是捅在巨大的岩石上,随后巨人一声断喝,无数的金属碎片自中心崩裂开来,受伤的女仆们惊恐地看着中心已经站立起来的巨人,巨大的威压盯着家主尤布斯特海塔,白发的老人恢复了平静,手里多出一根银色的权杖。   “Archer!为何对被召唤的主人如此无礼!”平静中带着愤怒,老人厉声质问。   黑色的巨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看着刚才被护在怀里的银发少女。   “你…快挪开,不要踩到老虎!”少女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责备。   顺着依莉雅的指引,巨人看到了脚下熟睡的藤村大河,刚才混乱中弹开的冰刃居然没有伤到完全昏迷的她不能不是个奇迹,少女从赫拉克勒斯的怀里跳下,扶起依旧沉睡的藤村大河,看到对方依旧无事地安睡,甚至流起了哈喇子,少女无奈地放下她,随后转身面向厉声喝问的白发家主。   少女的小小的手背上出现了雪花状的暗红色令咒,此刻其中的三分之一正在闪烁出亮红的光芒,和那双同样红色的双眸一样几乎射出仇恨的火焰。   稚嫩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内响起:   “以令咒命之,archer,诛杀家主尤布斯特海塔!”   完全毫无预兆的,即使是巨人也疑惑的刹那,黑色的巨弓自背后转了一个圆圈飞入赫拉克勒斯的手中,金色的箭袋里一支长箭被搭在弓弦上,箭头微微泛着可怕的绿色暗纹,那是萃过九头蛇许德拉血液的毒箭,在极近的距离上瞄准尤布斯特海塔的咽喉。   这便是令咒的作用,即使是违逆从者的意愿也无法违抗的由大圣杯赐予每隔master的三次强制命令机会,其作用效果几乎比及魔法。   巨人握箭的那一刹那就会意了一切的情况,自己的master是被胁迫的傀儡,master的敌人必须要消失。   萃毒的箭头停在弓弦上迟迟不动,白发的少女不满地大声喊道:   “你还在等什么,现在立刻杀了他,他杀死了士郎,立刻!”   巨人的满是肌肉的手臂在往后拉开弓弦,可是无论如何用力,弓弦都纹丝不动停在手里。   少女看着巨人,巨人在迟疑间明白了什么,目光瞪着手握权杖的尤布斯特海塔。   白衣的家主手里的银色权杖的杖头有着三根鎏金的藤蔓相互交错,中间包围着一个银色十字架,此刻其中一条藤蔓正在涌动着魔力,随后逐渐枯萎消失。最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巨响,那是archer的弓被迫落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依莉雅攥紧拳头,惊讶地看着家主手里的权杖。   莉兹莉特走上前去,用有些机械的声音解释道:“大小姐,家主手里的那是教皇敕令,是三枚凌驾于令咒之上的三次绝对否定权,在依莉雅小姐会做出背叛家族利益或者家主认为无意的令咒命令时,进行必要的指导,其效果和伪臣之书类似,但和伪臣之书的令咒权转移不同,教皇敕令并没有剥夺依莉雅小姐身为master的权力,只是家主对大小姐的指导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巨人大笑起来,与其说是笑声不如说是伴着巨吼的咆哮,“命运的神啊,总是会做出可笑而无理的事,因为神谕,篡位者欧律斯透斯可以以凡人之身份命令身为神格的我做十二项不可能的事情,而如今又被无能和肤浅的魔术师给掣肘呢。”   看到巨人明白了一切,似乎已经得知了自己的手段,尤布斯特海塔威严地想做出命令。但旋即一根毒箭再一次抵在他的喉咙上,庞大的身躯弯下腰,满是肌肉的脸庞凑近了白发的老魔术师,赫拉克勒斯用自以为轻声的话说道:   “虽然是很麻烦的砝码,可看起来你已经无法再制作更多的数量,若是我的master两次使用令咒,或者不用令咒我也可以攻击你两次,你可以完全依凭这样的把戏去制止我,不过…..这样高阶的魔术道具即使对你也是沉重的负担吧,所以,老家伙,你现在需要明白的是,你和我的master间并不是操纵与被操纵的关系,而是合作。”   不顾老人浑身的恐惧和颤抖,弓兵转身把银发的少女捧到自己的肩头坐着:“若是我的master依旧想杀死他,依旧可以使用两次令咒,虽然即使没有令咒我也会效忠于你,但就无法令我在战斗中做出不可能的任务,比如长距离迁移,所以保留也无妨,你看那个老家伙保持着教皇敕令,对他也是沉重的负担呢,身体明明残缺至如此程度,还不去归隐泥土,反而做着这样可悲的事,倒是有些稍微同情你这样的凡人。”   依莉雅看着浑身无力的老人,曾经高高在上威严的家主如今只是个狼狈的老人,正如自己的从者所说,三枚违规的教皇敕令对于老魔术师的负担和折磨远远胜过自己,servant现世的魔力如今由大圣杯提供,凭借自己充裕的魔力和魔术回路,即使是以berserker职介提前召唤出来的从者,自己也可以胜任。   “可恶的卫宫切嗣,无耻的叛徒…..倘若我还保有完整魔术之体,区区三个教皇敕令怎能令我沦落到如此悲愤之境地!”尤布斯特海塔诅咒着曾带给他重创的杀手,身下的使魔因为需要负担敕令而消失,残缺的两腿上是可怕的被扭曲的肉体和回路。   征得少女同意,赫拉克勒斯揪起老魔术师的领子,可怖的瞳孔带着凶气,鼻孔里涌出的气息喷在老人的脸上:“认清形势,那么作为合作者,你对于我的master还有一些用,暂且留着一条性命。”   尤布斯特海塔无力地同意了合作的要求。   巨人回头对少女做了一个鬼脸,似乎想逗少女笑,不过有些狰狞和丑陋的面孔令少女露出一丝恐惧。他不好意思地放下依莉雅,像孩子一样挠着头,满脸傻笑着。   “哦,对了,你刚才说的士郎是谁,谁杀了他,这么伤心肯定有缘故。”   依莉雅冷冷地看着依旧倒地的老人:“他是我的弟弟,也是最重要的人。但被老爷子和手下的女仆杀了。”少女转手一指,巨人看见了惊魂不定的名为塞拉的女仆。   “我的master,当前我们需要老家伙搜集讯息,这座城堡是理想的要塞,所以建议您暂时留下他卑贱的性命。”巨人劝说着少女。   少女难得露出微笑,同意地点点头。巨人手里的毒箭一转,指向名为塞拉的女仆的心脏。   “诛杀了master的家人,那么你就是有罪了。”手里的毒箭就要刺向手无寸铁的女仆。   “别,archer,还是不要了,她也和我一样,只是个听命于命运的可怜的人偶罢了。”少女看着惊恐的女仆,黯然地低下头,从心里上,她知道这一天早就回来,身为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的圣杯之器传承了自祖上羽斯萨提的记忆,那是….无法避开的轮回。   半悬在塞拉心口的毒箭收回,赫拉克勒斯像是得到什么满意的答复一样爱怜地看着自己的master:“我的master是个善良的孩子呢,那我就放心了,否则圣杯落入愚人之手做尽坏事那可就麻烦了。”   再一次狠狠瞪了蹒跚回去的老魔术师,巨人和少女一起坐在大厅的楼梯边。   “好孩子的master有什么非得实现的愿望吗?”巨人热心地问道。   少女厌恶地回瞪了巨人:“我不是小孩子!我可是长女,在学校也是年纪最高的!”巨人的话似乎触动了少女心中某个心弦。   “只是想令士郎复活,再和他一起生活就好了。”依莉雅偷看着巨人,“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这渺小的愿望,好了,你不必说假话安慰,古希腊的英雄怎么也不会懂得这些的。”   “master…”   “叫我依莉雅就好了。”   “和某个人一起生活本来就是极其伟大的愿望,因为你所念叨的那个人是你生命里的不可替代之物,即使是英雄内心里也会有想着怎么会令世人过的更好的愿景,无论是一两个人还是所有人,只要你去爱他们,他们就在你的天平上是等值的。”弓兵看着手里的长弓和金色的箭袋,“要是当初自己能够控制…..”   依莉雅忽然饶有兴趣地听起来:“什么嘛,原来那么丑的人也会说出有哲理的话来。”   “我年轻的时候可不丑,那时候全希腊的女孩都梦想和我上床。”巨人低声小心地辩解。   不顾依莉雅难以置信的神情,巨人看着周围跟随尤布斯特海塔离开的女仆,小声说道:“依莉雅,刚才我没有杀那老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合作,而是教皇敕令确实是强有力的咒术,一旦被使用一次,那么之后相同的令咒就不再有效,有点儿像我的宝具。你令我杀掉他,被一道敕令阻挡,那么之后所有的和除掉他类似的令咒,甚至身为从者的我都不能够再杀死他了,虽然负担对他而言很大,可对我们的威胁却依旧无法解除,所以需要时刻提防,或者找到机会令他浪费掉剩下两个敕令后再干掉他。”   “明明是个弓兵知道的魔术居然不少。”依莉雅好奇地问着。   巨人举起擦拭好的长弓,炫耀似的晃在少女眼前:“以前和几个伙计坐船寻宝的时候有个很厉害的公主教我的,我那伙计可厉害了,不仅带着那个国家最宝贵的国宝,还迷住了公主,最后公主悄悄跟着我那伙计一起走了,她魔术挺厉害的,回去时候在船上没事就听她说魔术的鉴别,那老头的魔术跟她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啊,所以那种简单却有效的魔术尽管无法破解,但要是说辨认这个时代的魔术,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儿,中途我就下了船去应付我那讨厌的兄弟去了,大概我那伙计和公主会生活的很不错。”   这时,大厅里有两个女仆返回,在两女仆接近走廊拐角的时候,巨人的弓箭就瞄准了对方。   但女仆似乎并不在意即将可能的死亡,而是机械地走着。   蓝衣的女仆低头向着依莉雅致意:“非常抱歉打搅小姐和archer,我是塞拉,旁边的是莉兹莉特,虽然大小姐不认同爱因兹贝伦家,但大老爷还是命令我们两人从此照顾大小姐的起居。对于杀死了令兄非常悔恨,大小姐想好了可以随时杀死我,家主会很快就安排新的女仆接替我的。”   女仆声音带着一丝惊惧和紧张,但依旧努力平静地转述尤布斯特海塔的话语,旁边黑衣的女仆手里握着长长的巨斧,表情更加呆滞,用不连贯的话问候到:   “莉兹莉特,大…小姐,请….关照….多多关照….”   “万分歉意,”身旁的塞拉低下头,替莉兹莉特解释道:“她是战斗型女仆,所以语言和感情方便略有残缺,本来我们都是七年前就该报废的废品,但因为切嗣先生的造访,炼金设备受损无法制造新的人造人,这便是我们一直存留至今的理由,能够照顾大小姐,我们非常荣幸。”   “算了,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帮我把老虎抬起来,送到好的房间调养,嗯,就在我的房间旁边就好了。”依莉雅下着命令。   躺在地上依旧熟睡的藤村大河被莉兹莉特平稳地抱着,嘴里居然还念着梦话:   “小雅雅,那块鲦鱼糕是我的….小樱,再来一碗…..”   “真是服了老虎,塞拉,睡眠魔术还没有解开吗?”   塞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大小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睡眠魔术虽然已经解开,但似乎她本人很享受这种状态,就自我选择深度睡眠下去,就…就好像是冬眠的动物。”   “单纯是因为好睡罢了,”依莉雅一幅不屑的眼神,“算了,反正老虎醒来只会惹麻烦,利兹把她抱到我的房间里,对就是之前你们劫走我后住的房间,平时往嘴巴里灌点食物就好了,反正老虎睡觉时也不影响吃饭,等镇子安全了再想法送老虎回去。”   “哦,忘了,还有那把竹刀,利兹也带回去。”依莉雅瞄了一眼依旧被银丝包裹悬挂在半空的竹刀。   “抱歉,依莉雅,利兹无法触碰那把刀,利兹害怕那把刀,交给塞拉比较合适。”   “不要直呼大小姐姓名,女仆要有基本的修养和本分,而且不能逃避偷懒。”   莉兹莉特还是不敢直视那边竹刀,仿佛上面寄生了什么魔鬼一般,有些敬畏地看着它,“塞拉,顽固,塞拉去拿着。”   蓝衣女仆无奈地取下竹刀,低头向着依莉雅告别,恭敬地捧着,跟随利兹回去,路上不满地数落着利兹。   “有点像被俄尔普斯那家伙的七弦琴催眠的毒龙。”Archer无意间给出了恰当的评价,低头看着怀里的异样。   小小的银发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巨人的臂弯里熟睡起来,似乎召唤和召唤后发生的这些事令她的精神疲惫不已。   “士郎…..给我讲个故事听…..”   少女的梦呓中,巨人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她,他再一次捡起白色的袍子,小心地盖在少女身上,随后用低吟的腔调,努力模仿着吟游诗人的腔调:   “从前,有传说在离希腊很远很远的黑海岸边,有个地方叫科尔基斯,在那里有一件稀世之宝——金羊毛,多少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得到它而踏上了艰险的路程……..”      ☆、未远川畔的雾霭   凌晨,天气阴沉,密布的阴雨云令整个冬木和晚上没有什么差别,位于山丘的冬木教堂里,高大的神父念诵着基督的圣言,似乎外面的天气如何也对他毫无影响。   门扉被气急败坏地踹开,金发的魔术师和黑衣的从者闯了进来。   “哦,原以为是虔诚的信徒,没想到是老熟人。”神父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对方看起来狼狈不堪,整条右臂都消失不见,创口处带着一丝扭曲的碎肉。神父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相似的伤口,等待着魔术师先发言。   “言峰神父,新的从者完全就是垃圾,连被我诅咒的美狄亚都战胜不了”阿特拉姆指着神父的鼻子,“我所需要的是可以碾压一切的完全支配的力量,那些半吊子的assassin连我都无法保护,被一个不出名的小鬼弄掉我一支臂膀,这都是你的错!”   “这话从何说起呢?”神父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caster和您的相性不好而且又冒犯您,与其提防一个身边的人,不如一个不厉害的忠犬有用处,看起来也是assassin在您生死关头救出来你,怎么说没有用呢。”   “总之,你能不能解除我和新从者的契约,凭借我阿特拉姆的卓越才能再一次召唤和我身份匹配的从者。”   “完全不可能了现在,七位servant已经全部召集完毕了。”神父走到金发魔术师的椅子前,用治愈魔术帮助他整理好创口,随后凑到他的耳边,“不过,既然无法召唤出新的从者,为何不想想周围有什么好用的机会,你看lancer怎么样。”   一阵犹豫出现在阿特拉姆的脸上,旋即转而愤怒,手里的魔杖抵着神父的下巴,令其处于无法反制的状态:   “你想让我除掉巴泽特?没门,同为魔术协会的道友,之前又拜托她帮忙解决caster的事,虽然没有成功。身为圣堂教会的代言人的你,是期望魔术协会分裂吧,若是阿特拉斯院和时计塔因此爆发了全面冲突,得益最大的就是你们圣堂教会,言峰绮礼,不要把我当成棋子。”   神父完全没有反抗,即使那些一旦接触身体就会使其机体衰老枯死的电光距离脖子近在咫尺,也没有丝毫慌张。   “您真是和其他的魔术师不同,这样可贵的品质即使在圣堂教会,能见到的也很稀少了。”   “你不必奉承,我原本如此,告诉我其他的办法,赢得圣杯,你是监督者,那么圣杯肯定就藏在你这了。”   “噢?你如此肯定吗,既然我的性命被你所主宰,那么就告诉通向圣杯战争胜利的捷径吧,圣杯其实是在郊外的…….”   教会的昏暗礼堂里,烛火照着神父的侧脸,身旁的魔术师的表情从愠怒转向惊奇,最后目光里剩下的就只有狂热和欲望。   金发的魔术师不知道,此刻有不止一只使魔监听着这件看似简单的礼堂,无声息的使魔纷纷散去,满意的魔术师得到了答复,他走到教堂的大门外,等待的黑衣从者半身隐匿在空气里,唯独留下一张骷髅面具。   “我的主人,你可否有线索。”   魔术师昂首跨步:“那当然,虽然你们很弱小,但在我阿特拉姆的带领下,指定充满智慧的策略,圣杯距离我们仅一步之遥。”说完,他努力眺望着未远川的另一侧郊外无尽的林海。   金发的魔术师刚走,原本仅剩神父一人的礼堂里凭空出现了无数的金色光点,光点纠结组合,最后一名金发的青年肆意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摇着红色的干邑。   “哼,不过是匍匐在地上肮脏的杂修,为了同样丑恶□□的欲望而争夺,真是丑态百出。”   “吉尔伽美什,你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吗,倘若单独面对爱因兹贝伦的从者,即使是英雄王也会稍微麻烦吧,还是说没有合适的丑角令你看重,若是你同意当他的servant的话,大概会有更多愉悦吧。”   “他灵魂的臭味本王实在无法容忍,暂且看它们邪恶的丑态,最后再等待本王净化这些世间的一切。绮礼,你不是比本王更不满意吗,祈愿两大组织的对立,你应该会品尝到其中的奥妙,却因此更加无法满足了吗?”   “呵呵呵,哈哈哈”神父露出了和圣职者不相称的笑容,“佳酿已经开启,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品尝和享用即可。”   阿特拉姆走出教堂,下山的山道边是一座庞大的外国墓地,阴雨未尽,身边却想起时断时续的虫鸣,像是自墓穴里爬出的尸虫般,低鸣的虫吟混乱中透露着一丝规律和音节,令魔术师心燥不安。   “我的master,我想有人来拜访您了。”身旁的树丛中出现了一面白色的骷髅面具,永远保持一副微笑的表情,和紧致的黑衣和手间的黑色匕首形成诡异的对比。   “哦呵呵,真是灵敏的servant和生畏的魔术师。”在金发魔术师的前方,无数飞舞的虫子汇聚堆积,一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凭空出现在阿特拉姆的面前。   “老朽,间桐脏砚,特候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很久了。”老人的眼睛很小深陷进头颅的皮肉里,苍白的皮肤下毫无血色,仅仅是一张看似的人皮蒙在尸骨和血肉上面,脚面甚至还有刚刚受进身体的虫子钻入肉体露出的尾巴。   紧张和恶心令阿特拉姆正视起对方,对手看起来似乎和自己家的魔术一样,同属于献祭。手里的魔杖上的MANA之石涌动出可以令一切机体衰变的能量。   “汝等是要在此解决吗。”对方虽然没有从者,可阿特拉姆仍然判断出隐隐然的不安和威胁。   “真是敌意深重哦,明明你身上的味道和老朽一样…..”   “胡说,光辉阿特拉斯则能和汝等不入流魔道混为一谈,assassin!”   黑色的从者应身而出,几十个□□手持黑色的短刃包围在老人四周,瞬时,匕首从各个角度刺向正中的老人,金发魔术师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Assassin们惊惧地看着彼此抵在对方咽喉的刀尖,原本位于中间的目标就像是化作空气一样,匕首刺中的仅仅是一张腐臭的人皮。   “咳咳咳,好厉害,好厉害,若是假以时日打磨一定是阿特拉斯院的精英了吧。”虫子飞舞在另一个地方再一次凝聚成老人的身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阿特拉姆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惊慌,眼下的变故和预想的不同,抱着不可能有人类战胜从者的想法来到极东之地参与这场可以增加名望的魔术竞赛,而现在和过去的一日发生的事都令自己懊悔不已,难道自己只能招出不合适或者弱小的从者,巨大的愤懑充斥胸膛。   “一个合作者,我想你已经从神父那里得到了比预想中要多的信息,那么看在我们的魔术同源的份上,老朽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到间桐家的魔术工房作客,若是里面的东西令你感兴趣,老朽随时等待你的加入。”   阴霾笼罩的冬木市清晨并没有多少人,年轻的魔术师跟随老人走向未远川的大桥方向。   “敝人玛奇里家,自两百年前迁入冬木,家族的后人因为水土不服,魔术灵性和能力逐渐退化,至今也再也难找可以承担大任的master,身为御三家之一也算是悲哀。”   对方是圣杯战争的创始御三家令阿特拉姆有些惊讶,有assassin在身边护卫,心里并不担心老人使诈,看起来对方缺乏实力因而计划拉拢自己。   在大桥边,老人止住了试图过桥的魔术师   “不需要去对岸的间桐邸,那里除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和不成器的孙子外什么都没有,带你参观的间桐工房就在这里”   顺着间桐脏砚的指引,阿特拉姆看到了未远川畔矗立的核电厂,灰色的高墙和放射性的警告标志以及外围荒地上的铁丝网,内部自动化运行的灯光在晨雾里隐约闪现,这里恐怕是距离魔术世界最遥远的地方了。   “不可思议吗?你之前在近郊的现代化工房我也看过,用孩童为祭品提炼MANA之石,对于你而言,凡俗的科技仅是走向魔术世界的道具和辅助,所起的作用仅在于加速提炼和催化,对吗?”老人深邃的眼睛望向金发魔术师,目光里仿佛有一只缠绕在智慧之树上的毒蛇,挥舞着蛇信,在诱惑着着他前行。   “你怎么知道我的工房位置,你….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咳,老朽依旧是老朽,只是魔道中落妄图采用更加便捷实用的途径来实现目的罢了,我们所站的这块荒地连同面前的核电厂,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终战的战场。”   阿特拉姆感到慌忙转身环顾四周,凄凄的芦苇和死水滩影藏在带着死亡气息的雾霭里,近在咫尺的电站像是神代的泰坦恶魔。   “上…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么。”湿臭和腐蚀的味道在四周弥漫,虽然是个很大的电厂,但几乎无人愿意靠近,尽管它依旧正常运作着。   “呵呵,是不是感觉到和老朽一样的气息,酝酿十年的死者冤魂在老朽的努力下其怨灵的气息更浓重百倍。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间桐家虽然魔道中落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但是为了准备这次的战争,采用了和你类似的途径,不过对于凡俗科技的利用,老朽相信要比你更加深厚和长久一点儿。”   脚下踩着淤积的泥水,魔术师勉强跟进了脏砚,终于两人来到巨大的电厂冷却塔脚下,原本封闭完好的混凝土塔基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圆形的门,像是整齐的用刀切开一样。   跟随他进入冷却塔,门旋即消失,背后只有完整的混凝土墙壁,上方的带着温热的水汽和冷却水在头顶洒落,阿特拉姆打了一个寒噤,那并不是冷却后产生的热水,而是冰冷的带着魔术气息的浑水,他摸了一把脸,手里是残缺的虫子的残体,在水的浸泡下更加朽烂肮脏。   忍着恶心的气味,魔术师不安地跟随者老人深入核电厂内部,清一色全自动的智能控制,一路上倒是遇见一两个来回走动的像是工程师的人,阿特拉姆试图去接近他们打招呼,在看到他们的眼神的那一刻,讪讪地收回了挥动的手臂。   那是毫无生气的如僵尸的眼神,仅有的用于维护的工程师都被眼前的老人用尸虫操纵,如机械一样进行日常维护,腐朽的躯体看起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他们是被间桐的魔术维持一直持续到现在的。   “神父告诉了你圣杯的秘密,我在很久以前就得知,并长久地为此做着准备,终于在上一次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在这里找到了通向捷径的答案。”   中心核反应堆的大门被轰然拉开,刺眼的光辉让阿特拉姆睁不开眼,和传统的古板魔术师不同,他多多少少知道核辐射的危害,下意识地躲闪到门外的阴影处。   “放松,咳咳,放松,没有任何的辐射在这里,因为…..”间桐脏砚把拐杖指着中间核反应堆的位置,金发的魔术师的眼球几乎因为发自灵魂的震惊而几乎从眼眶里跳出来,已经无法用语言和单纯的音节来形容此刻的震撼和惨状。   无数的刻印虫自反应堆里喷薄而出,根基被锁死在反应堆里,另一端的头部在长长的身体的摇晃下爬在被锁在正中的少女的身体里,少女痛苦的神情一览无余却又没有反抗的余地,应该是根本就被完全被湮灭的反抗的可能和愿望,密密麻麻的虫子包裹着正在运作的核反应堆,汲取着能量和紫发少女体内的魔力产生了奇妙的结合和反应。   “神秘和世俗的结合本身就是悖逆之路,想从中取得平衡点不是很容易,但好在用于祭品的材料本身就是天资罕见的温床,若以此为母床,培育后的能量结合圣杯的碎片,那么重新构筑另一个圣杯也不是没有可能,五年前,在犬子鹤野对财团的影响以及老朽与魔术协会的默契下,建立了这个工房,用巨额的能量作为后备,通过刻印虫作为媒介,取出无用的辐射,单纯以能量转化为魔力量,那么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规模和功能更大于原圣杯之器。”少女的低低的□□声和无数连接着危险能源的虫海里,间桐脏砚的侧脸阴于黑暗里,“多余的电能和祭品不稳定产生的魔力乱流也可藉刻印虫和装置的互相转化,变成电能送出,以此来调节平衡,更让这里像是一家普通的核电厂了对吧,嘿嘿嘿嘿。”   少女的残酷遭遇和痛苦并没有令阿特拉姆有任何不适,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他转过身来问道:“那么你所寻求和我的合作,究竟是为什么,若是都是为了圣杯,我们两者显然是对立的。”   “呵呵,思路很清晰,对科技也不排斥,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眼里看见了真实的欲望,那么老朽更加放心了。”他用拐杖在刻印虫海里拨动了一圈,杖头似乎分泌出什么液体,像是反应一样,接触到液体的刻印虫更加亢奋,几乎挣烂根基,拼命钻进少女溃烂不久后又愈合的肢体里,原本的挣扎和呼喊里随即混带着一丝怨恨,像是错觉般,阿特拉姆看见了原本紧闭双眼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如同看着猎物般盯着自己。   金发魔术师后退半步,被脏砚看在眼里,后者示意他凑过去仔细观察。   紫发的少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微笑着看着除爷爷以外的来访者,背后无数的黑影包裹着自身,最后连妖冶的面容都无法相辨认,挥舞的黑色触须涌动着魔力,切断了几只试图继续撕咬的虫子,少女并没有离开,可反应堆下方蔓延的黑影已然延伸到阿特拉姆的脚下。   “和我合作吧,阿特拉姆”年迈的老者张开双臂,“圣杯属于你,而我将得到不朽的时间和未来!”   蔓延的黑影很快包裹了两人,连同待命的assassin,最后将整个核电厂覆盖在阴影的内部,混合着不散的薄雾,荒地里的死水和未远川的流水腾起黑色的带着诅咒的雾气,令未远川两岸的清晨如同永夜。      ☆、布衣从者   我做了一个梦,那是绵长无尽的海滩,海水带着浪花拍打着海岸,金色的沙滩上,淡蓝色的发丝和淡蓝色的礼服,她望着无垠的海平线,一直等待的白帆却再也没有回来,风儿吹拂,异乡的公主的眼泪划过。   醒来的时候是上午了,太阳驱散沉沉的雾霭,晴天总是令人清爽不少,我起身穿衣,发现床边已经摆好了准备完毕的点心,一小盘金黄的煎蛋和造型略有些笨拙的三明治。   “是公主做的吧…..”我喃喃地说道,想来早餐居然是公主自己学着做的,而且尝起来味道居然不坏,煎蛋的程度正好适中,三明治的边缘似乎因为刀工不熟悉而略显粗糙,我吃着早餐,心里涌起了久违的温馨,说实话,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饭呢,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几日依莉雅吃的怎么样,虽然公主分析后,她被爱因兹贝伦家受苦的可能不是很大,但熟悉每日的早餐的她,会不会吃的好,会不会被那老人胁迫受饿呢。心里不知不觉间沉重起来,原本的欣喜也因此消失殆尽,得早点去爱因兹贝伦才好,老爹把依莉雅交给我照顾,那我就必须带给她幸福。   “您醒了?”门外响起一个男声,衣着朴素的男孩转过门扉出现在我面前,麻布的衣装和简朴的腰带头巾,原本背后的双刀被他握在手里,警戒地看着寺里的周围,想必在我刚才用餐时他就一直守在门外吧。   “那个…berserker吗,”说真的,我完全看不出眼前的男孩有任何狂化的迹象,想必公主也很纳闷吧,召唤完毕那一刻,她几乎怀疑自己召唤出别的东西似的,最后放心地对我露出狡黠的目光,保证他正是自己召唤出的违规英灵。   男孩年纪也不显得比我大,清澈的目光和简单的装束却令人安心,而且此刻他正在向我行着古代中国式的礼节。   “小姐吩咐过在下在此保护卫宫先生,小姐说她需要准备一些事情,暂由我负责卫宫先生的安全,若是先生非要出寺也请务必要在下随从护卫。”他行了一个和年龄不相称的半跪礼节,我慌忙扶起他,“那个,berserker,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卫宫先生不必多礼,在下区区工匠之子,声微望浅,就以小姐赐名berserker称呼即可。”   “ber…serker,”不行还是完全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保持良好语言能力和标准礼节的与自己年纪相当的男孩叫这个名字,“音节长了些,你可以叫我士郎就好了,我也无法承担先生那样的称呼。”   布衣从者思虑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既然士郎先生觉得长,那也可以称呼我的名,吾名赤也,敝人不是有名的英灵,因此不必担忧在下真名暴露。”   “赤吗?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指着床头还剩余的奇形怪状的三明治问道。   男孩望着我的早饭,不留意间咽了一点口水,还是一如既往地拱手推辞:“在下仅是门客,承蒙小姐赏识收容得以再现世间,已是万分惶恐,岂敢僭越,不存主仆之礼。”   真是麻烦的人啊,我无奈地看着他,只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虽然从者不吃饭也没事,不过自己确实无法在自己吃饭的时候令别人看着。几番推辞,少年终于拿起三明治,兴冲冲地咬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赤,午餐我会掌勺,所以那时务必不要推辞,公主那边我会和她说明的。”   一成和往常一样的上学了,因为我家里的惨烈遭遇,他就接受我在寺里养伤的说法,至于其他的僧人和零观完全没有对出现的三个外人有异样的反应,似乎我们本来就是在这里居住许久的,至于山下葛木老师已经被教会的人员收敛,但似乎寺里的人员包括一成都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大概是公主用了篡改记忆的魔术吧,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危及普通人这些小动作在我看来都很合理,对于他们也是一种保护。   和往常一样,自己想继续坚持着锻炼,但苦于寺里没有弓,只能拿着公主强化后的箭头勉强做着投掷练习,依莉雅的下落至今不明,这份担心又无从分担,只能依靠锻炼来转移。   看着身处固有时制御的我飞快的身影,赤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当我把四根铁签收尾相连打在准心的时候他不禁响起喝彩声,清澈的眼神和带有一份稚嫩的童音,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赤的话,生前是个刀客吧,你的两把刀看起来都很漂亮呢。”我试着和少年攀谈。   “那是我父母铸造的双刀。”说着便停止继续说下去的势头,而是默默地舞动起双臂,黑白两把名刃在手里挥舞得虎虎生风。   看着那两把飞舞的名刃,心里的某处再一次腾起了想占有的冲动,不知道怎的,自己感觉这两把刀会很适合自己,但那毕竟是从者赤的武器,还是父母留给他的,所以只能默默起看着他那和双刀相契合的刀法,要是..自己可以制作相似的武器…该有多么美妙。心里这么想着。   忽然少年停止了演示,双刀上铮铮剑鸣,他冷冷地看着山门外,回首道:“士郎先生,敌袭!”   用目光示意我注意周身安全,随后一个轻跳,跃上山门,双刀似乎因为敌人的到来而发出不详的气息。   无法看清那瞬息的身姿,布衣从者一个身旋,飞劈到对方身上,剑刃相碰火星四溅。   对方是一个金发的女孩,蓝白色的裙甲随着冲刺大开大合,手里拿着无法看清的武器,和赤的双刀相交错。   无影剑搅动着空气很快就把赤挑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从眼前这个少女身上我感受到强大的威压,那是….统领臣民的君主的气质。   拉开距离,少女剑士冷澈的目光看着赤说道:“我的master想进入寺内调查,并非有战意,请让开山门。”声音平稳不带有一丝感情,可内含的不可拒绝的气势却顺着石阶袭来。   处于下风的赤接受到公主死守柳洞寺的命令,刚才简短的一番拼杀就可以看出他远远不是金发少女的对手,她试图无视赤而直接闯入寺里。   就在那一刻,赤改变了,原本清澈的眼神变得混浊无光,清秀的面庞涌现出大量被烫伤的痕迹,而浑身的布衣此刻早已变成的血衣,浸透鲜血的双刀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他吼着含混不清的咒语,更多的是咆哮,面对眼前的少女他完全失去了理智,那是,真正的狂战士形态。   迅疾的身形突然逼近少女侧身,如龙牙般交错的双刀向着她白皙的脖子剪去。少女骑士咬紧牙关侧身避过,随后无影的剑刃自赤的左肋下削去。   赤跳跃起来瘦小的身躯躲开剑士诡异的劈砍,原本空洞的双眼和她绿色的双眸相对,原本无神的瞳孔像是被高压的火舌灼烧,阴阳双剑外侧也燃起火焰。他怒视着少女,双刀收回背后,双膝缩起,以自身腰部为轴在半空旋转半圈。   “喝!”阴阳的双刀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刀,那是用火舌延伸长度的双剑,白剑直接飞出砸向剑士的面门。   “saber!”剑士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红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凛!危险不要过来!”金发的少女急切地回身,而趁此机会,赤飞出的白剑已经和saber近在咫尺。   嘭的一声,剑士用无影剑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击,但随后惊惧地睁大眼睛,因为赤手持黑剑冲向她身后的红衣少女。   “赤!住手!”我呼喊道,因为那红衣女孩的脸庞是如此的熟悉。   狂战士没有听从,当然了召唤他的master是公主,虽然我是公主的master,可在她不在的时候,他就无法听从我的命令,而且我怀疑眼前这个已经丧失理智的少年还是不是赤,还能不能听到公主的命令。   黑剑在灵敏的狂战士的带动下直接逼近少女的心脏,已经来不及了,呆立的少女被眼前的突变而惊惧,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仿佛血液溅出就在下一刻。   闭上眼睛,想象中的刀刺向肉体的声音并没有出现,黑色的刀尖硬是在少女的面前挺住,随后转了一点方向,如同锐角拐弯一样,手持黑剑的赤刺向反身救主的saber。金发骑士始料未及,持剑一横扫向赤的脖子,黑剑被他封在脖子处格挡了saber的无影之剑,随后saber难以置信地看着腰部的伤口。   那是一开始被saber击飞的白剑,此刻被黑剑吸引旋转返回,轨迹直接经过saber的腰间,呼啸的白剑让saber略微有了预警时间,凭借直感硬是避开了白剑致命的截杀。   “berserker,回来!”半空中不知何时公主出现,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她手里卷状的令咒闪烁,赤收回准备再次飞出的双刀,像是瞬时般移动到公主的身边。而趁此间隙,少女骑士也脱手返回她主人的前方,手里依旧双持着无影剑,一辆紧张的神色,赤的白刀仅仅划破了saber腰部的外甲,虽然只需凭借她的魔力即时恢复如新,但那凶险的一击似乎令她心悸不已,看来对方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自己,包括对自己主人的进攻也是为了逼迫自己露出破绽的佯攻。   红衣少女从刚才的惊慌恢复到了平静,优雅地朝着我微笑:“总之,早安,卫宫君。”      ☆、红色恶魔与蓝发公主的较量   呆呆地看着面前即遥远又接近的女孩,直到被公主在身后提醒:   “master,她是你的朋友?”   “啊啊,不是的,不是的….”要说远坂凛这样的女孩能和自己当朋友,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可以引起她注意的资本。   见到我慌乱的样子,公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来访的主从二人,一旁的赤已经完全从狂化状态中脱离,原本溃烂的面部和破旧的衣衫又重新恢复了整洁完整的样子,但双刀依旧面对着saber,瞳孔里的憎恶也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   “不是卫宫君的朋友么,那是熟人了?”   “也…不算是熟人,姑且是认识吧。”我支支吾吾地向着自己的servant交代,不知道怎的,一见到远坂出现在这里而且毫无疑问对方和我是一样的魔术师,而那金发的剑士更是相当厉害的从者。   “单纯是认识吗?还是卫宫君想认识,想接近她?”公主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我单薄的内心。   “啊,公主,你不要误会….”   科尔基斯的王女轻轻摇摇头,此刻她的全身展现出另一种气质,和石阶下的少女骑士的威压不一样,那是另一种威压。   “既然我的master认识你们,而你们也仅是来同我的master进行商谈,那么不招待你们便是我有失礼数了,请原谅方才家臣的鲁莽,完全是应对不速之客才被迫采取的态势。”   公主说着做出一个“请”的的手势,背后的山门宛若是自己的宫殿,红衣少女和她四目相对之时,不知怎么,她们之间似乎不是友好的眼光。   时近中午,所以正好可以一起在柳洞寺用餐,为此我制止了公主,亲自下厨做了很多菜肴,都端在正殿的餐桌上。远坂和saber坐在对面,而我和公主坐在一侧,至于赤则完全拒绝了好意,依旧对saber保有极大的敌意和警惕,静静地守护在我们背后,双刀倒是收了起来,不过几乎可以肯定他处于随时可以飞出双刀的样子。   “想必这几日卫宫君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就直话直说了,”远坂凛完全没有拘谨,她对这所寺庙也好像很熟悉,“卫宫君是在前几日遭遇到爱因兹贝伦家的袭击才来这里吧,连宅子都烧没了,也只能投靠柳洞一成了呢,依莉雅斯菲尔目前已经成为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虽然具体的纠葛还需要卫宫同学来说清,不过这次来是确认两个问题的。”   远坂凛突然认真起来,盯着身旁依旧淡然品尝美味的公主。   “新都镇上的连环煤气中毒,成百人的体力虚弱是不是你做的,caster!”远坂凛忽然指向公主。   她用兜帽挡住自己的眼神,依旧在独自小口地品饮茶杯里的茗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哼,这就是承认了吧,因为身为master的卫宫同学不是正规的魔术师,无法得到魔力的你就把柳洞寺作为要塞结界,以此来吸取全镇的生命力吧!”   “我的主人好心招待你,若你不识抬举就可以离开了,别忘了刚才是谁阻挡住berserker。”   “公主…..你真的这么做的吗?”我震惊地问道,以为公主只是专心于将柳洞寺改成易守难攻的魔术要塞,却没有想到受到原主人诅咒的公主无法得到魔力的现实。毫不犹豫地我说道:“公主,你不能这么做,即使是为了圣杯和生存,也不能用普通无关的人的生命力作为牺牲。”   “master,你是认真的吗,若无法搜集到足够的魔力,你我即使活过今日,也会被更多的造访者消灭的,再说我也没有完全吸取,只是借走他们一小部分的魔力罢了。”见到持否定态度的我,她有些吃惊于我的态度。   远坂凛依旧追问:“而且据今早见到柳洞一成,和他打了一下招呼,才得知寺里有卫宫同学的事情,他的身上明显被人使用了魔术,若是用于保护的障眼法和暗示倒也不会追究,可他的身上有生命力被吸取的痕迹,虽然后来似乎还回来一小部分,加上休息已经恢复,但被吸取的恐怕还有柳洞寺其他的僧侣吧,caster!”   “那么,公主,那天晚上你为了对抗魔术师急剧恢复的魔力就源自于…..”我终于明白了那晚上公主为了救我是如何恢复魔力了,但担心我不认可一直隐瞒着。   听到我的话,公主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的master,并非我残忍,而是形势所迫,而且魔力的搜集因为需要控制量,避免造成死亡,目前的进度已经很慢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master的安全着想。”   “身为冬木土地的管理者,我肯定不能无视,既然卫宫同学如此放任caster,那么以后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远坂….你不要激动,我会劝劝caster的。”   远坂凛打量着我:“现在的卫宫同学也不像被被caster控制的傀儡呢,本来已经放下心来,不过现在看来,卫宫君也不是像以前看起来的那样,既然你没有被这个魔女操纵,那么就来告诉你另一个讯息,教会的监督者言峰绮礼,今晨发出一个公开的消息,称圣杯的钥匙就是依莉雅斯菲尔,若是争夺到了她,也就无须和其他从者战斗就赢得圣杯战争。”   一旁的公主露出了讥讽而骄傲的神情:“仅凭宝石的使魔带来的讯息总设计师不完整的,万一半路被截下篡改了讯息恐怕此刻陷入麻烦的就是你呢。”   公主说着,凭空拿出一摊东西摆放在远坂凛面前:“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使魔路上不小心拦下了其它几只比它快的家伙,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的东西。”   摆在桌上的是一只宝石鸟,一只死去的飞虫,还有银丝的小型使魔。远坂凛瞪着公主抓起宝石鸟:“我说怎么只回来一只,你这个可恶的魔女。”   公主取出一只水晶球,恭敬地摆放在我的面前:“master,原本得到消息的我正要把这一重要消息汇报给您,不巧遇上捣乱的小丫头,延误您亲人的消息非常抱歉。”   透过水晶球,清晰的图像呈现出来,位于山顶教堂里神父说得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看到这样的魔术身旁的远坂凛露出嫉妒的目光。   “哼!”远坂凛别过头,不去看我,“总之我已经告诉卫宫君这些消息,相对的,希望卫宫君约束自己的从者,别放任她做出过分的事情,saber,我们走。”   我连忙站起身来:“不要这么急,远坂,可以一起吃饭再走的,而且很多东西我也希望向远坂请教。”   “既然卫宫同学的从者是caster,那就显然不需要我来了。”远坂凛执意要离开,她和公主大概属于相性极为不合的那类吧,不管怎么我都希望留下远坂。   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眼神,金发的骑士拉住远坂凛:“凛,既然对方主人盛情款待,贸然拒绝容易令树强敌,也是有违骑士道精神。”   好说歹说姑且留下远坂凛,看到saber坐在餐桌前,赤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门外,依旧警惕地坚守着,不得不说,公主召唤出来一个很好的人。我把一部分饭菜摆在餐盘上递给赤,随后回到饭桌前。   远坂凛和公主都没有任何胃口,相互之间放着冷箭,倒是saber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一边还劝说凛一起吃,几乎已肉眼看的见的速度,餐桌上的佳肴一扫而空,虽然双方有不合,但姑且saber很给身为厨师的我面子。   “总之,当前的形势肯定是所有的从者都会被依莉雅斯菲尔那边吸引,爱因兹贝伦的结界从新封闭后派去的使魔就消失了,因此无法得知那边召唤的是什么样的从者,若是尚且过得去那么依莉雅斯菲尔的安危就不必我们操心,可是….”远坂凛心有余悸地看着站立在门外的berserker,那看似简单呢平凡的男孩在不不久前可是亲自展示出可以轻易击杀自己的能力的,“既然berserker已经被caster所召唤,那么爱因兹贝伦那边应该是archer,多半是能力不佳的弱小从者。我不知道绮礼为什么发布这样的谣言,但肯定别有用心,我可不想让自己准备十年的战争被肆意破坏变质,换句话说,依莉雅斯菲尔也是和我关系较好的后辈,想必士郎比我更加在意自己的妹妹,所以期望卫宫君能和我们一起去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也可以见机行事,我想依莉雅斯菲尔也会想确认卫宫君的安危吧。”   “远坂的意思是我们之前联手吗?”我侧身瞟了一眼正在闭眼装作满不在乎我们谈话的caster。   红衣少女美丽的令人窒息的眼睛看着我:“一个休战协定,到我们调查出爱因兹贝伦那边的真相和形势为止,或者说至少在那之前不必让berserker麻烦saber的协定。”   终于,假装闭眼淡定的公主有些忍不住了:“仅仅是令berserker不麻烦saber吗,抱歉我还没有那么闲,确实saber是优秀的从者,我的master和你之间构筑坚实而长久的同盟关系确实也不需要呢,毕竟master有我在身边,暂且答应她吧,master,虽然我不会走出柳洞寺,但会令berserker保护您,若是碰上及其危险和无法应付的情势,请务必用令咒呼唤我。”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装作是berserker的master吗,这样也好,饭后我就会带着赤和远坂一起去爱因兹贝伦那边,反正远坂和saber之前已经去过那里,路途的话应该很熟悉,那么公主就请在此期间多多休息,万一遇上无法应对的情况,你用令咒把赤唤去也可以,我这边有远坂,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公主没有再回应,而是低头同意,她看起来对对面用餐的saber很感兴趣,大概有一刹那,我应该是看见了她嘴角露出的一丝轻笑。   吃罢了午饭,远坂凛和saber便返回去,远坂凛和我约好下午的时候在新都大桥那边碰面,然后就直接去爱因兹贝伦那边。   饭菜被吃得意外的很干净,所以洗碗并不是很费力,这时,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回头看去,那是进来的赤。   “士郎先生,小姐令我下午和您前去,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在外时我会以master的伪称来称呼您,你最好也用职介称呼我,以更好地配合小姐的战术。”   “那就劳烦赤了,对了,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为何刚才赤见到saber会变成那样…..”感觉是问了他一个冒犯的问题,有点儿后悔。   “她生前应该是个君主。” 布衣的男孩轻轻一笑,那是仿若经历沧桑的感觉,随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还是说你是她生前认识的人?”   赤摇了摇头:“我完全不认识她,不过我想我的的刀能辨识她的君主身份,狂化也是追随刀的呼唤。”说道这里,手里的黑白双刀发出微微颤抖的嘶鸣,里面像是封印着什么灵魂一般。   布衣从者无声息地走出门外,刀鸣和外面的风声融为一体。   下午临走前,caster交给我一个背包,里面装着精钢的铁箭头,散发淡淡的紫色光晕,显然是被caster用魔术强化过的。   “master遇到小麻烦可以投掷这些箭,只要我还存在一日,这箭头上的魔力就不会消失,对付一般的魔术师还是可以的,虽然master有源自您父亲的魔术礼装,但不到万不得已请还是不要浪费,那真是杰出的武器,一定勿忘记用令咒召唤我。”虽然身边有着表现不俗的赤,但公主依旧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我露出一个令她安心的笑容:“好的,关键时刻我一定不会逞能的,公主还是好好修养,不过能少汲取魔力的话还是少汲取为妙。”   公主示意赤走开,她凑在我的耳边说着耳语,嘴唇离我好近,莫名的脸上涌起一股燥热。   “master,虽然因为无法获得令尊的肋骨以至于不能完全仿制令尊给您的武器,不过受此启发箭头上的魔术可以令中箭的魔术师陷入短时间的麻痹,暂时无法施用魔法。您可以趁着远坂的小丫头不注意,捅在她的身上……然后用令咒召唤我,我有办法令saber成为我们的战力。”她的嘴角扬起得意的恶作剧般的笑。   坚决地摇头否决这个提议后,我正色警告她:“听着,远坂好心告诉我关于依莉雅的事,我可不能这么背叛她。”   公主扬起眉毛观察我的反应,撅起嘴巴说道:“哦哦,明白了,远坂家的小丫头和master很要好呢….”   “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摆摆手。   “那是什么原因呢,还是说我的master是远坂小丫头的崇拜者呢?”公主歪着头,意外地一脸严肃。   不知怎么这话意外地熟悉,不解释清楚看来以后是无法获得平静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可能,而且,我也不需要saber,我已经有了公主作为我的从者,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她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令她期待的话语般,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低着头害羞道:“master是认真的吗,只要有了我就不需要其他女人了吗?”   “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啊。”我抗议道,此刻我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红了吧。公主显然已经笑得乐不可支了,弯腰笑道:“开master的玩笑真是很有趣呢,放心,我会一切都按照master的吩咐去做的。”   终于,她不再开玩笑了:“那么,master一定要平安,不过要是改变主意的话,可以随时呼唤我。”   “绝对,永远不可能!”我下定决心不转身,可令人懊恼的是身边护卫我的赤,居然也是一幅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却又不得不顾及礼节的样子,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少女和巨人      少女坐在巨人的肩膀上,东张西望地观察者四周的树梢,巨人那硕大的头颅也在缓缓转动注视着四周的树林。   “啊,又找到一个,”银发少女带着紫色的厚实棉帽,撩起的银发像是散开的雪花,她兴冲冲地指着最近的树梢,那里一颗胡桃树的冬芽正在悄然萌发,“archer已经落后于我八个了。”   巨人看着树梢,略微有些疑惑,用粗重的声音问少女:“依莉雅,我记得这个跟之前的冬芽完全不一样,不是胡桃的冬芽,这个不能算。”   少女得意地抱起胳膊,闭着一只眼,长长的睫毛得意地一眨一眨:“噗噗,archer,记好咯,这也是胡桃的一种,叫做水胡桃,虽然外形不同,可是却和胡桃是同类呢。”   巨人嘀咕着:“水胡桃吗…这也能算?”   “当然啦,所以这一次又领先了你一分!我可是最厉害最厉害的。”   “可之前那两个也和这个水胡桃不像,是蓝色的,和胡桃红色的嫩芽也有细微的差别,也被master算进去了。”巨人抗议道   “那个啊,那是野胡桃。”少女不满地哼了一声,“archer不要觉得自己块头大就很厉害,智慧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身为master的我,就比你聪慧百倍!”   游戏自从进入森林就开始,无聊的少女此刻显然已经被游戏转移了路途的劳累,颇有兴致地和自己的从者比赛着,   巨人无奈地继续搜寻,一边把刚才陌生的品种默记在心里,虽然身为弓兵的自己视力不差,不过在森林里密布遮挡的环境,加上少女站在自己的肩头还不时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视线,以及比自己知道的冬芽品种更多,所以实在无法有任何优势。不过看起来少女很开心,从召唤自己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眼下肩头上的精灵般的少女能快乐地笑着,自己就很满足,过去的噩梦也在少女一次又一次得分的欢呼中淡忘。   “以前切嗣和士郎就那么一起和我玩的,不过我不会和切嗣玩,那样总会输的,于是切嗣就驮着我,和士郎比赛。就算我一时找不到,只要顺着切嗣的视线望去就能发现冬芽,所以士郎和archer都一样比不过我……”少女说着说着,忽然赤红的瞳孔暗淡下去,“士郎和切嗣,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少女昂起头透过森林上空的缝隙望着天空,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master,我说过了,你的弟弟不一定会死去,在我们希腊,勇士战死的时候,都要把遗体找回交给家乡的人,不然只能算是失踪,因为希腊的英雄们都很坚强,所以不一定会死,那么祝福他们的人也绝不能过早地轻率定下他们的结果,否则被命运女神听去了,就会恶意捉弄你的。”   少女点点头,这正是自己和archer一起走出森林的目的。   巨人继续说道:“依莉雅很坚强,那依莉雅的弟弟也不会是软骨头,说不定正在某个地方等着姐姐来救他,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   “嗯,那archer,这一次就是我赢了,以后不服气的话可以随时找冠军挑战,”少女抹去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努力微笑着,“不过,爷爷不愿意告诉我们结界的出口,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不愿意让我们现在出去。”   “老头儿确实给我们弄出不少麻烦,不过,要是依莉雅决定不比赛了,我倒是可以更快带着你走出森林,我跑的很快,所以master最好想法子保护自己一下,别被树枝划伤了。”   少女拔出一根银发,在空中转动半圈,银色的发丝拉长增量,一番变换组合后变成一个银丝编织的篮子,篮子的绕着巨人的脖子一圈,挂的很牢靠,少女跳下肩膀,跳入巨人身后背着的银丝篮子里,双手扶着巨人的肩膀:“我就躲在archer的头发后面就可以啦。”   “那依莉雅,可要抓牢了!”巨人说着便缓缓下蹲,一只膝盖略微触地,脚蹬着地面,然后慢慢后撤,像是弹弓拉开前的样。   随后巨人像是飞箭一样射出,先是猛蹬地面,在空中画出一个抛物线,随后加速奔跑起来,像是横冲直撞的野牛,完全无视森林的遮挡,避开较大的树干,一些小的树枝直接被自己撞掉,巨人丝毫没有减速,少女躲在背后的银丝篮子里欢快地呼喊着   “好快好快!好有趣,好好玩,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宛如银铃的笑声,巨人也因为这份欢乐而又连续几个跳跃,躲过了地上几个坑洼。   两旁的树木飞逝,只有在近处才能勉强看清细节,旋即变成光影向后飞驰而去。   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身后追来,来回从树木的枝梢上跳跃晃荡,一杆红色的□□拿在手里,终于蓝色的身影接近巨人和少女,速度接近时,少女看见了对方的模样。   “哟!小姑娘,追你们可真是追的辛苦。”蓝色紧身衣的家伙居然和少女笑着打起招呼,红色的□□被背在身后。   “archer,是servant!”已经无需疑问,这样矫健的身姿和不亚于archer的诡异速度,只能是地方的英灵,而那手里的武器无疑表明是lancer。   巨人回首轻蔑地看着对方,从金色的箭袋里随手丢出一把箭头,抛向枪兵,尽管不用弓,可那随便抛出的箭头却自己分出九个不同的轨迹,从不同的方向射向lancer,没有顾忌对方如何,巨人立刻抛出下一把箭头,很快箭袋里就空了,正在令少女担心的时候,箭袋里又凭空出现了慢慢的箭。   “卑鄙的弓兵,不要太嚣张!”枪兵挥舞着手里的□□,转成一个旋风,硬是把枪转成盾,击散袭来的箭头,即使有一两支箭头漏网也顺着他的身体滑向后面。   “了不起,流矢加护吗,速度也不慢”archer像是为了扭转刚才的惨败一样,起了好胜之心,连续又是几个跳跃,随后更多的箭矢飞向lancer,趁着他格挡的瞬息,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有意思,我接受你的挑战。”枪兵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声,以树木为借力,脱离地面,以更加灵敏和机动的速度追击上来。   “哦,真是有趣极了。那么接下来赐予你更好的把戏吧!”巨人大笑着,速度未减,也学着枪兵,脱离地面,硕大的脚底板蹬在过往的树干上,借力加快速度。   不过和lancer不同,archer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和大力了,被他蹬过的树木无论是近似百年的古木都无一例外被踹倒或者断裂,在巨人飞奔的身后两旁的树木相继倒下,砸向lancer,这样就分散了他的精力,速度也就慢下来。   边挥舞着□□格挡,便不满地冲着前方呼吼:“区区弓兵竟然如此狡诈,你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的英灵?”   巨人不理会他,只是专心地不时劈开可能伤到少女的树木。   “哈哈哈,archer好厉害,archer果然是最强的。”在少女的赞美声中,巨人得意地抽出长弓,九支长箭搭在弓弦上,再一次分成不同的方向射向lancer。   “同样的招式已经拦不住我啦”枪兵格挡开来冲向面门的攻击,箭头顺着□□的格挡飞向身后,但旋即呼啸声从背后传来,被格挡开的箭头竟然拐了一个急转弯从背后射向自己。Lancer一个转身,加快了□□的转速和角度,把箭头击开飞向前方巨人的后背和少女身上。   别在巨人腰间的金色箭袋忽然自己跃起,张开口袋,把飞来的箭矢全部吸收归位。   “真是厉害的宝具,archer,不过眼下我们继续比赛之前,好像有其它三流选手闯了进来….”lancer慢下脚步,archer也随之减缓速度,终于在身后和四周出现了几十个平行的黑色影子,虽然体貌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白色的骷髅面具。   没有任何招呼,几十只黑色匕首全部投向archer背后的少女。   巨人以和体型不相称的敏捷转身,匕首全部打在自己的胸膛上,就像是撞击到钢板,完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嘁,三流的货色,也敢过来搅乱本大爷的兴致?”枪兵非常不爽,面部狰狞地看着半路拦截的assassin,红色的枪头泛着阵阵杀意。   “不用去管他们,英雄间的比试若是被小人打搅该怎么办?” archer回身挑衅地看着杀气满满枪兵,“那就用实力拉开差距。”   随后巨人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比刚才游刃有余的状态更加认真起来。   枪兵收起□□笑骂着:“你这家伙真是高傲到不可理喻,那么我就继续接受你的挑战。”   黑色和蓝色的身影加快速度,很快甩开众多的assassin,待拉开一段距离后,黑色的弓兵再一次拉开长弓,九支萃毒的箭头飞向身后的assassin们,随后依旧望着身后不远处的lancer。   “切,要比试谁杀的多吗?你这家伙可是有先天的优势。”枪兵咬着牙。   “不敢接受就别废话。”话语间,又是九只箭矢飞出,身后传来连续的中箭倒地的闷哼声,“领先你十三个了,lancer!”   “你这家伙,真是令人火大。”枪兵转身,向后跳跃起来,手里红色的魔枪此刻泛出汹涌的魔力。   “突穿Gae———死翔之枪Blog!”   随着枪兵的一声断喝,飞出的□□向着身后几十个assassin们刺去,红色的魔枪穿入第一个assassin的胸膛,随后炸裂开来,附近和身后的十几个assassin被爆炸包裹,随即消失。   “十五个,超过你了,archer!”枪兵无不得意笑道,耳朵两个银色的耳坠摇晃着。   “好家伙,你有一把好枪!”archer赞美道,身后的assassin们遭此重创纷纷退却开来,放弃了追击,随后他又扬起手里的黑色长弓,毫无谦虚地自己赞美着:“但我的弓更好!”   看着弓兵挺住脚步,枪兵也有意保持了距离停下来。   “archer,你这样飞快地奔跑是因为得到教会的讯息了吗?”   “教会的讯息?那是干啥的?”巨人不解地看着银色篮子中头发被风缭乱的master。   “不知道,我的使魔并没有回来。那很重要吗?”少女歪头望着蓝色的枪兵。   枪兵坐在林中空地的石头上,拄着□□说道:“真是的,教会那个假神父今早上传出一个信息,说是圣杯的钥匙就在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姑娘身上。受我的master之托,不得不来调查,看你们奔跑还以为是知道了消息想离开呢。”   银发的少女仿佛听到了诅咒般的词语,红色的双瞳惊愕地看着枪兵,小小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真是太奇怪了。”   “我的master,他说的是真的吗?圣杯什么的真的在你身上?我怎么没看见?”   依莉雅低着头不想理会自己的servant。   巨人安慰地摸着少女的发丝:“依莉雅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们继续寻找士郎好不。”   “archer,你会一直保护我直到最后吗”少女忽然认真地问道。   毫无犹豫,巨人应答着:“即使没有令咒,即使那老头儿弄出什么麻烦,我都会一直保护依莉雅到最后,用利箭射穿敌人的咽喉。”   她点点头,像是满意archer的回答:   “教会说得是真的,我是爱因兹贝伦的人偶,也是圣杯的外在,每一次的圣杯战争都是由爱因兹贝伦人偶充当圣杯之器,而上一次,是….我的妈妈。”      ☆、archer VS lancer   “以人偶的躯体作为圣杯之器,发起这场战争的魔术师们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即使在时计塔也是会令贵族们震惊的杰作。”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迈着沉稳的步伐接近archer。   蓝色的枪兵感到了主人的气息,收起□□杵在地上:“抱歉了,master,比你先到一步,这个大块头真是个麻烦而臭屁的家伙,虽然武技很值得称道。   依莉雅看着接近的女魔术师,对方一头酒红色的短发,双手垂放在腰间,这个细小的动作让archer也警惕起来。   “看起来是需要我们一切协力的对手呢,即使确认了圣杯之器,可这场战争的规则依旧没有改变,能得到圣杯的既然只有一组,那么….”   巴泽特握紧的双拳此刻抬到前方,西装丽人的全身笼罩着战意。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枪兵露出一丝笑,他斜眼看着正在戒备的巨人,红色的魔枪转了一个枪圆:“既然我的master做好了准备,身为忠实的从者此刻就需要拿出真正的战力来回应了,做好迎接我这一击了吗,Archer!”   瞬时,枪兵逼近巨人的身前,红色的□□带着尖啸刺向巨人的心脏。   巨人身后的长弓扭曲,汇聚在他的手里形成一把黑色的斧剑,砍向□□的前半段,随后一个后跃翻滚和枪兵拉开距离,顺势将小小的少女抓到自己的背后。   “抓好了,依莉雅!”巨人提醒着少女,随后抽出九支箭头逼向lancer,一阵刀光剑影后,被荡开的飞箭撞向四周的树木,一支箭头刺向粗大的树干正中,瞬间整棵树发出啪啦的脆裂声音,从中间断开。   “跟你说了,archer,这样的距离,箭石是对我毫无意义的。”   巨人盯着lancer,半蹲的双腿腾空而起,手里的黑色斧剑自半空劈砍过来。   “终于想通了吗!”lancer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迎向毫无定型的剑影,红色的□□从侧面点向斧剑。无法看清,甚至连声音都无法辨识,枪剑交接之时,已经不能用格挡来形容,看似笨重的斧剑居然从九个不同的方向瞄向lancer的双肩、双膝、双肘、面部、□□和腰间,那是纯粹的武技,不仅仅是用作于远程的攻击,即使化作近战也是。   舞动的□□和斧剑爆发成溅射的火星,无法看清那其中的武器的影子,敏捷的枪兵和同样危险的弓兵此刻用近战武器组成了诛杀一切的机括,任何胆敢涉入其中范围的人都会被瞬间碎裂成齑粉,这便是从者之间真正的战斗,依莉雅伏在巨人的背后,跟随巨人的战斗而不断颠簸。   巨人的斧剑加快了速度,巴泽特完全无法加入战团形成协力,很快枪兵开始陷入下风,尽管手里的□□挥舞速度不减,但力度显然开始下降,又是一次枪剑交击,接着余劲,lancer反跳回master身边,挥舞斧剑的巨人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止住步伐回身查看背后少女的安危。   依莉雅有些狼狈地趴在巨人的背后,依旧安然无恙,但刚才剧烈的打斗和巨人的灵敏闪避所进行的肢体极速扭转已经令少女的体力到达极限,方才加快攻击力度也是借此逼开lancer,给少女喘息的机会。   “依莉雅,身体感觉如何,若是坚持不住,我们可以暂时撤回城堡,塞拉和利兹会帮你恢复。”   依莉雅别过头去:“不用顾忌我,archer,好不容易决定出去搜寻士郎,不能半途而废,迅速解决那个蓝色紧身衣的家伙!”   枪兵不屑地看着巨人,肩部的盔甲凹陷一小块,正是刚才巨人斧剑的杰作:“卑鄙小人,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弓兵,可却用着这么笨重犯规的玩意儿,真是不明白你到底该是弓兵还是剑士。”   巨人得意地收起斧剑,黑色的石块在手里瞬时变成□□的形状,看着有些狼狈的lancer,无比较傲而带有一丝戏谑地笑道:“我啊,其实还有可能是个枪兵。”   黑色的□□在巨人手里以不逊于lancer的威势挥动,最后再次幻化成黑色的长弓回到他的手里。   一股魔力波动,银发的少女警觉起来,大声呼喊道:   “archer!又有敌人进入森林了!”   “噢?小姑娘,你是说真的吗?”枪兵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银发少女。   “我的archer对付你这样的紧身衣才不需要小动作呢,凡是进入爱因兹贝伦森林的外人,在进入和离开结界的那一刻都会被我感知,虽然无法判断他们的具体位置,可显然他们在试图寻找城堡。   大概同时,用于搜索的符文石回到巴泽特身上,证实了少女的话语。枪兵有些扫兴地看着巨人:“麻烦的家伙越来越多了,真是的,连打个架都不能那么痛痛快快,那么就在他人来之前迅速解决吧!”   魔枪涌动着巨大的魔力,巴泽特随身飞出几个如石头一样的符文,旋转在她和枪兵之间,符文之间构成繁复的纹饰,在四角的尖端是四个不同的卢恩文字,这正是枪兵生前所属的赤枝勇士团誓死决斗的大禁戒,布下此阵的战士不得败逃,看到此阵的战士不可退缩,这便是“四枝之浅滩(Ath nGabla)”卢恩符文,站在其中的lancer主仆即使在普通人看来也能明白那是实力提升的状态。   三个灰色的如同铅球一样的物体从巴泽特身后的背包里飞出,悬浮在半空,诡异地护住自己和lancer的周身,而与此同时,lancer手里的红色魔枪涌动着海量的魔力,那威势和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即使在巨人的眼里也能立刻明白,在阵中的枪兵此刻拥有和自己一决死战的能力。   “抱歉了啊,archer,就用我必杀的一击结束你的生命,能遇见你这样的对手,真是我毕生之荣幸!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红色的枪头无法寻觅轨迹和过程,瞬时间发动。   “穿刺Gae————死棘之枪Blog!”   伴随着枪兵的断喝,依莉雅清楚地看着巨人的胸膛被深红的枪头贯穿,随后无数的红色的光点汇聚成红色的丝线和细流,在从刺出到巨人胸膛前的各个可能的位置上留下痕迹,无数可能的痕迹不断分化收拢,最后形成几乎折成几个急剧的锐角的枪身,那边是逆转因果的诅咒之枪,配合决一死战的阵地来提升能力和效果,红枪无疑刺穿了archer的心脏,枪穿透坚实的肉体和骨骼刺中心脏的那一刻沉闷的声音在银发的少女的耳畔真切地回响。   “archer!”少女带着哭腔呼喊着巨人,想令他躲避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留在archer的身体里,没有贯穿到背后伤到少女,巨人完全凭借着直感调整着身体中枪的角度,硬是把□□留在自己的体内,坚硬的骨骼阻挡了枪尖的突穿。   Archer确实是死去了,原本有神的可以看见森林伸出细微的冬芽的眼睛此刻也暗淡下去,厚实的眼皮垂下,像是合上的岩缝。伏在巨人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背后,熟悉的体温在迅速的淡去,巨人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山岩。   “archer!”少女捶打着巨人厚实的脊背,而蓝色的枪兵在自己master的示意下缓缓接近少女。   “抱歉了,小姑娘,这是无可避免的绝杀,命运就是这样,即使是英雄也不免于坠于其中。”枪兵示意自己的master把依莉雅从死去的从者背上拉下来带走。   西装丽人看着伤心的少女,有些于心不忍,她靠近巨人的尸体,伸出双手说道:“下来吧,我这里接住你,跟随我们离开这里。若是魔术协会知道这场仪式的核心是如此的荒唐,大概也会为你安排未来的生活。”   巴泽特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少女怒目看着她死死抓住巨人的头发。   那是一瞬间的生死紧迫感,灵敏的猎犬像是觉察到什么,他看见自己的master正在缓缓接近那死去的巨石,手里毫无寸铁。不对,气氛不对,气息涌动直逼自己的咽喉,那是枪兵生前历经无数死战之前的感觉。基于二人的联系,从者和女人双耳上的吊坠法发出示警的震颤。   “危险!”蓝色的身影迅捷地接近巴泽特,搂住她,但是已经来不及,原本一动不动的巨人睁开炽热的双眸,原本垂下的手臂握住故意丢弃在原地的长弓,金色的九枚箭头如听到绝杀呼唤的野兽张开萃毒的獠牙搭在金色的弓弦上。   “射杀(nine)!百头(lives)!”那是很久以前大英雄射杀九头蛇许德拉的连击,瞬时爆发的九支利箭射向接近的枪兵主从,archer看到lancer瞪圆的眼眶和狰狞的面孔,带着毒云的光箭全部汇聚在巴泽特的身上。   Lancer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躯,硬是把后背挡在自己的主人前方,原本悬浮在巴泽特四周的三个光球呼啸起来,映衬着毒箭的光辉指向箭头的来源。   “轰隆…..”激荡整个森林的爆炸在战场上腾起金绿色的光球,爆裂令周围的森林烧化殆尽,原本柔软潮湿的泥土变成坚硬的龟裂的土地,稍微用力,连接的土块便成了粉末。   扩散的烟尘冲击着四周的树木,而战场的正中几乎不可能存货任何的生物。   烟尘散去,少女从灰尘埋没中抬起头来,小小的身躯被巨人完全盖在身下,巨人坐在地上,背后插着九枚金色的箭头,那正是从黑色的长弓发射出的archer的宝具。而对面的lancer依旧在原地站立,他背后的右侧的肩甲已经完全碎裂,一个很小的伤痕出现在右肩,细小的血流渗透了背部的战衣,巴泽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酒红色的头发微微颤抖,她看到枪兵背后殷红的血液。   “lancer!”她惊呼道,轻轻摇动自己的从者,对方一只手牢牢地搂住自己,另一只手勉强用□□支撑着身躯,明明只有肩部一处伤口,但枪兵的脸色却急剧变化,那是一枚毒箭,尽管凭借着自己主人的宝具逆光剑和流矢加护,可还是中了一箭,泛开的皮肉上是因为剧毒而不断溃烂的伤口。她知道刚才对面的archer释放了自己的宝具,那破格的力量后自己和lancer依旧存在的原因正是对面巨人的后背。   逆光剑,在敌方英雄发动宝具之前改变因果关系令宝具的发动者在发动之前一定要比自己先收到宝具的伤害,这几乎是同归于尽的策略,拼尽全力后的结果是剩余的逆光剑的光弹全部消耗,但也无法完全回击和格挡对方的宝具,硬是依靠枪兵的流矢加护和身躯保护了自己。   仿佛听到了少女的呼唤,巨人重新恢复了生命,他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master,就像是很久以前和自己共度时光的子女,依莉雅的银发依旧是那么美丽,粗糙的手指抹去她脸上的灰尘。被逆光剑格挡回来的射杀百头的毒箭再一次让自己失去一命,但得益于此,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受到类似的伤害,眼前的枪兵大概已经失去了和自己一战的力量。   敌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即使是对面受到重创的lancer,也在苦苦支撑身躯,准备跟随master一起离开。   “慢着,lancer。”巨人低沉地唤着受伤的枪兵,从箭袋里取出一个很小的布包。“虽然许德拉的毒液无法医治,但这产自特尔斐郊外的草药可以暂时止住疼痛。”   布包飞向枪兵身旁,被枪兵接住,完全没有怀疑草药的真假,lancer直接涂抹到背后的创口。   “lancer,万一这是□□…..”巴泽特有些迟疑试图阻止。   枪兵露出坚忍的笑容:“不会的,对方可是享有盛名的大英雄,能和如此之人对战而且存活下来,我也不辜负赤枝骑士团的威名,毕竟我也带走了这家伙一命,哈哈,archer,我接受你的好意,无论是毒箭还是草药,这都是我库丘林获取的荣耀,能和你打着一架我非常痛快。”   Archer见到对方痛快地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满意地点头回应,他把依莉雅扶起来:“因为你和你的master并没有杀害依莉雅的意图,这也是我没有趁危取你性命的唯一原因,不过你的枪真是非常的耀眼,借此机会能和你一战也是我身为弓兵的荣誉。”   “那么,告辞了。”lancer的伤痛减缓了许多,面色舒展开来,他搂着巴泽特准备跃向远处的树梢,但是双脚刚刚离地不到一英尺便忽然坠地。   “lancer!”巴泽特关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仅仅是自己的servant,更是内心憧憬的祖先,看着忽然单膝跪地用枪杆支撑的lancer,她第一个反应就是archer做了鬼。   猛然转头提防archer忽然发难,却发现巨人和lancer一样陷入到相似的境地,她努力抬腿试图站起却失败了,那是从上空袭来的重压,压迫下方每一个生灵陷入困顿之中。冷静!一定要冷静,她酝酿起来魔术运转在周身的回路里,以自身的魔力来对抗越来越浓的恶心感。远处的依莉雅在巨人的身旁大概是自身对魔术运用不熟练吧,此刻已经几乎陷入晕厥。   “依莉雅!”有人在喊着她,少女勉强睁开眼睛,身旁的巨人紧闭嘴巴,像是努力在抵御袭来的重压,“不是archer吗?”   “依莉雅!”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过这声音好熟悉,体内的魔力忽然因此腾起,潜藏已久的魔术回路涌动生成更多魔力,压迫感和恶心感减轻许多,依莉雅看着林中空地的边缘,一个熟悉的男孩向着自己奔跑而来。   “士郎!”她努力喊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呼喊而加快奔跑的速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原来士郎没有死,archer你说对啦,士郎,士郎!我在这里。”   少女站起身来,挥舞的小小的双手,幸福和喜悦冲散了她的注意力,更多的重压袭来,用于对抗的魔力无法连续,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少女仰面栽倒在地上,她红色的双瞳看着露出的天空。   上方,庞大的红色魔法阵圈悬浮在半空,紊乱和汇集的四周如龙卷涌动着汹涌的魔力,漩涡一样的魔力被阵圈拘束成仪式的回路,在阵圈的中心,一只血红色的魔眼刚刚形成,它睁开眼皮,巨大的眼球出现,正在四处转动,黑色的类似于血丝的物体连接着中心暗红的瞳孔,少女不禁和瞳孔相对   “依莉雅不要看….”远处响起了士郎的喊声,她仿佛飞了起来,失去了知觉。      ☆、森林的变故   抵达森林边缘时,我和远坂凛都感受到了林子正中那场激烈的战斗,随着我们的深入,那战斗似乎更加激烈起来,看来参战者都不希望外人涉及,无法确认交战的哪几方,可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我肯定和依莉雅有关系。   “赤!我们加快速度!”和远坂凛不一样,我是要去救自己的妹妹,内心无法保持一丝冷静和闲暇,跳到脚下一张高的土崖,飞奔冲入森林里,背后是远坂的责怪。   布衣的少年迈着轻捷的步子,脚穿草鞋的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双手握着插在背后的双刀,随时准备防御着任何对我可能的袭击。   爆炸从中心传来,劲风让我和赤放满了脚步,待尘埃散尽,saber和气喘吁吁的远坂凛也跟了上来。   无数的树木和叶片遮挡着视线,我胡乱用手臂荡开,一边加速着,像是打开一层又一层永远打开不完的绿色幕帘,忽然前方见到了光亮,那是爆炸的中心,此刻已经形成了空地。   “卫宫同学,停下!”远坂凛忽然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按下去,我正要责备,一旁的赤给我打出一个嘘的手势,saber手里的无影长剑隐忍待发。   “那是….”我惊惧地看着天空的魔阵,远坂凛的手按在我的肩上,令我心神一荡。   “卫宫同学,尝试从身体里产生魔力,一定要不断产生,对方是诅咒的英灵,否则你就会晕厥。”   按照远坂的话,我照着做,果然恶心减轻了一些,随后顺着saber的指引,我们看见了深红色魔眼的上方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子骑着银色的像是马儿一样的生物,浑身纯白的羽毛和张开的如天使般的长翼,优雅的体躯和银色的独角,就像是从神话走出的精灵。   而那巨眼的下方,我看见了依莉雅小小的身影,依旧是银色的美丽的长发,原本的校服已经被换上了深紫色的防寒外衣,粉色的围巾松松地搭着。   “依莉雅!”我大喊起来,她似乎注意到我的喊声,去看着周围,她的身边半蹲着一个巨人,黑色的脊背后背着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武器,黑色的长弓和腰间金色的箭袋无疑表明了他也是和公主以及saber一样的servant。巨人试图挣扎重压,却被更加集中压制,而依莉雅直接望着魔眼,一副被迷惑的样子。   这样下去绝不可以,无法克制的冲动令我挣脱了远坂的束缚,我冲向林地的正中,试图把依莉雅拉回来。   “士郎先生!”赤从我背后冲过来,此刻天空的银色马儿和紫发的servant极速冲下来。不能再犹豫,我挥开赤准备阻拦的手,冲向依莉雅。   看到冲向依莉雅的赤,守护在旁边的巨人大吼一声,三枝金色的长箭飞射开来,似乎要逼退我们接近依莉雅,赤推开我,挥舞着黑白双刀弹开抛射来的长箭,此刻银色的天马载着紫发的servant冲向依莉雅,加在巨人身上的重压更加强大,她敏捷着伸出手臂抱起呆立在地上的银发少女,把她搂上马背,随后向着高空飞去。   在马蹄腾空之时,巨人挣脱束缚,手里的长弓幻化成斧剑扫向马腿,却被对方轻易躲开,我抬起头望着她,长发飞扬,被眼罩遮住双眼的从者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秒,好像在确认检查我的现状,随后毫不犹豫地驾驶天马冲向空中。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到身旁除了赤,又多出一个蓝色的从者,背后的血液似乎还未干透,他也是刚刚从魔眼的重压中解脱的样子,和巨人对视了一下,轻微地点头,红色的□□涌动着魔力,向着天空腾起的银色天马掷去,红色的枪尖没有瞄向少女所在的马儿的背部而是略微偏向马腿。   带着沙哑的吼声,蓝色的枪兵□□飞出   “突穿Gae———死翔之枪Blog!”   带着劲风的魔枪扎向马腿,瞬间我有种错觉,那枪已经刺中了天马的腿部。   睁眼望去,天马和追击的□□拉开位置,红色的□□失去目标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锐角和三角形再一次回到枪兵手里。   “可恶,这家伙距离拉开太大,居然被闪开了。”像是遭受到巨大耻辱一样,枪兵狠狠把枪插在泥土里。   天空中的血红色魔眼随着天马和从者的离开而消失,重压和恶心感失去维持而散开。   “saber!跟上那个从者,她捉走了依莉雅斯菲尔!”伴随着红衣少女的声音,金发的少女骑士飞速跟随天马追击过去。   赤警惕地看着巨人和蓝色的枪兵,双刀戒备地守着,以我的安全为最重,不得不说berserker没有狂化时是个很尽职的servant。   巨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用粗重浑厚的声音问道:“刚才依莉雅喊你士郎,你真的就是依莉雅的弟弟士郎吗。”   “我叫卫宫士郎,是依莉雅的哥….弟弟。”巨人面向我,为了避免误会,只能承认了依莉雅对我的称呼。   “哈!你小子真的还活着!”巨人居然大笑着,巨大厚实的巴掌拍在我的肩上,那力度要是落在我的肩上,估计我的肩膀会被捶碎吧。   “哐啷”的锐器抵挡住巨人的招呼,黑白双肩格挡在我的肩头上方,勉强让我的肩胛骨幸免于难,巨人稍微一挥手,就把身着布衣的赤拍向身旁的空地上,瘦弱的少年怒目看着巨人。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力度。”终于觉察到自己的不妥了吗,巨人嘿嘿笑着。   “你是依莉雅的从者吗”我急忙问道,能呆在依莉雅身旁做出守护状的巨人只能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从者了,“依莉雅被那家伙抓走了,你还在这里淡定什么!”   看着巨人气定神闲的姿态,真是令人莫名的火大。赤谨慎地把我挡在身后,他明明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可此刻的气势完全没有被巨人的威压震慑。   “看来,依莉雅的弟弟也召唤了不得了的从者呢。”巨人拉开长弓,金色的箭头一根接一根地发射向空中,目标并不是天马本身,也不是驾驶天马的从者,而是用箭雨逼断天马的后路,银色的天马意识到了袭来的危险,不顾主人的驾驭,放弃了从这里离开森林的选择,而那从者也显然明白面对巨人的箭雨,在天上完全不是合理的选择,于是驾驶天马回到地面,依靠森林的枝叶稍微遮蔽袭来的箭雨。源源不断的箭雨一波接一波,只要骑手试图改变方向冲出森林就会遭遇到密集的拦截,远坂和我惊愕地瞪着巨人腰间永远用不完箭的箭袋。巨人正在游刃有余地把骑手逼向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   蓝色的枪兵对着自己的master苦笑着:“master,看来这次不止我们对圣杯之器感兴趣,你瞧,我们的老熟人也赶来了。”他指着远坂凛,少女美丽的面庞正在不服气地看着他。   好像调戏般的,枪兵笑道:“抱歉了,大小姐,这一次被archer害得状态不好,改天我会在和你的saber一绝胜负的。”   枪兵又对着不断开弓拦截骑手的巨人作别。巴泽特打量着我和远坂凛,随后和lancer商量道:“看来是需要找到言峰绮礼那家伙问问他骨子里卖的什么药了。”   “lancer!虽然不幸和你在战场相逢,但希望有一日能和你卓绝的身姿并肩作战,这将是我最大的光荣和美好的记忆!”巨人骄傲地送别,随后问我们:   “一个是依莉雅的弟弟,那小姑娘呢”若是敌人,我可不会客气。   “我叫远坂凛,是和依莉雅一起上学的学生。”在我的目光示意下,远坂凛收起了凌厉的气势,露出了标准的优雅微笑。   “哦,是依莉雅的学妹啊,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在学习魔术吗,看来真是个奇妙的时代。”巨人边和我们调侃边用弓箭不断改变着骑手,像是从远处操纵着提线木偶一样,那份娴熟里透着自豪和威慑。   “谁是学妹呀,你这大块头。”远坂凛在如此不合适的场所居然为了无足轻重的东西争论起来。   “依莉雅说她是年纪最大的,所以你一定是她的学妹。”巨人坚定地确信着,原本准备发作的远坂凛顿时哑口。   “你这家伙,明明master被掳走,为何要如此游刃有余呆着,saber可一直在追赶。”   “没关系,有我在这里,那女人就不可能带着依莉雅逃出森林,我会继续用弓箭驱赶她到城堡那里,你们跟上她,只要她到达了城堡,就别想掏出城堡的周围,我希望你们可以这样…..”巨人丑陋的嘴巴凑到我和远坂凛的耳边,说着什么,看到远坂和我惊讶的目光,巨人点头郑重地确信着。   “那就拜托archer了,我一定会救出依莉雅!”   红衣的少女和赤跟随我顺着之前被archer在森林里踏出的通道直奔爱因兹贝伦城堡。      ☆、城堡之战   飞迈的步伐追击着紫色和银色交织的影子,saber跃动的裙甲如林间湛蓝的流星,被archer用弓箭逼回地面上的rider失去了优势,崎岖的林间和直感无形间降低了天马的速度,紫色的长发如同飘扬的战旗等待saber去攻占。   连续几个转弯之后,双方都看见了远处森林的出口,一座宏伟的城堡静静矗立在空地中央,那正是之前saber和远坂凛前去探索的爱因兹贝伦的别馆,一旦rider冲向空地,那么林间saber的优势就会丧失,需要抓住转瞬即逝的良机。她再一次确认rider怀里银发的昏迷的少女,那长长的睫毛和隐约灵动的红瞳,还有微微飘动的美丽的银发,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又把自己带回到十年前那场追击中。   “爱丽斯菲尔!”连她自己都惊异地,再一次呼唤出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Rider似乎觉察到自己的一样,嘴角露出惊艳的笑颜,缰绳击打在天马上,嘶鸣的白色生灵腾空跳跃起来。   “风王(invisible ).结界(Air)”少女的骑士周身腾起阵阵的强风,包裹在剑刃上的无形结界消失,强烈的风压汇聚在骑士的脚下,加快速度向着前方奔袭的rider的坐骑冲去。与此同时,被风层覆盖的剑身露出黄金的光辉,剑的前端和飞扬的马尾仅一尺之遥。   “风王.铁锤!”压缩在剑前端的空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拳头击中天马的臀部,吃痛的天马发出一阵悲鸣,冲入城堡周围的空地却再也无法前行而栽倒在地。   仿佛惊讶于saber这一击,rider果断抛弃天马,抱着依莉雅顺着城堡高高的石墙攀登起来,蜷缩受伤的天马随即化作一阵光亮的粒子消失在空气中。   一只手抱着少女的rider完全没有任何负重的样子,一方面是少女本身体重就很轻,另一方面rider显然有着和身材相称的怪力,她戏谑地看着追击到城堡墙角下的saber。眼罩遮住她的神情,但saber也能感受到她的得意。   “敢追上来吗?saber!”紫色长发的骑手挑衅地看着蓝白裙甲的剑士。   像是为了回应rider,saber也跟着攀升,手里的无影剑警惕地向上防御。   “哦?saber看起来不擅长在高处作战呢,呵呵呵,那就一起来玩玩吧。”妖艳的从者从手里飞出一根长长的锁链,尖端是一柄诡异的无名短剑,毫不留情正刺saber咽喉。   剑刃相撞,飞溅的火星洒落在粗糙的城堡岩壁上,被长剑隔开的短剑顺着链条再一次回到rider的手里。   觉察到saber的被动态势,rider发动了更多的袭击,如来回伸缩进攻的眼镜蛇一般,铁链上的短剑无数次飞向攀爬的saber,无数次被saber用相同的招式格挡开来。   “saber,好玩吗,那我们换个玩法。”rider忽然停止了攀爬而是抱着依莉雅回身,她双脚优雅地直接站在城堡的墙壁上,笔直的身躯和城堡的外壁形成一个标准的垂直角度,随后她竟然在墙壁上奔跑起来,不是攀爬,而是完全把侧立的城堡外壁当成了平地一样奔跑起来。   铁链带着短刀从更多的诡异的角度从各个方向袭来,平挥的短刀从saber前额扬起的发丝前经过,完全凭借直感,她避开致命的割喉之刃,金色的发丝被切断,被城堡上的劲风吹走。   铁链再次横扫,这一次,rider不是依靠短刃而是用锁链本身挥向saber攀爬的双手双脚。长剑迎击,细长的锁链捆绑住了无影之剑,随后链条收紧,拖着saber向上飞去。   “我看见了你的剑长了,saber!”被锁链捆绑的无影之剑隐约显露出它原本的外形,掌握了剑刃宽长的rider犹如握紧了胜利的砝码,她像是驾驭坐骑一样,链条被紫发的骑手甩出几个螺旋,顺着链条的劲力传递到saber紧握的长剑上,那是戈尔贡般的怪力,双脚支持不住,saber双脚脱离城堡的外壁,几乎就要飞身坠下。   尖端的短刃再一次袭来,直逼saber的背部,而这一次她无法抽出被锁链住的长剑,rider的力量和她完美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怪力再一次顺着链条袭来,saber差点脱离剑柄。   金色的羽箭撞击到飞向saber的短刃的侧面,将即将刺入saber背后的短刃激荡开来,荡开短刃的羽箭并没有减速而是直接刺入厚实的城堡墙壁上。   “archer!”rider不甘心地瞪着远处的攻击者,她甚至自己所处的外部墙壁正好位于对方的射程之内,更多的羽箭飞近。长发飞扬间rider躲闪开来,她优雅地躲开又一波箭雨,随后向着高塔的内侧墙壁跑去,被迫紧追的saber知道这里不可能再得到archer有效的支援,下方是城堡内侧的天台和花园,物是人非,如今更显荒凉。   锁链依旧缠绕长剑,saber索性借助锁链的拉力调整身体的态势,脚下一蹬,和rider一样竟然也在城堡的内壁垂直行走,而且跟随者rider的少女骑士渐渐地习惯了这种视角,对方抽回锁链,无影长剑再一次挥舞,层层的灰尘和碎砖被剑刃划过坠下。   “saber,你是赢不了我的。”挑衅一样的,rider抱着少女跳上另一个高塔,在塔顶的斜瓦处微微停留,等待着saber的攻势。   这时,怀里的少女因为魔眼的效力消散而苏醒,透过眼罩,rider看见了依莉雅精致可爱的面庞,还有落日下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银白长发。   少女大概还没有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向着rider,口中喃喃地呼喊:“士郎,给姐姐我一个早安kiss…..”   寂静,正在准备依靠塔壁弹跳到面的saber也能觉察到对方的异样,无畏的骑手似乎看见怀里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物什一样,面罩遮挡住她的表情,无法判断她此刻的表情。   “姐…姐…..”豆大的汗珠从前额留下,顺着悠长的紫色发梢挥洒,rider完全像是被石化了,即使对面saber做出即将猛攻过来的架势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眼前的娇小的少女和记忆力自己的两个姐姐如此神似,刚才仅仅是抱着昏睡的少女并无觉察,而少女口中的姐姐却给了自己最后的打击,完全分神的rider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少女,竟然含混地说着道歉的话语。   趁现在!saber虽然不明白对手到底遭遇到什么境况,但眼下无疑是难得的机会,脚下用力,轻捷的身影划过两个城堡塔楼间的落日,就像是金色的流云般,无形的长剑横扫rider的腰际,惊异错愕间,因分神而愣住的rider反应过来,尖叫着抛出少女,仿佛那是可怕的东西一样,身体如柔软的蛇般,蜷缩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无影的剑锋和rider胸前的空气交错,rider的双脚趁势踢向准备接住依莉雅的saber。   金发骑士接住少女,背后承受了rider的一击,对方借力盘上另一座塔楼,显然已经克服了刚才的惊疑,长发飘飘的rider如母豹般匍匐在塔顶的斜瓦上,攻守相易,saber搂住少女,却显然不如rider那么游刃有余,右臂握住的长剑准备对抗rider新的一轮的袭击。      ☆、教皇敕令   按照archer所说,我和远坂很快就抵达了城堡的正厅大门,上方高处的塔楼上,saber和rider激战正酣,我无法放心依莉雅,希望赤前去帮助saber,却被后者拒绝。   “小姐令敝人时刻以保护士郎先生为重,无法离身。”那是顽固的无法拒绝的目光,双刀横在胸前,看着大门缓缓开启的赤准备迎战。   远坂凛对我投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大概是我多虑了或者对依莉雅的担忧太深,以saber的程度,抢下依莉雅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很快archer也会以自己的方式进行支援。我们需要借此机会做好archer交给自己的另一件关系依莉雅自由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手里拿出caster给我制作的箭,不自觉间学着赤的方式,横持胸前。远坂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块不起眼的宝石。   “御三家远坂家家主远坂凛前来拜会!”少女清澈冷静的声音响起在耳畔,那是带着贵族般的战意的冷澈。   她手里的长方形绿宝石忽然在眼前飞出,旋转,形成一个晶莹的盾牌,遮挡住正厅里密集的银色光弹袭击。   “哼,如今的爱因兹贝伦家也失去最后的教养了么?为了遗族的祈愿而忘记求道本身,真是可悲哪。”远坂凛说出和自身年纪完全不相称的话语。   烟尘散尽,白发的老人出现在正厅里,银色的使魔载着他缓缓走下楼梯,他手里的权杖拄在地上,随后出现几十个手持各色兵刃的白衣人造人女仆。   冰冷的兵刃上遍布杀意,老人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回答远坂凛的责问,像是无视一般,挥手,命令女仆碾碎我们这些自不量力的来访者。   赤率先冲进去,黑白双刃像是旋转的钻头,搅起一阵杀戮的龙卷风,被紧逼的几个女仆完全无法抵御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刀刃横走,在女仆的腰间和胸部留下致命的伤痕,很快女仆们的目标被成功转移,我和远坂凛的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老人身上。   老人怒目瞪着我,像是怀疑我的存在一般:“叛徒之子居然还没有死去,不珍惜这份侥幸反而来此送死,果然你可以堪称那人的儿子,那么今日就让你代替卫宫切嗣来偿还他所欠债务的一部分吧!”   权杖挥舞,几只银丝使魔被召唤出来,和那日劫走依莉雅的使魔不一样,无论从力量还是杀伤力都显然是前者的数倍,三只巨大的战鹰翱翔于城堡宽阔的穹顶,骄傲地发出不屈的战歌,而另外五只却是灵敏的用银丝织成的巨狼,和战鹰的盘桓不同,五只巨狼无声息地在我们周围散开,慢慢组成了死死的包围圈。远处的赤显然陷入苦战,一位手持巨斧的黑衣女仆和他几乎势均力敌,赤清澈的目光里没有分毫的狂化力量,而没有狂化的赤战力显然下降了不止一个台阶。   无法指望赤前来回援,此刻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红色的咒弹从远坂凛手里如机关枪一样指向半空,原本试图俯冲的战鹰为了躲避而不得不收起翅膀,而我则负责地面的防御,巨狼缓缓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仿佛那一刹那,五只巨狼同时扑向正中的我们。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借此时机,一根被caster附魔的箭头被我当成短剑直刺扑向远坂的巨狼的喉部,受到魔术麻痹的巨狼顿时脱力,我拔出箭头插向另一只逼近的巨狼,箭头穿过银丝组成的眼部,停留在使魔内部空空如也的空间中,但魔箭还是起了作用,巨狼竟然爆炸粉碎掉,而箭头也因此废弃。   时间在一秒一秒度过,负荷开始加大,把手里残留的箭头当做投枪穿刺进试图咬断我臂膀的巨狼,魔术的箭头在它的体内停留了一段时间,随后和上一只一样转眼爆炸。   固有时制御即将解除,还有两只扑向远坂的巨狼,无法再做出成功的攻击,在解除之前,我扑向远坂,把她挡在我的身下。   “卫宫君!”远坂凛意识到我的举动,一颗红色的宝石被她直接塞进正在撕咬我后背的狼嘴里,“闭紧眼睛!”   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肩头和背部的重压和啃咬消失,我回头望去,原本扑来的两只巨狼都因为远坂的宝石而粉身碎骨,银色的丝线像是飘舞的柳絮,从四周飘落,逐渐溶于空气里。   盘桓的战鹰飞回到尤布斯特海塔的肩膀上,权杖上升起更多的银色的丝线编织进战鹰的体内,精细的银丝间,我甚至看见了战鹰内部跳动的银丝心脏。   被增强的战鹰再一次张开双翅,利爪前伸,扑的长翼煽起阵阵大风,令我们不得不后退,夹杂的丝线和灰尘迷住了我们的视野,唯一不变的是冲向我们的危机,几乎可以感受到逼近的几乎如尖刀一样的利爪。   “二番!”一颗深蓝的小型宝石在战鹰逼近的那一刻爆裂,强光刺眼,我不禁遮住眼睛,指望用手臂硬扛袭来的利爪。   “火舌.烈焰”强光里,红衣少女没有停止攻击,融化在手心的红色宝石化作飞舞的火凤,浑身的热炎烤炙着□□的皮肤,心里再一次掀起了急躁的情绪,一刻无法击倒这个老人,就一刻无法去找到依莉雅。   火凤喷出烈焰和三支战鹰厮打起来,火舌从一只战鹰的羽翼上舔过,立刻半个翅膀就被烈焰蒸发,配合继续发射的宝石,以及我的箭头,其余的两只战鹰很快就坠地。   尤布斯特海塔依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那份神情此刻令我怒火中烧,内心仿佛化作一直铁锤,想把眼前的老人砸碎,看着这个破坏我家人宁静生活的罪孽露出惊慌的样子。   穹顶的打斗越来越激烈,那是城堡外saber和rider的战斗,焦急地看着赤,试图令他前去救回依莉雅,但是少年此刻手里的双刀却被女仆诡异的巨斧死死克制,以他目前的努力也仅仅是牵制女仆的作用,至少令我们可以不必分神,专心对付尤布斯特海塔。   Archer的话语在耳畔回响,再一次确认了境况后,只能想办法尽早逼出那老头的绝招,不面临生死,那家伙是不会浪费权杖里的教皇敕令的。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延缓的时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呼吸在缓缓趋向平稳,就想着平日的练习一样,我把剩余的七只魔箭发射出去,分别指向老人握紧权杖的手腕,臂膀,肩部,头颅,咽喉,残缺的腿部,不知不觉间,试图模仿archer的射术。   重压激荡,胸口一口血液吐出,超时的固有时几乎令我的肺部窒息,我倒在地上,看着向着老人扑去的七只魔箭,任何一支都有着可以令魔术师中箭后暂时失去施法能力的作用。   那一刻,我看到了尤布斯特海塔脸上的轻蔑。在他和我的中间,金属的地砖忽然腾起,从地下凭空冒出十个如象牙般白色的柱石,魔箭打在看似笨重的柱石上,就像是丢入水潭的石子,转瞬被吞没。   更多的立柱从我和远坂凛的四周升起,把我们完全困死在这片囚牢里,咒弹击打在柱子上响起金属的质感,仿若回声和共振般的魔法扰动从柱子中间发出,重叠的扰动令我几乎吐出来,耳畔的杂音里隐隐传出老人的声音。   “凭借汝等实力,能和爱因兹贝伦的使魔相当已是了不起的成就,没想到远坂永人倒还留下不得了后代,但叛徒之子可明白,爱因兹贝伦家擅长的可不仅仅是降灵。”   “震颤吧,汝等心灵,在金属的囚笼里反思犯下的罪业!”随着老人的咒令,围在周围的金属柱开始缓缓向中心压去,大厅的天花板上也缓缓降下长形的柱石,向着下方被围困的我们挤压下去。   缝隙越来越小,不远处两块碰撞的金属柱石连接在一起,之间严丝合缝,混若一体,很快我和远坂凛就即将被金属挤压成碎肉。   手里摸到一个熟悉的东西,一把□□,弹仓里放置着切嗣生前留下的魔术礼装,被公主识别为“起源弹”   单发□□-----Contender,扳机被我扣在手里,转向尤布斯特海塔的方向,趁着两根金属柱石即将合拢前的那一瞬,扳机扣动,银色的子弹飞出,穿过即将合缝的金属,旋转着带着呼啸声指向老人手握权杖的手臂,源源不断的魔力正从权杖里涌出,供给变异的炼金石柱。   驮着老人的银丝使魔向前腾起,挡在老人的身前,子弹进入银丝使魔的内部,纠缠的银丝和深入的子弹令使魔发出刺耳的痛苦声,好像是女妖的呼喊般,随后短暂地挣扎了几下,银丝使魔变成了小小的一团黑色的液体留在地上。   失去使魔的老人很快召唤出下一个使魔接替,起源弹就这样被他化解,平淡的脸上终于有所不同,那是略微得意的神情。   “叛徒不仅给你了魔术刻印,连起源弹都被你继承,可毕竟是叛徒留下的孽种,背叛的贱族就和远坂家的后人一起用死亡为这场盛大的仪式做下注脚!”   手臂上闪耀起红色的光芒,不断挤压的金属令我和远坂完全和外界隔绝,即使是优雅的凛此刻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作为魔术师的她还是在魔术战上摆在爱因兹贝伦的手里。   不能就那么死去,远坂凛无法召回saber,依莉雅必须有人来看护。灼烧的温度仿佛刺透手臂,映在双眼里的那是最后的希望。   “caster!”剑型的令咒消失了一部分,几乎在瞬时,我感到了四周不断挤压的炼金柱石停止了移动。   短暂的平静后,围在周围的炼金巨石化作齑粉,在我的上空,紫色的斗篷下是公主绝美的面容,七个巨大的魔术纹路组成变幻的光弹,没有丝毫的咒语和停滞,纯粹是魔术的暴力,那份完全无法抵挡的威压施加在尤布斯特海塔的周身。权杖里释放的淡蓝色光盾苦苦支撑着,不断被caster的魔术所撕裂,又立刻被魔力补充上,短时间内,居然没有完全破裂。   远坂凛嫉妒地看着纯粹是暴力的恐怖魔术,如同碾压般全部交给瘦弱的老人承受着,尤布斯特海塔佝偻的身躯内涌动运转的魔力几乎令他晕厥。   “为什么,这种大型的魔术…你….完全….不需要咏唱…”几乎从嘴里挤出这些话语的老人抬头如仰望末日般看着caster,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目光,好像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公主确认我安全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苦苦相抗的尤布斯特海塔,魔力不济导致的干咳令鲜血染红了老人纯白的胡须   “原来现代的魔术师也有稍微能看的过去的角色,还以为都和我的原master一样,是个自大的白痴呢?”美丽的公主此刻是绝对的压制和自信,可我知道,她依旧受到阿特拉姆的诅咒的影响,这样耗费魔力的战斗不知道她还能持续多久。   “那么,老家伙,结束吧!”伴随着公主的声音,原本留有余地的魔术,突然如洪水般,以雷霆之势冲垮老人最后的防御。   情势不对,在光幕里,我看见了老人手里的权杖发出暗绿的光晕。   “不对,公主,快回来,那是…..”   “教皇敕令命之,archer,击杀caster!”深受重伤的老魔术师在濒死之前发出了命令,缠绕在权杖上的藤条再一次消失一根,随后巨人挡在了尤布斯特海塔的身前,而手里黑色的长弓上,已经搭上的金色羽箭正瞄准着caster毫无防御的全身。      ☆、圣剑和戈尔贡   怀抱依莉雅的saber单手和rider相抗,电光雷鸣间,锁链和剑刃便已交错十几回合,但对方令人吃惊的力度和源源不断的后劲无疑表明rider的master是个优异的魔术师,单论魔力的供给甚至超过凛。   少女骑士望向怀里的可爱女孩说道:“依莉雅斯菲尔,呆会儿一定要抓紧我的胳膊,我会尽快把这个家伙解决掉。”   “saber….把我放在这里的塔楼上就可以了,既然凛是你的master,那我会相信你。”少女坚毅的眼神和她幼小的身躯显得有些不相称,“很快archer就会来救我的。”   Saber郑重地放下依莉雅,再三嘱咐她呆在这里别动,防止rider忽然发难再次掠走她。   “那么,开始吧,rider!”   伴随着saber的声音,原本无影的长剑外,无形的风完全散去,搅起的狂风平息后,黄金的圣剑呈现出来,神圣的光芒仿佛涤荡掉周围所有的污秽。   “这里是高出的塔楼,而且又位于森林的深处,所以既不需要担心误伤,也没有被无意者发现的可能。”双手所持的黄金圣剑正在缓缓地汇聚着四周的光芒,看着那份光芒,rider立刻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迎接自己的将是saber全力的一杀。   光芒已经笼罩在整个塔楼的顶端,一直到尽头的森林边缘都可以看见升起的如晨星般的光粒,那是应从召唤的过去现在未来的英雄们在临死前的祈愿,而承受这份祈愿的saber将目标瞄准了静立在另一座塔楼顶端的rider,飞扬的紫发下是冷静的面容,rider摘下眼罩,手里的短刃当着saber和依莉雅的面刺入自己的脖子,飞溅的续血液悬浮在空中,在两座塔楼之间形成一个圆形的魔法血阵,就像是之前令archer和lancer禁锢在大地上的魔眼一样,眼下的魔法阵纹饰和之前的大有不同,正中并无魔眼,而是被类似于诅咒的文字所代替一样,重伤的天马无法带着rider离开,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依靠庞大的魔力支持,加强防护后争取一成的存活几率。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空却尚未完全黑尽,借着晚霞,依莉雅竟然在劫掠自己的骑手的眼睛里看见了转瞬即逝的一丝泪水,那是带着诀别和九死一生的祈愿,仿佛是无法履行曾经答应的承诺般的悔恨。   “Ex(契约)———calibur(胜利之剑)!”   刺眼的光辉化作死亡的光束笔直地向着骑手冲去,原本隔在两人之间的魔法血盾飞速转动起来,伴随着转动,更多的魔力被汇聚,在那一瞬间形成叠加的令人吃惊的十层魔盾,盾后的rider竟然还在拼死汇聚魔力编织下一个盾。   瞬间,光束像是遇见了凸面镜一样,汇聚的光束在经过第一层魔盾时没有丝毫停滞,只是每穿过一层魔盾,总有一部分威力被凸面的魔盾分散开来,随后便被圣剑的光辉蒸发消失,连续穿透十层魔盾后,降低了威力的圣剑光辉依旧以可观的伤害被rider完全承受,原本潇洒的骑手此刻的长发完全消失,包裹曲线的外衣被撕裂,悠长的双腿消失,取代腿部的是长长的巨蛇一样的尾巴,宽厚的鳞片泛着绿色的寒光,原本散开的发丝摇曳在风中,曾几乎融入月色的紫色长发变成无数吐着蛇信的毒蛇,眼罩消失,隐藏在下面的不是一双眼睛而是发着红色凶光的魔眼,手里的锁链和短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长长的带着倒刺的三叉戟。   “嘶!”完全戈尔贡化的rider已经没有了丝毫理智,经受圣剑轰击的躯体即使是戈尔贡形态也是残缺不堪,内侧的蛇尾已经完全烤烂,发出腐臭的热气,腹部的内脏松散地挂在撕裂的腹腔的骨骼上,流动的长形的蛇一样的东西一直垂到蛇尾的鳞片上,那是美杜莎的肠子,saber甚至看见了蠕动的肠子在鳞片上留下一层粘稠的痕迹,即使遍布毒蛇的头发,多数也没了蛇头,正在努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新生成头颅。   “rider,你…你竟然是….希腊的蛇发女妖美杜莎!”saber惊愕地看着在自己圣剑下存活的怪物,此刻的rider已经没有一丝英灵的痕迹,那是恶灵和怪物的存在。在用十层纯粹用魔力汇聚的魔盾稍微削弱了圣剑的攻势后,以自身的戈尔贡形态来承受着一击。   即使重伤到这样的地步,蛇发女妖也不甘心落败,长长的蛇尾卷住塔顶,尖锐的三叉戟向着saber袭来,金色的圣剑上还残留着美杜莎刚才的鲜血。   剑戟交错,金色的少女骑士要紧牙关苦苦支撑,怪力透着长剑传递过来。   “嘶”双持长戟的蛇发女妖张开血盆大口对着saber凛然的面孔,鱼骨般白色的獠牙上布满青色的粘液,苔绿色带着腥臭倒钩的蛇信贴着少女的眼皮划过。   完全没有任何理性的美杜莎,此刻交流也没有必要,只有剑刃上生死的拼杀。   毒液从口腔里喷射出,溅落在saber的银色胸甲上,竟然完全溶蚀掉魔力组成的胸甲,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大洞,惊异间,美杜莎猛地收回加持在三叉戟的怪力,蛇尾用力收回全身,像是一个返回的回旋镖一样,弹回到对面的塔尖,仿佛是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小的目标是不容易战胜的角色。   再一次确认了藏在塔楼里的依莉雅安全后,saber看着自己被继续腐蚀的铠甲,那不是腐蚀,而是类似于魔力溶解,美杜莎的毒液溶解着魔力编织的铠甲,正在源源不断把吸收的魔力用于回复创伤。   下定决心般,少女骑士浑身一荡,全身的铠甲完全消失,原本的魔力此刻全部加诸身体本身和长剑上,她忽然想起在柳洞寺山门前,对着自己狂化的berserker的刀法,长剑立在视线前方,呼吸平稳,随后双脚腾空,周身如旋风般旋转,黄金的圣剑扭曲成金色的死亡之轮向着蛇发女妖竖劈过去。   金色的剑刃切断了美杜莎的三叉戟尖,随后顺着长戟的长柄继续逆劈,以全身之力和魔力的增幅的一击,硬是把对方的武器连同长杆劈成两半,美杜莎敏捷地扭曲着身子躲避saber的劈砍,并把已经成为两半的长戟分两次投掷过去,一只对着saber,另一只则对着塔楼里的银发少女。   在落下的前一刻,saber挥剑弹开射向自己的半块三叉戟,借着力度飞身垂直立在美杜莎所在的塔楼外壁上,而另一段三叉戟则撞向对方少女藏身的塔楼,烟尘腾起,碎石乱舞。银发的少女暴露在伺机已久的美杜莎的视线里。   长长的蛇身飞出,saber看见美杜莎完全放弃这边的塔楼,全身冲向对面的少女。Saber猛蹬外壁几乎和美杜莎一起跃向对面,仰面看见和自己一起在半空飞舞的美杜莎,对方正在缓慢回复到英灵的形态,缩去的蛇发正在变回长长的紫发,面部狰狞的肌肉变得柔和,连长长的蛇尾都在半空融化掉,大块大快的鳞片脱落,旋即融化在空气里,撕裂的衣衫也逐渐随着可怕的伤口渐渐愈合成原样,向前伸开的带着尖利爪子的双手也在变回原样。   转瞬间,Saber伸出腿踢向rider正在恢复的脆弱的腿部,趁着对方有所畏缩之机,saber率先抓住依莉雅,红瞳的少女喜悦地看着自己,令saber非常安心。   “没事了,依莉雅斯菲尔…..”随后saber感觉身体被一个沉重的物体捆住,连同怀里的依莉雅一起坠落下去。      ☆、联盟的破裂   泛着死亡的萃毒箭簇在巨人的手里停留,那是一瞬的犹豫和抵抗,即使是弓之骑士的他也无法抗拒教皇敕令。   “caster!回来!”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横在巨人的箭簇和公主之间。   “卫宫君!”“master”耳畔响起远坂凛和公主几乎同时的喊声,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眼看保护自己的公主为自己而死去。   静寂间,忽然穹顶的天花板碎裂,仿佛自中心放射出的闪电一般,金色的圣剑穿碎天花板,saber怀里的依莉雅看见了横在archer和caster之间的我,而令人注意的是saber身后已经完全变回原装的rider如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和她一起坠落下去,竖起的长剑令坠落势头稍减却直接劈开穹顶,一同坠落在大厅里相互对峙的archer和caster上空。   “士郎!”银发的少女挣脱了saber的手,还在半空的她完全不顾自己向着我扑来,小小的身躯挡在archer蓄势待发的毒箭之前,而趁此时,半空的saber抓住吊灯,全力一荡把纠缠在身上的rider踹到二楼的楼梯处,崩塌的楼梯和落下的砖瓦腾起一阵呛人的浓烟。   “依莉雅!”那萃毒的金色箭矢几乎就要刺破自己妹妹小小的后背,极速转着身,试图躲闪那已经射出的箭矢。   呼啸的箭簇从我背后堪堪擦过,斜斜地飞向被saber她们弄出的穹顶巨洞,在最后的一刻,面对少女的巨人改变了箭簇的方向。随后巨人愤怒地转身手里的黑色长弓幻化成斧剑,生生拍向身后失去使魔瘫倒在地上的尤布斯特海塔。老人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静默地承受了这愤怒的一击,如失去骨头的腐肉般倒在墙角,斧剑把他腰部以下的部分全部击碎,谁都知道眼前的老魔术师正飞快地消耗最后一丝生命力,即将消失。   “士郎!”少女紧紧地抱着我,相逢的瞬间,那份和依莉雅之间的至亲之情有如爆发的洪流,淹没着我们,我抱紧了自己的妹妹,那是我此生唯一不能失去的亲人,恍如生死别离的这几日,更令我知道重逢后的欣喜和痛苦,离别的这几日里,依莉雅变了很多,穿着爱因兹贝伦家特有的紫色外衣,深紫的厚实皮帽扣在她银色的发丝上,可爱白净的肌肤上没有想象中的伤痕,反而透出几分淡淡的艳丽和红润。   “士郎,姐姐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我的士郎还在,真好。”像是搂着布娃娃一般,银发的少女抱着我的身躯久久不肯松手。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摸着她顺滑的银色发丝,我欣慰地说道:“依莉雅没有受苦真是太好啦,不用担心,依莉雅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死去的。”   少女满意地听着我的回答,安心地伏在我的肩上,长长的睫毛眨动,忽然间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红色的双眸看着我背后公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离我的士郎那么近?”带着警惕,少女发出质疑。   身后的caster慢慢摘下兜帽,天蓝色的发丝像是泉水一样发出点点银光,对着显露出敌意的少女,她缓缓低下头,施了一个和眼下场合显然不相适宜的古代的礼仪。   “正如可爱的小妹妹你所见,我便是卫宫君的……”公主的脸颊飘过一丝绯红   ……女人。”那一刻我确信自己看见了公主藏起了嘴角无意间露出的狡猾而带着胜利的笑容。   银发的少女撅起嘴巴挡在我和caster之间,两人凝视了一段时间后,依莉雅的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什么嘛,原来只是士郎的servant,明明只是一只母狐狸却还想着怎么幻化成人形,勾引主人,真是违背从者基本的礼节。”好像对着我们示范一样,少女指着背后的巨人,巨人顺从地听从依莉雅的指挥,静静守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不得不承认,依莉雅的archer确实很强力可靠,不过此刻巨人似乎露出恍惚和悔恨的表情,像是在自责自己一样。   “archer….你….”我迟疑地看着巨人的异状。   原本温顺的巨人大吼起来,怒吼几乎穿透破碎的穹顶直响苍穹,那里面不是愤怒,而是悲愤和悔恨的感觉。   “archer!冷静下来,你到底是怎么了。”依莉雅慌乱地抱着巨人的腿部,却被巨人来回走动而带的飞离,倒在地上。   看到倒地的少女,疯狂的巨人慢慢平息下来,像是珍宝般,他小心地把依莉雅拉起,仔细检查身上有无伤痕,就像是最初召唤时的那样,巨人没有发出一句话,一滴滚烫的热水落在地上,向四周溅起水花,那是archer的眼泪,随后巨人便沉默不语,看着手里的长弓。   完全无法理解archer的失态,少女不满地瞪着巨人的背影。   “卫宫君,我们需要审问rider。”身边响起远坂凛的声音,顺着她的指引,我看到了重伤躺在废墟里的美杜莎,saber持剑正和她继续对峙,毫不犹豫地,无形之剑刃正抵着rider诱人的下巴。   “为什么要劫持依莉雅斯菲尔,你的master是谁?”简短的两个问题后,金发的骑士完全没有妥协的语气和余地。   即使是我也能看出rider的重创,几乎奄奄一息的她看见了我的身影,几乎涣散的眼神忽然集中起来,像是拽着什么稻草一样。   “樱…..樱….在冬木核电厂里…...赝作圣杯..救….”   远坂凛揪住rider的长发,像是听到了什么万分急迫的话语一样逼问:“樱?樱怎么了,你的master究竟是谁…”   Rider的身体仿佛溶解在空气一样,正要开口的她忽然间消失了。   “令咒,对方的master用令咒把她救回了。”远坂凛得出结论。   “那么,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saber望着我和依莉雅团聚的这对兄妹,以及双方强有力的master,似乎顾忌着什么。   远坂凛微笑地拍着saber的肩膀,和她一起准备离开城堡。   “远坂….”我试图挽留,“我们能不能一起….”   红衣少女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说道:“卫宫君现在已经安全了,而且还找到了依莉雅,既然你们都成了master,那么也就不必担心卫宫君的安危了,有了强大的archer和caster,再多我这一个盟友就毫无意义,那么先告辞了,卫宫君。”   远坂凛拉着saber的手毫不犹豫地离开城堡,金色和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海里,看着消失的她,我的心里忽然间有些怅然若失,那是个独立而强大的女孩,之前好心帮助自己,成功后也不去纠缠,而是很现实地面对自己的处境,大概正是这样的远坂凛才能担当起家族的继承人吧。   无法和远坂凛结盟的自己,回身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担心caster和依莉雅合不来,不过眼下依莉雅正在命令女仆把战场和城堡打扫干净。   “莉兹莉特,不要再和berserker玩耍了,去把爷爷的遗体扔进地下水窖去,反正已经是失去生命的废品。塞拉去那边把楼梯修补好,给士郎安排住处,这里以后就是我和士郎两人的蜜月工房了。”   挑衅地说出不得了的话语的依莉雅叉腰望着caster。   此刻的公主和巨人却在对峙着。   “你是….船上的科尔基斯的公主?”archer有些惊愕地确认着对方的身份。   Caster完全摘下兜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archer手里的黑色长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便是和伊阿宋那个负心汉一起的同党。”   完全不是熟人见面的寒暄,而更像是很久以前有过过节的两人,即使是目前变成了英灵,生前的纠葛依旧作用于两人,完全是相性不同的两人。   “要不是为了避开依莉雅,你就要死在我的箭下了,承蒙依莉雅如此恩惠居然还妄图夺得士郎的眷恋,难怪我的兄弟后来抛弃了你。”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caster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是的,既然你也是和世人的耳目一样庸俗污秽,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和你在说什么了,我就是背叛的魔女,我杀死了负心汉的子女,可你又比我干净多少?刚才可爱的小妹妹不也差点死在你的箭下么。”   Archer像是听到禁忌一般,大吼着,手里的长弓再一次拉开弓弦,箭头对准着caster白皙的脖子。   完全无视危险的公主嗤嗤地笑着:“看吧,说到了你的痛处了,你不过也是和我一样而已,若我是背叛,那你可是残暴,对吗,大英雄?”   公主背后如羽翼般张开的斗篷下七个巨大的魔术光晕即将出现。   “住手,archer!”“停手,公主!”我和依莉雅同时出声制止住眼前即将再次爆发的战斗。   Archer率先收起长弓,闭着眼睛不去看我这边:“依莉雅,我无法和你弟弟的从者相处,务必请士郎住在这里,由我来保护他,至于这个魔女,我看她随时有可能背叛士郎,把依莉雅的亲人交给这样的魔女来守护完全是愚蠢!”   “魔女!”caster的嘴唇一紧,掩盖住咬牙切齿的痛恨,“你刚才说了——魔女这个词吧。”公主只比依莉雅高一些,甚至还不如凛,可面对巨人的气势完全没有落下风。   “卫宫君,我们只能带着可爱的小妹妹离开这里,如此败落的城堡已经无法胜任防御和工房的作用,把小妹妹交给这种随时可能发狂的从者,我想作为兄长是完全不能任之不顾的,柳洞寺已经被我改造成天然的要塞,加上berserker在山门要道守护,其他从者决然不可能进来,我们可以趁着其他从者相互残杀的时候积蓄力量坐收渔翁之利。”   Caster讨好一样地摸着依莉雅银色的发丝:“我还会做很多比爱因兹贝伦家好看几千倍的各色样式的礼服,我们可以每天给依莉雅换不同的衣服,这该是多么美妙。”   大概是得知了我和依莉雅的兄妹关系,caster的戏弄消失,反而用另一种眼光看着依莉雅,那种眼光我之前很熟悉,多少次依莉雅看着我都是这样的眼光,那是对自己私有物的独享。   依莉雅完全无法忍受caster这样的查看,抱紧archer的胳膊,对着我说:“士郎,不要跟这个母狐狸精,塞拉和莉兹莉特都是专业的女仆,这种程度的破损只需要一日便可完全修复,士郎没有我是不行的!”   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archer,热切的眼神看着我,面对妹妹的期待,我无法找到理由去拒绝,可背后的公主也显然期待着答复。   我回身对公主说:“总之,今晚我们就暂且住在城堡吧,赤也受了不少伤,需要休养,公主虽然你不说,可我也知道你的状态,之前禁止你再吸收市民的生命力,又经历了这样的战斗,所以想必此刻你也是很疲惫了吧,那么就依着依莉雅的好意,留宿一晚也可以。”   听到我在关心她,公主惊讶之余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点点头同意了我的安排:“不过,master,只限一晚,明日恢复后我们必须赶回柳洞寺,毕竟那里是我们的工房要塞。”   依莉雅和公主互相望向彼此,都露出“胜利在我这边”的笑容      ☆、名刃与迷茫   入夜,依莉雅和往常一样,缠着我讲了一个故事就早早睡去。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无法入眠的我一个人在空寂的城堡里漫无目的的参观,战斗过后的城堡遍地狼藉,散乱的砖瓦和石块到处都是,偶尔遇到一两个负责清扫的女仆。   我登上更高的一层,这里是外伸出的阳台,几乎是石砌的宽大的平台,远远的,我看见了正在抱着双刀端坐在地上的赤,月光下黑白双刃发出低沉的哀鸣,像是如泣如诉的歌谣,带着大海西边那个悠久古国的音调。   Berserker正在小心地用身上的粗布擦拭着双刀,我慢慢地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背后,凭借他的灵敏不会不知道我的到来,只是彼此不说话,他擦拭着自己的刀,我就静立在后面欣赏着。   “这把名叫干将。”白色阳剑指向上方的月亮,纯白的刀身反射着月亮一样的寒光,里面似乎封印着某个工匠的灵魂,那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在铁炉边溶解掉陨铁的铁水和赤膊连续打铁十几日的男人,油亮的脊背和汗水伴随着铮铮的锤声,并不是单纯的噪声,而是心胸正气的舒展,我就在打铁的男人背后,他无法觉察我的存在,就像是幽灵般,赤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他是干将,也是我的父亲。”   不等我反应过来,赤把另一把黑色的透着六角形纹饰的阴剑向着空中抛去,黑色的剑刃发出呼啸,完全溶于远处浓密的夜色里。呼啸逐渐随着距离的拉大而降低,但不久就飞旋着返回,最后回到赤的手里。   “莫邪,这把剑的名字,也是我的母亲,无论两把刀在哪里,分离得多么远,都会再一次相逢。”   幻象再一次出现,坚硬的陨铁练就几十日仍无融化的迹象,火炉边一个轻盈的女子笑着和丈夫道别,只身融入炉火之中,顽铁融化,在铿锵的舞动中变成了阴阳双剑。   猛然间从幻象中醒来,我看到了赤手里的双剑正在静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干将莫邪,是封住我双亲灵魂的魂印兵器,传承到我手里。”   他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双刀再一次交叉背在背后的粗布剑袋里。他转身向着我身后的一个人行着鞠躬礼默默退了下去。   公主没有戴着兜帽,淡蓝的披肩短发就像是冬夜里涓涓细流的泉水般,她的眼睛看着我,可是却像是藏着什么一样,犹豫了一下她忽然抬起头问我:   “卫宫君,若是你得到了圣杯有什么愿望吗?”公主清澈的眼睛看着我,那是少有的郑重而期待,面对这份坦诚的目光,我无法再回避。   是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似乎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按照公主和远坂凛的说法,圣杯是魔术师之间的仪式,胜利者可以得到圣杯,许下一个愿望。   仰望着冬夜里安详的明月,好像又回到那一夜,我和依莉雅坐在切嗣老爹的两侧,共同赏着月光,也是在那之后,身为卫宫士郎的我决定了今后的路途。   “我并没有确切的愿望,若是真有的话,就是希望可以帮助每一个人。”   “没有确切的愿望吗….”公主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在确认我不是说笑后,随后像是在下着决断一样,露天的城堡平台上,赤早已离开,仅剩下两人。   “master,一直有件事我没有和你说明,现在看来您真的是不清楚,我想即便是那可爱的小妹妹也没有告诉您实话吧。”她说着语无伦次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像是海边奏起七弦琴的仙女般,公主美狄亚用着歌一样的调子说着:   “我的master,身为神代魔术师的我,我的能力想必您也能感受到,虽然阿特拉姆目前依旧没有死去,加在我的诅咒没有完全解除,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比起被限制的能力,魔力的缺乏正是此刻最无法遮掩的困境,您说过了想要帮助所有人,所以我只能遵照您的意思,在很小程度上吸收魔力,虽然没有再出现瓦斯中毒类的程度,但对于眼下的战斗着实对我们不利。而且虽然master对圣杯没有确切的目标,可是那个小妹妹却有。”   “依莉雅吗?”我有些吃惊,“她不是被迫抓来的吗,应该和我一样,是无奈被卷入的吧。”   公主摇摇头,继续道:“因为没有在一开始遇见master,所以不是很清楚开始的样子,但现在我确实能感受到依莉雅斯菲尔强烈的,赢取圣杯战争的愿望,她其实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改造人,以我的魔术水平,第一眼就能得知她的身体状况,说真的,在我的时代魔术师也做过改造人体增强魔术的努力,但我从没有看见过能和她的惨状相比的程度,master继承了令尊的魔术回路,这几年想必很痛苦吧。”   无法否认,在从切嗣那里得到魔术回路后,虽然切嗣说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但这些年为了锻炼和压制魔术回路的痛苦,几乎每一次都历历在目。   “master既然感到很痛苦,那么依莉雅小姐的痛苦程度几乎是master的百倍,因为她周围八成都被用爱因兹贝伦的魔术改为魔术回路,她的身体一直无法成长也就是这个原因。”   冷风吹透了我外套,寒意袭来,一个自己一直忽视的疑惑被揭开了,第一次见到被切嗣带到我病床前的依莉雅时,她尚且和我一样高,而七年过去了,虽然她一直在成长,可身体的程度远远落后于同龄的其余人。   “圣杯战争是由御三家开启的仪式,被召唤到现代的我,凭借自己的学识完全可以大抵掌握圣杯的制作,在柳洞寺休息的这几日里,我一直在寻找大圣杯启动时缺失的链条,如今见到了依莉雅,我就立刻明白了。”   美狄亚接近着我,像是最终审判一样说出她的答案:“令妹依莉雅斯菲尔是被爱因兹贝伦改造的圣杯之匙,当有一定量的从者败亡时,就会被依莉雅吸收,而吸收越多,她身上人类的机能就会丧失越多,最后她…..”   无法冷静,我着急地追问道:“最后她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会…她会完全停止身为人类的所有机能,作为开启大圣杯的钥匙而死去,即使您现在带着她离开,即使您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只要圣杯战争打响,依莉雅就无法避免成为圣杯的命运,而且,即使是没有圣杯战争,依照她被魔术改造的程度,那副身体几乎无法支撑到十九岁。说道这里,我想master也能明白依莉雅的愿望了吧。”   “依莉雅她….”   公主点点头:“依莉雅她现在是以自己的意愿参加圣杯战争的,她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下去,避免死去的命运,作为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女孩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这便是依莉雅的愿望吗,和自己生活多年的妹妹原来不管是对自己任性才自称姐姐,大概是得知自己终究的死期,想更好地照顾我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吧,为了不令我担心,一直在隐瞒着她所知道的一切,一心只想和我普通地生活,度过生命最后的年华。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   “所以,master,你愿意为依莉雅的生存而战吗,利用圣杯祈愿依莉雅的恢复和存活,让她摆脱身为圣杯之器的宿命。”caster追问道。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毫无疑问,依莉雅不光是切嗣的亲女儿,更对于我而言是唯一重要的至亲之人,无法白白承受这份单向的关爱而不知道依莉雅的命运,这对于我是万难容忍的。我握住公主的手,感激地望着她:“之前不知道圣杯战争的真相,所以一直麻烦你多时,既然公主把这样重要的讯息告诉我,我更不能辜负这份信任,直到最后我都会相信你的。”   一丝红晕出现在公主的脸上,她真的好美好美,或者说这一刻的公主有着令我无法抗拒的冲动,她向着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月光洒在她柔美的面庞上,她凑过嘴唇轻轻地吻了我。   无法出声拒绝,身体完全瘫掉一样,好像是在吸吮什么一样,公主的舌头轻轻地淘气般地绕过我闭合的嘴唇,深入到我的口腔里,伴随着唾液还有身体上流失的魔力,无尽的美妙几乎令时间停滞,最后的关头我像是溺水者冲出水面一样,挣开了紧合的双唇,新鲜的空气还带着公主口中的清新甜腻一起涌入肺中。   她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master不要误会,刚才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补充失去的魔力而已,虽然很少不过暂时还是可以积存到下一次的战斗的。”   “哦哦,是需要这样的联系吗….”不知怎么的,心里荡起一丝失落,大概是自己想得太多,“的确,作为魔术师,我没有远坂凛那样优秀。”   短暂的尴尬过去后,caster再一次说起最近的发现:   “既然master愿意为了伊莉雅而战,那么即使我和master击败所有从者赢得圣杯到最后,依莉雅也会无法避免成为圣杯之器本身,若既要得到圣杯许愿,又要令依莉雅摆脱成为圣杯之器,那么,就需要另外一个圣杯。”   “另外一个?”我惊异的问道,“如果圣杯不止一个,虽然困难,但是也没有必要去争夺了吧。”   “我是从rider的话语里得到这个消息的,真正的大圣杯正是柳洞寺地下的空洞,而依莉雅只是相当于一个钥匙,我们需要的是找到另一个可以替代依莉雅的钥匙,代替依莉雅去开启圣杯,许下愿望。”   封住在脑海里的片段复苏,被saber逼问的rider的口中确实有着一个我熟悉的名字:   “樱…..”   公主的手指向城堡外的林海,穿过深山镇静谧的夜色,跨过未远川的荒地上,冬木核电站上空,汇聚的魔力像是密布的令人窒息的积雨云。      ☆、柳洞一成的困惑   柳洞一成醒来,浑身依旧疲乏,他走出空旷的寺院庭院里,零观大哥和众僧人都已经安然入睡,只是这几日大家似乎都睡得太久太久,特别是前日的晚上,整个寺院竟然出现了集体昏迷的状况,虽然身为父亲的住持和零观大哥已经很好地解释了这些,但脑海里好像如缺了根链条一般。   他推开偏厢房的大门,屋内空无一人,挚友卫宫士郎中午后就离开寺庙,据说是和远坂凛商议联系警方搜寻依莉雅斯菲尔的事情。和卫宫一起寄住在这里的赤和远亲caster此刻也不在,好像突然出现后又突然消失了一样。   记忆里卫宫士郎是因为依莉雅的家族因为遗产继承问题遭到变故,身为合法继承人的依莉雅被现在爱因兹贝伦家的族长劫持走,支持依莉雅的分家caster和管家赤前来帮助卫宫士郎夺回依莉雅。脑海里就呈现出如此显然的结论,而且无论是寺里和学校里大家都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家族财产纷争也着实在学校掀起一阵小风波,更是在自己身为学生会长的强势下平息了这种不礼貌的议论。   完全不知道心里的不妥在哪里。他漫步走过偏厢房,来到另一个很小的房间,推开拉门,是整齐的铺好的床单被褥,简洁干净到一丝不苟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物件,可见前居住人的生活作息几乎如机器一样精密干练。   他想不起这个人是谁,隐约的意识告诉他,这里很久前确实寄宿着一个人,似乎还是学校里一位令自己尊重的老师。   矛盾的记忆疯狂地折磨着脑袋,如没头的苍蝇般,一成一头撞在地上的铺盖上,因为被子的缓冲勉强没有受伤,努力抬起头,腮帮出处一个鼓起的凸起让自己感到一阵酸疼,慌忙间,柳洞一成伸出手在被单下翻找,一阵狼藉后终于停住了手,他看到手心里躺着的是那个男人时常带在身边的钢笔。   用自己都震惊的语调,说出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宗…宗一郎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很少的一章,因为很重要,还是单独列为一话   ☆、姐妹   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地下水窖里,曾用于存放战斗或者试验失败的废品之处,如今偌大的水窖里仅仅存留一滩即将干涸的水,伴随着水干涸的还有躺在地上白衣的老人,流出的内脏早已完全残破不堪,凝固的血液和失去生机的肌体一样正在慢慢干枯,随后和历代的废品一样一样风化,唯有老人的眼睛还残存些许温度,剩余的意识即不感到疼痛也不感到懊悔,千年的夙愿自己无法看见,更无法确认是否实现,唯有这点执念令老人多残喘些时间。   虫鸣声隐隐出现,在空旷的水窖和大厅下被回声放大了声量,随后更多的虫鸣回荡在便是死寂的空间里。   “哦呵呵呵,真是惨状啊,八代家主如今也沦落至此,想必羽斯媞撒看到后人的不济,也不会给汝等重担。”   躺在地上的白衣的残躯毫无回应。   “老朽在此道也探索多年,缘于外力以致颇有所进,但稳定性依旧令老朽无力。”那声音一个人静静地说着,除了零星的虫子,便是这濒死的尤布斯特海塔。   “如今远坂永人的后代不肖,御三家仅剩你我主持,若同为根源,不若给老朽一个小小的方便。”虫子不断汇聚,一开始是模糊的一团黑影,随后逐渐显露形状,被黑压压蠕动的虫子里涌出一个苍白的头部,极近透明的皮肤下没有一丝血色,只是包裹头骨的皮囊,深陷在眼窝里的瞳孔打量着脚下的遗体。   躯体没有任何的回应,伴随着沙沙的爬虫声,无数虫子不知从何处汇聚在此,很快第一只虫子咬破了躯体上凝结不久的血块,在尚有一丝温度的血管里欢快地吮吸着,随后像是溶解般消失在其中,伴随着它的行动,更多的黑压压的如群蜂的虫子钻入了尤布斯特海塔的遗体里,有的虫子吞噬了散落在砖缝里的内脏,随后变成了内脏的本身或者以自身变换形状弥补缺失的内脏部分,然后到骨骼,血管,和更多的组织,皮肤,都被群虫给无声息的钻入,蠕动的虫子在老人的皮下显露出十几个移动的凸起,很快凸起消失,虫群不再涌入,被虫子复原的遗体缓缓站起来,连之前残缺的腿部此刻也被虫群复原。   尤布斯特海塔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和自己同为腐朽的老人,对方纠结扭曲的脸皮便是他的笑容,白衣盖住被虫子修复的躯体,尤布斯特海塔抬起手臂,上面是一条绿色的青藤,原本附着在权杖上的最后一条教皇敕令如今刻印在他的手臂上。   “哦呵呵,那么从现在起,只需要和老朽一起静观其变即可。”   黑白两道人形慢慢模糊,随后变成飞舞的虫群,当最后一丝虫鸣停息时,水窖里最后一滴水干涸了。   红衣的少女和身旁的金发骑士披着黑色的雨衣,借助于夜色缓缓接近了未远川畔的荒地,自从离开爱因兹贝伦城堡后,凛的心里就感到一点的混乱,莫名的焦躁让她感觉自己正在失去远坂家的冷静和优雅。Rider的最后话语令她十分在意,无法确认樱的状况,以及她是否被卷入这场战争里,更多的隐隐的困于心底的愁郁她无法说出,但现在卫宫同学已经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既然他们兄妹都成为了master,而且几乎可以确定以后是共同的协力关系,那么自己就成为不和谐的对手乃至外敌。   “saber,如果…我是说如果,小时候自己的一个妹妹因为各种原因被过继到别家,而自己无法得知她的情况,她的苦或者乐,而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关系,那么她会怎么想她的姐姐呢。”远坂凛感到语无伦次,莫名的不安此刻已经变成烦躁和另一种无法说情的情绪。   Saber惊异地望着远坂凛的犹豫,自她被召唤而来,远坂凛给自己的印象一直是坚定果断的,可是她也感到rider口中被唤作樱的女孩和远坂凛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无声地按在远坂凛的肩膀上,少女骑士给了她一个支持的自信的微笑:“既然凛很担心那个女孩,无论是怎么的情况,我都会是凛最大的助力,若是被不幸卷入的普通人,身为英灵更应该有义务帮助她脱离困境。”   温暖的体温从saber的手臂上传来,令少女不再犹豫,她回头看着saber露出安心的笑容,准备好的宝石被她紧紧握住,她看着前方有些凋敝的核电站的大门,对着自己的从者说道:“那么,一起吧,saber,为我带来胜利!”   虚掩的大门轻易地被远坂凛踹开,绕过围墙内的一段破败不堪的小路,少女的脚浸润在小路上的污泥里,不过少女并没有在意,未远川会随着时间涨落,这里低洼的地势,积攒的淤泥并不是很奇怪,飞快的跑过去接近核电厂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脚底的淤泥里并没有一丝水分。   即使是夜间,这座自动化程度极高的电厂也在不断地正常运转,虽然荒凉而且是上一次火灾的原址,不过有时还有有一些小学校安排一些学生来参观,重要的设备由少量的专业人员和机器人自动维持,一般人完全无法对其进行扰乱和破坏,加之这里的氛围,几乎没有保安的必要,甚至连电厂本山的门都是开放的。   进入电厂的内部,是成山的高耸的设备,各色的电力变压器和换流器以及无数的高压电线汇聚成一个虬结着肌肉的机械怪兽,此刻它们犹如死去的骨骼,仅留下点点如磷火般的显示灯。   两人继续深入其中,穿过复杂的中央控制室,呈现在下方的是电厂的核心,那是正在运转的核反应堆,顺着交织的铁梯和通道,远坂凛小心地踮着脚步慢慢下去,白净的脖子上挂着父亲留给她的魔术指针,此刻指针没有任何的反应,安安静静地挂在她的胸前,与其说是毫无反应,更像是类似仪器爆表后的读零。   终于,她们来到了反应堆前,不远处是雾蒙蒙的蒸汽,那里是电厂的冷却塔。反应堆依旧稳固地躺在那里,规整的仪器小心地控制着反应规模,就像是被七弦琴催眠的三头犬一样,仅仅用呼噜般的能量供给着整个城市。完全没有任何和魔法有关的事物。   “saber,看样子,这里真的是没有任何异状了,大概我们都被rider给欺骗了,那句话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远坂凛松了一口气,拉住saber的手准备返回。   警觉的骑士没有回应凛,她飞快地持剑横在远坂凛前方,对着冷却塔方向雾蒙蒙的一片用冰冷的声音问询道:   “你是谁?”无影的剑锋透出隐隐的杀气,散去的风王结界吹开了前方雾蒙蒙的一片,露出的金色圣剑的光辉照亮了对方藏在黑暗里的脸部。   “樱?!”红衣的少女惊叫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rider说的是真的?”   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怯生生的紫发少女,她惊恐地看着saber手里的圣剑,深紫色的头发刚刚及肩,双手堪堪捂住嘴巴,怕自己害怕失声后引起对方的攻击。   穿着校服裙的樱完全从阴影里走出来,她上身披着一件普通的电厂工作服,背后还印着核辐射的圆形标记,前方的衣带里插着一个简单的工作证,上面写着见习的字样。   看到了金发骑士后的红衣少女后,樱吃惊地张开嘴:“远…坂…远坂学姊,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好像十分惊异,仿佛眼前出现谁都不奇怪,但是远坂凛在这里就异常的违和。   “樱….你为什么在这里?”远坂凛上前去拉住樱的手,检查她的周身,再三确认她浑身没有异状后,心里的不安如冰块一样消融了。   “啊….那个,远坂学姊,是因为家里的亲戚关系,被爷爷安排到这里来实习。”樱有些语无伦次,慌乱地解释道,既像是因为对方是远坂凛的缘故,又像是因为自己在这里被发现的原因。   “什么,实习?为什么现在就要实习,而且需要樱一个人晚上还在这里呆着。”名为远坂凛的少女感到一丝莫名的蹊跷。   “那个..那是因为爷爷不主张让我上大学了,所以,就安排关系令我先来电厂实习,毕业后直接可以找到一份体面安心的工作,为此我也是准备学习理科的…”   远坂凛恼怒地叉腰:“是因为慎二那家伙吗,他那样子可以考取学府我不怀疑,可樱也不差,偏偏就要你这么早来这里,即使是实习,也要呆到那么晚吗?”   “爷爷说,因为是自动化程度很高的地方,所以,实习的任务不重,只是来熟悉设备的位置,夜里有时候也会留宿在这里的,”樱指着反应堆不远处的地上,那是一个简陋的睡袋,旁边摆着几个箱子,盛着几件换洗的衣服甚至还有一个布偶熊。“若是能顺利的话,也许爷爷就会让我进入专门的电力学府深造,也是为了我的未来着想,毕竟哥哥是继承人,所以….对我这样已经很满意了。”   樱低下头,像是被发现隐私一样,有些羞愧地站在原处。短暂的静默后,反而令远坂凛感到尴尬,她别过头说道:“总之即使为了樱的以后着想,把樱一个人扔在这里过夜也是很残酷的事,而且这里是核电厂,会不会有什么辐射泄漏什么的…”   打断了远坂凛的抱怨,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就像是在学校一样,如一个普通的少女般,樱解释道:“没事的,远坂学姊,唯独这里的防辐射设备不需要担心,在几十层各类防护包裹下,恐怕我这里的辐射还不如在电视机前大呢。”   被问到了不熟悉的领域,远坂凛只能从樱的表情上判断出这里的安全。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樱拉着远坂凛和saber一起坐在睡袋旁的垫子上,从水壶里给她们倒了两杯茶。   “请用,远坂学姊,那个,还有saber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樱娴熟地把茶杯双手递给saber和凛,随后打开了旁边的日光灯,照亮了这个小小的角落。   看着着空寂电厂的小小角落,不知道多少夜晚樱就在这里独自一人度过,看着一些复杂公式的书籍并努力熟悉着这里的仪器。想到这里远坂凛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原来樱也一直那么努力,知道这样的原委,我就很安心了。”   呼出的空气凝结成薄雾笼罩在两个女孩的脸庞之间,樱似乎因为来访者而感到很开心,虽然面对远坂凛有些拘谨,可对于在学校几乎不发一语的她而言,此刻已经是她活泼的极致了。   远坂凛感觉这个陌生的地点和光芒里,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家里,和父母以及妹妹一起渡过的短暂而美好的时光。灯光下紫发的少女的左侧发梢上还扎着红色的发带,她垂下的眉毛专心在茶道上,似乎这样就能很好地避免可能的生疏。红衣的少女除了从樱的手里接过茶杯时对她微笑外,只能有意无意保持着尴尬的沉默,她真的好想问眼前的这个人,这些年到底过的怎么样,但此刻却和往素的相逢般,只能依旧用礼貌和优雅的外壳来覆盖自己。   “真是软弱啊”她不禁那么想着,身为家主的自己从没有此刻那么痛恨自己的优雅,那只不过是覆盖在自己脆弱内在上的一层保护罢了。   Saber倒是毫无芥蒂地和樱聊了很多,作为古代英灵的她意外地对现代的设备和机械有着兴趣,对于自己稍微擅长的领域,内向的樱也感到一丝自信,给saber耐心解释了很多。   “原来这里面居然藏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可为什么还是要依靠它来发电呢。”saber看着反应堆坚实的外壁,不禁感慨着。   “人类不就是这样嘛,为了某样东西,总要冒着一些风险对嘛。”远坂凛找到了可以接下去的理由,“说实在的,樱能掌握那么多的知识,真是令人佩服呢,我可是对机械完全完全不在行,早上闹钟都要被我弄坏几次。”   Saber一边品着茶一边说出了实话:“那是因为凛喜欢赖床吧。”   红衣的少女羞红了脸有些责怪地看着saber:“只是偶尔,偶尔对吧,saber!”   看着满不在乎一脸“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表情的saber和着急辩护的远坂凛,樱居然嗤嗤地笑了。   “远坂学姊和saber的关系真是好呢。”   “樱害怕的话,今天我就和saber一起在这里陪你好啦,反正我也没事情可做,学校里这几天我也请了假。”远坂凛提议道。   紫发的少女仿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期待但又犹豫的表情:“那个,会不会很麻烦远坂学姊,毕竟我这里也没有专门的床铺了,夜里可能会比较冷。”   “那樱也可以和saber一起来我家嘛,就像是平常的做客一样。”   “学姊的家吗….我可以去吗?会不会造成麻烦…”   “没事的,saber和我一起住都觉得很空旷呢,而且saber买了很多的鱼,樱也很擅长料理吧,我这几天可是为了给saber小姐做饭而麻烦坏了,不如一起来帮我吧。”远坂凛微笑地提议。   “啊…saber小姐很喜欢吃鱼吗?”   “不是喜欢吃鱼,单纯是喜欢吃本身。”远坂凛露出一脸疲惫的表情,眼角幸灾乐祸地瞟着涨红了脸的saber。   果然金发的少女像是被触犯了禁忌般:“凛,虽然作为你的远亲表妹,可是身为前辈却揭露我的短,真是不能容忍。樱,我单纯是不希望浪费凛的一番苦心而已,不希望浪费掉食物才…”   一番快乐的争执后,樱还是婉言拒绝了远坂凛的好意,最终三个女孩就这样在空寂的电厂里坐在睡袋上度过了一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耸的窗户洒进来时,远坂凛知道是道别的时候了,既然确认了樱真的没事并没有被卷入,心里不觉间松了一口气。   “那么,樱,我们这就告辞了,不好意思让樱一晚上和我们坐着睡,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家。”   Saber也表示期待:“樱,听凛说你的厨艺非常好,所以务必要来。”   “等实习结束后一定要让saber鉴赏我的厨艺!”紫发的少女开心地露出笑容,阳光洒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和周围冰冷的机械和管道相衬,就像是一朵在废墟上开放的孤独的花儿,那么美丽却永远没有人问津。掩饰住内心的思绪,远坂凛一咬牙低头拉着saber离开。   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守在门外的少女一直挥手送别,直到最后那红色的发带消失在晨曦的雾霭里。      ☆、真相   红衣少女和金发骑士远去,樱缓缓地放下了手,已经坚持了那么久,若是再不去补充的话,很快就会崩溃的吧,背后整齐的衣衫裂开,一条灰色的虫子撕开背后娇嫩的皮肤,不顾少女痛苦的表情发出饥饿的嘶鸣。   “啊…”痛苦令少女扭曲了姣好的面容,随后更多的虫子从身体的各处撕开皮肤涌出,张开锋利的獠牙咬碎碍事的衣衫,少女艰难地试图爬向远处的反应堆,却再也没有能力移动,从手臂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寄生苏醒的虫子包围撕裂,无法言明的痛苦伴随着少女的惨叫,很快就被更大声的虫群的饥渴声掩盖,昏迷的少女丧失了最后的意识和行动力,倒在地上被更多涌出的虫子包围。   金发的魔术师缓缓从电站内部走出,镶嵌着MANA之石的魔杖被他的独臂拄着,黑衣的从者站在他的身旁,恭顺地等待命令。   “真是丑陋的东西,这玩意真的能给我们带来圣杯吗?”阿特拉姆扭过脸不去看地上的惨象,好像多看一眼都会令自己高贵的眼神受到玷污一样。   布满少女全身的虫子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最后柔嫩的肉体被坚硬的翅膀和外壳撕开,无数的成虫飞出形成一团黑色的雾状团块,变幻一番后变成一个老人的形状,单薄的皮肤覆盖在上面,深邃的眼窝里再一次露出亮光。间桐脏砚少有地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展着全身由新生的虫子制作的身体,看着地上的少女,她的皮肤上都是蜕皮后的群虫的死皮,和撕碎的肌肤以及渗出的血液一起构成一副可怕的图景。   老人的拐杖抵住少女的脸,那是唯一没有被虫群寄生和撕破的地方:“樱,可以醒来了,远坂家的小姑娘令你受了那么多苦,还要一味敷衍她真是令老朽心疼啊,呵呵”   随着拐杖接触到少女,便是伤痕的樱的身体开始复苏,最后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这眼神,阿特拉姆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爷爷,为何来的有些晚?”   “呵呵呵,只是晚上去了郊外的城堡,帮助了一位故人而已,咳咳咳咳咳,损失了不少的刻印虫,不过都及时补回来了。”   少女不再言语,像是傀儡一样,顺从地走进了核反应堆,光滑的反应堆外壁上,凭空钻出更多的虫子,借助于樱尚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钻入,带着巨额能量的虫子和少女联动,远处的变电站像是得到了生命一样,发出轰鸣的声音,现代的仪器和魔法的设备一起运转,开始了把剩余的能源作为电力对整个城市进行新的供电。   当最后一群虫子覆盖住自己的脸时,少女的眼神无意间瞟到角落里那小小的睡袋和三个茶杯,最后一丝的光亮消失,再一次成了空洞的人偶般的东西   沙沙的虫群和轰鸣的电厂设备里,老人和金发的魔术师走进里面,黑衣的从者隐匿了身形,再一次消失在荒地里。   间桐邸的地下室里,重伤的从者躺在正中的魔法阵中,紫色的长发在蛇和发丝的形态间不时地转换,身上的戈尔贡形态给她的负荷很大,此刻正在努力克服反噬的她正看向坐在地下室楼梯上的蓝发少年,他恼怒地抖着手里的一本魔法书,上面镂刻的三瓣樱花状的印记已经少了一个。   愤怒地把书扔到地上后,少年指着虚弱的从者指责道:   “真是没用!rider!为什么不使用宝具,不仅事没办成还浪费了我一条令咒。”   “master,我的天马被saber重创,而且若是我当时使用宝具,估计也无法抵御saber,相冲之下我可能就无法回来。”   “哼!不回来更好,那么我就可以找到更有力的从者签订契约,也比你这样的废物强多了!”   Rider沉默不语,她只能全身尽可能地贴近魔法阵,加快恢复的速度。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我抽到了最差的牌!远坂凛那家伙,就觉得自己运气好,就可以嚣张,可恶!可恶!可恶!”   忍住浑身的重伤,rider艰难地向着少年发问:   “master,我一直很不解,为什么你要这么在乎樱,明明看起来您也不喜欢她。”   蓝发少年焦躁地拾起书本,在地下室里踱步,另一只手攥紧拳头:“你懂什么,我是间桐家的长子,更是继承人,所以就要尽到保护晚辈的义务,樱是我的妹妹,哪怕过继的也罢,哪怕我很讨厌也罢,可能虐打她的只能是我,我可是贵族,间桐家传承了几百年的血脉和事业可是由我来继承,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能得到肯定。”   “也就是说,master仅仅是为了身为长子的名誉?”   “不要多问!赶紧恢复过来,你身上的魔力是那家伙提供的吧,呵呵呵,怪物的妹妹给你这个没用的怪物提供魔力,却要我来拯救你们两个没用的怪物。必须把依莉雅斯菲尔抢过来,我的使魔可是告诉了我,言峰那家伙说了,她就是真正的圣杯之器,夺得了她交给爷爷,就能把樱换回来。真是的,看到她那副肮脏恶心的模样我都快要反胃得吐了。为什么交给我的都是没用的家伙,没用的,衰落的家族,没用的从者,没用的妹妹。我告诉你!rider,我,间桐慎二,是要振兴家道的人,那么第一步,就是从主宰身边的人开始,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樱都应该由我主宰!”   “那么,我的master,既然我的能力有限,为何您不去找其他的参加者联盟呢?”紫发的从者慢慢恢复过来,勉强凭借意志最终遏制了戈尔贡化,她平静地站起身来,“据我在战斗中所见,似乎caster和archer关系很差,即使他们的主人是兄妹关系,也不见得他们注定会一起联盟,若是凭借master的杰出口才和交际能力,能得到有力的盟友的话….”   慎二眼光里闪过一丝光亮,地下室的昏暗遮住他的面庞:“你是说…..卫宫?”   他托起下巴,仰头看着地下室潮湿而肮脏的顶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说得对,rider,真正有智慧的魔术师都会利用盟友达成目的,我可不会像我的叔叔一样愚蠢,他的能力无法完成的事情,便是我证明自己优秀的台阶,间桐的家族将因为我而辉煌和不凡!”   蓝色的卷发因为主人的活跃而欢快地跳起来,在这发霉的世界里竟然有了一丝的生机和毒菌般的希望,紫发的从者被眼罩遮住的双眼好像穿过层层的岩石阻隔,望向未远川畔的电厂。      ☆、暂别依莉雅   梦里,我漠然地看着一片海滩,原本望着无尽海洋的淡蓝发色的少女,随着时间而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妇人,她怀抱着孩子,走过繁华的宫殿,里面自己的丈夫正在和其他的女人欢乐,泪水划过,她再一次望着远处的海洋,那曾是她坐船跟随丈夫来的地方。   “好想,回到家乡….”第一次,她开口道,随后她把怀里的孩子扔下飞溅的浪花和礁石里,嘴角处竟然露出少有的笑容,那不是快乐,而是诀别的凄美和绝望。   她跳入浪花里,像是泡沫一样,终结了一切。   我从梦里醒来时已经是清晨,迷糊地摸着周围整洁的被单和宽大的床,意识到这里正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昨晚和caster决定了方案后,决定今天就和依莉雅商量,一起去查看樱的状况。   “依莉雅。”我穿上衣服,在空旷的城堡走廊地寻觅着自己的妹妹。   没有回应。   按照记忆里,我推开隔壁的房间,里面是精致的床和家具,带着贵族的典雅和奢华,还有几个布偶,那确实是依莉雅的房间,昨晚她也是在这里住的。   可我找不到依莉雅,无论推开多少的房门,都无法找到自己的妹妹。   “依莉雅!你在哪里?”很快,来到大厅的我遇到了第一个人,白衣的女仆装前是蓝色的前衣,那正是名为塞拉的女仆,也是她曾把我一剑刺死的人。   像是在那里等待我一样,一脸严肃表情的塞拉机械地回答道:“卫宫先生,依莉雅小姐要我传话给你,要么和你的从者剥除契约,由她保护您,要么就不要来找她了。”   “为什么,这真的是依莉雅的话吗?她到底去哪里了?”我有些愤怒地看着女仆,无法判断她的对我是否是欺骗。   “今早,大小姐和archer以及莉兹莉特去森林周围巡查了,和其她的女仆一起修补森林的结界,若是卫宫先生决定留下来,就在此使用令咒剥除和caster的契约,大小姐就会很快来找你。”塞拉显然对我很不耐烦,厌恶的眼神里,我似乎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她递给我一张纸,上面确实是依莉雅的亲笔,内容几乎和塞拉的重复一样,像是很生气的情况下写的。   “…..若是士郎你不愿意,那就代表和我有着不一样的愿望,那么就请和caster离开吧。Caster的身份我想士郎比我更加清楚,和那样的从者一起,一旦士郎没了令咒她一定会立刻背叛的,我的archer也非常讨厌她,所以士郎要么选择我这边,要么选择她,和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家伙一起,而且也不是很强大的从者,士郎会后悔的。”   看完了依莉雅的留言,内心涌出了莫名的矛盾,我已经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和过去,可依莉雅一定是因为的其他的原因才生气到这样的程度,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无法判断,眼下必须去找到樱,确认她的情况。   “塞拉,你有没有把樱的情况告诉依莉雅,我希望和依莉雅一起去拯救樱。”   女仆依旧一脸淡漠:“大小姐知道樱的情况,若是士郎先生同意解除和caster的契约,大小姐即使下地狱也会陪着士郎先生。”   手边的令咒在隐隐发热,只要耗尽令咒,就可以解除契约,可公主和赤就会消失,这几日的共同患难情景仿佛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master,仅凭您这份信任我发誓,即使没有令咒,我的魔杖也会为您驱使到最后一刻。”公主的认真誓言再一次涌现在脑海里,还有赤静静地忠诚的身影。   无法放弃他们,无法就这么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既然依莉雅有了城堡和archer的护卫,尤布斯特海塔也已经死去,那么暂且依莉雅就不会有什么困难也不会受苦了,虽然不知道依莉雅为什么生我那么大的气,但眼下必须要救出樱,我必须要想切嗣老爹那样拯救每一个人,去实践自己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梦想。   下定决心后,我郑重地对着塞拉说道:“请你帮我转告依莉雅,我无法放弃和caster的契约,必须要去拯救樱,让她等待着我回来,我会给她最真诚的道歉。”   得到答复的女仆惊愕地看着我,像是再三确认我的心意似的,再一次得到我眼神的坚定回复后,她叹了一口气:“那么,我就会把卫宫先生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大小姐。”   她打开大厅的大门,城堡前的小路通向无尽的森林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攥紧了拳头。   身边的空气里凭空出现无数紫色的蝴蝶,煽动的翅膀们组成了公主的身形,赤从二楼的阳台上无声息地跳下来。   “公主….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吗?”   Caster屈身向我行了一个宫廷礼,眼角是没有擦干的泪花:“卫宫君,我其实一直在旁边听着,若是卫宫君不选择我,我就会自动离开的,不过既然您对我保持了这样的信任,我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实现master您的愿望,等我们回来我也会向依莉雅小姐道歉。”   “公主为什么要向依莉雅道歉?”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和archer生前的过节令依莉雅小姐很不高兴吧,我和赤已经准备完毕,相信依莉雅小姐也会知道,master这一行也是为了她的幸福吧。”   “嗯,我们一定要把樱就回来。”我下定了决心。   公主忽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再次确认道:“master,您刚才说了我们是要去…拯救樱…还把她带回来?”   “是的,公主,樱是我的学妹,既然依莉雅已经平安,我也必须把樱从这场荒唐的战争里救出,给她平常的生活。”   “可是,master,您所谓的救了樱,是令她恢复原状吗?”   “怎么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可…..可那样的话,谁来代替依莉雅小姐充当圣杯之器呢?”caster犹豫地看着我。   “对啊,我的目的就是要毁掉这场仪式,把作为牺牲品的所有人都救出,十年前的大火里我没能去救人,而是单纯地忍受那周围的惨叫和呼喊,这样的结果我无法再承受,用人来当做圣杯战争的牺牲品什么的,我决不允许。”   “master,您的意思是毁掉圣杯战争本身吗,可那样您就无法实现愿望了。”   “为了个人的愿望而构筑的这场战争本身就是极其荒唐的,如果说我有愿望的话,那么结束这一切就是我的最大愿望,这样的话所有人,无论是依莉雅还是樱,都会得救。”   “去拯救…所有的人吗….”公主停住了问询,带上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随着我,和背着双刀的赤,在晨曦里一起离开城堡。      ☆、故友之盟   先回到柳洞寺做准备,caster如此建议道,因为在那里安全上是可靠的要塞,而且直接在大圣杯的上方,更容易积攒储存魔力。赤一如既往地守护山门,我和公主走进了曾经寄住的偏厢房。   “master,我需要半日的时间来准备,毕竟我不知道樱那边的魔术师情况,单是rider,对于缺乏魔力加上被诅咒限制的我而言就很吃力,所以在此之前需要做一些魔术的道具,在我准备好之前,希望master不要进来。”被公主郑重嘱咐道。   “嗯,我会一直守在门口的,等中午我做完午饭就会来喊你,那时候应该也准备比较妥当了吧。”我对着公主微笑地关上屋门。   偌大的柳洞寺显得很空旷,因为不是节日有祭典,所以一般都是极其安静的地方。走到山门前时,赤微微向我鞠躬行礼。   “对了,之前一直有个问题想问,赤是为了什么目标而参加圣杯战争的呢?”见到少年的两把爱刀,不禁问道。   布衣少年举起干将莫邪交给我手里问道:“你觉得我的刀怎么样。”   完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棒极了,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能得到或者说能制造这样的刀该有多好。”   少年看到我眼里对名刃的渴望,满意地看着我,像是找到了知音:“小姐和我说起过,士郎先生的魔术起源是剑,不过目前所修的魔术却是和剑相异的时间魔术。我也可以看得出来士郎先生对干将和莫邪的喜爱,若是战争结束或者我无能战败,那么这两把刀就送给士郎先生了。”   “那怎么能行,再说就算给了我,赤消失了的话,从者的武器不也就消失了吗?”   “这个不用担心,我的宝具并不是双刀本身,而且干将莫邪本来就是家传的名刃,和传说的兵器不一样,是随着我的召唤而从我的时代被带来,并不会随着我的消失而回去,所以这两把刀就是真品本身。”   “真品本身吗…”一时间,我痴痴地看着双刀,赤说起过他并不是有名的英灵,战败也不会回到英灵之座,仅仅是类似于冤魂一类的灵。   “我回应公主的召唤,只是想见到更多的名刃和武器而已,武器和其他东西不一样,是及其美丽的东西,在我的时代,用来诛杀一切暴君,维护正义与和平。”   赤随后拿出腰间的铁扣,从布带上捋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道:“先生把这个交给小姐,这是当年敝人父母打造干将莫邪所剩下的陨铁的一小块,及其柔韧而不适合冶铸刀剑,但可以让小姐给你制造非凡的弓弦出来,这样士郎先生也就有了自己武器。”   “弓弦吗….”我感激地接过,准备交给公主。   走到偏厢房时才想起来不能打搅公主,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了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伏在窗户边,好像是在偷听什么。   我慢慢接近他,因为他的专心竟然一时没有发现我,等发现我接近后才慌乱地转身。   “一成?”我惊讶之余,小心地压低声音,看到他一脸惊慌的样子,恐怕也是因为被抓住偷听而感到羞愧吧,“你怎么在这里?”   柳洞一成示意我一起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再说。   一直被他拉倒寺院空无一人的经房,他才冷静下来,四下里看着我,检查我的周身。   “喂,一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卫宫君,既然你也到这里了,所以必须向你确认几个问题。”柳洞一成推了推眼镜。   “这几日出现太多的事情,虽然很复杂不寻常,可都在我的常识范围内,卫宫君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个依莉雅学姊的分家caster小姐是真的吗。这也可以姑且不论,卫宫君有没有记起我们年级有没有一个叫做葛木宗一郎的老师。”   “葛木老师…”我下意识地重复,可我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在世了,那天的雨夜,他显然是被作为旁观者被assassin或者lancer灭口了,这件事后来和我的家一样都被监督者很好的用魔术等各种手段掩饰过去了。   绝不能再让一成牵涉进去了,我下定决心道:“一成,我并不认识叫做葛木的老师,所以你大概是记错了吧,前几日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全寺庙的僧人昏迷吗,虽然是出家修行,可还是要吃些荤菜,毕竟不是过去了对吗。”   “是这样的吗,可能我这几日确实有些疲惫,说实在的,从卫宫家出事后,很少见你来学校里了,所以就没法在学生会室蹭你的午餐了。”   “没关系的,承蒙一成的招待,让我可以在此安置下来,中午我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的,请务必赏光。”   一成双手合十推辞,说我可能会和caster小姐商量依莉雅家族的内部事务,作为外人他不便于一起用餐。我说到时候可以让赤给他带一份过去,这才令他安下心来。   中午吃罢午餐,公主递给我一把长弓,和一袋箭簇。   “弓弦是赤的铁环所制,弓是我和赤一起打造的,这袋箭簇是我仿照archer的宝具,只要我还活着,里面的魔箭就不会用完,每一只箭簇都会令对方的魔术师产生几分的麻痹感,以至于很短的时间不好施法。”公主把这些交给我,看着我背上弓和箭袋,似乎感到很满意我这份装束。   在检查完柳洞寺最后的结界后,caster嘱咐我:“master万一我们遇到无法预测的状况,我们需要先行撤回柳洞寺,无论目的达到与否,master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出了柳洞寺,公主换上了和服的便装,本来可以选择灵体化的她解释道为了防止敌人的突袭。不经意间瞟了两眼caster,发现她确实很适合和服,大概是被她发现了,公主并没有拆穿,反而若无其事地露出一抹微笑,令我感觉被看透了一样。和公主一样的理由,不过赤倒是没有换衣,因为他是属于走到哪里都不会惹人注目的类型,仅仅用麻布把耀眼的双刃包好遮住,而我则把长弓和箭簇装在琴盒里,就这样我们下了山,穿过深山镇的大街小巷,向着未远川畔进发。   虽然已经是下午,但温度却要比中午时候高一些,令人很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随着前方的不速之客而消散了。   一个安静的小巷里,蓝色的海带头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但caster和赤却能看到他背后灵体化的从者。   “rider…..你旁边这人畜无害的东西竟然是你的master么?”caster率先问道。   “哟!卫宫君,真是好久不见啦,”对方露出得意的微笑向我打着招呼。   “慎二?!你…为什么你居然成了master?”几乎一眼就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但和眼前这个人格格不入的却是他一旁显现出形体的rider,即使在幽深的巷子里,也掩盖不住她长长的紫发下的妩媚和威胁。   不过身旁的公主并没有显现出要战斗的意愿,赤也只是横在我的前方,连双刀都没有露出。   “卫宫,虽然我知道你会很震惊,不过我还是很理解你的,毕竟,我们可是多年的….朋友,对吧。”慎二抱起双臂,得意地倚在墙壁上,等待着我震惊的反应。   “嗯,我早该想到了,既然caster说道樱的事情,那么慎二你也肯定脱离不了干系。”不由自主间我握紧了双拳,慢慢接近慎二,看到我反应的rider挥舞起长长的锁链和短刀护在他的前面。   “rider!不要这么无礼,给卫宫一点时间接受也不是不可以。”慎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可能被殴打的情况,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和卫宫差不多,我也是因为情况偶然被迫成为master的,而之前我的rider的战斗力想必卫宫已经了解一二,那么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和你?为什么?”我压住性子,尽可能从慎二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樱有可能作为圣杯而遭受的类似于依莉雅的折磨,心里就莫名的火大和冲动。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的强硬吗,他转念想了一下,得出了结论:“卫宫大概以为樱之前的虐待都是我做的吧,说实话我确实打过她不少,那也是身为兄长对妹妹必要的管教,不过眼下她遭遇了危机,无论平时再怎么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对吗,所以,我需要去救她,不过樱的情况和卫宫的想象不一样….”   像是躲避什么耳目一样,再三个rider确认周围没有魔术痕迹和使魔后,他竟然拉我到一边,凑到我的耳边,牙齿似乎因为恨意而几近咬碎:“因为我也是不成熟的魔术师,所以我家的老头子和外来的魔术师做了交易,竟然决定把樱作为圣杯改造后送给那家伙,以此换取和那老几的同盟。你可能没有见过我家的老爷子,和你想的不一样,即使有rider在身旁我也没有把我杀死他,而且rider说她也没有把樱从圣杯改造会正常的手段,所以只能向身为caster的主人的卫宫求助了,身为神代魔术师的她定然有我们今人不知道的方法来办到。”   难以置信,我无法确认慎二的话语和合作的可能性,公主和赤都是一幅平淡的“恭候主君命令,我等赴汤蹈火”的表情,真是令人头大。   看到了我的不信任,慎二非常焦躁,想必他自己也知道从那次弓道场的事件过后,我和他几乎形同陌路,维系我们联系的也仅仅只有藉此来我家照顾的樱了。   “我正要去救樱,但不是和你一起,而且若是慎二觉得这一行有危险,不去也是可以的。”只能这样回复他,我可无法做到在拯救樱的同时还要担心身旁不靠谱的盟友的背叛。   “可是你知道樱平时在哪里吗?”慎二几乎气急败坏,“凭借你们根本就无法….”   “冬木核电厂,caster已经探测出来了。”我回复道。   间桐慎二警惕地看着我身边美丽的公主,依照他的性格,只要是好看的女生,一般都免不了被他搭讪,但一起开始慎二见到公主,就没有丝毫搭讪的欲望,反而一直戒备和远离。大概是公主身上的某些气质的缘故,这份气质令我想起了远坂,不过即使是她,也在在这上面输给公主七分吧。   “为什么,为什么卫宫就不能相信我一次,的确我以前确实对樱做过很粗暴的事,但自从发现了我过世的叔叔留下的笔记,我便决意做一些比以前单纯殴打妹妹更能确立兄长威望的事。”慎二把一本薄薄的本子扔给了我,那上面仅仅是潦草的胡乱地划了十多面的文字,封面上只简单地署名,那应该是间桐家的一员。   日记的主人名叫间桐雁夜,在极短的时间内我翻阅了他的短短的潦草的日记,记录的日期也仅仅只是十几日的事情,但开头的文字便令我心里一寒。   XX月XX日   我从不记日记,因为自己自少年就喜好远游闯荡的缘故,我厌恶间桐家的肮脏的魔术,不过今日,却要决意回去,我知道面对自己的父亲需要承担多大的勇气并且意味着什么,但没有办法,从葵姐那里得知小樱已经被过继到间桐家,恐怕是要成为父亲的棋子了,不过,应该还有希望…..   XX月XX日   见到了小樱,已经晚了….(笔迹后面是几乎划烂的纸张)   XX月XX日   和老头子做出了协议,大概明晚进入虫仓,若是剩余的一年能够忍受并成功完成改造,那么就都值得….   (之后是长达将近一年的空白,无法得知在这段时间里作者遭受了什么)   XX月XX日   终于开始了,召唤前一晚又见到了小樱,已经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微笑了….即使是死,我也要拯救小樱,带给她幸福….   XX月XX日   可恶!berserker居然失去了控制,不去除掉时臣家的servant反而对着saber暴走。身体更加恶化,我真的不知道这幅残躯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XX月XX日   Caster弄出了那么大的麻烦,想必时臣也会来到未远川,那么就借机除掉他好了。   (之后的部分都没了清楚的日期,多数像是在半昏迷的情况下胡乱写的内容)   ….我居然没有死去,是被人救了吗,还被带到间桐家。老魔鬼让我吃掉的那只□□居然是小樱的…我必须!必须杀掉脏砚!…   ….身为监督者的神父居然答应和我结盟,我前几日的重创也是他所救,他告诉我很快就能让我手刃时臣…   XX月XX日   记下了今天的日期,一会就出发,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berserker也没有暴走,那么就按照神父的约定,去教堂和远坂时臣做个了断!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掉了!我杀掉了!我杀掉了!我…..   我杀死了葵…..哈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日记几乎混乱不堪,也没有可以称得上任何有条理的地方,很多的时候只有毫无理性的涂画,但可以推测出这个叫间桐雁夜的人,曾在十年前的上一次圣杯战争中试图以圣杯为代价和间桐的家主换取小樱的自由。   能以万能的愿望机去换取小樱的自由,只能印证了公主的推测,间桐的家主,真的在用樱做着取代圣杯的试验,而且….竟然是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看着我把日记攥在手里和脸上的表情,慎二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现在相信我了吧,我家的老爷子把樱当成工具,把我和我的叔叔当成棋子,殊不知智慧的我早就看穿了他的阴谋,来和我联手吧,卫宫,我需要你的协力,救出樱后,我可以让她继续呆在你那边,不过我必须要继承老爷子的一切遗产和间桐家的所有。听rider说你的妹妹依莉雅斯菲尔也不愿意当爱因兹贝伦家的傀儡,成功利用了远坂和rider把家主害死,我想这其中不会没有卫宫君的参谋吧,既然卫宫君做过了一次,那么再帮着你的好友,哪怕单纯为了樱,也可以做第二次对吧。”   “我觉得master可以和这家伙合作。”caster意外地用意念悄悄说出了她的建议,她仅仅瞟了慎二一眼就别过身来继续道,“那家伙的眼里可以读出欲望,不管是间桐家的继承权还是不甘心成为棋子的自尊心,亦或者是证明比那家伙过世的叔叔更加优秀,但总算有了欲望,和master的情况不一样,他有显然的欲望,只要他的欲望没实现前,那么和他合作我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间桐慎二的态度很令人不爽,但公主的分析确实有理,而且之前rider的表现确实不俗,眼下被远坂拒绝合作,以及依莉雅的赌气,使看似的优势当然无存。公主依旧处于魔力缺乏和受限的状态,赤的狂化又不稳定,而且身为间桐家的人,慎二相比要比我更加熟悉那个电厂的□□,即使是作为向导也是可以考虑的。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慎二。”我伸出手来。   他对我这么快转变态度有些意外,不过转瞬就释然了,大概是觉得他以自己的口才和魅力说服了我,以精英般的姿态伸出手回握着:“那么,卫宫,我们就从此一起协力了,去拯救我的妹妹。”   巷口吹来一丝风,拂过刚刚结盟的五个人,带着未远川潮气和海腥味的空气好像也把对岸的荒地里那曾经的积怨也吹拂过来,透过小巷狭窄的视线,我看着远处未远川对岸静立的核电厂,此刻太阳已经开始西下,斜晖照进小巷子里,身前的蓝发故友竟然有了一丝英雄的豪气,像是首领一样,他带领着我们坚定地穿梭在狭窄的道路里,走向雾气蒙蒙的目的地。      ☆、核电厂血战   夕阳洒在红衣少女的脸颊上,周围的芦苇和野草高高地盖过了她的身形,她此刻的位置就在冬木核电厂的不远处,一个略微的高地边缘,高耸茂盛的苇叶成为她的掩护,更不用谈早就在周围布置的封闭结界了,一般外人是不会发现她的。   但眼下少女却对身边的金发剑士有些不满意。   “saber,明明灵体化可以更好隐匿身形,而且可以减少我的魔力消耗,不是更加有利于我们潜伏吗,你现在和我一样都趴在这里差不多一天了吧。”   “凛,我无法灵体化其实是因为….”金发的少女犹豫地吞下话语。   “真是的,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离开我提议在这里观察你也没有抱怨,没回去吃饭你也没有抱怨,为什么就不回答我的问题。”   Saber从盔甲里掏出一盒鱼肉做的寿司,自信地说:“即使凛不回去做饭,早就准备军粮也是一个从者必备的美德。”   远坂凛有些生气:“那是我今早的早饭,我说怎么就忽然没了。啊不要岔开话题,saber,你为什么不灵体化?!”   看到少女认真的眼神,saber知道自己确实无法敷衍过去:“那是,因为,我是为了圣杯才成为servant的,不得到圣杯,我就一直保持着濒死的状态,和其他确实死去的英灵不同,至今我也没有得到圣杯,也就一直停留在死去前的状态。”   简单的回答令远坂凛非常惊讶,她已经知道了saber的身份,早在那晚上saber展示出那光辉的圣剑后,可她却不知道saber如此的执念。   “saber,你有什么必须得到圣杯的理由或者愿望吗?”少女出神地继续监视着电厂,自从清晨离开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定,樱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正常,可也太过于诡异了,一种不适感迫使她吃完早餐后再一次带着saber值守在这里,观察异状。   Saber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总之,得到圣杯是我夙愿,无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然我就无法从那循环里走出,必须有人,更加合适的人…..才行。”   在saber的低语中,远坂凛忽然看到了新的状况,核电站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位金发的魔术师,无数的像是机器人的金属物体被他用魔术搬运出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魔杖中的蓝色石头发出光链连接在众多的机器人身上,随后像是得到生命般,原本毫无生机的机器,变成了大概几百个一人多高的机械使魔,清一色的前端冒着和魔杖的蓝色石头一样的光泽,排成一列方阵,他似乎得意地看着前方,被芦苇挡住的视线处,出现了两个身影,原本走在前面的蓝色海带头似乎因为眼前的异变而吓破了胆子,躲在身后红褐色头发男生的背后。   “嘁!那家伙!”远坂凛认出了红褐发色的男生,他从背后取出一把长弓,向着金发的魔术师瞄准。   “他不就是凛所拯救的卫宫士郎吗?”saber确认道。   “哎,没错,是那个笨蛋,不去和依莉雅斯菲尔呆在一起,却和另一个更加恶心的家伙在一起。”   Saber惊讶地看着手持宝石的远坂凛,四周的结界也被解除:“凛?我们现在要去吗?”   “是的,一起想起来就火大,那个笨蛋,”少女抱怨道,慢慢从高坡上用芦苇掩饰着自己的行踪,距离电厂还有几百米,能不能在那之前赶到呢,“saber,我们慢慢接近,然后见机行事!”   展现在前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前master——阿特拉姆。   “还以为是别的master呢,原来依旧是老熟人。”金发的魔术师一脸游刃有余的样子,即使只剩下一条手臂。   手臂中巨大的魔杖散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魔力,仅过去不到两日,阿特拉姆的实力就几乎翻几番。   “喂,你这家伙,就是和爷爷合作的外来者吧,你可知道本大爷的身份!”慎二率先走出,指着金发魔术师的鼻尖,完全是一幅乱来的样子,我默默地拿出长弓,准备着应对对方的发难。   “哦?居然还带来啦一个小丑,看起来是间桐家的小子,真是可笑,论魔力的程度恐怕还不及你身后的野种呢。”阿特拉姆大笑起来,魔杖挥舞,镶嵌着的比以往都大几倍的MANA之石发出耀眼的蓝光,“怎么样?caster!如今我也可以制作如此的MANA之石,倒是你可以再来试一试啊,给你的前master表演一下凭空产生的大魔术啊,怎么样?不现出身形,是为了掩饰你的狼狈和肮脏吗?”   阿特拉姆对着我身后的空气说道,这意味着他可以看见灵体化的三个servant,也就是说assassin就在他的附近。   “可恶!你这家伙,也不看看大爷我带来多少人,怎么样,吓尿啦吧,哈哈哈,向我求饶啊,给我下跪也可以。”间桐慎二叉腰向着对方大放厥词。   金发的魔术师自觉优雅地挥舞魔杖:“人多确实不好办,不过眼下的话….”   随着魔杖挥舞,无数的机械人从电厂里飞出,那是平日里用于电厂维护的自动机器人,智能化非常高,有现役的,也有堆积在仓库里淘汰的型号,眼下都处于断电状态,像是几百个废铁。但随后从MANA之石里涌出的巨额魔力仿佛令眼前的废铁恢复了生机。   不对!与其说是恢复生机,更像是能力的增强,转瞬之间,眼前的几百个机械人成了魔力支撑下的无数使魔,前端的机械手臂上没有焊枪和维修设施而是被清一色的MANA光辉笼罩。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人更多一些呢?”金发的魔术师扬起了必胜的笑意。   “啊!”眼前的变故令间桐慎二吓得躲在我的身后,在我的背后,长长的紫发下,手持锁链和短刃的rider和露出干将莫邪的赤解除了灵体化,而公主身上的和服也被深紫色的斗篷取代,她飞身腾起,六个巨大的光弹化作魔力的激流扑向发动的机械使魔方阵。   光弹在机械使魔之间炸裂开来,原本潮湿的土地几乎被翻开,随后因为爆炸的热气和魔力溢出而迅速干涸,成了一团没有任何有机质和生命力的残土,遭到如此冲击的使魔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个箭簇,向着我和慎二冲去,试图以扼杀master结束战斗。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我拉开慎二,随后三发带着魔力的箭簇离开弓弦,赤提供的弓弦效果惊人,很快前面几只逼近的机械人就暂停了活动,溢出的魔力发出类似短路的声音。   更多的使魔借此空隙把我们包围,机械使魔相继变换形状,分化组合后居然变成十几只豺狗的形貌,腹部燃烧的是集合的MANA之石。   一只豺狗很快就瞄准了身无寸铁的慎二,锋利的前爪几乎撕破了他的上衣。   “rider!”慎二的惨叫声里,rider挥舞着铁链荡开逼近慎二的机械使魔,短刃带着长链飞出,直接贯穿十几只使魔腹部下的MANA之石,被眼罩遮住的眼睛看向半空的caster,“只要击穿魔力供给的石块就可以结束!”   想的得到caster的回应一样,原本五大光弹分裂成更加细小的短促的光端,如机枪一样洒向我们的周围,让我们中间的空地稍微大了些,不用那么狼狈,借此时机,原本维护我周围的赤旋起双刀压低身躯,一手投掷,一手防守,无论双剑中的哪一个离开,只要另一把在赤的手里,都会立刻返回,这种以刀当飞镖的用法很快起了不少作用。   我紧张地一边射击扑向我和慎二的使魔,一边看着公主的脸色,虽然现在看起来还算颇为有余力,但我知道因为自己的命令而无法有效补给魔力的她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也不会很久了。   夕阳下,在我们的周围无数失去生机的使魔变成一圈机械的废铁,我想从空隙里寻找阿特拉姆的身影,不过他似乎早就潜入到核电站里面,无法解决眼前的机械使魔大军就无发进入里面。   “卫宫!这可怎么办,那混账强的那么厉害,要不我们还是撤退吧!”一直趴在我附近的间桐慎二趁着攻击间隙艰难地抬起头向我建议到。   “慎二,你觉得,眼下我们有可能被那家伙白白放走吗?”   顺着我的指引,慎二抬起头来,原本围在我们周围的废弃的使魔,被后续的使魔吸收,无数零散的机械部件拼凑在三个主要的使魔身上,高达五米的身躯,背部和前方的机械臂上出现四五个类似枪炮发射口的装置,更多的废弃使魔被吸收,层层的钢铁裹住的MANA之石令我们之前的攻击不再凑效,涌动的魔力在形成的枪口形成密集的光弹和caster的高速神言对射起来。   “现在感觉如何啊,美狄亚!即使你是神代的魔术师,面对着科技和魔法的完美组合也是束手无奈啊,肮脏的贱种和背叛的□□怎能和我——阿特拉姆相提并论!”空中想起金发魔术师幸灾乐祸的声音。   公主生气地抬起头看着电站,一束光弹把远处电厂的混凝土墙击穿一个大洞,刚想让更多的光弹汇聚,但却被五个超大的几乎是机械人的怪物使魔压制过去。   “哎呀呀,居然生气了,不过需要你告诉你的野种master,要是他管不住手下的坏脾气,使用太猛烈的魔术的话,电厂的反应堆说不定就会被爆裂开,那景象虽然很令人向往,不过却对我没有任何伤害。”阿特拉姆用魔术扩大的声音在空中放肆地笑着,“快来找到我,杀死我啊,,美狄亚,这样就能解决一切,这样就能在你的垃圾master之前表功啦,哈哈哈哈!”   不过得意的魔术师很快就止住了笑声,布衣的少年腾起在半空,双刀并拢竖握在前,随后想之前对saber用的招数一样,半身旋转,caster在他的周身笼罩了防护的魔力盾,赤大开大合之间,如陀螺一样旋转,目标直指射击公主最猛烈的巨大使魔,分出的手臂对着赤射击,被随时调整旋转角度的赤一一避开,唯有几发击中也因为魔术盾的缘故没有对赤构成多少伤害。旋转的刀刃划穿了机械使魔腹部的层层钢铁,干将莫邪周身透着红光,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当初它们在炉火里被铸造的滚烫状态,双刀划开现代合金构成的钢铁,留下周围呈熔融状态的卷口,旋转的身体随着刀刃继续向里逼近,随后干将莫邪消失了刀刃的形状,而变成吼叫的两只火龙,赤从那巨大的使魔身边荡开,他没有回身,背后的高大五米的机械使魔浑身都成了焦红的状态,随后爆裂开来,飞散的铁水和铁渣在周围的机械使魔中炸开,熔融的钢水浸透到其他的使魔身上,随后凝固,许多关节被固定的使魔当即倒地,而更多的铁水直接击穿MANA之石本身。公主释放大范围的魔力盾护住我们,最后在远处的赤的周围,形成了第二块空地,原本化作双龙的干将莫邪安静地被少年握在手里,仿佛从未燃烧过一样。   “你….你这家伙!”大概是发现了赤的可怕,阿特拉姆命令其他四只巨大的使魔连同其他的使魔攻击暂时脱离我们的孤身一人的赤。   密集的使魔大军很快就吞没了少年,但在机械的使魔之间,恍然混入了十几个手持黑刀的assassin。   “赤!小心!”依靠三倍速的固有时制御,连续发出类似archer的九发魔箭,逼退了咬向赤腰部和腿部的机械豺狗,随后我转身问公主道:“美狄亚,赤坚持不住了!”   Caster从半空下来:“我倒是可以召唤很多的使魔,但在我魔力不足和魔术受限的状况下,即使召唤出来,战斗力也无法和阿特拉姆的这些机械怪物相比,反而徒费魔力。”      ☆、鲜血神殿   身边保护慎二而苦战的rider忽然转身道:“我可以用鲜血神殿来降低阿特拉姆使魔的行动力,而且还能吸取它们身上的MANA之石的魔力,但需要事先在电厂周围布置小型的魔术结界才能发动。”   “什么样的结界?”caster问道。   慎二得意地用魔术在地上画出了圆形的类似召唤法阵的图案:“卫宫可以和你的servant保护我,掩护我在电厂周围布置。”   看完了慎二的表演,美狄亚露出了嘲讽的微笑:“这样程度的东西,需要多少?”   “大概要有三十多个,原本是准备在学校布置,给rider收集魔力恢复的….而且需要布置到精确的地方。”慎二捋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但看着周围依旧密集的使魔立刻噤声了。   “若是真的按照你所说的有用的话,那么,不需要那么麻烦!”caster手里的法杖举起,几十条红色的丝线自中心放射散开,顺着rider的指引,在电厂周围的指定位置精确下落,最近的一个就在我的身边。   红色的丝线从空中降下,像是厨师用极长的面条在圆形的盘子里摆出复杂的花纹一样,很快三十七个复杂的暗红色法阵在电厂周围的荒地里,墙壁上,冷却塔的外壁,甚至还有反应堆旁的立柱上形成。   “神代的魔术吗,你们人类总是很令人惊奇,难怪当年我会被打败。”rider回望着公主一眼,悠长的紫发散开,她摘掉自己的眼罩,目视电厂上空的某个地方,顺着她的目光,三十七个法阵想空中喷射出红色的魔力流,最终汇聚在rider魔眼所视之处的空中。   整个电厂连同周围的土地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半透明暗红色的罩子里,半透明罩壁上流动着浓度不一的魔力,就像是吹起的巨大泡泡,三十七个红色的如血流般的立柱源源不断把地面上所有的使魔的生命力汲取,连同汲取的包裹这片荒地以及电厂内所有生命的生命力。   那熟悉的恶心感袭来,正是之前在爱因兹贝伦森林出遇见rider的清行,caster从法袍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护身符,贴在我的后背上,而慎二因为是rider的master所以不需要。   恶心感消失了,我抬头看着天空,我们所处的地方看去,天空几乎是暗红色,rider魔眼汇聚高空上,不断聚集的红色的魔力流紊乱地流动最后变成一个球形,外表流动更多的魔力,形状和细节逐渐显露,那是一个庞大的眼球,眼球的两半眼皮缓缓形成,最后慢慢睁开,看着下方被自己笼罩的几百只使魔。   效果立刻显出来了,被围困的赤再一次令围住他的四只巨大机械怪物逼开,干将莫邪几乎像是咆哮的火龙,仅仅纠缠其中一个怪物,很快就成了溶解的钢水再一次爆炸。   Rider把眼罩拉回,转身望着自己的master,慎二看到眼前的景象,兴奋地跳跃起来: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卫宫,这就是我的servant的厉害,暗黑神殿可以尽情地吸收这些蠢蛋使魔的生命力,都变成我的rider的魔力。这就是优秀master和普通人的差距和实力,哈哈哈!哈哈哈”慎二就像是胜券在握的指挥官一样,连夕阳都透过暗红的半球变色,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浴血奋战后浑身血迹的英雄。   Rider挥舞起锁链,继续捍卫我们的周围。我看向公主,美狄亚没有继续用高速神言进行攻击,而是在原地静静站立,她的手里拿出一簇金色的羊毛,几声短促的小节后,从四周的积水和沼泽里召唤出几百只透明如水晶的龙牙兵,千奇百怪的兵刃被龙牙兵握住,从外围冲向使魔大军,而更多的龙牙兵正远远不短地从更广的沼泽和积水里涌出,积水很快用完,随后不远处的未远川里,更多的龙牙兵缓缓登岸。   庞大数目的龙牙兵单凭自身战力无法和机械使魔的三成相比,但眼下被暗黑神殿夺取生命力的机械使魔在庞大的龙牙兵海里开始渐渐陷入劣势。   和未远川畔相反的方向上,忽然也传来了进攻的景象,几发宝石在云集的机械使魔里爆炸,无影的剑刃和银蓝色的裙甲里,金发的剑士在意肉眼看的见的速度侵蚀着机械使魔。   “尘归尘,土归土!”伴随着红衣少女的咒语,几发宝石丢入其中像是闪光□□般在她和我们的空地间炸开一道缺口。   “远坂!?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惊异地喊出少女的名字,“还有saber!真是太好啦,你们也是来救樱的吗?”   “卫宫君,告诉rider和caster,不能和这些机械使魔纠缠太久,它们似乎可以慢慢从从者身上汲取魔力,虽然很少很慢,但是会很致命!”远坂凛急切地喊道,可以看出来,冲入使魔大军中的saber和赤都显得有些疲惫,这种疲惫并非是肉体的疲惫,而是精神力和魔力的缺失所致。   “公主!尽快让龙牙兵开辟一条去电厂的通道!”我向着美狄亚说着。   Caster并没有回应我,她艰难地挥舞魔杖向着电厂大门的方向指着,纠缠的龙牙兵迅速和眼前的机械使魔脱离纠缠涌向被里层使魔护卫的电厂大门。   美狄亚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她几乎处于魔力衰竭的边缘,就像最开始在柳洞寺门口遇见她的时候那样,发出最后的命令后,她昏倒在地上。   唯一没有收到机械使魔的魔力吸收的影响的从者是rider,不是因为机械使魔无法吸收魔力,而是因为她通过暗黑神殿从机械使魔身上汲取更多的魔力,也可以说她正在变相吸收包裹assassin在内所有从者的魔力。   “rider!”“saber!”远坂凛和间桐慎二同时对自己的从者下令,闪耀的金发和飘逸的紫发并肩作战,在使魔大军里撕裂更多更大的口子。   看到英勇的saber和rider,赤放心地从使魔堆里脱出,瞬间跳到我的背后,干将直接插入一个试图偷袭我后背的assassin的面具上。   他单手一荡,把插在骷髅面具上的干将一拧,面具旋即碎裂。   “哼,我当里面是什么玩意呢,还真的是骷髅。”我背着公主,无法看清背后的情况,只听到赤这一声不屑地嘲讽。   “叽!!!”隐藏在机械使魔群里的其他几个assassin纷纷投出短刀,射向我和慎二。   莫邪飞出,以不可能的形态画出轨迹,拦下所有的黑色刀刃。   “哈哈!没出师的从者就不要来丢人现眼了!”布衣少年居然难得地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神里充满着蔑视,“即使是楚王派来刺杀我的刺客,都要比你们厉害十倍!”   慌乱中我没有顾忌他的话语,背着公主,和慎二一起,跟着前方由远坂凛、saber和rider用暴力撕开的缺口逼近电厂的大门。   “慎二!你和rider就守住大门,防止机械使魔进来,我和卫宫同学以及赤会带着公主进入电厂内部来解救樱,”远坂凛如此提议道,的确按照目前的情势下,可以不断通过暗黑神殿补充魔力的rider最有优势,在大门口几乎是一夫当关,“那么,saber,就拜托你来保护我们了!”   “凛,请放心,我一定会掩护你们救出樱!”少女剑士自信地扬起了无影长剑。   “喂,你什么意思,远坂凛!为什么偏偏把我撇在这里,我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啊,再说我可是间桐家的继承人,若是我不出面,樱怎么会肯跟你们走。”慎二不合时机地对着一脸焦急的远坂凛发出抱怨。   红衣的少女打断蓝色海带头的抱怨,见到慎二正准备跟随我们,立刻冲上去,拧住他的手臂,撇到慎二的背后,硬是把他摁在墙上。   “听着,慎二,老实在这里呆着,要是你一会儿守不住大门,我可要拧断你的手的!”完全不像是优雅的大小姐的语气,而令我惊愕的是慎二居然被凛死死制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啊,疼疼疼!!远…远坂…我听你的,疼疼疼疼!!…”慎二在惨叫中妥协,讪讪地呆在地上,揉着几乎被拧断的胳膊。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急躁,有些过分了,远坂凛指着慎二说道:“没本事的害虫就老实在这里呆着,不要拖我们后腿!”   “拖后腿?害虫?”慎二几乎用发抖的声音重复着,“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带着你们来,行行行,就看在樱的面子上,我会命令rider老实守好这里,你们可要好好努力了,把我妹妹救出来,我身为间桐家未来的继承人会非常感谢你们的!”   我背着公主不再回头,saber在前方开道,赤紧紧地护卫我们,留下慎二和rider继续阻截使魔。   “妹妹?你的?”远坂凛不知道在我的后面说了什么话,但时间需要抓紧,rider和慎二利用地利不会守太久,需要尽快找到樱的位置。   “远坂,你知道樱在这里吗?”   “我和saber昨晚来过这里,所以,跟我来,我知道位置!”远坂凛带着我们,缓缓走下向下的楼梯,身体的一侧就是巨大的反应堆外厚实的混弄土墙壁,绕着这庞大的巨柱一直向下,就像是慢慢走近地狱一样。   “master!”公主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唤着我,似乎不想让远坂凛听见,“你真的确定要救出樱吗?”   “嗯,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不知道脏砚那家伙在计划这什么,从慎二那里大概能得知,他已经利用樱很久了,说不定和当年爱因兹贝伦家对依莉雅全身进行魔术回路改造一样。所以我们必须带樱出来。”   好像得到了我的肯定,公主又悄悄地确认一遍:“master,你的意思是把樱带出来而已,对吗?”   “是啊,不带出这里,怎么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把樱身上的那些跟圣杯有关的改造去除呢?”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master的意思是要把樱变回正常的状态,可是那样的话,还有谁能代替依莉雅小姐充当圣杯之器呢,卫宫君,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所以我恳请您夺回樱之后,想办法甩开远坂凛,我会在柳洞寺利用樱来作为圣杯之器打开大圣杯,这样master就能许愿给依莉雅续命了,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不也是为了伊莉雅吗?只要我们把樱作为圣杯之器安置在柳洞寺,即使会有别的从者前来挑战,都会很难取胜。我到时候可以劝说archer看在依莉雅的份上,联手保护柳洞寺,这样我和赤负责守护,而强大的archer则四处出击击杀剩余的master和servant,那样就会实现master的愿望,也是最妥当的措施!”   “樱和依莉雅都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无法舍弃她们中任何一人,更无法用一人为代价去救赎另一个人,我只想,只想像切嗣那样,去救助所有可能救助的人,让所有人都变得幸福,公主,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好吗?”我担心地回身看着公主,她湛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里面闪过了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她又似乎陶醉地搂住我的脖子,清新的口气在我的耳畔吹起:“那,我就听从卫宫君,相信卫宫君,好吗。”   “公主,相信我,就像我一直相信你那样!”   美狄亚满意地闭上眼睛,把侧脸贴到我的脖子处,好像又因为魔力缺乏而暂时昏迷了。      ☆、亲情和抉择   在临近最底层的地方,我们发现了阿特拉姆,他的身边仅仅只剩下两三只机械使魔,都被赤迅速地解决了。   “啊!不要杀我,可恶!”金发的魔术师挥舞魔杖,杖端的MANA之石释放的强大魔力令我们无法前进。我背后的公主依旧处于魔力枯竭的状态。   见到美狄亚的昏迷,阿特拉姆又感觉到转机,他无不嘲讽地用蓝色的魔光逼退想要近身的赤:“怎么样,caster,即使你人再多也没有用,现在的我可是不比以前!”   他拉掉了原本遮在反应堆上的巨大帷幕,那惨烈的场景令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成千上万只蠕动的刻印虫在被束缚在反应堆外壁上的少女身上钻入钻出,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紫发少女就像是一个玩偶,和虫子一起组成了反应堆的能源转化为魔力的中转装置,她的身上除了脸部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汲取的魔力都源源不断汇聚在阿特拉姆的法杖上。   “哈哈哈!怎么样,你们可以直接杀掉这个女孩,断了我的魔力来源,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可就得不到圣杯之器了,哈哈哈!”   “是吗?”没等金发的魔术师说完,身边传来金发剑士冷澈而凌厉的声音,saber跃出,无影长剑直接逼向阿特拉姆的脖子,身后的凛则依旧沉浸在樱所遭受的巨大惨状里。   带有吸收生命力的魔光向着saber飞去,规模比刚才更加巨大,赤已经无法抵挡,掩护我和公主依靠拐角的墙壁遮挡住。十七块MANA之石的魔术弹如轰炸一样直接倾斜在saber娇小的身躯上。   轰鸣的爆炸和闪光过后,无影的长剑已经扫向了阿特拉姆的脖子,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脖子上,虽然只是外皮可着实把他吓得半死。   “对魔力?可恶,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耗费,assassin,掩护我撤离!”阿特拉姆的身边出现五六个黑衣从者,向着saber扑来,电光雷鸣间,用生命给他们的master以撤退时机。   “凛!快把樱救下来!”saber皱着眉头看着几乎盖满樱全身的刻印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应过来的远坂凛精神还处于恍惚状态,她拔出腰间的水银剑试图一点一点把汇聚在樱身上的虫子割断。   “樱,真是对不起,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那么我就不会为了自己的自尊和懦弱而没有去关心你,我…”   身后的公主苏醒了,即使是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着实惊愕不已,看到远坂凛徒劳地划段一只又一只的虫子,更多的虫子从反应堆的墙壁里涌出补充着空隙。   “不要再这么做了!”caster制止了远坂凛,“你这样毫无用处,这个女孩的全身都被刻印虫占满,你若是杀完了刻印虫,那么她也会随即死亡!”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远坂凛咬着嘴唇瞪着公主。   Caster轻蔑地看着远坂凛:“果然只是小丫头片子,一遇到关键时刻就不冷静。”   公主被我扶起来,她勉强站着,从斗篷里掏出一把诡异的短刀,像是闪电一样呈现几个曲折,却泛着五彩的光泽,只见她轻轻地把刀扎在一只刻印虫身上,随即那只虫子就像是枯死了一样,和樱的身体脱离接触。   “这就是我的宝具——破尽(rule)万法之符 (break),master,用以切断一切魔术契约!”   公主小心地在边缘把从反应堆里涌出的虫子断开和樱的联系,直到确认没有新的虫子再试图钻出反应堆后,她示意我和赤把樱从束缚里解下来,让她平躺在地上。   樱依旧处于丧失自我意识的昏迷状态,caster试图通过大魔术直接切断体内的刻印虫和樱的一切契约联系,短暂的几声高速神言后,她的脸色忽然一变,像是接触到不洁的东西一样,缩回了手持宝具的手。   “怎么了?公主。”我急切地问道。   “已经晚了,这个女孩大概经历了几乎十多年的改造,刻印虫已经深入她的脊髓,一旦全部破除,那么她会立刻死去,而且,”她转身望着我和凛,抬起刚才那只和樱接触的手臂,细腻的肌肤近乎透明,而且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加快透明化,“master,她正在疯狂地抽取我们四周的魔力,而且即将面临苏醒,那是接近神代诅咒的东西,即使我也无法立刻化解。所以,我们只能马上杀死她,她恐怕早不完全是你们所认识的熟人了,而是新的,陌生的东西,所以,master!我恳求你,相信我,立刻杀死她!”   公主变得几近疯狂,她掏出咒符贴在腕臂上暂时止住了魔力的外溢和透明化。   “caster,刚才你说过你的宝具确实可以切断刻印虫与樱的契约对吧,只要切断契约,樱不久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吗,即使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苏醒,那也会是和樱分离的,我们只要带着樱离开这里就可以了!”我无法容忍就这么随便放弃樱,那份惨状几乎令远坂崩溃,目前唯一可以拯救樱的只能是我了,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带走樱。   “master!请相信我,我不知道她的内在是什么东西,可是…..”   “公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能获得圣杯,更是为了依莉雅才这么费劲苦心劝说我的,可我必须拯救樱,即使不要圣杯,我也不能放着她死在我的面前。”外面的机械使魔进攻的强度越来越大了,阿特拉姆似乎逃出到外面继续反攻,他看起来要把这座核电厂变成一个巨大的陷阱,将我们全部都困死里面。   时间紧迫,我不知道慎二和rider还能抵御多久,袖子被我撕开,露出了手臂上剑形的令咒,仿照一开始公主命令狂化的赤撤退那样是,说道:“以令咒命之,caster,用宝具断开刻印虫和樱的联系!”   短暂的类似灼烧的感觉过后,三道令咒消失了一条,公主原本虚弱几近透明的手臂忽然握住那诡异的小刀刺向樱的心脏,光芒里,是公主徒劳地挣扎令咒的不甘神情。霎时间,宛若千万只刻印虫在拼命地嚎叫,激起的魔力冲击几乎令我失去意识。   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手握小刀的公主已经瘫倒在地上,她幽怨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使用了这种方式强行命令自己,随后她瞥到已经完全和刻印虫断绝契约的樱身上,紫发的少女安然地躺在地上,□□的躯体上已经没有一条刻印虫,仅仅剩下慢慢愈合的伤疤和褪去的虫皮,远坂凛激动地脱下红色的外套披在樱的胴体上,一阵短促的呼吸后,樱忽然咳嗽起来,然后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   “远坂学姊?”她疑惑地发现自己躺在凛的怀里,稍微偏过头,她发现了我,“哎?为什么学长也在这里….”   就像是平素在校门口见面一样的礼貌,可平静只持续了片刻,紫发的少女发现了自己的位置和处境,有些惊恐地看着我们:“啊….学长和学姊看见了我的样子了吗?我…”   好像是及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真实被人所知一样,她缩起头,蜷缩在远坂凛的红色外套里。   凛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泪水划过她美丽的面颊,轻轻地拍着樱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没事啦,小樱,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姐姐是来救你的呢,真是的,我来的那么晚,樱可不要怪我….”   被远坂凛的自称所震惊到,樱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孩:“姐姐….姐姐….来救我了吗,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远坂凛拭去喜悦的泪水:“原谅姐姐好吗,姐姐来的太晚了,姐姐这就带你回家。”   “回家?是回…姐姐的家吗?”怀里的少女喃喃地问道。   “不是,小樱回的不仅仅是姐姐的家,更是小樱的家,姐姐带小樱回我们自己的家,好吗?”   “嗯,姐姐….”樱好像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着,她看着眼前和自己隔阂十年的亲人,此刻打破了表面的无奈和冰冷的礼仪,第一次可以不用顾忌地承认她们间的身份。   远处的阴影里传来虫子的鸣叫,仿佛被这虫鸣呼唤一样,千万只被切断和樱契约的虫子汇聚到阴影里,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缓缓走进来。      ☆、骄傲的崩溃   “唔,真是一场令人感动的活剧,老朽在一旁看着都感动得流泪。”   “你是谁?”我质问着眼前的老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咳咳咳,这不是卫宫家的孩子吗,看来孙女儿做的很不错,已经很好地迷住了你,老朽是该考虑给她一些奖赏了。”   “你是….间桐脏砚!”远坂凛搂住樱慢慢后退,saber随即和赤一起护住我们,眼前的老魔术师显然没有从者,明眼人都知道我们没有丝毫担心的必要,但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一样。   外面的机械使魔攻击好像一下子就停止了,大概眼前的这个老人才是无数机械使魔的使役者吧。   “把老朽培育了十年的准备就这么带走,老朽可是会很不甘心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三根魔箭搭上弓弦指着老人:“就是你这家伙害得樱变成这样。”   “唔,真是后生可畏啊,其实比起老朽最初的方案,现在用这样的方式实现魔力和能源的转换已经是对孙女非常温和的方式了,若是定期没有来这里补充能源和魔力的话,恐怕孙女早就被体内的刻印虫吞噬殆尽了,最初的最初,是单纯依靠魔术师的□□来进行的,不过这种方式既低效而且对于孙女的精神创伤会很大,随之带来的不稳定性会影响她作为圣杯之器的功效。”   匆匆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打断了脏砚的解说,间桐慎二带着rider急匆匆地从楼梯处奔袭下来。   “卫宫,樱状况如何?哈哈告诉你,我和rider愣是一动不动就把外面那些笨头笨脑的家伙们吓得原地瘫痪了,毕竟身为优秀魔术师和间桐家传人的我,其资质是远超你和远坂之上的….”   “master,小心!”紫色长发飘舞,链刀横在我们和间桐慎二之间。   “小心?你让我小心阿特拉姆那个傻蛋,大爷我可是亲自看见他夹着屁股滚开的,哈哈哈。”慎二自顾自地夸耀着,完全没有顾及眼前的形势。   蓝色的海带头一直冲到我们的身边,看着远坂凛怀里的樱,满意地点头:“你们干的不错,救了我的妹妹,接下来,我们要回家去找老爷子讨要家族的继承权,都那么大年纪了,家主理应由更优秀的我来接任!”   他转了一圈,像是一个滑稽的舞者,随后像是瞟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僵住在原地   “老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表情显然是及其害怕,刚才的自信全然消失,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你…今天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吗?”   脏砚拄着拐杖,慢慢逼近了他,回头看着我们道:“老朽管教无方,令众位看了笑话,敝人之不肖孙子说出了不恰当的话语,那么老朽就接各位的地方稍微惩处一下好了。”   拐杖的低端弹射出短促的影子,立刻钻入慎二的皮肤里,那是类似于刻印虫的东西,虽然仅仅只有一只,可却在慎二的皮肤下来回移动着,所到之处在他的胳膊和后背留下奇痒无比的痕迹,间桐慎二挣扎着,嚎叫着,最后竟然像是一只残弱不堪的病人佝偻着腰背,跪地向着老人祈求。   虫子从慎二的身体里回到老人的拐杖中,嚎叫暂时停了下来。   “既然冷静了,那么就把老朽的话语听完再做决断。慎二啊,你一直以为自己是间桐家的继承人,并且也一直努力以这样的要求和标准来对待自己,着实令老朽欣慰,但可惜的是,我们玛奇里家族自从迁徙到这里后,魔术血脉就一代代地退化,及至你的叔叔间桐雁夜,他本是家族最后一个拥有魔术回路和资质的人,若是他能老老实实接受,也会将间桐家的魔道继续传承,但他却厌恶魔术背离这个家。无奈的我只能另求法门,恰巧的是,远坂的家主有两个资质和起源都杰出的后人,于是为了两个女儿都得到成就,便过继到玛奇里家族。”   间桐慎二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老人,以及躺在远坂凛怀里的樱,是啊,自己怎么早就没有想到,看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个少女,他立刻明白了她们彼此的姐妹身份。   “也就是说,慎二,家族一开始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的妹妹身上,过继来的间桐樱才是真正的家族魔道的继承人。原本在五年前你第一次发现那个地下室的时候,你的父亲间桐鹤野就准备告诉你。你在地下室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象,樱那时候需要魔术师的□□来维持刻印虫的平衡,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外地的魔术师前来帮忙。”   “不可能!你这老家伙,你在欺骗我,你…你只是觉得她没有期望继承魔术,就作为工具来对待给你赚钱罢了,我....我才是…间桐家的后继者!”   “是吗,你那份心情鹤野和我都了解的很清楚,所以那时候原本决定把樱给你,由你来帮助樱补充□□维持平衡。不过其中一个来自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向我提供了一个更有效率的办法,以科技和魔法的结合成为今日的装置,单纯以核电的能源转化为魔力,不仅可以平衡体内的刻印虫,还在深处造化着樱的内在,让她的资质和魔力更加杰出。所以就没有对你戳破这个秘密,让你又有五年的希望,而现在,慎二,你要明白,真正要夺走你的继承权的人正是你的妹妹,即便如此你也要去拯救她吗?”   无情的事实几乎让蓝发的少年崩溃,他再一次回想起无数的细节,从未得到魔术指导的他,发现地下室妹妹和魔术师的媾和的他,得到从者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他,到头来,自己仅仅是一个棋子和傀儡被操纵着,原本以为樱的本性而厌恶的感情此刻转化到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我才是被可怜的人啊,哈哈哈。”比起之前的刻印虫带来的奇痒,此刻的真相更加令慎二崩溃。他几近瞪裂的眼眶到处搜寻者,像是寻找最后一丝生机的瘦狼。   最后眼神瞄到了被远坂凛抱在怀里的樱。是的,还有樱,他救了樱,所以樱必须感谢他,感谢他这个哥哥,感谢她的拯救者。慎二等待着樱的回应,若是紫发的少女真的对他露出一丝感激,他自然会以间桐家的长男的姿态来原谅夺走他一切的少女。   “快!快对我说感谢啊,樱!我可是你的哥哥!为了拯救你,我可是费劲自己的全部,快点,你要学会感谢,那我就可以原谅你,即使你夺走我的魔术,夺走我的家产,夺走我身为继承人的一切,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   他恼怒地看着把自己蜷缩在红色外套里的妹妹,期望她露出对自己所做这一切的肯定,哪怕此刻对自己喊一声哥哥也好,间桐慎二的最后一丝自尊和骄傲就会维持住。   被慎二的暴怒吓得不敢说话的樱拼命把头藏进红色的外套里,她死死搂住远坂凛,搂住她的亲生姐姐,而远坂凛此刻也只有怀里失而复得的妹妹,她轻轻理顺着樱披肩的紫发,温柔地安慰着她,仿佛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会令她有所动摇。   紫发的少女终于抬起头来,慎二的眼里亮起一丝光芒:“对!对!对!就这样,喊我哥哥,我可是辛辛苦苦来拯救你的!樱!”   樱不敢直视间桐慎二,略微偷看的眼光里尽是怜悯,随后又藏起自己的目光。   “哈哈!我看到了!你的眼神!樱,你居然在可怜我!我….我居然一直被可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间桐慎二激动地冲到远坂凛旁边,从她的怀里揪住红色外套下紫发少女的衣领。   “你干什么!慎二!”不顾远坂凛的呵斥,他狰狞的面孔逼近樱,双手想搂住她。   “姐姐!救我!”樱拼命挣脱慎二的纠缠,搂住远坂凛的腰肢,把头深深埋在自己姐姐的胸前,不敢再去看旁边的慎二。   仿佛被锤子敲醒了一样,间桐慎二放弃纠缠,失魂落魄地后退着,紫发少女最后那一声“姐姐”打碎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到头来,自己才是最没用的东西,才是被人怜悯的废物。他曾暗自嘲笑自己的叔叔,可如今,自己竟然还不如当初自己最鄙视的人。   无法接受!满怀的希望和骄傲此刻都纠结成了怨恨。不等脏砚下命令,烙印着三瓣的魔力书被慎二拿出捧在手里。      ☆、形势的逆转   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人就仗着自己的好运抽到了最好的牌,于是就看低自己,害虫么,废物么,原来自己一直就是!   “令咒命之,rider,杀了眼前的这些人,杀了他们所有人!”伴随着吼声,伪臣之书上第二片樱花瓣消失,紫发的从者旋转着身形,将短刃和锁链向我们逼来。   “真是一出好戏啊。就算其他人都看不起你,老朽也为有你这个孙子感到愉快,身为棋子的你确实恰到好处地扮演了应该的丑角,那么,先休息一下冷静冷静吧。”拐杖里的另一只虫子飞进了慎二的身体,令暴怒和绝望的少年陷入沉睡中。   “那么,接下来,rider,把他们这些闯入者都处理掉吧,通过鲜血神殿和机械使魔的双重作用,你现在的能力要对付三个甚至更多魔力几乎耗尽的从者都没有问题吧。去吧,把你的master带回来,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她现在的状态只有在这里才能维系。”   话音刚落,老人就消失了身形,无数只飞虫从他腐朽的身体里钻出后消失,而此刻的rider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我们,呼啸声和金属的碰撞声里,saber的无影长剑和铁链相交。而赤则勉强地保护着我和凛分别背着公主和樱离开这里。   背着公主在前面赤和远坂的带领下我们离开反应堆,背后是saber的剑光和rider的锁链交织的金属撞击声。待来到冷却塔底的时候,远坂凛直接用宝石魔术炸开一条通路,随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电厂的外面。   那是….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鲜血神殿笼罩下的区域里,上百只机械使魔重新发动,之前被毁掉的机械自动在魔力的作用下组合分化,变成形态各异的机械人,所不同在于它们向我们发射的都是魔力的炮弹,它们的炮口更像是不断发射魔弹的法杖。   “士郎先生,我们无法和这些东西纠缠太久,尤其是不能再和它们进行近身战了。”赤的全身已经接近半透明,论及魔力损失的程度他甚至在公主之上,每一次少年挥舞着干将莫邪划过扑向我们的机械使魔的时候,他自身的魔力就要顺着武器和对方躯体的接触而慢慢流失,虽然每一次很少,但多次战斗之后,从者的力量在慢慢衰落,只要还在鲜血神殿的范围内,就会慢慢地落败于rider,而赤的魔力损耗最后都要从公主的身上扣除,令她几近奄奄一息。   无法使用弓,只能把箭袋里的魔箭随手投掷出去,但力度跟archer相比是远远不及的,最多的时候仅仅是把逼近的使魔暂时瘫痪而已,但比起这个,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原本还指望龙牙兵的帮助可以稍微抵消介机械使魔,但龙牙兵和我们遇到一样的状况,它们的魔力损失最终还是要算在公主身上,于是只能让公主取消掉所有的龙牙兵。   巨大的恶心感侵袭过来,那是和鲜血神殿不一样的东西,类似于怨灵的哭号,在我的耳畔回想起。   暗红色的天际里响彻着脏砚带着腐烂气息的声音:   “咳咳咳,怎么样,卫宫家的小伙子,这种氛围是不是很熟悉?”   我勉强昂起头搜寻脏砚的行迹,四周荒凉的芦苇和沼泽里涌动着千百的怨灵,每一个都向着我伸出求救的手,无数的手拉扯着我的脚腕,想让我拯救它们,可我却只能不段地前行。   是的,那种感觉,正是十年前的大火,我从梦里醒来,到处是血红的火光,世界几乎被绝望所撕裂,我一个人艰难地走出家门,在火海的世界里艰难求生前行,无数次看到身边伸出的渴望生命的手,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那是十年前就植入我心中的,不可磨灭的记忆和诅咒。   浑身都是痛苦,我几乎支撑不住,那是源自于心里的怯弱,没有能够拯救他们独自存活的我,更多的冤魂把我的身躯淹没,在视线消散前我看到了天际那巨大的黑色空洞,耳边是脏砚令人恶心的笑声。   一阵海潮般的玫瑰色的魔力把我眼前的幻想都冲散掉,在我丧失意识之前,公主用她的魔术撕碎了脏砚编织的诅咒。   “卫宫君,没有事吧,那不能怪你,你只是个孩子,除了自己求生别无它法!”caster大概也看到了刚才我的亦真亦幻的梦境了吧,那是源自于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契约联系。   “我没有事,还可以继续!”我转头对着公主露出感激的笑容,脏砚的笑声随即消散,即使面对这样虚弱的公主,现代的魔术师在她眼里都只是个小把戏吧。   “master,把我放下吧,我可以在这里构筑一个暂时的阵地,赤会掩护你和远坂家的小丫头一起离开这里,可master你一定要答应我借机杀掉樱,虽然无法感受到确切的形状,可那一定是带着万恶诅咒的存在!”公主小声地劝着我说道。   让我把公主丢在这里是万难做到的,我没有松开手,背着她瘦弱的身躯,彼此分别用魔术和魔箭为对方抵挡使魔的袭击。   “公主,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等我们回到柳洞寺就可以令你恢复了对吗,那时候凭借你的能力也一定可以把樱治好对吗。”   背后的呼啸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金发的少女被重重地从电厂里面踢开,浑身的蓝白战甲已经遍布灰尘和血液,短刃带着锁链追击而出,被她勉强用剑拨开,在这里和rider交战的saber魔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但遍地的使魔几乎像是海洋一样把我们包围。   “尘归尘,土归土!”前面的远坂凛用于开道的宝石也没有几块了,而她的意图显然是想让我们冲到冬木的大桥上去,只要到达大桥,依靠未远川巨量的河水,就能离开鲜血神殿的范围,而脏砚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们的逃跑路线,命令更多强大的机械使魔在前方等待着我们。   公主硬是从我的背后挣脱,随后在身边的空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光圈,扬起的魔力包裹着公主,半球的玫瑰色结界阻挡着一切敢于冲过来的使魔,凡是接触到结界的外壁,就立刻融化掉。   我知道公主准备干什么,她是要耗尽身体最后的魔力来为我们争取退路,那几乎是几近自残的魔术,每一次机械使魔强行撞击玫瑰色的半球结界,虽然会被融化,但也在公主身上留下可怕的伤痕,只用了不到一分钟,caster的身上的法袍就浸满了鲜血。   “公主,你这家伙,给我停下!”连续几次的制止都被她当做耳旁风。   手臂上的令咒再一次发热之后,公主被迫停止了施法,她回过头来愤恨地看着我,我知道今天的这两道令咒正在把我们间的信任一点一点撕碎,纵使想要挽回也无济于事。   “啪”的一声,那是公主的手抽打在我的脸上,泪水和血水让她绝美的脸蛋更加凄惨,她又十分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她轻轻地抚摸着我肿起的脸,心疼地说道:“即便如此,master也要拯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吗?”   坚定地点着头回应着她,就算她再次打我我也认了,非常强硬地把她背在身上,这一次她放弃了挣扎,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蜷伏在我的背上,轻轻地用爪子摩挲着我后背的外衣,像是诀别一样:   “真是没办法呢,能和卫宫君死在一起,我其实就已经很幸福了,是我太贪心了。”      ☆、夕阳里的男孩和女孩   红衣的少女已经把樱交给了失去近战能力的赤来背负,自己急切在用咒弹和宝石在前方开路,她瞪了我们两人一眼:“没出息的样,既然那老头子害得我们如此之惨,说什么也要活着回去,在死去之前给他千百倍的报复才行啊。Saber!开始吧!”   终于,在远坂凛的带领下,我们抵近了鲜血神殿的边缘,最后一次将rider挥剑击退之后,金发的骑士举起无影长剑,风王结界解除后露出了金色的剑身,遍是伤痕的少女骑士在成百的废墟和使魔的尸体里艰难地举起黄金的圣剑,即使是鲜血神殿也无法阻挡四周不断聚集的光辉。   在那光辉里,公主抬起了头,圣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她不禁轻轻叹息:“要是我也能有这样的从者就好了。”   我试图看着赤的反应,但是失败了,他正低着头,相当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樱,黑白色的干将莫邪发出驱邪一样的剑鸣声。   “士郎先生,樱小姐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我们需要尽快回到柳洞寺令她平衡下来。”少年疲惫的眼神看着我和公主,完全没有因为后者刚才的赞叹而有任何的异样。   随后赤也把目光转向挥舞圣剑的saber,第二次目睹这样的宝剑,他的眼光里也满是羡慕。   “Ex(契约)———calibur(胜利之剑)!”   Saber的圣剑汇聚的光柱像是激光一样汇聚了太阳般的光辉,等待在前方原本严阵以待的使魔大军顿时消失在这纯净的光辉之中,借助圣剑的威力,在我们面前露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如潮水般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长长的缺口。   “趁现在!”远坂凛背起樱,示意我们抓紧时间,我鼓起更多的力气跟随远坂凛的步伐。   背后的rider大概是发现了我们行为,再一次向着我,我们冲来,saber尽管有些虚弱可还是硬生生地用剑技把紫发的骑手逼退。   我们飞奔到大桥边的空地上,这里位于河岸边,流水会带走结界的魔力,鲜血神殿已经无法继续影响我们了,失去鲜血神殿庇护的rider完全不是saber的对手,只能远远地在暗红色的结界内看着我们。   在靠近河岸的一个小型公园里我们停住了脚步,远处的鲜血神殿正在逐步解除,机械的使魔暂且慑于saber的威胁而不敢追击过来,这样就让我们有了稍微的喘息的时间。   “凛小姐,樱似乎很痛苦。”赤查看着樱的状况,被强行切断和刻印虫联系的樱表情非常的痛苦,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Caster再一次查看了樱,她没有接近她,而是在位于河畔的草坪上画了一个魔法阵圈,命令赤把樱放到上面。   “在这里面她会稍微缓解一些痛苦,不久后就能稍微恢复一些意识,可以压制她体内的诅咒。”公主忙完这一切,就远远地一个人失落地望着未远川的流水,就像是梦里面她无数次眺望着金色的海滩一样。   赤负责在我们周围警戒,而saber则去了远处的车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远坂凛查看完樱的状况后稍微有些放心,她走到我的旁边,和我一起坐在草地上眺望着河水,而远处的公主索性背过脸去,带上深紫色的兜帽,不去看我们。   凛穿着校服,她的红色外衣披在樱的身上,即将落下的夕阳把未远川入海的尽头染成红色和橙色波涛,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女的脸上,她抱着膝盖侧身看着我,出神地说道:   “卫宫同学,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你和caster小姐了…”她还是那样别扭地表达着感谢。   “说实在的,能帮上忙一起救出樱我也很开心的。”   “是吗….其实啊,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你这个人呢?”远坂凛忽然说起毫不相关的话语。   “啊..是吗….”我有些紧张,毕竟远坂凛在我心里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孩,即使被她那份光辉所照耀也是足以令人心里温暖了,大概只会有我认识她而她不认识我吧。   少女不顾我的窘迫,自顾自地说着,夕阳下的凛好像是一幅完美的画,而凛就是着画里最美的事物,看着她轻启的嘴村和吹弹可破的肌肤,我不禁痴了。   “很久以前,大概是几年前吧,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在空荡的操场外围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不久,心里十分的抑郁,时常地等待着其他的学生走后,一个人独自静静呆在校园里很久很久。   就在那天的下午,我却发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还活跃着一个身影,那是个男生,他一个人执拗地去练习撑杆跳,可是那高度是他明明无法达到的。无论多少次,他都像是个笨蛋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跃起,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连坐在他旁边的妹妹都看不过去,拼命地责骂他,劝他回去,可是他依旧继续着,一直继续着。   当时我就在想,真是个傻瓜呢,明明不可能的事情,总要如此一遍又一遍地为难自己,就这样,我一直看到最后,那个傻瓜累倒在地上,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跳过去,不省心的哥哥就这样被妹妹喊来的同学背回了家….”   少女的话语好像令我似曾相识,我大概记得前几日的时候,也有个人说过类似的话。我知道远坂说的那人正是自己:“那时候,我因为老爸的离开确实心里沉闷,多亏了藤姐和依莉雅….”   男孩和女孩惊异地发现他们的相似和缘分,原来他们的相逢相识都是因为长辈的离开,原来他们是如此的健谈,原来他们是那样的般配。   余光下,坐在草坪上的学长和自己的姐姐就这样亲密地交谈着,惊异地发现当初彼此的相识和偶尔的回眸相视。   “嗯,学长那样的优秀,被姐姐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比起肮脏和懦弱的自己,姐姐确实和学长很般配的。”   心里好疼好痛,泪水无声息地划过脸庞,虽然背对着他们,可他们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的耳畔。   “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再让我听到!”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悲伤,让紫发的少女痛苦不已。   “啊….原来,那并不是我独享的记忆,原来,姐姐也一直关注着学长,我那样的身躯又怎能和学长在一起呢,真是的,这点事情若是早点相同,也就不会痛苦了吧。”   “可是心里,真的很痛,很痛。”   “好想….好想让学长发现我的痛苦,若是学长能够关注自己,能够过来安慰自己就好了,哪怕只是一句问询也好。”   背后的少年和少女沉浸在短暂的和平里,他们发现原来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语言,彼此间有那么多可以互补的地方,一个调侃对方机械苦手,另一个嘲笑对方半吊子魔术师….   “好想,好想,有一天能和学长这样,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   “好想,好想也能像姐姐那样赢得众人的喜欢。是啊,大家都喜欢姐姐吧,若不是如此,干嘛当初父亲要把自己送到间桐家呢,一定,一定是姐姐比我更加可爱。无论性格,无论相貌,无论学习,无论魔术的修为,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都被姐姐占据了,而留给我的唯独只有那天下午的夕阳。”   原以为那本属于我的记忆,如今也被姐姐夺去了么…..   好难过,好疼,心里好像被虫子吞噬了一样。      ☆、冬木大桥追逐战   交谈了不多久,saber就推着两辆摩托车过来,看样子她刚才去了车棚的目的终于确认下来。   远坂站起身来拍拍衣裤上的碎草,开心地看着saber道:“不错,不错,saber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少女的骑士正色道:“凛,战争时刻征用民众的财产是王的权力,所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一番堂而皇之的宣言后,这两辆摩托就俨然成了她的所有物。   在Saber的示意下,我们乘坐上了摩托,saber带着凛,我把披着红大衣的樱抱到了凛的后面,长长的大衣袖子正好被远坂在前面的腰肢上系牢,防止樱坠落。随后saber发动着摩托,而我则把公主抱到另一辆摩托上,让她坐在我的前面,我来负责驾驶。   “赤,你就坐在我后面吧。”这时,我们看到电厂的高坡上,密密麻麻地集结拼凑着更多的机械使魔,而rider居然从空中召唤出那晚所见的银白色的坐骑——天马,那高亢的嘶鸣声和遍身的银色光辉无不表明天马已经完全恢复健康。飘扬的紫色长发被天马载着飞向正在暗下去的夜空,率领着使魔们向我们追击过来。   “士郎先生,请务必确保小姐的安全,我会紧随其后,这种速度我还是能跟上的!”干将莫邪随着赤的话语落下,腾起两道火龙,短暂的飞舞之后随即消逝,而龙嘴里却吐出两颗火红的珠子,被赤踩在脚下,就像是轮滑鞋一样,而原本干将莫邪刀柄上的两个太极图案则消失不见了。看着我惊愕的表情,赤露出了少年一样顽皮的微笑。   “有时候用这个来赶路…”他嘿嘿笑着,“我来负责断后保护,士郎先生就以小姐安全为主就好了!”   那是令人信任和安心的忠诚。我点着头,发动了摩托,和saber一起驶向未远川上空长长的冬木大桥。   身后好像腾起了巨浪,意识到我们的交通工具后,使魔们纷纷变形,耐磨的轮胎从地盘弹出,而机械手臂上的枪口却发射着可怕的魔术光弹,而更多的小型使魔则延伸出蜘蛛和蜈蚣般的机械腿,直接顺着大桥的钢梁攀爬,有的甚至就在我们上面的桥拱上。   公主和远坂全力地向后打出魔法盾,防御着密集的弹雨,赤咆哮着挥舞双刀,死死防住在桥栏上如蜘蛛般迅速攀爬的机械人,他脚下的火球在后方留下长长的燃烧的轨迹,火海竟然一时间阻挡了不少使魔的前行。   “再快一点!”远坂凛在前方回头向我催促着。   加大油门后,摩托晃动的噪音和近乎散架的态势又令我不得不稍稍减缓速度,腾起手臂向着两侧袭来的使魔抛射魔箭,中箭的使魔麻痹倒地阻挡了另一只加速的使魔,爆裂出橙红的火光。   几只使魔攀爬在钢梁上,背后伸出四只机械的翅膀,竟然如直升机一样悬停在我们的头顶,向着我们射击,有一只使魔甚至俯冲下来,机械的手臂抓住坐在远坂背后的樱,试图把她抓走。   魔箭抛出,中箭的使魔如断了翅膀的苍蝇般嗡嗡下坠,在下方的河面上激起水花。   “樱!拿着这个,”远坂凛回身,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剑,银色的光泽下泛着魔术的气息,不用说那是远坂凛得意的防身武器——水银剑,在电厂我见过她用这把剑剥离连在樱身上的刻印虫,这是对魔术师和使魔致命的武器,看着樱接过剑,远坂又亲切地嘱咐道:“小樱先拿着,关键时刻我不一定能护住你,要依靠自己防身,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嗯。”樱信任的眼神看着前方的姐姐,她郑重地握着水银剑,一只手搂住姐姐,一手防御着可能对姐姐造成伤害的使魔们。   最令人提防的还是空中的rider,她没有和使魔一起对我们进行攻击,而是在我们的后面半空里保持着距离,提防着saber的圣剑,但我们都知道只要有稍微的空隙和不严密的防御,天马就会立刻带着她给我们执致命的一击。   “saber!给你看一些新花样,希望你能喜欢!”rider驾驶天马从空中飞下,居然从桥底穿过。被桥遮挡的我们更加无法判断她的方位。   前方的桥面被下方的撞击而摇晃,整个大桥几乎因为天马的撞击而震动不已,就像是风雨飘摇间的浮萍,而我们只是浮萍上无可奈何的蚜虫。   伴随着更大幅度的撞击,前方的桥面被从下方撞开,大桥从中间断裂,只是因为钢梁连着桥拱才勉强没有坍塌,掉落的路面化成无数的碎石掉落到下方的未远川里,而令人恐惧的是连未远川里都有漂浮追击的使魔,见到攻击的机会,密集的魔弹顿时从水面上射过来。   坍塌的桥面从断裂处向两端蔓延,中间的空挡越来越大。   “卫宫君!不要问,一直加速!”远坂凛下令道。   本着对她信任,引擎如炸弹般运转,在摩托将近散架的前夕,一阵飓风般的魔力裹住□□的摩托,前方驾驶摩托的saber用风王结界的魔力把两辆摩托都强化了,拼着濒临解体的摩托,我们硬是在下方无数的弹雨里跨过了断裂的大桥,身后追击的使魔们被路面断裂所阻,只能停止下来或者落入未远川里,腾起的魔力爆炸又把水面的使魔击穿。   桥栏边的机械蜘蛛完全没受到影响,直接顺着桥拱再一次逼近我们。   火红的轮子带着太极的图案在两侧的桥栏出来回奔袭,那是在跳跃的赤,敏捷的身姿不输于长腿的机械蜘蛛,熔融状态的干将莫邪无数次划开试图攻击我们的使魔,脱离鲜血神殿的赤虽然魔力损失很多,但没了结界的掣肘,他几乎是无法被使魔战胜的。   “到此为止了!berserker!”回身腾起的rider意识到我们即将驶离桥面,她的手里不知道哦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缰绳,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天马身上,原本温和的天马眼神突然涨红,口里冒着红色的如火焰的魔力,在空中响起了长长的嘶鸣。   “骑英——的——驾驭(Bellerophon)!”   白色的光辉围住rider和天马,如同一颗炽热的银色流星向着忙于防御使魔的赤笔直冲过来。   布衣的少年仰面迎向rider,他蓄足力气,不是对着天马,而是狠狠地用双脚把载着我和公主的摩托踹开,得到加速的摩托迅速和赤拉开很长的距离。   背后好像是太阳一样,腾起的白金色半球在桥的末端爆裂开来,吞噬了只身断后的赤,rider的宝具完全加在赤的身上,银色的光辉消失,我们看见了濒临死亡的少年,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都是重创,腹部被rider的链刀扎中,干将莫邪被rider用锁链捆住。   “加速!加速!卫宫君!”远坂凛只回望了一眼,就喝令我继续加速,因为更多的使魔正在从未远川里爬出,继续追击脱离桥面的我们。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加速,无法再去拯救赤了,现在回去只是送死而已。      ☆、姐妹II   怀里的姐姐离自己那么近,脸颊就贴在姐姐的后背上,马上就要回到自己和姐姐的家了。   少女非常高兴。   可是,回到家后呢,大概姐姐又会因此和学长加深关系吧,那样自己也就不方面和以前那样去学长家做饭了,那最后的接近学长的机会大概也会被姐姐剥夺了吧。   但姐姐不是故意的呢,她只是优秀而已,因为什么都优秀,所以再多一些也不会介意吧。   可是那样,可是那样,学长就再也和自己没有了交集,就算是自己鼓起勇气,可自己的过去都因为刚才的爷爷而被揭露。一定会被看不起吧,如此肮脏,如此卑劣的自己。   姐姐昨天还去看自己呢,因为担心自己还陪了自己一夜,可是,早上就会忍受那么可怕的痛苦,姐姐却觉得自己是在关心自己呢。   真的,真的好痛苦,坐在自己前方的姐姐仿佛每一次回头,都是在和身后的学长四目交汇,心里好疼,好疼。   黑色的暗影吞噬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原本蚀骨的嫉恨如今变成了有形的声音:   “既然这样的话,把姐姐杀掉不就可以嘛….”   “姐姐给了我一把好看的水银剑,只要轻轻地对着她的后背一捅就可以啦…”   “原来这么简单!”   “哈哈哈,原来我居然那么傻,明明有着更加简单的方法。”   “对呀!只要轻轻地,扎下去学长就会是自己的啦!”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会没错的,只要没了姐姐,学长就会和以前一样关心自己,那天夕阳下的记忆也就成了和学长间独有的。”   “嗯嗯,真的….   真的…是太简单了…..”   少女手里的锋利的剑刃轻轻地划开姐姐的外衣,露出娇嫩的肌肤,随后刀刃深入到里面。   “见血了,见血了!姐姐流血了,真的,真的好美,不愧是姐姐,连血都可以这么美!”   她轻轻地推着刀柄,把水银剑更加的更加的深入到姐姐的胸膛里。   “血流的好多啊,好多啊,好多啊….这样的话,学长就会是自己的了…”   “好开心,姐姐在回头看我呢,为什么那么惊讶呢,我只是想和学长在一起而已。”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姐姐你为什么闭眼了,就像是睡去一样….童话里的睡美人也不过如此吧,难怪学长那么喜欢你呢。”   “我也有点困了,意识跟不过来,那就和姐姐一起睡吧….”      ☆、凋落的高岭之花   专注于驾驶摩托的我无法再顾及后面的状况,只是盯着前方的地面。   路面被滴滴的鲜血撒过,先是一滴一滴的零散的如雨滴的飘落,随后则是一滩滩一片片的血液从前方的摩托车上流下,风把血液吹到我的脸上,前方坐在远坂身后的紫发少女正把姐姐给她的水银剑深深地捅入远坂的身体。   远坂凛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慢慢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一瞬间被拉的好长好长,无论是我的呼喊还是saber的回首都被凛脸上略微惊愕的表情所掩盖。   “为….为什么….樱….”这便是名为远坂凛的少女最后的遗言。她安静地闭上眼睛,尽管血液顺着刀口和伤痕的交错处源源不断飞出,就像是在风里被吹落花瓣的高岭玫瑰。   “远坂!”她大概再也无法听到我的声音了吧,我加快油门想要伸手拉住她,但是被红衣服遮住的紫发少女此刻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东西,那是影子,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的影子,黑色的影子如同污泥般慢慢地吞噬着包裹着她,只留下了樱的面容。   少女错愕地看着手里的水银剑,惊叫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正握着扎入姐姐后辈的刀柄。像是碰到毒蛇一样,她慌忙地抽开手。失去了master联系的Saber震惊之间无法控制飞驰的摩托,带着三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摩托车带着惯性冲向更远处,失去风王结界的庇护,很快散架发出发动机爆裂的声音。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爬到姐姐的身边,抱着姐姐的尸体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杀掉了,哈哈哈….”那是带着嘴角一丝妩媚的欢笑,但欢笑很快就又被巨大的悲恸所取代。   “啊!姐姐!姐姐!你醒一醒,我…我不能没有你,姐姐,我才刚刚可以回家….啊啊啊啊啊啊!!!”少女的恸哭变成了惨叫,她失身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水银剑,随后疯狂地把剑刃插在自己的身体上,手臂上以及腿部。   完全感受不到痛觉,反而因为水银剑和肉体的接触竟然有了说不上来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自由了。”周围的黑影彻底把樱吞入其中,像是一个黑洞一样,疯狂地抽取着周围的魔力。   “凛!振作起来!凛!醒醒啊!”如飓风里的狂澜,saber难以置信地抱着凛已经毫无生机的身体,泪水从金发的骑士眼眶里流出,她抱紧着凛,飞快地远离正在暴涨的黑影,魔力一点一点被那黑影如漩涡一样吸收,失去主人的servant知道,若是她不采取措施,那么很快周围的一切都要被眼前的黑影吞没。   Saber忍住悲恸不去看远坂凛,我和caster已经目睹了眼前的惨剧,复杂的魔术波纹在凛的身体四周涌动后,公主轻轻地摇摇头。   “水银剑直接破坏了凛的心脏并污染了全身的魔术回路,我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她愤恨地看着我,我知道是自己的执拗和不舍才令远坂死去,黑影仿佛暴走一样,拼命地胀大了身形。   风中,金色的光辉再一次闪现,泪水从金发剑士的面颊划过,汇聚光亮的圣剑发出怒吼向着扩散的黑影挥去   “Ex(契约)———calibur(胜利之剑)!”   光辉笼罩着黑色的影子,但就像是闪电一样,旋即被黑影完全吞没,得到圣剑魔力的黑影觉察到了攻击者,向着我们这边蔓延开来。   “唔,这么快就崩溃了啊,老朽真是欣慰的很。”半空飘来无数的虫子化作团团的黑影在我们的面前组成了间桐脏砚的躯体。   “脏砚!你对樱做了些什么!”我对着老头吼道,手里的魔箭连续飞出,击打在他由虫子组成的身躯里。   “真是后生可畏。老朽都被你惊出一身冷汗了。”脏砚看着正在吞噬一切的黑影,用拐杖命令道:“那么除掉这些令你受苦的人吧,樱。”   好像回应脏砚的呼唤般,黑影向着我们的方向飞快的袭来,saber失去了主人又刚刚使用了宝具,此刻已经和公主一样濒临消失的边缘。   几乎感受到被吸入漩涡一样,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黑影略过脏砚,把他的一半身躯都吸收掉。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失控的黑影,虽然失去半个身体,可那几近骷髅一样的脸居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呵呵呵,看来比预想的更加美妙,因为自己导致的姐姐的死去,反而把原本的影属性发挥到极致呢,若是以此为祭坛,祭上全人类的生命那么距离永生和不朽也就一步之遥!但当前失控的话会破坏平衡,若是任其扩散可就白忙活了。”老人呼唤rider把他接到远处的半空,看着黑影慢慢吞噬着我们。   公主从我的身边发出吃力的声音,当我和saber一起看过去时,不禁都惊呆了。   美狄亚手里握着一个残缺的心脏,那正是刚才趁我们不注意从远坂凛的身体里活活掏出来的,她的嘴角和脸上都是凛的血液,残破的心脏被她的手指轻轻挤压,更多的血液浇在她的法袍和兜帽上,就像是古代的祭祀一样,布满鲜血的面容此刻诡如蛇蝎。   不顾我们的眼神,她手持心脏,慢慢地迎向黑影。      ☆、魔女的刀刃   “美狄亚!你在做什么?”已经完全无法怀疑此刻公主的举动了,七只魔箭纷纷借助固有时制御射向公主。   她的手停在魔箭来袭的前方,定住了前进的魔箭,随后连同我腰间的箭袋和弓一起化作齑粉。   “哦是的,快来吃,吃下去就好了,这可是你姐姐的心脏,现在在我这里,不过在此之前,”她指了指地上残留的远坂凛的遗体,“先把其他的部分吃掉如何,这样就能稍微平复一下你的狂躁了。”   公主浑身鲜血手持着远坂凛被水银剑弄的残缺的心脏,诱惑般地站在黑影的面前,黑影慢慢地从脚开始,一点一点地吃掉远坂凛。   “你这家伙!”感觉到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绝对不能让它吞噬凛的遗体,我必须…必须抢夺过来,虽然不知道caster在做什么,但眼下的首要威胁就是黑影。   已经没有了武器,唯一的弓箭也被caster粉碎,浑身像是被火燃烧一样,浑身的魔术回路仿佛开启了原本自己不熟悉的部分。   武器,我需要武器,可以在眼下夺回凛的武器,该死!武器!   要怎么才能有武器?   为什么我的力量如此的弱小?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才导致了凛的惨死。   一想到这里,疯狂几乎烧到了大脑,一片混乱里我看到了被rider用锁链捆住的干将莫邪,是的,那是绝佳的武器,好像天生适合自己一样,可我无法夺取。魔术回路里涌动着魔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解析着那对名刃的构造。   “投影(Trace)开始( on )”那是我平素很少用的投影魔术,原本也只是用作家电的维修和强化,但此刻无意间扩散的回路让自己有了别的感觉,赤的双剑完全可以凭借想象再现,魔力涌动,身体仿佛是点燃的炸药一样,阴阳双剑从我的手里凭空出现,无论是形貌,连同赤的部分武艺都被复制了过来。   腾空,半身抱膝,双刀并立在前方,我没有赤的身姿,仅能以此加速一次。双刀带着呼啸斩向正在裹挟远坂凛双脚的黑影,瞬间,双刀接触到黑影的那一刻,便立即崩坏了,释放的魔力如一颗炸弹一样将黑影稍稍逼向后方。   没有丝毫的喘息空间,更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的犹豫。魔术回路再一次涌动。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抱着远坂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撕裂了一样,一直胳膊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连续的不同魔术在短促间连续使用,激烈的反冲直接撕裂了我左臂的肌腱和回路。   单手抱着凛的身体,滚倒在不远处,身体完全到达了极限,远处得不到远坂凛遗体的黑影仿佛陷入了程度更加厉害的狂躁中,连间桐脏砚也不得不和它保持距离,黑影的吞噬已经完全不分目标,更无法识别身份。   脏砚看着我这边,终于想起了什么,缓缓地逼近着我,   他是要远坂的遗体,以此平息住暴走的黑影,以重新归于他的控制之下。   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一丝,唯一可以用的右手也只能死死抓住远坂。   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睛。   “公主!太好啦,快帮我!”caster似乎还能稍微走动,她的嘴角露出了一幅令我安心的微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让我镇定下来。   随后仿佛光一样的迅速,另一只手上的小刀深深地刺中了我的胸膛,闪电形状曲折的小刀正是公主的宝具——破尽(rule)万法之符(break)   “你….”惊愕只持续了瞬间,我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被小刀刺中的胸口并没有留下任何血液,可是自己的右臂上,发热的令咒正在慢慢消失,身体上的某些东西像是返回一样,自己和公主的契约就此被切断。   “你要干什么?美狄亚!”我忍着痛苦,依旧死死搂住凛的身体。   “哎?干什么,你刚才可是喊出了我的名字,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会有这一天也应该好不为怪吧,”她举起凛的心脏,站立在我和脏砚之间,像是实现什么目的一样大笑起来,“真是幼稚的master呢,我可是背叛的魔女,除却你这样的傻瓜才会在我的献媚里迷惑自己,真是够可怜啊。”   间桐脏砚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变局,饶有兴趣地盯着caster,只见她对着残破的心脏施展了什么特殊的咒术,止住了心脏的血液,随后一只手慢慢地捧着它深入到黑影的内部,当她抽出手的时候,这只手的手掌已经完全和黑影一样了。   得到心脏的黑影如同饥渴的野兽,疯狂地品咂着凛的心脏,很快暴躁的身躯停止了膨胀,最后慢慢地稳定下来。那是一人多高的黑影,红黑相间的魔术纹路布满全身,周身是延伸出来的无数触手一样的东西。   “哦?这便是稳定态吗!”脏砚说着我所不能明白的话语。   “哎,正是,虽然你们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凭借传承和科技的结合制造出来这个东西,但距离你想要的圣杯的程度还差了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单纯凭借你们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只能是永远无限逼近却无法抵达,而对于我而言,只是需要费些力气的过程罢了。”   间桐脏砚深陷在骷髅头里的眼球转着:“咳咳,你是要和老朽合作吗?以你科尔基斯的王女的身份,老朽可真的是信不过。”   Caster摊摊手:“仅仅是合作,为了达成圣杯的目的的合作,信任我自然有风险,可比起你费劲一切到头来发现仅仅得到的失败的半成品,相信你一定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唔呵呵,真是将了老朽一军,没有办法呢,樱作为圣杯之器的不稳定态在最初就有了,眼下若不继续加以抑制和平衡,恐怕老朽刚才也被她所吞噬了,既然你主动断开和卫宫家的小子的联系,那么招收你作为从者也五不可能。”   脏砚只用了十几秒钟就做出了迅速有效的判断,他的拐杖发出一阵魔光,原本被caster平静下来的黑影继续听从着老人的指令,黑影的侧身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上面满是被刻印虫撕咬后的疤痕,那黑影毫无疑问就是樱。   “来吧,樱,凭借您的魔力,再多上几个从者也不是问题,收下caster。”被阴影裹住的少女的手臂上多出一道剑形的令咒,随后又默默收回到黑影里去,“那么caster,你的供魔从此就由樱来解决,老朽的命令也即是樱的命令,你也可以去回收berserker。”   公主礼貌地鞠躬,随后远处rider的锁链解除,被释放的赤被rider的长链一挥,滚到公主的脚下,她念动着高速的咒语,转瞬间就把赤从濒死的状态救回。   “master,让我归入你的麾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和自己最初的master阿特拉姆不和,您也不愿意两个盟友之间爆发什么不愉快吧,只要杀掉他,我被限制的魔术就能够得到恢复,比起那种毫无世家继承的魔术师更加能帮助您。”caster低着头,顺从地恳求道。   “啊,目前阿特拉姆并不在我的身边,暂且留着他吧,老朽需要他的科技设备,何况你也只是用来帮助老朽维持樱稳定的工具,所以就不指望你来战斗了。”脏砚露出无声的笑容。   斗篷下的公主嘴角泛起一丝恨意,随之一闪而过,她半蹲施礼:“那么就全凭master的安排,留下他的小命,彰显您的仁慈。”   “那么,caster,是时候证明你的忠诚了,现在去杀掉那个小子,并把远坂家小姑娘的身体夺过来。”   “遵命,我的master!”caster飞身腾起,展开的法袍上忽然腾出十几个巨大的光弹,无论在规模和魔力方面和之前当我的从者的时候都完全不一样,是的,是自己一直拖累着公主,不听她的劝阻,以至于到达今日的地步。   高速神言在公主魔力充沛的情况下的威力几乎翻了两翻,每一个光弹砸下激起的热浪和都几乎令我的皮肤灼烧起来。   “啊!!!”我眼睁睁地看着最大的紫色光弹向着我奔袭,大概,我就要死了吧,真是没用呢,还一心想着去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伙伴,如今,连自己也无法拯救吗。      ☆、命运之夜   轰鸣的一声,在我的前方,金发的剑士拾起黄金的圣剑挡住了光弹,saber的对魔力在她的身后形成一个短暂的盾牌,遮蔽着我受到的致命一击。   “士郎,快!”saber不道何时发动起摩托车,带着我飞身跃上,我死死抱着远坂的遗体,几近爆炸般的引擎被点燃,少女骑士挣扎着带着我驶离死地。   身后是腾空而起的caster和追击的rider,以及更多的机械使魔一起飞奔过来。   已经无法再和一开始的那样回到柳洞寺,对于那里,背叛的caster比我更加清楚里面的结界构造,去了无异于送死。   “saber!先去南边,到郊外的森林里去!”我喊道。   “是去依莉雅斯菲尔那边吗?”saber拼劲全力操纵着摩托车,在便是路灯的和车流的夜色里驶入深山镇,飞溅的光弹从后方击打着我们,几辆靠近我们的汽车不幸被击中旋即变成燃烧的残骸,横在马路上,而后方蜂拥的机械使魔直接碾碎了汽车的残骸,对着我们步步紧逼。   银色的天马俯冲下去,短刃和saber的长剑相交撞出烫人的火星,猛然挥剑,聚集在剑刃上的劲风向着天马抽去。   “风王——铁锤!”   天马一闪而过,避开了saber目前最有力的攻击,摩托车上的风王结界已经无法再完美地维持了,失去master的saber经刚才那一击大概耗去了最后的魔力吧,她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弱透明,照这样下去,已经无法回到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了。   “士郎,抓紧!”saber令我死死抓住她,随后一个急转弯,摩托驶入一个极窄的小巷里,依照之前和远坂凛一起探查冬木市的便利,saber熟悉深山镇每一个巷口,飞驰的摩托依靠地利勉强地和追兵保持着距离。   穿过又一条小巷后,我们愕然发现前方是一片烧焦的空地,这意味着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利用房屋遮挡和躲避了,摩托车上的风王结界已经完全消失,身后的空中,caster巨大的连续魔弹在我们的四周早就了十几个可怕的弹坑,闪避之间,saber猛然逆转车头,接着漂移的惯性硬是闪开所有的光弹,但我和她也随之被从摩托车上荡开。   Saber全身都是重伤,她艰难地用长剑拄着自己,蓝白的战甲已经便是鲜血。她依旧矗立在原地,支撑着自己。而我则被惯性直接撞到身后的屋子的墙壁上。   这里…好熟悉,我看着四周烧焦的土地和身后砖石的屋子,那是以前藤姐盛放杂物的仓库,随即我便意识到这里正是被尤布斯特海塔焚毁的,昔日的家。   Rider站在墙头上,和那晚的一样,月色映衬着她的姿色,但这一次她是作为杀手前来的,半空中的caster已经停止了攻击,嘴角对我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真的要死了,不过应该还算不错,至少是自己的家里….虽然家已经没了。   刀刃电光之间,saber转瞬落败,近乎透明的身躯表明她就要消失了。我挣扎着把她拉回来,拖着她一点一点地奔向仓库。   外面的攻击暂停了,大概是caster想要看着我狼狈的死去和据绝望吧,她劝阻了rider飞身进屋,而是等待着saber的消失。   金发的骑士艰难地站起身来,向我表达着感谢,随即就要再一次冲出去。   “你这家伙,是笨蛋吗!”我喊道。   剑士停住了脚步,默默地低头:“我没有保护好凛,让她在我的身边死去,那么以此残躯为她复仇也算尽了骑士道的责任!”   那是全然赴死的勇气和决断,那是告别的终章。   “不就是没有master吗?和我缔结契约吧!有我作为依凭,你就可以暂时的存在下去,我们可以为凛报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大概是被少女骑士的精神所激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学着那天晚上caster教给我的方法,我艰难地从保持着坐姿,手臂勉强伸出,金发的少女转身看着我,包裹她全身的盔甲带着征尘和血迹,丝毫谈不上华丽。   月下,她便是伤痕的身躯站立着,那是如银铃般美丽的声音   “我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master吗。”那声音仿佛驱散了被死亡和绝望笼罩的黑暗,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少女骑士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扭转危局。   “愿尊您驱使,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是的,契约就这样完成了,我伸出的手臂再一次露出灼烧的刻痕,那是和之前一样类似剑鞘形状的令咒,她选择了我成为了master,从此我也要帮助她。   时间仿佛静止,月亮愈发明亮,凋敝的仓库像是模仿着骑士的身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那个景象,也许一秒钟都不到吧,然而,   那个身姿,纵使我坠入地狱,也能鲜明地回忆起来。   无比安静平和的圣绿色瞳孔,唯有那一瞬,时间化作永恒。      ☆、新仇旧恨   伴随着契约产生的光芒,saber挥舞无影剑向着门外试图深入的短刃砍去,rider收回锁链好和saber拉开距离,月光下魔弹飞舞,剑刃交织,看到我的身形,身处高空的caster露出了不屑的嘲讽   “原来还以为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servant,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我把你们这两只残兵败狗一起收拾掉好了,忍受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了。   二十多个光圈里泛着杀气,像是连环的利剑一样,精准而魔力满满的箭头随着高速神言而瞄准着saber,随后追击上来的机械使魔们把荒地和仓库死死地包围住,既要提防rider短刃的威胁,又要躲开密集的魔术弹,saber的战力完全无法和之前相比。   “嘛,毕竟只是更换了master,得以苟延残喘而已,论资质,那小子恐怕连远坂家小丫头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吧,怎么样,saber,体验到我当初的感觉了没,你的对魔力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啊。”caster完全成为冷血的杀手,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单纯凭借直感和对魔力的saber已经是苦苦支撑。   月光下,骑手飘扬的紫发宛如战旗,她手里挥舞着缰绳,就像在大桥边给赤的致命一击一样,很快天马就要俯冲下去,而此刻的saber只能疲于应付caster密集而可怕的光弹。   完全无能为力,即使用固有时制御把saber拉回来,以自己的身体的上限,也就只能维持个几秒,这段时间,是断然无法跑出天马的攻击范围的。   正在这时,天边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光亮,随后,九发闪耀着绿色光泽的箭头向着正准备俯冲的天马射去,那是,迫近的,致命的危险!天马一声嘶鸣带着rider放弃俯冲,向着高出进行规避。   又是一波箭雨,这一次不是九支一起,而是二十多支长箭齐射,目标也不再单纯是rider,而是分成两拨,一拨在我的四周炸裂开来,把十几只妄图攻击我的使魔撕成碎片,而更多的箭簇则密集汇聚,和下一波,在下一波,一直是连续的七次箭雨都瞄准着天空的caster。   巨大的魔力盾牌被美狄亚紧急编织起来挡在前方,萃毒的箭雨一波又一波腐蚀着魔力盾,刚刚还威风凛凛的caster此刻变得紧张和恐惧起来,伴随着高速神言,五十多个光弹在魔力盾破碎的那一刻同时释放,把袭来的箭雨一一熔化。   她恼羞成怒地看着侥幸活命的我和saber,嘴里念叨着攻击者的名字,就像是宿敌一样:   “archer!”   箭雨和光弹在空中的爆裂产生的强光下,手持长弓的巨人赫然挡在我和caster之间,而他背后用银丝编织的背篓里,跳出银发的少女,伸开双臂飞下抱着我,就像是天使一样。   “士郎!终于赶上了”依莉雅扑倒在我的怀里,我用残存的手臂接住她,敏锐的少女立刻意识到我的异样,惊慌地摸着我失去知觉的左臂,“士郎,你的左臂,断了了吗?”   从我隐忍的神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银发的少女转身命令自己的从者,原本甜美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冷酷无比,就像是女王一般,身上的魔术回路闪现   “archer,立刻马上解决麻烦,士郎身体不稳,需要立刻离开!”依莉雅怨恨地瞪着天空中的caster,指着她遍是光圈的斗篷,身边忽然出现了十几支银色丝线编织的阔剑,向着天空的目标无情地发射过去,被caster尽数用阵圈遮挡避开,“贱人就该有个贱人的样子,对于这个魔女,直接杀掉她也无妨!”   巨人像是得到了少女的肯定,嘴角露出骄傲的笑容,长长的黑色巨弓对着正上方空无一物的空间发射了一枚巨箭,如焰火般缓缓上升,随后炸裂成将近千万只密集的箭雨,若是刚才caster的光弹算是弹雨的话,跟此刻相比就是小雨和暴风雨的差别。   箭雨在地上千百只使魔身上炸裂,那是完全不顾及手段和方式的纯粹暴力,也不会瞄准所谓的弱点,而是直接一支接着一支的自高空往下不断凿穿机械使魔厚重的魔力外壳,纵然一箭没有效用,但更多的箭旋即就如风暴一样,疯狂地在原处倾泻下去,直到凿穿使魔整个躯体,随后被引燃的MANA之石被箭雨蒸发,失去魔力强化的机械浑身发红发热,那是和更多箭雨摩擦产生的热量,单凭这份热量竟然把失去攻击能力的残骸完全熔化,四周的空地上出现一滩滩,无数个熔化的铁水,红通通的金属把大地也烤干了,冒出的水汽和熔融的金属一起爆炸,弹射到更多尚未倒下的使魔身上。   而天空中的天马也在箭雨里吃痛挣扎,rider收回天马,看着试图逃离的我们,转身看着caster,她愤恨地看着archer,勉强借助魔力量来防御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怎么样,美狄亚,果然不出依莉雅所料,像你这样的恶灵原本就不该相信,若是我没哟猜错,我昔日好友伊阿宋子女的惨死也是被你所诅咒吧。”   听到这个名字的caster,浑身颤抖不已,尽管在箭雨里略感狼狈,但此刻她却意外地萌生了强大的战意:“赫拉克勒斯,就单纯凭借你口里那负心汉的名字,以及你们间恶心的羁绊就足以令我有千万个理由置你于死地,身为希腊大英雄的你也是如此信奉谣传,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了,受死吧!archer!”   魔杖里涌动出三十多个复杂的魔力阵圈,在我们的周围的瞬时布置完毕,像是得到会意一样的rider拉开眼罩,魔眼直视天空,在高空处形成一个鲜红的巨大魔眼,魔眼飞快地形成,随后睁开,四周散布的魔力阵圈立刻与魔眼契合。   “依莉雅小心,那是——鲜血神殿!”我立刻意识到这是rider可怕的招数,背后贴的caster给我的咒符早就消失,恶心感顿时涌上来,论强度几乎是下午在未远川畔的十倍,我两眼一沉,几乎立刻晕倒。   “士郎!努力运转周身的魔力!抵挡住,不要丧失意识!”银发少女惊慌地扶着我,按照依莉雅的指导,我努力令浑身可怜的魔术回路产生魔力,但是实在是太微弱了,加上之前为了抢夺远坂的遗体而强行投影,此刻周身就像是干涸的河流,只等待沙暴吹散随后的积水。   Saber在后面扶着我,被依莉雅粗暴地赶开,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断一样,少女深深洗了一口气:“士郎,闭上眼睛,快!”   红色的双瞳看着我,依莉雅可靠地看着我,心里竟然意外地安心下来,按照她的要求,闭上眼睛。   柔软的东西触碰到我的嘴唇,带着温热和湿润,我挣扎开来,睁开眼睛,那是依莉雅凑到我眼前的嘴唇,好小好美。   “笨蛋士郎,不要在胡闹了,再等下去你的生命力会完全被吸走的!”少女责备着,那竟然是类似姐姐一样的口气,完全被那份威严和郑重给压下去,只能继续闭着眼睛。   依莉雅薄薄的嘴唇和我的嘴唇贴合,真的好小,甚至不能完全遮住我的嘴巴,生命力依旧在自己可以感受得到的范围内飞速流失,我知道自己就快被鲜血神殿溶解了。   小小的温热的舌头,轻轻伸到我的嘴里,带着依莉雅的清新的口气,有些温热的唾液随之被她灌注到我的口腔里,不经意间自己的舌头试图去品尝,心里猛然间腾起一阵轻微的罪恶感,正想挣脱却感觉浑身酸软,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小小的身躯坐在我的身上,真的好轻好轻,伴随着生命力流入到我体内的唾液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和说不出的快感,那仿佛是世界上最香甜的玉液琼浆,好想要更多,舌头不由自主地迎上去,和依莉雅小小的舌头纠缠着,伴随着她低微有些羞涩的喘气声,右臂搂住依莉雅细小的腰肢,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一直这样下去。   “呀,快喘不过来气了,士郎你好贪心。”依莉雅挣脱开来,自己大概从她那里吸取了不少的生命力,和之前完全瘫软的状态不一样,已经足以克服和抵御鲜血神殿了,大概一开始的分量就足够了吧,后面体力恢复竟然还搂住依莉雅不放。少女羞红了脸,责怪地看着我,旋即又有些得意:“怎么样,士郎,身体好些了吗。”   只能机械地痴痴地回答着她:“大概,好些了。”   像是觉察到什么一样,她精致的脸庞凑到我的耳边,用着和她娇小年龄完全不相称的语气宛若诱人的恶魔般:“士郎要是还想的话,我们回去也可以哦,毕竟是我的东西,我是不是比天上那个魔女更有吸引力?”   一时间呆住了,周遭混乱的战局,archer和saber刀光剑影和飞舞的乱箭光弹都不被我感知,我觉得无法用语言回答,只能轻轻地点着头。   少女抱住我的头,开心地笑道:“嗯嗯,士郎果然还是最最喜欢我的,那我就放心啦。”   她站起身来,天空中的鲜血神殿已经消失不见,archer分散射击的箭簇把caster布置在周围维持结界的魔阵完全粉碎,失去魔力补给的魔眼就像是干瘪的气球转瞬间消逝了行迹。   而天边的caster只能徒劳地继续用魔弹抵抗着archer,她原本的法袍此刻已经遍布孔洞,狼狈不堪地怒视着巨人,没有逃走的意愿。   依莉雅冷冷地瞥了一眼早已失去公主气质的美狄亚,嘲笑道:“原本还以为有多厉害,就算是换了master也终究是这个水准呢,不仅仅是姿色,连原以为可以拿来一看的魔术也是如此不堪呢,和我的archer比完全就是小丑嘛。”   天空响起了脏砚的声音:“呵呵呵,不要和爱因兹贝伦的人偶计较,回来吧美狄亚,还有rider,那不是你们可以战胜的家伙,眼下还需要维持圣杯的稳定。”   大概是用了令咒吧,恼怒的caster被迫消失了身形,而原本和saber纠缠的rider也远远地跳开,在无数的房屋上奔跑跳跃很快就消失了身形。   银发少女被巨人举起坐在肩膀上,居高临下地拍着我的脑袋,笑眯眯地迎接我回去   “士郎乖,现在一起走吧,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无关人来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走向仓库里,把远坂的遗体抱在怀里,saber随之从我手里接过:“士郎你的胳膊不便,还是交给我吧。”   少女剑士黯然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凛,她就像是熟睡了一样,泪水从saber的眼眶里留下,滴落在凛早已没有生机凄美的脸上:“对不起,对不起,凛!”   看到这一幕的依莉雅默默地把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士郎,先回去吧,这不是你的错,你那时候也无法救她的。”   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哭不出来,想像saber一样留下泪水,可是只有眼眶里呆滞的眼球,心里仿佛被塞满了什么一样,我被依莉雅的小手拉着,跟随者巨人,和saber一起离开这片伤心地,这片曾是自己家的地方。   月光照耀着恢复平静的深山镇,和那晚的月光真的好像,那晚我就偎依在切嗣的身体上,眼泪流了一夜,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若是自己能到到更强大的力量,就可以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能得救,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我无法去拯救身边的人,而十年后的今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要拯救的人一个个远离我而去。   要是…   自己的力量更大…   就能帮助…就能拯救…   所有的人了吧…      ☆、勇敢与谋略   深夜,矗立在山丘上的教堂里有着被建筑围成的小小的露天庭院,平时是供教徒们礼拜结束后品尝下午茶或者交谈的地方,不过到了这个时间段的话,这里就会成为神父的私留地。   和往常一样,身材高大的神父没有抱着圣经,仅仅是抬起头看着天空。   背后响起了清亮的脚步声,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只身一人来到神父的旁边,因为以前共同执行过相同的任务,对于他,尽管巴泽特并不喜欢,却很信任他,不过对于神父而言,喜欢仅是多余的感情,若是用于合作,信任就足以维持。   “言峰绮礼,相比今日下午的事情你这边都得知了吧。”西装丽人用着和月光一样淡淡的口吻问道。   “今日下午?当然,圣堂教会依旧按照常规去进行收拾。”   “可那么大范围的结界痕迹和无数的机械使魔残骸,以及断裂成两半的冬木大桥该如何处理,而且据lancer查证,你派出处理的人员也没有足够,这样一来,圣杯战争的仪式就要暴露出来。”   “哦?巴泽特,你是不相信我们圣堂教会的能力吗?”神父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我当然相信圣堂教会的能力,可是我不相信你,言峰绮礼,派出那么少的人去处理你自然可以推脱是人手不够,但你这样做的目的对你有什么好处?身为教会代行者的你也是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若是监督和处理不利,教会就会撤除你。”   言峰绮礼转过身来,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从露天的桌子上他拿出一瓶红酒,慢慢地斟上一杯递给巴泽特:“我的去处你倒不必担心,不过我想圣堂教会既然要撤除我的话,一定会派遣更有利的组织前来干涉,目前的圣杯战争已经可以说有些超出我的管控范围了,脏砚那边的准备一旦完成,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不过那样的话,像是第八秘迹会的其他代行者甚至连埋葬机关都有可能被派来处理事端。”   “你….你是想要把事态努力扩大吗,这可不符合你身为监督者的职责!”   “有什么关系吗,如今远坂家的最后一个家主也死去,那么像是冬木这片优异灵脉的管理者就会出现空缺,很多没有灵脉的魔术师也会想是被蜂蜜引来的蚂蚁一样多吧,面对如此的争端,我想你们魔术协会也会派人进行干涉或者说只是查看事态吧。”   酒红发色的魔术师吃惊地盯着言峰绮礼,手里的高脚酒杯瞬间被她捏碎,红色的酒溅满了她的手套。   “身为时计塔派来的封印制定者,我必须制止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会把你交给圣堂教会,更换监督者!”话音刚落,巴泽特便挥拳击向神父的面门。   言峰绮礼后退一步闪开拳头,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底盘,裹挟着怪力的招术随即向着巴泽特打来,那是八极拳的攻势,即使对于吸血种也是足以造成威胁的武艺。   巴泽特没有避开带着手套的拳头和言峰绮礼双拳相击,神父借力后退随后抽出两把黑键扔向巴泽特。   噼啪的两声后,闪耀的红色枪尖把逼近自己master的两把黑键全都击飞,蓝色的枪兵从空气中实体化,暗红的□□直指言峰绮礼的喉部。   “到此为止了,言峰绮礼,虽然不知道你策动两大组织都到冬木这里到底有何居心,不过现在,你可以跟随我去圣堂教会那边好好地说明一下了,至于我,原本就是魔术协会派来的调查者,参与圣杯战争只是次要,协会一直对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很感兴趣,作为幸存者之一的你若不是仰仗圣堂教会的庇护恐怕早就被协会收回了吧!”   神父坦然面对指向喉部的枪尖,平静地摊摊手:“哦?协会那边也很感兴趣吗,那么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很快那些人就会知道,不仅仅是失去家主的远坂家地脉,还有更加奇妙的东西值得他们用生命来探寻。”   “lancer,结果他!虽然闯入这里已经违反规则,但现在既然监督者本人都不怀好意,那么也就不必在意了!”巴泽特吓着命令。   红色的□□稍微后退加速即将贯穿神父的咽喉,但随后一把金色的宝剑飞下把□□击偏,趁此良机,神父一个趔趄,躲闪开来,他敏捷地借助桌子竟然爬到屋顶上。   “去追!”巴泽特刚喊出命令,探出的头仰望着屋顶,随后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那是浑身金色铠甲的金发青年,红色的如蛇瞳的眼睛有趣地打量着下方的主从二人,身后是几个金色的如漩涡般的光圈,里面是一把把耀眼的宝具,单纯其中的一把就足以和lancer手里的魔枪相提并论,刚才击偏□□的金色宝剑就是从漩涡里飞出的,随即化作无数的光影消失在空气里。   “还以为是什么人胆敢搅扰本王赏月品酒的性质,原来只是一个小丑加一个败狗,如此污浊的东西让本王看在眼里,岂不是大扫本王的酒兴?!”金发的青年拿着和言峰绮礼一样的红酒,高高在上地站在屋顶,那份威压和气势都表明对方无疑是一个servant。   Lancer率先出身挡住巴泽特,红色的□□如蛇信般指向金发的从者:“又是个很臭屁的家伙,有什么鬼招式就都试出来,大爷可不会留情!”   金发的从者把凑到嘴边的酒杯停下,斜眼瞟了一下lancer,另一只手轻轻一挥,几十把形状各异的宝具就如暴雨般洒向lancer和身后的巴泽特。   红枪旋转挥舞,飞溅的宝具被□□荡开到四周,lancer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挑衅地看着对手:“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这种距离,对于我还是小意思。”   金发的从者终于正眼看向lancer,愠怒的表情令他在月光下略显狰狞,仿佛被羞辱一样:“区区杂修,胆敢拒接本王的赠礼,那么就跟随你的master一起消失吧!”   身后更多的金色漩涡出现,几十把形态各异的宝具再一次悬浮在空中,而那每一把宝具的层次显然在刚才之上,转瞬间,刀锋剑雨纷纷射向蓝色的枪兵。   “可恶!快走,巴泽特,那不是我可以对付的家伙!”lancer抓住巴泽特的手,阻止住她拿出逆光剑,便把她拉到身后边用□□荡开宝具的投掷。   五六把宝剑还是插在了lancer的后背上,他看着怀里的主人全然没事不禁松了一口气:“快走!我来断后,你去想法通知圣堂教会。”   话音刚落Lancer一个人凛然地迎向金发的从者,红色的魔枪放出发散的魔力,直指大咧咧站着的金发从者。   不过对方却失去了兴趣,悻然而退,继续在月下拿起酒瓶,仿佛根本没有lancer的存在。   “我们走!这家伙,这是无法合来,言峰这家伙明明是监督者,却还有个从者,到底是怎么回事。”lancer边抱怨边警惕地看着后面,确认对方真的放自己走了。   “我不清楚,这场战争越来越偏离正轨了,需要尽快和协会联系!”   看着离去的主仆二人,神父的嘴角荡起一丝愉悦的笑容,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身旁的金发从者就懒洋洋地躺在房顶上,一只手伸出仿佛抓住月亮一样:   “绮礼,你所导演的好戏又要开始了,这一次希望你能给本王带来不一样的剧本,虽然同样无聊,姑且是在那盛餐之前的点心吧。”      ☆、生者与亡者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外面,小小的护城河畔多了一座小小的坟茔,金发的剑士独自在这里守护着,大抵自从凛被安葬于此,她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吧,月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手里的长剑被深深地插在地上,少女骑士拄着长剑,对着坟茔默默无语,风儿吹过,裙甲和战衣发出细碎的铿锵声。   “saber?那么晚了,你还在这里?”我慢慢走近她的身边,从昨晚回来后的一整天,大概她就一直在这里吧,我因为胳膊强行投影而断裂,到达城堡的时候已经昏迷,睡了一整天,直到此刻的深夜。   “不用在意我,士郎,你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康复,此刻应该听从依莉雅嘱咐不要乱走动。”   “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只是心里空空的,像是….像是被挖去什么似的,我想哭,不过我哭不出来,这样的状态从我醒来到现在就一直这样。”我用不连续的,笨拙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感受,我没有眼前这金发少女那么悲伤,可是,可是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很难过,若是自己悲伤,大概会留下很多的眼泪吧,但我流不出来,所以应该不是悲伤。   自顾自地坐在坟茔一旁,我的手轻轻地略过那刚刚埋上不久,尚且松软的土壤,明明昨天下午的夕阳下,她还和我并肩而坐,明明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和她距离如此之近,她对樱什么感情,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的一切,我都还来不及知道,大概自此一生,远坂凛只是心中那远远的高岭之花,当接近触及她的时候,不知道何时,她早已凋谢。   Saber仰望着月亮,她身上的血迹和污痕还没有来得及清洗,有些蓬乱的头发反而令她的背影如此无助。   “我曾想拯救我的祖国,可是终其一生,杀掉无数的敌人,也没有挽救不列颠,直到最后,被自己熟识的战友背叛,不得不和昔日的战友和随从为敌….如今,连处在我咫尺的凛都无法拯救,也只能说明自己是个无用的王了吧。”saber没有对我隐瞒身份,事实上,当她几次释放出圣剑的时候,我也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阿尔托莉雅.尤瑟.潘德拉贡,昔日不列颠的王,领导着麾下的圆桌骑士抵挡一波又一波试图入侵不列颠的外敌,最后被其子所叛,回师回国,在卡姆栏剑丘上战死。   “saber,那你的愿望就是用圣杯来挽救不列颠了?”我轻轻地询问着,没有刻意的想知道,大概是想从她的回答里得到一些对自己的启示吧。   “嗯,我的确是因为为了圣杯才和世界契约成为英灵的,只要得不到圣杯,大概我就一直处于濒死的那个时间点吧。”   “和世界的契约?那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挽救不列颠,就希望借助于圣杯,把当初领导不列颠的人更换,去选一个更加合适的王者取代我,基于此我把死后的自己出卖给世界,成为守护者,不过只要得不到圣杯,就无法履行契约,就一直还会在剑栏那里。”   “守护者吗….saber,你是说可以和世界契约,在死后成为守护者?那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金发的少女摇摇头,表示无从回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也是死后化为英灵一类的存在,帮助人类克服危机和难关吧。”   “英灵一样的存在?”我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窒息中的一片光泽,“那是不是就和saber一样很强大的存在?以此之力量也能在死后帮助世人,saber真是令人羡慕呢。”   她轻轻地笑了,大概很少被他人夸奖吧,征战一生终究无人理解,却在这个时空里和这个少年有着共鸣,她转身过去,把我拉起来:“士郎,要振作起来,你还有依莉雅,还有许多需要保护的人,以我的剑起誓,帮助你得到圣杯!”   “嗯哼?士郎是想要变强嘛?”不知道何时,依莉雅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士郎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呢,手臂还好吗,有没有好一些?”   在她的面前用尽力气握紧了左拳,笑道:“已经有些知觉了,依莉雅的魔术真的很厉害,以前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会那么多魔术。”   银发少女得意地叉着小小的腰:“那是当然,姐姐是家里的长女的存在,代表着权威和能力,没有杰出的方面怎么能行呢,无论弟弟再努力肯定都是比不过姐姐的。”   又是她那一套歪理,我无奈地在saber面前叹了口气:“好啦,依莉雅,这么晚还不睡吗,平时的话你不都是很困的嘛。”   依莉雅努起嘴巴,不满地抗议:“人家是担心士郎!士郎那么傻,没有我是不行的。”   她旋即警惕地看着saber,命令道:“saber去森林里找archer一起巡查森林吧,我还有话和士郎说!”   金发的剑士欣慰地看着这对亲密的兄妹俩,点点头,消失在森林里。   “依莉雅,这样好吗,saber只是因为凛而伤心罢了。”   “让她去找archer是有理由的,archer肯定有办法激起她的好胜感,而且她那身盔甲太脏了,我不喜欢和脏兮兮的saber一起。”   “我身上不也是很脏兮兮吗。”下意识地查看了自己的衣服,因为治疗胳膊的缘故,仅仅是撕下袖子的衣料,论及狼狈的程度,我大概要比saber糟糕百倍。   银发的少女扑倒我的怀里,陶醉地把侧脸抵向我的胸口,就像很多次那样摆出一副“讲故事哄我睡觉”的撒娇样子:“士郎嘛,可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我静静地搂着依莉雅看着月夜和星空,内心里不知道掀起了怎样的冲动。   “如果,如果,此刻我逃离这一切,去很远的地方,依莉雅愿意和我一起吗?”   少女把头从我的怀里抬起,睁开惺忪的睡眼,长长的睫毛下遍是疑问:“去哪里呢,士郎?”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只是心里很乱,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那么离开自己,你愿意和我去很远的地方,逃离这一切吗?”   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依莉雅轻轻的摸着我的面颊,她的呼吸宛若幽兰:“凛死了,士郎会很伤心的对吧,士郎是担心我也会像凛那样离开你对吗,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士郎在哪里,我都会和士郎一起,因为从一开始,士郎就是切嗣送我的礼物呀,我最讨厌自己的东西不在身边了,所以会一直一直的保护士郎。”   干燥的眼眶里忽然不知道怎么的涌出海潮般的泪水,我依旧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留下,飘落在依莉雅美丽的银发上。少女轻轻地伸开手臂,用她那小小的身躯搂着我,小手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拍着。   “士郎,很难过,姐姐都知道的,这里没有其他人的,所以,难过的话就尽情地哭出来吧….”   少女温柔的话语仿佛拉开了水坝的闸门,再也无法遏制内心不断上涌的悲伤,害羞和喜悦,悲伤和无奈,百感交集中我无助地伏在依莉雅小小的肩膀上哭着,大概我这一生都没有那么多眼泪了,也许只有在她的身边才会这样的安心,才会这样的没有任何顾忌,这份感情,大概从最初在病床前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了吧,当切嗣把依莉雅带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一生又多了一个最亲密的人,那是我需要用毕生来守护的人,只有在她面前,才不用那么疲惫和劳累,虽然平时总是不服气地称呼她为依莉雅或者妹妹,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真的不是我的妹妹,也不是努力装作成熟和不甘心,而是确确实实地,她就是我的姐姐。   好想,就这样抱着她,任时间的长河从身边匆匆流过,一直这样…一直这样直到世界的终曲。   “姐…姐姐…”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适,仿佛一开始就是如此一样,这样的称呼反而不知如何更加的顺口,没有别扭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离开,我需要得到圣杯,去让依莉雅摆脱成为圣杯之器的命运,让她和其她女孩一样正常地生活着,和我一直一起生活着。   “士郎乖,姐姐就一直在你身边的,士郎想听什么故事呢?”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开心地听到了这个称谓,随后一本正经地模仿着吟游的古代诗人那样的细腻却悠长的语调,说着长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所在的国家藏着名为金羊毛的珍宝,无数的勇士都想用勇敢和智慧去得到它,直到有一天….”   月色透过森立交织的书页洒在我们的周围,静静的坟茔和稀疏的鸟鸣里,银发的女孩搂着她的弟弟偎依度过了一夜。      ☆、忠诚与背叛   深夜,未远川畔,战斗的留下的结界痕迹此刻已经消失大半,远处两半的冬木大桥也被当成主梁架构疲软的事故进行处理,积水覆盖了残留的焦痕,在静谧的核电站内部,反应堆前,布衣的少年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磨光的干将莫邪被他插回背后,透过玻璃幕板,他可以望着天空的月色,整个电厂依旧和以往一样,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没有任何异样。   可顺着反应堆往下的地下深处,借助于原本的新都市民会馆的地下停车库,有人在这里动用了巨大的工程把洞往下挖的很深很深,一直到到达下方几十米处发出微弱荧光的祭坛。拄着拐杖的老人看着祭坛正中被黑影裹挟大半的紫发少女,除却偶尔伸出的黑色触须外,黑影已经被很好的平静下来。   老魔术师走向祭坛前方维持状态的蓝发女子,用沙哑而带着腐朽气息的声音赞美道:   “唔,不愧是神代的魔术师,只用了半日,就能把原本失控的黑圣杯维持相对的平稳态,不出五日大概就会和真正的圣杯之器一样了,不,反而更加强大,这意味着它可以完全吸收一切战败的从者,爱因兹贝伦那边的人偶就基本失去了用途。”   “正是如您分析,所以目前我们需要尽快安排契机,让一些从者战败,检测黑圣杯的稳定度。”caster恭顺地地下头说道。   “哦,是该需要从者来检验了,不过让本该战败的saber侥幸逃走确实是你们的失误。”   “master,对此我非常歉意,若是当时我的能力能不被阿特拉姆的诅咒所限制,那么我一定可以在archer赶来之前击败saber!”   间桐脏砚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魔女:“确实目前阿特拉姆已经没有多少用途,不过老朽留着他可是用来提防着你的,令你的魔术一直受限也是老朽对你放心的条件之一。”   美狄亚完全不以为意,她淡然地接受这些判定:“不过也可以拿一些assassin来进行试验,反正分身也很多。”   “那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很可惜assassin的分身们必须全部消灭,其灵魂才能被圣杯吸入,不过那样一来阿特拉姆的安全就又没了保障,那么这事先姑且搁置,老朽将带你看一看着十年来的努力。”   脏砚用拐杖轻轻敲击了地面,瞬时,修建在电厂下方的巨大溶洞显出了全貌,贯穿的魔术回路如黑夜的条形灯照亮这里,无数条复杂交错的纹路变成诡异而复杂的阵圈,而一切回路的来源都来自于远处更小的通道,密集的魔力源源不断顺着通道汇聚在这里。   “呵呵,这里就是老朽修建的大圣杯的备用体,你也可以说是第二圣杯,对樱做的这些仅仅是把她变成仪式开启的钥匙,而仪式本身也可以在这里进行,毕竟靠近核电厂,通过樱和刻印虫实现能量和魔力的转化,这比在柳洞寺下方巨大空洞里更加安全。本来这里只是用作备用,不过自从老朽在三年前探查柳洞寺下方大空洞的时候发现了被不知道谁安置的类似定时炸弹的魔术装置,无法进行拆解的老朽就开始把这里作为主要的阵地,这里和核电厂一样都是五年前完工,之后便顺着和柳洞寺下方的空洞间的魔力隧道迅捷地把大圣杯的空腔转移到这里,至今已经将近吸收了七成,你之前在柳洞寺搭建阵地时想必就发现了这一点吧。”   Caster低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哎,确实,我本以为凭借柳洞寺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是大圣杯所在地的上方,汇聚魔力会很容易,但实际效率却极其底下以至于我不得不紧急借用了寺院僧人的生命力。”   “这一次,间桐家掌握所有的要素,原本需要的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现在也因为樱的完美变化而不需要了。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战败的从者被回收到这里就可以了。”   “恕我多嘴,master,在您所派遣的追杀saber和那小鬼的任务里,我认为rider并没有尽到全力,想必您也通过魔术看见了,就在我全力拼死和archer交战的时刻,本有我可以有效吸引archer的注意力,但rider释放完鲜血神殿之后,期间有至少三次机会可以利用天马击杀那小鬼,在那样强度的神殿下,saber也仅仅是凭借刚刚缔结的契约勉强不消失而已,但rider却任由爱因兹贝伦的小女孩拯救那小鬼,对此我认为这是对您的不忠!”   原本一直静立在黑暗处的紫发从者看着目光扫来的脏砚,手里的短刃和锁链没有收好而是戒备地持在手里。   “哦?看来caster说得确实没错,老朽也在一直好奇这个问题,那么rider就在此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Rider的目光被眼罩遮挡无法被看见,她也没有对caster进行反驳,而是轻声地问道:“您的意思我刚才大概听的明白,一开始是按照您的吩咐试图去爱因兹贝伦捉来圣杯之器,借此取代樱,这也是我听从您的缘由之一,而现在看起来,您似乎已经不需要利用爱因兹贝伦的人偶,那么也就代表着之前您所说的保全樱的生命的承诺是虚假的了?”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看来caster所言不虚,虽然老朽目前控制着樱,但并不代表我和你有着直接的契约,和caster仅仅是被供魔不同,你依旧服从的还是樱。大概我也能猜出一二,最初的那晚也是樱给你下的令咒保证卫宫家男孩的存活吧,那么想必到现在为止,那令咒依旧还在生效吧。”   “正是,樱被您所逼迫消耗一个令咒制作了伪臣之书,随后我又被樱下达不可伤害卫宫士郎的令咒,所以在之前的追杀中无法使用杀招,但目前您也不在意樱的生死,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交易的必要了。”   间桐脏砚此刻才发觉,rider一开始就浑身戒备着,无尽的杀气逼近,短刃贯穿了老魔术师的胸膛,随后长长的锁链跟上,在几番无法看见轨迹的高挥动之后,组成脏砚身体的虫子尽数被的锁链所毁灭。   不等caster反应过来,rider敏捷地攀上祭坛,试图解救被黑影笼罩的樱,但随即,rider的靠近引起了黑影反应,纠缠的黑色触手试图缠住rider,一旦被接触到就会变成坏死的状态,如今caster的一只手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可她已经毫不顾忌了,黑影正随着时间不断侵蚀着樱的内在,若是任由脏砚利用,最后挽救她的机会就没了,无论如何必须把樱带走。   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用飞舞的锁链不短荡开试图包裹樱的黑影,试图让它和樱一点一点分离,突然,樱的身上忽然冒出无数的刻印虫,以可以看得见的速度长大变成成虫,飞舞的虫子和黑影试图一起裹挟rider,仿佛浑身的魔力被抽干一样,rider用尽力气把自己从虫子和黑影里弹出,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而飞舞的虫群再一次聚集,形成了安然无恙的老魔术师。   “唔呵呵,真是把老朽吓坏了,看来caster所言不虚,老朽既然无法兑现樱生存的承诺,那么你也就失去了价值,那么就让你的灵魂先填满黑色的圣杯吧。”   脏砚控制着樱的手臂,随着他干瘪的嘴巴一张一合,失去意识的紫发少女的嘴唇也被带动得一张一合,逐渐发出和脏砚的命令一样的声音,兼有少女的稚嫩和夹杂在其中的冷酷。   “以令咒命之————自杀吧,rider!”   飞舞的铁链犹如毒蛇一样缠住美杜莎,而短刃正像是蛇头一样,对准rider的脖子狠狠地插进去,随后,樱手臂上最后一瓣樱花令咒也消失了。   血液在空中凝滞飞溅,rider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她的身体在飞快地发生变化,原本诱人的双腿变成长长的带着厚重鳞片的蛇尾,而细腻的腰肢则被粗壮的肌肉和竖刺所取代,狰狞的面孔把眼罩挣脱,长长的紫色长发变成了无数嘶鸣的毒蛇,但短刃早已穿透她的脖子,最后的时刻,rider以戈尔贡的形态抵御了自身宝具的致命杀害。   脖子不断喷出的鲜血汇聚在rider的双眼前方,最后竟然形成了复杂的暗纹,旋转变幻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圆形的阵圈,银色的光芒里,骏美的天马被召唤而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载着濒死的rider冲出巨大的地下空洞,在未远川附近的沼泽上穿出一个大洞,伴随着悲恸的哀鸣,在夜空的核电厂上空划出一颗带血的流星。   烟尘散尽,间桐脏砚发现自己正在caster的魔术护罩的下方,连同禁锢着樱的祭坛都被美狄亚在关键时刻很好的保护起来,以防止被趁乱劫走。她扶着老魔术师起身,望着上方破损的空洞,和不断淌下来的沼泽的积水和淤泥,喃喃地说道:“master,恐怕不久后第一个servant的灵魂就会被填入吧,虽然出了一些小变故,但我想您此刻应该明白我和她的不同,因为我们都有得到圣杯的欲望,所以比起rider,拥有和您相同欲望的我才是最有助于您获胜的从者,对吗?”   脏砚深邃的眼珠和美狄亚对视,但对方湛蓝的眼瞳里只有无限的不可捉摸的银色薄雾,她拍拍手后,在上方查看异状的赤随即跳下来。   “你继续在原处守护,若是碰到阿特拉姆或者assassin,不经过我的master同意也不得令其进入,圣杯距离我们愈来愈额近了,可不要出任何差错。”   她挥舞着魔杖,转瞬间把敞开的空洞修复,淤泥和积水不再掉落,即使在地面上来看也丝毫没有任何的痕迹。再一次,电厂下方的空洞里只剩下了魔力脉络的光芒,而黑影则继续腐蚀着紫发的女孩,神代的魔术师和玛奇里的家主都感觉到圣杯仿佛唾手可得。   老魔术师背着手臂离去。   “美狄亚,下一次若是碰到阿特拉姆或者assassin,老朽是不会拦着你去解决之前的小事的,如今rider背离,这里需要更强大的战力才行。”   “遵命,我的….master!”科尔基斯的王女对着飞散的虫群施施然答道。      ☆、林间早餐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城堡外的空地上,只是身下不知道何时多了厚厚的铺毯和身上的毛皮大衣,而依莉雅早已不见身影,等候在一旁的女仆莉兹莉特,她带着我回到城堡,令我换洗完衣服并伺候我洗漱,随后带着我来到餐厅,整洁的铺着华丽桌布的餐桌和考究的餐具呈现在眼前,大概可以容纳很多人同时进餐吧。   塞拉一脸严肃地等在那里,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似乎一直对我没有好印象。   “那个,依莉雅呢?”我问道。   “依莉雅小姐正在为卫宫先生准备早餐,能得到此等荣幸和待遇的卫宫先生应该受礼地在此恭候,”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机械地回应着我。   “塞拉错误…驳回。依莉雅是让士郎先坐在这里等着。”莉兹莉特驳回了塞拉的命令,以不可思议的怪力按着我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把一块方巾系在我的脖子上,“请稍后,依莉雅马上就要来了。”   “莉兹莉特,不要混淆了我们和小姐的身份,身为女仆应该尽到责任,更不应该称呼小姐尊贵的姓名….”塞拉继续对着我抱有敌意和责备,“令小姐在外面呆了一晚而不归来,身为男士是及其不合乎礼仪的,又令小姐以尊贵之身为其准备早餐实数不敬…”   伴随着塞拉轰炸般不绝于耳的责备,装潢精美的餐厅大门被莉兹莉特轻轻拉开,一辆小小的餐车被银发的女孩一点一点慢慢推进来。   依莉雅挥手示意塞拉不要过来帮忙,随后调皮地对着我眯起一只眼,像是端着圣诞礼物一样,她把餐车上唯一的餐盘端到我的面前。   “士郎,吃早饭啦。”她掀开餐盘的银色盖子,得意地看着我。   一份有些半生不熟的煎蛋,一份有些稍微焦黑的吐司,还有切得很整齐,用心地摆成花瓣状的水果拼盘,以前依莉雅从来没有做过饭,总是和藤姐一样依靠我和樱的掌勺,大概是在塞拉或者莉兹莉特的帮助下做出的吧,若是第一次就达到这个水平,着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更令我值得注意的是依莉雅身上小小的围裙,那是用有些大的女仆的白色前衣剪裁成的,有些锯齿和碎线的边缘,上面还用颜料幼稚地画着中华料理的纹饰和汉字,大概也是出于依莉雅之手吧。   “依莉雅不饿吗?”我有些担心地问道,跟着我呆在城堡外一晚上,会不会着凉?但看着她期待的神色旋即打消了担心,“那我就不客气,开动了!”   吐司有些硬,很多地方都已经焦黑了,不过嚼在嘴里却完全感受不到异样,只有淡淡的香甜,本来吐司就是要硬一些脆一些才好吃的,煎蛋虽然是半熟,不过却撒上香料粉,带着四溢的香气,水果拼盘也很不错。   看着我吃东西的样子,依莉雅只是满足地看着我,既没有期待我的夸奖也不在意什么批评,仅仅是看着我就很快乐了吧,看着她那笨拙的厨艺,笨拙的裁剪出的围裙,一板一眼却认真的态度,还有那守护在我旁边的微笑,我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真的好想永远拥有这样的早晨。   吃罢了早饭,依莉雅带着我走出城堡,绕了半圈后在靠近城堡的厨房不远处的空地上,巨人正在燃起一大堆高高的篝火,火焰上是串好的美味的母鹿,他娴熟地拿起成盆的调料粗粗地洒在上面,而一旁等待的分明是两眼放光的saber,看她的表情和状态,大概已经从失去凛的痛苦中暂时恢复了。   赫拉克勒斯从莉兹莉特手里拿起特制的餐刀,与其说是餐刀,实际上大概是之前塞拉用过的短剑吧,熟练地吧母鹿的肉剖开,大手从几个有些脏兮兮的盆里抓起不同的调味品,小心地撒到里面去,渗出的油和香气连依莉雅都有些兴奋,火光映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红彤彤的。   莉兹莉特早已从旁边端上一个精致的银色餐盘,整齐地码好着鹿肉最细嫩的部分,还用餐刀切成考究的小块,并在上面撒上香菜和小葱。   “依莉雅…..你的早餐…尝一尝,我从archer那里抢来的….”莉兹莉特看到我们身后塞拉没有跟来,有些兴奋地递给我们,她背后的“哈尔巴德”巨斧上显然是油腻和烧烤过的痕迹,身旁的巨人有些沮丧地看着女仆。   “那是我留给依莉雅的,可你还要再烤一边,那鲜味就没了。”赫拉克勒斯不满地看着女仆,大概他们刚才似乎经过激烈的交手。   “塞拉交代了,不能给依莉雅吃生食物…”莉兹莉特振振有词的反驳。   依莉雅小心地把肉块吹冷,先是递到我的嘴边,开心地笑着:“士郎尝一尝利兹和archer合作的手艺。”   无法拒绝这份美意,烧烤确实是自己从未涉足的方面,而且以前也不可能有鹿肉这样高等的食材。   “士郎,这是archer和我忙了一晚上的结果,还有两只暂且交给塞拉养起来,姑且算作是军粮!”小巧的金发剑士用着和她的外貌不相称的豪放拿着餐刀和巨人一起从篝火上分食鹿肉,而且我注意到巨人和saber之间居然还摆着一个木桶,里面分明是城堡里用作魔术仪式的蒸馏酒。   “嗯哼,还是利兹的手艺好一些,archer你烤的实在是太粗糙了,而且上面还有黑色的灰尘,脏兮兮的。”依莉雅小嘴巴上满是油腻地作出评论,全然不顾巨人沮丧的表情。   “嗯,依….莉雅开心,我就…开心。”不擅长表达自己的莉兹莉特静静地守护在旁边。   巨人嫉妒地看着女仆,不过看到开心的依莉雅,他脸上的肌肉就舒展开来,虽然显得更加丑陋,他嘟囔着:“在我们希腊,多里克的英雄们都是那么烤肉的,只有矫情的迈锡尼或者雅典人才会用餐盘,怎么样,saber!我的手艺是不是远超莉兹莉特?”   Saber咽下口里的一大块鹿腿肉,又忙不迭地用双刀插起剩下的鹿腿,随后赞许地点头:“archer的确适合烹饪,战场上一切从急,无论从便利还是美味两个方面考虑,archer的烤肉都是无可置疑的上品。”说完,她又从身旁的酒桶里用巨大的木勺舀起满满的酒往肚子里送。除却一点莉兹莉特抢来的最嫩部分外,基本上saber以惊人的速度吃掉了三分之二,而最后那桶酒则和archer几乎均分。   少女骑士抹了抹嘴巴,和昨日的狼狈不同,在朝阳下的她,拄着长剑,威武地看着远方,如一个统兵百万的王者一样,那份身姿已经进入最完备的状态了吧。   金发的王者伸出手,对着远远走来的女仆命令道:“塞拉,顺便把那只小的鹿也送来,archer准备给依莉雅小姐和士郎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骄傲的女仆想看着怪物一样地盯着saber,随后又发现了我和依莉雅身边的餐盘,上面残留的烤肉和香料痕迹令她非常恼火:“莉兹莉特,为什么要带小姐吃这样平民才吃的粗俗食物,过多的油脂会令小姐的未来成长非常不利…..”   “啊,塞拉…顽固….”   “利兹!天,大小姐你居然吃了那么多,虽然眼下看不出,但以后的身体成长可就…..”      ☆、深山镇的巡查   姑且是在一场喧闹里结束了早餐,迎着上午的阳光,我和依莉雅准备再一次去深山镇查看情况,无法灵体化的saber跟随者我们,但依莉雅却是属于身体不适合长途行走的体质,虽然之前在学校加入田径队而且还战胜莳寺枫,但那也只是在短跑上很擅长,一旦路途很长依莉雅就会非常吃力。   “不要再给我准备这个了,好颠簸!”依莉雅不满地从巨人的背后把银丝的背篓扯下,随后看到我,又笑眯眯地说:“不过士郎背我的话,我就不觉得颠簸啦。”   “虽然我倒是不介意,可是那样的话速度就降下来,等到了镇上也大概是下午了吧。”感受到巨人目光里的嫉妒,我机智地推脱着。   大概发现了我和archer的猫腻,依莉雅不顾一脸期待的archer,拍了一下手,随后从城堡的侧门里传来了一声悠长的汽笛声。   是的,那确实是车,而且是德国的劳斯莱斯汽车,考究的皮制坐垫和银色的流线型设计显然是最现代的工艺,不过却被塞拉开出,和眼前的古堡和森林格格不入。   “呐,依莉雅?”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奇景。   “什么啊,士郎?”   “我们真的要坐它去吗?”总觉和这太过于耀眼,在上面坐着会有种做贼的感觉吧。   “当然咯,我可不想再颠簸了,无论是archer还是rider我都不想再乘坐了。”   依莉雅飞快地打开车门,把塞拉拉出来,自己竟然坐在驾驶室里,俏皮地招呼我和saber坐进去:“不用管archer,他脚板子迈开是我们的两倍速度呢。”   眼前的奇景更加令我骇然,揉了揉眼睛后再一次确认了依莉雅会开车的事实,无论是踩油门还是把控方向盘都异常的完美,除了因为身材娇小需要把座位加高外。   “依莉雅,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我可以从来不记得切嗣交给过你啊。”   银发的少女得意地眯眼炫耀:“我不告诉你,就和我的魔术一样,毕竟身为姐姐,怎么多才多艺都不稀奇吧。”   她推着我做到后座上,saber却习惯性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辆怀旧的表情,她抚摸着车子的每一处,忽然问起了塞拉:   “这车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女仆屈身回答道:“是十年前,夫人带来的玩具,因为没用过几次,所以就一直很好的停靠在城堡里。”   少女的剑士默然,她没有再去问什么,似曾相识的记忆如今几乎在她的眼前重现,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不过随后她就安心地看着依莉雅试着车子。   森林的树木随着车子的前行而主动向两边裂开,这大概也是森林结界的魔术吧。   少女熟练地开着车,而灵体化的巨人在车后如风一样的奔跑,同时警戒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深山镇,saber提议先去远坂凛的家那边查看一下,看凛还有没有留下值得利用的魔术道具和资料。   Archer灵体化后负责在更远的地方巡查和警戒,而saber则穿着之前的白衫蓝裙的便服,加上依莉雅从车里取出的三个背包,甚至还给saber的前衣上别上一枚“穗群原中学”的校徽,更令我们像是三个普通的学生,不过这只是对saber而言,我和伊莉雅毕竟目前只是以“家里变故”的缘由请的长假而已。   “依莉雅你怎么有两枚校徽?”我看着依莉雅的校服有些吃惊。   “以前从莳寺枫那里偷来的,本来想捉弄她来着呢。”露出小恶魔微笑的姐姐轻笑着。   警惕地穿过几个不常走的偏僻巷口又绕了远路总算接近远坂邸,但却看到了不寻常的景象,依莉雅建议我们藏到对面无人的洋房里,用魔术掩盖我们的行迹,同时拿出一枚水晶球可以更加细致地监视着那里。      ☆、遗产的争夺   远坂邸依旧和往常一样,长久没人修建的树木和藤蔓攀上了高高的屋顶,但原本用于防御的魔术结界如今却被形形□□的魔术给化解开来,在长满高高草坪的庭院里,一群衣装各异的异国魔术师正在争论着什么。   “说起来,远坂家的土地论及灵脉也是数一数二,在极东的日本也仅仅在苍崎家之下,不过既然无法从苍崎家的那个老巫女和管家的身上得不到便宜,那么眼下无主的远坂之地正是此次我们聚会需要商讨的事情。”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魔术师,带着金丝边的眼睛,手里抱着一本装帧华丽的书本,上面记载了魔术和条纹和条例。   他清了清干咳的嗓子,念道:“根据魔术协会的规程,远坂永人之下至今最后的家主远坂凛失踪已经没有直系继承人,所以按照规定,由时计塔负责接收…”   “哦?时计塔?那是什么地方?我倒是没听说过呢,按理而言阿特拉斯院在平定蒙古铁骑后,极东之地的土地就按照三家的协议由我们继承,虽然是很少的灵脉,但不能违反我们阿特拉斯院的教法,所以,这里理应按照1375年协议由我们接收,加上我院的阿特拉姆还作为魔术师之一参加本次的圣杯战争,尽管他目前身形隐匿,但也不失为接受远坂地的最佳人选,而且他父辈和本地另一家的魔术世家玛奇里家也有过合作,所以你们时计塔就不必像蚂蚁一样到处钻空了。”一个黑色皮肤带着金色颈圈的壮年男性反驳道,他穿着很少,甚至在一月的冬日还光着脚,但他背后的十几个装满祭祀品的法瓶却是不可小觑的威胁。   因为壮年魔术师的带领,很多零散的,对时计塔不满的小魔术世家也开始对时计塔进行指责。   老人有些不悦,他挥手止住争端:“自两百前年远坂家第一代家主远坂永人师从泽尔里奇之时,远坂之地就已自动根据师从原则划入时计塔的管辖….鉴于此1375年协议毫无意义…”   有大胆的年轻魔术师在其他老年魔术师的怂恿下不甘地站出来发问道:“既然远坂永人曾师从泽尔里奇,那么你们时计塔可曾留住他一日?何况有何证据表明远坂永人师从泽尔里奇?毕竟两百年过去了,那时候极东之地还是偏僻的地方…”   又是一顿乱哄哄的争论后,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一声高傲的笑声:   “哦呵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我当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需要亲自派我来到这个便是脏乱和粗俗的国家来呢,原来是远坂家后继无人了。”   人群让开一条道,在一群黑色管家的并排保护下,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走到人群里,她穿着考究的贵族盛装,金色的长发被弄成钻头一样的尖端卷发垂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讥讽地看着这些争论很久的魔术师们。   “你…你是什么人,胆敢来这里放肆,没见我们正在商议大事吗?”一个高瘦的魔术师指着她呵斥道。   “不得无礼!布拉修斯!”手捧律法的老魔术师认出了对方,呵斥住高瘦魔术师的诘问,“若是我没记错,想必您就是来自芬兰家艾德菲尔特家族的长女——露维娅瑟琳塔.艾德菲尔特?!”   优雅的金发少女拿出手帕擦掉额头上的一丝汗水如天鹅一样高傲地站在众魔术师的中心,仿佛她才是这场分赃回忆的中心。金发的少女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和关注。   “诸位听露维娅小姐一言,艾德菲尔德家也是时计塔的名门望族,想必小姐前来也是为了远坂地之事?”老魔术师试探地问道。   “当然,我们芬兰艾德菲尔德家此次正是为了接受遗产而派我前来。”   “遗产?这里?”随着少女的话语,原本争论的两派魔术师和其他小派别的魔术师顿时有了共同的敌人。   少女冷色道:“七十年前,我祖上派出姐妹魔术师来此地参加圣杯战争,但艾德菲尔德家的妹妹却反叛家族,下嫁远坂家,也即是远坂时臣之祖父,虽然因为这份姻亲破坏了我祖上的威名,不过家主如今却不介意这些纠葛,按照姻亲联系,我们艾德菲尔德家正是远坂家的唯一远亲,冬木之地和全部灵脉皆应全部交由我们艾尔菲尔德家,哦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   露维娅得意的笑着,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随后更多的魔术师站出来反对少女,混乱的争论里,不少激动的魔术师甚至拿出法器和魔杖,即将兵戎相见。   一些年轻大胆的魔术师则直接进入远坂邸搜查,想把有用和值钱的法器或者魔力设备搬出来,随着这一激进的举动,让原本对立的魔术师们终于开始了争执,飞溅的魔弹和光芒笼罩着这里,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前几日还居住在这里的孤身的名为远坂凛的少女的去向,更无人去追问她的死因,他们所知道的和所需要知道只有目前远坂家绝嗣,失去继承人的冬木之地需要新的土地管理者就足够了,珍惜的灵脉和土地就像是肥肉一样,而眼前众多高雅的来自各个地方的魔术师也为了它而施展绝技想在这场分赃中获得一杯羹,即使是实力小的魔术师也依旁着大的魔术世家争夺,以期获得少许的土地租用年限。   很快原本记载着少女最后活动的卧室和客厅也满是狼藉,魔弹飞舞间甚至击穿了房顶,最后一声爆炸,大概是从地下室传来,大概某些魔术师为了抢夺什么东西而施展了大魔术吧。   通过依莉雅的水晶球,可以看到被击穿的房顶大洞,一直延伸到地下室,一块红色的干涸的魔法阵附近,十几个魔术书正在为了一件物品而争夺起来,挣裂的木盒,盖子飞出,露出了里面残存的蛇皮,大概是有些残存魔力的无用的圣遗物一类的东西吧,破碎的古代化石对于不少魔术师而言也是珍贵的素材。   混乱中,一名矮个子的女性魔术师抢到了蛇皮化石的一块,兴奋地蹦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希伯来的方言。随后更多的残存的物品都被陷入疯狂和混乱的魔术师们抢夺一空。   就像是末日的狂欢一样,居住在这里的少女离开人世不过两日,便蜂拥而来如此多的苍蝇一样的觊觎者,无人去问津少女的去向,只有占有欲和狂热。   然后是刺眼的光亮,在地下室欢腾的魔术师们像是被集体扼住嗓子一样止住了全部的声音,汇聚在外面商议远坂土地管理权的魔术师们的目光像是被巨大的磁石吸引一样,向着亮光的方向望去。   在地下室欢腾狼藉的魔术师身上浑身都被各种形态各异的武器插遍全身,任何一件武器单纯拿出来看都无异于是绝世的珍品和完美无缺的宝具,但此刻这些泛着金银光泽的可怕武器都像是被乱箭一样随意地丢弃在这些争抢的魔术师身上,有的直接被戳中心脏瞬时断气,有的则是腿部被宝具活活钉死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更多的则是身中多把宝具却还存留一息生命的魔术师们,他们纷纷抬起头试图想看到大洞外站在屋顶上的攻击者。   其中一个年长的魔术师嚣张地扬起魔杖,他的腹部被一把细长的短剑命中,勉强站起身来,运转周身的魔力,宛若烈火一样包裹自身,随后向着攻击者发出怒吼:“哪儿来的东西,居然敢对我们…..”   话音是被活活逼回去的,无数更加密集的刀枪神剑再一次射入不大的地下室内,残存的魔术师们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那是一位金发的青年,穿着时尚的常服和便装,金色的头发下如蛇瞳一样的红色双眼正在蔑视地观察着下方院内的魔术师们,手里分明拿着一瓶上等的红酒,但在他的背后则是几十个金色的漩涡,每一个漩涡里都扭动着可怕的魔力,一把把不亚于刚才扔出的宝具正在如密集的箭阵一样蓄势待发。   “杂修!争抢腐肉的秃鹰和豺狗什么时候也有胆量来质问本王的裁决?一群蠕虫也妄图在本王曾经的君临之地造次,为了区区的几块腐肉而弄脏本王的眼睛。”   来自时计塔的老魔术师颤巍巍地抖动着手里的书本,刚才那一幕的惨象深刻印在在场剩余的魔术师眼里,他愤怒地指着屋顶上的青年问道   “在下时计塔巴瑟梅罗现任当主手下第一裁决法官帕尔丁.穆勒,敢问汝等和人,为何干涉我们魔术协会的事情?”老者和其他静若寒蝉的魔术师不一样,在那青年如死亡的威压下居然勉强保持了身为贵族最基本的修养和冷静。   在老魔术师的带动下,一些其他的魔术师也纷纷从死亡寂静里出声,甚至不少的魔术师准备着各式各样的古老诅咒和邪恶违规魔术,准备以全力拼死一搏。   而名为艾德菲尔德的金发少女也在手里准备了大概十几发各色的硕大宝石,大概和远坂凛一样属于宝石魔术的世家,其他魔术师也暗自拿出杀招。   金发的青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浑然不在意,就像是看着甲虫扬起长鳌和倒刺一样,他完全无视老魔术师帕尔丁的问话,把剩余的红酒一滴不剩倒入嘴里,随后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敢于直面本王,你至少要比下面的那滩作呕的烂泥令本王感到一丝兴趣。”金发青年面对众多杀机四起的魔术师们甚至把身后的金色漩涡和宝具收拢了一半,而重新冒出的宝具显然也没有刚才那么珍奇,但也无疑是可怕的杀器。   强行压抑着恐惧,帕尔丁.穆勒说道:“我等众人在前日接到冬木教堂言峰神父请柬,赶来处理远坂家土地归属,不知何故冒犯阁下。”   “单纯是汝等肮脏的丑态就足以令碰巧视察这里的本王感到恶心,虽然迟早会有园丁在做这些清理,可杂修们的丑陋恰巧玷污的本王的耳目,又是在本王曾经的君临之地,拿着迎接本王的供奉却不知一丝的敬畏,对待掉落在本王衣襟上的脏物稍微抖落也需要征求污秽的意见?杂修!”老魔术师的简单的问话反而令金发青年恼怒无比,瞪圆的眼眶里,红色的蛇瞳犹如绽放的烈火。   伴随着老者的怒喝,无数各样的魔术和使魔被瞬时放出,即使在我们这边看来谈判和沟通对于对方也是毫无意义的,那金发的青年显然就是为了杀戮或者说在他意义上而言的“清理”而来。   “saber!准备应战救人!”我不顾依莉雅的劝阻就要走出公寓。   “士郎!不要!”依莉雅死死地拉着我,这时候即使不需要透过水晶球,单纯凭借窗户我们看到了更加惨烈的一幕。   各色的魔咒和光弹以及飞溅的宝石被金发青年背后无数源源不断释放的各色宝具击毁,即使是无形的魔弹和诅咒也竟然被相应的对魔力宝具阻隔,有的魔弹甚至单纯在从魔杖里释放的那一刻就旋即被飞速的剑刃逼回,带着魔杖和魔术师一起爆炸燃烧起来。不大的远坂邸完全成为了杀伐的刑场,被诅咒魔术吸干水分的龟裂的土地上几十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术师被如同标本一样钉死在土地上,有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形体,单纯是混沌的残破肉片,已经无法区分人类和使魔的尸体。   血与火的尸山上,名为露维娅的金发少女竟然还微微喘着气,一柄长戟贯穿她的后背,从丰腴的胸部穿出扎在地上,剧痛令少女扭曲了面容,她艰难地再一次运转周身的魔力,竟然凭借魔力的增幅凭借体力把穿在地上的长戟拔出,坚强地站起身来,五指之间分明又是十几颗大魔术的宝石,这一次没有复杂的咏唱,单纯依靠暴力和宝石本身的魔力,少女奋起最后气力把全部的宝石扔向金发的青年,她周身十几个黑衣的管家早就在第一波的攻击中死去,奄奄一息的帕尔丁艰难地翻开魔书,书页缓缓翻阅间,涌动的魔力给正在袭向青年的十几颗宝石上进行了大范围的增幅,随后腾起的蓝色薄雾形成二十层透明球壳般的圆盾遮挡住少女和自己。   被时计塔千年的魔书秘术所增幅的宝石,配合芬兰魔术世家的魔力积攒,十几颗宝石沿着复杂的轨迹变幻着行迹分开不同的角度对着金发青年进行包围攻击,即使是saber也感觉自己无法完全凭借对魔力完全无视。   缓缓地,金发的青年身前出现一面镜子的盾牌,盾牌那么小,大概只能遮挡住手臂吧,大概金发的青年是要死了。蕴藏可怕杀伤力的宝石呼啸着带着可怕的杀机从各个角度逼近青年。   “杂修!”他轻蔑地看着地上残存的一老一少,随手一挥,一把红色的魔枪从身后射出,直接打向地面上的蓝色魔术圆盾,而这时宝石距离青年已经不到一尺之遥。   像是磁石一样,镜盾把全部的诡异宝石都吸收过来,单纯是扭曲光线本身,随后被吸收的宝石全部撞击在镜盾上,没有任何的威力,而是完好无损地被反射回去。   红色的魔枪接触老魔术师的魔盾那一刻,仿佛像是穿过一层豆腐一样,不,比那更加轻易,被接触到的二十多层魔盾被魔枪一一刺穿,随后融化在空气里,而转瞬间被镜盾反弹回的增幅宝石全部击打在露维娅和帕尔丁身上。   仿佛大地被扭裂一样,爆炸的宝石完全遮住了全部的远坂邸,甚至波及我们这边的空旷的洋房,幸存的魔术师最后的反抗就犹如被泰山压碎的稗草一样瞬间粉碎,那是….全然的力量和实力的碾压。   依莉雅惊恐地看着那幕惨象和金发的青年,嘴里惊慌地念叨着:“不可能!怎么会?士郎,他….他无疑是一名servant,第八位servant!”   Saber也惊愕地看着那人,刚才通过水晶球无法看到对方的脸,而攻击过后,金发青年转身俯视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痕迹的魔术师们后,她后退两步,长剑被警惕地握在手里: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留下来,为什么!明明已经被破坏了….”   看到惊恐的依莉雅和saber,我知道我们大概遇到了可怕的敌手。   “士郎!千万!千万不能冲动,即使是archer在旁边,我也无法有把握可以战胜他….”saber低声劝阻道。   金发的青年看着遍地的狼藉,血肉和化成灰烬的远坂邸混在一起,刚才反弹的宝石魔术在地上炸出一个巨大的半径三十多米的大坑,汇聚的残骸和血肉慢慢如粘液一样流进下面,最后竟然形成一面鲜血汇聚的镜面,下方沉淀着几十位惨死的魔术师的尸骨。   金发的青年依旧站在屋顶,鄙夷地看着下方的惨状,深陷在血肉里的几把宝剑也懒得收回,而是留在那堆碎肉和血池之间,他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尘:   “肮脏的杂修,玷污了本王的几件宝具,也好,就让你们污浊的灵魂永远留在本王的光辉前战栗吧!”   随后青年扬长而去,似乎眼前的这番惨象和自己全然无关。      ☆、误会   在最终确认那人离开之后,我恍惚地走出洋房,来到如今已经变成人间刑场的远坂邸,在那满是碎肉和鲜血的池子里,我抽出金发青年留下的几把剑,疯狂地挖着,想再一次确认有没有幸存者,泥土和飞溅的污血弄脏了我的衣衫和脸部,□□的白骨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生命的气息,我失神地跪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因为我的挖掘,血池里翻出一两块蓝色的衣衫碎片,我认出那正是刚才名为露维娅的少女的遗物,目睹惨状我的再一次没有能力去制止,明明自己就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脖子带着的吊坠被自己震荡出来,心形的红色宝石如今只剩下了一点的魔力,曾经被不知名的人所救的自己却无法将这份恩情传达,无法…无法拯救更多的人。   “士郎,那是?”saber安慰地按下我的肩膀令我镇定下来,随后心形的吊坠被她捧在手心。   “这是….这是凛的吊坠。”saber有些欣喜地捧着它,这曾是少女父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珍贵遗物,却在那日晚上拯救了眼下身为自己master少年的性命。   “凛?”我呆呆地看着saber手心里捧着的吊坠,我只知道这是那晚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留下的东西,被我当做至宝戴在身边不离,只希望有缘分找到对我施救的人表达谢意,“saber…你说这是…凛的东西?那么那天晚上救我的是…”   金发的剑士轻轻地点头肯定着,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只觉得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好想呼喊,好想再一次和那名为远坂凛的少女有更多的交集,但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高岭之花片刻的记忆,只有那日未远川畔夕阳下美丽的侧脸。   “saber,让士郎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吧,我们去附近查看一下,还有没有幸存的人。”依莉雅把saber从我身边拉开,大概她比我更加明白此刻我需要的是一个人冷静。   Saber默然点头,和依莉雅一起在周围的洋房间巡查。   “士郎,我和saber先检查下周边,要是有什么情况直接喊我们,就可以,我们不会走远的,”看到我沉默不语,依莉雅从身后用她小小的身体抱着我,偎依着我,“士郎,这不怪你,saber说她认识那人,大概是上一次圣杯战争因为某种缘故留下的从者,士郎先呆在这里,要是平静下来了就和我们一起,以前在学校时,远坂曾告诉过我一个地方,我们到时候可以去那里询问。”   轻盈的身躯从我身上离开,金发和银发的女孩们就在附近搜寻可能的幸存者,我把那金发的从者留下的几把宝剑一一从血肉里拨出来,和自己之前的弓箭相比,这些都毫无疑问是杰出的宝具,却被那人单纯作为不值钱的箭抛出来,用衣襟擦干上面的血迹和污泥,露出了锋利的剑芒,任其一把都足以和赤的干将莫邪相比及。   要是有更加强大的武器,要是自己有更强大的能力,就可以拯救这些人了吧,可恶,为什么自己如此的不济,我无法抱怨,挑了一把很轻的,用自己尚且完好的右臂可以挥舞动的短剑,暂且用作防身。   “卫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熟悉的男声从自己的耳畔传入。   柳洞一成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的巷口,看着眼前的惨象,和站在宛若刑场之中遍身都是污泥血迹的我,手里的短剑发出可怕的杀气,大概是感受到我之外的陌生人的闯入吧。   短剑被扔到了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他,大概是碰巧吧。   “一成….你为什么来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我喃喃地说,面无表情的自己在他看来大概会很陌生吧。   一成慌忙地奔到我的跟前,看着有些可怕的我,随即因为一丝恐惧而稍微后退:“卫宫君…这些人都是被你….”   “我?被我杀死吗?”我面对着这样的质询,大概也许吧,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目睹他们的惨死,下意识地点点头,呆滞的目光直视着自己的好友。   “真的吗?卫宫君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我不相信!绝不可能!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动地用双手推着我的肩膀,摇着我,试图让我清醒。   “你懂个什么!”我粗暴地推开他,“让你不要接近我!为什么偏偏看到你!不要牵涉其中,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怕自己也无法拯救你啊!”   “卫宫…..”柳洞一成愕然地看着我,大概自己在他眼里也变得陌生起来了吧,从这场战争打响后,自己就一直被动地适应,被动地接受,想到主动地制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   我慢慢走上前,看着好友:“抱歉,一成,我无法和你说太多的情况,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寺里或者学校,我不希望你遇到麻烦,请不要再牵涉其中了好吗,远坂已经走了,可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哦,对了,最好你也劝你父亲和大家暂时从寺里搬出来住,现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那个,卫宫君,我是遇见冬木教会的神父,被他告知才来这里的,,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还…我们可以去教会,问问那个神父好吗?卫宫,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这几日也不在柳洞寺居住了,还有caster小姐和管家赤呢?他们去哪里了?爱因兹贝伦那边的家族什么情况,这些都是他们做的吗?卫宫!有没有找到你的妹妹?”   “依莉雅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一成这几日的照顾,但是,一成最好还是不要牵涉其中了,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你,所以,答应我,暂时离开这里好吗?哪怕到邻镇暂居也可以。”我半是祈求半是命令地说着。   可能最终看着我的眼光,一成有些放下心来,他讪讪地后退着离开:“那好,我就按照卫宫君的话做,去劝老爷子暂时搬家,你也一定要保重,最好先离开这里,大概马上会有警察来处理的,我们都是学生,既然依莉雅已经安全了,那么从这场家族纠纷中退出好吗…”   我点点头,目送他担心地离开这里。      ☆、神父的劝告   柳洞一成的身影消失在交错的洋房之间,这时候,依莉雅和saber已经在周围搜寻完毕回来了   Saber向我报告着:“士郎,周围的洋房没有任何魔术师的身影,大概全部的这些人都因为远坂邸和冬木土地的争执汇聚在这里了…”   没有幸存者,没有哪怕一个人得救,这便是残酷的现实。   “这么多的魔术师几乎在两日之内都云集于此,而凛只是离开不到两日,大概是在确认凛死亡的那一刻,就有人把死讯传到整个魔术协会了吧,”依莉雅分析道,“而听那老魔术师说起过,他是被教会的言峰神父请来裁决土地归属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眼下我们都要去见一见那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若是我没猜错,他也许就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若是那样的话,也可以询问第八个servant的事情。”   我点点头,依莉雅的分析非常合理,甚至包括一成的偶然闯入都和那山丘上的冬木教会有关,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而且得知当年和我一起在大火里幸存的一个病房的孤儿都被收养在里面,但只有我被切嗣带回了家,因为这份共同的遭遇,知道他们会在教会,所以竟然一直没有去过那里。   空气里出现了巨人硕大的身躯,archer巡查完毕后回来了。   “依莉雅,刚才的事情我都在远处看到了,担心你们被那家伙发现,所以一直在远处潜伏,伺机准备支援和暗杀,但所幸他目前已经离开,确实和saber说的一样,那未知的从者确实是个狠角色,即使是我和saber也决然不敢保证可以战胜他,所以伊莉雅的决断是明智的,我们先去依莉雅说的那个教会去看看吧。”巨人也附和着依莉雅。   来到未远川的冬木大桥上,那晚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不过此刻断成两截的大桥还在修复中,路边是繁复的路障和各种施工抢修的标牌。   我们只能暂时潜伏到夜里,并沿途向着上游走着。saber本身就有湖之女神的祝福,可以直接行走在未远川的水面上,而archer在确信自己的高度不至于被上游的水所没过后,直接把我和依莉雅都举起在手里,趁着来回的船只归港后,直接趟过去。   沿着盘桓的小路,我们总算爬到了教会所在的山丘顶部,有些锈蚀的铁栅栏门随便地开着,虽然入夜,可教会的里面竟然点着亮光。   Saber和archer正要跟随我和依莉雅进去,随后被一个声音劝阻住。   “这里是中立之地,从者是不被允许进入这里的。”   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神父,穿着神色的教袍,和普通修士相比有些长的头发,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大门前,大概一开始他就在大门处等候吧。   “你…就是冬木教会的神父?”我有些诧异地问着,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几乎死去的眼神和面瘫的表情,大概会是个麻烦。   “正是,在下言峰绮礼,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和银发的小姑娘大概就是卫宫切嗣的儿子和女儿吧。”他露出不知道是不是微笑的表情打量着我们。   依莉雅厌恶地看着神父,问道:“你就是凛以前说起过的监督者?”   神父点头承认,再一次制止了想进去的saber:“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这里是用来保护战败master的中立地带,若是你们想破坏规则,那么大概会受到其他参加者的裁决吧。”   Saber挥舞长剑盯着神父:“士郎,既然我和archer无法进入,那么就在这里问好了。”   身后的巨人沉默不语,但任谁都知道,倘若有人此刻对我们发难,巨人就会给他最可怕的一击。   “那好吧,身为本次战争参加的你们究竟有何疑惑需要到这里来呢。”   我愤怒地上前质问:“魔术协会那帮人,是你召集来的吧。远坂凛刚刚死去不到两天,就有如此多的魔术师蜂拥在此,你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凛的死,我也很遗憾,毕竟她是我多年唯一的,而且是最有成就的弟子。”神父露出有些惆怅的表情,那并不是伤心,反倒是像好玩的物什过早的离开的失落。   “冬木土地的管理者无法空缺,与其被不合格的品质恶劣的魔术师趁机占据,还不如直接联系协会,派遣合格的魔术师接任。”   “你确实做到了,可来的魔术师并不是协会指派的。”   “说起来,我当年也是魔术协会的一员,为了学习魔术而师从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先生,为此暂时脱离圣堂教会十年,所以对于协会内部的事情我也无法参与和干涉,说实在的,来了那么多优秀的魔术师我也着实很惊讶,也是为了避免争端又紧急告知巴瑟梅罗家的裁决官帕尔丁大人来此仲裁。”神父有些遗憾地摊摊手,“不过你们想要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协会派来的魔术师们惨遭毒手,而碰巧路过那里的正好是你们,所以说为了洗掉自身的嫌疑亦或者让我帮助你们销毁罪证,你们才来找到我的,对吗?”   “你这家伙,那些贪婪的魔术师们就该死,跟我和士郎有什么关系?”依莉雅不满地瞪着他,“我们是来询问第八位从者的事情,身为监督者的你定能查到有没有另外的master违反规则破格召唤从者的情况吧。”   神父摊摊手,深沉地说道:“是不是你们很快就能查清,目前的事态已经超过圣堂教会的管控范围,相信不久魔术协会那边就会派来更多的正式机构人员前来调查,不过眼下你们还是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想必你们不会为了那么简单的事情到这里吧。”   我说出了在远坂邸的见闻,那场短暂的战斗,不,应该是单方面的屠杀吧,神父要求我一点一点详细地回忆出来,他凝重的表情下,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理论上,每一次战争只有七名从者,包括这一次,即便是已经叛离你的caster也破格召唤从者,却也只是能在选定的七个职介里,那么有可能你们所见的从者是上一次战争后留下的。”   “上一次?圣杯战争….”脑子一片混乱,“不是每一次战争结束后,战败的从者都要回去吗,怎么可能留下?”   神父摇摇头否认着,如同看着无知的平民般:“上一次战争,也是作为监督者的我,目睹了一个master在即将胜利之际拒绝了圣杯,当时仅剩下的两个从者,我想其中之一就是你如今的从者吧,卫宫士郎?”   “我的…从者?”我转身看着栅栏外的saber,她默然地承认道。   “没错,那时,卫宫切嗣确实是我的主人,在和那个黄金的从者战斗的最后一刻,他以两道令咒勒令我毁灭即将到手的圣杯,之后我便消失,无法理解他的举动。”saber有些矛盾地看着我。   “切….切嗣,saber,你说的是真的吗,是切嗣要你毁灭圣杯吗?”依莉雅像是在确认一件很久无法确认的事情一样,“那…圣杯,是我的…”   Saber点头道:“嗯,是爱丽斯菲尔,没能保护她到最后的我,却只能亲手无奈地毁灭她,连续两次….我都没哟保护好自己的master,很久的以前更是不了解周围的人的心,而无法保护他们…所以,我是个不合格的从者。”   银发少女把小小的手指抵在saber的嘴唇上,大大的红色双瞳看着她:“saber,不要这样说哦,我只是确认一下心里藏着很久的事情而已,saber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帮我一起好好保护士郎才行哪。”   依莉雅说着,竟然像动漫里的魔法少女般,两只手指按在腮帮上,眯起眼睛笑起来,少女骑士的心里仿佛心里的某处融化一样,下意识地,她摸着依莉雅的长长的银发,像是得到某种支持一样,终于恢复平常。   身后的巨人对着依莉雅挤了一个笑脸,几乎有我胳膊粗的大拇指竖起来,赞美着自己的master,而对方却不屑地转头过去,让巨人一下子落寞起来。   神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来我们的表现并没有按照他所写的剧本来发展,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那金发的从者正是远坂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在上一次战争中所召唤出来的从者,而我那时是时臣老师的弟子,亲眼看见在远坂邸里,老师被窗外的卫宫切嗣用狙击枪杀,看见自己的师尊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因此随后我只身一人找到了在市民会馆里的卫宫切嗣,却因为我能力不足而失败,无法阻止他打开圣杯,随后我就失去了直觉,当我再一次醒来时,四周都是死亡的火海,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硬是跳入未远川逃了出来。而那金发的从者是有着超强单独行动能力的archer职介的从者,之后我也不知道他如何生存了下来,并在十年后的现在出现。”   “切嗣(老爸)杀掉了凛的父亲?”我和依莉雅一起惊呼道,“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们可都是同为争夺圣杯的master,好了,若是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最好不要在中立区逗留了。”   看样子是无法从这个令人不舒服的神父这里得到更多的讯息了   正要离开的我们忽然被另一个人的声音所拦住:“慢着卫宫!”   我和依莉雅警觉回首,一个蓝色海带头的少年不知道何时从教堂大门处出现,他显得疲惫不堪,身上原本整齐的昂贵皮衣上烂了好几个大洞,裤子大概是湿透后自然风干的,显得皱巴巴,他用很不耐烦却又燃着欲望的目光看着我们,没有任何怀疑,我们就都认出了他。   “慎二(闲人)?”我和依莉雅分别用着自己的方式惊叫起来。   看到我们的惊讶,他竟然显得得意起来,单手叉腰用了不起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是凯旋归来的希腊英雄一般。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走吧,士郎,时间很紧。”依莉雅叹了一口气,完全无视般,拉着我的手就准备离开这里。   看到想要离开的我们,慎二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喂!卫宫!爱因兹贝伦,不要走,我….我是有事情和你们商量才在这里等你们的。”   我在原地站住,一只手轻轻按在依莉雅肩膀上,问道:“慎二,即使你不找我们,我也是会来找你的!”   仿佛被无尽的冲动所驱使,我挣脱了依莉雅的手,忽然冲上去,一只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狠狠抵在教堂前门的石柱上,压抑在平静里的愤怒此刻忽然变成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自己的脸色大概很狰狞吧,身后传来依莉雅和saber有些惊慌的劝阻声,但我却充耳不闻,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自己昔日的好友,他完全被我吓呆了,又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挥动着手脚,硬是从被我卡住的脖子里发出声音:   “那….那个,卫宫…不是我干的,我其实…不是master,老爷子给我伪臣之书….那天在电厂,我的伪臣之书被真正的令咒抵消,无法控制rider,所以我真的….真的…..(喘气声….)不是有意带你们进入老爷子设立的陷阱里的….”   我松开手,间桐慎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缺氧让他的脸色几乎变青,他狠狠地喘着气,仿佛就好像有人和自己争夺空气一样,等到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继续和我解释道:   “老爷子给我的伪臣之书并不是真正的令咒,而是消耗樱的一个令咒制作而成的,虽然我不是家族的魔术师,可我依旧想拯救樱,所以,私下里和rider形成同盟,但那天老爷子直接让樱用了令咒,所以我的伪臣之书就无法使用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让你们陷进来的。”   我相信了他的话,而依莉雅也同样相信,不是因为慎二过于诚实的品格,而是人畜无害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复杂的计谋以及实施计谋的胆略,看着他的狼狈,估计那一日逃出来侥幸活命对他而言也是极限了吧,想到这里,恨意和冲动就像退却的潮水一样,消失无影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慎二看着我和依莉雅身后,并不是看神父和saber以及archer,而是像寻找什么一样,他惊愕地问道:“卫宫,远坂凛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没人理会他,依莉雅从背后抱着我,把我拉回去。   “是真的吗?你们没开玩笑吧,远坂凛那家伙,她真的死了?不会的,那家伙强的厉害,怎么可能死!”慎二像是丢了魂一样向我们伸出手来,就像是溺水者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可没有任何作用,我们的沉默证实了他的推测。   间桐慎二不敢相信地摇摇头,恍惚地说着:“怎么可能,rider来这之前肯定和你们串通好了,你们…你们一定是在逗我,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癫地站起身来,跟着我们,忽然他拉住依莉雅的袖子,揪住她激动地问道:“是不是啊,爱因兹贝伦,你和远坂关系不错吧,你俩一定是合伙来骗我的,你们以为可以瞒住我,远坂那家伙那么强,怎么可能死….”   “啪”的一声,那是响亮的耳光。   死死拽着依莉雅的慎二脸上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掌印,虽然很小,却显然很用力,很快,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个五指的红印,慎二痴痴地看着打他的人,难以置信地呆住后,又愤怒地跳起来   “你….爱因兹贝伦,竟然该打我…”   “我最讨厌不熟悉的人碰我的身体,”看着暴怒的慎二,依莉雅也很生气,她轻轻挥手,“archer,把他扔到远处我看不到的地方为止,快!”   巨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瞬间出现在慎二的身后,抓住他的两只脚,像是提起一直待宰的鸡一样,翻倒的上衣遮住了慎二的头部,让他挣扎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那就丢到山下吧,依莉雅。”archer得意地坏笑起来。   Archer轻轻一丢,只是把他扔到不远处的灌木里,我确认archer是故意的,他大概也不想伤了慎二,只是巧妙地执行了依莉雅的命令。   只有双腿露出在灌木丛外的慎二,挣扎着,发出杀猪般的哭喊,等他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被丢到山下后,终于勉强从灌木丛里挣扎出来,看着他的狼狈,依莉雅也被逗笑了,全然忘记了archer并没有完全执行自己命令的事情。   “远坂….死了。”我终究还是不忍,把他扶起来,告诉他真相。   “啊!真的….远坂死了,那rider说得就是真的了。”他大概终于接受到这一现实,颓然地坐在地上。   但archer的巨大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不要杀我!”   厚实的巴掌打在慎二的肩上,巨人鄙夷地看着他:“老实点,小子,你刚才说,是rider告诉你远坂凛死了?那么那之后你是怎么见到rider的?”   不得不承认,比起有些冲动和生气的我们,archer看似粗狂的表象下,心思远比我们缜密,他立刻就发现了线索。   “rider怎么告诉我的?”慎二勉强和巨人对视,“当然是因为她就在这里啊!”   “什么!”金发的剑士浑身笼罩着战意,站在我和依莉雅身边,提防着可能的攻击。   但没有任何的迹象,无论是archer还是saber,都无法感知第三个从者在此地的迹象。   “小子,不要说谎!”巨人在慎二的头上弹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说谎!rider确实就在教会这里,不过,眼下你们觉察不到她,是有原因的。”一直沉默看着我们的言峰绮礼忽然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言峰?”依莉雅警惕地问着。   饶有兴趣地看着伊莉雅的银发,神父走到教堂的门前,推开大门:“因为rider几乎就要死了,所以气息特别的微弱。”      ☆、美杜莎的救赎   透过开启的大门,我们看到了偌大的礼堂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完整的椅子了,而原本盛放圣餐和圣物的祷告台也被什么怪物从中间劈开,四周耸立的圣母塑像此刻也成了无头的石块,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一个可怕的蛇身怪物奄奄一息地躺在烂砖碎瓦里。   “rider!”saber惊呼道,没错,那就是rider,曾经的骑手,此刻已经完全戈尔贡化,长长的蛇身上无数的鳞片下渗出大量的血液,组成头发的无数的蛇也无一例外地死去,唯一的她还存有一丝气息的证明,就是她略微睁开的眼睛,但那目光也在渐渐涣散下去。   戈尔贡形态的rider,曾在森林里以此防备saber的宝具,以熄灭理智和戈尔贡化,变成恢复能力和防护能力都远超之前的怪物,以此换得生命的存续。但眼下的rider似乎受到了比saber的宝具伤害更加可怕的力量,她粗壮的脖子几乎完全断裂了,原本手持的锁链和短剑,此刻正在脖子处死死地插着,割断了她的血管,阻隔了上下的呼吸,而她的背后,是躺在血泊里的白色的天马,收拢的银色双翅此刻完全被鲜血浸染,它的脖子上不断流下血液,滴落在地上的血液顺着不知道何人绘制的长形的血色魔法阵,一点一点把生命力注入奄奄一息的rider体内。   “暂时只能依靠她的天马的血液来维持存活,不过大概也挨不到今晚了吧。”说话的是言峰绮礼,“她是乘坐天马来到这里的,被之前逃到这里避难的间桐接到,阻止她发狂倒是耗费了我不小的功夫,不过她最后咬破了天马的喉咙,随后我就用简单的魔术在天马和她之间建立一个生命力的供给通道。”   我看见银色的天马此刻正在遥遥地望着自己的主人,那目光里是无尽的怜悯和畏惧,就像是见到濒死的母亲一样,想接近她却慑于她的狂暴,大概天马也要死去了,脖子上被美杜莎撕裂的巨大伤口边缘已经泛着无法愈合的毒素,在我们的视线里,它流完了最后一丝血液,看到了和它一样洁白的依莉雅,天马竟然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言峰绮礼看到完全死去的天马,脸上神色一变:“不对!你们快散开!”   他推开我们,随后,手臂捋起,那是无数的红色的如伤疤的东西。   “天啊,你这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多令咒!”依莉雅惊讶地喊着。   神父没有理会我们,伴随着短暂的咒语,他胳膊上的令咒消失一条,三把黑色的短刃被凭空从他手里弹出,消耗的令咒化作红色的魔力包裹着短刃,随着三声急促的响声,神父把三支黑键投到戈尔贡周围血红色魔法阵的四周。   原本奄奄一息的美杜莎像是觉察到天马的死亡,突然弹起身来,狰狞的面孔和流着血液的眼眶,无数鳞片随着摆动的蛇尾把上面渗出的血液迸溅到我们身上。   “又狂暴了吗,大概是觉察到她的孩子的死亡了吧。”神父喃喃道,“你们都走吧,即使凭借令咒的魔力量也已经不可能救她了,这是濒死前最后的狂暴了。”   间桐慎二摇着神父的胳膊:“喂,你这家伙,说好了的要帮我救rider呢,你还有那么多的令咒,为什么不去救她,没了rider,我可怎么从老爷子那里救走樱啊,你这家伙!可恶!可恶!”   神父无情地挥开他,怒斥道:“愚昧!即使把我的令咒全部用完,但每一次的魔力量也不足以供她恢复,仅仅能做到镇住她不至于令她死之前把这件教堂震塌而已,我们教会也不是很有钱,这一次处理几乎花尽了预算!”   绝望的慎二看着濒死的从者,我又想起了那天的月夜下,自己被爱因兹贝伦家人偶无数的兵器袭击的那一刻,正是眼前的怪兽,不过那时候还是个长发飘飘的美人,所拯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终究是承人之情,就像是远坂曾救过我一样。   “依莉雅….你有没有方法救救她,她曾经在那天晚上救我我的命。”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是因为自己名为“正义伙伴”的梦想和原则吗,还是纯粹的不想看到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呢,其实我也知道依莉雅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把她当成了姐姐,不由自主地征询吗。   银发的少女眨着红色的双瞳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士郎,她真的救过你吗?”   “嗯,就是你被抓走的那一天晚上,那个站在墙上的紫发从者,你大概也看到了吧。”   依莉雅确认了我的话,她指着神父的鼻子问道:“言峰绮礼,你刚才说了,单凭令咒这样的大魔力魔术的魔力量也无法一次填补rider的缺失吗?”   完全没有被少女的无礼所触怒,反而摊手,神父说道:“就像是面临沉没的小船,用盆怎么舀水,即使舀水很多次也无法赶得上进水的速度一样,必须在一瞬间把漏水的船的积水全部排出,才有可能补漏。和此同理,令咒的魔力就是舀水的盆,固然我可以舀出一部分水,但无法赶上流失的生命力,所以即使用完了令咒的魔力也无济于事,必须想办法在瞬间给rider投入更大量的魔力,但那种魔力量是你我都无法实现的。”   “呵呵,单纯是你无法实现罢了,但论及魔力量,我还是有办法的!”依莉雅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一样,只身一人慢慢接近狂暴的戈尔贡。   Archer大声劝阻:“依莉雅,不要,没有必要为那家伙…”   少女转身回头,笑着看着巨人:“不是为了那家伙哦,是为了士郎而已,因为她救过士郎,我不想让士郎看到救过他的人死在他面前。”   赫拉克拉斯默然点头,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个丑陋的盾牌,上面最里面的是有些腐朽的木头,外面依次包裹着七层牛皮,最里面的牛皮大概也被海水泡烂了一样,看起来是用过很久的旧盾牌了,烂了无数次,可使用者总是不舍得扔掉,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用新的牛皮蒙上修补好。   Archer把盾挡在依莉雅前方,和她一起小心地逼近发狂的戈尔贡。血盆大口冲着接近的二人吼起来,毒腔里的毒液从嘴巴里便是粘液和毒牙的伸出射出,被那破旧的牛皮盾挡住,却也在上面留下腐蚀的痕迹。   “居然能在大埃阿斯的盾上留下痕迹….”巨人停止前进,把盾支起挡住依莉雅,看着圆盾下露出缝隙,巨人皱起眉头,又从自己的战甲里掏出了两个小小的暗褐色兽皮做成的桶套,穿在依莉雅的双腿上,这样就完全护住了少女。   看着少女疑惑的眼神,巨人嘿嘿笑起来:“尼密阿雄狮的皮,留下一点儿做的拉弓的指套,不过给依莉雅当袜子倒是很合适,这玩意儿连许德拉的剧毒都能抗住,所以我就不担心啦。”   依莉雅撇起嘴巴,调整好archer的指套:“一点都不合适,大了好多,缝边的是什么东西,肠子吗。”尽管厌恶,少女还是穿上了,不过看起来确实很保暖的样子,少女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主从二人接近了暴走的美杜莎,生命力飞快地随着暴走而流失,巨人大吼一声,随即用拳头把还想袭击依莉雅的蛇发女妖打蒙了。粗壮的身体坐在便是鳞片的蛇尾上,强有力的双手扣住美杜莎的脖子和一只手,另一只手被巨人压在美杜莎身体下方。   “老实点,你这家伙,不然我的蛇皮鞋子就有找落了!”巨人狠狠地凑到蛇发女妖耳朵旁用粗厚的声音威胁道。   大概终于是明白自己无法挣脱巨人的怪力,以及不断流失的生命力,蛇发女妖的瞳孔开始涣散,从蛇尾处,慢慢变得有些透明。   “archer!稳住它!”依莉雅下达命令。   她小小的双手轻轻拂过美杜莎被鳞片覆盖大半的脸部,像是感受到少女轻柔的双手上的体温,戈尔贡形态的rider竟然慢慢地平息了暴怒,原本瞪圆的混浊的双眼竟然开始变得清澈起来,少女的手拂过她的下巴,略过她的脖子,随后在那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处挺住,依莉雅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了几条闪电般红色的魔术回路,透过她略微透明的衣裙,大概她此刻全身都泛出这样的红色魔术回路吧。   “依莉雅,你不要…”我有些担心。   “士郎,我没关系的,这些都是当年在爱因兹贝伦那边接受改造形成的魔术回路,凛那手臂上可怜的魔术回路和我相比简直就是个笑话,所以,若是言峰绮礼说的不是鬼话的话,单凭魔力量我是可以就会她的,”她俏皮地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撩动自己心里的某样东西,“相信姐姐啦。”   依莉雅回身不再看我,我知道她此刻不能被打扰,连一向有些轻佻高傲的archer都严肃地看着她。   伴随着涌动的魔力,浑身都是魔术回路的依莉雅把双手按在rider脖子上的短刃上,轻轻地,仿佛念着童谣一样,用自己所不知道的,带着古爱琴海畔游吟诗人的腔调,让rider慢慢平息下来,短刃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脖子处抽离,巨人也小心地配合着依莉雅,把链条慢慢往回拉,带着短刃一点一点地抽离rider的脖子,剧痛让美杜莎又清醒过来,狂吼着想要咬死依莉雅,却被巨人死死地按着,口腔里喷出的毒液溅在下方,不少喷射在伊莉雅的腿部,尼密阿雄狮的兽皮竟然把溅射的毒液完全弹回,和被腐蚀的牛皮盾不同,光亮的毛皮似乎涂满了油脂,毒液完全无法附着。   依莉雅有些惊慌地收回手,被拔出的短刃被archer扔到一边,两只大手把美杜莎的头死死按在地面的瓦砾里,勉强遏制住她。   “这家伙,怪力居然能比得上我。”archer唾了一口,大概是毒液溅到他的嘴边,腐蚀掉嘴唇的一层皮,“这味道,居然有点香。”   “archer,闭上嘴巴,”少女显然对渐渐有些话唠的巨人不满起来,继续轻轻地抚摸着rider的脸部和脖子。   在少女的多次抚慰下,rider再一次恢复平静,长吁了一口气的依莉雅把双手一前一后放在rider脖子处贯穿的伤口两处,魔力伴随着涌动的回路再一次发动,即使是我,也能感受到那如洪水一样的巨量魔力源源不断涌入rider的体内。   言峰绮礼也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哦,原来如此,以身体机能的部分毁灭来换取魔术回路吗,看起来,确实是爱因兹贝伦最后的王牌master了。”   我和慎二以及saber看着被巨额魔力填满的rider,她的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死去的蛇发变回了长长的紫发,巨大的蛇尾被两条玉腿所代替,身体上的鳞片也慢慢地吸收掉,变回了美丽细腻的肌肤。   “等一下!”言峰绮礼忽然窜出,把不远处的一个紫色物体遮住rider的眼睛,那正是她之前的眼罩,“被她的眼睛看到就会石化的,一开始来教堂我差点就被石化,反而是间桐慎二拿出墙壁的镜子反射她的目光,我们才勉强镇住她。”   美丽的骑手抬起头,被眼罩遮住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女的方向,她的手臂慢慢地摸着,接触到伊莉雅小小的手臂。   “姐姐?是姐姐吗?”她竟然发出这样的问题。   依莉雅已经很疲惫了,巨额魔力的消耗让她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无奈地任由rider摸着她的小手。   “姐姐,还活着吗,原来我保护了姐姐,对吧,从那些追名逐利的冒险家手里。”   依莉雅无声地摸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说着:“是哦,美杜莎很强呢,姐姐很开心。”   Rider摸索着依莉雅的手臂,一直摸到了她的娇小的脸部,而依莉雅没有任何反感,而是欣慰地看着已经完全康复的rider。   “真好啊,看来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对了,好像把姐姐的天马弄伤了,请不要怪罪我。”   Rider竟然担心起来,声音也有些不自信,似乎等待着责骂。   “不怪你哦,美杜莎也是没办法的事。”   “哎?依莉雅,你不是不喜欢陌生人触摸你吗?”一直沉默的巨人忽然发问,眼睛戏谑地看着刚才被自己扔到草丛里,狼狈的慎二,“为啥这家伙你不生气。”   依莉雅闭上眼睛,像是显而易见地回答着:“因为rider很美呀,我不是不介意被美丽的东西触摸的。”   Archer看着自己的粗壮的身躯,把本来留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并缩回了想拍依莉雅肩膀的大手。   “倒是你啊,archer,现在还压着rider不放手吗?”少女站起身来,即使如此也不到巨人的腰部高度,她嫌弃地看着依旧坐在rider身上的巨人,一只大手还牢牢扣住rider的一支胳膊。   巨人发现了自己的不妥,确认rider恢复正常后,立刻站起来,傻傻地挠着头看着依莉雅。   “我们走吧,archer,不要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就不放手。”少女满不在乎地离开,似乎很满意巨人给她的狮子皮袜,得意地在我眼前转着圈炫耀着,“士郎,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看到恢复的rider从新站起来,我舒了一口气,心里纠结的积郁如融冰一样消失了,我举起大拇指赞道:“Nice!”   “姐姐大人….”紫发的从者终于清醒了,她看着银发的少女,正是之前被自己抓住试图以此和脏砚交换樱的筹码,而现在,自己的性命无疑是被她所救,“非常感谢您的厚恩,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依莉雅摆摆手道:“rider是想换出樱吧,所以抓我也是平常,我也是master了,不过我救你只是为了士郎而已,因为你救过士郎一命,所以还给你而已,下一次,我们就还是敌人了,若是你不介意在此就开打的话,saber和我的archer会随时奉陪的。”   Rider失落地摇摇头:“已经…不需要姐姐大人了,脏砚和caster合作解构了圣杯的构造,不需要姐姐充当圣杯之器也足以单纯凭借樱就可以运作圣杯了,所以,以后我也不会再寻思捉住姐姐大人了。”   因为被依莉雅所救,rider的称呼变得更加尊敬,里面甚至还含有一丝敬畏,那的确是对身为长辈的姐姐的态度,但不知道为何却被她用在依莉雅身上,大概她的姐姐生前和依莉雅有些地方长得很像吧。   间桐慎二急忙赶来:“喂,rider,快点感谢你的主人,一直照顾了你那么久。”他有些得意地站在rider的面前,拿出伪臣之书,上面还存余两个樱花瓣。   Rider摇摇头道:“虽然脏砚责令樱用完了所有令咒,此刻我身上已经没有和樱的魔术联系了,因此对于用樱的令咒制作出的伪臣之书也无法继续我们之前的主从关系,没有令咒的你无法对我下达命令,此刻我的魔力也是姐姐大人给予的,若非姐姐大人愿意,我是很愿意成为姐姐大人的servant的。”   慎二愤恨地瞪着依莉雅:“你…你要抢走rider吗?”   依莉雅眯起一只眼不屑地转过身避免看慎二,而对着rider说道:“我的servant只有archer就足够了,我是无法接受你的。”   看着这一切的言峰绮礼走到间桐慎二面前:“也就是说,你还想让rider成为你的从者继续圣杯战争?”   “这不是废话吗!言峰,我可是帮你到现在一直拯救着rider,若是没了从者,我怎么可能去救樱!”慎二不甘地暴跳着。   神父思索着,愉悦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还有继续作战的愿望?”   “当然!可恶,rider这家伙难道不明白只有跟着我才能行吗!”   “那么,伸出手来!间桐慎二!”神父以不容拒绝的声音命令道,蓝发的少年好像被催眠一样,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一道红色的光芒之后,间桐慎二的手臂上出现了三道完整的令咒,和三瓣樱花不一样,那是一个盾形的令咒,如同破裂的镜子一样,被裂痕分成三份,那是和寄生在樱身上的伪臣之书不一样的,独属于间桐慎二自己的令咒。   神父饶有兴趣地看着慎二手臂上的令咒:“珀尔修斯破裂的镜盾么,看来你确实是美杜莎的master。”   和吃惊于自己手上补满的令咒的慎二不一样,rider静静地站在原地,轻轻地对着慎二点头:“确实,我可以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联系,master,就让我们和之前一样,去救樱吧。”   “哦,慢着,虽然我可以给你补满令咒,但是间桐慎二,此刻rider的魔力全部由你来负担,那么与此而带来的因为master能力的降低而导致的servant的劣化就不能再怪我。”神父愉悦地走回教堂,他慢慢地合上教堂的大门,直到合上的那一刻,间桐慎二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愉悦吧,少年,你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我的愿望….”慎二有些恍惚,刚成为名副其实的master的自己,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的际遇。“是的,我的愿望!卫宫,你们也是救樱的吧,既然我们的愿望相同,不如我们继续之前的结盟吧。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master了!再也不必掣肘于老爷子了,我要让他明白究竟是谁才是间桐家的继承者!”   他攥着拳头,好像惊涛骇浪中屹立的英雄一样。   “我拒绝”我和依莉雅几乎异口同声。   我上前一步说道:“樱只要交给我们就拯救就可以了,上一次信任你我们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你好自为之吧。”   依莉雅拉着我离开慎二:“而且,那么弱小的master和servant,简直就是笑话嘛,自己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这个教会吧。”   我们不顾慎二的抱怨和恼怒,离开了位于山丘上的教会,远处的海面再一次映出红色的日出,接着霞光,我们准备新一天的作战计划。   看着离开的两对主从,间桐慎二跪在地上,沮丧地抱怨着,一边的rider目送着银发少女消失在眼前,再一次恢复到机械状的从者状态。   “可恶!竟敢看不起我!可恶!那群人不就是抽到了好牌了吗,竟然这样!”他敲打着地面。神父的话语忽然再一次响起在耳畔。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我的愿望…..”蓝发的少年看着已经升起的红日,未远川畔依旧静立的电厂,随后站起身来。   “是的!我的愿望!”他这样重复着,嘴角荡起一丝恍然大悟的笑容。      ☆、雪舞   走下山丘,漫步在新都宽敞的街道和广场上,现代化的图景让我感觉稍微从自己所涉入的魔术战争中远离,这便是自己和依莉雅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城市,每一寸砖瓦,每一幢大厦,每一处花草,都能找到切嗣带我们来的痕迹,在和老爸以及依莉雅共同生活的一年里,因为身体状况恶化的切嗣无法再出远门,只能无数次带我们走遍了这座小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如今看着这熟悉的每一寸地反,而身边熟悉的人就只有了依莉雅一人。   “呜哇!雪!士郎快看呀,下雪啦!”身边响起了她兴高采烈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下正依稀飘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渐渐下大的雪也令我有些入迷,冬木的冬季没有寒冷到无法出手的地步,也因此少见那么多雪花飘落。   当我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时,我好想看到了一幕超现实的景象:稀疏的飘雪里,依莉雅很开心地转着圈子,她就像是一只精灵在雪幕里欢快地奔跑,仿佛是天空因为她的可爱而特意下了一场雪吧,和雪花对舞玩耍的她嘴里还哼着我所不懂的德语的歌谣   “冬木的雪还是一如既往地暖和呢”雪之少女在快乐地转着圈子,浑然不顾被雪花洒满全身,银色的发丝随着舞蹈而飞舞,雪片落在那一抹银丝上就立刻找不到踪影了,一旁的saber也痴痴地看着天空,双手呈碗状,像是为了留住那无数的雪花一样。   看着开心的依莉雅,心里一直以来因为远坂的离去而自责的我,完全舒展开来,眼前的人便是令自己保护和关爱的人,她便是我的唯一。   “依莉雅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雪呢。”我出声说道。   她眯起眼用力地点头,依旧沉浸在这份美丽的雪幕里,上一次在冬木那么大的雪,是切嗣带着依莉雅回来的时候,和康复出院的我,来到市区郊外的森林里寻找胡桃的冬芽,被切嗣举在肩头的依莉雅因为视野的原因,要比我找到更多的冬芽,而且还把许多我不认识的,比如水胡桃也算进去,当时自己还稍微生了闷气呢,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很美好。   “切嗣说过,我的姓氏和头发是妈妈给我的,这雪就像是妈妈的手一样,抚摸着我,好温暖,妈妈还夸我银色的长发很有女孩子的味道呢”伴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我知道切嗣并没有远去,这么多年一直和我跟依莉雅生活在一起,“切嗣能把我带回冬木,真的是太好了。”   雪里天使转着圈子,哼着我不懂语言的歌谣   “~Die Luft ist kuhl und es dunkelt   (天色晚,空气清凉)   Und ruhig flieBt der Rhein   (莱茵河静静地流)   Der Gipfel des Berges funkelt   (落日的光辉)   I m Abendsonnenschein~”   (照耀着山头)   那是我很久以前就听过的歌谣,熟悉的旋律,让我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下午,自己赌气地不断地试图跳过那不可逾越的横杆,最后累得趴下,在依莉雅的照料下,一起在夕阳里回家,在路上的她,那时就哼着这歌谣,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看到脆弱而狼狈的自己,依莉雅决定了自己要担任姐姐的责任吧,不过眼下的她,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无法分清是妹妹还是姐姐,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依莉雅高兴就好。   雪越来越大,盖住了冬木的大大小小的建筑,连常绿的青松也被盖住了一层棉花般的银丝袄,依莉雅捧着手心的雪花,笑盈盈地提议:“士郎,我们来堆个雪人吧。”   “嗯,等等我!”完全是被依莉雅无意中暴露的小女孩心性所激励,自己也开心地   和她一起把积雪汇拢起来,雪球越滚越大,“依莉雅的那个小的雪球就来当头部吧,我这个大一些的当做身子好啦。”   两个雪球合缝后,依莉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半截树枝,给雪人增添两只手臂,又拿来卵石给雪人安上了五官。   大雪里,看着远处欢乐的姐弟,巨人粗糙的面部肌肉上竟然舒展开来,沉默不语地看着玩闹的两个人。   “archer,你怎么不说你是怎么杀掉尼密阿雄狮的事了?”金发的剑士之前一直在被话唠般的巨人折磨,自豪地吹嘘自己的十二苦差,但此刻戛然而止的巨人,他的眼神一反一向的狂热和自傲,竟然流露出陌生而熟悉的眼神,那是很难想象会出现在巨人身上的目光,就像是自己看着昔日的莫雷莫德,即使她背叛了自己,可自己看着她的眼神也依旧是对着子女的关爱,是的,archer那目光确实是看着自己的子女般的目光,虽然高傲的他从来也不会谈起,也不会承认,大概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伤心处吧。   Saber把手里的雪挥向空中,闭着眼,感受那雪片落在脸上的凉意,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因为在刚才,第一次,她看见那名为卫宫士郎的男孩,头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远处少女的歌声依旧在雪里回响   “Die schonste Jungfran sitzet   (那最美丽的少女)   Dort oben wunderbar   (坐在上边,神采焕发)   I hr goldnes Geschmeide blitzet   (金黄的首饰闪烁)   Sie kammt ihr goldenes Haar~   (她梳理金黄色的头发)”   Saber无法看见雪中那精灵的面容,她是在用怎么样的表情在歌唱呢,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和自己的master相处呢,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得有些多了吧,眼下里只不过是平素碰见的一起玩闹的姐弟,一个大大的雪球从远处飞来,被自己下意识的手挡住,碎裂半边,另一半却直接砸在身后发呆的archer脸上,巨大的脸上被雪白的雪球击中,大概是看到了巨人的软弱可欺,更多的雪球避开自己不断打在巨人的脸上。   “archer是个大笨蛋!”远处传来少女快乐的欢呼和蹦蹦跳跳的身影,但这也无法让他从发呆里回过神来,无奈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昔日古希腊骄傲的英雄此刻竟然就像是欣慰地看着女儿成长的父亲那样,享受着这一刻。      ☆、平衡的一端   海边,白雪覆盖了沙滩,不断涌上来的浪头一次又一次地侵蚀着雪岸,冷澈的空气拂过,原本凭空的空气里忽然出现几十个各色各异的薄雾,雪地上涌动着魔力,好像是被深层的热度融化一样,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大圆圈,黑色的边线是热量游走时融化掉的积雪而形成,更多的热量集中起来,继续在雪地里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最后当充当画笔的两支红色魔力束消失的时候,整个阵圈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和清晨的日光遥相辉映。   光芒散去,一两百名身着各色服饰和装扮,并携带着无数诡异猎奇法器的魔术师们出现在阵圈中,这毫无疑问是大型的长途搬运魔术,上一次魔术协会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派出一批人来到极东之地也是得益于此,而这一次不仅仅是阿特拉斯院和时计塔,而其中甚至还有两三名和这些魔术师显得格格不入的缄默者,但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缄默而失去了对他们的尊敬,那是来自彷徨海“移动石柩”的同僚,三大派别此刻头一次为了具体的目标共同行动,而为首的则是时计塔的三名贵族,虽然没有巴瑟梅罗的现任当主那种重量级别的魔术师,却也是不逊于埃尔梅罗家族的水平。   魔术师们没有言语,传送仪式完毕后,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海边堤岸处空无一人的空间,有的甚至还露出了鄙夷的嘲笑,仿佛是看着放大镜下的两只蚂蚁在商讨如何干掉人类一样。   为首的魔术师平静地看着堤岸,他几乎没有多少咏唱,三束绿光从法袍上发出直接击向那片空间,并不是伤害性的魔术,而是单纯将隐匿者揪出来罢了。   绿色的光芒刚刚一接触那片空间,就立刻化作无数细密的绿色丝线缠住被隐身魔术覆盖的阿特拉姆,他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祖传的咒术被轻易破解,随后又恼怒地看着那为首的魔术师,嫉恨的目光看着下方百名的魔术师,任何一个都可以把只有几代传承的自己家族比下去。   “在下时计塔,来自威斯特敏斯特家族——西密提斯,受院长嘱托前来调查巴瑟梅罗家帕尔丁以及之前众多魔术师惨遭横祸的原因,既然阁下早就在此等候我们多时而没有选择避开,说明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就多多指教了。”为首的魔术师彬彬有礼地致歉,仿佛刚才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联一样,而看向阿特拉姆的目光和其他人不同,更是一眼看透了自己的样子。   金发的魔术师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身旁的空气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白骨面具,并没有在众魔术师面前掩饰,而是像威胁亦或者是炫耀一样,彰显着自己的servant,断臂的空空的袖子在海风里飞舞,像是一面烈烈的战旗。   “我的master,警戒哨已经排到十公里开外,虽然我们无法更加迫近电厂,但我想这样多的警戒应该不会让caster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安全上是没有问题的。”黑衣从者禀告道。   像是听到了及其恼人的话一样,阿特拉姆愤恨地捏着自己残存的拳头,咬着牙说道:“没有问题,我可是差点被caster杀死啊,那该死的虫老头子,说什么合作,完全拿老子的机械使魔和assassin当工具,居然和背叛魔女勾搭一起,可恶!”   看着自顾自言的阿特拉姆,人群里有几名魔术师不耐烦地举起魔杖呵斥道:“既然不是预订者而只是潜藏者,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和他废话了,抓紧时间赶往远坂邸才是正事。”   西密提斯点点头,问着身后的女性魔术师:“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还没有踪迹吗?是按照她的汇报才确定传动的地点,你们有没有她的痕迹?”   各色的使魔飞出,不一会西密提斯看到的是无奈的摇头,他饶有情趣地打量着阿特拉姆,他所炫耀的从者无疑是传言里这个极东魔术仪式召唤出来的产物,是很强大的使魔,不过却也在自己的范围内。   “那么,阿特拉姆先生,既然您隶属于阿特拉斯院,并于此次参加了这场魔术师竞赛,那么请问您有没有了解到两日前远坂邸发生的事情呢。”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这两日我快要死了,哈哈哈,圣杯已经和我无关了,”金发的魔术师似乎有些恍惚,这几日的躲藏令他精疲力竭,单纯依靠隐匿魔术勉强掩藏自己的行踪,以及依靠assassin的提前预警,躲避那无处不在,又对自己无处不知的美狄亚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气力,加上原本的合作者间桐脏砚也不再约束美狄亚,自己的机械使魔也因为被对方掌控导致自己就像是被擦过屁股的纸张一样毫无用途,两日里被美狄亚干掉的assassin分身超过二十个,即使以降低从者水准为代价以令咒强行令assassin再次分身,也只不过是多了几个战斗力还不及机械使魔的杂兵罢了,仅存的十几个分身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根本。   无法从对方口中得知巴泽特的下落,西密提斯露出冷漠的表情,他不再理会这个显然是在这场竞赛中失败的魔术师而是示意其余的魔术师跟随自己离开这里,隐匿踪迹,继续搜寻着巴泽特。   看着未远川畔的冬木电站以及更远的山丘,西密提斯略微皱起眉头,他们登陆的地点位于未远川西侧的海岸上,那么远处的丘陵上矗立的建筑显然是圣堂教会在这里派驻的点,而受到教会任命来这里担任起监督者的人正是十几年前曾叛出教会随后加入远坂时臣麾下的言峰绮礼,但却在十年前再一次叛出师门,最终只能得出他是教会藏匿在协会的一颗棋子,甚至一度传言他作为master一直战斗到最后,连冬木那场大火也没有将其烧死,如此不死的再生能力倘若是真的,那么圣堂教会就几乎存在两名不死者,另一名则是身为埋葬机关第七位代行者的那个人。西密提斯攥紧了拳头,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米兹最后向协会发出信号的地点正是那山丘上的教堂,参加此次圣杯战争的她一方面是为了自身的夙愿,另一方面则是魔术协会派遣来调查十年前冬木大火的原因,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导致在教会被袭击,以她的能力会遭到濒死的重创以至于至今不敢暴露行迹而再向协会发出新的讯息。   “言峰…绮礼…吗?”西密提斯拿出手里不起眼的羊皮本子,一只羽毛笔优雅地在上面自动地书写出这个名字,随后墨迹消失,之后会被在伦敦时计塔的首席贵族巴瑟梅罗.罗蕾莱得知,寄完后他有些不安地出了一口气,这一次带来的是不同于上一次单纯为了远坂邸以及冬木灵脉归属而争夺的杂牌魔术师,而是协会院长辅佐亲自挑选的精英,因为在来之前,根据梵蒂冈、米兰以及耶路撒冷的密报,圣堂教会也在暗中为了什么东西而频繁更换人事任命,在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长期对峙的斯特拉斯堡以及马耳他等地,原本驻扎的第八秘迹会和圣殿骑士团人员出现减少的迹象,抽调的人数只有几十人,看起来对方是想让这些调动显得极其不显眼,所以更加无法得知那些抽调的人员的去向,可毫无疑问,对方抽调的是原本对峙兵力中的精英,这样规模的调动一定是有着清晰的目标,否则以圣堂教会七位在任枢机主教的顽固,没有足够吸引他们的事物也是无法完成这样统一的行动的。抽调的兵力涉及了第八秘迹会,那么一定是和圣物有关联,结合之前巴泽特的调查和受到袭击前的报告,几乎更加肯定是和这里的魔术仪式有关。   “威斯特敏斯特大人(Lord),要不要直接进攻冬木教会?眼下那里应该只有言峰绮礼一人,即使是代行者的他也无法独抗我们这些人,击败他然后逼问那日远坂邸的事情一定会轻而易举。”身后的女性魔术师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西密提斯扬手制止住眼前的冲动:“丽思凡特.奥斯汀,你的提议不无道理,但上一次随行的可是有巴瑟梅罗家主亲自制定的裁决管帕尔丁大人,甚至还有实力雄厚的北欧芬兰家族,但都无一例外在极短时间内殒命,短到连最后攻击者的讯息都无法发出的地步,在如此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冬木教会,第一无法确认我们能否应对言峰绮礼的邪术,第二,这直接意味着和圣堂教会的全面开战!”   正当众魔术师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山丘上那间教会的时候,一阵强力的魔术从未远川畔的冬木核电厂里自中心广泛地发散开来,袭来的强大魔力波动让魔术师们纷纷转移了目光,而波动过去之后,大家就都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   西密提斯像是看到了可怖的魔鬼一样,他瞪着眼眶看着冬木核电站,刚才释放的魔术并非是魔力的攻击和预警,而是生命力的吸收,刚才那一波魔术吸取了在场魔术师九成的生命力,而整个城市的不会魔术的普通人在刚才所受到的伤害更是无法估量,若是再来一波,恐怕整个冬木就要变成一座死城了吧。   “是谁在做这样邪恶的魔术吸收!”一位愤慨的来自彷徨海的老魔术师释放出一道强有力的结界,包裹着众多魔术师免遭下一波的袭击,“如此明目张胆的暴露出魔术的存在,就不怕普通人得知吗,圣堂教会那帮监督者是在吃空饷吗?”   而那位叫做丽思凡特的女魔术师则沉思着得出结论:“既然不担心魔术的暴露,要么对方是遇见不可战胜的死地要和其同归于尽,要么…”   她转向看着西密提斯,为首的带队者也忧虑地默认了她的猜测,对方是毫无警戒甚至是游刃有余地释放着如此大范围的禁忌魔术,那么也就不是遇到死敌的程度。   “还是说对方存心就是要让这座城市毁掉而故意弄出的魔术,若是受害者全部死亡,那么确实就不会暴露魔术的存在。”丽思凡特很快猜出了正确的结论。   刚才那一拨的魔术侵袭虽然大部分成员都因为自身的防御魔术和修养而免于大碍,但还是有专注炼金武器打造的阿特拉斯院的契约者陷入昏迷,而原本站在堤坝上的金发魔术师和他黑衣的从者则趁着他们的分神而消失不见。   无瑕顾忌这个发神经的家伙了,事不宜迟,很快西密提斯做出决断:“留下几个人照看伤者,其余人兵分三路,由彷徨海最适合匿行的图坦克哈负责,选定几名最善于匿踪的魔术师潜伏于冬木教会四周探查言峰绮礼的举动,一大路跟随我去未远川畔查明,还有一半则去那边的郊外森林!”   “为什么去那边的森林?”一名包着头巾的魔术师不解地问。   西密提斯的书本上展示出细长的笔迹,那正是时计塔巴瑟梅罗.罗蕾莱的讯息,只有短短的三句话,却让魔术师们立刻行动起来:   “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在三个沙漏前发出最新的报告,圣堂教会在四个沙漏前抵达冬木之地,传送点是位于郊外森林里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别馆,和当主尤布斯特海塔已经达成同盟”   沙滩上的魔术师们再一次看着升到海面上空的太阳,隐匿的行迹让他们几乎融于空气,在分兵之前纷纷望着彼此,互相竟然开始了道别,大概他们也知道,即使凭借他们的优异,此次的任务和行动大概也是凶多吉少吧。   最后一个脚印消失在被雪覆盖的沙滩上,好像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人来见证这些人,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里曾有人来过,唯一的回应只有不断的海潮声。      ☆、电厂异变   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打断了我和依莉雅温馨的片刻,比我们反应更快的是不远处蹲坐的巨人,archer瞬时灵敏地弹起身来,抖落掉脸上和身上的雪球,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阵强烈魔力的泉源——冬木核电厂。   “士郎,依莉雅,你们没事吧。”saber完全没有收到刚才的影响,关切地赶到我的身边,扶起有些虚弱的我,依莉雅因为清晨耗费大量的魔术治愈rider的缘故,此刻也不比我好到多少。   “士郎,我..好困哦。”依莉雅一定是受到了比我更加严重的生命力的吸收,原本欢快地滚搓雪球的她把一半的雪球无力地仍在了原地,忍着浑身的生命力流失,我扶起依莉雅。   Archer的黑色长弓不知道何时抽出,没等依莉雅下令就自作主张地拉出了满弦,前端正是九支闪耀着金光的羽箭,和之前萃毒的毒箭不一样,箭体更加粗更长,与其说那是九支箭,还不如说是九支□□比较合适,伴随着巨人肌肉的拉伸,九支金色的羽箭对着半空抛射,仿佛浸润着太阳的光辉,射出的羽箭反而继续加速,在经过半途的最高点的时刻加速飞下,直至冬木的核电厂,看着那坠落的九支光辉,巨人的嘴角竟然荡起一丝骄傲的嘲笑。   “哼,不等我的master准备好就释放阴招,果然是女人,或许你自信可以迷惑住这小子和我兄弟,不过眼下还是让我帮你揭开面纱,暴露出你丑陋的皱纹吧。”骄傲的大英雄用巨掌挡住了我和依莉雅的视线,最后远处腾起刺眼的强光,电厂周围腾起紫红色的半球状的魔力盾,却依旧无法阻挡九支光箭的侵蚀,最终变成千万片紫色的碎片,而爆炸腾起的魔力却也把继续飞向电厂的光箭焚毁。”   核电厂的外围建筑倒塌了一大半,巨人轻哼了一声:“母狐狸到底还是积攒了不少的魔力,居然连阿波罗的箭都可以阻挡,也罢,算是正式见面前的慰问吧。”   我惊恐地看着依旧耸立的核电厂,想象中的核爆炸并没有出现,甚至连核泄漏的警笛都没有发出,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我冲着赫拉克拉斯大吼道:“你是傻瓜吗!一旦引爆反应堆,整个城市的都会死去!”   巨人嘿嘿一笑,旋即骄傲地拍着胸脯道:“别担心,我掌握着火候呢,最多只给美狄亚一个清醒剂的作用,让她不要太嚣张了。”   几乎要被这个愚蠢的巨人气疯了,他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我知道那玩意儿!又是人类搞出的新花样,我们英灵在被召唤到现世的时候就自动赋予了现代的知识,你小子没必要跟我科普!”巨人没心没肺地用大手拍着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胳膊拍断,随后又查看依莉雅的现状,他从我的背上抢回依莉雅抱在手臂里,宽阔的手臂几乎是一张柔软的小床,依莉雅的安心地躺着,就像是玩累的小女孩,猫一样地熟睡起来。   巨人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起来,略微放松了语气,依旧傲气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小子射箭是好手,可论及对弓和箭的敏感和力度,我自信这世间都无人和我相比,所以放心,火候在我出箭的时候就掌握够了,通过目测估计那外围建筑的强度,稍微手指欠一点力就能做到,核心的反应堆的外围混凝土上此刻大概应该没有任何的痕迹吧,所以是不可能爆炸的。”   无法判断他说的大话的真假,不过好在核电厂确实没有泄漏的迹象,不过看着巨人的那副自信加臭屁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想和他争辩,但saber拉住了我,顺着她的指引,我看到未远川畔的电厂再一次涌动起魔力,相同的无差别魔力吸收将会很快发动第二波,而下一次我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站起身来的能力。   按着之前依莉雅教会我的方法,运起全身的回路,自主生成魔力,抵御有可能中途就发动的袭击,archer抱着依莉雅,我们一起飞身敢向那片因为光箭爆炸而融化的无雪之地。      ☆、枪兵主仆   密林里,缓缓移动的身影和树梢上的积雪擦过却没有碰掉一丝,酒红色头发的女魔术师此刻正位于城堡后面的护城河边,凭借着厚重的积雪和密林加上自己的魔术让自己的呼吸和生命体征变得最低,从清晨下雪开始起,这个强硬的女魔术师就一直坚忍地保持着不动的身姿隐匿在这里,直到大雪完全将其覆盖,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堡的大部分。   “喂,小丫头,总是这样消极等待可真是令我厌烦啊,就不能放我下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再说嘛?”身后的空气里传出不满的声音,巴泽特没有回头,因为那样就会抖落肩头的积雪从而降低隐匿的效果。   “lancer,你现在身上的毒素无法让你使出完全状态,逆光剑也用完了,所以等待这里观察形势是最好的选择。”西装丽人冷静地回答道,“而且,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你最好还是称呼我为master比较合理。”   身边的空气响起一声不屑的声音:“嘁,我的后人的幽默感都在一代代地退化吗?称呼你是小丫头并不是占你便宜,何况如你这年龄的女孩不是应该喜欢被称作小丫头吗?”   “那是对于一般的女孩而言,而我…自我成为封印指定执行者后,就基本上杜绝了一般的生活。”巴泽特认真地回答着他。   “嗨嗨,master说得都在理儿,也是,也是,大概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什么真正让自己感兴趣和觉得值得追求的东西吧,你也仅是魔术协会里那帮老滑头的棋子而已,这点和我很像,不过身为棋子也有棋子的乐趣,倘若你单纯为了任务而失去自我,那我真是羞于承认你是我的后人啊。”   “其实..我是有兴趣的…”平素冷漠的她,此刻面对着这样的指责,心里竟然荡起一丝不安,试着去辩解。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这个家伙的面前辩解呢。   “哈?什么兴趣,说来听听,给我解解闷儿。”灵体化的lancer虽然无法被看见,但此刻巴泽特也能猜出枪兵大概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没,没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的…”是的,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兴趣透露,大概在枪兵的眼里大概会很可笑吧。   “嘁!”面对女魔术师的戛然而止,枪兵无奈地别过头去,继续观察着城堡的状况。   “嘘,出来了,他们!”巴泽特喝令枪兵不要再出声,随后一起看着城堡侧门的开启。   白色的老魔术师正是尤布斯特海塔.冯.爱因兹贝伦,千年魔术世家爱因兹贝伦家第八任当主,原本半截的身躯奇迹般地复原了,再也不需要用银丝的使魔来驮负他,这并不是令人吃惊的事情,因为他对面的人才是更加令人吃惊的。   十几名身穿教袍的灰衣者带着各色法器,他们的前面领头的竟然是圣堂教会在米兰的枢机主教————阿维兹.卡斯雷利。   “虽然早已查明此地之圣杯并非我主之真迹,但因其力量而一直派遣监督者监督,但眼下根据言峰绮礼的报告,他声称本次圣杯战争已经超过自己可以监控的能力,故而向教会申请更加强大的力量,原本是准备和您这里进行争夺,为此我们还带来的可靠的圣殿骑士团,虽然为数不多,但都是团里的精英。不过眼下通过谈判,我们第八秘迹会和爱因兹贝伦已经达成协议,那么就请在此转让出圣杯之器,以避免被魔术协会的人继续觊觎,第八秘迹会和圣殿骑士团会一直留守冬木作为一支中立的力量守护圣杯之器,直至其被该得到的人所取得为止。”枢机主教的话语很淡,却流露出不容妥协的强硬,而那一瞬间,尤布斯特海塔身后的十几名战斗型女仆和阿维兹身后的灰衣代行者几乎会在一瞬间拔刀相向。   白衣的老人点点头,随着他的手势,女仆们放弃了警戒和敌意,这也让阿维兹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过我之前说过,圣杯之器已经不在这里,而是被名为卫宫士郎的人窃取,其为家族叛逆之后,与我爱因兹贝伦家乃死敌。”   “不在这里?那在哪儿?我们会一直追查下去。”   尤布斯特海塔竟然露出和他以往冷漠神情不一样的笑容,那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再是曾有的单纯的对第三法的追求,而是别的,不纯的东西:“不会令圣堂教会的你们劳费苦心,因为老朽自有办法把圣杯之器带回此地,关键是,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着实有能力可以抢夺回来。”   “难道你还没有放弃和我们的敌对?眼下的形势需要你看清楚,第八秘迹会和十几位代行者,以及圣殿骑士团的精英都派到此地,即使最顽强的吸血种见此阵势也要寒战万分!”   白衣的老人笑得更加轻松,甚至还咳嗽了几声:“咳咳,老朽并非是继续和教会为敌,而是圣杯之器因为老朽的失误而成为本次圣杯战争的master,她所召唤的英灵可是及其可怕的东西…”   老人通过密语把从者的讯息告诉给了枢机主教,对方的面色由自信变成了警惕随后又因为老人的话而变得舒展开来,随后转身嘱咐身后的骑士和代行者,得到命令的下属们纷纷消失在密林里。   蓝色的枪兵从灵体化中具现出来,在确认那些人离开这里后,枪兵抖落掉身上的积雪,一把红色的长枪挥开自己master周围的积雪。   “master,可以起身了,倘若还是依旧躺在这里也会被那帮家伙发现吧。”   巴泽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她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用魔术给协会发出一个讯息,若是协会的人员此刻已经登陆冬木,那么自己的讯息就会被受到,她不敢使用太大规模的讯号,以免打草惊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下爱因兹贝伦的家主显然是和圣堂教会缔结了协力协定,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盟,但毫无疑问,圣堂教会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的圣杯战争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言峰绮礼那个混蛋…”巴泽特愤恨地攥紧拳头,那晚上在教会的死里逃生至今令她惊颤不已,lancer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战力直打折扣。   “那么,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是痛痛快快地劝开教会那帮傻瓜吗?”长枪被横扛在lancer肩膀上,斜眼看着这个很强大的女魔术师,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还总是嘲笑她的固执,但lancer知道她的内心远远没有外表那么坚强,和自己生平见过的不少女人都很相似,不过既无同情的必要也无嘲讽的感情,单纯只是作为协力者,不拖泥带水的风格令自己很痛快罢了,虽然她也一度表明自己正是赤枝骑士团的后裔,可先祖的爽朗却没留下多少,虽然很想让这个小姑娘更加开朗一些。   巴泽特看着从城堡侧门回去的白衣老魔术师,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和圣堂教会接触难免会发生冲突,反而称了言峰绮礼的意,lancer,你一直说自己是英灵中最快的,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我们如何快速地冲进城堡把那撺掇矛盾的老家伙揍一顿吧。”   “哦?!”枪兵不可思议地看着西装丽人,深红的长枪舞了一个枪圆,随后竖持长枪,看着她,“我的master终于下定决心了吗,那么,就让你看看最快的速度吧!”   枪兵化作一道光影,搂住巴泽特,周围的风景如闪电一样瞬时闪过,劲风拂面吹乱了她的长发,心里忽然荡起少女般地悸动,当她再一次冷静下来时,已经身处于城堡的二楼走廊上,而lancer早已放下她,警惕地横着长枪,几枚卢恩符文带着银蓝色的光亮搜寻开来。   很快搜寻回来的符文告诉了枪兵对手的位置,他冲着巴泽特微微一笑,指着天花板说道:“老头子就在我们斜上方的书房里。”   红色的长枪咆哮着如毒龙一样窜出,斜向上扎入了上方的天花板,随后,伴随着轰鸣和砖石的飞落,长枪收回,直接在二楼和三楼的书房之间捅出一个巨大的孔洞,□□的岩石和泥土之间,巴泽特看到了书房里惊愕的白衣魔术师。   她纵身跃起,以自己不可思议的身形窜到尤布斯特海塔身边,钳子一样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卸掉他拿着法杖的右手。   “爱因兹贝伦可是千年不与外界往来,七年前在黑森林我奉魔术协会之命讨伐从爱因兹贝伦城堡出逃的失败品人偶,即使那样的事故,也没有爱因兹贝伦主动发出和外界联手的迹象,而今日为何反而跟圣堂教会发生联系,你的目的!说!”   老魔术师瞪圆了双眼,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闯入者一样,挣扎着想要发出呼救,却被一柄深红色的长枪抵住胸膛,枪尖轻易划开他的法衣,渗出一丝鲜血。   “喂,老家伙,我们可没有时间,你也不必去呼喊,否则我手一软你就先走了。”枪兵威胁道。   尤布斯特海塔挣扎得更厉害了,完全和平素的淡薄和安然相背离,lancer盯着老人混浊的眼睛和不断扭曲的面庞,回忆着最一开始拜会爱因兹贝伦家主的片段,突然,脸色一变,他挥开长枪,试图把巴泽特荡到一边。   “巴泽特!快闪开!这老家伙….”危机的直觉让他吼出警告,手里的长枪已经毫不犹豫地插向老人的心脏,被穿刺死棘之枪贯穿的家伙不可能会有生命力,但眼下的瞬间完全超过了枪兵的预料。   黑压压一片片无数的黑色飞虫从白衣魔术师的法袍里涌出,千万只虫子包裹着刚才逼问老人的巴泽特,腹部的倒刺深深地弹入女魔术师的全身,伴随着她的惨叫,枪兵飞身抱住巴泽特,旋转的红枪挡住了更多飞来的倒刺,他抱紧自己的master,她的脸色发青,呼吸已经非常微弱,显然那虫子的倒刺里带着剧毒,身上的倒刺太多,一时间也无法拔除。   意识到这一点的枪兵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他偏头转身,三楼走廊的大门轰然打开,完好无损的尤布斯特海塔愤怒地站在门前,嘴上却露出和他不相称的笑意,那就像是一个人格被强行加到他的身上一样,恶心感和不协调感让枪兵战意激发,他放下自己的主人,压低身子,那是绝杀前的征兆。   “lancer!你可以在瞬时杀掉老朽,但只不过会让老朽多费一些心思再造一个身躯而已,咳咳咳,咳咳咳。”尤布斯特海塔的嘴角再一次露出那不和谐的笑意。   “切!”枪兵恍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唾了一口说道:“我就说呢,原来你这个老家伙,尤布斯特海塔之前受到那么厉害的伤已经断然不可能存活,那么沿用他的躯体却使不出爱因兹贝伦家’泪与剑’魔术的家伙,一定是把他当成了操纵的傀儡了。不过这样的残躯即使使用虫术驱使,单纯以他作为使魔,对我而言恐怕还不能被称为战斗力吧!”   “哦呵呵呵,老朽真是小看了英灵了,那就自我介绍一下,老朽便是———间桐家家主,脏砚”尤布斯特海塔抬起头来,他的眼眶深深下陷,原本无神的眼球变成深邃的小眼珠,像是镶嵌在骷髅里的玻璃珠一样,他手里的魔杖上闪耀着天蓝色的光芒,那是类似令咒却有着超越令咒的存在,即使携带也会给携带者以重大负担的东西,老人举起法杖,继续着自我的介绍,“既然lancer来到这里,就不是老朽可以击败的水平了,那么也罢,就让这最后一道教皇敕令生效吧,寄养爱因兹贝伦家主的最后的价值也在于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盘桓在魔杖上的天蓝之光发出耀眼的光球,伴随着间桐脏砚的咒语,一道无形的威压自上空袭来,lancer翻身,以及其敏捷的身姿抢过身负重伤的巴泽特,翻滚了几圈缓冲下劲头,而当lancer看清烟尘消散间的那一刻,他惊呆了。      ☆、射杀百头与灰之花嫁   巨人虎虎生风的跨步间,我们飞快地冲向未远川畔的核电站,炽热的阳光下,几千只机械使魔再一次拼装完毕,原本用作魔力之源的MANA之石被深深藏在层层护甲之下,而那无尽的使魔之后是上万只龙牙兵,每一只都有两米多高,浑身被多倍的魔力包裹,那是和之前caster召唤的威力不是一个等级的使魔。而千万只使魔方阵之后的电厂大门外正是自己所熟悉的身影。   “C…caster!”我喊出了曾经的从者,但远坂凛心脏被她掏出的惨象依旧回荡在脑海里,昔日熟悉的科尔基斯的公主如今成了背叛魔女美狄亚,就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在这中状况下,根本就没有对话的必要,核电站的魔力在逐步积蓄,距离她下一次释放生命力吸收的大魔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回身看着archer,他把怀里的依莉雅交到我手上:“依莉雅就由你来保护,战斗什么的就交给我和saber吧,你不是一直想变强吗,那就看着,来学一学我的弓术吧!”   “士郎,不用担心,我会一直保护你和依莉雅斯菲尔的!”少女骑士的眼神里迸发着战意和信任,看到我点头,她露出微笑,那是荒凉的死亡遍布的战场上绽放的蔷薇花,蓝白色的裙甲绽开,风王结界解除,黄金色的圣剑直接露出在外,面对深知自己底牌的美狄亚,saber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战术。   Caster的脸被她的兜帽遮住,嘴角笑着,像是凄美的罂粟般:“赫拉克勒斯,终于下定决心去来拯救那小姑娘了吗,连见面的招呼都如此无力,可其实从立场上来看,我们可是盟友。”   “是吗,美狄亚,你可以说点闲话来打发战场的无聊。”巨人轻蔑地把弓收起,那并非是丧失警惕,而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远远超过对手的碾压般的自信。   果然看到收弓的archer,美狄亚的脸色像是被辱骂了一样,然而她却努力平息下来,同样收起魔杖道:“我投靠脏砚是因为他有了把间桐樱直接变成圣杯的可能性,这就避免了依莉雅斯菲尔成为圣杯之器的悲剧,你不是因为来保护她才回应那份召唤吗。说起来,你之所以能保持理智,还能以archer的职介被召唤出来,多半还有我的功劳。”   看到巨人一脸的不屑,美狄亚更加淡然地解释道:“我召唤赤和依莉雅斯菲尔召唤你的时间正好相冲突,我是为了增加弱小英灵的战力才选择了berserker的职介,而爱因兹贝伦家却处于破格的要求强迫依莉雅斯菲尔也以berserker的职介召唤你,召唤仪式的我意识到有人和我在争抢berserker职介,于是就加快了咒术的速度,导致了我可以召唤出较为有力的从者,而你也因为我的缘故摆脱了成为毫无理智的berserker的困境,你能忍受berserker那样失去理智也无法和依莉雅斯菲尔交流的痛苦吗,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而言,我们都是协作者,从结果上来看都是为了依莉雅斯菲尔免遭成为圣杯之器的宿命,至于生前那份纠葛,就请看在同为希腊人的份上,一笔带过吧。”   Archer知道美狄亚说得是实话,萦绕在心头很久的疑惑终于被揭开,他为了守护银发的少女而回应那份祈愿,差点成为失去理智和交流能力的狂战士,却因为阴差阳错的因缘而成了更加适合自己的archer,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亲自理智地看着所守护的少女,还能和她交流,这比什么都重要万倍。   赫拉克勒斯上前一步:“美狄亚,你说的确实没错,你想获取樱的身体为捷径的圣杯,而我单纯为了守护依莉雅斯菲尔,从结果上看,我们可以说是绝佳的盟友…”   Saber惊恐地手持圣剑挡在我面前,archer的姿态显然像是听从了美狄亚的劝说,在如今依莉雅昏迷的状况下,一向我行我素的巨人说不定真的会背叛我们。我咬着牙抱紧依莉雅:“archer,你不要听信美狄亚的胡言乱语,她可是要夺取整个城市的生命力啊!”   巨人向我和saber投来自信的目光,让我不必担心,他的嗓音很大,手里黑色的长弓幻化成巨大的斧剑,他狠狠地把斧剑拄在泥土里吼道:“但是,我和你可是决然不同的人,你只是为了自己而弑亲叛夫,而我可是为了希腊人的幸福而经历过十二次生死的试炼,当我看到免于怪鸟侵袭的牧民幸福的眼神,当我看到远离食人马群和疯牛威胁的孩童,当我身披尼密阿雄狮和许德拉蛇皮凯旋的时候,雅典人对我崇拜的目光,我是为每一位善良之人除害的英雄,若是跟你联手,把这吞噬人类生命里的物品完成,那我岂不是有悖于我生前之名!”   美狄亚咬着牙,对方已经清晰地表明了态度,手里的魔杖挥舞:“那就让我来看看究竟是重于虚名的希腊大英雄还是我这个被万人斥骂的魔女谁更厉害一些!”   伴随着魔杖的命令,海潮一样的使魔如同杀戮的机括向我们发动,那是足以碾碎一切挡路者的死亡阵线,细密的魔术飞弹从机械使魔的枪口里喷出,如一面凹面镜一样汇聚在我们这里,而近战的龙牙兵也挥舞着□□巨斧冲上我们这边的河岸堤坝,那阵势和那日相比更加恐怖,而且此时还是龙牙兵与机械使魔的联合,纵使再厉害的英雄也无法抵挡住数量的优势,最终会被活活消耗致死吧。   轻蔑地看着冲上来的使魔海洋,巨人腾起身体直接跳入使魔的中心,巨大的斧剑如暴风一样开合,粉碎者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使魔,巨人吼叫着,把更多的使魔吸引到自己的身边,就像是漩涡的中心不断地吸收着海水,我知道那是archer为了依莉雅的安全才做出的战斗方式,可是近战的话,即使会占据优势,也会和之前一样,被黑影侵袭的使魔会逐渐吸收从者的魔力,最终archer一定会和之前的saber一样落败。   “saber!去帮助archer,这有我就可以了!一定要把他拉回来,不能和这些东西近战!”   Saber担忧地看着我,但随即明白了紧迫,若是最大的战力archer也被吸收魔力失败,那么我们就无法抵御如今已经魔力量充足的caster了。   像是听到我的心声一样,美狄亚撤去了她的兜帽,熟悉的天蓝色发丝在风中飘荡,她妩媚地看着我,嘲笑道:“小鬼头终于明白了我的实力了吗,和身为你手下的状况不同,如今的我,供魔的可是连通大圣杯的间桐樱,以核电站和刻印虫的转化,把巨量的能源化作魔力来支持我,若不是阿特拉姆还侥幸捡到一条命,我可是会直接秒杀掉你们,但是刚才通过间桐樱我可是吸收了不少生命力,让你见识一下完全状态的神代魔术师吧。哦?紧张了吗,不用担心。不会一下子就杀死你们的,那样就没有意思了,对吗,姑且陪你们玩玩,看着你们慢慢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   美狄亚身后的斗篷腾开,像是毒蛾的双翅一样展开,升到半空中,和之前我所见到的最多七个光圈不一样,五十多个庞大的复杂光圈在她的身后出现,无论是数量还是魔力的输出量都是那时候无法比拟的。毫无疑问,那是美狄亚的高速神言,可怕的魔弹如今在魔力量充足的状况下发挥的实力已经无法想象了。   “archer!来享受一下我给你准备的试炼吧!”   几十个复杂纹路的魔力光圈运转着,在半空诡异地调整着角度和状态,随后纷纷指向正在使魔大军的中心激战的赫拉克勒斯,一声轻微的嘴角念动后,刺眼的光芒让我无法看清眼前的状况,我俯身护住依莉雅,背后的洼地上,是不断掀起的泥土和积水,以及更多的魔弹溅射产生的热量。   待眼睛稍微适应了这样的光亮,我略微扭头,用余光看着洼地中央的archer,高速神言的威压下,高空中悬浮的五十多个光弹射出源源不断的魔弹,正中中心巨人坚实的全身,脊背,胸部,腹部,头部,双腿,双臂,即使是saber也不可能完全凭借对魔力来硬抗的程度。我看到边缘的使魔群里被saber撕开一条裂口,蓝色的战甲和金色的长发伴随着圣剑剑刃上高亢的剑鸣发出激励的战歌,逐步接近中心,saber的长剑上涌动着光辉,指向挡在她接近archer去路的方向上。   “风王——结界!”金色的光辉撕裂横亘在saber和archer之间的机械使魔和龙牙兵,残缺的骨骼和机械零件变成无机的雨幕纷纷飘落,她确实不负她的身份,那是战场的女武神,那是不列颠之王的气势。   巨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扇巨盾,那正是之前护住依莉雅治疗rider的牛皮盾,丑陋的外表和破裂的牛皮,被多次修补过,那看上去是完全不起眼的,普通的盾牌罢了,可是那丑陋的不起眼的盾牌却没有在那恐怖的几十发源源不断的魔弹雨幕中击碎反而因为遭受的魔法攻击而改变它的形状,牛皮以可见的速度再生,层层的牛皮逐渐恢复到最初包裹盾牌的样子,飞散的牛皮悬浮在盾牌上方,一共七张牛皮却能够抵御住几十束高速神言的猛烈冲击。   “太简单了!archer!”caster挥手,半空的五十多束光弹如激光一样聚焦在那牛皮的盾牌上,突然的变故让盾牌的牛皮也无法挡住,像是凿穿一样,七层牛皮顿时被烧尽,“快扔了那破盾牌吧,真是可笑的防具!”   赫拉克勒斯并没有放弃巨盾,而是抓住把手飞速地旋转着盾牌,把烧焦的牛皮碎片散开,露出了金色的青铜盾的内层,上面镌刻着战神的纹章,金色的圆盾飞快旋转把聚焦的魔弹纷纷弹射向四周,落在庞大密集的使魔海洋里顿时炸出几十个大坑,金属的碎片和MANA之石的粉尘和龙牙兵的骨粉交织便是这战场的烟尘。   旋转的巨盾继续抵挡caster加大威力的魔弹,但即是如此青铜盾的表面也竟然开始熔化,带着红炽的热气冒出。   “archer,手上要是无法经受住高温的烤炙就扔了那破玩意吧。”美狄亚得意地看着巨人忍受着手掌处因为青铜巨盾的灼烧而传来的难以忍受的高温,巨人无法丢弃,否则就会暴露在无尽的高速神言的集中轰炸里,但若是不丢弃则明显会被废掉一只手,尽管那粗厚的手掌可以忍受住常人远不能忍受的灼烧,但也会对他的手臂产生不可扭转的伤害,而单臂的弓手则无异于死亡。   巨人依旧在坚持,脸上丑陋的肌肉扭曲显得更加狰狞。   “archer!”耳畔传来少女的呼喊,巨人勉强回头,看着我身边已经苏醒的依莉雅斯菲尔,银发的少女看出他的绝境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不要输给那家伙啊,archer!”   巨人努力冲着少女微笑,而依莉雅的眼眶里则浸满泪水,看到这一切的caster不禁得意的欣赏起来,得到巨额法力的自己全然不再是弱小的魔术师了,就算是对魔力位于前茅的三大骑士如今也要奋尽全力抵挡。   金色的光辉从身边忽然闪过,在美狄亚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赫拉克勒斯的时候,金发的少女骑士已经不知不觉用风王铁锤在使魔的海洋里硬是开出一个折线的通路,一开始确实是指向中心援助archer,但到半路忽然改变风王铁锤的和攻击的方向,那便是以整个战场的敌方将领为刺杀目标的冲击战术。   “什么!”美狄亚连忙闪开,金色的剑锋从她的侧脸划过,淡蓝色的发辫在风中飞舞,随后轻易地被那黄金的圣剑削断,连同断开的还有几跟长长的发丝,剑锋带着呼啸和必杀的气息,但却没有用尽全力而是中途收劲偏转成一个诡异的锐角,折返挥去,美狄亚白皙的脖子正暴露在剑锋之下。   那是死亡的瞬间,剑士以刺客的方式突入阵中,避免了和吸收魔力的使魔大军的纠缠,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战场上武士劈砍的猛烈和杀气,是要死了吧,剑锋和脖子已经近在咫尺。   金色的圣剑和黑白双刃剧烈交织在一起,隐藏在下方使魔大军中的布衣少年在最后的关头用干将莫邪挡住了saber的圣剑,扭曲在一起的粗厚的眉毛让原本一向平静的少年变得狰狞起来。   “赤?”美狄亚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从者,一开始他就默默地藏匿好自己,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用语言赞扬,死生交接线的地方只能投给对方肯定的目光,“saber就交给你了!”   赤没有言语回复她,在干将莫邪双剑和saber的圣剑交织的那一刻他就仿佛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剑锋交错间爆裂出可怕的火花,藏匿在双刀里的魂魄发出不甘的怒吼,和金色圣剑的铮鸣交错,而原本的少年面目开始狰狞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开始燃烧,露出便是烧痕的躯体,浓厚的眉毛下双目怒视着saber的圣剑。   “暴君之剑吗!”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仿佛感应着那句话一样,黑白双刀也跟随少年燃烧起来,名为赤的少年此刻完全抛却了最后的理性,如同失去神智的野兽一样,嘶哑的嗓音里只有烈火般的怒吼。   “啊啊嗷嗷嗷!”   已经完全是疯子般的少年再也见不到一丝的理智,那是完全狂战士状态下的他,回应于干将莫邪的判断,他知道眼前的敌手是杀人无数的君主,双刀里的魂魄和黄金之剑交错的瞬间无数死于那金色剑刃下的魂魄都□□将莫邪得知,那么双刀的主人也就知道对方的身份,那正是自己狂化的条件,因为他的对手是屠戮无数无辜之人的暴君,就像是曾为了名剑而征发无数工匠和无数平民的鲜血的楚王一样。   干将莫邪和燃烧的少年跃起在半空中,berserker双手持刀,身体开始略微向前弯曲,而低头的瞬间,那目光如毒蛇般直刺saber的瞳孔。   “暴君…我吗?”金发的少女仿佛因为对手的一句话而犹豫了片刻,而这片刻的时间,berserker已经在半空划完了一个半圈,那正是他最可怕的攻击招式,saber曾见到他在使魔大军中独立征伐的样子,而眼下狂化的他无论在能力和灵敏上都完全和之前的少年不再是一个人,那是承载着无数受尽暴君屠戮的平民和工匠的悲愿,以此双刀斩杀天下一切暴君,以告慰生灵。   呼啸的干将莫邪带着无尽的怒火伴着berserker的加速旋转劈砍向saber的侧肩,那是以速度和灵敏来化解武器长度的劣势,杀意的刀轮挥向saber,刀锋剑鸣间金发的少女竟然逐渐落在下风,仅仅是双手持剑抵挡住那无处不在诡异旋转的杀戮之轮的进攻罢了。   落下的两人很快就要进入使魔大军的包围里,这对saber无疑是死局,光是应付berserker无处不在的刀锋就已经及其艰难,一旦落入使魔和龙牙兵当中自己不单会被□□,而且难不免会被魔力吸收殆尽而落入败亡。   双脚在两只巨大的机械使魔的头上借力,saber横剑在腰,再一次拦住berserker的双刀,燃烧的炽热让少女金色的散开的几根发丝也开始烧焦。   魔力聚集在脚上,风王结界的加持下,saber再一次跳向半空,这一次没有试图攻击caster也无意和berserker继续纠缠而是直接跳到使魔大军的外围,奔向海潮逆流的未远川畔。   看着被赤牵制住的saber,美狄亚稍微松了一口气,可赫拉克勒斯的金色盾牌开始出现异动,原本被自己加大威力的魔弹而几乎融化,但此刻盾牌飞速旋转直接脱离archer的手臂,而他手里黑色的斧剑正在凝聚成弓的形状,飞速旋转脱手的的盾牌就像是一把大伞激荡开猛烈的攻击,金色的羽箭被从他腰部的箭袋里抽出,手指缓缓拉动弓弦,那即是archer的绝技————射杀百头。   即使魔力充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同时拦下九支轨迹不同的魔箭,那么只能让弓手在拉弦之前死掉就可以了,为此提前暴露自己的绝招也是没有办法。   高速神言戛然而止,压力瞬间减轻的巨人看着上方的美狄亚,她的背后和前方的空间突然凝结成两个平行的阵圈,蓝色和紫色的魔力游走着,就像是溶解在清水里的颜料一样画着悠长的轨迹,连附近的空间也被随之染色,不断扩大的阵圈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旋转着扩大着范围,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粉色的巨大光球从背后的阵圈缓缓下落,就像是一个气泡一样罩住了赫拉克勒斯,原本拉弦的手无法松开,箭矢悬停在黑色的长弓上。   “哼,把整个空间固定住了吗,这几乎可以逼近魔法了吧,caster!”巨人咬紧牙关,他和美狄亚之前只有那青铜的巨盾,依旧旋转着阻挡着可能袭来的光弹。   “算你识货,archer,怎么样,就好好站在那里等死吧!”美狄亚向后退开,身后和身前的蓝色紫色魔法阵交织,她轻轻挥舞魔杖,念动着短促的咒语,那几乎是庞大仪式的魔法阵就在瞬时发动。   “神言术式————灰之花嫁”   发动的一对庞大魔法阵圈交汇,一道澄清的淡蓝光柱射向被空间魔术禁锢住的archer,那是美狄亚在魔力充裕的状况下最可怕的攻击,对军宝具灰之花嫁,焚烧前方一切物体回归到微粒状态,以雷霆的绝杀试图结果眼前的战斗,至于那面不起眼的青铜盾牌是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作用,大概会被一瞬间风化吧。   巨人直视着袭来的必杀一击,面无惧色,银发少女的呼喊和卫宫士郎的警告都在耳畔消失,那是海滩边天地啊洪荒的寂静,古老的希腊语言从巨人的口中清晰念出:   “大--------埃阿斯”   青铜的巨盾消逝了身形,随后像是解析一样变成了半透明的金色,在那金色魔盾的前后依次弹出红橙黄绿青蓝色的半透明光影,金色的魔盾夹在中间,依次扩展成七片重叠的圆形盾牌,并随着不断扩大半径和范围的光柱而一并扩展,把巨人严实地挡在后方,那是无实体的七层巨盾,此刻在危机紧迫的关头显出了它最原本的形状。   最内侧的红色巨盾向着archer压回,把禁锢的空间击个粉碎,失去束缚的巨人手指松开,九支光箭直接穿过宛如透明的七层光盾,随后散开成九道不同的轨迹,分别指向空中魔术师的各处要害。   “射杀-----百头!”巨人吼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伴着呼啸,最前方的两只箭头泛着翠绿的光泽,直指caster的双眼。   美狄亚身前的紫色魔法阵前移,两只毒箭就像是撞在玻璃上一样偏离方向,却也在紫色法阵上面留下来绿色的魔力,那就像是不断腐蚀大坝的毒液,飞快地让魔法阵渐渐解体。   而另外七只箭矢却趁机开始穿透被腐蚀的阵圈。   身后蓝色的魔法阵急忙跟进,和它融合在一起,而随着这对魔法阵的融合,灰之花嫁终于完成,雷霆万钧的可怕攻击力把archer四周的土地都直接气化,包括附近的使魔,代表死亡的蓝色光柱下,只有一块圆形的土地完好无损,那正是被七重大埃阿斯巨盾遮挡住的范围,赫拉克勒斯就站在巨盾的背后,蓝色的光柱伴随着两大阵圈的融合发出了究极的威力,层层击穿紫蓝青绿金五层光盾,而被archer射出的七支箭矢却在灰之花嫁的光辉下渐渐溶蚀,却依旧在消失的那一瞬,突破了caster的防御。   最后的一支箭头在蓝色死光下飞速逼向美狄亚的咽喉,她盯着那死亡的箭矢,然而,最终在箭矢插入那白皙的脖子的前一刻,完全溶解在灰之花嫁的死亡之中。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美狄亚和赫拉克拉斯分别使用了自己最究极的防御和攻击,她看着依旧屹立在下方土地的圆形孤岛上的巨人,露出了一丝苦笑,在防御上,巨人剩余的两层光盾,终究还是胜过自己一筹,若不是自己得到了间桐樱提供的可怕的魔力,单凭自己caster的职介根本无法使用刚才程度的魔术,双方几乎耗尽了精力,依旧对峙着。   “你的盾,是概念武装么?”美狄亚警惕地盯着横亘在巨人和她之间的剩余的红橙两层半透明的圆盾,“一开始的粗糙的包裹只是障眼法了。”   赫拉克勒斯得意地说道:“并非是粗糙,而是大埃阿斯盾本身的样子,大巧不工却是顶级的防具,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幻化成概念武装的本质。”   没有理会美狄亚,更多的使魔随着天空中的女魔法师的挥手再一次跨过巨人周围的深坑向他奔袭而来。   “卫宫士郎!”巨人忽然转身看着我,同时对着已经清醒观战多时的依莉雅笑了笑,那黑色的巨弓在他手里高高举起,“你不是一直想变强大吗,不过依照你目前的体质很难学会我的射杀百头的武艺,既然无法精通技艺本身,那就试着同时攻击很多的目标吧!”   黑色的巨弓弹射起一枚尖啸的鸣镝射向他头上的高空,见到此景的美狄亚脸色都变了,她运转更多的魔力汇聚在自身四周,竟然像是一个镂空的球体一样,用卷曲的魔法阵将自己团团围住保护着。   是的,这样的情形和可怕的攻击我之前确实见过,那个夜晚,跟随依莉雅来救我的巨人用来压制成千上万追击的使魔的绝招,鸣镝爆裂开来,像是半空中一个不断涌出箭雨的孔洞,狂风暴雨般的可怕箭矢炸裂成更多的箭簇不断落下,每一个箭簇直接刺穿机械使魔层层的护甲,并连带着把龙牙兵炸成齑粉,箭雨不不断调整着密度和方向,在caster的四周,更加密集的箭雨不断敲打着她已经濒临崩溃的魔法阵,看着她艰难的样子,大概也无法撑得太久了。      ☆、逆转的局势   美狄亚艰难地抬手,使魔大军改变了主攻方向,纷纷向我和依莉雅涌来,大概是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正面较量中胜过弓兵,转而采用更加有效的方式吧。   巨大的龙牙兵挥舞着骨刺和剑叉向着依莉雅劈砍过来而saber依旧在未远川上被berserker缠住,archer也一时无法赶到。   依莉雅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了,她看着那带着倒钩的骨刺挥向自己,红色的双瞳里是绝望的惊恐。   魔力涌动,那日因为目睹远坂凛的死亡而强行投影,导致自己的投影魔术回路开启大半,也因此暂时断了一条臂膀,不过眼下无论再把身上的什么部位毁掉也是无需置疑的,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我抱着依莉雅从龙牙兵的巨刃下逃脱,抱着她冲向更加靠近archer的堤岸,带着倒刺的巨刃划过我的后背,即使我也能感觉到被倒刺钩住的脊背所串起的剧痛,毫不犹豫地我把依莉雅推向远处,转身拦截继续追击的十几个龙牙兵,一瞬间,莫名的冲动灌注自己的全身,那是不同以往的力量,和自己之前的弱小所不一样的东西,那种感觉,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边是————   强如鬼神!   “trace on!”固有时制御依旧没有解除,在这样对身体高负荷的状态下强行自己之前一直不是很熟悉的投影,脑海中最熟悉的,只有那日在远坂邸被屠杀的魔术师的血泊里捡到的,那金发从者遗弃的短剑。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袭到龙牙兵的背后,手里成功投影的短剑狠狠地插到它腰间的MANA之石上,破裂的蓝色晶体散逸着魔力,随后燃烧掉眼前的龙牙兵,可是数量依旧很多,它们依旧在不断接近依莉雅,时间不够,即使投影的短剑强度可以支撑,但也无法防御从多个方向攻击依莉雅的龙牙兵们。   赫拉克勒斯刚才的话语和姿态忽然浮现在我的耳畔。   是的,之前自己的锻炼都是在固有时制御下尽可能射出更多的箭矢,但纵然箭矢射击的更快,弓弦拉得更稳也只是适用于精准的攻击,目标只能是小部分。   “既然无法精通技艺本身,那就试着同时攻击很多的目标吧!”   再也没有迟疑,我知道自己决然不可能做到archer的九连环齐射。更多的魔力从身体涌进新近开启的魔术回路,这两日的养伤已经把断掉的臂膀稍微治好,那晚为了克服rider的鲜血神殿而和依莉雅亲吻之后,不知道为何体内的魔力远远高出平日。   “Trace on (连续复写)”十几只投影的短剑在固有时制御下高速投影,随即找准各自的目标,向着龙牙兵骨骼栅栏之前镶嵌的魔力之石飞去。   身体仿佛被完全撕裂了一样,在固有时制御下的投影几乎让自己失去神智,再也无法维持想象中剑刃的形状,在十几把短剑同时命中龙牙兵们的要害部位后,我放弃了对投影短剑的想象,因为大脑和身体几乎已经停止运转,耗尽魔力的身体就像是僵尸一样笔挺地倒在地上,虽然不甘,可是自己已经无发再阻止龙牙兵们扑向伊莉雅了。   失去想象力维持的短剑纷纷爆裂,放出的魔力就像是炸弹般在龙牙兵的体内爆裂,竭尽全力投影释放出的魔力几乎把依莉雅身边的龙牙兵们燃烧殆尽,虽然是不成功的投影,好在能救依莉雅了..吧…   眼皮好沉,黑暗包裹着自己,意识消散的前夕,我听到了依莉雅带着哭腔的呼喊。   蜂拥的使魔大军眼见就要被赫拉克勒斯射杀百头的箭雨粉碎,美狄亚最终无法维持几近破碎的魔盾,紫色的魔盾被风暴般的箭雨撕碎,身中多箭的美狄亚无力地躺在电厂的高墙边,身体所中的并非必杀的毒箭,但败局确实迫近眼前的,自己令使魔进攻依莉雅斯菲尔却被那名少年奇迹般地阻挡,这样archer可以完全全力应对自己。   自嘲般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机关算尽到这一步,竟然落入了绝境,再一次她望着远处堤坝上因过度投影而倒地的卫宫士郎,究竟那少年的内心在追求着怎样的迷梦呢,大概也终究不会知道了吧。   萃毒的箭簇指向caster的咽喉,她没有闭眼,而是等待最终审判一样看着自己的死亡。   “退下,caster,老朽自有办法对付他。”核电站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佝偻的老头,苍白的皮肤几乎是贴在头骨上面,细小的眼睛里露出精光,间桐脏砚边走边呵呵地笑着,浑然不顾毒箭的威胁。   “以教皇敕令命之,archer,去爱因兹贝伦城堡击杀lancer!”脏砚只是动了嘴唇,没有其他任何的魔术反应,但是相隔遥远的市区和林海里的尤布斯特海塔的嘴唇却跟随者间桐脏砚念出相同的咒术,那是最后一枚凌驾于令咒之上的大魔术,美狄亚惊讶地看着弓兵保持着拉弦的姿势却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了战场上崩裂的大地和使魔残骸。   “教会的圣职者已经和虫术控制下的爱因兹贝伦家主达成协议,虽然不能保证可以依靠那帮人阻挡lancer以及archer,但拖延的时间就足够你消灭saber了。”间桐脏砚看着caster从地上站起来,向自己行礼效忠。   “英明的master,您所赐予我的援助将是我最大的恩惠,无须您多言,也要帮助您得到圣杯,既然容器已经初步稳定,是该到了注入魔力的时刻了。”   瞬间的变局让胜败逆转,美狄亚飞身升空,高速神言对着未远川和berserker缠斗的saber瞄准,激起的高耸的水柱让未远川腾起惊涛骇浪,独自奋战的剑士脸上尽是水花,腰间的盔甲上已经染上鲜血,那是之前berserker以狂化的怪力硬生生切开魔力的铠甲,虽然最后被勉强挡住,燃烧的双刃却杀伤了自己的腰部,而那原本的布衣少年此刻身上早就没有半点完好的皮肤,包括脸部也是被烈火烧过的溃烂和狰狞,一道巨大的剑痕从他的左肩划下一直延伸到腰部,不断渗出的血液却没有令他失去力气反而因为血液的激发和重伤而更加狂暴。   “为何你要对我如此愤恨,我们生前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为什么!”再一次以长剑格挡住劈砍下来的干将莫邪,黑白双刃就像是两只怒吼的火龙一样,包裹在里面的灵魂再一次因为saber的圣剑而发出怨灵般的嚎叫。   “嗷嗷啊啊啊啊….”被火焰包裹的全身溃烂的少年没有丝毫的痛楚,金发的少女不知道这原本布衣的少年在生前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和苦难,那身体的火焰和溃烂更像是被生前经历幻化成的宝具或者礼装,给予任何迫近着灼烧的伤害。   没有丝毫的理性和交流的余地,就像是最初在柳洞寺山门相见时的狂怒,而此刻这份狂化要比那时更加强烈十倍。   高速神言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加大的攻击力度即使是自己的对魔力属于英灵中的上乘水平,也无法持续阻挡,红色的烈焰和金色的光辉交织,就像是未远川畔的两颗火流星。   被逼到绝境的saber看着被caster用魔弹打出的无数水柱,忽然飞身跃起,直接跳到了河面上,受到湖之女神嘱咐的自己可以在江河上如履平地,看到转身离开的saber,berserker大吼着跟随她踏入冰冷的河水里,溅起的水花似乎把干将莫邪以及赤身上的烈焰压制不少,先前腾起的火焰导致的优势此刻再一次被saber抢回。   老人望着未远川河面上生死的搏斗,慢慢接近着银发女孩所在的堤岸上:“saber确实是优秀的从者,只可惜要成为填入圣杯的第一份祭品了,呵呵呵。”   银发的少女手臂上的第二条令咒消失,可是archer并没有随之赶回来,她赤红的眼睛瞪着接近自己的老人,死死地抱住昏迷的卫宫士郎。   “咳咳咳,没用的,人偶,那可是尤布斯特海塔最后一道教皇敕令,凌驾于普通令咒之上,以带来极大身体负荷为代价,爱因兹贝伦的家主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可惜,昔日原本应该接受改造的圣杯之器没有完全,就被打断带走,若非如此,老朽也不用费劲心思在樱的身上下如此的苦心。”   依莉雅斯菲尔看着对方,之前的绝望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冷静,她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和她年纪不相称的冷澈的声音:   “脏砚,以核电站的能量来转化成魔力供给名为樱的祭品,不仅是为了她的生存和稳定。若我是没猜错,汝之目的并非完全意义上第三法的圣杯….”   老人听到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两百年前的声音,短暂的沉寂后,嗤嗤地笑起来:“呵呵呵呵,虽然在两年的时间里没有改造完全,可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大半的圣杯回路,而且一样继承了羽斯媞撒的人格吗,既然你以此人格和老朽交谈,那告诉你也无妨,如今就算是archer能够脱身,也只能依靠体力的奔袭,时间差足以让saber战败。”   间桐脏砚看着少女的怀里躺着的少年,得意地说道:“竟然有人会以性命来保护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也好,也好,就让你死前明白老朽的计划。的确,以樱为核心的圣杯无法实现第三法,不过老朽本身也无意祈愿从圣杯许愿本身来获得目的,因为老朽的目的原本只有一个,那便是追寻了两百年的永生之路。”   “永生吗?区区凡俗肢体却不愿回归土地,而只能徒劳挣扎,所谓永生,和永死也毫无区别。”   没有被银发少女的话所动。老人继续说着:“区区人偶当然无法理解人类的夙愿,但这份夙愿却是人类的根本追求,樱作为圣杯对战败英灵的吸收能力远远胜过于同样不是完全体圣杯的你,在吸收六个战败的英灵后就可以许愿,可如今的圣杯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无色,混杂着别的东西,这会令老朽的愿望南辕北辙,那么老朽就不能许下直接永生的夙愿。樱的根源是影,成为圣杯的她,可以把局部的状态投射到整个世界,这才是老朽在五年前决定另辟蹊径将其和这座核电站联系起来,圣杯一旦被许愿,大概就会出现比十年前的火海更加恶劣的境地,这一次将是伴着核泄漏,所以可能不会一下死去那么多人,因为老朽并不爱杀生,只需要辐射让这个城市的人类苟延残喘就可以了,凭借黑色圣杯的能力,可以把这些不断流失的生命力加在老朽的身上,因为老朽才是樱的控制者。”   “以整个冬木市的人类的残缺的生命作为你延续永生的祭品吗?真是肮脏和恶心啊。”   “不,不对,人偶,你的思维永远赶不上人类,所以这并非全部,老朽说过,樱是良好的影属性的载体,以此为核心的圣杯就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映射到和冬木相似的境地,所以核泄漏导致的并非是这一个城市,借由圣杯的映射,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将在核辐射和污染的状况下残度余生,是的,一定会有很多办法来延续生命,人类的求生本能也符合老朽的利益,就像是饲养牲口一样,新鲜的肉类总是有着最大的利用价值,以整个人类受到核辐射以及圣杯诅咒为代价,把逐年散失的生命力源源不断汇聚在这里,最终都将转化为老朽生命的延续。   哈哈哈,这可是70亿生命为祭品的长期祭坛,而老朽终将是祭坛中永恒的智者,以无限生命来展示着这最伟大的魔法。”   狂热的眼神里好像是燃烧着火焰,间桐脏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真相,那是以一人永生的执念来把全人类的未来作为祭品的祭坛,人类将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繁衍生息,苟延残喘,新生的婴儿在出声的那一刻将被圣杯打上死亡的烙印,每一日都在流失着生命力,表面上看却只能是核辐射的遗传,在生死的较量中,或许会有很多人继续延续生命,甚至完全排解辐射的残留,可那份诅咒则永远打在他的身上。   “一旦圣杯发动,人类并不会立刻灭亡,就像是十年前的卫宫切嗣那样,被诅咒逐渐剥夺着活力和生命力。老朽认为你一定和少年都熟悉那样的情景吧。”   少女想起来了,自己被父亲接回来的那一年,那以肉眼可见的肢体和活力的衰老,如今将要以整个人类为范围再一次延续卫宫切嗣所受到的那份恶毒的诅咒,七年前的月夜里,她伏在切嗣的腿边,耳畔听着最后一丝的生命力从他的身体里流失,正是那样的诅咒让自己一度陷入爱因兹贝伦的痛苦长达两年,若非是奇迹的力量,恐怕此刻代替樱在那里的正是自己。   “那么,知道这一切的你,应该可以知足的死去了,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也是看在爱因兹贝伦先祖羽斯萨提的份上。”老人把拐杖指向少女的心脏,“虽然caster一再强调不需要白圣杯的作用,不过老朽可没有完全相信她,就算没有作用,也可以和远坂凛的心脏一样,增加黑圣杯的稳定性。”   拐杖的尽头涌出几只长着巨大獠牙的刻印虫,盘桓在杖头,就像是伺机的眼镜蛇一样,突然张开獠牙扑向依莉雅斯菲尔的心口。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长长的睫毛下是绝美的容颜,她搂住怀里的少年,尽管他已经毫无知觉,却依旧当做自己的至宝一样搂住,就像是搂住属于自己布娃娃的普通女孩那样,面临着死亡却依旧保持着安静和淡然。   “嘶…”刻印虫扬起的獠牙即将如刀刃一样捅入少女的心脏,发出得意的嘶鸣声,带着倒钩的利足将在瞬间抓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锁链声打断了虫子的嘶鸣,带着链条尽头的短刀把刻印虫在半空中活生生地切成两段,失去躯干的头部发出刺耳的叫声,而它落下的腹部则流出恶心的浓汁。   短刃随着链条飞回,随后飞快地把老人的身体拦腰截成两段,就和他杖头上释放的刻印虫一样,间桐脏砚的身躯颓然倒地,无数飞起的虫子扑向来袭者。   紫色的长发舞动,矫健的身姿轻易避开了袭来的虫群,锁链挥舞之间,半空中只留下残缺的虫体,随后纷纷下落,紫色的眼罩下遮住了她的目光,仿佛不再留意这些散去的虫体,而是看向远处的未远川上红色和金色的剑鸣。   “R…rider?!”依莉雅认出了袭击者,她惊喜地看着紫发的从者,“怎么是你来救我了。”   “不是rider。前来救你的可是本大爷。”一个熟悉而令人厌烦的声音从依莉雅的背后传来,穿着一身新衣的蓝发少年高高地站立在她的身后,似乎还在调整者姿势以让自己更加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   “切,慎二(闲人)?”依莉雅厌恶地别过头去,像是看到了玷污眼睛的东西一样。   慎二不以为意,得意地指向远处,命令着自己的从者:“那老头子应该没死,不过恢复那副身体需要时间,rider,你去帮助卫宫的从者,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优秀的servant和魔术师。”   紫发的从者双手摸着依莉雅的脸蛋,无法看清她的表情,随后一个飞身,向着远处空中压制saber的美狄亚发起攻击。   “卫宫这是怎么了?”慎二看着昏迷在少女怀里的昔日好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伊莉雅确实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心的神色。   “过度使用高负荷的魔术导致的魔力休克罢了,反正和你说了你也没有用。”   间桐慎二瞪着银发少女,指着她的鼻子说道:“爱因兹贝伦,你可不要小看人!”   不由分说地,间桐慎二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圆柱型的玻璃瓶子,里面不知道浸泡着什么东西,他毫不犹豫地打碎那瓶子,飞快地掰开昏迷的卫宫士郎的嘴巴,把浸泡在里面的东西塞了进去,扭动着尾巴,自己钻入了卫宫士郎的食道里。   “啪!”的一声,间桐慎二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依莉雅运起刚刚恢复的一丝魔力,一根银发断裂,在空中变成剑的形状,直指间桐慎二的胸膛。   “你这家伙,给士郎吃了什么东西!”少女瞪着他质问道。   “这可是老爸留给我的礼装,大爷我是看在卫宫的面子上才一再容忍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看着半空中因为魔力不足而飞散的银丝剑,他得意地抱着胳膊道:“看来你也是没有魔力了,不过这是因为你帮助了rider的缘故,所以我就把间桐家珍藏十年的虫体喂给了卫宫,放心,你不必担心他吃坏肚子,在瓶子里浸泡了十年而不死去,正是因为它体内的魔力,一旦被卫宫吃下去的话,就会立刻变成魔力块的形式补充干涸的魔术回路里,你再扣他的嗓子眼也无法把虫子吐出来。”   “要是士郎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舍弃我的性命你也别想活下去!”少女冷漠地看着间桐慎二,被眼前低他不止一头的娇小少女看着,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惊恐地咯噔着。   “咳咳咳”怀里的少年苏醒了,他睁开眼睛,少女把他的头部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双目关切地看着他问道:“士郎,你醒啦,肚子里有没有感觉很恶心,要是想吐我就扶你站起来。”   意识慢慢恢复,我似乎感觉吃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后那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游走,就像是灌注河床的洪水一样,慢慢地理智和语言的能力都在恢复,脸颊上是依莉雅的裙子,柔柔的,好舒服,大概是精疲力竭想要睡一觉吧,不知道怎么的,被搂在依莉雅怀里的自己意外地安心,就像是天堂里的云朵一样。   深处的意识涌动出来,我惊叫着坐起来,把依莉雅吓得后退着,担心地看着我。   “士郎,是不是肚子很难受?”少女愤怒地指着她旁边的蓝发少年,那不是别人,竟然是意料之外的间桐慎二。   大概被依莉雅的气势胁迫着,慎二似乎也对家传的礼装没有信心,他拉着我起来,问道:“卫宫,喂!清醒着吧你,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好多了,你到是说啊。”   我环顾着四周,使魔的大军早就撤离,caster似乎对我们失去了兴趣,把全部的使魔拉回自己身边,rider的身影在使魔的缝隙间穿行,血红色的阵圈在她的前方构筑,眼罩拉下之后,被她目光所及的机械使魔和龙牙兵纷纷放慢了速度,这令rider更加轻易地接近着caster。   看着伊莉雅担心的眼神,我微笑着挥着拳头,身体不知道怎么的奇迹般地好了,身边的慎二俯视着依莉雅说道:“我就说了,这是间桐家的传家宝,被我从父亲的书房里拿出,那是十年前父亲从我那没用的叔叔那里得到的东西,虽然是看似恶心的虫子,却不知道怎么的蕴藏着巨大的魔力,我只有一份,对于,爱因兹贝伦,就算你求本大爷,我也没有多余的给你了。”   “哼,只要有半日的时间,我就能恢复,你那小把戏我也看不上,不过看在你救回士郎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无礼了,说,你来这干什么?”   像是听到极其不可思议的问题一样,慎二怒视着依莉雅:“我可是来帮助卫宫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卫宫的盟友,要不是被脏砚那个老家伙,大爷我早就把樱救回来了。”   是的,间桐慎二,从那日下午起,便成了我的盟友,虽然中间因为脏砚的陷阱让我们陷入敌对,可是不能否认,慎二在这关键的时刻着实救回了我的性命。   “我本来是拒绝来这里的,打算依靠自己的力量救回樱,不过rider死活劝着我帮助你们,于是我就勉为其难。”蓝色的海带头飘荡着,竟然有几分英雄的气势。      ☆、英雄相惜   金色的羽箭几乎在近在面门的距离直逼lancer,红色的□□以无法看见的速度挥动,红与金色的光影间,九支锋利的羽箭纷纷被枪杆荡到一边,而枪风刮起的狂风吹散了面前的尘土,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巨人。   “archer!你为什么会给那老家伙…”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长弓随即幻化成斧剑,发动近距离的绝杀。   “射杀….百头!”即使是沉重的斧剑也可以完全重现弓的效果,一瞬间,枪兵的四肢要害就都在斧剑的锁定下,以万钧之势攒射出九发绿色的光芒,流矢加护无法对这样的近战兵器有效,他□□一横抵在窗户的侧面,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紧巴泽特身受重伤的身体飞速窜出城堡,他知道在这样的封闭的小空间里近距离接触近战也不弱的弓兵是何等恐怖的事情,肩头的毒伤再一次发作,背部之前被金发的从者用密集的枪剑造成的伤害尚未痊愈,从哪个角度而言自己都毫不疑问地陷入劣势。   速度此刻发挥了优势,lancer抱着巴泽特跳到了城堡前的空地上,四颗卢恩符文散开四周,聚散的魔力激发着他的战意,这便是“四枝之浅滩”的符文,昔日的赤枝骑士团在此阵之前绝不退缩。   魔枪突刺在巨人的肌肉上留下深刻的伤痕,仿佛被这伤痕所激发,巨人狂吼一声,浑身竟然呈现出此前未曾有过的赤红,就像是浑身染血的猛士般,恐怖的斧剑挥落,魔枪的枪杆和斧剑的锯齿撞击出兹兹的火花,lancer长腿一横踢向巨人的面门借力拉开距离,红色的魔枪汇聚魔力,再也无法耽搁什么了,对方处处杀招,就像是着急杀死掉自己然后去救某人一样。   “我又不是阻挡你的人,切!”枪兵凶狠的目光盯着以全身之力劈砍过来的巨人,“那就没有办法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么在此结果你的性命也是身为英灵的我不可避免的宿命,真是的,之前我可是很中意你的。那么,再一次品尝我的绝杀吧!”   “穿刺Gae————死棘之枪Blog!”   贯穿而出的红枪在瞬间划过无数的轨迹,每一条轨迹都是它可能的路线,令人惊诧的是不少轨迹竟然是笔直的锐角折线,没有任何弧度的转弯直接汇聚到枪尖的目标上,那边是巨人的心脏,逆转因果之枪的枪头此刻已经贯穿对方,随后无数可能的轨迹像是汇聚的红线一样最终不断合为一体,组成了枪杆运行的轨迹和枪杆本身。   虽然再一次使用了宝具,但枪兵自信自己的招式无法被破解,确实巨人的心脏是被那魔枪贯穿,可随即archer把红枪硬生生地拔了下来,而那便是鲜血的胸口已经没有任何的伤痕。   自己的魔枪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痕,和第一次使用的效果相比,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像是明白什么一样,枪兵咬着牙说道:“这也是你的宝具吗,不仅可以再生,还可以让相同武器的攻击无效化,呵呵,是我轻敌了,那就收下我的性命吧!”   他忽然大笑着,忍着之前身上的重伤,抱着自己的master,毒素让巴泽特的面色变得深紫,大概已经到了无法救治的程度了。   “真是无用啊,到如今连自己的master都保护不了,我可真是失职啊。”   他看着巨人身后缓缓走来的白衣老魔术师,等待着对方最终下令让archer收取自己的性命,尤布斯特海塔的杖头已经没有一条教皇敕令了,巨人挥动的斧剑却在砍下的一瞬间被他硬生生地把持着,似乎巨人也是不愿意杀死自己,他缓缓地扭动着巨大的头颅,向着身后的老魔术师看去,眼神里却急切地盯着lancer。   Archer在控制着自己,虽然斧刃还是缓缓落下,可那一瞬间就足以让明白一切的枪兵有时间做出扭转战局的一击,是的,自己早就该明白了,以自己的身手加上如此重的伤本该就被巨人一招击杀,可一直拖了十几个回合,巨人无法和自己交流似乎是因为某种魔术的限制,但通过眼神的交流明白巨人本意的自己不禁自嘲着。   手边放下的红枪被lancer握住,穿过巨人的□□,低低地向着巨人背后的目标抛出。   “突穿Gae———死翔之枪Blog!”   伴随着枪兵的断喝,魔枪从巨人的腿间划过,飞向了身后的尤布斯特海塔,飞离的枪头在撕裂白色的法衣之后,在老魔术师的体内完全爆裂开来,无数的虫子和肉体烧焦的气息弥漫在森林里,教皇敕令的所有者就这样最终消逝了自己的痕迹。   斧剑擦过枪兵的肩甲,狠狠地劈砍在咫尺边的土地上,巨人在最后一刻终于改变了武器的方向,脱力的他栽倒躺下,可以看出为了抵抗敕令和偏转斧剑他耗费了多大的力气。   发出最后一击的蓝色枪兵也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阳光从森林的浓密枝叶间透过,在自己和archer的身上洒下无数的亮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里逃生的枪兵发自内心的大笑起来,而那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巨人则像是溺水者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这家伙,明明只是个弓兵,却总要学别人近战,还有那么恶心的宝具,真是的。”   “倒是你小子,居然可以在如此不利的状态下和我近战这么多回合,果然不可小觑你的勇气和威猛,能让我看上眼的英雄不多,你算是一个了!”巨人粗厚的嗓音回应着。   Lancer拄着枪站起身来,无奈地责骂道:“依旧还是那么一副臭屁的老样子,真是令人不爽啊。”   巨人站起身来,手里的斧剑重新幻化成长弓的形状被他收回到后背上:“我名为赫拉克勒斯,能和你这样的英雄交战是我的荣耀。”   Lancer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随后释然一笑:“早该猜到了,你这家伙,在希腊大英雄面前我可不敢把英雄的称呼用在自己身上。在下赤枝骑士团麾下库丘林,能和赫拉克勒斯讨教且能不被那么快出局也将是我的骄傲。”   高大的弓兵和遍体鳞伤的枪兵对望着,释怀地大笑起来,仿佛相见恨晚的兄弟一样。   “你说自己是被那老家伙的什么敕令忽然从未远川那边召唤到这里对付我的。”枪兵抱着巴泽特跟随archer进入了城堡。   “是的,显然尤布斯特海塔被间桐脏砚用虫术操纵,演上这么一出,也怪我当初自傲没有检查那老家伙的存活,不知道现在依莉雅那边是什么情况。”   “担心无用,我可以和你一起赶过去,不过眼下还需要想办法救回我的master。”枪兵看着脸上涂满伤药的巴泽特,那是archer之前给自己致伤的奇药,只要不是许德拉毒液那样的级别,毒素基本上可以被渐渐排除,“看看有没有女仆可以帮忙,我是不可能给master擦药的,她醒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巨人带着枪兵推开正厅的大门,里面早就有两名白衣的女仆等候在那里。   “archer先生,您终于来了”说话的是名为塞拉的女仆,她和身边的莉兹莉特急忙赶过去接过枪兵怀里的巴泽特,“我们人造人女仆必须服从家主的命令,所以刚才无法对您和依莉雅进行帮助,不过既然刚才前任家主已经死去,那么整个城堡和爱因兹贝伦家最后的人造人都将承认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为第九任家主,这名女□□给我们照看就是,请您务必要前去确保依莉雅的安危。”   那是完全真诚的话语,塞拉和言语不是很流畅的莉兹莉特表达出她们对依莉雅的关爱。赫拉克勒斯把自己的解□□递给莉兹莉特,笑道:“那么她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这就和lancer赶去未远川。”   名为莉兹莉特的女仆轻松地扛起巴泽特,忽然回头问道:“archer,依莉雅之前带来的人已经醒了,要不要带回去?”   “不要直呼小姐的姓名,莉兹莉特!”塞拉不满地诘责道。   “之前带来的人,那是谁?”巨人不解地问道。   “大概是依莉雅的亲人,不过是很厉害的角色,我很久…打过…差点没打过她。”利兹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作为战斗型女仆的她在语言上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完善。   带着一头雾水的巨人低着头跟随女仆打开二楼的一个房间的门,那是依莉雅的卧室的隔壁,内部已经完全被改造成道场的样子,只在靠近窗户侧简单地铺着一个垫子,大概是屋主睡觉的地方,值得注意的是仅存的窗户也似乎被莉兹莉特用大腿粗的铁棍封住,就像是缚住什么的牢笼一样,而挂在高高墙壁上的是一把普通的不起眼的竹刀,那是这个国度的小孩训练和玩耍用的东西,却被谨慎地用层层银丝包裹住挂在接近屋顶的高处。   “这里是怎么了?”巨人不解地问道。   “依莉雅吩咐过,这个人,醒来会很麻烦,于是我,就把她禁锢在这里了,昨天她已经醒了。”   枪兵和巨人环视空旷的房间,依旧没有发现目标。   “喂,那人到底是谁啊,真是的。”巨人嘟囔着嘴巴,准备回去。   突袭的威压从上方袭来,面临可怕威胁的枪兵下意识地竖起□□准备抵御,却见对方穿着拖鞋的脚落在自己的枪头的侧面,竟然避开,随即弹出,落在两人和女仆的面前。   对方依旧穿着睡衣,两只稀松的拖鞋被牢牢地扣在脚上。她正是那日和依莉雅一起被尤布斯特海塔抓来的,声称自己是依莉雅监护人的她,在长达将近一周的睡眠后似乎是醒来了。   莉兹莉特警惕地回退,令人生畏的哈尔巴德巨斧横在身前,竟然露出畏惧的表情。   塞拉把大门关死,随后又锁上外围的铁门。   “居然能避开我的枪…”lancer透过栅栏盯着那女人,随即发现对方依旧处于半睡眠的状态,那惺忪的眼神分明还没有醒来,大概刚才的举动都是在梦游吧。   “果然依莉雅说得很对,你们还是把她继续封印在这里吧,别让她出来弄坏了城堡。事不宜迟,我和lancer这就去赶过去,lancer的master就拜托你们了。”   塞拉行了一个标准的女仆礼仪:“请放心,lancer先生,我们会竭尽全力照料好您的主人的,就在此恭候你们胜利的消息。”      ☆、慎二的支援   美狄亚的面前出现的紫色身影,伴随着杀气的锁链,短刃侵袭而来。   轻而易举,被随意发动的大魔术给阻挡,随后变换方向的高速神言对准对方。   “没了坐骑的从者,还敢称自己为rider吗?”美狄亚嘲笑着,密集的光弹轰炸过去,rider的全身就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了,就像是浑身是血液的残躯,艰难地挺立着。   Caster挥动着魔杖,把前来逼近的使魔呵斥散开:“虽然很令人生厌,不过眼下既然你还有勇气来挑战我,那么就让你尝一尝神代魔术师的实力好了。”   几十个可怕的光弹带着呼啸声出现在美狄亚的身后,任何一个都无疑是大魔术的成果,像是聚焦的凹面镜一样,比之前对付archer更加密集的攻击打在rider的身上。   眼罩被她摘去,前方红色的魔眼勉强抵挡住集中的攻击,缓缓地拉近着和caster的距离,但每接近她一分,就会受到更加剧烈的饱和打击,烧伤和诅咒的烙印在她的背后留下可怕的划痕,炸裂的魔弹撕裂了rider的衣服,连美丽的长发也被魔弹的烈焰烧灼。   “看到了吧,真是对不起啊那天,因为那小鬼的无能和原主人的魔力限制诅咒,让我那时没有机会结果你,不过现在,有电厂里的小姑娘为我供给魔力,就可以…轻易地…”   “杀了你哦”   美狄亚前后再一次出现蓝色和紫色的魔法阵,全力运转的阵圈疯狂地吸收着为她供魔的樱的魔力,反应堆加速了运转,更多的能量通过刻印虫源源不断变成樱身上的魔力,随后被美狄亚转化成致死的杀招。   几乎覆盖天空的蓝色和紫色魔法阵合二为一,代表死亡的光柱轻轻地洒在rider的全身,并随着她的高速机动而不断游离。   “灰之…花嫁!”   带着惨叫声,失去坐骑的骑手浑身的皮肤像是被生生剥落一般,失去眼罩的双目却依旧看着电厂,仿佛能透过无数的混凝土建筑看到自己所要守护的女孩的面容一样,紧跟着皮肤脱落的是更多的肌肉以及鲜血,被剥离后立刻变成薄雾般的微粒,那是血红的薄雾,和前方rider用于防护的魔眼阵圈一样,都是带着血腥的气息,悠长的臂膀肌肉一层层掉落,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樱(sakula)”响彻天空的凄厉惨叫声后,被灰之花嫁的死光笼罩下的骑手再一次放弃了神智,剥落的肌肉开始重新愈合,变得更加坚硬和强大,皮肤被坚固的鳞片取代,巨大的蛇尾包裹着几乎剩下骨骼的双脚,烧焦的长发被重新生长出来的无数毒蛇取代,而原本姣好的脸上则成了戈尔贡化的狰狞,血红的魔眼看着caster,那是可以石化万物的杀器。   美狄亚的双脚无法动弹,半条小腿已经完全变成了坚硬的石头,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的魔女用两个很小却极其坚固的阵圈遮挡住全身,散逸的魔力和石化的魔眼相抵消。   “真是悲惨啊,rider,那个女孩可是亲手杀死姐姐的人,为了她你值得如此拼命么?”   戈尔贡状态下的美杜莎发出最后的怒吼:“我只恨自己没有更多的命去救助樱。”   长长的蛇信伴随着嘶吼伸出满是獠牙的嘴巴外面,手里的链刀被身后的三叉戟所取代,她以全身之力,把自身的蛇躯作为机括将那可怕的武器投射出去。   美狄亚轻轻地挥手,护住自己的密集的魔力盾轻易地挡在前方,撞击的三叉戟和魔力盾相接触,瞬时,就被融化成滚烫的钢水,钢水被魔力盾吸收,上面越来越快的魔力流动着,随后把全部的钢水带着腐蚀性的魔力都反弹给蛇发女妖。   钢水轻易地烧化了她的鳞片,腐蚀性的魔术随即如毒蛇一样钻入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功能的rider如野兽一样嘶嚎着,随即重重地跌到地面,那正是核电厂的上访,沉重的身躯轻易地砸穿了电厂主建筑的顶盖,又砸断无数的钢梁和设备,最后跌落在反应堆的旁边。   看到这一场景的我们无力去给她更多的实质性支援,间桐慎二却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拉着我奔向电厂。   “你这家伙想死想疯掉了吗,还带着我的士郎去送死!”依莉雅双手示意把我拽回。   慎二瞪了依莉雅一眼,怒斥道:“没时间了,爱因兹贝伦,rider有可能会救下樱,我们需要接应她!”   目睹rider惨状的依莉雅忽然松脱了我的手,默默地跟着我们跑向反应堆那里。   看着将近死亡的rider,美狄亚怜悯地看着她,被缚在核反应堆上的,身上无数刻印虫的女孩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她睁开眼睛,看着脚下已经变成怪兽的美杜莎,恐惧写满了她的表情上,她无法认出来自己,自己一直要拯救的女孩,如今无法把戈尔贡的可怕巨兽当做自己曾经的servant,无法说话,无法回应,只能用眼睛小心地看她的脖子下的部分,避免和她的眼睛和自己的魔眼接触。   她和自己一样可怜吧,同属于家庭的底层,同不被世人所理解,只有名为命运的枷锁束缚着她们,她觉得自己是笑了,不过在女孩看来一定是怪兽进食的撕咬吧。何止自己,她现在这样子也应该被人当做怪兽来看待吧。   嗯,也好,也好,都是各自世界里的怪兽,那么死去也是理应的归宿吧。   “R….rider?是你吗?”被束缚在反应堆上的女孩轻轻地唤着自己,她也是一头深色的紫发,虽然没有自己那么长,可却一样美丽,这个年纪的她原本应该是享受着青春和美丽,却被魔术师的私欲所禁锢着。   无法回应她,戈尔贡状态下的她无法回应,要是解除戈尔贡的状态,恐怕自己还没有发出一个字就会立刻死去吧,也好,反正这样多个几秒,也可以多看被自己守护的女孩几眼。   “rider!是你吧,你还好吗。”女孩的声音里充满着惊慌,之前的恐惧已经被关切所取代,能在临死前被她所认出,真是好呀。   “抱歉啦,sakula,这样的我无法拯救你。”      ☆、脏砚得逞   美狄亚最后一次确认远方的战况,未远川的河水激荡,狂化的赤和saber几乎势均力敌,虽然被水流压住,烧灼的武器威力降低,但眼下完全可以拖住saber。   “虽然是弱小的职介,可是真是很可靠。“caster心里庆幸着,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而一切都至少还在自己的控制之内,那么就开始下一步吧。   轻轻地降落在rider的身旁,美狄亚出声唤起自己的master。   被束缚在核反应堆上的女孩身上仿佛听到了美狄亚的呼唤,无数新生的刻印虫钻破了她的皮肤纷纷挣脱而出,无视女孩痛苦的她竟然微笑着看着女孩受苦的表情。   新生的刻印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成无数黑色的飞虫,汇聚在一起组成了老魔术师的躯体。   “咳咳咳,干的不错,caster。”间桐脏砚赞许道。   美狄亚诚恳地俯身行礼,亲吻着老魔术师枯瘦的手掌:“我的主人,这都是在您的指导和帮助下取得的,单凭我的能力是远远无法克制住archer和saber的,事不宜迟,请您发动樱,先把这战败的rider吞进去吧,至于saber那边,很快也会在我的旁攻下支持不住吧,只要您释放出樱体内的黑影,就可以直接吸收掉saber,那么即便archer会赶回来也无法取得优势了。”   脏砚望着之前被archer的羽箭炸裂的建筑围墙,看到远远跑来的三个身影。   “哼,是老朽不肖的孙子和卫宫家的两个后人,你去解决他们,我来启动樱吞噬掉rider。”   “遵命,那样的小菜不值得我的主人劳费苦心。”caster虔诚地鞠躬,身后的老魔术师挥动着拐杖,原本束缚在反应堆上的樱,就像是傀儡一样被他小心地引导下来。   刻印虫依旧覆盖着女孩的身体,残破的肌肤还流着血液。   一个粉色的光球从caster的魔杖里涌出,向着跑来的三个人袭去,直到他们来到门口的时候,光球下落变成半球状禁锢着他们。   “caster!放开樱和rider!”我大吼道,可身躯完全无法移动一丝一毫,依莉雅和间桐慎二也一样。   “哦呵呵,小鬼头,事到如今还学人说着大话,用空间禁锢的魔术来制住你们也是我对曾为自己master的你最后的善意,那么接下里就请你们来观赏想拯救的人一步步地继续沉沦下去吧。”   她转过身,对着间桐脏砚说道:“master,请您暂时散去圣杯之器身上的魔虫,释放出黑影来。”   脏砚点点头,念动着复杂的解咒咒语和层层的束缚魔术,就像一个谨慎依旧的守财奴打开保险柜层层的密码锁和明锁一样。   刻印虫缓缓退回到樱的腹部以下,随着刻印虫的离开,黑色的影子从她的背后慢慢散逸开来,投射到地面上,黑影一点一点地接近着rider尚存一息的残躯,就像是什么污染物一样。值得注意的是美狄亚的左手,那是那夜把远坂凛的心脏挖出来的手,随后又把心脏送给黑影的那只手,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和组成那影子的是同一种本质,和身为英灵的他们格格不入的东西,所以大概自那夜起那只手就已经坏死了吧。   美狄亚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依莉雅的身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惊喜地禀告着:“我的master,我忽然想起还有更加简便的方法来维持圣杯的稳定态,是的,就是送上门的依莉雅斯菲尔,虽然不是爱因兹贝伦家完全的圣杯,可若以她的心脏喂食给黑影,再结合我神代的魔术和微调,那么黑影应该完全听命于您了,是我一时疏忽,忘记了这个魔术方法。”   老魔术师抬起头来,有些异样地望着caster,短暂的平静后竟然咳咳地笑起来:“看来老朽真是对你提防过度了,爱因兹贝伦的心脏就由老朽帮你取出,你的左手比我更有操纵黑影的便利,就由你来完成黑影对rider的吞食吧。   完全放心的老魔术师看着被禁锢在空间魔术里的我们,他黑色的法袍掀开,露出了里面干瘦的贴着骨头的手臂,像是禽类的爪子一样,对着依莉雅的心脏慢慢伸去。   “呵呵呵,羽斯媞撒,老朽为了伟业就借用你的后人的协力了。”   干瘦的手掌瞬时布满魔力,萎缩的指甲盖被虫子獠牙所取代,只需要轻易地一划,就可以取出依莉雅的心脏吧。   “不!”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即使是投影眼下在空间本身被禁锢的魔术里也毫无用途。   慎二颓然地看着,大概也因为再一次受到脏砚的欺骗而对自己充满悔恨吧,他愤恨地瞪着间桐脏砚:“老不死的东西,今天你就杀了我吧,哈哈哈!”   老魔术师略微回身看着他:“吾之孙子也有不畏死的今日吗,真是令老朽刮目相看啊,若是早些有这份勇气,老朽说不定真的把你当做可塑之才,不过你终究是老朽的棋子啊,身为棋子做到这个程度上,老朽真是欣慰,咳咳咳。”   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獠牙般的利爪撕裂了依莉雅的前衣,露出了略微凸起的酥胸和如玉石般的雪肤,少女认命般地等待着死亡。      ☆、谋略   可脏砚的手就再也没有能够前进一步,老魔术师忽然惊恐地回头,他的身后,已经释放出黑影的樱,她的心脏的后方正在被caster用什么物体轻轻抵住。   那是一柄诡异曲折的小刀,泛着五光十色的光泽却只能感受到不详的东西。   有些担心地问道:“caster,你在干什么?”   美狄亚轻轻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看着老魔术师,就像是看着一个问了一个很傻问题的孩童一样。   “啊,没什么,我想我效忠于master那么久,大概圣杯完成我也会离去,在此之前不亲眼拜会master您的真身,岂不是对您的不敬?”   她轻轻地笑着,把泛着诡异光泽的小刀慢慢地插入了樱后背的心脏,准确的说并不是完全的心脏的正中间,而是巧妙地和心脏擦肩而过,捅住攀附在心脏上的某样东西一样。   随后小刀轻轻划开创口,美狄亚从那女孩的身体里用小刀轻轻地抠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不大的虫子,细长的触须原本攀附在少女心脏的神经处,而头部却显得有些稍大了,如此小的虫子甚至可以在女孩粗一点的血管里流淌着,那么趁着伤口进出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被挑在刀尖的虫子,间桐脏砚不可思议地惊呼起来,语气里也带着罕有的慌张。   “喂,caster,你…在做什么,我…在这里啊,等我一会把爱因兹贝伦人偶的心脏为给sakula就可以了,你只需要等待那里,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啊拉,我的master,我似乎发现圣杯之器内部滋养了一个蛀虫呢,难怪之前圣杯之器一直处于难以平衡的状态,原来是女孩平时乱吃东西吗,亦或者是您用来滋养女孩的刻印虫,有一只不太乖,到了不该到的地方了呢?”   “咳咳咳,把那虫子放回去,caster,樱的状况老朽可以保证和那无关系,你只需要犯规去就可以了。”   美狄亚不悦地看着老人:“看来我的mater还是不相信我哦,没了信任的话,即使是主从也很难长期合作呢。”   间桐脏砚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听我说,美狄亚,不要动它,不是老朽不信任你,是担心被其他敌人偷听,那确实是老朽的本体,不是其他的虫子,所以,看在我是你的master的份上,把我放回到樱的心脏那边。”   像是明白了什么好玩的传闻一样,美狄亚竟然再一次露出了原本少女的微笑,那是我最初看到的科尔基斯王女的微笑,带着平静和优雅。   大概也是看到了公主的笑容,老魔术师松了一口气:“好了,把老朽放回去就好了。”   “遵命,我的master…”她轻轻地把嘴唇凑近抵在刀尖的虫子边,用被黑影污染过的左手抵住虫子的头部,小刀稍稍用了一点力气。   “你…你是要独占圣杯吗,美狄亚。”脏砚终于明白了对方的举措,“只要放了老朽,对,不把我放回樱的体内也行,随便扔掉就好。啊哦,不要用你的左手接触老朽!。”   “看来我的master一直有藏在别人体内的坏习惯呢,我想那日在大桥上,诱使间桐樱杀害远坂凛的要素就是深藏在樱心脏附近的你吧,还真是了不起的虫术呢,虽然看起来恶心很多,不过确实耗费我许久才能完全确认您的本体位置呢。   是不是呀,我…亲爱的,master。”她说话的表情一直保持着和善的微笑,随后加重了指尖的力度。   先前被黑影污染的左手似乎正慢慢地开始腐蚀着虫子的头部。   “咳咳咳,慢着,圣杯给你了,美狄亚,是老朽太傻了,能得到圣杯的,只有你了,只要你把老朽从你的左手和刀尖拿开,对对对,就这样,随便地扔到远处就可以了,不要弄脏你美丽的手。   公主有些错愕的端详着自己拿着小刀的右手:“嗯嗯,是美丽的手呢,不过我的master,您刚才似乎喊了我的名字呢,既然是背叛魔女,您应该知道正是我美丽的手亲自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哦。”   “caster!你….你…不要….”   那是老魔术师最后的声音,宝具的尖端扎破了虫子的头部。   可破万法之符(rule break),阻断一切魔术力量和契约的宝具,也是那日晚上公主亲自捅在我胸膛背叛我的武器,她手里的虫子完全被小刀戳破,流出的脓液和体液从她的左手上滴落,随后又被黑影污染的左手完全吸收殆尽,只留下一丝魔力的青烟。   伴随着老魔术师的惨叫,组成间桐脏砚身体的无数飞虫纷纷死亡,最后竟然完全化作齑粉,间桐家族执念几百年的家主就这样灰飞烟灭。   “哼,所谓永生的妄念吗,真是可笑得紧。”   公主轻轻挥手,笼罩在我们身上的粉红色魔术罩立刻消失,她拉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了有些短的淡蓝色头发,原本左边留着的发辫也没了,残留的淡蓝色发丝显得没有右边的头发那么长,那是之前被saber的圣剑削去的,可是看上去却一点都没有失去美丽,依旧是最初的相遇。   她向我伸出手,笑着问候:“卫宫君,还有依莉雅酱,等待你们真是很久了。”      ☆、美狄亚的礼物   宛若梦境一样,突来的变故让我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Caster,你那天是假装背叛我的吗….”我喃喃地问道。   她得意地撅起嘴巴,不满地说道:“才几日不见,就要和我拉开距离吗,连称呼都那么生疏了,卫宫君。”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我改了称呼:“抱歉哪,公主,只是因为你实在是太…”   “哎,我的笨蛋master啊,那晚的情形如果不那么做,你我可都要死掉的,投靠间桐脏砚后便开始布局,所幸都基本如我意,有了sakura供魔的我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掣肘,当然当然不是在责备卫宫君不合格啦。”   依莉雅不满地看着公主,警惕地说道:“我可不相信你这样的三番五次背主的从者,士郎,不能再相信她了。”   “啊拉,可爱的小妹妹吃醋了呢,是觉得魅力不如我,还是觉得在能力上也没有我那么能帮助卫宫君呢。”   “本性不改,果然我很难喜欢你。”依莉雅别扭地转过身忽然又抱着我的腰,得意地看着公主。   “不和小狐狸精一般见识,现在需要把赤那家伙拉回来,真是的,从没有见好就收的可能。“公主摊摊手,无奈地伸出没有被黑影污染的右臂,上面的红色令咒发出深色的光芒。   “赤那家伙,一狂化就完全停不下来,要不是在召唤的时候和小狐狸精抢夺berserker职介,肯定能召唤出更加完全态的berserker。”   无视依莉雅的抗议,公主望着远处依旧缠斗的红色和金色光芒,叹了口气:“以令咒命之,撤退,berserker!”   剩余的两条令咒又消失一条,随着消失的令咒,未远川上的红色火焰忽然熄灭,狂化的战士栽进水中,大量的河水被蒸发成蒸汽,腾起一大团的白雾。   不过不得不说卫宫君真是幸运呢,居然和saber缔结了契约,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当时只是为了存活,因为您和saber的缔约让我可以有了下一步的布局,那就是解救樱。”   公主走到奄奄一息的美杜莎旁边,高速念动的咒语之后,海潮一样的魔力涌入了依旧是戈尔贡形态的rider体内,这是和之前依莉雅拯救rider完全不同级别的魔力量。也是因为这一次rider的伤恢复远比上一次更加困难。   看着公主不断放出的魔力,想从她的脸色上找到一丝不适感,却失败了,我有些犹豫地问道:“公主,你之前已经释放过多次大魔术了,还这样给rider用如此巨量的魔力来治疗,会不会有些…”   有些惊奇地听完了我的担心,她忽然开心地笑道:“卫宫君终于知道心疼自己的servant了。不过不用担心,虽然要向你们道歉,之前确实把你们害得惨了一些,可这样发狠地使用魔术一方面可以取得老头子的信任,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哦。”   顺着公主的指引,我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的樱,依莉雅和慎二正在旁边照料着她。   “之前卫宫君要求我切断樱和反应堆的魔术联系,不过被证实是失败了,可随着我投靠脏砚后通过帮助他稳定圣杯之器逐步探明了樱和圣杯的联系,虽然还不是完全了解,但可以确定一点,要想达到卫宫君拯救樱的目标就需要把黑影和她分离,可黑影已经在五年前被间桐脏砚移植到她体内,已经几乎融为一体了,我所做的就是通过拼命消耗樱的魔力,间接消弱黑影的能量,虽然她可以通过核反应堆的能量——魔力转换来补偿,但反应堆的运转也是需要有间歇的,利用这样间歇消耗黑影的魔力,让黑影的力量不足以主宰樱,相信再进行分离是容易多的。我刚才可是看见樱唤着rider的名字,她能单凭直觉来断定rider的身份,说明樱的意识已经暂时压倒黑影,那么我之前的消耗魔力的工作就被证明是很成功的。”   通过不断消耗黑影的魔力来削弱影响,进而为剥离黑影和樱的联系做准备吗,我不得不承认,公主的心思确实及其周密,她在那晚的生死关头布下了一枚活棋,那是以她自己的安危为失败的代价,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能够拯救樱的愿望,看着她依旧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一度我居然怀疑过她的忠心,那是惭愧吧,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公主缓缓扶起从戈尔贡形态恢复到正常状态的rider,随后又拿出了复杂了魔术仪器,示意间桐慎二把樱抬到反应堆不远处的樱的地铺上,樱身上刚才散逸出的可怕黑影此刻已经完全消失,身上纠缠的刻印虫被公主用魔术完全击碎。   “没了刻印虫和反应堆的联系,黑影就很难吸收魔力了,所以我可以有更加充裕的时间把小樱慢慢和黑影分离开来。”caster拿起我不知道用途的魔术器材,连对魔术比我熟悉得多的依莉雅也无法辨认。   “大概是caster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吧,反正不是正规魔术师使用的东西。”依莉雅不屑地摇头,跑去照看rider。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金发的剑士带着浑身的血渍和水渍赶到我的身旁,看到眼前的场景不觉间举起长剑戒备着公主。   “啊,saber,不要激动,听我说完。”看到刚刚脱离战场的saber,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很严重的伤害?”   Saber摇头否认,她慢慢地听我和caster讲完了这一切的缘由,先是和我一样不可思议的神情,最后则变成了完全的钦佩。   “美狄亚,请原谅我之前的误解,对你一直抱着警戒的态度。”金发的剑士歉意地看着她。   公主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口一个道歉可一点都不值钱哪,明明是自己误解了我结果现在还占据着我的master….”她没有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过火的玩笑一样。   Saber眼神暗淡下去,疲惫地转身:“抱歉,caster,我也是事急从权,像我这样无法守护master的从者注定无法和您相比,请放心,我会想办法断开和士郎的契约的。”   少女的背影让我看着心疼,公主示意我安静,她慢慢地接近saber,轻轻地摸着她的肩膀安慰道:“saber也是很无奈的,谁都无法预料脏砚那时的伎俩,刚才真是只是个玩笑,有你来保护士郎是我意外的幸运,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礼好吗,务必请你,保护卫宫君到最后一刻好吗。”   像是被公主解开了心结一般,saber安静地看着电厂建筑上空狭窄的天空,此刻她大概又想起了那名为远坂凛的少女了吧。   这时,赤也回来了,脱离狂化的他再一次变回了普通的布衣少年,眼神里没有狂热和仇恨,只有清澈的疲惫,身上的粗布上衣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划烂得已经无法再穿了。胸前横亘着一道可怕的创口,从肩部一直延伸到腹部,刚才那场可怕的战斗我们都目睹了,不分伯仲之间的较量,saber只是因为魔力编织的铠甲遮住了伤痕,估计她的伤口也不比赤少多少。   “主公,赤回来了,为何主公要阻止我杀掉暴君?!”第一次的,布衣的少年对一向敬爱有加的公主露出了不解和愤恨的神情。   “暴君?!”saber恍惚地站起身来,是的,她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词来称呼自己,狂化的赤在刚才对自己的战斗中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来战斗的,那是绝对真实的仇恨和愤怒。   公主用魔术治愈着赤,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件缝制的新衣服,那是很简单的搭扣上衣,用着符合赤的风格的结实的粗布,我和她帮助赤褪下破烂的长衫,把新衣穿在他便是伤痕的身上,并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多谢公主和士郎先生的美意,既然saber已经是士郎先生的从者,那么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简单地表达了感谢之后,赤用脱下的烂布衫擦拭着黑白双刀,小心地插回到后背的腰带里,默默地离开我们,站在电厂大门处充当护卫。   金发的少女对着离去的赤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仇恨,为什么…你要称呼我为暴君?!”   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会一直问下去的样子,少女等待着布衣少年的回答。   赤没有回头,他手指伸向背后,指着自己的双刀说道:“是我的父母告诉我的,他们的魂魄被铸入刀中,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公主的,我身为狂战士的宝具。干将莫邪可以在交锋中识别对方以及对方的武器曾杀过的人,并以此为条件决定我狂化的程度。兵刃上沾染的平民的血液越多,就意味着他是一个嗜血的暴君,而母亲把双刀的位置告诉我的那一刻就让我牢记一句话————干将莫邪是终结暴君的利器,我要以它们杀便天下的暴君,是的,这便是我,眉间尺的宝具,身为狂战士的我并非因为公主的不完全召唤而无法随时狂化,而是取决于对手生前是什么样的人。”   少年回头看着saber,粗厚的眉毛拧紧,冷冽地说道:“你和你的剑上,沾染了太多你无辜国民的血液。”   简单一句话后,真名为眉间尺的男孩再也没有回首,他一个人寂寥地望着天边的白云,在几乎如同废墟的核电厂里他的背影如此的孤独,那是生前立志刺杀一切不义之行的暴君的夙愿,却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大概我的心里是羡慕他的背影吧。   Saber呆住了。眉间尺最后的一句话像是对她的最终审判一样,泪水划过她的面颊,她默默地离开我们,选择一个人站在荒凉的空地上,周围是使魔的残骸,她艰难地拄着长剑,颓然地独自站立着。   我无法让她一人那么呆着,跟着她走出去。   她的发辫已经完全散开,有些狼藉的金发和脸上的血痕,让她显得如此痛苦。   感受到和saber之前联系的我,竟然可以看到她的回忆,脑海里如过电影那样。   烈烈残阳下,凋零的战旗和熄灭的号角,跟着她的回忆再一次回到了那遍是尸体的卡姆兰剑丘上,被不列颠王亲自杀死的昔日效忠自己的骑士们,她想起了为了抵御敌人的进攻而屠杀一个村子的平民来搜集粮食,不断地,不断地杀死少数的人,不断地,不断地,为了拯救灭亡的祖国,为了拯救更多人而去不断地杀死更多的人。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所以,我需要圣杯来为自己的国家重新选定一个合格的王。眉间尺说道很对,我确实是个暴君,一个不懂人心的….暴君。”   那是少女的心中最真实的心情,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拼杀,到头来却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连他们的心思都没有好好领会到。   “saber,不要这样消沉,更无须在意别人的评价,反正在我的心里,saber是最可靠的存在。说真的,要不是saber一直帮助和保护我,如今我大概也不知道会有多惨了吧。如今在此刻你还有我和依莉雅,虽然我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我们就是你如今身边的人,还等待saber保护我们呢。”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说出那么多语无伦次的话。   金发的少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自嘲地揉去那抹眼泪,可不知道怎的,我心里更愿意她再多哭一会儿。少女再一次握紧无影长剑,重新变成了充满战意的跨马上鞍的骑士王:“士郎说得很对,人无法为做过的错事而悔恨,反而不如抓住现在。哎,没想到士郎也能说出那么有道理的话来呢。”   我挠着头,随后响起来什么似的:“其实,这也不是我的话,是依莉雅告诉我的道理呢。”   她看着细心照料rider的依莉雅,想是看到了十年前相似的银发背影,她努力地笑起来:“嗯,确实,依莉雅斯菲尔很有姐姐的可靠和风范呢。”   我劝慰saber回来,却看见公主拿着什么迎接我们到来,脸上竟然是兴冲冲的。   “对了对了,saber,我这几日没事的时候用布匹做了很多的新衣服,你看你身上的常服都破碎了,再穿着会显得很不好看的。”公主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一件精致的衣服,似乎是准备很久的东西,以她的身材穿起来大概会稍微显得紧了些,所以才送给saber吗。   为了劝saber开心,我接过公主的衣服,慢慢展开,随后目光僵直了,我回头瞪着公主,可她却若无其事地整理着魔术器材,像是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怎么了士郎,既然caster好心给我衣服,那就代表她原谅了我吧,快把那衣服给我,不然拒绝礼物会显得很失礼的。”   我紧紧拽住那衣服:“那个,saber,唯独这件你不适合…”   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saber,我现在虽然有樱对我进行魔力供给,可谁知道分离会是成功还是失败呢,要是失败了的话,我大概也会消失吧,所以在那之前穿上我送你的衣服吧,能看见自己的作品被合适的人穿戴我也很开心的,saber,满足我最后的心愿好吗。”   那最后一句完全能听出来是带着窃喜吧,我拼命挣扎着不让saber取走。   “士郎!再这样会扯坏caster的心血的。身为王者的我不能不对臣民的心声没有回应,虽然我不是合格的王,但努力去学会懂得人心也是我赎罪的第一步。”她义正词严地直接掰着我的手腕,等我酸痛放开手的时候,她已经把衣服完好地抢回到手上。   她把凛送给自己的蓝白色校服脱下收好,换上了caster给她的新衣服,期间我一直捂着眼不敢去看,真是的,这家伙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女孩,换衣服居然都不直接遮挡,当着我们的面就换上了。   “saber可真是粗鲁呢。”依莉雅笑盈盈地评价道,她好像更加因为我的窘迫而开心呢,看着saber换好了衣服,她如一只白色精灵一样在saber身边飞来飞去。   左右前后查看了后,依莉雅满意地赞叹道:“嗯嗯,saber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呢   受不了依莉雅诱惑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眼前是身穿黑色女仆装的saber,白色的头巾和精致的蕾丝袜子以及飘逸整洁的系带,那是另一种风格的美吧,如重磅炸弹一样砸到毫无防备的我身上。   看着她全然没有察觉不妥的一本正经的样子,caster像是两眼发出星星一样地看着她,那显然不是在欣赏自己的缝纫水平,而是纯粹喜欢穿着那衣服的人,那眼神就跟依莉雅看我的眼神差不多,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的感觉。   “哇哦,saber好美。”赞不绝口的依莉雅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羡慕地看着。   “那个,也给小狐狸精准备了另一件呢….”caster非常善解人意地冲着依莉雅笑着。   银发的少女完全不顾及对方的身份,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个,caster,不不不,公主也给我做了新衣服了吗,快给我看看。”   完全是被收买的样子。   “不过现在小狐狸精不能穿哦,我可以先给你,我们去后面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我们去那间房间吧,淑女可不能学saber那样粗鲁的。”被公主拐带走的依莉雅一脸期待,而公主的脸上则是另一番期待,完全不搭调的二人已经和谐得忘记了之前的互相敌对,我忽然对公主的手腕感到有些害怕起来。   不远处的房间间断地传来依莉雅的声音:   “啊,怎么会是…..”   “怎么了,多好看?”   “可….可不能现在穿出去呀…”   “一定,一定有穿的机会哦,依莉雅斯菲尔,一定会有的…..”   “好害羞….”   “真是太合适了,好可爱,好….”随后是一阵挣扎的声音。   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依莉雅已经换回了原来的紫色衣裙,小脸上略微红扑扑的,见到我的眼神忽然躲开,像是闹别扭一样。公主也尴尬地陪着笑笑。   像是完全忽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公主一脸正色地准备好魔术器材,像是一个医生一样准备给患者做手术。   “哟西,一切准备完毕。小孩子就去一边玩吧”   “谁稀罕,我可要去照顾rider了。”银发少女再一次恢复到敌对状态,两人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我都以为刚才的事是记忆的错觉了。   看着美狄亚认真的样子,我知道,那是终于准备好对樱和黑影进行彻底的分离了。      ☆、救赎与死亡   曲折的小刀谨慎地被美狄亚捏在手里,在樱的锁骨下方划开一个很小的口子,在我看来大概也是割开表皮的程度吧,随后刀尖随着她的高速咏唱竟然散发出放射状的紫蓝色魔力流,被魔术聚拢的魔力流就像是旋风一样不断地钻开被樱的魔术回路。   散逸的影子像是知道迫近的危险一样忽然挣扎着涌出樱的身体似乎要把我和美狄亚一起吞噬掉,而樱紧闭的双眼似乎也在做着可怕的噩梦。   美狄亚抿嘴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是这么回事啊,真是精巧的紧,不过你们可瞒不住我的眼睛。”   破尽万法之符顺着樱被割开的伤口慢慢划到心脏上方的皮肤上,黑影像是被揪住了要害一样竟然发出无法辨识的挣扎声,刺耳的叫声几乎把我的耳畔撕裂,沉睡的樱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样突然死死地掐住公主的脖子。   “卫宫君….不要碰她的手…我自己来…”公主挣扎着用被黑影污染的左右轻轻地把钳在自己脖子上的紫发女孩的手放回,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黑影放弃了挣扎,公主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脏砚这老家伙,在十年前就把上一次的圣杯碎片和她的魔术回路融合在一起了,我已经不太好分清到底哪个是樱哪个是圣杯的碎片了。卫宫君,你拉着她的双手,分散她的注意力,我们再试一次。”   我按照公主的指引来到了樱的头部那一侧,拉着她的两只手,在那之前公主用魔术把我的身上都笼罩了一遍,以保护我免于遭受黑影有可能的袭击。   是感受到我手上的体温了吗,紫发的少女含糊地说起话来,伴随着她意识和注意力的集中,原本从她身上散逸到四周的黑影在被她压制回去,公主的小刀顺利地拨断开碎片联系在樱身体里的第一根细丝状的回路。   疼痛让少女皱紧眉头,喃喃地发出呓语   “是….学长吗….我….好难过….呜呜呜,姐姐被我….”   她的记忆依旧处于那日下午的变故中吧,我抓紧了她的双手,轻轻地俯在她的耳边劝慰道:“sakura要忍住,等治好了伤就一起回家吧…”   “回家…回家….回家么…”   “嗯,不过需要一段时间,之前可以先寄住在藤姐那里,以sakura的手艺,藤姐那家伙一定会及其欢迎的。”   “真….真的吗?学长,我….我是那么的….无法配得上….”   “sakura不要想得太多,之前那都是脏砚的错,真是的,要是早一些能知道sakura的遭遇该有多好,谁让我是个迟钝而无用的人呢,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好。”不觉间我再一次想起那日下午未远川畔,名为远坂凛的女孩,那最后夕阳洒在她美丽的面庞上,至今回想起来,那记忆的每一幅画面,听到的每一点声音都是如此清晰,却又让自己悔恨,曾秉承着切嗣拯救所有人的宏愿,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拯救,这样的我,真是令自己厌恶。   公主看到了我脸上的异样,大声提醒我:“卫宫君!不要乱想!黑影有可能会对你造成消极的思想侵蚀,不要再低头了,继续抓着樱的胳膊,看着我!”   我按照公主的说法去做,努力用自己的存在分散樱的注意力,同时又让公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黑影似乎沿着我的手臂试探地上升,却又不时地被什么力量击退如断尾的爬虫一样畏缩下去,可不一会儿又再一次试探,像是找到了窍门一样,这是黑影最后的反击吗,我看见公主之前被黑影污染的左手像是融化了一样成了那黑影的一部分,黑影逐渐脱离樱的身体,可根基还在樱的心脏处,但我和公主显然都无法很好的抵御不断的侵蚀,那是对于脑海和精神的扰乱。   “我?….是的,我杀了弟弟,那又怎么样,只要我爱的男人得到金羊毛就可以…..父亲你为何责问我如此不可理喻?….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见到他…我就知道自己是爱上了他….”公主竟然和我一样发出了呓语,手里的宝具竟然在颤抖着,慢慢停止剥离回路。   “哈哈,是的,….是的…我杀死了孩子….我…..”黑影似乎发觉一只手被污染掉的公主比我更加容易侵蚀,反而把最后的反击和干扰都加在她的身上。   银色的色彩在黑影间如闪电一样跃入眼帘,当我反应过来时,依莉雅已经跑到美狄亚背后,她小小的身体从背后抱住美狄亚,闭上眼睛,嘴巴里发出细小的劝慰,和那晚在教会里拯救rider一样,魔力远远不断注入到公主的身体内,好像是纯洁的银色丝线不断延伸到美狄亚的双手上,一点一点地驱散着涌上来的黑影,终于公主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意识,手里的破尽万法之符坚定地试图把联系在樱心脏处的最后一丝圣杯碎片的回路切断。   蓝发的公主轻轻地回头,看着俯在她背后的银发女孩:“我可真是大意了呢,忘记了我自己的供魔者就是sakura了呢,差点是关键性的失误,小妹妹你真是太好了,对于卫宫君而言却是是更加可靠的人呢,之前请原谅我做过许多让你很生气的事,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点好胜心而已。”   依莉雅轻轻地帮美狄亚把黑影最后一次上涌给逼回去,看着即将恢复普通女孩样子的sakura,她开心地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是少女美丽的面容:“caster也是很好的人呢,所以不要去管世人的说法,只要在意自己喜欢的人,其他人的看法都和我无关啦。”   美狄亚细心地开始割断联系在樱心脏出那最后一根如根部的圣杯回路,垂下的银发像是爱琴海上的白云和微风,身后的少女给了自己无法说出的感觉,那是相似的…..在某件事上的共同的理解吧….   她慢慢地回头,想看看少女美丽的银发,一旁的少年一直配合地帮助自己,就像是最初那晚的雨夜,自己的残躯被少年拯救回柳洞寺一样,她的心好久没有那么的平静,平静地就像是黑海畔科尔基斯古老的港湾。   好像….一直就这样…享受着这份久违的平静和理解哪….   阳光透过电厂厂房上之前被archer的羽箭撞破的巨大空洞洒进来,银白和淡蓝的发丝交织,仿佛海水和白沙滩。   耳畔带着杀气的呼啸,美狄亚握着小刀的左手被硬生生地切断,她惊惧地看着樱的身体,那是一把细剑,削去了自己的左臂后,直接击碎了正要切断樱和圣杯碎片最后一丝联系的自己的宝具,名为“破尽万法之符”的小刀却被那细剑完全击碎成五彩的碎片,最后插到樱的胸膛,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细剑偏离了樱的心脏,却把她死死地钉在远处。   紫发的少女发出痛苦的□□,原本即将分离的黑影再一次如逆袭的潮水一样裹住她的全身,但在我惊异于黑影之前,我和依莉雅被一阵魔术气流狠狠推开,我护住依莉雅,背部沉重地撞击在钢架的立柱上。   公主所在的原地被无数呼啸的剑鸣和剑刃切开肉体的声音取代,无数的金色刀剑刺穿她的后背,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背后渗透到前胸,她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现状,反而看向我这里确认我和依莉雅的安全,最后才仿佛明白过来自身的遭遇,鲜血从她的口中不断涌出,她的半个身体都几乎被那刀剑的暴雨所切碎成肉泥,无法分清哪些是曾经组成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滩嫣红包围着她和紫发的少女,美狄亚缓缓地抬起头来,努力克服耀眼的阳光,在她的上方,残破的电厂穹顶处,站立着一个浑身金色铠甲的金发从者,十几个黄金色的波纹一样的阵圈在他的身后悬浮,从里面伸出形状各异的兵刃,而任其一把都是足以和saber的圣剑相媲美的宝具。   “粗鄙的凡人,为了自身恶心的欲望而达成的毁灭之器,本王怎能容宵小之辈擅自毁弃,既然是作为人类愿望凝成的圣杯,不经本王同意而肆意裁决,可是对本王的大不敬!杂修!”那金发的青年高傲地占据着高处的钢梁上,俯视着身在血泊里的公主,红色的瞳孔里崩裂出怒火,那是如蛇一样的杀意。   我认出了那人,正是那日在远坂邸击杀无数魔术师的金发的从者,一瞬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图,我放下依莉雅,向着依旧处于那人无数刀剑笼罩下的公主飞奔过去。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念动着熟悉的咒语,可是我却没有能发动固有时制御冲到公主身边,我和她之前被一堵透明的玫瑰色的魔术墙阻断,公主用高速神言硬是阻断了我的吟唱,她欣慰地看着我和依莉雅,像是完成了什么最美的愿望一样,用她那最后的声音冲我大喊:   “master!…….快跑!”   更多的刀锋剑雨飞下,扑向残存的,科尔基斯的王女,金色的刀剑和烟尘遮住了她最后的微笑。      ☆、阿尔托莉雅的悔恨   烟尘散去,第二波如暴风雨般刀剑并没有全部袭向公主,顺着依莉雅轻轻地惊呼,我们看见了挡在公主前方的布衣少年,眉间尺的全身都被各异的宝具插满,鲜血顺着吹落的双手,顺着干将莫邪的刀尖一点一点地滴落到土地上,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上身完全被金发从者的宝具撕碎,内脏和骨骼暴露出来,只是因为新换上的粗布衣服才勉强留在腹腔里。   “赤….”血泊中的公主轻轻唤着自己从者的名字,可那少年只是如钢筋铁骨一样站在原地,执意地用他瘦弱的身躯遮护着自己的master。   少年竟然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耀眼地好像刺痛了公主满是泪水和鲜血的眼睛,手里的干将莫邪落地,发出哐啷的清脆金属声。   “小姐,保重….”   他如钢梁一样倒在地上,毫无半点的生机。   “区区一条家犬也敢违逆本王的判决,以你那肮脏的血液玷污本王的宝具,就让你和你的主君一起消失在这里!”更多的宝具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是要把公主完全粉碎的阵势,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内心里荡起一丝恶寒,前所未有的愤怒涌起,我咬着牙,双手刹那间魔术激荡在新打开的回路里。   脑海里呈现出archer的黑色巨弓,和那之前耀眼的羽箭。   “Trace On!”“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冷静忽然间压制住自己所有的冲动,非得攻击这个人不可,即使失败,也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周围的空间渐渐慢下来,无论是阻挡我的依莉雅飘散的银发,还是公主试图缓缓举起的魔杖,以及金发从者周围无数金色的光点和阳光下飘散的灰尘,都如同慢镜头一样在我的四周,而唯一不变的是自己。继承切嗣的时间魔术的我,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类似固有结界的范围,加速运动,在自己看来却是外界减慢了动作。   完全解析出巨人长弓的构造,还有那黄金色的羽箭,九支羽箭被同时投影在弓弦之处,满盈的弓弦被自己拉开,射出的箭矢瞄准那金发从者的面部和眼睛。   飞快地投影,拉弦,第二波九支金色羽箭从另一个方向射出,身体的负荷开始变大,我俯下身体,最后一次投影出九支金色羽箭射向对方的手肘。   超负荷的魔术几乎撕裂的自己的身体,巨弓首先崩坏,固有时制御慢慢解除,被我射出的二十七支羽箭从不同的方向逼向对方,那是之前archer告诉我的“既然无法精通技艺本身,那就试着同时攻击很多的目标吧!”方法,无法像他那样让九支羽箭自行选择目标痛击对手要害,不过只要利用时间魔术的加速,在瞬间多次攻击,以蛮力的投影也能取得相似的成果吧,真是的,那臭屁的大个头偶尔也能说出比烤肉更加有用的秘诀呢。   固有时解除的自己抱着依莉雅和那金发青年拉开距离,想象力再一次面临崩溃,我想起上一次不成功的攻击,既然羽箭的想象无法维持,那就以它自身的魔力作为燃料,有意放出魔力来进行攻击吧!   把握好距离的我在感知那二十七支羽箭逼近对方后主动放弃了想象,崩坏的羽箭里的魔力如燃料一样被完全点燃,在那金发从者的周围炸裂开来。   等待中的爆炸声响像是忽然被强制扼住一样,我看见那二十七团在金发从者四周爆裂开来的羽箭完全被他金色的铠甲挡住,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在上面留下,华丽的金色铠甲的主人此刻却发现了我的存在,像是被粗俗之物玷污脸部的帝王一样,怒目看着着我,红色的眼瞳里已经完全是看着死物的眼神盯着我。   “杂修不去珍惜本王赐予你的时间自裁,竟敢试图冒犯本王,真是可笑的臭虫,也好,就让小丑的滑稽剧的谢幕来作为对王的致歉。”   无数的宝具指向了我这边,我挡住身后的依莉雅,身边只有残破的钢筋铁柱勉强可以护身,但多半会被那密集的宝具风暴撕碎吧,从突如其来的攻击到现在,时间只有不到一分钟,对方没有一丝的犹豫,完全是以屠戮生命为目标而行动。   悬浮的无数宝具即将飞出,却堪堪停下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意外的东西一样,金发从者像是忽略虫子一样无视了我,视线聚焦在以身体护住我们的蓝色裙甲的金发剑士身上。   “saber!”我惊喜地喊出来。   Saber没有回头,她死死地盯着对方,双持的圣剑握于掌心,那是面对强敌的阵势,银色和蓝色的战甲随着魔力的生成而完全包住她娇小的身躯。   “士郎!快带着依莉雅斯菲尔撤退!我来这里断后!”   少女的骑士没有多余的言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腾身跃起,像是之前在未远川上和赤的对决那样,旋转半身逼近那金发从者的身边,放出的魔力让包裹在无影长剑上的风王结界散开,露出金色的剑身,毫无犹豫劈砍向对方。   “哟,saber!十年不见了啊”   身后的剑刃交织间,那是金发从者对着金发骑士王第一句的问候。密集的剑雨被saber挥舞金色的圣剑一一荡开,之前和赤的交战已经让她浑身伤痕,治愈魔术生效只能在表面,内部的伤痕还需要一段时间,可以说金发的从者选择的时机是及其有优势的,甚至可以说在之前他就一直静静等待机会了吧。   什么都做不了,那完全是实力的差距,我只能先带着依莉雅离开这里,心里才能有空余思考如何支援saber。   “啊啊啊!卫宫!不要跑,快!!!带着我啊….”跑到不远处的拐角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惊惧的呼喊声。   “慎二!?”那蜷缩在角落里的蓝发海带头正是之前帮助自己的好友,大概他也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吧,我飞快地拉起他,喊着:“快跟我走!”   “可….可rider呢?”他指着不远处的依旧处于重伤中的美杜莎,可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背后传来女声:“master,我在这里。”   紫色长发的骑手依旧是浑身重伤,不久前的治疗基本上是保证她存活的程度,如今的她,没有了宝具,伤势也无法去支援saber,我呼喊着她让她跟随我们离开。   她死死地盯着美狄亚旁边血泊里依旧被细剑钉死的紫发少女:“sakura!我不能舍弃sakura不管,你们先走!我…要先把sakura抢回来!”她站起身来,那是即将飞奔的架势,大概以她看来可以在金发从者的眼皮下,依靠saber的分神而做到吧,可是我清楚的很,以她的伤势即使用尽全力,那速度也无法和我刚才的固有时制御相比,重伤的saber慢慢陷入下风,对方的神情完全没有改变,依旧是那样游刃有余的感觉,就像是戏耍一件玩物一样。   “saber!真是令人失望呢,本王十年的等待,如今你却不能以万全状态迎接本王,反而之前和那只野狗斗得难解难分,你的堕落真是令人不堪入目啊!”   浑身重伤的saber咬紧牙关,她瞪着一直高高在上的金发从者,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那是带着怒火的,对对方的问候:“Archer!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留下来,但如此偷袭的你也配和我作为对手吗!”   伴着少女的怒吼,圣剑再一次和无数的宝具交错,她不断地逼近对方,反复地冲锋,连我都看出来那是拼死的反击,呼啸的圣剑带着可怕的杀气,不断地将金发从者逼着后退。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金发的从者居然笑了起来:“我说是为什么呢,saber,依旧对那藏在阴暗处的臭虫进行掩护,试图拉开我和你的主人的距离吗,真是可笑的妄念啊,那么就让本王打消你的念头,或许你就会对十年前的问题作出回答了。”   一柄长戟擦过saber的肩头,却堪堪向着我们这里射来,那可怕带着死亡气息金色宝具几乎无法防御。   “哧!”那是长戟刺入肉体的声音,在我的前方,竟然站着熟悉的身影,金色的长戟贯通了他的肩膀,却被他另一只手硬声握住,止住了冲击,那长戟的尖头和我的眼睛几乎近在咫尺。   依莉雅比我先认出了对方,她低低地呼喊着他,但他此刻已经无法听清我们的声音了吧。因为站在我们前方挡住那长戟的正是之前倒地的berserker,浑身燃烧火焰,他的腹部几乎已经全部烂掉,可那瘦弱而不怎么高大的身影依旧挺立着,远处公主的手臂上最后一道令咒黯然消失,在那不知道是怎么的令咒呼唤下,名为眉间尺的少年再一次保护了我们。   燃烧的火焰很快就让他原本溃烂的皮肤再一次溃烂,连耳朵都几乎烧掉了,留在那里的只有两团模糊不清的血肉,金色的长戟化作光粒消散在空气里,他昂着头盯着和saber缠斗的金发从者,半残的手臂上,名为干将莫邪的黑白双刃正在自己颤动着。   “嗷嗷啊啊啊!”濒死的少年身上的火焰腾起,那是之前和saber交战时程度的十多倍,火焰连他的眼皮都烧化掉,无法闭眼的两只带血的眼珠在颅腔里打着转对着站在高处的从者发出无法理解的怒嚎。   连濒死的状态都可以无视掉,无视掉痛苦和残躯,不存在任何一丝丝的理智,关闭了听觉,只留下腾起烈焰的眼球,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职介为berserker的最彻底形态。那狂化的程度和之前对付saber相比的程度几乎是是十几倍以上。   他的一只脚掌已经消失,那是刚才生生挣断被宝具钉在地上的脚掌,冲到我们跟前,大概公主那最后一道令咒就是令少年拼死保护我们吧。   燃烧的干将莫邪散发出狂龙一样的威势,失去脚掌的残腿的少年硬生生地用残肢直接接触地面站立,完全已经无法看出他的表情,此刻的他就像是透支过度锅炉一样,带着狂躁和仇恨向着□□将莫邪认准的残暴程度更胜千百倍的金发王者杀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的berserker用双刀斩飞了刺向saber的剑雨,周身的火焰就是狂战士最可怕的铠甲,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和saber配合的意愿,甚至会在saber试图配合接近他时被他误伤,可眼前显然是金色的从者更能唤醒封印在干将莫邪之中的魂魔,那是无数受尽苦难的平民和百姓的暴怒,那是对着一切不公和暴君的控诉,如今都汇聚在黑白双刃上对着金色的王者冲击。   “哼!区区草民的意志也敢和无上的王势相抗衡吗!杂修!”金发从者无视了重伤的saber,用更多可怕的宝具对付berserker,那原本每一件都是绝世的精品的刀剑,原本会在最适合它们战士手里发出绝技的武器如今被当做普通的箭射出,那是单纯以暴力和实力本身的压制。   趁此机会,rider冲到樱的身边,把钉在樱心脏附近的细剑拔出,随后抱着她,然后示意拉起倒在血泊中的公主。   “快….带着sakura离开,一定要小心不要被黑影侵袭…..我…已经不行了….”   “caster!”美杜莎试图用蛮力拉起她,可是看到那半个身体化作血肉的美狄亚的时候,她无奈地摇摇头。   公主竟然笑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感激,真好…”   她手里放出封闭的魔术裹住被背在rider背上的樱:“卫宫君和依莉雅斯菲尔,就交给你来替我保护了…”   Rider没有回头,金发从者的剑雨已经转到了她的四周,狂化的战士无法进一步逼近他,眉间尺的一条臂膀和腿已经完全被砍断。   我背着依莉雅,和慎二跟随者rider一起冲出电厂。   身后腾起可怕的爆炸,阳光下,狂战士飞身腾起到电厂的穹顶上,和金发从者站在一个高度上,而saber紧跟而来,和狂战士保持距离,谨慎在在四周寻找战机。   “小丑!这便是本王的宝具————王之宝库!人间任何的宝具的原型都在这里,凭借你区区一条败狗的样子就敢挑战,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王之宝库变换了形状,竟然形成一个曲面包围住berserker的半边前方,在此之前,一波密集的剑雨已经把saber逼到远处。   像是戏弄牲口一样,金发的从者露出了厌倦的表情,大概也是不耐烦了,想要迅速解决他吧,他目光凶狠地瞪着狂战士大喝道:“那就让你品尝本王的更好的宝物吧!”   王之财宝竟然变成了一个球体,把眉间尺完全包裹在里面,从任何方向没有死角和退路,金发的从者终于失去了耐心,想要一举解决。   万剑齐发,我和依莉雅不禁失声惊呼起来。   眉间尺是觉得危险迫近了吗,意识到在被杀死前无法接近到对方事实的他忽然发出了清晰的声音,那是狂战士状态下发出的接近野兽一样的声音,带着西方的古老的国度抑扬顿挫的音节,伴随着那音节,干将直接像飞刀一样抛向金发从者。   “燕行无碍不动如山!”阳刀飞舞旋转拉伸成了更长的刀刃,刀背处竟然生长出轻如蝉翼的白色羽毛。   “剑意撼拔山兮!”面对着袭来的阳剑,金发从者轻易地避开。   眉间尺再一次低声,双手握紧剩下的阴剑莫邪,燃烧的周身腾起加速成利刃的火圈,带着绝杀的意志在剑雨里发起最后的冲锋。   “剑击 断水分河!”   “称号上达天庭!“   加速的眉间尺竟然成功逼近到比saber之前更加接近金发从者的位置,几乎和他相差半干□□的距离,莫邪以诡异的角度逆劈自对方的腰部斜斩。   “可恶的蛆虫,有何资格敢和本王决战!”一把巨剑从身后飞出,轻易地把眉间尺两只握着莫邪的手臂完全斩断,他残缺的身子在空中直直落下,金发从者轻蔑地看着落下的狂战士,“古往今来,任何敢于反抗的暴民都是如此,完全不明白这世间的王道的他们,真是可悲!   他转身看着浑身鲜血的saber,说道:“saber,这就是本王的王道,依靠绝对的力量,任何敢违背本王意志的人都将是自寻死路!那么,本王十年前的求婚,如今你应该学着答应了下来,因为,我已经给你太久的思考!”   十几杆□□贯穿saber的裙甲和腹部,剑士艰难地努力站起身来,散落的烈烈长发在火焰和烟尘里显得令人心痛,她侧身望向我们,那是即将诀别的目光。   光芒灌满着金色的圣剑,从河川,大地,海洋汇聚的金色的光辉如羽毛一样汇聚在圣剑之上,那是我之前所见到的的,saber宝具的光辉。   “Ex(契约)———calibur(胜利之剑)!”   少女的呐喊中,惊涛骇浪的光柱挥向金发的从者,那光柱伴着毁灭一切的威势,那是宝具的持有者——阿尔托莉雅.尤瑟.潘德拉贡的契约胜利之剑。   “真是久违的光芒啊!saber!,那就让你看看本王最杰出的防具!”   金发从者身后的王之财宝中出现了一面裹着羊皮的盾牌,挡在那圣剑和他之间,震慑人心的可怕盾牌带着神圣的光辉,被金发从者轻轻挥动,天地间瞬时变成乌云密布的场景,他双手放开盾牌,令它去接下saber袭来的宝具,乌云密布,无数的闪电从盾牌之间发射出来,电光和圣剑的光辉交错,那是远超过白昼程度的光亮,刺眼的光芒连天边几近正午的太阳都显得暗淡,那照亮万物的太阳竟然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只因为它周围更加明亮百倍的电光,交汇的剑和盾在天空变成第二个太阳。   许久,光辉散尽,黑暗的太阳再一次显露出原状,金发的剑士看着手里的圣剑,光辉已经完全熄灭。   那蒙着样品的盾牌把圣剑释放的光柱完全挡下,而身后宝物的主人连动都么有动一下。   Saber吃惊地看着被完全防住的圣剑,那最后的一击是自己的绝杀,耗尽了她最后的魔力,几近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变得轻盈起来。   “宙斯之盾!赫菲斯托斯打造的世界上最坚固的盾牌,能逼迫本王使用被自己所深深厌恶的神明的东西,也是给你最大的尊重和你辜负本王情意的最终裁决!”   不再关心自己的宝具被什么东西挡住,saber转身,裙甲因为魔力耗尽而散去,飘荡的蓝色长裙像是随风消逝的莲花,她望着我和依莉雅,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悲恸和无奈,那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无法完成自己夙愿的哀伤和不甘。   当最后一丝风消逝的时候,少女所停留的地方只有无尽的阳光。   金发的从者收起盾牌,看着少女消失后的地方。   “即使如此,你也没有放弃圣杯的执念啊,saber,本王只能选择消灭你来作为拯救你的契机,真是…..令人悲怆。”他触摸着之前少女所在的空间,感受着阳光残留在手指之间。      ☆、三王鼎   杀气从英雄王的侧边飞袭,那是太阳的方向飞来的白色的带着羽翼的阳剑,借助于刺眼的阳光而掩匿踪影。   “吾等不共戴天”那是被阴剑莫邪所吸引的阳剑干将,向着落下去的狂战士身旁飞去,那落下的黑色刀刃正是莫邪,而握着那刀柄的两只被砍断的手臂依旧握住上面,双剑如磁石一样相吸,即使相隔万里也是无法阻碍两者的相逢,而双刃之间的连线就是阳剑干将的轨迹,和金发从者的脖子完全相交。   “什么!”金发从者看着那旋转着的刀刃堪堪从自己的脖子处划过,在最后的关头他避开了那死亡的轨迹,看着带着白色羽翼的干将落在莫邪上,发出最后的清脆的剑鸣。   英雄王看着下方电厂里正在慢慢变成光粒消散的berserker,黑白双剑和少年的残臂默默地躺在那里。   “虽然本王的宝库里有这两把剑的原型,可那其中暴民的妄念着实令本王厌恶,算是给你送行吧,你和saber让本王不得不认真起来,也好,就让这场闹剧在本王的意志下收场吧。”   王之财宝里射出一枚巨斧,砍向眉间尺,半残身躯的少年完全无法躲避,狂化因为魔力不足而解除的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死亡。   沉闷的声音后,血液飞溅在残肢的四周,眉间尺的头颅被巨斧生生劈砍下来,像是一个球一样沾满灰尘,带着血迹滚到一旁的烂泥里。   “哼,终究是卑贱的杂种,犯上作乱的妄念终究是拦车的螳臂,所浸透的也是狂妄的欲望而已,还以为能给本王带来稍许的乐趣。”   他不再看死去的从者,而是把目光转向了rider背后的紫发少女。   泥土里的残肢,被握住的莫邪和旁边的干将发出震颤声,似乎想要唤醒死去的主人。   “没用了,他死了!”一个声音从眉间尺的残躯里发出,少年的残躯慢慢腾起诡异的褐色影子。   封印在刀身的魂魄再一次以震颤表示了不信和悲恸。   “哦,年轻人,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吗?”褐色的影子变成简易的长衫,那是一名不显眼的中年剑客,透明的身躯穿过眉间尺的身体边站起便询问道。   “是,我无法完成杀死暴君的夙愿。”少年疲惫地承认。   “唔,你本来有很好的机会的,若是和那剑士配合…”   “她是暴君。”   “年轻人还是那么执念呢,并非所有的帝王都是嗜杀,有些时候也是颇为无奈吧。”褐色的长衣飘动,那是几乎融于空气中的透明影子,连剑客的相貌都辨认不清。   奄奄一息的少年终于闭上眼睛。   “那就歇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那声音继续说道。   伴随着幽灵般剑客的这句话,少年的眼神完全涣散,褐色影子的幽灵完全从他残破的身体里窜出,飘逸的身影在他周围转了一圈,随即夺下不远处依旧被残臂握紧的莫邪还有紧紧贴合莫邪的阳剑干将,随后幽灵一样的剑客从残躯的脖子处再一次钻入身体,只露出模糊不清的幽灵般的头部,代替了他的头颅,而被巨斧斩下的眉间尺的头颅居然直接被他草草地别在腰间。   烈焰包裹着幽灵剑客的头颅,他竟然也发出和狂战士一样的低沉怒嚎。准确的说,之前眉间尺的狂化里,也有他的一部分武艺和要素在里面,和少年稍微稚嫩的嗓音不一样,剑客的怒嚎低沉而悠长,如同念动古老的咒语一样。   “唯名威震天际!”   “双雄玉石俱焚!”   伴随着吟唱后,仿佛从地底的火焰包裹住死去的从者,火焰笼罩了一切,原本站在电厂穹顶的金发从者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火焰裹着天地和一切,只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在这个世界里,鼎下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沸腾的水冒出崩裂的气泡,碎裂后把滚烫的水滴洒向周围。   “哦,固有结界吗?”金发的英雄王沐浴在火焰的狭小的世界里,露出轻蔑的眼光,“单纯以如此简陋的固有结界也能限制本王?和本王之前见过的相比真是可笑啊。”   他面无惧色,看着鼎里的东西,那居然是之前被自己斩下的名为眉间尺少年的头颅,那头颅在沸腾的鼎里竟然裂开嘴巴笑着看着他,混合着血水和脑浆,显得狰狞可怖。   “那就一起来吧,我尊敬的陛下。”英雄王的身后忽然闪现出一个褐色的身影,剑客用阳剑干将砍下了英雄王的头颅,伴着沸腾迸溅的水花,落入鼎里。   金发的从者知道对方并没有能力砍下自己的头颅,他所在的正是眉间尺生前传说所化作的固有结界内,只要击败这可恶的毒虫就能结束这一切。   “有趣!真是有趣!你以为,让本王和你一样只剩下头颅你就可以轻易胜过本王了吗!杂修!”   伴随着他的怒吼,沸水里英雄王的头颅身后竟然也出现三个金色的阵圈,涌动的如波纹般的正中分明是蓄势待发的三柄短剑,被限制的王之财宝在这狭小的鼎里依旧发挥着作用,只不过那宝具的级别和数量以及规格都被限制下去。   趴在鼎口上上褐衣剑客笑道:“果然是比楚王更加残暴千倍的畜生。也就只有纣王可以与您媲美了。这就是眉间尺的宝具————固有结界.三王鼎。以他的死亡为发动条件。在我们的国度,圣人有句话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短剑不断地从仅存的三个王之宝库的阵圈里发出,不断地削去眉间尺头颅上残存的肌肤,一柄短剑甚至直接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王是立于高塔上的唯一,支持他的绝对的力量,平民何时成为了王的支撑?无数的平民造反只是成为新的王而已,而在那过程中的杀伐要比王治下残酷百倍,只有永恒的秩序和并遵循指挥一切的王,世界才会遵循着轨迹运转,区区杂修,这样的妄语真是污染了本王的耳朵。”   加速发射的短剑不断袭向眉间尺的头颅,包裹在上面的头皮也被削去大半,而眉间尺只能凭借在晃动的沸水里行动的自如来躲避致命的攻击。   “哦,真是可怕的暴君,恐怕你治下的百姓都被你变成了失去反抗意念的奴隶了吧,也好,也好,就让我也来助阵吧!”褐衣剑客用干将硬生生砍下了自己趴在鼎边的头颅,带着血液和沸水的溅射,剑客的头颅直接落在英雄王头颅的侧面,他的牙齿竟然直接咬住了金发从者右耳!   锅炉鼎沸间,三个头颅在热浪里互相撕咬,借助于最后削下头颅落水的冲势,剑客咬住英雄王的耳朵,两人死死地缠斗在一起,沸腾的滚水烤化了剑客的皮肤,和眉间尺一样也是泛起白花花和红斑驳的血肉,借助暂时失去机动的机会,眉间尺的头颅顺着水流狠狠地扑过去咬住英雄王的鼻子,带血的牙齿就像是锋利的刀刃,那是剑客和眉间尺在这里唯一的武器。   血液竟然从英雄王的耳边和脸上留下,他怒视着那两个死死咬住自己的头颅,几近暴怒,从未有人在如此近的距离这样赤裸裸地羞辱自己,身为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最古之王,此刻竟然被两只疥虫所折磨。   “一介草民!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陷本王于绝境吗!”   伴随着他的怒喝,更多的短刀加速飞出,以更快的投射速度来掩盖王之财宝被限制数量的劣势,形形色色的短剑和精美的匕首不断地削去剑客和眉间尺的脸部,头部,脱落的头发和油脂在更加鼎沸的热量里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剑客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你的宝具是你生平收集的各地的财宝凝聚而成,所谓财宝的收集,背后又掩藏着多少家破人亡的事实和血债,暴君自以为天下的一切都是他所有,可你的宝库里终究没有一件东西。”   “狂妄小人,竟敢说本王的宝库没有不包含的宝物!”   耳边的眉间尺接着热浪的助力,加大了撕咬的力度。这个巨鼎是少年临死时最后的心象风景和夙愿化作的结界,火焰和沸水就是他世界的全部,在这里他轻车就熟,被金发从者的话语所激怒的他狠狠合上了牙齿,竟然生生地把英雄王的鼻尖全部咬下来,他狰狞地退后,当着金发从者的面把那耳朵如美味一样咀嚼吞咽。   “看吧!这就是你宝库里所没有的东西!那东西的名为民心!”眉间尺大笑起来,“暴君从来不会把民心当做宝物收集,即使你又无所不包的宝库,可你们这些暴君从来没有把民心当做至宝,你们对待它就像是踩在脚下的枯草,以为他们从不反抗,也无力反抗更不敢反抗,今日,就是汝这世界最古暴君的末日!”   伴随着眉间尺的呼喊,无数发白的被烫的溃烂的头颅纷纷从鼎的底部泛上来,有的颅骨不全甚至只剩下颌骨,也拼着张开残存的嘴巴咬向英雄王。   无数的头颅密集地围住金发从者的头颅,烈焰,沸水,撕咬,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真实剧痛的让英雄王认识到这里的确是自己的绝境,因为自己的轻蔑他低估了眼前的从者的能力,竟然陷在对方的小把戏里,也算是阴沟里翻船吧。   “那么,就让本王来见识你们所谓民心的力量吧!”   英雄王的头颅猛烈摇动甩开了大部分的头骨,也借助沸水的升力腾到鼎的上方,短暂的机会里,身后的王之宝库里不再射出短刀和细剑,而是三柄长长的方天画戟,一杆射向剑客,一杆射向眉间尺,另一杆竟然直接生生插入鼎的底部。   避开方天画戟的眉间尺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也借助沸水升到半空,试图阻止他。   “哈哈哈哈!没有用!刁民,你的帮手已经死去!”英雄王指着鼎里被方天画戟命中却躲闪不及的剑客的头颅,脑浆和血液从画戟的尖头流出,方天画戟轻轻地转了一个角度,那剑客的头颅就完全碎裂,红白的脑浆给大鼎增加了新的汤料,热浪和鼎外的火焰一样血红。   眉间尺再一次狠狠咬住了英雄王的耳朵,昔日帮助他的剑客竟然就这样离去。   “即使是如此,我也要把你的骨骸留在这里!暴君!”   大鼎被方天画戟戳出一个巨大的洞,沸水和无数的骨骸皮肉流出,一同流出的还有人油,被水熄灭的火焰竟然因为人油而短暂止住了熄灭的势头。   鼎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半空中纠缠的两个头颅同时坠落,在昏天黑地的旋转后,整个鼎和下方的火焰一起炸裂,撕碎的火红色的世界完全消失,阳光洒在金发从者的脸上。   固有结界最终被打破,幻象消失后,残存的眉间尺头颅落下滚到一边。   英雄王依旧站在高高的电厂穹顶之上,可是温热的液体却从他的面部留下,那是他被咬下的鼻尖,固有结界的伤害就以这样的方式留给他耻辱的痕迹。   “杂修!污秽本王容颜,尔等该当何罪!”他狠狠地把眉间尺的头颅踢飞,金色的战靴几乎把那头颅的颅骨完全击碎,只剩半个头颅的眉间尺滚到倒在血泊里的美狄亚身边。   金发从者从宝库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把里面的药剂涂在破损的鼻尖和耳朵上,转瞬间,被固有结界留下的最后痕迹消失无影,再一次他恢复身为王者的威严。   无数宝具正在瞄准着残存的美狄亚和眉间尺:“真是丑陋!杂修就是杂修!你们自以为可以伤及本王分毫,可你们需要明白,妄念终有被打碎的一日!”   “公主!”我只能遥遥地看着她最后的结局,我的从者,自雨夜相识的科尔基斯的王女,她的愿望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就像是saber一样,直到最后,都是抱着遗憾和未解的心结匆匆离开吧。   耳畔忽然想起熟悉的声音,远处原本落在电厂空地里的黑白双刀竟然向我飞来,那是眉间尺最后的诀别:   “士郎先生之前说过喜欢我的刀,那就代我收下吧,在我的国度,这叫做礼尚往来。因为是你先生款待收留了小姐,那么身为门客的赤就先歉了先生,那就以此刀作为先生以后随行的兵刃吧,赤无能,无法护住小姐和先生,那就先走一步了!”      ☆、一直到最后的真诚   飞来的双刀的刀柄轻轻地停在我的手边,那还带着之前的名为眉间尺少年的火热温度,那朴实无华的做工和六边形以及太极的纹理,着实是绝佳的名刃,可抱着它们的我此刻却没有一丝的喜悦,赤的躯体正在化作红色的烟尘,风轻轻地吹过,那烟尘就完全消失了。   “小姐!请勿绝望!”躺在美狄亚公主附近的半个赤的头颅竟然裂开丑陋的嘴巴,他的嘴唇都消失大半,那是在结界里被英雄王的刀剑砍掉的,□□的牙齿张开,里面竟然是一小枚骨骼,他把那骨骼咬在牙齿间,笑道:“小姐不是有家传的宝物金羊毛吗?”   “赤….我是有这宝物,但却因为自己的职介限制而没有什么用处。”公主奄奄一息地回应着,她半个身躯已经开始透明,血泊里慢慢腾起无数紫色的光点和碎片。   “嘿嘿,小姐,拿出你的法杖然后接收我的头颅吧!我口中的残骨是昔日楚王的脊椎一部分,在我的国度,王是带着龙的要素的,您无法以金羊毛召唤龙的确是遗憾,可接下来就让赤来帮您完成这最后的魔术杰作吧!”   公主点点头,念动魔术,把那残存的头颅飞到自己身边,眉间尺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夙愿一样,安详地闭上眼睛。   念动的咒术后,那半截的头颅竟然和美狄亚的法杖联系在一起,那是带着一丝邪气的头骨法杖。   即将消失的caster,从斗篷地抽出自己祖国最宝贵的东西,如阳光般飞舞的金色羊毛随风而逝,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金色阵圈,颅骨法杖的嘴巴裂开,咬在牙齿里的残骨化作齑粉飞向空中,那是悬浮的巨大的召唤阵圈,以粉碎的东方君主的骨骼为要素,以此来作为媒介,召唤出无法控制的,太古洪荒时代的幻想种————   龙。   阵圈不断扩大,一直延伸到电厂的上方,伴随着美狄亚最后的高速神言,烟尘和乌云盖住了未远川的上空,电闪雷鸣之间,金红色的悠长身躯傲然腾起,带着利爪和蝙蝠一样骨翼的绝代幻想种,巨龙横空出世,东方和西方的龙的体征似乎在它的身上都得到了具现,骨翼张开,金色的鳞片开阖,火焰从龙的嘴里喷出,立刻驱散了召唤它的阵圈和乌云。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耀眼的目标一样,蜿蜒的身躯腾起,冲向电厂穹顶上唯一站立的从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居然召唤出这样的猛兽,科尔基斯的王女!你的所作所为终于让本王找到了一丝愉悦!”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王之宝库里涌出更多级别更强的宝具,向着冲锋的巨龙瞬间齐射。“神代的龙!哈哈哈哈!既然你是神的化身,那就让本王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吧!”   英雄王无畏地迎巨龙,向着未远川上空飞去。   我把依莉雅交给身后紫发的从者:“rider,你快带着依莉雅和慎二离开这里,我马上就回来跟上你们!”   不由分说地冲过去,我来到电厂里倒在一滩血泊里即将消失的公主身边。   轻轻地抱着她,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无数消散的紫色蝴蝶。   “卫宫君….你怎么来了?我也不能控制龙太久,这是超过我的能力的物种…”淡蓝色的长发拂过我的侧脸,公主笑着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快走吧,卫宫君,我只能做到如此的程度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saber已经遗憾地离去,可眼下最初陪伴自己的从者,那个不惜自污其名也要帮助自己的公主,生前生后被恶意的传说和谣言中伤,她的心里一定是有太多的苦吧。   “公主,我无法帮助你得到圣杯,无法帮助你实现你未圆的心愿…..我真是…无用的人啊!”   她轻轻地用没有被污染的右手摸着我的脸,笑着摇摇头:“master是个很好的人哪,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样相信我。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让卫宫君送别,我已经是开心的不得了了。”   “公主!公主!我们…我们还可以再一次签订契约,你…从新变成我的servant行吗?”我拼命忍住泪水,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双手握住她的右手,遮挡住自己的脸。   她轻轻地用右手拭去我的泪水,说道:“卫宫君不能随便流泪啊,男子的泪水是给他所钟情之人留着的,所以不能在这里留下….以前我做的多有不对,其实,我一直知道,依莉雅是最…..最爱你的人,原谅我的争强好胜吧,那是作为一个公主的任性而已。”   我拼命地点点头止住了泪水,更加死死攥住她的手。   “卫宫君,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若是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她留恋地看着我,姣好的面庞偎依着我:“卫宫君哪,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她美丽的眼睛盯着我,充满着期待,紫色的蝴蝶在四周飞舞,她即将消失。   我…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她呢,和她相遇的短短半个月里,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此刻每一寸画面都如电影一样从脑海里划过,即使在她假装背叛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放弃过对她的希冀和信任,更没有无谓的怨恨,只有对自己能力不足的自责。   那是最后的期待的眼神,话语好像停留在嗓子眼,我真的很想说自己喜欢她,可脑海里却只有挥之不去的雪花下舞动的银色身影,就像是一个淘气的魔鬼一样,硬是把那句话拽回去。   “公主….我没有…”我痛苦地摇着头承认这一事实,对她我只有歉意,自责还有感激,可要说起喜欢和爱,心里早已被那个身影所填满吧,直到此刻,我才最终确认心里一直所拥有的最珍贵的珍藏,感谢她最后的问题,让我一直犹豫的心变得明朗起来,那是七年前,切嗣把她带到我的病床前那一幕。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我的妹妹,依莉雅斯菲尔,除却她我再也无法有第二个人能够挤进自己那小小的心里。   “抱歉….公主…”竟然最后还是说出了无情的话。   我等待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失望。   可她竟然笑了,笑得好美,好释怀,像是了解了一个萦绕已久的心愿一样,她微笑地摩挲着我粗糙的手:   “卫宫君要是为了讨我开心而说出违背心思的话,那我就会很失望的….真好啊,卫宫君,直到最后,都一直对我坦诚相待,都一直…一直没有欺骗我呢…我的心愿,此刻已经实现了呢….”   紫色和蓝色的蝴蝶在我的眼前飞舞,化作缤纷的色彩和光粒,如消融的积雪一样消失在空气里。   感觉到身后轻轻搂住我的银发少女,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依莉雅大概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小小的身体趴在我的背后,两只小手搂住我,和我十指相扣。荒凉的的核电厂里,那是留存着黑海畔古国公主最后声音的地方,柔软地小手抹去我的泪水,可我不知道怎么来的那么多的泪水,真是无用,真是无用,怎么都流不完,都…流不完…..      ☆、枢机主教的决断   枢机主教阿维兹.卡斯雷利被森林里震天的打斗所吸引,当他带着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返回那城堡的时候,形势似乎已经完全改变,听留守在城堡附近的监察者汇报,在自己方才离开的片刻里,局势发生了可怕的逆转,魔术协会的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密斯捷足先登试图控制爱因兹贝伦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却被其所召唤出来的从者archer所击退。然而在archer和巴泽特的从者lancer战斗的过程中,archer却忽然反叛尤布斯特海塔。此刻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大概是那个不知道在何处的人偶,也是圣堂教会力图控制的圣杯之器。   “需要圣殿骑士团的支持吗,我们可以追击那两名从者,并在半路截杀他们。”   阿维兹沉默不语,他深知那些英灵的力量和可怕,轻轻地摆摆手制止住属下:“那就让第八秘迹会的全部成员和三分之二代行者以及骑士团追过去,争取拦截他们然后逼问白圣杯的下落。剩余的骑士团和代行者听我号令!”   “主教,有必要如此谨慎吗,我们圣殿骑士团可是连邪灵都不畏惧的战力!派出那么多精锐对付区区两个英灵是对我们能力和忠诚的不信任吗。”身边的骑士团精锐不满地抱怨道。   “并非有意轻易,只是这一次,魔术协会也涉足进来,在米兰和斯特拉斯堡我就能问道两大组织积蓄几百年的仇恨,若是一个不留神,这极东之地就有可能燃起两大组织全面战争的火星,我们并不畏惧强敌,但我们需要理智并且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罗马那边似乎正在商议派遣埋葬机关的第七代行者前来。”   “哦?真的要派她吗?若是有她在,我们无论是回收圣杯还是面对魔术协会都会有更大的胜算吧。”阿维兹看着不服气的骑士团精英,“密忒斯,她可不仅仅是个会吃咖喱的小女孩,骑士团驻扎了这多年,却浮躁了许多。”   “主教训导的是!”   阿维兹挥手命令道:“那就兵分两路,行动吧!”   待风一样烟尘平息下来之后,只留下少部分的骑士团和代行者跟随者阿维兹主教包围爱因兹贝伦城堡。   巨大的声音被主教喊出,传遍整个城堡,无论距离多远枢机主教的声音都仿佛近在咫尺,那是既可以问候也可以发动进攻的稀有的声音系魔术。   “圣堂教会米兰枢机主教阿维兹.卡斯雷利前来拜访爱因兹贝伦新任家主,请交出刚才留在此地的魔术协会成员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米兹。给你们一个沙漏的时间,否则教会将会打破和爱因兹贝伦的联盟,并否认新任家主的继承权。”   城堡死寂,没有一丝的声音,寂静的同着森林一样荒凉。   沙漏才漏下一半的时候,主教忽然从权杖里发出急促的音波,撞击开城堡的正厅前门。代行者们如鬼魅一样依次窜进去,攀援着外墙和高窗,从各个角度控制住了城堡,而外围则是圣殿骑士团的十名骑士监视着可能逃出的目标。   没有任何的打斗声,代行者们手里的黑键甚至都没有抛出一把,阿维兹脸色一变,他大步踏入城堡正厅,却看到偌大的正厅中间绘制的传送魔法阵,刚刚褪去的银色丝线甚至还残留着魔术的术式和痕迹。   搜查完毕的代行者们相继回来报告。   “主教,除一名普通市民外,包括爱因兹贝伦剩余的全部女仆似乎带着巴泽特在刚才转移走了,对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避免和我们交战,以爱因兹贝伦女仆的战力,明明拖住我们是绰绰有余的。”   “那一定是遇到了迫不得已的困难,需要全部的女仆组成战力进行转移,难道说,新任的家主已经取得全部女仆的控制权了吗,那么她们转移的目的地一定是之前那两名从者试图去的地方。”   “主教,我们苏醒了那个市民,她被关押在二楼的一个类似囚笼的房间里。”下属的代行者前来报告。   阿维兹示意带那个市民过来问话。   “对方似乎被魔术催眠,依旧属于半睡眠状态,其身份是冬木藤村组老大的孙女,目前我们已经和对方联系过去,大概她是无意中闯入这里被限制自由,和我们所要查明的目标毫无关联。”   主教失望地点点头:“那就派人送她回到藤村组,若是可以,可以和藤村组交好向其打听讯息。”   一名骑士团成员把那半睡眠的女子放在马上,带着她回到市区。   “主教,新的状况出现,在清晨时分,我们探得魔术协会的第二批精锐调查组已经在未远川降临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到他们转移的讯息,值得注意的是魔术协会的三大派别均派遣人员前来,大概也是为了上一次因为远坂邸土地争端而死去的众多协会魔术师的事情。”   “没有那么简单,这一切就像是个局,有人一开始扔出了一个小饵料,随后套住了稍大的猎物,再以此猎物为饵料吸引更大的猎物,环环相扣之间,有人似乎在幕后暗暗挥动着指挥棒,逼迫业已临近爆发战争的教会和协会不断发声冲突和交集。”主教分析道。   “是不是,就像是七十年前第三次圣杯战争那样…..”   “哦,那一次确实差点超出了可控的范围,连芬兰的魔术世家继承人都死去了,差一点没挑起魔术协会的内战,不过好在最后关头,我们圣堂教会成功派遣了第一位监督者,言峰璃正,也就是从那时起,教会开始监督这场类似于圣物的魔术仪式直到现在。”   “是的,言峰璃正是个可靠的人,并一直担任监督者到十年前的那一次,可那一次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教会至今无法得知,言峰璃正被刺杀,其子言峰绮礼接任监督者,却在最后为其师尊远坂时臣报仇的时候在大火里几乎丧失记忆,他能恢复过来,并担任本次的监督者这也是一个奇迹,可见教会派遣言峰家族担任监督者的可靠性。”   “但这一次超出太多的变故,其中最大的□□恐怕就是远坂家主的死亡了,自那时起,言峰绮礼发完最后一份关于无法控制局势和继续执行监督者使命的讯息后就在再也没有和教会联系过,大概也是遇害了吧。”   “先前派遣了第八秘迹会的成员试图搜寻过,可目前依旧毫无所获。”   主教仰望着森林外的天空,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残留的人马正在集结,准备和之前的大批人马汇合一同追击那两名英灵。   突然,超越白昼的刺眼强光照亮了远处城市的天空,那是如同一千只闪电同时爆发时的亮度,连天空中的太阳都变得黑沉沉的,一个超过太阳亮度百倍的光芒在海边位于未远川畔爆裂开来,短暂的失明之后,阿维兹主教和手下的骑士团以及代行者们已经完全不要再为目的地而疑惑了。      ☆、林中激战   极速奔袭的枪兵在林间留下蓝色的残影,作为枪兵里面最快的他,lancer有自信在半个小时内穿越森林的障碍和深山镇的大街小巷来到archer所说的未远川战场那里,红色的□□被旋风一样在前方舞动,划开了遮蔽视线和组成障碍的密林。   “哟!archer,速度不行了吗,我们上次的比试还没有完结呢。”lancer兴奋地回身看着在身后穷追不舍的巨人。   “可恶,要不是需要给那帮教会劳什子制造些障碍,我完全可以直接无视这些树木,直接像上一次那样在森林里撞开一个笔直的马路来!”   Lancer迅捷地凭借着树木的遮掩来回弹跳,和上一次不同,敏锐的弓兵早就觉察到身后跟随的不速之客,而且竟然是人类,但却是教会的战斗精英,虽然不惧怕被他们打败,可脱离缠斗会耗费不少时间,这样就会让未远川畔依莉雅的境地陷入可能更加危急的时刻。   令咒看起来依旧无法使用,尽管教皇敕令的最后使用者已经化作骨骸和虫尸,却依旧被限制着。   “这是我的宿命吗,明明身为半身的英雄之躯却时常会被凡人所驱使。”巨人感慨道。   在前方不远处开路的枪兵咧嘴笑着:“哈哈,赫拉克勒斯,英雄固然会被一些愚蠢的命令所左右,可是你那十二苦差却间接造福了多少生灵,既然身受命运摆布,那么也要在其中玩的痛快些!”   巨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加大了步子,嘴里却不绝赞叹着:“虽然很不爽你这家伙,可是偏偏说得话都比我有理,真是快乐的英灵啊,库丘林!”   “也是因为此圣杯战争的命运,我有幸结交如你一样的英雄,还能在同盟者的身份下并肩作战真是人生快事!”枪兵在一棵大树上借力转身,红枪横在树杈后站在上面望着背后的方向:“嘿!大家伙,那帮僧人腿脚好快,居然赶上我们了!”   马蹄声震动着森林的大地,腾起一阵的烟尘。巨人没有回头,直接抽弓拉弦,向着身后。   清脆的弓弦带着杀气在空气里划出一个短促的响声。赫拉克勒斯的身后立刻传来了骏马嘶鸣后退以及骑士们慌忙地止住惊马的呵斥声。   “切!你这家伙,连羽箭都不舍得用,如此托大,以为单凭弓弦的震慑真的能把那帮小兔崽子斥退回去?”蓝色枪兵露出羡慕却鄙夷的神色。   巨人吼道:“你懂什么,现在情况复杂,无法得知依莉雅的安危状况,能让他们无伤放弃纠缠也是我的本意,我的箭从不对准无辜者。”   “如此在意你的master的状况吗,明明她只是个命不长久的人偶。”   巨人脸上的肌肉仿佛抽动了一下,像是被对方的话刺痛了心中的某样东西:“一开始你就看出来吗?”   “我可也算是在影之国修行过的半个魔术师啊,第一次追逐你们的时候我就一眼看出她的内在,那是完全被人为改造过的回路,就像是祭坛上的祭品生来就以死亡作为结局,她的样子还不如自己的弟弟成熟,虽然看起来那改造不是很完整,可大概也活不到中年吧。”   弓兵沉默着,只是用更快的速度来分散自己的抑郁。   “若是我没猜错你这家伙完全是为了守护她为目的而遵从召唤的吧,和我这边相反啊,我那麻烦的master总试图给我劝解,可她自己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姑娘啊,虽然装的很强硬。真是麻烦,人啊,只要活得快乐就可以了,就像是我这样的,从不在意死期是今日还是明年,只要被后人所记住,打架打得酣畅淋漓就可以了。”   身后的追击声再一次传来,烈烈的马蹄和呼啸的风衣穿行在林间。   “真是不可理喻,看来不收拾这帮家伙我们是没法好好赶回去了!”弓兵终于刹住脚步,一个大跳转身对着冲来的战马大吼。   被怒吼所止住的战马并没有被吓住,马上的圣殿骑士们塞住了马耳,几十根笔直的骑枪指向巨人和他身旁的枪兵,树丛上从各个方向追击过来的代行者们纷纷拔出黑键居高临下地构成包围之势,而更多的第八秘迹会的长老们则在远处使用法器进行着支援。   “为何要追击我们?人类!”巨人手里的长弓化作剑形,被他横持在身前,剑锋上是铮铮豪气。让准备冲锋的骑士们犹豫不决。   更远远处的马蹄声消去,骑士团之前分出一条小路,枢机主教阿维兹.卡斯雷利迎面走上来。   “在下圣堂教会米兰主教阿维兹四世,以监督者身份要求你们交出本次圣杯战争的圣杯之器,以遏制住不可避免的态势!”   面对那人严厉的言辞,巨人不明所以:“我身上有没有你们说得什么器,你们为了这样的小事却找错了人真是有些可笑。”   “我们没有找错人,尊敬的英灵,若是我没有认错,您手里的剑一定是赫尔墨斯的赠剑,而旁边这位战士的红枪则直接表明了你们的真实身份————光之子和大力神。”枢机主教镇定地认出他们。   “那有如何,你们不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而是什么监督者,却一直纠缠着我们,究竟作何企图?”库丘林似乎猜出来什么,狰狞的面部怒视包围而来的圣殿骑士团们,那恐怖的相貌令八十多名骑士团精锐心中一凛,手里握紧的□□上渗出紧张的汗水。   “圣杯之器即是爱因兹贝伦家主尤布斯特海塔派遣的参加本此圣杯战争的master————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方才教会和爱因兹贝伦家主达成协议,其答应将依莉雅斯菲尔交给我们圣堂教会保管,这便是契约!”阿维兹主教从衣袍里掏出一份羊皮纸张,飞到巨人的手里。   巨人读着那拗口的拉丁文:“神圣契约。爱因兹贝伦第八任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在此把圣杯之器依莉雅斯菲尔交由圣堂教会保管,并剥夺其作为master的资格,由教会派遣人员接收其从者archer,参加战争…..”   契约下镌刻着银丝和十字架的刻印,那是双方缔约神圣契约的证明,是魔术师世界里最有约束力的契约之一,其强度和“自我强制证文”相仿,拥有在契约者死后依旧约束其灵魂的作用。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圣堂教会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所说的爱因兹贝伦老头儿早已是间桐脏砚操纵的傀儡,否则以那老头真实的意志怎么可能同意你们的要求?”archer把那卷羊皮纸扔回去,“依莉雅是我的master,若是你们试图对她起什么念头,那即使粉碎我英雄之名也将把你们碎尸万段!”   主教的脸色铁青,他感觉像被被人愚弄了一样,他知道巨人说得话十有□□是真实的,可就以此撤退只能让教会颜面扫地,而且在本次监督者言峰绮礼消失后,圣堂教会派出前所未有的阵容进行干涉,若是如此退缩,将会被魔术协会认定为软弱,那么也是对支持自己的精锐的一种打击和不信任。   “不用紧张,我们圣堂教会在回收依莉雅斯菲尔之后自然会保她安全,之后会被交给本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而我们将安排最好的代行者作为她的继任者指导你继续本次的战争,圣堂教会会给你最好的支援。”   早已不耐烦的蓝色枪兵断喝一声,红色的枪尖已经抵住了阿维兹主教的咽喉,他凶狠地面容和因为他的暴起而策马上前的几十名骑士对峙着。   “大个子不要糊涂,我的master可是魔术协会的成员,我可是听她说过很多的事情,这帮家伙所谓的保管就是关押,当然不排除用各种方式对关押着进行试验和折磨,被魔术协会美名为封印指定,以保护为名拘禁捕捉具有稀世才能的魔术师,关押□□一生,而圣堂教会恐怕连关押都没有吧,你看咱们周围的这些代行者们,他们手里的黑键上我可是闻到了不止一个无辜者的鲜血啊!”   阿维兹没有丝毫的惧色,镇定地辩解着:“我们圣堂教会不同于魔术协会的研究,只是为了防止过分的能力被渎神者和异端所用,所以我们并不会拘禁她。”   枪兵低垂下目光,嘿然一笑:“是的,自然不会关押和拘禁,你们既然说自己是为了消除本次争端而来,那么把争端之物直接抹杀掉,让仪式无法进行无疑是最果断的选择!”   主教不再分辨,竟然挥手示意代行者们和骑士团冲锋。   长□□穿阿维兹的咽喉,可那枪尖上只残留了黑色的法衣。   枢机主教在第八秘迹会的中间再一次出现,关键时刻他借助于秘术使用了替身,见到他安全后,骑士团和代行者们失去了顾忌,骑枪和黑键带着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啊,这帮家伙们!原本就没有赴死的勇气和觉悟啊你们,那就让我的□□来终结你们这些废物的贪欲吧!”红色魔枪飞舞着,荡开密集的黑键,那每一根黑键都是可以降服邪灵的概念武装,此刻竟然完全无法接触枪兵和被他护住的巨人。   巨人的神剑把刺来的十几杆骑枪纷纷斩断,带着神性光辉的自己无法被骑士团们的圣器和骑枪所伤害,骑士团的冲锋竟然就这样被巨人硬生生地切断,他怒吼着跳跃在半空中,神剑挥舞激荡间,十几匹骏马和骑士就纷纷落地,被枪兵的攻势逼迫而落地的两名代行者竟然被巨人活活踩死。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和必要了,对方是为了取依莉雅性命而来,只要是这个目的,无论冠之在其上是什么大义和理由都无法接受,愤怒就像是猛兽吞噬者巨人的内心,他后悔自己竟然和这群人纠缠了那么就,还天真地相信对方的善意甚至不忍伤害,但此刻一切犹豫都没有了,他必须马上弄死这些人,然后赶回到未远川来对抗caster,刚才那天空的亮度极大的爆炸大概是saber和caster交战时放出的吧,还是又遭遇了更可怕的敌手呢,隐隐间自己的心里被各种猜测淹没,他需要急于解决战斗。   战意迸发出来,挥剑的巨人咆哮着扭曲成死亡的旋风,不断有更多的骑士命丧麾下,枪兵也完全失去了理智,那是库丘林在危机的时刻所释放的状态。无数代行者们被□□在瞬时捅破心脏,和那死去的战马一起成为了最不值钱的泥土,那是完全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杀戮机器,巨人开弓,对着远处调遣骑士支援的阿维兹主教射出了九发毒箭。   毒箭带着死亡的凌厉扑向第八秘迹会的成员,无数准备好的圣器竟然被羽箭活活打碎,更多的羽箭毫无间隙的飞来,将神父周围的人员如收割庄稼一样击毙,短暂而决定生死的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巨人庞大的身体上也带着几根断裂的骑枪和黑键,魔术攻击的烧痕在胳膊上留下可怕的溃烂,对方虽为人类可密集的攻势却也显出不输英灵的威力。   更多的增援带着更多无法辨认的招式和秘术前来加入战团,弓兵的毒箭竟然被阿维兹身上的教袍完全挡住,一时间竟然无法伤他分毫。   阿维兹身边的骑士只剩下了十来个,而代行者们已经完全战死,他咬咬牙,命令残余的属下撤退。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在这个极东之地上,人类和被召唤出来的英灵的差距。   谨慎的骑士们持枪缓缓后退,同那两名英灵拉开距离。好在对方没有追击过来而是见到己方不再纠缠加速脚步冲出森林。   “主教!我们损失惨重!”骑士团团长密忒斯把断成两截的骑枪狠狠地□□泥土里,看着战场上自己属下的遗体痛心地说道。   “他们是要赶去未远川吗?”阿维兹望着敌人离开的方向,满地的惨状和那实力的悬殊让他终于下定决心,“让罗马那边继续增兵吧,魔术协会恐怕和我们一样,也是为了圣杯而来。这将是一场战争,两大组织交锋的火焰将在这里燃起,为主而献身的勇士们,我将用英灵的末日和罪魁祸首的血液来给你们的洗礼增加颜色!”   带血的土地上,断裂的武器和残躯见证着主教的誓言。      ☆、固有时制御   龙张开骨翼,开阖的鳞片发出炽热的火焰,这是被金羊毛所召唤出毒龙,却带着东方龙类的体征,那是受眉间尺留下的楚王骸骨作为要素而带有的力量,传自暴君的嗜杀和疯狂在原本毒龙的身躯里蔓延,当两股力量最终完全融合成为龙本身的意志后,浑身烈焰的毒龙则化身为试图撕裂毁灭一切的杀戮巨兽。   它张开带着毒液的獠牙,赤金的鳞片冒着有毒的火焰,抽动蜿蜒的长尾和西斜的太阳重合,就像是太阳弹出的巨大日珥一样。带着最初召唤者给它的目标,它冲向了站立在电厂穹顶上唯一的一个人,对方有着和它一样红色的眼睛,里面折射着不输于毒龙的暴虐和残忍。   密集的宝具风暴迎面冲向毒龙,巨斧,长剑,长戟,钩剑…..无数样式各异的兵刃毫不留情地撕裂毒龙的鳞片和它伸展的宽大骨翼,毒龙察觉到对手的可怕,在他的头顶上访略过,拉起后再一次返身,对着英雄王的后背喷出龙炎,那是长达十几米几乎洪水般的火舌,电厂穹顶的钢梁上被火舌轻轻一舔立刻就熔化成钢水滚烫地滴落下去,如此可怕的烈焰竟然被金发的从者全然构不成伤害,只是熔化掉他的立身之处,钢水飞溅弹到他金色的战靴上。   “哦,全然失去龙的理性吗,就像是之前触怒本王的那个贱种吗!原还以为是神明级别的东西,可现在看来只是可笑的走兽!”英雄王横眉竖起,满脸怒容的他身后腾起了几乎占据半个天空的王之宝库,随后变幻的武器从各个方向上如凹面镜一样汇聚到中心焦点的猎物身上。“杂修!就让汝之鳞片为本王擦拭战靴吧!”   伴随着英雄王的一声怒喝,宝具瞬时齐发,重剑割开了龙的厚重如钢的鳞片,更多的飞刃把下面的肉生生剜出,血液染红了龙的整个身体,它勉强依靠骨翼滑向远处的未远川里。   “想用水来恢复创伤吗,这等妄念本王怎能容许?!”他的身体下方的钢梁完全熔化断裂,可他却没有下落,因为在他的脚下早已出现了一架张开金绿色翅膀的飞行器————维摩那,宛如君临天下一般,他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黄金座位上。   维摩那无声息地升空,向着龙正要降落的未远川河水里投射出耀眼的光弹,那是传说中毁灭古印度摩亨佐.达罗与哈拉帕城市的远古宝具,热量瞬时直接蒸发掉龙准备下落的水域,竟然在龙的下方,把未远川的河水生生分开,就像是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若是龙依旧下落,那无疑会失去水的缓冲,而且随后将被宝具的狂风暴雨杀戮。   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的毒龙发出哀鸣的声音,扭转骨翼,对着尾随它的飞行器再一次喷射龙炎,摇晃的龙首让龙炎在高空中形成一个扩散的S形,不断扫荡者追逐着可能的轨迹。   目睹这些的英雄王只是冷笑一声,维摩那在空中垂直上升,避开横扫的龙炎,随后居高临下地俯冲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更快的剑刃和刀影。   翼膜几乎被宝具撕碎,失去升力的龙逐渐被身体的重量拉回地面,一旦失去了空中的优势,它就等于和死亡画上等号。   “看你是半个神明的份上,本王就送你最后的大礼!”   长达五米的屠龙之枪发出战吼,贯穿了正在降落的龙的头颅,把那里面的龙脑完全蒸发,死去的巨龙无法维持勉强的飞行,笔直地坠落在未远川附近的河岸上,热量和冲劲把厚实的积雪荡开,血液和泥水被放射行溅出,在雪白的河岸上绘制出龙的末日之景。   “原以为可以让本王的猎物里多几项荣耀,可你也就是普通的飞禽罢了,只会横冲直撞,与野兽无异。你那肮脏的血液玷污的本王的宝具,就看在你死去的份上不再追究!”   维摩那上的金发从者很快就收拾掉caster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召唤的巨龙,那是完全一边倒的碾压。他红色的如蛇一样的瞳孔很快再一次找到了我们的位置,身下那可怕的飞行器没有一丝响声却笔直地对着我们冲过来。   “Rider!救我!”蓝发的海带头率先反应过来,慎二瞪圆了的眼球里,那维摩那的影子正在逼近,他蹦了起来,想找个地方逃走,可却找不到该往哪里去才可以躲避的地方。   紫发的从者已经没有了天马,她无法发动宝具送走自己所要保护的三个孩子,她只能摘下眼罩,用链刀戳穿自己的脖子,以自身溢出的鲜血在短时间内创制出魔盾,就像是之前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上防御saber宝具那样。   “master!快带着樱离开!”   慎二看到rider断后,他立刻知道了逃跑的位置,向着魔眼之盾的侧后方逃开,把躺在地上依旧昏迷的樱扔到一边。   即使是rider挡住了对方的飞行器,我知道她也会被之后的刀锋箭雨所杀死,她的重伤的身体已经无法再一次戈尔贡化了。毫不犹豫,我抱起了被慎二仍在地上的樱,随后运转周身的魔力,回头对着犹豫的银发少女吼道:   “依莉雅,快爬上我的背!扶好!”   感受到依莉雅的小手环抱住我的脖子后,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两腿蹬地的同时喊出了最熟悉不过的魔术。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世界变成了暗红的颜色,仿佛被带血的幕布所遮掩,一切都慢了下来,我几乎能听到心脏一声接着一声的悠长的搏动,还有血管里高负荷地挤压着更多的血量,背后的杀意越来越大,rider的魔眼之盾肯定无法抵挡那么久,所以….   再一次,以部分身体机能暂时停转为代价,没有办法,我需要更快的速度,和更多一点的时间。   “固有时….四倍速!”   耳畔回荡起血管爆裂的声音,从肺部被挤压出的血块涌出喉咙,耳朵被液体充斥的声音堵住,温热的液体从双耳道里流出,腹部已经完全屏蔽了运转,连意识也要支撑不住,名为卫宫士郎的我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把自己单纯改造成一架可以极速脱离的机器,就像是火箭的推进器一样,待燃料耗尽,自己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抛下去吧。   最后一丝心脏的搏动的声音传递到脑海里,这一次…自己大概….会死吧。   我感觉到头颅和身体撞击地面的冲击,怀里的什么东西被我推向前方,一同被自己甩出去的还有背后的什么人,她的银丝划过我的脸颊,好轻,好轻….      ☆、诱惑   一片绿色的草原,我躺在一颗高大的树下,整个草原目光可见的范围内就只有这一颗大树,阳光温和地透着叶子在阴影里留下斑驳的亮色,我的身下铺着一块野餐用的布,身边的红衣女孩正在细心地把野餐的餐具和吃剩余的食物收好,大概是野餐完毕了吧,确实,肚子里感觉到鼓鼓的,好久没有那么祥和舒适的感觉了。   红衣少女轻轻地凑到我身边,我装作闭眼,她像是恶作剧般地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吹气,青兰一样的芬芳从耳畔习习而过,被她逗弄得忍不住只得睁开眼笑出声来,可红衣女孩却趴在我的身上,有些羞涩的红晕浮在她的面容上,眼睛里映出我的面容。   “凛….”我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好奇怪呀,什么时候自己和她如此的熟悉亲密了呢,连远坂二字都省略了。   双马尾垂下,发丝划在我的脸上,扰动着内心的某处,反应之时自己不知何时悄然地抱紧了她。   防备不及的远坂凛涨红了脸,明明被我抱在怀里无法挣脱却别扭地把脸撇到一边。   “士郎….好无礼….”   那只是稍微的嗔责,却让心儿飞起一样。从来没有和她如此的近距离接触,完全无法抗拒那份魅力,心里好幸福,渴慕依旧的遥远的女孩如今正在自己的怀里呢喃软语着。   四周的青草的气息和微风吹拂,让彼此拥抱的两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搂紧我…好冷,卫宫君…”娇嗔的少女那令人心跳不止的声音缠绵不止,完全没有分离的念头,把宽大的外套翻过来护住她,凉风从自己肩膀边擦过。   “凛,这样就会暖和一些吗?”轻轻地吻着少女滚烫而羞红的脸蛋,她迟疑地看着我,深情地用双手摩挲着我□□的肩膀。   “不能让士郎冻着呢…”少女搂紧着我,吻着我。   身体完全被蔓藤一样缠绕,空旷的天空里好像有嬉笑的声音,到底自己渴慕这个女孩已经多久了呢,那笑声逐渐变成清晰的柔声的细语:   “卫宫君这样喜欢我,若在我和世界之间选择一个,卫宫君会选择和我一直这样一起吗…”   已经无法分清自己和少女,炽热的洪流仿佛烧穿了最后一层的屏障,如天堂一样的快乐燃烧掉整个世界,翠绿的草原枯死,大树变成残枝,可那样又如何呢,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涌出,想要答应眼前的红衣少女,她的吻几乎令人晕厥,不断地撕裂着理性。   “我…”那心里的声音就要完全被击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要说下去,“愿….”   只要说下去,就肯定会一直这样子吧。心里前所未有地确信着。   可燃烧的天空忽然被一道银色的闪电撕裂,那是带着洁白羽翼的天使,她身后是正在不断扩散的蓝天白云,驱散着原本笼罩的毁灭绝境。   身下的红衣少女露出仇恨的目光,她的红衣撕裂,身体不断扩散分裂成更多的黑色影子,如蛛丝一样缠绕着我,凛咬紧我的嘴唇,把带着滚烫的如淤泥一样的黑色液体注入我的口腔里。   拼命想忍住吞咽的欲望,原本的意思犹豫变成了挣扎的渴望,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只要吞咽下去,原本一直坚守的某样东西就会完全失去。   带着少女体香的温热黑色淤泥如善于钻营的泥鳅一样,不断地试图穿过被自己死死封锁住的口腔,身后的天空里,白色翅膀的天使用洁白的羽翼护住我,那原本试图完全包裹缠绕自己的黑色暗影立刻被驱散,就像是光和影一样,天使银色的长发驱散着身下已经完全成为黑影的红衣少女,红色的瞳孔直直地看着我,却没有一丝的鄙夷,小小的手臂拉着我不断和黑影分离。   像是明白了自己无法战胜天使,黑影融合下的凛对着天使吐出可怕的毒汁,溅射在她洁白的羽毛上。   “危险,依…”我张口提醒着天使,可原本被自己牢牢封死的黑色液体就趁着此刻少部分地流入自己的身体内,白色的光芒完全护住了我,圣洁的如风一样的轻柔涤荡了污浊的世界,青草再一次复苏,而树木再一次生长发芽。   黑影不断消失,只残留最后的声音:   “啊拉啊拉,卫宫君,终究你的内心还是渴求的嘛,已经被你咽下去一小部分了,如此那以后你还会有机会再一次回答我的问题的,我可是一直期待着卫宫君的….”   那是完全没有听到过的,陌生的,让人无法揣摩的言语。      ☆、阿瓦隆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蓝衣服的男子正站在我身边,红色的□□被他抵在地上。我认出了他的身份,那正是之前在森林处见到的和archer对打的英灵。   “lancer?”我开口疑惑地确认着那家伙。   “哟,小鬼,还真以为你会挂掉呢。”带着令人不爽的臭屁的模样,倒是和依莉雅的巨人颇有些相像,我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环顾四周大喊着:“依莉雅呢?”   “我没事,士郎!”被银发的少女从身后搂住,依莉雅唤着我的名字,“真是担心死我了,要不是这个蓝甲虫及时过来,我还以为士郎会被吞噬掉。”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语,脑子有些混乱。勉强站起身来,却看见了距离我大概两米处的空地上躺着沉睡的樱,令人在意的是她四周被六颗符石一样的东西围住,散发出的魔力如同绞索一样缠住她的身体,紫发的少女像是极度的痛苦般说着胡话,仿佛那周围普通的符石带给她无尽的痛苦一样。   “sakura!她怎么了”我正要奔过去扶起她,却被一条长腿狠狠地踹了回去,蓝色铠甲下的枪兵恶狠狠地责骂着我:“你还想再死一次吗,惹麻烦的小鬼!”   依莉雅拉住我的手,说道:“士郎刚才带着我和樱成功逃开,却栽倒了,我被你摔倒前面,然后士郎就被樱身上溢出的黑影完全缠绕了,士郎…..”少女带着担忧的哭声,红肿的眼睛还残留着泪水,我至今多少次让银发的少女如此为我挂心,有多少次让她为我流泪呢。   带着歉意我擦干依莉雅脸上的泪花:“真是不好意思,又做出让依莉雅担心的事情了。”   “不怪士郎…”少女依旧有些抽泣,她把小脸埋在我的怀里,“我…还以为就要完全失去士郎了呢。”   大概从枪兵和依莉雅那里明白了状况,在我用超负荷的四倍速固有时制御成功带着樱和依莉雅逃离那家伙的辉舟后,rider一人竟然牵制住了对方,那是为了樱,好像是完全超越她极限的能力一样,不到几分钟,竟然撑到了archer和lancer的赶来。   此刻远处无法看清的光辉大概是赫拉克勒斯和英雄王的战斗吧。   昏迷的我被身下的樱忽然搂住,之前被公主分离到一半的黑影忽然从樱的身上散逸开来不断地试图侵蚀着我,依莉雅用各种魔术试图阻挡住黑影对我的侵袭,就要失败的时候,被赶来的lancer用红色□□硬是把我和黑影切断开来,随后用卢恩符文暂时压制住樱体内的黑影。   忽然闪过刚才的梦境,那大概是黑影的缘故吧。   “好了,既然小鬼没事,那我可就要上了,把天空中那个张扬的金闪闪用枪叉下来!”蓝色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   “慎二呢?rider呢?”我问起依莉雅。   她撅着嘴巴,攥紧小拳头回答我:“慎二那家伙直接扔下樱跑掉了,现在也不知道躲在那里去了,rider在用魔眼撑到archer和蓝色甲虫赶来的那一刻,随后就又因为伤势而休息着,就在刚才我照顾你的时候她还在警惕地查看樱的状况,可现在却也不知道溜到哪里了,真是的,早就说过士郎不能相信这样的家伙,无论主仆都是没用。”   银发的少女似乎完全无视了刚才千钧一发之际rider的超常防御。   我有些疑惑地查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刚才破碎的血管和坏死的器官完全没有异状,好像之前的高负荷受到的内伤就像是幻觉一样,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修复着我的身体。   像是觉察到我的心思一样,依莉雅忽然不知是得意还是忧郁地看着我的身体:“士郎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物体,一直护着士郎,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刚才我用魔术来阻止黑影侵蚀士郎的时候,士郎的体内发出一阵温热,虽然已经很微小了,可我却能觉察到那东西的恢复作用。”   我再一次回忆起之前的多次经历,随着那耀眼的金发剑士离开,原本萦绕在心头的线索越来越清晰,从十年前最初被切嗣从大火里拯救,被他在身体里用什么金色的东西填筑,生命得以被拯救大概也是源自于切嗣那时给我的东西吧,而最初在冬木大桥上看到和凛一起的saber时,体内也竟然和她有着微妙的联系。   七年前,切嗣最后一次出远门,那时我就得了一场大病,等切嗣带着依莉雅回来的时候,晚上自己的身体里大概也是被切嗣放回原有的东西吧,那个物品,和saber相关,带着难以置信的治愈甚至重生的能力。   “依莉雅,你能帮我把那东西取出来吗?”我问出了荒唐的问题,“只是想确认那东西的存在而已,依莉雅以前说过你虽然在爱因兹贝伦的两年里没有学过魔术,可魔术对于你已经超过了需要学习的阶段,依莉雅有没有方法把那东西取出来呢,我也想亲自确认一下。”   她看着我满是心结的表情,犹豫了片刻,闭着眼睛,伸手触摸在我的腹部和胸膛,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着,像是在极速思考着什么问题。   最后她像是得出什么结论一样,小心地移动着手臂,一股轻轻的热量从自己的身体里轻轻发出,依莉雅让我躺着,随后那无形的东西逐渐生成了形体,像是剑鞘一样的东西,发出微弱的金蓝色光芒。   魔术结束后,那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被依莉雅成功取出后呈现在我的膝盖上。   那是…..金蓝白三色交织成美丽花纹的剑鞘,几乎可以确信那一定是已经消失的saber的东西。   依莉雅轻轻抚摸着上面黑色的复杂字母,读出来它的名字:   “阿瓦隆…”   她抬起头来,恍然大悟地凝视着我:“我说呢,saber明明是和士郎紧急结下的契约,相性却远胜于和caster的契约,原来是士郎体内早就有了saber的剑鞘了。”   “剑鞘?saber的?”   “嗯,saber和我说过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被切嗣召唤出来,大概用的也就是它作为召唤的触媒吧,拥有者绝对的防护并能治愈濒死的身躯还能延缓衰老的宝具。”   她的眼神黯然下去,少女忽然想起七年前,在冬之森林里,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的切嗣是如何回复,被圣杯诅咒的他又是如何来到爱因兹贝伦层层的结界中营救自己的。   “saber走后,阿瓦隆也会残留一部分她的魔力,当年切嗣来救我,以及刚才士郎身体的恢复都是得益于此…..”   “那…切嗣为什么还要还给我!?明明他只要自己带着就好,说不定能不会死去呢,说不定可以一直陪着我们,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从未怨恨过给过我第二次生命的那个男人,怨恨他为什么不珍视自己的身体,却要把生的希望留给我这个明明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样子,“为什么要给我!要是切嗣自己留着就好了,可以不用死去!可以一直陪着依莉雅,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我不去死!!”   响亮的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依莉雅咬紧了嘴唇,恨恨地看着我:“士郎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已经失去切嗣了,为什么士郎还要这样不珍惜自己?若你也离开了我,那这个世界对我有什么意思!”   疼痛让我冷静下来,在少女的哭声里,我看着泛着金蓝色光芒的阿瓦隆,心里好后悔,又一次气哭了依莉雅。   “对不起,依莉雅,是我不好。切嗣是为了让我代替他陪着依莉雅才这样做的吧,我真是傻呢,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依莉雅的,所以,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依莉雅哭泣了好吗。”   郑重地扶起她小小的肩膀,依莉雅不想去看我,我帮她整理好有些乱糟糟的紫色外衣,把她的小帽子重新扣在她的头上,抵御有些凉的气候。   “依莉雅以后说什么,我都会做的好吗。”   “没有用,士郎总是会反悔!”   “那….”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念头,“那我就像archer一样成为依莉雅的servant吧,要是那样的话一定会都听依莉雅的。”   “servant?士郎你脑袋糊掉了吗,人类怎么能成为那东西,再说也没有令咒可以制止住你呀。”   看到依莉雅有些放松的表情,我伸出指头:“那么就和依莉雅拉钩吧,以后绝对完全听姐姐的话好吗?”   大概是被我有些滑稽的样子逗乐了吧,少女扑哧一笑,抿着嘴想了一想,用她的小指头勾着我的小指头,轻轻地拉着。   随后,她宣誓道:“契约完成,士郎就是我的所有物啦!”   看到她开心,我又向她询问着关于阿瓦隆的事情。   “因为saber不在了,所以阿瓦隆的作用有限,不过刚才从士郎的身体状况上来看,以及之前切嗣的事情,大概阿瓦隆也是有存续的魔力吧,虽然saber不再,可依旧能使用一段时间。”少女用魔术查看了阿瓦隆的状态,“大概还剩下不到一半的魔力了,只能是起到治愈的作用了吧。”   “那依莉雅可以教我如何再一次把阿瓦隆放回体内吗?”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起来。   “咦?士郎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挠着头,想着理由:“大概是怕以后有可能会因为什么变故而脱离,到时候你不在我可没办法把这东西放回去啊。”   依莉雅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看着我,无奈地解释着:“不会的,士郎,阿瓦隆是概念武装。是通过积累的历史、传说或者仪式等来为道具赋予意义,本身是无形的更不会随着时间而腐烂,所以士郎的担心根本没有必要的。”   我拦着她试图把阿瓦隆放回的手:“那个,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依莉雅先教我一下方法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真是的,士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少女疑惑地看着我,旋即又释然了,她微笑地点头着:“士郎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可贵和无法被取代的地位了呢,就冲士郎这一点上,我就交给你吧,看!很简单的。”   依莉雅运转周身魔力,给我做示范:“只需要这样稍微运转简单的魔术回路,就可以把概念武装装回去的。”   我把阿瓦隆捧在手心里,运转起全身的回路:“那就以依莉雅的身体,我先试一试吧,等一会儿我再试着取出来!”   依照依莉雅的方法,手里的轻微的剑鞘竟然成功地变成一团光亮放回到依莉雅的身体里,如此简单,如此迅速,简直轻易得难以想象,比取出要简易多了。   我忽然站起身来,微笑道:“那就这样吧,依莉雅先帮我保管着它吧!”   知道自己被骗的少女抗议着要再一次取出来,我抱紧了她:“依莉雅,不要这样,你带着它我会更加放心……”   “士郎!你又想反悔吗!”   “不,这不算反悔,依莉雅,我只是不能再忍受失去你了,哪怕是一点点的你的危机,我都无法再忍受了,我已经失去太多太多想要拯救的人了,若是连你都无法拯救,那么我真的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了,所以…答应我,依莉雅,一直带着她,哪怕它已经丝毫没了魔力和功效,也对我是无上的安慰,好吗?”   是被我的激动的反应震惊了吗,少女有些惊诧地推开我,又像是下着什么重大决断一样:“那…士郎,就让我帮你带着它一段时间吧。”   终于想通了吗,少女像是无法反抗的那样无奈地看着我,依旧是熟悉的姐姐看着不懂事弟弟的神情,却又像是妹妹看着兄长一样的希冀。      ☆、魔术师的变故   未远川卷起层层的河水涤荡着巨龙浑身是血的遗体,让这片流速很小的浅滩变成了龙的安息之所,遥远的河流上方回荡着红枪的舞动和长弓的开合,以及辉舟上压倒性的刀锋箭雨。   那是史诗般的战斗和绝对的力量的压制,西密提斯.威斯特敏斯特手里的魔杖几乎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几近折断,而他身后的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术协会的成员也近乎呆滞地关注着这场战斗。   “这就是….英灵间的战斗吗”生平头一次,西密提斯为魔术协会的自傲感到痛恨,因为魔术协会尤其是时计塔的缘故,这里的圣杯战争仅仅被看做是偏僻乡村的小魔术仪式罢了,历经五届,也基本上是无果而终,可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即使加上圣堂教会的那帮家伙们,对抗这些可怕的英灵也是完全的被碾压。   “我想…我们终于可以确定帕尔丁裁决官和之前的魔术师是怎么死去的了,在那极短的时间,短到连用魔术传信都不可能的时间…”丽思凡特.奥斯汀看着天空中怪异的辉舟上,那金发的从者不断放出的的无数宝具,被他弃之敝履一样投掷出去,死死压制住水面上的巨人和那快如闪电的枪兵。   判断出无法干涉这场战争的魔术师们只能期盼在这间隙里可以获得另外的收货,不等西密提斯下令,许多魔术师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刚才被金发从者击落的巨龙身上,身为幻想种的龙本身就是极其珍贵的魔术材料的源泉,几个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已经开始在死去的龙身上用器材卸下鳞片,讨论是否能改造成炼金龙甲,而时计塔的魔术师们则趋向于龙这个物种本身的特制和构造,即使缄默不语的三名彷徨海的来客也在暗处商讨着什么。   魔术协会大概很快就要因为处理龙的遗体而出现间隙了吧,几乎可以预料到,对于龙的躯体有着不同需求的魔术师们会因为分割龙而争吵不休,西密提斯的耳边已经听到了不少的争执。   “有联系秘道会么?”西密提斯问起身边的一个负责联讯的魔术师,“虽然他们是极东的笑魔术组织,不能和我们时计塔这样的规模相媲美,可在此地他们要比我们熟络的多。”   对方无奈地摇摇头:“仅仅是发出了魔术信号,但说实话,因为时计塔太过于自信,基本不和这样的小魔术派别联系,别说这里的秘道会了,连负责海西中土的太极会术士都没有被我们时计塔放在眼里,尽管他们有着几乎五千多年的历史。”   丽思凡特从巨龙的遗体身边走回来:“已经鉴别好了,这龙并非完全意义上的西方种,而是混迹着东方元素的龙,混血龙种本身就是极其罕见的,所以我和时计塔的魔术师们已经商谈完毕,即使不惜和阿特拉斯院撕破脸皮也要完全地把这个标本带回伦敦,至于彷徨海的三个缄默人,无须理会他们,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把戏来。”   西密提斯脸色几乎铁青,他忍着暴怒,瞪着丽思凡特和远处争吵的魔术师们,吵嚷的魔术师们至今还没有画完最简单的传送魔术阵圈,甚至连时计塔内部的魔术师们也在为巨龙遗体的使用权而开始大打出手了。此刻他们位于的是英灵交战的战场,抱着旧观念的魔术师们依旧为了蝇头小利而不顾大局,完全不像自己那样明白那英灵的可怕,一旦那边战斗结束,获胜的英灵一定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这里,那时候大概无法逃避了吧。   “我可不想跟着帕尔丁裁决官一起下地狱”随着他的号令,一直呆在他身边的十几名黑衣魔术师忽然摘掉兜帽,衣袍下隐藏着黑色的燧发枪,带着银丝装饰的扳机悬停在火药池上方,只要上面布满魔晶的黑曜石跟随扳机压下去,就能迸射出致命的魔术子弹,这是他随行的秘密武器,这样的十几杆枪支不约而同地瞄准了争吵的魔术师们。   “都给我住手!想必你们要比我更加熟悉这东西吧!十五年期魔术协会屡遭不知名的魔术师杀手屠戮,以操纵僵尸蜂而闻名于世的波尔扎克死在飞机上,对方连同飞机一起将他和他的蜂类一起杀死,十年前的圣杯战争里,我们魔术戏会派遣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也丧命于类似的现代兵器之手,为此,院长大人启动了类似的武器研究计划,也即是我今日跟随大家的十几名断流枪团,虽是简单的燧发枪,可里面的子弹足以让大家的魔术回路完全崩溃,对于我们魔术师而言,这意味着什么我就不会多说了,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诸位着实令在下失望,在此,诸位要听凭我号令,以Lord巴瑟梅罗.罗蕾莱之名宣誓,我们须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粉碎圣堂教会的阴谋,彻底查清圣杯战争的真相!”   带着威胁和杀意,在十七把上膛的魔术师断流枪的逼迫下,争吵的魔术师们冷静下来,不少魔术师用怨恨和狠毒的目光瞪着西密提斯,可终是迫于威胁低下高贵的头颅。   “威斯特敏斯特Lord,秘道会的人来了!”身边的黑衣魔术师报告道。   西密提斯满意地看着眼前暂时被平息下欲望的魔术师们,他成功地用危机和威胁让魔术协会暂时拧成一股绳子:“带他们过来,面对东方的幻想种,相信他们比我们更加有经验。”   人群分开,在黑衣枪手的护卫下,日本秘道会长,圆藏山柳洞寺主持柳洞带着身后十几个和尚缓步走来。   西密提斯看着老主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在下伦敦时计塔贵族威斯特敏斯特家族,奉巴瑟梅罗大人派遣来极东之地查清圣杯真相,并邀请您处理龙尸。”   柳洞主持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他转身对着青年说道:“零观,你去跟随威斯特敏斯特大人一起确认龙的状况,我在这里商谈一些要事。”   高个子的青年似乎觉察到眼前的形势,警惕地看着四周,问道:“老爷子,一成应该没有跟来吧。”   “呵呵,一成啊年纪还太小,不足以处理这么重大的事情,即使作为对他的试炼也为时尚早了,他这几日似乎都没大会寺里,这个年纪的青年都有自己的心事,他做事我是知道的,不用担心,只要没跟过来就行。”老主持开始跟西密提斯讨论解决龙的遗体和代替圣堂教会掩盖此刻的战争和魔术的事项。   柳洞零观谨慎地触摸着死去的龙的鳞片,那巨龙是像被一杆可怕的长枪直接在空中贯穿脑髓而死,作为杀器的长枪此刻已经消失,是被攻击者收回了呢,还是被眼下的魔术师们掩藏了呢,他无法确定,随后他谨慎地用绘制着镇龙咒符竹节一一挂在带着血液的鳞片上,并借助空心的竹杖小心地抵住龙的身体听着它体内的状况。   细短的竹杖一点一点地挪动位置,略过龙首,划过龙脊,抵住龙心,零观都没有觉察到任何的生存迹象,原本纠结紧张的神情顿时放下心来,最后他把竹杖延伸到龙的强壮的后肢上的脊柱骨上,用耳朵侧听着。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对着柳洞主持说道:“老爷子!龙的脑部被破坏了,心脏也停止了,可是….”   “可是什么!”西密提斯站起身来,他看到年轻的僧人脸色几乎变得铁青。   “龙的后半根脊柱的神经节还没有坏死,正在不断复苏!”   老主持惊愕地几乎丢掉拐杖,他对着零观和汇聚在龙身边的魔术师们大吼:“快!离开这里,龙有三命,下半节的脊柱骨里蕴藏着的神经节几乎就是第二大脑,它正在复苏!”   “龙正在复苏?!”这个讯息几乎在原本因为断流枪威胁下的魔术师中炸出一个火花,并没有任何恐慌和逃离的迹象,相反,那是几近兴奋和欢呼的前兆,每一个魔术师都明白得到一个活体的幻想种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着可以对其进行垄断性研究,并借此研究成果而在伦敦时计塔上独占一席之地,几乎能取得可以比肩昔日艾尔梅洛伊家族的地位。   再也无法压制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魔术师们,各种各样的复杂魔术器械被加在龙的身上,原本急于传动而绘制半圈的传动法阵此刻竟然也不知被谁消去了。   “丽思凡特!你们要干什么,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吗?”西密提斯看着正在靠近的女魔术师竟然用魔杖指着自己。   “哦,我亲爱的威斯特敏斯特大人,您所谓的处理方式无非是把龙交给巴瑟梅罗那个小婊子,或者直接交给眼下的这帮和尚,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女魔术师挥手,趁着混乱潜藏在西密提斯和柳洞寺主持周围的几十个魔术师同时对着他们释放魔咒。   “哼,真是太小看了我!”西密提斯身边的十几个黑衣魔枪手瞬时把断流枪的扳机扣合,魔晶石击打在火药池上,枪口即将喷出致命的类似于魔术师杀手的可以拧断回路的致命枪弹。   十几声清脆的扳机扣合声在四周回响,但火药池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无法擦出火焰。   像是得逞了一样,女魔术师丽思凡特大笑起来:“真是太过于自信了吧,这是彷徨海的诸位利用水密魔术封住了你们这些走狗的枪械,身为魔术师却使用如此下作的武器,真是背离我们时计塔的高贵!”   女魔术师回头,不再去看他,身后五光十色的魔弹把西密提斯和柳洞寺的主持以及随从的和尚全部炸成一团血雾,此刻,未远川的这片浅滩成了杀伐的修罗场。   柳洞零观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和众多僧人的惨死,他愤怒地挣扎开来冲到女魔术师的身前,妄图用武术击败她。   丽思凡特轻哼一声,几个月牙状的镰形飞弹直接削去了柳洞零观的双腿。   年轻的僧人坠落在地上,挣扎着伸出手指,愤恨地指着对方:“你…你们…这些….”   不等他最后的话语说完,一道魔咒直接粉碎了他的心脏,手里的念珠脱落,断线了念珠像是柳洞零观最后的生命一样散落到四方。   变局就是瞬间,被欲望驱使的魔术师们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约束和理性,仿佛狂欢一样用各种刀具和器材分隔着龙身。全然不顾已经化成血肉的西密提斯和十几名死去的断流枪手还有那柳洞寺的僧人们。   “我要这块!”   “龙鳞自然要归属我们阿特拉斯院所有….炼金的武器以及给予你们时计塔太久,是时候偿还…”   “先不要急着传送,看来还会有更大的收货和料儿吧!”   “我代表时计塔帕默斯顿家族完全接受活体龙…”   “滚开!我们彷徨海可是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要不是我们….”   无数的刀刃捅到龙的鳞片下面,和更多导流管正在收集着龙身上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那是极其珍贵的魔术原料。甚至龙心处也被魔术师们层层扒开白骨准备摘取。   龙忽然睁开眼睛,它哀鸣地试图挣扎,可是仅凭它脊髓下方的神经节还不足以控制全身,要不是为了让龙保持活体更久以更多利用,魔术师们肯定会第一下就用魔术击碎龙最后的神经节。   像是蚂蚁一样,骄傲的巨龙被英雄王击落却在这里忍受着贪欲的瓜分,无人在意它的遭遇和骄傲,更无人在意它的痛楚,只有不断的利用,挖掘,吸取和分割。   巨龙最后的意识开始消退,它沉重地闭上眼皮,原本浅滩的河水已经让它让恢复了不少外伤,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耳边被魔术师们的争吵和分隔的声音包围。   然后,那噪杂的声音突然间全部消失了,在巨龙的残体上不知道何时站立着一个紫发的女子,她长长的美丽的头发犹如令人畏惧的战旗,手里荡起的锁链横扫,竟然把聚集的魔术师们全部驱散,她轻轻地摘下眼罩,美丽的眼睛看着众多魔术师们。   那是…..无法抗拒的怪力,摘去眼罩的女子露出的魔眼令试图阻拦和反抗的魔术师们纷纷僵住,无法再和她的目光对峙,许多的魔术师已经半身完全成为了石头,而那残存的身躯也已经几乎耗尽了生命力。   丽思凡特趴在地上,谨慎地看着站立在巨龙身体上的人的下半身,她不敢再把目光往上,仿佛最终审判一样,终于有人判断出局势来:   “她….!她是英灵!”那是最后的惨叫,随后那名魔术师就立刻变成碎裂的石块,因惊讶而瞪圆的眼睛也从中裂开,半个石化的头颅落地,像是丑陋的,死去千年的化石。   没有继续理会魔术师们,紫色长发的英灵潇洒地收起锁链,她轻轻骑在龙的脖子上,用着无法理解的龙语在它的耳畔呢喃着。   仿佛听到了死亡前的圣光一样,求生的意志再一次在龙的体内爆发,残存的神经节不断地指挥者身体慢慢恢复,肌肉在河水里不断愈合,血液开始随着心脏的再一次搏动而流淌,不断地给死去的上半身供给者血液,随后原本被屠龙枪击穿的大脑也在一点一点以可见的速度增生着,当最后血液完全流入重生的大脑里后,濒死的巨龙竟然完全恢复起来,它原本被击穿的骨翼也在河水里浸泡着慢慢恢复,慢慢伸展张开着,巨大的龙首回头看着它背后拯救自己的长发女性,重塑的大脑完全恢复了身为龙的理智,它比最初召唤的时候更加有力。   骨翼张开,巨龙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它用粗壮的后腿支起身来,对着远处空中的辉舟准备着冲击,长大的龙嘴里喷出复仇的闪电和龙炎。   “真是淘气的孩子呢!”紫发的骑手忽然拿出银色的缰绳,被龙驯服地套在脖子上,她挥舞着充斥魔力的缰绳,嘴里发出清亮的,那缰绳的宝具真名:   “骑英-----的----------驾驭(Bellerophon)!”   龙被银色的气流包围,变成一颗呼啸的火流星载着骑手再一次飞向天际。      ☆、神话之战   辉舟维摩那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向堤岸上那正在张开魔眼的rider。   “真是可悲啊,明明身体已经如此透支,还要为了你所守护的妄念而战,本王那就告诉你吧,一开始那女孩就完全没救了,若你真的为了她好,反而不如劝她赶快死掉,对她而言,能死去已经是过多的奢求了!”英雄王坐在维摩那的金色宝座上,不需要动用威力巨大的远古核弹,单凭飞船本身的冲击就足以撕裂那魔眼的血盾。   绿色的双翼伸展开来,两侧的魔术引擎发动,加大冲击的维摩那硬生生地撞击在rider魔眼的血盾上。   那紫发的从者已经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她全身都贯注在眼前的魔盾上,在她的背后是昏迷的caster的master,而黑白圣杯则分别位于他的身下和前方。   “人类啊,总是一次又一次重复悲剧,明明不可能依旧要如飞蛾扑火般自寻死路,rider!你的魔眼对本王无用,所以,散开你的血盾,让我直接给你们一个了当吧,既然是人类欲望凝结的圣杯,那不把其中的罪恶完全昭示出来怎能对得起当初组建这个仪式的人类?哈哈哈哈!”   辉舟轻轻加了一丝推力,成为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以全身的极限迸发出超强防御的骑手,以她的生命力透支为代价制造的血色魔盾轻易地被辉舟撞开,她放弃了抵抗,却丝毫不在意转瞬就能划断她美丽脖颈的辉舟,而是最后一次望着被男孩护住在身下的樱。   原来自己并不孤单,有人和自己一样也在不断地保护着樱呢。   真好……   她已经无法把自己戈尔贡化了,只是不断地挪向樱的身边,最后一次拉着一只被自己守护的女孩的手。   辉舟的逼迫似乎停顿了,昏迷在女孩身上男孩还有远处他的妹妹也要死了吧,自己的性命还是被那可爱的银发女孩所救呢,到头来自己终究是个没用的从者。   就像是最后一次自己杀死了一直保护的两个姐姐那样,这一次也最终和自己的祈愿南辕北辙了。   昏迷的紫发少女忽然间睁开了眼睛,那目光里不是原本名为sakura的眼神,而是别的,陌生的东西,她的嘴巴艰难地张开,发现了自己身上昏迷的男孩。   “学长…..他要杀死学长…..”呢喃着说着少女的胡话,带着错愕的惊慌和绝望,即使是少女也能明白此刻的绝境吧。   惊慌错愕的声音被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所取代,她盯着几秒内就要冲过来的辉舟,不经意间,身体散逸出黑色的影子,那就像是无限的深渊一样不断地吸收着一切可以吸收的魔力,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了,还差点一度被移植出去,可没了核电站和刻印虫转化的魔力补给,黑影极度渴望更多的魔力补充,而辉舟上乘坐的金色从者好像就有着可以满足自己稳定的魔力。   溢出的黑影包裹着护住少女的男孩,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深渊,深渊的泥潭里飞速地伸出无数只黑色手状的触手,向上着抚摸着即将冲来的辉舟,黑影觉得完全可以连同辉舟本身也溶解掉。   樱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和她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妖冶的笑容,就像是张开嘴巴等待猎物飞入口中的鮟鱇。   英雄王像是感觉到那黑影的异常,他舍弃了冲击rider,狠狠地提升辉舟的高度,金绿色的双翼和近地面脱离开来,不断拉高的高度让辉舟划出一道谷线。   深渊里的黑色触手无法赶上那辉舟拉升的速度,徒劳地拉伸了长度,却因为不断减弱的强度而最终断裂下坠回去。   失去魔力补充的黑影继续寻觅着可口的猎物,身边的紫发从者和不远处的银发少女像是可以暂缓饥渴的样子,缓缓地蔓延开来的黑影,想要吞噬她们。   “sakura!”rider挣扎着滚到一边,仅此一滚已经是她最后的极限,她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慢慢蔓延到银发少女的身边,就像是伸长的一个触手一样。   “姐姐大人!”她无力地喊着少女,依莉雅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状况,那伸长的黑色触须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一尺。   无法闪避,眼看黑影就要完全吞噬少女。   呼啸的金色羽箭从远处袭来,当声音传来的时刻,羽箭早已准确地插大黑泥蔓延的四周,九支带着后劲的箭矢死死把从樱的身上蔓延开来的黑影钉在地上,箭尾发出震荡的颤音,九支箭尾通时震颤,竟然迫使黑影不断缩回原地,可依旧死死地裹挟着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   “archer!”依莉雅惊喜地转身,巨人迈着超大的步子飞奔过来,他随手抓住少女扔到自己宽大的背后,躲开了从天空中射向少女的一把长剑。随后巨人对着空中飞翔的金绿色辉舟射出九连珠的毒箭,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度避开了英雄王射出的密集宝具。   “依莉雅!你没事吧!”赫拉克勒斯急切地问着少女的状况。   “我没事,可是士郎,就要被黑影吞噬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士郎!”   空气中一杆红色魔枪被投掷到之前被羽箭禁锢的黑影上,刺穿死棘之枪准确地从少年的胳膊肘和腰部之间的缝隙穿过,直接刺向正在试图吞没少年的无数黑色触手。   像是遇到及其可怕的事物一样,延伸的触手像是受惊的蜗牛一样缩回了樱的体内,趁此机会蓝色的枪兵一脚把伏在樱身上昏迷的士郎提到远处。   “抱歉啊,小鬼,我也无法接触那玩意儿!”   红色的魔枪划出一道折线回到枪兵的手里,他大咧咧地对着巨人笑道:“大家伙,你先去对付空中的鸟儿,我在这里守护者你的master,等她救回这小鬼我就跟上你!”   巨人露出放心的神情,他低低地点下头:“依莉雅,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先上去把那家伙揍下来再说!”   没有任何耽搁,巨人知道,一旦自己犹豫,空中辉舟上的从者随时可以攻击自己的master来牵制自己。   果然又是一波宝具的阵雨,却被护在依莉雅身边的lancer旋转长枪堪堪荡开。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方式无法牵制自己,金色的从者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辉舟载着他驶向未远川河面的上空。   “正合我意!”赫拉克勒斯再度拉伸长弓,射出一组毒箭后,转身立刻把新的一组箭矢搭在弦上,射出后再一次滚了一个身避开英雄王的攻击,再一次射出毒箭,那是巨人引以为傲的武艺,三连射的二十七支毒箭在空中编成一个死亡之网,可目标却不是英雄王本身而是那辉舟的金绿色羽翼。   辉舟震荡着羽翼,旋转两翼避开箭雨,之后直接收拢双翼直接下坠到河面,避开剩下两拨箭雨,在靠近河面的时候辉舟再一次张开双翼被拉起。   “卑鄙小人,坐着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连弓都没有也能配称作archer?!”巨人嘲讽起来。   “哦,这么快就认得本王的来历?”金发的从者稍微感兴趣地打量着下方的巨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王者的俯瞰,“看来你也不是仅仅是个无用的肌肉块。”   “之前我的master在远坂小姑娘家那里见过你,你那时候说了那里是你的降临之地,加上你身后几乎容纳一切宝具原型的物什,大概你就是那个乌鲁克小国的君主吧。”   “竟然敢对世界最古之王用上如此称谓,你也不可谓不大胆,希腊的大力神!”   赫拉克勒斯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到现在才认识我吗,苏美尔人,果然还是鄙陋寡闻的家伙啊。“   英雄王冷厉地眉毛竖起:“身为王者自然不需要像野人一样乱走,只需要在宫殿里听着臣子的禀报就足以了解一切,那么神之子哟,就让你知道触怒本王的下场吧!”   维摩那四周腾起更多的更加高级的宝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巨人,时间仿佛减慢了,巨人手里的长弓却幻化成神剑以他那大块头却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一荡开,随后袭来重剑和长枪从他的胯下腰间擦过,而锐利的狼牙锤的倒刺竟然堪堪擦过巨人的脸皮,光亮的肌肉就像是擦了油脂一样竟然全部避开宝具的侵袭,但还是有不少刀剑刺穿了巨人的身体。   赫拉克勒斯在河面上大吼一声,把深深刺入皮肉里的刀剑挤出,他的身体上竟然连血液都没有流出。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英雄王恍然大悟,冷笑道:“原来如此,不是级别足够高的宝具都无法破你的皮肉吗,那就来品尝本王宝库里最极致的收藏!”   延展范围的王之宝库不断飞速射出之前堪比屠龙枪的几十根带着不同杀伤效果的神枪,有的是可以阻断神经,有的是沾染剧毒的毒枪,还有带着倒刺的钩枪,作为箭来使用的宝具,论及速度和杀伤力,枪似乎远远比之前形形色色的宝具更加有威力。   果然呼啸着从维摩那上俯冲下来的各色枪阵从各个角度刺穿了巨人的心脏,原本举起神剑的巨人目光里开始涣散,最终变成了未远川里的一块巨石,波涛拍打着毫无生气的巨人,一切就似乎这样结束了。   “archer!”依莉雅呼喊着巨人,那刚才的战斗如此的残酷和迅速,就像那日在远坂邸一样,完全是单纯的实力碾压,对方着实是太强大了。   我盯着那金色从者射出的每一把宝具,努力让它们的构造和样子储存在脑海里,眼下自己显然无法投影,更无法干涉这场战斗,却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地试图解构那些宝具。   “士郎先生愿意代替我去看更多的名刀名剑吗?”脑海里忽然想起以前在柳洞寺里和眉间尺的对话,那离去的弱小英灵,说过他是工匠之子,所以对名刀名刃机极其渴慕,不经意间的对话,就这样悄悄映入我的脑海,是因为接受了他的馈赠心有歉意吗,我摸着别在腰间的干将莫邪,那本该随着英灵逝去而消失的武器,却真实的躺在我的腰间。   “我的宝具啊,正是干将莫邪本身呢,所以并不会随着我消失而消失。”面对渴慕那双名刃的自己,曾经的布衣少年做出慷慨相赠的诺言,却最终兑现。   那么就代替眉间尺,见识一下更多的刀剑和宝具吧…我终于知道了自己下意识里试图解构英雄王宝具的原因。   绝望的少女看着死去的弓兵,那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大英雄就这样死去了,金绿色的辉舟缓缓降落在河面上,慢慢靠近着浑身都被各色长枪穿透的巨人的遗体。   “还以为能有所不同,原来依旧是肮脏的杂修!”   英雄王没有觉察,在辉舟的下方,未远川的河底,四颗刻着卢恩符文的石子正在慢慢排列成简单的形状,每一颗石子上的卢恩字母都各不相同,分别代表着Elhaz(保护)、Nauthiz(束缚)、Ansaz(信息)和Ingwaz(丰饶),那是代表着赤枝骑士团不容败退的绝阵————四枝之浅滩,古老的符石的浅蓝光辉穿过有些浑浊的未远川河水透出水面,就像是腾起的四芒星一样,而那星的中心竟然从无到有出现了一个很小的红点。   “不对!”英雄王忽然觉察到一丝锐气,他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攻击者,可那锐气已经变成杀气。   浑浊的河水下面,忽然凭空出现一个蓝色战甲的男人,他竟然直接躺在浅浅的水底,更不知道何时就一直潜伏在水下等待良机,之前布下的卢恩符文此刻在他四周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魔力,lancer借助于浑浊的河水和灵体化遮蔽了自己的气息,以巨人的尸身为诱饵,吸引从空中查看的英雄王。   蓝色四芒星中间的红点直接穿过水层笔直地刺向水面上悬浮的维摩那。   “刺穿(Gae)死棘之枪(Bolg)!”   以四枝之浅滩的绝阵刺出必杀的红色魔枪竟然不是突刺,而是在维摩那的一边的绿色翼展的根部画出一道枪痕,并非以英英雄王本身为目标,而是单纯以断掉那飞翔的宝具的侧翼为目的,lancer竟然以枪为剑,凭借枪身长度的优势,试图砍掉一边的侧翼。   无数根红枪似乎同时出击,其实那是无数次不断地戳入侧翼的根部而已,只因为一切太快,魔枪以维摩那一侧羽翼的根部为目标,先后如缝衣针一样刺穿十几个小洞,复杂的红色轨迹几乎成了密集紊乱的弹跳折线,就像是无数的带血的心电图那样,最终形成了枪身本来的运动轨迹。   被英雄王拉高的维摩那脱离水面,那魔枪并没有如枪兵所愿划开一侧的羽翼,仅仅留下不起眼的十几个小洞罢了,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原本化作了无生机的巨人遗体竟然再一次动了起来,从新焕发生机的眼神锐利地盯着挣扎升空的维摩那,带着咆哮声,巨人竟然直接跳了起来,他的一只大手竟然死死死抓住维摩那下方的部件。   巨人巧妙地控制着自己的位置,大概在他挑起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抓握的位置,那是稍微偏向辉舟后半部分的位置,被巨人抓握的辉舟后半部竟然收到了影响,使得整个辉舟变得头轻脚重,坐在上面的英雄王也只能保持着头部向上的姿势。   出水的枪兵没有赶上,无奈地看着冒失的巨人,挥舞着长枪杵在水底的石子上:“真是个鲁莽的大块头,喂!赫拉克勒斯!给那家伙来个希腊式的摇摆!”   枪兵的声音穿入巨人的耳朵,他不怀好意地把另一只手也抓牢维摩那的下方。这里英雄王无法使用王之财宝进行攻击,即使那可以任意变换角度的宝具,可以攻击自己,也得冒着维摩那受损的可能,巨人以一命的代价和lancer的紧密配合换取了这次战机。   双手抓牢的巨人,跟随着不断攀升高度的飞行器一起升空。   “十二试炼吗?”坐在上面的家伙竟然认出了自己的宝具。   “哈!英雄王,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巨人赞叹道,随后不怀好意地吼着:“作为夸奖,那就给你来个希腊式的招待吧!”   巨人竟然全身荡了起来,抓牢辉舟的双手,却把沉重的身体前后主动荡着,如秋千一样,不断移动的重量让辉舟开始前后失速,竟然无法继续上升,而被前后摇摆晃动的英雄王此刻也完全被巨人激怒了!   “杂修!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害怕吗!”他调整着辉舟的角度,慢慢抵消了巨人前后的晃荡,在稍微平稳之后,几个金色的光圈出现在下方巨人的身边,那是被小心调整角度的王之财宝,可以保证用宝具射穿那该死的肉块都而不损伤辉舟本身。   巨人因为需要抓握辉舟,所以他的胳膊反而是最受关注的目标,眼看伸出的长刀短剑就要劈砍过来,赫拉克拉斯荡着身体,随后竟然松开了维摩那,瞬间射出的宝具在巨人原本的手臂处交错击空纷纷下落,一瞬间失去负重的辉舟奋力地加速拉高,英雄王以为巨人是要主动放弃选择下落了。   可被拉高的辉舟突然猛烈地下坠,和之前相反,这一次沉重的辉舟头部飞速地带着整艘船下落,英雄王竟然看到了辉舟前方的两个平衡翼上出现了巨人挂在上面的满是肌肉的腿部,赫拉克勒斯竟然飞身荡起,随后倒挂金钩以腿夹紧了辉舟前端的平衡翼,完全不顾下落的辉舟,他的手里的长弓居然依旧能平稳地拉开弓弦,九发金色的羽箭正透过辉舟的缝隙瞄准着坐在上面的吉尔伽美什的脸部。   “射杀(nine)————”   那是对方即将使用宝具的真名吟唱,电光火石间,十几把可怕的厚钺和巨斧从英雄王身后飞出,劈砍向死死扣住辉舟前端的巨人的双腿。巨人无法开弓,而是收起双腿避开攻击,双手再一次抓住了辉舟下方的部件上。   恶性循环,几乎被气炸了的英雄王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戏谑。王之财宝纷纷发出,再也不在意辉舟本身的伤痕。巨人继续巧妙地用灵活的身体避开有可能会造成沉重伤害的致命宝具,而其他的刀剑根本就无法伤及巨人分毫。   “不要生气!我的王!下面还有!”   巨人哈哈大笑,不再前后荡着身体,而是不断调整手臂的位置,开始左右摇晃着辉舟,连同王之财宝也一起跟随者英雄王的摇晃受到扰动。   “可恶!可恶!你这杂修!”怒目圆睁的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身为王的高高在上和威严此刻已经完全被下方那个该死的脏脏的野兽所玷污。   “天之锁(Enkidu)”   伴随着英雄王的怒吼,王之宝具里忽然射出无数根金色的锁链,从各个角度如蛇一样死死缠住巨人,那是完全克制神性的光辉之链,双手被天之锁束缚的赫拉克勒斯随后被扯下辉舟,悬在空中的身体被更多无数的锁链捆住,被吊在已经平稳悬浮的辉舟下方。   终于保持着最初的高贵和镇定的英雄王站在辉舟上,被天之锁系在辉舟下方却完全无法挣断的巨人就像是被他踩在脚下一样。   “不用挣扎了,赫拉克勒斯,身为宙斯之子的你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可这些面对着我的天之锁,都完全无用,怎么样,大英雄,既然你如此渴望追随本王的身影,那么就在此结束你狂妄的执念!”   王之财宝里发射出比之前更加华丽更加可怕的宝具,纷纷射穿巨人的心脏,头部,腹部,让他被天之锁系住的躯体只能白白等待屠戮。   一次,两次,三次,转瞬间的生死交替,赫拉克勒斯已经被杀死了总共四次。可那锁链依旧无法被挣断。   “以令咒命之,archer!回到我这里来!”依莉雅用掉了最后一道令咒,那本该是超越一切魔术的堪比魔法的大型魔术此刻居然对自己的从者完全无用。   “哼,人偶,本王的宝具是无法用令咒来克服的,真的是可悲啊,眼睁睁地看着这傻大个死在你眼前吧,那剩余的八条命就当做给本王助酒兴的开胃表演吧!”金发的从者蔑视着依莉雅,竟然真的从王之宝库里拿出一个金色的酒瓶和金色的杯子,四周的王之宝具继续发射着,就在这惨绝的场面下,英雄王竟然如饮甘霖般露出愉悦的笑容。   即使拥有十二条性命的赫拉克勒斯,那是对之前攻击过他的武器无效化的以他身体为载体的宝具,可面对完全束缚他的天之锁,若无法挣脱,等待他的结局只能是死亡,人被杀就会死,这个道理连我都懂。   我知道一旦archer死去,那么我和依莉雅就会被那家伙在分秒间射杀,无法再继续等下去,手里的干将莫邪像是等待着呼唤一样,发出温热的光芒,镌刻在上面的不全的铭文就像是某种武艺,只是自己现在无法知晓其中的含义。   哪怕分散那家伙的注意力也好!   手里的阴剑莫邪不受控制地飞出,拉着我的手几乎就要想着那辉舟上的男子射出。是对暴君的憎恶和仇恨吗,即使主人死去,那份仇恨和意愿依旧存在,干将莫邪,原本就不是什么平稳的武器,而是屠戮一切暴君的名刃。   “投影(trace)——开始(on)”我的手里竟然出现了和archer差不多的黑色长弓,魔力衰竭的我无法维持太久的想象力,把意欲挣脱我的莫邪作为箭搭在弓弦上。   “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莫邪!”   呼喊着那宝具的名字,弓弦在空气里划出凄厉的声响,在莫邪被射出的那一刻,无法维持的长弓变成碎片消失在空气里。   而那冲着英雄王的黑色剑刃几乎在瞬间逼近他的面门。   王之宝具的攻势延缓下来,辉舟之上的金色从者知道了我的存在,他红色的蛇瞳看着我,就如同那一日在远坂邸看着众多即将死去的魔术师们的眼神一样。   “那个臭虫的武器居然被另一个杂修当做宝物了,真是太可笑!你以为这种简单的武器能伤害本王?!”他轻轻地一侧身,莫邪就直接从他的肩头划过,甚至都没有在他的金色盔甲上交汇出声响。   “赫拉克勒斯,原本本王是想送你先走,但现在有不知名的臭虫触怒了本王,那么就先让你看着你的master死在你的眼前吧!”   王之宝具调转方向,对准我和依莉雅。   可那宝具还没有发出,未远川的天际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金色的鳞片光亮如新,仿佛从来就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宽大的骨翼张开,之前被金发从者射杀的巨龙竟然再一次腾空,喷吐的龙炎化作一道狭长的火舌喷向辉舟上的英雄王。   而那龙背上飘扬的紫色长发和标志性的眼罩,无疑是不知道何时消失的rider!   “骑英-----的----------驾驭(Bellerophon)!”   发狂的巨龙眼睛里发出复仇的火焰,全身腾起烈焰包裹住它和rider,那是无论攻防都及其可怕的火焰护盾,如火流星一样冲向辉舟。   天之锁被英雄王收回,巨人直接坠落到未远川里,山一样的身体在河水里腾起一阵巨浪,借着势头攀升的辉舟避开了rider致命的攻击。   随后不间歇地,宝具的狂风暴雨射向再一次发起冲击的巨龙和rider。      ☆、英雄之舟   水里的lancer把□□递给巨人捞起他来。   “真是净给我添麻烦的家伙!”蓝色的枪兵扶起重伤的巨人,让他坐在水下的礁石上。“没法飞行,我根本无法助战,那家伙是想让我们一个个送死!即使我使用投枪,他也可以轻易拉开距离避开,真是令人生厌的家伙,我和那家伙性子搞不到一块去!”   巨人有些郁闷,刚才要不是rider,自己差点就因为自己的骄傲而死去:“那家伙能飞,不过,我想我们也可以飞的!”   赫拉克勒斯凝视着未远川的滔滔水流,忽然捻起手指尝了尝河水的味道,那是再明显不过的苦味和咸味,涨潮的逆流把大量的海水带到河道里。   “archer,你脑子被那家伙弄坏了?!”   像是回应枪兵的判断一样,巨人忽然站在礁石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咸水!哈哈哈!是海水啊!”   “喂,你该不会….真的….”lancer轻盈地一跳,离开面前这个似乎发疯的巨人。   赫拉克勒斯站在便是海水的未远川里,上空是交战的rider和英雄王,他全然不顾这一切,张开双臂,用着洪亮的声音发出呐喊:   “吾之挚友阿尔戈斯!听凭我的呼喊!来此遥远世界的海洋里再续写我们的传奇吧!”   河水激荡,海水飞扬,原本只是小波小浪的未远川里忽然腾起万仞风暴,水下激荡着的龙卷随着巨人的呼喊而飞升着。   Lancer呆呆地看着已经接近癫狂的赫拉克勒斯豪迈的呼喊,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一起张开双臂,看到这一幕的巨人似乎满意地点头肯定着。   狂澜更加高涨,腾起的水龙卷下落成暴雨,而那漩涡的正中,出现了一艘轻盈的却拥有者五十多把船桨的庞大帆船,上面是隐约几十位无疑是闪耀着光辉的希腊英雄们,而屹立在船首的高个子褐色卷发的青年正在对着archer和lancer招手。   “lancer!快点跟着我上去,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宝具,还有我真挚的朋友们!”   巨人前所未有地开心大笑,他伸出宽大的手心,拉着lancer走到那用多多那圣树的木板做成的大船上,镌刻着的无数美丽的花纹和装饰,屹立在船头的船长阿尔戈斯张开双臂抱住赫拉克拉斯和lancer。   更多的耀眼的希腊英雄们,昔日乘坐这艘帆船探寻金羊毛的勇士们纷纷对着lancer做着欢迎的手势。   赫拉克勒斯拉着lancer的一只手,高举在船头,大喊道:“他是光之子,库丘林,也是我的兄弟,也是我们船上新的朋友!”   “兄弟!!!!”   “朋友!!!!”   那是无数勇士们齐声的呐喊和赞成,帅气英武的英雄们欢迎着新的朋友加入,那是只需要一个照面的眼神就能确认对方心思的坦诚。   带着长弓的英俊的许拉斯、穿着鎏金铠甲珀琉斯拉住lancer的手,对着他和他的武器赞美不已,弹奏着七弦琴的安菲翁伴奏,俄耳甫斯则编唱起新的英雄战歌,阿德墨托斯抽出赫拉克勒斯的长弓和自己的弓一起举起来让lancer评判优劣,并送给了lancer一件卡吕冬的野猪皮制成的头盔。而英雄埃阿斯的父亲俄琉斯则送给lancer七层牛皮制作的胫甲,而伊阿宋则把自己红色丝绸披风系在他的身后。   几乎是在瞬间,库丘林就被这些英雄们接纳成为他们中不可分割的一员,完全没有任何间隙和生疏,就像是他原本就属于这传奇之船上的一员一样。   阿尔戈斯和伊阿宋分别敲起来屹立在船首船尾的战鼓,更多的勇士们吹起号角,五十对巨大的船桨被整齐地滑动,大风飞扬之间,鼓起的三列白帆缓缓地推动着轻盈的大船移动,随后脚下的传奇之船竟然脱离未远川的水面,向着空中的辉舟发起战斗的冲锋!   那是神代的英雄们的光辉时刻,他们曾为了共同的祈愿而分离度过无数的险阻,那份彼此之间的羁绊和友谊凝结成archer的宝具————英雄之舟阿尔戈号!   “lancer!这是以我们的友谊为依凭才能回应的宝具!因为这船并非我自己的,而是我和我朋友兄弟们的,所以非得要有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友谊才能召唤出这船!”   “切,你这家伙!”枪兵和巨人击掌,他心里知道弓兵说得是对的,英雄之舟阿尔戈号,以堪比曾经和赫拉克拉斯一起寻找金羊毛的勇士们的羁绊为代价并以海水的作用才能召唤,是和其他宝具稍不一样,并非为单独一个英雄所持有,而是和这份传说有着共同记忆和同等羁绊的友谊才能召唤出来,和其他被一个英雄所拥有的多个宝具不一样,也存在着多个英雄共同拥有一件宝具,相比前者,这样的宝具发动条件更加苛刻,能唤出阿尔戈斯号的archer正是自信自己和lancer的深刻友谊可以充当媒介。   赫拉克拉斯披上了摩普索斯递给他的尼密阿狮子皮的战甲,挥舞着赫尔墨斯赠予他的神剑,在夕阳的光辉下,轻盈摆动着的五十对长桨就像是无数对翩然起伏的翅膀,带着轻如蝉翼的战舰和勇士们无尽的勇气扑向辉舟。   英雄王发现之前阻止巨龙冲锋的无数宝具竟然浑然没有伤害到坐在上面驾驭的rider,她那几乎半残的身躯竟然还能驾驭龙这样的幻想种,骑英的驾驭是攻防俱破格的宝具,英雄王只能用之前的宙斯之盾勉强拦住。   辉舟机动后撤再一次和巨龙拉开距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笑道:   “我当是真正的龙来着,原来只是通过东方帝王的骸骨作为拟素诱发金羊毛召唤出的残次品,这样的凡人和毒龙的合体,难怪身为rider的你也可以驾驭,虽然算是幻想种,可要是能把它作为真正意义上的龙,还差的太远!”   王之财宝释放出可怕的无数长戟,看似虽然一样,可每一把都有着细微的差别,那是最初的屠龙枪的原型和之后无数代屠龙者们的无数次改进造就的不同年代和空间的屠龙宝具,此刻竟然全被英雄王汇聚于,瞄准着龙首,龙心,龙脊三处要害,此试图一击斩杀,失去坐骑的rider也就是等待消失的命运了。   Rider完全明白那些武器的效果,她挥动缰绳驾驭着巨龙窜向高空,在夕阳的晚霞上画出一个笔直的如狼烟一样的轨迹,金绿色的维摩那随即跟上,在巨龙的正下方紧紧追击尾随着它,屠龙武器一支接着一支地向上射击。   虽然对方以精湛的驾驭之术驱使巨龙笔直升空,这样若想追击,非得也保持着笔直向上的追击轨迹不可,但这样维摩那就只能保持在巨龙的正下方,受到重力阻隔的宝具,在射击的速度和威势上显然会有所减弱,而且和水平方向不同,龙体在笔直攀升的时候,截面也小的可怜,这是带着显著东方特征的巨龙,虽然保留了西方龙种的骨翼,可身躯却是东方龙种细长如蛇的体态,并没有前者臃肿的后半身,这就为英雄王射击巨龙制造了不少难度。   “有趣!真是有趣!rider!没想到濒死的你也能制造出令本王如此愉悦的物什,可你真以为你的龙可以无限上升吗?”   但rider身下的巨龙真的还可以继续往上攀升至少两万米,它体内的东方龙种因素让它可以在云雨层里飞驰,只可惜此刻并非阴雨天,若是把辉舟带入雷电层就好了。   维摩那是古代印度传说中的飞船,其上升空间有限,意识到这一点的英雄王扬起了嘴角的冷厉笑容。   在笔直追随巨龙上升的维摩那四周再一次出现了十几个王之宝库的金色阵圈,可里面不再涌出屠龙宝具,而是几十根金色的链条,那正是之前用以锁死赫拉克勒斯的,被英雄王最为信赖的宝具————天之锁。   如蛇一样的天之锁死死缠住金色的龙尾,更多的锁链随之顺着龙体攀升,不断地捆绑勒紧了龙的后脚和腹部。   吃痛的巨龙放弃上升,忽然一个180°转弯笔直向下俯冲过去,锋利的龙角如同长戟一样直接别住了维摩那前端的平衡翼,龙角死死地卡住辉舟,更多的天之锁被缠绕在龙的身上,身后的三把屠龙枪贯穿龙的骨翼,失去平衡的巨龙带着维摩那一起在空中打转下坠。   英雄王在不断的旋转中依旧平稳地坐在飞船的王座上,和俯身在巨龙身上避开屠龙枪的rider对峙。   “杂修!本王已经玩腻了这样的游戏,”他低头看着下方的未远川上正在腾起的轻盈战舰似乎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势冲上来,“该结束了!”   天之锁死死地把龙的嘴巴捆住,避免龙炎在这个距离上喷射到自己,缠住龙的前爪,防止对维摩那的破坏,随后两把屠龙□□瞎了龙的双眼。   哀鸣响彻天空,却因为龙嘴被天之锁封住而无法完全喊出,rider看着龙眼里流出的如泉水般的血液,心中如绞痛,她轻轻抚摸着龙的脊背,让剧痛中的龙知道自己的存在。   受到rider安抚的龙忍住了钻心的痛苦,尽管枪头上的剧毒正在不断通过眼眶腐蚀着自己的肉体,很快就要蔓延到脑部。   更多的屠龙枪压倒性地发射着,这一次贯穿了龙的脑补,脊髓,和心脏,那悠长的悲鸣划过长空却因为死亡戛然而止,这一次再也没有了上一次的奇迹和侥幸,那陪伴自己走到这里的龙化作了无数飞散的金色鳞片,偌大的龙身成了霞光下无数金色的光点,被风儿轻轻一吹,边和脚下的白云融为一体。   Rider站在维摩那的前端。飘扬的紫色长发在晚霞里被染得血红,她轻轻地扔掉自己的眼罩,在相聚五米的距离上对着英雄王放出石化魔眼,那眼神里头一次流露出悲怆的神情,魔眼的威力增大,暂时勉强压制住眼前的金发从者,手里的链刀飞出直取英雄王的咽喉。   眼花缭乱的金色火星之间,天之锁缠住了rider的锁链,对方轻蔑地看着自己:“原本你也是一个神灵,却混到这等以身赴死的地步了吗?也罢,能够裁决神明的命运的人唯独本王!”   王之宝库里飞出更多根天之锁,缠住正在近身冲锋的rider,那五米的距离此刻仿佛变得那么长,那么远。   金色的锁链死死勒住rider的脖子,腹部,双腿和手臂,让她完全无法动弹。英雄王身后的宝库里一杆钩剑正在蓄势待发。   “看见了没!美杜莎,这把剑士昔日珀尔修斯杀掉你的钩剑,真是可悲啊,无论是有多么厉害和传说的英雄,本王的宝库里都有针对他的武器,任命吧,让本王看看你的心脏里都填着些什么!”   昔日屠杀美杜莎的钩型宝剑飞出,却在空中划了一个曲线,如回旋镖一样从侧面直取rider白皙美丽的脖子。   Rider竟然露出了笑容,那是知道自己终将被宿命之剑杀死的觉悟吗,英雄王已经看惯了太多这样的目光,只有轻蔑和怜悯。   紫发的从者身上的怪力透过天之锁传递到英雄王身上,他摇摇头叹道:“就算你拥有着怎么样的怪力,也无法挣脱克制神性的宝具,即使你身为昔日的三女神之,美杜莎哟,你也不能例外!”   冷笑……   那是带着杀气的冷笑,就像是赌徒在最后的关头扳回局面前的笑容。   “的确哦,这锁链是克制带有神性的英灵。”她荡起浑身的怪力,竟然轻巧地把那无数根曾经牢牢困死过乌鲁克的天之公牛的宝具。她性感优美的身躯在风中挺立:“不过,对于我这样的神性完全丧失的恶灵而言,终究也不过是一根结实点的锁链罢了。”   好像是处刑多年的老侩子手对待死刑犯一样的温柔,rider手里的链刀飞窜到英雄王身边,却被他在危机关头射出的一杆□□荡偏,从他的咽喉处偏离,然后直接贯穿了他的左手臂,竟然把他钉死在自己的宝座上。   “很久以前我确实是个女神呢,可是在我的两个姐姐死去后,那名为神性的东西距离我是最远的了,加上如今被我驾驭的如此高级别的幻想种,神性大概已经变成了负值了。”   Rider的身体已经残缺,刚才用怪力挣脱天之锁的同时,身体也在最后的时刻承受不住那份舍命的冲动,终于完全崩坏,那最后钉死在英雄王左臂上的短刃就是她战绩最后的诠释吧。   英雄王拔下钉在自己胳膊上的短刃,目光里再也没了戏谑,只有切实的杀意,这场战斗终于不再是闹剧,而是对于英雄王可以成为战争的事物,既然是战争,那就非得不能不使用全力才好!   轻盈如羽毛的她盯着眼前几乎有几百支宝具的暴雨,轻轻坠落下辉舟,在那飘落的紫色瀑布间,一杆长戟贯穿了她的后背,她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向着下方的什么东西伸出手来。   而那辉舟的下方,正在笔直撞击维摩那的阿尔戈帆船上,archer和lancer都站在船头上各自伸出一只手试图接回rider。   终于,枪兵和弓兵的手都各自抓住了rider的手儿,可那手竟然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连同她美丽的胴体,一起变成了星尘般的紫色尘埃,就像是萦绕在阿尔戈号战舰上的紫色薄雾。   “真好看啊,你们的船,那么小樱就拜托给你们了!”   阿尔戈号尖锐的冲角在紫色的薄雾里穿过,直接刺穿了依旧悬停的金绿色维摩那辉舟。   伴随着勇士们的战歌,安菲翁的七弦琴奏出对那已消逝的紫发从者最后的哀曲,轻盈的战舰巧妙地旋转着角度,竟然把被冲角贯穿的维摩那船体撕裂成藕断丝连的两部分。   英雄赫拉克勒斯和阿德墨托斯双双弦声奏起,飞尔射出的无数羽箭和英雄王身后几千把同时射击的狂澜重叠,红色的□□随着lancer的跳跃,在这个距离上散逸着红色的可怕魔力,更多的英雄们举起不同的武器,在这万米的高空中跳帮作战。   “以无数英雄间的羁绊而凝结成的宝具吗,确实是本王的收藏里所没有的。但是相信挚友的羁绊就能改变命运之轮的方向吗,十年期本王也目睹过何等相似的,为梦想拼搏的帝王好他麾下的勇士们,如今赫拉克勒斯,你们准备好友谊被现实的残酷所撕碎的结局吗?”   淡淡的,如游吟诗人一样的语调,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口里念出,就像是最后的葬歌一样,一个人在荒芜的乌鲁克城池上目睹着唯一的挚友无助地死在自己身边,从此憎恶着神明的孤独的君王。   从王之宝库里溢出和之前都无法比拟的巨量魔力,带着吞卷世间万物的势头,金发的从者取出了一把奇异的短剑,那是完全没有剑刃的形状,单纯是三节黑色的圆柱体,不断地旋转着,上面镂刻的逸散着令人晕厥魔力的暗红色刻印。   “既然是和神话的英雄们战斗,又让本王见识到前所未有的宝具,那么不拿出本王的爱剑怎能表达对你们的敬意,赫拉克勒斯!已经很久没有可以称之为本王的对手和死地的英灵了!”   宛如毁天灭地的狂潮,飞速旋转的剑身上入漩涡一样释放出雷霆万钧的杀伤力,红色和黑色占据了整个天空,遮住了夕阳,遮住了海洋,遮住了天地一切的景象,只留下红色的岩浆和黑色的巨石的世界,那是地球在形成初期的如地狱般的惨象。   “天地乖离(Enuma)开辟之星( Elish)!”   席卷天地万物的毁灭力在空中爆裂开来,形成一个扩散的红色炽热球体,吞没了辉舟和阿尔戈号上不断冲锋的英雄们。   太阳像是再也不会升起   阿尔戈号的英灵们   鼓动着战鼓和手里的武器   狂澜怒浪只恨它太过于软弱   山石崩裂却如同细丝和风   七弦琴里的歌声   溶解海妖的魅惑   长弓下金色的羽翼   终结拦路的猛兽   ……      ☆、天地乖离   我无法再一次解析那手里旋转的毁灭魔剑,那是以人类之身无法理解的构造,未远川的河水腾起,洪水席卷了低洼的河岸,冲毁了正在抢修的大桥,连我们所在的堤岸也摇摇欲坠,那是即将毁灭整个城市,不,是毁灭整个国度或者大陆的规模吧。   身边出现银色的丝线凝聚成的魔法阵,极速的变幻后,竟然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仆塞拉和利兹。   “大小姐和卫宫先生请即刻离开,魔法阵会带着我们传送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我抱紧依莉雅,利兹利特把樱拉入阵圈里,在最后的目光里,我看见了正在席卷身后城市的血红色浪潮,而那逸散的毁灭核心,响彻着闪电和怒吼,再也无法得知那里的情况。   “archer!务必要活着回来!”依莉雅冲着那云层里巨人大喊,她的声音是那么小,和她百合花一样的身影一样,转瞬就被毁灭的狂澜吞没。   蔓延的毁灭越过未远川两岸,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我们被传送到北面山丘的高地上,塞拉并没有关闭传送阵,随之根据情况再一次发动。   身后的教堂里,言峰神父拿出一本圣经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末日来的时候,   上帝要审判恶人,   然后把恶人丢入硫磺火湖,   世界毁灭只需瞬息的时间……   阿门….”   他看到眼前这惨烈的末日惨状,竟然念出圣经里的章节,那并非教徒的虔诚和惊惧,我所见他的眼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神情,那是一种品尝的神情,而那被品尝的甘醇,名为   ————愉悦。   仿佛席卷世界后的惨状,当一切平息之后,我再一次眺望着遥远的新都市区和未远川,那席卷一切的黑暗把未远川几乎炸成了浅水的滩涂,原本就是断裂的冬木大桥已经完全扭曲,整个河床几乎都干涸了,被波及的未远川两岸的新都和深山镇上是无数倒塌的建筑和民房,烈火和烟尘开始慢慢升起,几乎小半个城市被夷平了,和预料中的破坏似乎完全不相符合。   依莉雅忽然指着位于未远川河畔的冬木核电厂,令我们惊愕的是,核电厂依旧保持着原貌,甚至连之前破裂的穹顶也依旧坚挺,而比电厂更远离河边的民居和公园广场则完全是一片狼藉和废墟。   “士郎!看,那是什么!”依莉雅指着电厂附近靠近河岸的半空   那里悬着一个红色的圆盾,仿佛薄如蝉翼的半透明巨盾正如一个打开的大伞防御那金发从者的宝具对电厂的破坏,隐约的盾牌上面,最后一层盾正在慢慢消失,那正是之前archer用于防御caster灰之花嫁的概念武装————大埃阿斯盾,原本可以展开七层的盾被削去了六层,不对,在我们可见的视野里,最后一层盾牌也在慢慢风化消失。   是archer干的,是知道那核电厂爆炸后的危害吗?即使身处绝境,他也依旧不由自主地保护着黎民百姓,虽然那时候自己责怪他时,他很臭屁,可现在那看似粗犷的巨人着实有一颗挚爱众生的细心。   倘若那电厂爆炸,大概此刻的冬木将会是彻底的地狱吧,就像自己十年前所经历的那样。   言峰神父有些扫兴地合上圣经,似乎对现状有所不满,是因为他之前说的要处理善后的缘故吗。   “战斗还没结束,卫宫士郎,这么快就要回到死地吗?”他在身后说话拦着我和依莉雅,“还是说,你也和我一样,对眼前破坏程度如此低下感到不悦吗?”   那家伙大概脑子烧糊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因为造成的破坏少于预期而不悦呢,还是说他本身就感到失望?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某样和我很矛盾的东西,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让我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塞拉!快把我们传送过去!我需要看看我的archer!”依莉雅急切地催促着女仆。   “遵命,依莉雅小姐。”女仆直接发动一直没有熄灭的传送阵圈,把我们送回那里。   我注意到阵圈里还躺着一个女人,那是之前阵圈里就有的lancer的master,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米兹,她先前看起来受过很重的外伤,可清醒的她执意要跟我们去查看。   “哦?巴泽特?看来我的治愈术还是比较强的。”神父忽然对着醒来的女人说着。   巴泽特瞪着对方:“即使是你救过我,我也会到协会那里戳穿你的计划的。”   “真是不领情的女人,那么卫宫士郎和依莉雅斯菲尔,如果你们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危机,欢迎和上次一样来到这里,身为监督者的我依旧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若是慎二来到这里,拜托你再一次照看好他,不要让他乱跑了,他的servant已经消失了,就按照你的说法,收留他作为战败的master吧。”在传动阵圈发动前,我最后拜托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承认,也感到不安,可我内心里却依旧觉得这个神父和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看着我们,塞拉退出阵圈外说道:“如果依莉雅小姐遇到麻烦,就请再莉兹莉特的保护下来到这里,我们之前已经和神父商量好,可以把这个教会作为防御的阵地,其余的女仆们会在这段时间里加固防御做好应对不测的准备。”   当我们回到原来的堤岸的时候,我查看了自己身边的人,出了执意跟来的巴泽特要确认lancer的状况外,以及保护伊莉雅的女仆莉兹莉特,我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不该来的人。   “sakura!你怎么跟来了!”我明明记得在被阵圈传送到教会那边的时候,樱已经被我送到一边的铺床上休息,可眼前紫发的女孩竟然苏醒了,而且及其关切地和我们一样看着未远川的方向。   樱低着头犹豫地说道:“抱歉,学长,我是想….看看rider….”   她忽然盯着我的眼睛,像是挣扎着确认什么一样:“学长,rider她没有死对吧!是不是!”   我避开自己的眼神,无法直面樱的问题:“sakura,刚才你一直昏迷着,所以没有看到rider的最后一幕,她……真的很厉害….”   “rider?她走了?”少女绝望地望着我。   “sakura!rider直到最后都在为樱的生存和幸福而战,所以,她很勇敢,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了什么事情如此拼命….所以,sakura不要伤心,因为rider说过,她响应召唤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sakura啊。”   依莉雅仔细地检查着樱的状况,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她红色的瞳孔盯着樱,略微有些恐惧地后退着。   “士郎…..”她轻轻地想说着什么。   我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依莉雅?”   银发少女像是疑惑着什么一样,当她再一次看到樱的眼神时,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气。   “嗯,樱好像恢复正常了,感受不到黑影的气息了呢。”   樱听到了这句话,也激动地看着全身,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真的吗,依莉雅学姊,真的没有那黑影了吗?”   “至少我找不到了,大概是之前蓝色的大甲虫lancer的符文导致的吧。”依莉雅猜测着,“哎?sakura,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   “啊,疲惫….”少女沉下眼皮,点点头“真是有点呢,我也是昏迷了这么久才感觉可以站起身的,现在好像……再睡一次…..”   她似乎想抓着我的手,可她的手触碰到我的指尖时,已经完全握不住我的手了,像是浑身的躯体失去控制一样,她倒在我的怀里,似乎有些惊愕于自己的异状,努力地睁开眼皮,保持着看着我和依莉雅的样子,可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她的眼皮仿佛被不可遏制的力量一样强行闭上。   当着我们的面,樱竟然疲倦地沉睡起来,依莉雅制止住我去喊醒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   “士郎,到现在为止,大概已经有四个英灵走了,caster、saber、berserker、rider,如此众多的战败的英灵的灵魂本应该被收集到身为圣杯之器的我的身上的,可现在我完全没有一丝的疲惫,自己的灵魂依旧独享着自己的驱壳,也就是说….”   她看着沉睡的樱:“脏砚把樱改造的圣杯之器,她的吸收能力远远在我之上,大概她的体内此刻已经有着四个除她以外的灵魂了吧,难怪她会如此负担沉重,大概再有一个英灵战败,sakura就会丧失语言能力了。”   依莉雅说过前几次圣杯战争,作为钥匙的圣杯之器是以爱因兹贝伦的人偶承担的,原本会按照以往作为战败英灵灵魂的收集器的依莉雅,因为脏砚对樱的改造,那改造如此成功,完全吸收了全部的战败英灵,论及搜集灵魂的能力,和伊莉雅比较大概是大型吸尘器和小扫帚的感觉吧。   看着这个冥冥中代替自己承受这一切的紫发女孩,依莉雅有些歉意地抚摸着她的脸,她转身对着西装丽人说道:“巴泽特,你就在这里守护者sakura,我和士郎还有莉兹莉特去河滩里看看情况,你的身体不如我们,所以就在此等候吧。”   巴泽特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那是完全令人信任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守在这里,然后看着我们慢慢接近已经完全变成浅滩的未远川河床。      ☆、干将莫邪   金发的从者依旧站在辉舟上高高在上地看着被自己的宝具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城区和河床,他的金色战甲已经残缺不全,脸部有着可怕的划伤,血流满面的他却依旧不失威严,反而更加像是一个王者。   我们来到了河滩上爆炸形成的土堆上看着偌大的未远川。河水几乎被完全蒸发,被掀开的河床上无数的碎石激荡,只有残留的水洼和正在汇聚的小溪,在那荒凉的河滩上,我们看见了被archer召唤出来的阿尔戈号战舰。   船上的风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直接截断,只留下木桩一样的桅杆,原本美丽的五十排船桨四周被各种各样的宝具一个个刺穿,并死死地钉牢在大地上,而船底也有着更多的宝具钉死着龙骨,原本屹立在船首的金属战鼓被一根怪异的长矛击穿,在它的另一端长矛直接贯穿了原本击鼓的阿尔戈斯,几十名神话里的勇士们倒在乱世和血泊里,他们的身上都插满了几乎令人眼花的可怕宝具,我不知道那会是怎么样惨烈的战斗,那手里持着七弦琴的安菲翁的双手被一对巨斧直接砍断,像是情急之中急迫地阻断他的琴声一样,大概那七弦琴本身也是可怕的能给那英雄王造成混乱的宝具吧,而歌手俄耳甫斯的咽喉处被一杆长戟贯穿,那长戟是在刺穿赫拉克勒斯紧急护住友人的青铜盾后贯穿他的,令人惊奇的是俄耳甫斯依旧还活着,只是原本的歌喉再也无法唱起提升友人战意的战歌了。他艰难地带着长戟在石滩上爬着,喉咙里带着血液不断地发出含混的低沉声音,好像再确认有无存活的兄弟。   空中的维摩那的半个翼展上还残留着不知道哪个英雄的长刀,厚实的刀背直接劈入金绿色的羽翼上,一半的翼展上残留着之前lancer用魔枪刺穿的一排小洞处,终于无法经受住上面便是残留的武器的重量,生生地断裂开来,像是金色的蝴蝶坠落在河滩上。   英雄王努力重新调整着角度,另一半还算完整的羽翼稍微收起,和另一侧的残翼勉强平衡着,辉舟的后半段完全毁掉了,巨大的阿尔戈号的冲角直接断裂在上面,英雄王只能站在辉舟残留的前端,连王座也被战舰粉碎了。   他有些庆幸于自己的认真态度,率先以宝具直接粉碎了阿尔戈号的力量源泉,把下方的海水和河水全部蒸干,那毁天灭地的宝具竟然没有在第一波中除掉绝大多数的英雄,随后便陷入了可怕的苦战,随着阿尔戈号失去海水的依托,无法维持在空中,希腊的英雄们慢慢落入下风,而自己也紧紧依靠着残存的辉舟无数次用各种针对性的盾牌抵挡着哪些敌人射来个各种兵器和箭矢,他的王之宝库几乎已经见底,光是镇住阿尔戈号不再次升空就耗费了将近百把最顶级的宝具,令他恼怒的是,那战舰明明不是这些家伙们个人独有的,却有着比自己的辉舟更加可怕的战斗能力,连远古的核弹都直接被它那诡异的船板挥发掉。   “不得不承认,是你们的宝具和战意更胜一筹,”英雄王轻轻叹着,“可最后赢得胜利的还是本王。”   我身边的巴泽特发出惊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被无数宝具钉死的阿尔戈号旁边,死去的lancer被一柄螺旋的长剑贯穿心脏,他的四周是被红色长枪荡开的几十把宝具,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防御这把看似很普通的螺旋剑,如钻头一样的剑刃在射杀lancer之前贯穿了挡在他身前的伊阿宋,螺旋剑直接穿破了伊阿宋的镜甲,在完全贯穿他的身体之后杀死了枪兵,他手里的红色魔枪正要处于投掷的状态,却被千钧一发之际早来几秒的英雄王最终击杀,长枪无力地躺在河滩上,流过的溪水把神代的勇士们的血不断带走,在下游竟然汇成了暗红色的河流。   而无数死去的勇士们中间最显眼的便是化成一具巨大尸体的赫拉克勒斯,他的全身已经几乎没有半点完整的皮肤和肌肉了,半个腰的肉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直接卸去,露出可怕的脊椎骨。   在目光可视的范围内,那残躯的肉体依旧在努力复苏,已经不知道死去多少次的大英雄再一次顽强地睁开眼睛,他手里的长弓被一把重钺砍成两截,金色的拥有无尽之箭的箭袋被他攥紧在手里,他抖落了身上的已经便是被宝具劈砍成碎裂状的尼密阿狮皮战甲,浑身的肌肉再一次涨红,失去武器的他依旧手持箭袋里的无数箭矢向着空中抛射。   无数遍的动作,失去长弓的箭矢无法被巨人抛射到可以危及英雄王的高度,像是有意折磨他的战意一样,英雄王不断地微调着残存的辉舟,保持在箭矢最大的射程高度上略微高一点的地方,不断地挑衅地看着残余的最后的敌人。   “可悲啊,大力神,失去长弓的你,终究无法伤及本王一丝一毫,那么你剩余的五条命对于本王而言也是毫无意义的剩菜,羁绊和友谊是无法胜过绝对的实力的差距的,知道最后你也不像是明白的样子。”   “archer,快撤退啊,快啊!”依莉雅也明白了巨人的处境,已经没有令咒的少女无法强制令巨人回来,她无助的呼喊着。   英雄王把视线转移到我们这里:“哦,这不是archer和lancer的master吗,又来这里目睹你们从者最后的惨状吗,不过,本王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表演了,也好,就让你们一起上路吧!”   英雄王身后再一次出现蓄势待发的宝具,瞄准着我、依莉雅还有远处的巴泽特和樱。   手里的干将再一次发出之前和莫邪一样的震颤,那是封印着屠戮暴君之魂的名刃,虽然手里只剩一把,可它也不甘地求战,刀背上竟然生出如鹤一样的羽毛。。   时间好像静止了,干将里的魂魄忽然涌出,那是最初打制他的名为干将的铁匠,噼啪的锤击和火光里,镂刻在刀身上的铭文,仿佛像是有着说不出的武艺一样。   那全是古老汉字的铭文忽然变换了组合一样,让我可以完全理解它们的含义:   “鹤翼无欠摧弱磐石”   不由自主地投影出类似archer的长弓,再一次把干将架在弦上。   悬颐,心中默念着陌生的武艺,手里拉开弓弦。   “心技技压泰山”   那是第二道铭文,弓弦被完全拉开,瞄准着英雄王的额头。   盈月,又是陌生的技艺,我感觉手里随时崩坏的弓充斥着和之前不一样的力量,仿佛不再是我,而是被刀里封印的魂魄操纵。   “称号上达天庭”   破虏,长弓崩坏,干将飞出,银色的刀身在如血的残阳下划过,如一颗流星。      ☆、逝去的金色光辉   “哼,又是这一套,你以为本王会避不开吗!杂修!”英雄王轻易地和上次一样转身,干将堪堪从他的右肩擦过。   我没能杀掉他,可是他的目光已经全部在我的身上了。   河滩里的蓝色战甲的勇士忽然慢慢挺身站起,他面不改色地拽掉射入胸膛的螺旋剑,竟然直接自己走到巨人的身边。   巴泽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从者,完全忘记了自己也处于随时毙命的态势下。   枪兵轻轻举手,示意巴泽特不要惊慌。   高高在上的英雄王略微有些惊诧的看着死而复生的枪兵:“哦,原来你也有着和这肉块一样类似的宝具吗,真是可笑啊,宝具本来应该独一无二,可汝等却可怜的公用相似的宝具,真是令人想笑啊,连身为英灵的特殊宝具都拿不出几件,也能被称为英灵?!不过是杂修罢了,刚才本王也是着实高看你们了,如今置身于平地的你们如何能触犯到位于天空的本王,就是再多的命,也不过是延长了这无聊的闹剧罢了。”   英雄王再一次恢复到最初的不可一世,那俯瞰众生如猪狗的眼神盯着下方可怜的东西,那已经不能被称为敌手,而是小丑一样的存在,他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自己还想挖掘一些乐趣。   枪兵捂着不断流血的胸膛,他的心脏已经完全破碎,大概是听到自己master的惊呼而凭借着巨大的毅力苏醒着。   “哈哈!我的master,是被我吓着了吗!”枪兵竟然一如既往地快乐地笑着,“真是的,在我看来依旧是个小女孩呢。”   “lancer,库丘林,你….我是为了可以拯救你的愿望而参加圣杯战争的,那是我从小时候就有的梦想….”   巴泽特说的是真话,幼年的她是个孤独的小女孩,无法享受童年快乐的她却在无意间听到了关于英雄库丘林的古老传说,对着那光辉般的英雄却身处陌路的结局感到非常悲伤,就此埋下了一个梦的种子。   “我…..是真的想得到圣杯,为了让你得到救赎啊….”我竟然听到了这个顽强的女人在哭泣。   枪兵无奈地拄着枪,身体几乎就要透支的他大概没说一句话都会费尽最后一丝气力吧,可他依旧无事般地无奈地看着巴泽特:“终于自己承认了吧,我的master,你还是个小女孩呢,小女孩就该如同大块头的小天使一样快乐地生活着,不要把无意义的梦当真。”   巴泽特也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天空中的英雄王随时就可以把自己和这个眼前的战士送走。   枪兵忽然拍着赫拉克勒斯的肩膀:“不过呢,我的小女孩master就要死了,上面有个家伙要杀我的女孩呢,若是连自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老子还算得上哪门子的英灵啊!”   巨人心领神会,他暴怒大喊一声,随即竟然直接把蓝色战甲的枪兵用双手托起,稍微向后的粗壮腰部宛若一张可怕的机括,巨人的眼里是我身边的银发少女,像是得到无尽的力量一样,赫拉克勒斯伴着前所未有怒吼和怪力竟然把枪兵当做箭矢,自己的身躯化作长弓,把敏捷的枪兵飞速地射向位于辉舟上的金发从者。   冲击掀起了河滩上的砂石,蓝色的枪兵化作巨人的箭矢,扑向高空的英雄王。   这便是两人最后的合作和绝杀,以蛮力把枪兵几乎瞬时抛到英雄王的身侧,不至于被他及时躲闪拉开距离。   原本面向我们的无数宝具频繁射向lancer,可那就像是用无数弹雨试图拦截一颗直至你自己的子弹一样,偶尔有一两个宝具却只刺破了lancer头上的之前阿德墨托斯送给他的卡吕冬野猪皮的战盔,并被光滑的野猪皮盔弹开。   红色的魔枪涌动着枪兵集中全身的魔力,或者说枪兵本身就是这魔枪的一部分了,在无尽的宝具暴风雨里,他攀升到比英雄王的辉舟还高一些的地方,相聚不过十几米,可那已经足够了。   “突穿(Gae)——死翔之枪(Bolg)”   红色的枪声溢出着前所未有的暴虐,lancer的宝具,刺穿死棘之枪,若是以投掷使用,那便是破坏性和穿透性更强的对军宝具,枪身直直刺入英雄王的心脏。   早在lancer出枪之前,英雄王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行动,他冷笑着从宝库里缓缓地抽出之前挡住saber宝具的宙斯之盾。   “真是可笑,明明如此痛恨神明的本王,却不得不数次使用神的兵器,能让本王做出勉强之事,也确实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他的手举着宙斯盾牌,正要缓缓地置于自己和即将投掷的长枪之间,英雄王忽然有些可怜他们了,都做到如此地步却依旧是功亏一篑,所谓命运便是如此。   可他的思绪没有继续下去,耳畔忽然回荡着不可能的剑鸣。   阴剑莫邪从英雄王的侧前方下面袭来,阳剑干将正从他的正后方飞回,两把名剑像是之间有着磁石一样,无论飞离多远,最终也期盼着冲锋,之前擦过英雄王侧肩的干将,把更早的时候飞落到地面上的莫邪吸引升空,朝着金发从者手持宙斯盾牌的胳膊那里交织。   铭文上最后一句武艺回荡在我的耳边:   “双雄玉石俱焚”   如同剪刀一样,交错的双剑硬生生地砍去了吉尔伽美什手持可怕防具的右手。带着半截手臂的宙斯盾带着霹雳坠落在下方河床上,把□□的暗礁撞成齑粉。   而他回过神那一刻,刺穿死棘之枪已经完全贯穿他的心脏。   带着无数愤恨的目光,英雄王看着下方投掷干将莫邪的少年,最后的一刻他看着坠落的lancer被下方的巨人接住,两人开怀的笑容里让他感受到似曾相识的熟悉。   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这样的熟悉感觉了呢,昔日的唯一挚友,恩奇都。   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却没有一丝疼痛,好像被一个杏绿色长发的女子接住,坠落在她的怀里。   他睁开眼睛,她绿色的瞳孔正在看着自己,轻轻抚摸着英雄王带着血迹有些脏的脸部。   “好久不见。”她轻声地细语。   金发的男子脸上出现过从未有过的释然:“真傻啊,原来你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啊。”   吉尔伽美什好像明白了什么,随即枕在她的膝上沉沉睡去。   就像是一阵金色的风沙,和无数的宝具一起在河滩上化作繁星,照亮了已经进入夜色的未远川,汩汩的流水声淹没了金色的风沙的消逝,那最后残留的星点随即融入在深深的夜幕里。      ☆、友谊的尽头   傍晚时分,柳洞一成来到未远川畔,他和其他的不少市民一样是被这里的巨大爆炸和强光吸引来的,跟随者市民同来的还有着防卫省的官员,人们紧张地议论着,似乎在讨论冬木核电厂的安全问题。   “是电厂那边出问题了吗?”一成喃喃地说道。   他有些担心,因为今日午间,零观大哥带着寺里的僧人和父亲一起要来未远川这里,说要会见什么熟人,父亲平素专注于寺内的修行,不到节日祭典基本也不大路面,和传统的主持一样,并不是很注重交际,而专注于本心,既然能让父亲亲自出面,大概是有关柳洞寺的禅务吧。   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就稍微有些奇怪了,他用手机试图联系零观大哥,却只有无尽的嘟嘟声,按照往常零观大哥和父亲的性格,即使是重大的事情也不会耽搁太久,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回寺里的。   有些担心的他悄悄越过警方设置的警戒线,他期间询问了一两个警官,得出的回答无不是含糊的电厂可能存在的泄漏问题,那语气和说法与其是被上级统一口径,还不如说是被某种东西操纵着。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寺里长大的柳洞一成,对着邪气的事物有着超常的直觉,联系之前自己在远坂邸遇到的惨状,和之后一直消失的好友卫宫士郎,他不禁担心起来。   慢慢地借助民房和河岸的堤岸作为遮掩,他慢慢接近了手机上最后显示的零观大哥的位置。那是接近河畔的,位于对岸核电厂还有些距离的地方,有着河水退潮时□□的礁石。   他看到了地上一只残躯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柳洞寺僧人衣装的袖子,再往远处看,他几乎要晕厥,无数残缺不全的遗体横七竖八地置于河滩上,那无疑是柳洞寺僧人的遗骸。   “啊!”他哭号着,在乱石和残骸里寻找着自己的父亲和零观大哥。   在一个被礁石掩盖的后面沙土上,他看到了心脏完全被什么东西击穿的柳洞零观,他大概是在试图和什么东西搏斗的时候被忽然掏去了心脏,而不远处,在一群西方教士的遗体间,他找到了父亲的遗体。   来不及哭喊和震惊,因为此刻在他的四周的空气里出现了无数揭下隐形魔术的魔术师们。   “怎么被这个小鬼闯入了,要不要灭口?”有人暗暗提议道。   “不要急,先确认他的身份…”那是一个更小的声音。   不安和不详的感觉包围了柳洞一成,他惊慌地环视着四周带着杀气和不怀好意的魔术师们,大声呼救起来。   嘴巴像是被什么透明的东西封住一样,他伸手去触摸,却什么都觉察不到,只是无法发出声音,那无疑是一种魔术。   人群里分开一条小路,一个年轻的女魔术师缓步走来。   “在下丽思凡特,为时计塔派遣来调查冬木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请问这位小兄弟和这里死去的无辜僧人们是什么关系?”   看着女魔术师的眼神,柳洞一成却感受不到想象中的邪气,所谓邪气是指类似于远坂凛的那样的感觉,总给人以不好的预感,可在这众多的魔术师之间的,眼前的女魔术师身上,一成却无法感觉到先前的想象中的邪气,而是如清风般的自然,直觉令他相信了对方。   他镇定下来,鞠了一躬,说道:“我是柳洞一成,是柳洞寺主持的儿子,我想问您我的父亲和大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丽思凡特略微有些吃惊,随后又露出了悲悯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天空:“看,那是什么。”   顺着她的指引,柳洞一成看到了天边骑着巨龙的紫发从者,正在和什么东西进行着缠斗。   “小弟弟,你所看见的便是冬木的圣杯战争,是魔术师间的争斗,为了掩盖踪迹,防止魔术的神秘性泄漏,并确保冬木市民的安全和正常生活,你的父亲和大哥本来是协助我们魔术协会前来处理善后的,却被那参战者召唤出的从者残忍杀害。对此我们表示非常悲痛。”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洞一成知道了自己世界的真相,还有圣杯战争,魔术师们配合丽思凡特友好地给他出示各种证明来证实他们所言不虚。   “那名为rider的主人是谁?”一成愤怒地询问。   女魔术师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我们只知道rider所骑的巨龙是caster职介的从者召唤出来的,看来rider和caster的master们似乎形成同盟,而caster的master名字已经查清,叫做卫宫士郎。”   柳洞一成震惊地看着魔术师们,这时候,在他的身后的天空里,缠斗的英雄王对着冲击的阿尔戈号战舰释放了席卷一切的乖离之剑。   “小兄弟,快跟我们来!”女魔术师把柳洞一成拽进紧急绘制的传送魔法阵圈里。   当他们抵达安全的地点时,柳洞一成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魔术协会可是要帮助普通无辜的人的,既然你被卷入其中,又是受害者的家属,令尊和令兄的死去和我们协会多少也有些关联,若不是我们请求他们来协助….”   一个老魔术师留下悔恨的泪水,被丽思凡特劝慰着休息。   “那么说,你们的目的是要阻止圣杯被那些不怀好意的master们占有对吗?”   “是的,因为我们魔术协会的疏忽,一直对这里的极东之地放松监视,所以才让不良之辈偷得间隙,做出有违魔术准则和无辜平民的事情来。”丽思凡特像是在忏悔自己所做不利一样。   柳洞一成安慰着魔术师们,他虽然不敢相信卫宫士郎会是那其中的master之一,但那日在远坂邸所见的血腥景象,手握凶器的的确是挚友卫宫士郎无疑,而且他居然还承认了那一切。脑子好乱,他几乎就要疯掉了。   空中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宝具吞噬者未远川两岸,在飞沙走石和巨浪蒸腾期间,他看到了遮挡在冬木核电厂上空的七层半透明魔力盾牌。   “看见了吗,小兄弟,那是之前我们魔术协会为了防止核电厂爆炸而预先采用的防御,不然只怕整个冬木都要…”   柳洞一成转身,看着这些魔术师们,他们虽然看起来并不是符合自己的正道,可却时刻想到这里和他们无关人的安危,早就暗暗地做好了各种准备,防止更加可怕的灾难发生。   “我相信你们,可我更想去找卫宫士郎亲自问个明白。”   “听你口中的这个名为卫宫士郎的人,大概也不是很厉害的魔术师吧,多半会死去,你确定我们之后可以找到他?”丽思凡特有些怀疑地问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期望你们可以协助我,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因为他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万一他做错了什么,我们还可以把他拉回正途。”   魔术师们虽然不愿,但还是在丽思凡特的示意下点头答应了眼前的少年。   星辰挂在天空,当最后的一丝晚霞淡入夜幕后,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了。   我跟着依莉雅迎接着重伤的赫拉克勒斯,巨人的背后背着濒死的lancer,我们帮巨人把枪兵放在地上躺好。   “还有救吗,依莉雅?”巨人不安地问着银发少女,他心里大概也知道刚才那最后的腾空和全力以赴的绝杀已经耗尽了lancer的最后魔力,加上被螺旋剑贯穿,他和自己不一样,是完全凭借着战斗续行的能力一直□□到现在的。   依莉雅检查着lancer的心脏,他胸口周围的肌肉都在渐渐变换成宝石状的碎裂透明状态,那是即将消失的样子。   “lancer!你不要这样离开我,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你说!”巴泽特完全改变了最初的严厉形象,此刻的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依莉雅有些嫌弃地推开巴泽特,说道:“你们先和我保持距离,我不能收到打扰,我需要想一想爱因兹贝伦的炼金术里有没有给人偶仿制的心脏,若是可以,还能让他撑一段时间的。Lancer不比上一次的rider,他的心脏几乎完全碎裂,不过若是以爱因兹贝伦炼金术来修补也是可以的,只是,我需要身为家主的授权。”   莉兹莉特轻轻摇着头:“那个…依…莉雅小姐,家主尤布斯特海塔已经死去,所以授权早就莫属给您,您只需要接下来以魔术程式确认就可以了。”   依莉雅不满地回望着利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女仆有些犹豫地说道:“塞拉一开始就催促过我对大小姐您提起,可是….利兹认为,大小姐还是不当家主…更让利兹觉得可爱…”   语无伦次的女仆竟然说出了如此带有一点点的私心的可笑理由。   依莉雅从着她做了一个鬼脸,无奈地在地上绘制出一个很小的魔术术式,随即拔下自己的一根银发置于上面,少女一改顽皮和机敏的样子,变得如一个正统魔术师一样郑重,那是爱因兹贝伦无数代人偶和最初的家主烙印在她心里的性格。   “以夙愿为依托,吾,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在此接替尤布斯特海塔,担任家族第九任当主,并接管全部魔术器械和人造人部下….”后面是几句无法听懂的德文咒语,随着依莉雅的话音落下,我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气质笼罩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少女最后摒弃了自己的娇气,而成为完全负责的长辈一样,若要用词语来形容,便是长女,对我而言便是姐姐。   她轻轻地把小手停留在lancer的胸膛上方,按照她的话语,我们纷纷和她保持距离以免□□扰打断她的治疗,赫拉克勒斯站在樱的身边,帮助我照看着她,眼神却一直没有从依莉雅和lancer身上移开。   无数根银白色的细丝填满被贯通的lancer的心脏,不断黏合着剩余的残片,自身形成着心脏的本身,然后随着大量的魔力涌动,那银丝的心脏竟然开始跳动起来,更多的银丝封住前后的伤口,lancer的透明化竟然慢慢被停滞下去。   站起身来的枪兵惊异地看着自己被银丝包裹着的有些滑稽的身体,笑着摸着依莉雅的脑袋夸赞道:“哈哈,还是大块头的master更厉害些,小女孩比我的master好多了,人很漂亮,魔术也不错,要是……年纪再大一些,我说不定就成了你的servant了呢。”   看起来已经扼住死亡的枪兵不会马上消失了,依莉雅不满地扭过头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你这样不中用的servant我可是一点都没兴趣,若不是看在archer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用魔术。”   戏谑地看着依莉雅,看起来已经脱离危险的枪兵又露出了令人不爽的神情,他嘲讽地看着我说道:“小子,真是不错,你的妹妹是个好魔术师!”   “不要觉得被人救了一命,就可以以此和依莉雅套近乎,这样的伤兵和护士桥段电影里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知道怎么的,我说出了这样的话,终于明白自己对这蓝色家伙不爽的地方了,总是摆出一副受人欢迎的脸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虽然依莉雅嘴巴否认,和还是像巴泽特一样肯定了他,虽然这么想不好,但心里还是不爽。   Lancer叉腰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还以为小子你是个讷言的家伙,想不到嘴巴竟然如此毒,估计长大后也会是个光凭嘴巴就让人恼火的家伙呢。”   依莉雅看到我吃瘪,不满地回瞪lancer:“不许再说我的士郎,以及,我是姐姐,不是妹妹!”   “嘛~嘛。”枪兵伸着懒腰,又露出一幅闲云野鹤的神情,仿佛他来着个世界就是完全为了打架玩乐一样,“可惜现在没法子了,我刚才可是在这河水里看到不少的鱼呢,要是能钓到不少就好了,有点馋鱼肉了。”   他微笑地走向赫拉克勒斯,和巨人相视而笑,那是彼此间最好的信任,这份信任和友谊让他们一直存活至今:“赫拉克勒斯!你这家伙,总是能想出奇怪的招数,前提是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呢,你这家伙!”   巨人也恢复了最初的倨傲和不屑:“虽然你有那么一把刷子,可只有最优秀的从者,比如我,才能为最好的魔术师依莉雅夺得胜利。”   巨人从地上拾起红色的□□,捏住枪头把枪尾递给lancer。   “你的枪,很不错,帮你捡回来了。”巨人嘿嘿笑着。   Lancer懒洋洋地攥住枪柄,无奈地看着天边的繁星:“是啊,又要给麻烦的master们干活了呢,大家伙。”   在有些暗淡的夜幕下,□□忽然散发出红色的光辉,那是发动名为刺穿死棘之枪的宝具的前兆,魔力涌动的□□,忽然不受控制地调转枪头,转了半圈,原本被lancer捏住的枪尾忽然调转成枪尖,而被巨人捏在手里的枪尖忽然转过来调换成枪尾。   巨人好像梦游一样,握紧□□的枪兵,嘴里用低沉的声音念出lancer宝具的真名:   “刺穿Gae死棘之枪Blog!”   我和依莉雅还有巴泽特像是同时被人捏住嗓子眼一样,发出低低的惊呼,lancer的刚被依莉雅修复不久的心脏处,插着他自己的魔枪,魔枪不知是因为攻击者有意还是无意,稍微下偏了一点,却把最后的心脏残片完全击散,而那银丝编织的修补魔术也随之灰飞烟灭。   血液布满了lancer后背处冒出的枪尖,他呆呆地用双手扶着□□自己心脏的枪兵,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攻击者。   “archer…..你…..为什么….”他亲眼看见枪柄正牢牢握在赫拉克勒斯的手里。   瞬间,巨人再一次用力,旋转枪柄,随后飞快地拔出。   蓝色战甲的勇士的胸口腾起血之喷泉,飞溅的血液溅射到我们的脸上,他的眼睛几乎撑开他的眼眶,不敢相信地最后看着巨人,自己一直信任的好友。   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在库丘林倒地的前夕,他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化作蓝色和银色的光点,我看到了他最后的眼神。   那是被挚友背叛的怨恨和不甘。   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的时候,巴泽特手上的令咒消失不见了。而巨人依旧握着lancer留下的□□,那本该消失的宝具上,此刻竟然发出偏黑色的邪光。   那枪尖带着赫拉克勒斯的武艺直接指向依莉雅的咽喉。      ☆、竖子成名   长枪扎入我的肩膀,那长枪没有继续穿透,而是忽然拔出来。手握长枪的巨人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看着自己的手,像是疯狂地和某种东西挣扎一样。   “啊!不!啊啊啊啊!嗷…”巨人像是无法控制一样地和自己做着斗争,在长枪刺出的那一刻,巨人看到了成为目标的依莉雅,恢复的理性让他抽回长枪,所以没有给我造成致命伤。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灵魂一样,在不断地搏斗着,脚板地下像是沾着沥青一样的黑色阴影,阴影渐渐地顺着巨人的腿部攀援,形成一层不短包裹巨人的黑色淤泥。   而那黑影和淤泥的源头竟然是昏迷在巨人身后不远的紫发少女,她痛苦的神情好像也在被那黑影折磨,似乎身体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樱!你怎么了?”我大喊着,却无法冲到巨人的身后拯救她。   巴泽特忽然来到我的身边,疯狂地摇着我的肩膀问道:“那女孩周围的符石呢,那女孩周围的符石到哪里去了?!”   被她莫名其妙弄的我很火大,吼道:“什么符石?快想办法救樱!”   看着她恐惧地瘫坐在地上,我一瞬间恍然大悟,那是之前lancer为了镇住樱身上蔓延出的黑影而在四周布下的卢恩符文,而此刻卢恩符文已经消失。并不是因为lancer的死去,而是那之前,樱周围的符石就没了,事实上,在传动到这里时,樱甚至起身和我们说过话。   “卢恩符文是概念性的魔术,不会随着传送魔法而消失的…”巴泽特紧急回忆道,“在塞拉把你们和樱传送到言峰教会之前,我就已经躺在魔法阵上了,那时我身受重伤,意识却很清晰,亲眼看见lancer布置卢恩符文跟随者传送阵一起来到教会,而在教会因为我的伤重而昏迷过去,所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我们再一次传到这里时,樱身上的卢恩符文那时候已经消失了,不然在那么样的符文镇压下,连正常的普通人都无法挣脱起身,更遑论一个重病的女孩,还能起身和你们交谈….”   巴泽特惊恐地拉着樱,她身上溢出的黑影以及几乎完全包裹住赫拉克勒斯了。   “这…..原来才是间桐家的圣杯….原来一开始我就被言峰绮礼误导了..”巴泽特拽着我和依莉雅后撤,“快点远离她,她能挣脱lancer的卢恩符文….也就是说,到了可以自主进食的阶段了吗?”   我被那女魔术师死死拽住,十几米开外的河滩上,浑身都是黑泥的archer正在慢慢地陷入犹如无尽深渊里的黑影中。他不断地挣扎大吼着,最后竟然直接蹦到半空,随后一声怒吼,竟然把身上的黑影震落掉大半,慑于他可怕的威势,黑影犹豫了一下,忽然从泥潭里伸出无数支细小的黑色手臂,抓住巨人的毛发,脚趾,腿部和战甲,虽然更加缓慢,可巨人竟然渐渐地失去挣脱开的力气,那黑影毫无疑问地正在吸收赫拉克勒斯身上的魔力,就像之前那些机械使魔一样。   巨人像是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样,逐渐的连语言功能都在慢慢消失。   他冲着依莉雅发出语言完全丧失前的最后一句话:“依莉雅!快!赶紧远离我!”   蔓延的黑泥再一次侵入到巨人的面庞,甚至流入他的嘴巴里,他的全身肌肉变得和之前美狄亚的手臂一样,几近完全坏死,视力也完全被黑影遮蔽,随后他拿着被黑泥侵蚀过的刺穿死棘之枪攻击着四周的空间,仿佛他深陷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危机里一样。   “archer!你快回来!我是依莉雅,依莉雅斯菲尔,你….究竟是怎么了,回答我啊!”   失去理性和知觉的巨人再也无法听到少女的呼喊,继续在黑影的泥潭里暴走着。   就在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巨人身上的时候,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在我们附近响起。   “原来如此吗,也难怪,吸收了那么多从者的灵魂,身为间桐樱的人格大概已经完全被圣杯本身取代了吧,没有了核电站和刻印虫的魔力转化补给,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试图自己进食吗,真是可怕而有趣的东西,那么就满足你的要求,”那是一个金发的魔术师,他的魔杖杖头上是一颗巨大的MANA之石,他趁着巨人远离樱的时刻,命令身边的一个黑衣从者把一块MANA之石送到樱的身边,那无疑是assassin,只见他用黑色的短刃划开少女刚愈合不久的后背,把那MANA之石塞入少女的心脏旁,无数根蓝色的细丝包裹着昏迷的少女的心脏,最后竟然和他的魔杖产生了强烈的联系。   那金发的男子竟然露出了成功的得意笑容,他张开手臂,如同诵读着某种魔力契约一样,对着沉睡的紫发少女命令道:   “吾以阿特拉斯院光荣家族立誓,塞梯.亚尔赫拉.阿特拉姆于此订立法老契约,使役被吾拯救之人,间桐家族器物,以此证明归属之权….”   那人我认识,那是caster的原来的master————阿特拉姆,他和他的assassin一直隐匿起来,直到现在才现身,放入樱体内的魔力之石无疑和阿特拉姆有着强烈的联系。   “你这家伙,对sakura做了什么!”我怒视着他。   阿特拉姆像是才发现我一样,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窃取我从者的孽畜,真是没有想到吧,伺机而出的我如今可以轻易控制圣杯之器,不过这还不够,间桐脏砚这老头子,自以为得到了我科技和魔法结合的秘术,利用我完毕后就背叛了我,可他竟然被那该死的魔女欺骗,竟然天真的以为,单靠间桐樱这个伪圣杯就可以完成永生的目标,殊不知,爱因兹贝伦的人偶依旧是开启圣杯的催化剂。”   他转身看着我身后的依莉雅,轻轻挥手,命令身边待命的七名assassin道:“去吧,把人偶夺回来,奉献给你们的主人,顺便杀掉碍事的。”   “遵命,吾之主人。”围绕在阿特拉姆身边的七名assassin纷纷把短刃横在胸前,做出准备冲击的姿势。   手里的干将莫邪却不由自主地发出嗡鸣的警告声,霎时,一股利刃的寒意从我的脖子后面袭来,黑色的短刀划过我的后颈,温热的液体洒出,手里的双剑在极速转身的情况下死死地格挡住不知何时从我身后出现的黑衣刺客。   受到号令而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十名assassin想必是早就趁着我们因为被黑影污染archer而分心时,遮蔽了气息藏匿于我们身后,而原本围在阿特拉姆身边的七名蓄势待发的assassin在最一开始仅是充当分散我们注意力的作用,但此刻他们也带着冰冷的杀意和身后的敌人前后夹击我们。   阳剑干将拦住刺向依莉雅的黑色匕首,刀锋相交之间,在和银发少女身前不足两厘的地方擦出飞溅的火花,可随后另一把利刃随即刺入我的后背,无处不在的assassin此刻完全占据了优势。   腰部完全被温热的液体浸润,不知道多少次奋力格挡开即将刺中要害的匕首,可颈部和腰部留下的血液和高强度的战斗几乎让我透支。   横过来的一把银色巨斧忽然劈开了试图扎向我心窝的assassin的手臂,女仆莉兹莉特那可怕的哈尔巴德重斧在她的手里竟然完全没有重量,在我和依莉雅的四周画出一个死亡之圆,斩断一切试图侵入其中的assassin。   得到稍微喘息的我,感觉到腰部和颈部流血的地方正在被依莉雅用银丝魔术裹住,勉强止住流血。   而更远处,原本重伤未愈的女魔术师竟然以强劲的猛踢和重拳荡开了几乎和她贴身而战的三名assassin,完全赤手空拳的巴泽特竟然有着几乎变态的近战能力,她死死逼近一名高达两米的assassin,以手肘猛击他的腹部,她的胳膊似乎被用某种魔术强化过,那是和之前公主与我对抗阿特拉姆时公主给我身上施加的魔术类似,可如今,公主美狄亚早已灰飞烟灭,我实体的身躯完全无法威胁到assassin,只能依凭眉间尺留给我的干将莫邪这样的驱除邪灵的名刃来对抗。   哈尔巴德将一名试图跳跃攻击我的黑衣从者横空拦下,随后用它那粗壮的尖端直接把他钉死在地上,我回望着巨斧的主人,莉兹莉特的背后被插着三柄黑色短刀,可她居然还能游刃有余,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城堡里,未狂化的眉间尺也几乎摆在她的巨斧下。   像是被什么熟悉的感觉攒满全身一样,干将莫邪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之前赤的武技此刻竟然被自己不由自主地模仿起来,竟然也能挥动个一招半式,虽然只是单纯地护住依莉雅不让她受到assassin的伤害。   干将插入一名长发assassin的白骨面具,她的短刀也捅入了我的腹部,剧痛之下血液几乎流干的身体竟然以捅入她面具的干将为支持,双手按住刀柄深深地把那利刃插入那家伙的头骨里,可她依旧没有放手,匕首扎入肉体的痛感深入脊髓,满脸冷汗的自己拽住干将,以刀身和那家伙的头骨的连接处为支点,飞身踹开伺机试图抢夺依莉雅的矮个子assassin,被他投掷的短刀划去了脸上的一大块皮肤,血液滴落在手里的干将上,仿佛回应自己的召唤一样,干将竟然腾起了和赤那时一样的火焰,直接灼烧着assassin的面门,终于无法忍受的assassin松开捅入我腹部的短刀,捂着脸发出凄惨的喊叫,面具下已经完全被干将溢出的火焰烧掉,只剩下头骨,也许那面具下原本就是头骨也说不定。   回过神来,理智已经有些不清晰,大概是眉间尺留下的宝具所致,响应我的名刃在接受我的同时,理智也在慢慢地被侵蚀,另一个试图抢夺依莉雅的黑衣从者被我身上的杀气逼得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在那一迟疑中,我生生地拔下了原本捅入我腹部的黑色刀刃,嘴角竟然露出半狂化的笑声。   “啊哈哈哈!喝啊!”黑色的刀刃被我抛掷而出,插入那黑衣从者的眼眶,随后脑子里开始被狂化慢慢侵蚀,干将莫邪的火焰慢慢包裹着我的半身,那并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烧伤,而像是一种护身的概念防具,是因为双刀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潜意识里要死死护住依莉雅的缘故呢,那熟悉的力量再一次如潮水一样充满浑身的血管和肌肉,眼前的assassin被双刀插入身体后,握着刀柄的我竟然把他活活举起,伴着非理智的怒吼,双刀往两边撑开,把他撕成两段。   巴泽特因为之前的重伤,已经开始支持不住了,她似乎抱着依莉雅在和我说着什么,那是一幅恐惧和惊讶的表情,而依莉雅也有些生畏地看着我,却依旧拉着我的衣服,对我喊着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她们在喊什么,我听不见,女仆莉兹莉特再一次护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挡开了侧翼的攻击。   依莉雅那手势是让我撤退吗。   是应该撤退了,可理智已经半狂化的自己,对于杀气和对手的用意也远超出平时,那大概是以前saber和我无意中说起的直感吧。   血液让眼帘一片暗红,我还是看清了那金发魔术师的嘴脸,他狂热地看着我的依莉雅,嘴里不断地念动着冗长的咒语,是的,那是一开始就没有间断过的咏唱,可在我们和assassin搏斗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魔术攻击,是觉得打单凭assassin无法达到目的吗,他的魔杖上再一次涌动着狂澜一样的魔力,传送到倒地昏迷的紫发女孩上,让她痛苦地起身,不受她控制地自己拉开袖子,被黑影慢慢包裹的手臂上亮起一片樱花瓣状的东西。   无法听见她的声音,那紫发的女孩叫什么来着,也无法记起,脑子里只有着要被自己保护的少女。   紫发少女不远处的黑影里,原本挣扎的巨人忽然不动了,胸口激荡着一股腥甜,比之前更可怕的杀意在那寂静的黑影里传来。   “必须…..拦住…”脑子里回荡着这个意念。   黑色的巨人腾空而起,在我的头上跃过,竟然直扑西装丽人身后的银发少女,金发的魔术师像是被自己的杰作而得意一样,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欲望燃烧。   前所未有的愤怒再一次驱散了不少的理性,伴着狂化的程度增强,耳畔开始隐隐回荡着熔融的刀剑和捶打的清脆声。   必须,拦住那巨人。   双刀平行竖握在前,身体气息平稳,脚步和身姿保持着特殊的角度,那就像是待发的机括一样,没有人告诉自己,就单纯凭借本能,仿佛生来就是如此一样。   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平淡而冷静: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世界变得暗红,血液的流动仿佛加快数倍,脚下弹起,火焰也蔓延到腿部的伤口,封住了流血,却让腿部更加强劲。   起身,弹起,双刀竖握在前,眼睛最后一次锁定那巨人的心口,头部随后低下,腾起的双腿收拢,身体蜷缩成一个圆形,接着蹬力在半空中旋转加速,火焰腾起,干将莫邪的刀背上再一次出现了不久前的羽翼。   火一样的陀螺上飞旋的双刃在空中逆劈而下,冲着巨人的心脏划去。   被黑影完全控制的巨人,虽然失去了视力,可那手里的长枪依旧准确地对着自己袭来的方向,那是古代枪兵应对骑兵冲锋之时的姿态,巨人在拥有着可怕直感的同时,也有着不属于之前这把长枪主人的枪术。   无法停下,旋转的火之螺旋和长枪的枪尖交锋,原本平行竖握的干将莫邪在瞬时交叉,和枪尖交错,随后顺着枪杆依旧向下,不由自主地,自己的头颅也在旋转中避开了枪尖。   感受到交叉的双刃刺破异常厚实的肌肉的感觉,刀背上已经便是羽翼的双刀比之前更长,依旧带着怪力在巨人的体内搅动,而身为螺旋的我的身体也随之脱力,死死握着双刀以免留在巨人的身体上,双脚在他的腰部伤口处借力把自己弹离巨人。   我滚落在地上,双刀依旧在我的手里,理智慢慢回来,我睁开眼。依莉雅正和巴泽特试图拉着我远离巨人。   巨人的腰部被干将莫邪斩开了横跨腰部的巨大伤口,流出来内脏和肠子。在最后的关头,因为那杆可怕的魔枪,不得不交叉了双刃,而那样就无法切开巨人恐怖防御力的肉体,堪堪和心脏的要害偏离,巨人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重伤而呆在原地,那可怕的伤疤和内脏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复苏着。   这就是英灵和人类的差距吧,失去servant的我们,即使可以勉强拖住assassin们,但对于已经完全被控制住的巨人,实力的天平一下子扭转过去。      ☆、分赃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从耳畔流逝,大概还有几秒巨人就会再一次攻上来吧,必须想办法找到目前困局的根源。   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被assassin戒备保护住的金发魔术师,阿特拉姆正在得意地端详着被黑影包裹的樱,像是在感慨什么杰作一样,那是和大多数魔术师无异的眼神,对着活生生的人只因为其特殊的属性便以物品的眼光来对待,阿特拉姆如此,脏砚如此,尤布斯特海塔也是如此。   衣带里鼓起的凸起提醒了我自己,那是之前一直藏在衣带里的□□Contender,那是从切嗣墓里偶然得到的武器,里面发射的子弹可以粉碎魔术师的魔术回路。   手不由自主地摸着衣带,可还是压抑住了冲动,面前的魔术师之前已经中过这武器的一枪,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他大概会有准备好的对策,而自己如今只剩下一发那种子弹,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无法使用。   思索间,脑海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策略,很简单,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掉阿特拉姆或者废掉他的行动能力,这样不管可以带着依莉雅脱离险境,甚至连樱都可以带走。   干将莫邪上依旧温热的血液提醒着我,那是之前的这对名刃给自己的力量,以放弃部分理智来获得战力,就像是献祭一样,祭司们以自身的某样东西作为祭品来换所需的神谕。   我把干将莫邪放在腹部的伤口上,让血液浸润它们,不过看起来已经稍微愈合的伤口似乎不足以提供血量,咬紧牙关,撕开背后之前被依莉雅用银丝魔术治愈的伤口,腰间感觉瞬时一热,干将莫邪抵在伤口处,疼痛撕扯着神经,很快再一次被激发的双刀发出烈火包裹着我的全身。   莫邪被投掷出去,飞向阿特拉姆的眉心,那并非绝杀,真正的攻势在后面,趁着他短暂分心避开的刹那,涌动的魔术回路被那熟悉却陌生的口气激发。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双手合握干将,再一次向之前的眉间尺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以全身之力形成一个杀伤之圆,冒着烈火的阳剑大概可以凭借速度和锋利来斩开中途试图阻挡的assassin们吧。   “心技气贯黄河!”   以卫宫士郎的身体重心为圆心,手臂和干将组成的杀伤半径飞速地如同火轮一样劈斩开空气,掀起着一阵杀意的热浪直接对着阿特拉姆的心脏。   魔弹缓慢地从那家伙的魔杖里涌出,虽然可以避开,但那样就无法保持速度和精准,可又不能不防御。   震颤的干将像是发出铁匠一样的声音,那声音没有行迹,却表达着一个意思,是的,我明白了干将的提示。牺牲最后的一丝的理智,来换取火焰对魔术光弹的防御。   理性崩溃,变成一个只知道嗜杀的机器。   呼啸的干将直接斩断三名试图拦截的assassin们的匕首,又直接拦腰斩断了挡在阿特拉姆前方的矮个子assassin,名为干将的宝具完全没有阻力,如切豆腐一样,被分成两段的assassin从身后飞去,变成黑色的粉末消失,最后直接劈向阿特拉姆的额头。   刀尖距离他的额头只有一厘米,可自己却无法继续移动,固有时制御在放弃理性的时候就慢慢解除,但即便如此自己依旧保持着可以劈开他头颅的劲头,事实上自己和干将依旧在半空旋转加速着,可就像是被一个什么透明的球体完全把自己旋转的空间给固定在半空了。   而原本惊诧的阿特拉姆,怪叫一声趁机避开,而这时,禁锢自己的空间魔法终于□□将斩开,可失去冲劲的自己却栽倒在地上。   眼前有些发黑,耳朵里进着各种各样的杂音,好令人厌恶。   “啊!竟然是丽思凡特小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作为阿特拉斯院的代表来参加圣杯战争,却被这个恶徒破坏了规则,抢走了我的从者不说,还肆意破坏并抢夺圣杯之器….”   “阿特拉姆,原来你并没有疯癫啊,我想也是,疯掉的人怎么会用魔术转移,而且一直活到现在呢….”   “总之,在场的魔术协会同僚无比相信我,相信我!必须除掉这个恶人,他….他抢夺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圣杯之器,没有她,战争就毫无意义。”   “那个小女孩就是圣杯之器?看起来和传言的一样呢,不过,阿特拉姆,这只是你的战争,管我们魔术协会什么事呢…”   身边似乎从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她的脚步很熟悉,声音也似乎很熟悉,可自己却认不出她来。   “丽思凡特?!我是巴泽特.弗加拉.马克雷米兹,我要求见到时计塔巴瑟梅罗家主派遣的lord西密提斯,他是我在此调查圣杯战争真相的直接联系人,可我现在为什么见不到他?”那声音一凌,令在场的众多声音发出嗡嗡的噪杂声。   “哦,原来是巴泽特卿,西密提斯他擅自使用违禁武器,试图违抗魔术协会的指令,已经自食其果了。”   “自食其果,难道说,是你杀死了他!”   “当然不是,是龙哟,被某个master召唤出的巨龙,杀死了西密提斯和应我们邀请前来帮助的柳洞寺主持和僧人。”   再一次,金发的魔术师声音响起:“龙?对!就是她,caster美狄亚,她违反规则召唤出巨龙,而他的master正是眼前的这个恶人,你们看见了他的样子了么,他是想完全杀掉所有人,毁灭整个城市,刚才还试图命令圣杯之器的从者archer毁掉核电厂,要不是我关键时刻用魔盾挡住….”   “哦我们魔术师协会有您这样的精英真是欣慰啊,大概阿特拉斯院的老头子们也会为您的业绩感到自豪呢…”那是完全不信任的语气。   “你…你们不要拿魔杖指着我!丽思凡特,你们,镇定下来,你们看,我手里的这是什么!”   顺着这个声音,我睁开眼睛,四周依旧被什么魔术压制着自己,不远处的阿特拉姆正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众多魔术师门看。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他嘿然一笑,“远坂的土地算什么?!算什么!跟我所追求的东西相比简直就是毫毛,这是我从间桐脏砚的工房里拿出来的,那是简单的藏书的一页纸罢了,你们可以读一读,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感兴趣并理解我的!”   谨慎地推开距离自己脖子最近的几把魔杖,阿特拉姆把羊皮纸飞到为首的女魔术师手里。   人头攒动间,魔术师们发出惊叹和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无数怀疑和难以置信的语气最终变成了质疑。   “这不可能!在这个极东之地的偏远之地,怎么会有第三法!?”   “就是,阿特拉姆你不过是为了继续装疯卖傻罢了。”   阿特拉姆扬起残余的手臂:“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玛奇里和远坂三家魔术家族避开圣堂教会的监视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开启了追随第三法的尝试,上面记载的很清楚,我的魔术还不足以在这样的加密魔术书上做手脚!”   “真的是第三法?直通根源的另辟蹊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被做出来!”有人赞叹道,像是完全相信了他的说法。   “是的!间桐脏砚为了利用我的魔法和科技结合的魔术,和我结成同盟,在此期间我探知了他的计划,这老头子花费十年把这个紫发女孩改造成取代爱因兹贝伦人偶的圣杯之器,以其超强的吸附从者亡魂的能力来完全取代爱因兹贝伦人偶,可他的目的并不是达到根源,而是单纯的永生,被caster欺骗的这个老虫子以为光依凭间桐樱就可以做到,可他忘记了自己的圣杯并无稳定性,所以我必须从这个窃取爱因兹贝伦人偶的恶徒手里抢回,若是没有那名为依莉雅斯菲尔的人偶,你们和我所祈求的第三法都无法实现!”   没有等待阿特拉姆冗长的演讲结束,魔术师们就已躁动不堪,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被莉兹莉特护卫的我的妹妹——依莉雅。这时候我看见了他们的眼睛,那里面拥有着和阿特拉姆一样的东西。   阿特拉姆振臂高呼:“我们精诚团结的魔术协会的同僚们,我知道抵达根源是无数个魔术师世家追求千百年的梦想,而如今这个梦想的捷径触手可及,帮我从这个暴徒手里抢回人偶,我不需要第三法,你们在进入根源后只要把永生的圣杯之器间桐樱留给我就可以了,我只追寻永生,而根源则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巴泽特恼怒地瞪着丽思凡特和阿特拉姆:“原来…原来…我在就该想到的!你们完全违背了时计塔院长的命令!”   “院长的命令?你是指巴瑟梅罗那个小妮子还是那个整年都见不到行迹,至今连种族是不是人类都无法弄清的院长?巴泽特卿啊,知道你不受魔术协会欢迎的原因了吗,既然知道的太多,而且还和威胁阿特拉姆的暴徒勾结在一起,那么在此就以魔术协会之名赐你死去吧!”   无数压制的魔术束缚着原本身手矫健的西装丽人,她的手脚都被形形□□的魔术完全束缚,随后十几把assassin的黑色短刀深深地切断了她的手脚要害,大概连肌腱都被切断了吧,随后无数的魔弹飞舞,烈火和闪电之间,曾经被封印指定的女魔术师完全化作肉泥最后变成一团干枯的黑色骨头,甚至连她的惨叫都被完全封住。   不等丽思凡特下令,十几名魔术师开始攻击护住依莉雅的莉兹莉特。依莉雅几次在地上绘制传送阵都被更多的魔术师阻挡住,见到无法传送,银发的少女竟然站起身来。对着众多的魔术师大喊起来:   “我跟着你们走!作为交换,把士郎放过!”   简单的条件,用冷漠而陌生的语气说出,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刚刚继任家主的小女孩,而是……两百年前,以身体为牺牲毅然启动大圣杯仪式的冬之圣女,羽斯提斯。   那份气质镇住了冒失的魔术师们,但仅仅是一瞬间,更多的魔术师们完全不顾依莉雅的提议再一次冲上去,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个小女孩做交易,既然阿特拉姆把可以完成第三法的人偶交给他们,那么碍事的看上去失去反抗能力的这个暴徒也就完全交给阿特拉姆作为一丝酬谢。   交换是在彼此力量对等的情况下才有的行为,而对于轻易可以获取的猎物,只需要抢夺就可以了。   阿特拉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用担心人偶的存亡,只要保证她的心脏完整就可以了!”   失去最后一丝顾忌的魔术师们把魔弹纷纷指向依莉雅,使得原本还可以依靠肉体的坚韧来遮挡住依莉雅的莉兹莉特无心进行防御,转而去不断击散飞向依莉雅的魔术。   “他们是要依莉雅死!”   “他们要要杀了依莉雅!”意念再一次强化   “怎么办?”   嘴角浮现出我从未有过的冷笑,声音和图像再一次模糊,理智消散。   “很简单,只要杀了他们就好了!”   干将燃烧起来,剧烈的火焰包裹着我的全身,剑身里忽然咆哮出一声龙的怒吼,竟然直接挣破了魔术的禁锢,我站起身来,丝毫没有顾忌,脚踩在巴泽特已经化作的肉泥和枯骨上,以干将为□□,脑海中闪耀着lancer之前精湛的枪术。   不再用眉间尺的杀戮之圆,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以刀为枪,化作死亡之线刺入为首的阿特拉姆的胸膛。   原本集火依莉雅的众多魔弹转移到我的身上,完全没有痛楚,或者说痛楚已经对我毫无意义,只要把眼前这个家伙杀掉就可以了。   拦截的assassin被我一脚踢飞,几乎被鲜血浸透的眼眶里冷冷地看着另外两名黑衣的从者惊惧地后退。   “三流!”冷哼一声,完全无视,砍向阿特拉姆剩余的手臂。   干将发出炽热的白光,震动的刀身呼唤着之前飞到远处的莫邪,一前一后,和最初的那样一样,用在英雄王身上的办法,双刀相剪,截断了手持MANA之石魔杖的手臂,发出惨叫的阿特拉姆痛得在地上打滚,我揪住他的衣领,用干将捅入他的肩膀和胸腔。   “卫宫!你….为什么要…“   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是戴着眼镜,显得文弱的自己的好友,不,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魔术师们该死的幻术。   我一脚踩到阿特拉姆的脸上,挥刀劈砍向那个人。   两根金属杖拦住了我的刀,那是被称为缄默者的来自彷徨海的魔术师,他们手里的金属杖发出共振一样的声音,和干将莫邪接触,竟然快把紧握刀柄的双手振开。   “一成!不管你是谁,都给我滚远些!”恶狠狠地大吼着。   柳洞一成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地喃喃地说道:“这么说,那之前都是真的了,卫宫…那巨龙是你召唤的吗?”   失去理智的自己毫无犹豫地吼着:“当然是我,哈哈哈,当然是我,他们该死,都该死!”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柳洞一成无法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被丽思凡特知道现在才拉近战场的自己,亲眼看到了魔术师口中的暴徒,竟然是平日里温和助人的卫宫士郎。   “这…这不可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卫宫!”柳洞一成想起什么似的,“为什么?!”   不知道从何处走来的丽思凡特指着远处的依莉雅说道:“看见了吗,就是那个魔女,他可不是你之前告诉我们的,你挚友的妹妹,而是魅惑人的怨灵,你看她那身体,那是一个正常人类吗?”   受到启发和暗示的柳洞一成真的想起来往日里无数次的回忆和片段,从和爱因兹贝伦身上觉察到的远胜于远坂凛的特殊气息,以及无疑中翻阅依莉雅的体检表,几年都没有任何变化,而如今的依莉雅穿着和往日校服不一样的,爱因兹贝伦家的紫色外衣,还有她身边的女仆都令人感到怀疑。   听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恶意中伤,被狂暴支持的少年挥刀分别劈砍向丽思凡特和身边的柳洞一成。   刀再一次被彷徨海的魔术师们拦住,更多的来自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把炼金武器纷纷插到我的脊背上,痛楚和魔力接触了自己的狂化,当意识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我的双刀竟然距离柳洞一成的面颊不到一尺,却被之前那诡异的金属杖阻拦住。   “啊,一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弄迷惑了,“我为什么要攻击你?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这些人…”   柳洞一成惊惧地看着我,像是自己在确认着事实一样:“卫宫…你杀了我的父亲和零观大哥啊…还要杀死我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双刀依旧在尚未解除狂化的手臂下拼命地试图斩开那诡异的金属杖,很快那两名缄默者也无法支持住,金属杖几乎被双刀斩断,两对豁口正越来越大。   一根炼金□□从我的面前划过,锋利的枪头从干将莫邪的侧面刀身穿入,竟然直接贯穿了这两把名刃,然而那枪头也随之被熔化,枪杆横亘在被贯穿的刀身里,随后释放的魔力竟然把炼金□□直接熔化,带着魔力的金属液体凝结在干将莫邪上面,最后不知道哪个魔术师的杖头上释放出彻骨的冰水,两声清脆的哐啷声后,断裂的双刀落在我的脚下。   “耗费了一柄我院珍藏百年的炼金魔枪,加上彷徨海诸位的同波魔杖对其金属进行软化,最后还是在温差的作用下才能弄断的兵器吗…”透出炼金□□的阿特拉斯院的老魔术师敬畏地看着落在我脚下的断刀。   “不要废话!继续抓住爱因兹贝伦的人偶!先除掉那个人造人女仆!”丽思凡特继续下着命令,把完全失去战斗能力的我如废品一样丢弃在原地。   大地在震颤,残留的河滩上,无数卵石和溪水被震荡的弹跳起来,无数溅起的水花和卵石伴着巨大的杀意从河滩的上游袭来。      ☆、群鸦的盛宴   深夜的未远川河滩上,远远的竟然飞奔着一支骑兵,众多可怕的骑枪横持在前,后方是第八秘迹会的术士们举起的圣器,发出的光辉照亮了骑兵侧身上的复杂的家徽和盾章,湛的萃银的盔甲可以规避一切邪术的侵袭,骑兵后立在战车上的阿维兹枢机主教扬手止住了圣殿骑士团的冲击,却威慑一样地依旧摆好随时可以冲锋的阵线,而黑夜里无数名手持黑键的代行者和第八秘迹会的成员们则如鬼魅一样包围了着这片区域,术士们用封闭魔术让这个区域和外界屏蔽起来,无论是多大的魔术战斗都不会被冬木的市民们发现。   对方是有备而来,看其所做的一切显然是欲在此准备一场战斗的态势,无论是精心封闭好的结界,亦或者是骑士们用水银擦拭着骑枪上的血污,以及更多的第八秘迹会摆动的无数未知的圣器。   丽思凡特和阿特拉姆令魔术师们镇定下来,甚至也不再紧逼护卫依莉雅的莉兹莉特,要么是我们已经在他们的眼里是掌中之物,要么就是对方的威胁令他们不得不谨慎应对。   圣殿骑士团的阵线里分出一个狭小的通道,一个年轻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圣职者穿着红色的教廷长袍走到阵前。   “敝人圣堂教会米兰枢机主教阿维兹.卡斯雷利,敢问对方可是巴瑟梅罗当主麾下西密提斯阁下?”   对方虽然年轻,可竟然是一名枢机主教,而且还是在米兰,丽思凡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之前仅仅知道圣堂教会有派遣军队的迹象,可竟然是米兰的枢机主教,而且似乎对方把欧洲的圣殿骑士团的一部分精锐也带了过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竟然还有几乎整个斯特拉斯堡的代行者们,难道圣堂教会要放弃在欧洲的对峙了吗,亦或者说在这个极东的荒僻之地有着远胜于欧洲紧张对峙的东西呢。   “在下丽思凡特。威斯特敏斯特.西密提斯已经死去,正是在这场已经失控了的圣杯战争中,被一名master的从者所召唤的违规巨龙害死,一同被击杀的还有前来帮助处理魔术暴露问题的柳洞寺主持和一干僧人们。而迫于此惨状我们魔术师协会不得不暂时委任时计塔的我和阿特拉斯院的阿特拉姆爵士,后者也是本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我们将协助之前毫不作为的监督者言峰绮礼来对这里的战争进行干涉,如今我们已经控制了暴徒,正要把罪魁祸首带回伦敦,只是不知道此刻才来处理的圣堂教会的各位是何打算?”   女魔术师一脸平静,她的力量源自于身后正在准备战斗的众多魔术师们,论及魔术的修养,圣堂教会远远无法和其相比,但对方却有着可以净化一切邪恶并且是吸血种天敌的骑士团,以及颇为棘手的代行者们。被掩护在最中心的阿特拉斯院的几名炼金术师正在准备着什么特殊的设备,他们并非普通的炼金术师,而是在阿特拉斯院都享誉盛名的兵器锻造师。转瞬间几架炼金弩机便被很快架起,蓄势待发的弩机上没有箭,而是三枝之前用来斩断干将莫邪的炼金长枪,弩机分别瞄准着骑士团的令旗和第八秘迹会的圣器所在,那是一旦战斗打响就要率先消灭的可怕物什。   出乎意料,对方摆足了阵势并非了战斗,而更像是提防魔术协会。丽思凡特细心地发现列于后阵的骑士团们几乎都带着不少的伤痕,而一向以作战编队严格而闻名的代行者们的却没有摆出最有效的阵势,而是松散地围了半圈,那虽然可以更好地发挥代行者的个人作战能力,可对于战场上却会陷入不利,要么是代行者们也损失不少,还是说派来的这些代行者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单人的作战更加有效呢。   阿维兹主教谨慎地鞠躬行礼:“教会派我们前来接管本次圣杯战争的圣杯之器,同样是因为我们在此的监督者言峰绮礼的报告,反应他无法应对如此程度的善后,故派遣军队,来此接手圣杯战争的监督工作。”   “哦?监督?不过现在看起来,本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我一人。”阿特拉姆挺身走到阵前,脸上无不是得意和自满,“我,阿特拉姆,不仅击败了试图破坏本次战争的元凶,粉碎了他试图抢夺圣杯之器的妄念,还连同魔术协会的诸位保护了冬木核电厂,至于无辜和闲杂市民的暗示和处理,都在妥善进行中,只是在此时刻不去协助我们一起处理善后,反而派出如此态势的圣堂教会究竟作何居心?!”   “胜利者?你?”阿维兹神父露出一丝冷笑,我看是你们单纯为了侵吞圣杯之器的人偶才合围这两人的吧,圣杯战争是魔术师荣誉的战争,如今你们这么多人为了抢夺圣杯就擅自破坏规则,把爱因兹贝伦家身为master的人偶当做战败者?”   “虽然有一名从者被间桐家的伪圣杯所吞噬,不过进入圣杯之器内是迟早的事,早晚圣杯就要现身,而这名暴徒,试图劫持爱因兹贝伦的圣杯之器,殊不知,没了这个人偶,我们魔术协会所追求的第三法就无法实现。”   “第三法?你们说你们单纯是为了第三法才这么做的?”阿维兹主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目光在黑夜里一闪。   阿特拉姆做出理所当然的姿态:“当然,我们魔术协会当初建立不也是为了实现魔法和根源么,若是任凭爱因兹贝伦家的白圣杯被掳走,那只能用着残缺的伪圣杯做一些无聊的愿望罢了,我想这应该不会是你们圣堂教会所愿意看到的。”   “当然,虽然不是真正的圣子遗物,可毕竟是有着可以改变世界力量的器物,若是落在不轨之徒的手里恐怕就会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出现,这也是自第三次圣杯战争以来,我们圣堂教会就派遣监督者的初衷。”   阿特拉姆大笑起来:“那么说,我们应该是合作者,不对吗,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白圣杯的心脏,用以打开根源之涡,你们可以全程监督我们对圣杯的使用,当然作为酬谢,我们会把人偶的遗体送给你们,作为非上帝所创制出的人偶,以及爱因兹贝伦家一千年的魔术技术都可以被你们圣堂教会所回收,我想这对于你们也是不错的条件吧。”   空气仿佛凝固,被结界封闭的未远川河滩上,浸弥着诡异的紧张,月光洒在对峙的兵器和魔杖之间,而夹在两阵间的便是那爱因兹贝伦的人偶和女仆,被魔术协会控制住的那个少年就被扔到人偶身边。   依莉雅抚摸着我的脸,细腻的触感和她的细语让我慢慢醒来。   “依…..莉雅….我没能保护好你…”失去武器的自己不得不如此感叹,远处的黑影已经完全把之前的archer吞噬掉了,就像是沉入那深渊一样,而被黑影包裹的樱依旧在阿特拉姆的控制下,几名黑衣的assassin在她的四周看守着她。   “嗯,不许这样说哦,士郎,”少女的银发垂在我的脸上,她搂住几乎奄奄一息的我,让我枕在她的腿上,熟悉的感觉袭来,前所未有的困倦仿佛侵袭全身,包括之前忍住的痛楚都一起袭来。在这痛苦却又安然的境地里,我们等待着死亡。   阿维兹主教再一次看向我们的时候,眼里的目光已经和魔术协会们的魔术师们一样了,甚至他身后那无数沐浴光辉的圣殿骑士们此刻的眼里也有着不可抑制的狂热。   “既然魔术协会如此慷慨,那么我们就在此等待接收人偶之躯。”   丽思凡特无不嘲讽起说道:“怎么,主教大人居然比我们还要心急吗,难道你们不需要来个神父给这三个临死的人做祷告吗?”   “祷告?那是给上帝做造的人类忏悔而用,可人偶本身就是违背上帝意愿而被人类妄念做出的违禁之品,其本身就是无法饶恕的罪业,唯有业火可以净化,哪里用得着祷告?”   阿特拉姆咧嘴笑道:“看来主教并非我想象的顽固,不过我需要在此善意的提醒一下,这个男孩就是试图拦阻圣杯之器的暴徒,所以希望交给我来处置,我会一边用MANA之石治愈他的心脏,一边用尽各种的咒术来折磨他,让他明白破坏正义的代价。”   骑士团长密忒斯悄悄地对着主教报告着什么。   “是的,人偶在被你们剥夺心脏之前,也要由我们圣堂教会对其进行先期的研究,要知道她的从者可是杀害了我们圣殿骑士团半数的精英!”   主教恼怒地看着被莉兹莉特护卫在身边的依莉雅,莉兹莉特的身躯几乎已经半残,可她依旧对着我们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士…郎,依莉雅,不要害怕…我会一直保护你们。”她所受到的伤痕论及严重程度堪比我的十倍吧,连一只脚都已经被魔弹斩断了,残缺的腰部只能依靠拄着那可怕的哈尔巴德巨斧维持着身体的站立,那就是我们最后的威慑力了。   我被魔术强行和依莉雅分开,大概是被吊在半空,无法看见一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他和我发生了什么误会。眼下自己就要死了,再想这些也没有用。   无数骑枪和魔术的杖头对准着我,已经不再关心这些人的笑意和神情了,也不关心自己的处境,最后的最后,我看着依莉雅,被不中用的自己一直连累到现在的自己的唯一的亲人。   真是美丽的月夜啊,就像是七年前,和切嗣以及依莉雅一起的那个月夜,从那晚开始,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继承了切嗣的愿望,无论是被人所误解还是被人所怨恨,我都要一直,一直地坚持着正义之士的道路前行。   老爹留个我的不仅仅有那美丽的梦想,还有我至今最珍视的亲人依莉雅,为了帮助所有人走到现在的我,如今连依莉雅一个人都无法帮助,真是令人不甘啊。   无数武器扎入我的肉体,可居然不是很疼。心中更疼的是自己的无能吧,无法保护每一个人,如今连唯一的亲人也无法保护,这份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任何的酷刑了吧。   最后一眼看着明亮的月亮,我学着莉兹莉特给依莉雅留下一个笑脸。   大概很丑陋很狼狈的笑脸吧,嗯,确实没有莉兹做得那么好呢。   耳边回响着可怕的声音,睁开眼睛,周围是几个黑色衣服的人,他们都握着短刀。   目光望着远处。   好多人啊…是两拨人呢…   咦?中间的不是学长吗,怎么还有爱因兹贝伦学姊呢,真是个奇怪的梦呢。   睡不着,好饿啊,一定不能被学长知道自己饭量很大这件事,当然也不能让依莉雅学姊知道,她大概会嘲笑我不淑女了。   可….还是好饿。   学长,可不可以回家,我们一起做料理呢。   头好疼….思绪好混乱。   哎?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学长呢,学长….还有依莉雅….是很好的人啊….   天啊,那么多的可怕武器,真的…真的…学长就要被他们杀死了呢。   好可怕的梦,好可怕啊,我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梦。   为什么闭上眼睛还是有那些讨厌的杂音,我….好像听到了学长被那武器刺中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最近总要做着可怕的噩梦呢,上一次好像梦见了自己把姐姐杀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荒唐啊!哈哈哈   哈哈哈!   可….就算是梦里,学长….也不能死啊,我不想要这样的梦….   好饿啊….虽然难为情,还是想让学长和我一起回家,一起做料理…   啊,不要!你们不要啊!!!!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嗯。   嗯…..我真傻啊   只要吃掉这梦里的这些人不久可以抵挡饥饿了吗,啊,为什么不早点想到。居然还害得学长在梦里受到了这么多苦,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即使在梦里,我也不能容许学长被你们伤害。   那就吃了吧…   那就吃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想要更多….更多一些…..   咦?那个好看的马儿们怎么都远离我了?我….只是想摸摸罢了,人家只是喜欢骑在马上的那些食物而已。   啊,真难吃,好像这一边的好吃一点呢…   是很可口呢….似乎学长周围的那些人看起来更加可口,伸出手来,轻易地就把他们吞进身体里。   好开心啊,实在是忍不住了,学长,我就不等你了,先开动了….      ☆、八极之拳   刺入身体的武器忽然停止了,在我的眼前,几名魔术师和圣骑士惊恐地看着脚下,很快恐惧蔓延到整个这块被结界封印的河滩上。   我下意识地低着头,那是….   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淤泥的海洋,蔓延着,不断地从之前被几名assassin守卫的少女身上蔓延着,只是浅浅的一层如溪水般的程度,可是距离她最近的那几名黑衣从者竟然直接溶解在黑影里。   接下来是最近的几名教会的代行者和来自彷徨海的缄默者,像是被潮水瞬间淹没了一样,本来就沉默的他们没有发出一丝的挣扎的声音,倘若他们能够来得及发声,还是能多个几秒的预警时间的,但是黑影无声息地扩散着,直到流淌到魔术师们和骑士团马蹄的时候才掀起惊惧的狂澜。   阿特拉姆发现自己魔杖上的MANA之石由蓝色迅速变成红色,那是魔力被极速抽取后的特征,如此巨量魔力的石块竟然如此就被耗尽,他狰狞的脸转向不远处在不久前被自己控制的伪圣杯。   守卫的assassin全部消失了,那原本一直在黑影包裹下昏迷的女孩竟然站起身来,黑影从她的姣好的面容上脱离一部分,她竟然露出一丝笑,那是用餐时的满足的笑容,可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下却几乎是可怕和诡异。   “快!快!想办法,伪圣杯无法维持平衡!”阿特拉姆大叫着,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对着依莉雅喊道:“你们不用惊慌,把人偶的心脏喂给她吃,快点!不然我们就都要死了!”   几名代行者从黑影的泥潭里勉强跃起,十几把黑键直接飞出,莉兹莉特用尽力气挥舞着哈尔巴德却只能挡住一部分。更多的黑键直逼依莉雅和已经被惊慌的魔术师放下的重伤的我。   混乱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和众多被黑影不断吞噬的魔术师和教会的圣职者不同,他完全不顾及脚下的黑泥,直接大喇喇地呈直线状冲入到人群里,沿途他手里竟然用什么锋利的刀刃划开无数试图阻拦自己的教会或者魔术协会的成员。   最后他手里的武器竟然直接投掷过去,硬生生地把逼近我们身前的代行者们的所有黑键一一逼退。再一次高大的男人手里弹出了类似的锋利刀刃。   接着月光,我看见了那男人手里的武器,和其他的教会代行者一样,他的武器竟然也是黑键!   “要是还能走路的话,就抓紧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带着令人不快的声音命令我道。   “你?!言峰绮礼!”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那正是立在马上的枢机主教阿维兹,“你为什么要….”   枢机主教的话没有说完,神父手里的黑键直接封住了他的咽喉,大概是斩断了气管吧,阿维兹主教从马上掉下,试图说话职责他,却被血液呛入了气管里而不断地咳嗽,转瞬就被黑泥生生包裹溶解掉了。   危机迫在眼前,已经无人再去在意我们了,我看见阿特拉姆和几个炼金术师正在用各种炼金器材和魔术符文镇住暴走的黑影,而那个女魔术师也狼狈地呼喊起来,完全失去了最初的优雅和淡定。   莉兹莉特背起了依莉雅,在断了一只脚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小步地奔跑。   重伤的我无法跟上神父和女仆的脚步。   “真是的,都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慢吞吞地干什么!你在自暴自弃吗”神父嘴里这样说着,手里的黑键却没有缝隙地把我护在中间,他敏捷的身姿在无数反应过来试图阻拦我们的魔术师和圣骑士间穿梭。   “言峰绮礼!受死吧!”远处说话的是手持可怕骑枪的骑士团长密忒斯,他仇恨的眼神里几乎冒着烈火,策动缰绳,完全不顾已经被黑泥沾染的骏马受到的伤害而不断的嘶鸣。   高速冲来的圣骑士把巨盾挡在身前,骑枪直接对准言峰绮礼的心脏。   一脚被神父踹倒莉兹莉特身边,忍着痛苦正要叫骂他,却见神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竟然缓缓下沉,步伐在面临着骑兵的冲击下平稳如磐石一样。   骑枪距离神父不到一米。   言峰绮礼矮下身来,手里蓄势待发的拳头直接打在骏马的眼眶上,我听见了骨头粉碎的声音。   骏马仅仅是嘶鸣一声就随即倒地,那拳势,大概在那瞬间直接粉碎了马的颅腔吧。带着惯性栽倒的骏马已经变成一具马尸,神父跳过避开,直接站在马尸身上,密忒斯被死去的战马压住了一条腿,随即嘴巴里多了一把黑键,便和那战马一样没了声息。   “要是还能站起来,接下来就要开始拼命了!”神父不再理会死去的骑士团长,皱着眉头看着多次试图起身的我。   “哼,你这程度,还不如留下来断后!”又是令人恼火的声音。   依莉雅趴在莉兹莉特的身后,她的身体虽然可以短跑,可在如今的逃亡中,显然会很快就体力不支,她责骂着言峰绮礼的话:“滚开,你这家伙,我完全可以跑着,利兹,你背着士郎,快!”   她试图挣扎着下来,却被女仆用怪力攥住她小小的手腕。   “快放我下来!我可是家主,利兹!”   “依莉雅小姐的安全,我需要….保护,我喜欢依莉雅不当家主….利兹不承认…”女仆呆滞地辩驳着,任凭依莉雅捶打着她的后背。   “人偶!不必担心!”说话的是言峰绮礼神父,“赶紧闭嘴准备离开这里!”   “卫宫士郎就由我来运送,好歹也是故人的儿女。”他的嘴角露出了往常的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还是在如此危机的境地下,真是完全无法弄清这个男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伴随着依莉雅的惊呼声,我的身体竟然被这家伙完全举起来,随即像是背着一个帆布口袋一样,他拽住我的两只手直接把我粗鲁地扔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四周的的风声呼呼刮起来。   他背着重伤的我直接轻松地跑了起来!   魔弹从耳畔呼啸而过,他在极速奔跑中还依旧游刃有余地避开身后致命的魔术弹,不断投掷的黑键飞向身后。   我回头望着逐渐远离的河滩,在炼金术师的帮助下,无数根炼金锁链竟然捆住了黑影的源头,名为sakura的少女再一次被魔术师们粗暴地制止,黑影似乎随着我的离开和安全而逐渐消失,残存的魔术师们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紫发的少女身上,无数急忙加在她身上的炼金器材和魔法束缚阵圈让少女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大概终于确认了黑影的蔓延终止,阿特拉姆的拳头直接打在樱的脸上,像是发泄愤怒一样,又狠狠地踹了少女的腹部,吃痛的少女已经被缩回来的黑影包裹住,无法看清她脸部的痛楚神情,她的身躯像是蜷缩的虾一样纠缠在一起,那被黑影遮住的面容下,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眼睛。   无数的街区和房屋大厦从眼前一飞而过,又几次稍微停下来截杀了几名依旧穷追不舍的魔术师和代行者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山丘下,那山丘的上方正是之前的来过的冬木教会,塞拉正带着十几名女仆慌张地从山顶上奔下来,迎接着我们,那急忙的神色和语言里大概是讲述自己无法用传送魔术渗透到魔术师们的结界里……   我沉沉地睡过去,恍惚间被莉兹莉特抱到教会的一间房间里,依莉雅也好像被抱进来,睡到和我相邻的床上,耳边是塞拉的抱怨和各种魔术器材的晃荡声,沉重的眼皮下透着治愈魔术的光亮,还带着神父令人厌恶的吐槽。   直到凌晨晨曦初现之时,滩涂才恢复平静,阿特拉姆望着被炼金仪器和众多复杂的魔法阵束缚的少女,再三确认终于可以暂时维持稳定后不禁送了一口气。   与其说少女是被自己和其他魔术师协力镇定住,还不如说是那渗出的黑影在昨晚已经暂时吃饱了,目前回到少女身体里休息更加恰当。   残存的圣殿骑士团和代行者们以及魔术协会剩余的成员加一起还不到五十人,那该死的黑影昨晚几乎把第八秘迹会的成员全部吞噬,一同吞噬的还有不少圣器,论及损失,圣堂教会倒是比魔术协会更加严重一些,因为骑士团的团长密忒斯和阿维兹枢机主教都在昨晚阵亡了。   接替的圣堂教会负责人已经向罗马汇报了战况,大概不久后,冬木就会再一次出现援军吧,可阿特拉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目前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勉强没有发生冲突,其根源无疑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圣杯之器昨晚被对方劫走,而令自己恼怒的是那人竟然就是圣堂教会派遣在此地的,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绮礼,而圣堂教会之前透露的讯息则是监督者已经无法胜任,消失了。这不能不令人怀疑圣堂教会那边的诚意。   “奥斯汀,协会那边有回复吗?”回身对着丽思凡特问道,那女魔术师的腿部已经完全残废,是被昨晚的黑泥活活吞噬掉的,得益于黑影的主动撤退才捡了一命。   狼狈的女魔术师怨恨地锤着地上的卵石,唾了一口:“哼,协会和往常一样,巴瑟梅罗那小□□竟然说还需要请示院长,并派专人查验,难道是无法信任我吗!”   阿特拉姆无不得意地笑道:“时计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低效,相反的,我们阿特拉斯院倒是派出了更多的炼金术师,爱因兹贝伦家的炼金术和圣杯之器,以及第三法实现的可能性这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那些躲在山脉下的老头子们多半会无法忍住了,我已经闻到了腐肉的味道,接下来是等待苍蝇们的盛宴了。”   “阿特拉姆,这里没有外人,可以说说你到底是用圣杯来做什么吗,若是我没有猜错,恐怕你可不是为了纯粹的第三法吧。”   “哦?第三法?那东西,对于我这样的年轻魔术世家毫无用途,我所需要的是时间,无限的时间,只要有了时间,无论是第三法还是名望还是更多的东西,都可以慢慢得到。所以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的东西。”   “永生?那不是和之前你提起的间桐家家主一样的目标吗?”   “丽思凡特,我知道你们大概会鄙视我,可我们既然合作到现在,也就不需要对你掩饰什么了,其实,只要找到稳定的方法,等待被伪圣杯黑影裹挟的archer最后被消化,我就可以许下永生的愿望,担任伪圣杯材质的女孩,竟然有着稀有的影属性,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我们大概都明白….”   丽思凡特惊愕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低估了他的野心:“即使以世界的末日为代价吗?”   “是的,世界的末日,而是不是我的末日,对我而言那是永恒的天堂。”   阿特拉姆的后方出现了无数的机械使魔,只用了半日,他就再一次从之前的金属废墟上配合炼金术召唤出了大军,加上剩余的assassin们,此刻,在双方的援军到来之前,他俨然是残余者们的领袖。   紫发的女孩不知道被他命令使魔带到了何处,可从他的表情来看,此刻已经有着可以胜利的底牌了,无数的金属残片从电厂的废墟里,河滩的卵石下,甚至遥远的已经断成两截的冬木大桥的残骸也被大魔术完全肢解,变成了无数奇形怪状的金属躯体,河滩边的冬木核电站依旧照常运转,无尽的电能通向电厂下方的大空洞里,在那被间桐脏砚制造的试图取代大圣杯的空洞下,紫发的女孩被禁锢在中央类似祭坛的装置上,不需要用刻印虫,而是阿特拉姆本身发明的科技魔术转化装置,令无尽的电能变成魔力供给着少女,而无数的MANA之石则从祭坛下源源不断地产生。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干涸的未远川河床上,已经完全屹立着几百只机械使魔组成的方阵,在它们的后方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暂时的联合,在身边的assassin护卫下,在各自不同欲望的支持下,收拾完昨晚乱局的残余者们,对着远处山丘上的冬木教会发起了进攻。      ☆、决定守护的东西   晨星透过窗棂照到这间不大的房间,位于冬木教会的内间,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身边的一袭银发,带着森林的清香,眨动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的红色眼睛微微翕动着,依莉雅小小的手抓着我盖着的简朴的被子,一旁不远处的小床上是掀开的被褥,大概依莉雅也是醒来后一直陪在我的床边,房间里没有凳子,大概是害怕还是担忧呢,她就挤在了我所躺着的不大的床上,又像是怕吵醒我一样,只是小心地用一只胳膊搂住盖在我身上的被子。   素白的天花板和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以及面前的少女,恍然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   切嗣带着藤姐旅行后终于回来了,老爹带着依莉雅第一次来到我的病床前的那一瞬间,心里原本干枯的荒漠里除了身为正义伙伴的梦想意外,有多了一份暗暗的悸动,美丽可爱却有有些刁钻和蛮不讲理的少女从此成为了自己的妹妹。那天晚上在病房里,切嗣在把依莉雅摆脱藤姐送回家以后,给我带来晚饭来。   那时的自己似乎还沉浸在少女对自己的拥抱里,傻傻地问着切嗣:   “老爹,她….她是天使吗?”   就这样的傻乎乎的问题,让切嗣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的笑,他摸着我的头说道:“我可是魔法使哦,所以带来一个天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请士郎以后好好爱护天使了,依莉雅一直没有得到正常的教育,所以,士郎要是收到什么委屈,就多多宽待下她。”   郑重地,和切嗣拉着勾,就像是两个男人一样的承诺,从那时起,白色的少女就给自己的人生除却海市蜃楼般的理想外,增加了双手可以企及的亮色,就像是手里捧着的会唱歌的花草,在跋涉的路途上,伴着风儿一直奏着有些哀婉可又轻盈地无法令自己察觉的音乐,她就一直伴着我走到现在的少女,安详地趴在我的床边。   手指不由得轻轻地理了理她的银色发丝,好美好美,如羊脂玉一样的肌肤总是那么的细腻,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公主一样的高雅。   “好痒!好痒啊,士郎。”少女咯咯地笑着,原来她一直在装睡啊,真是,要是一直安静地呆着真的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可现在,依莉雅看到醒来的我,开心的爬起来,报复一样滴摆弄着我的头发,本来就有些脏和乱蓬蓬的头发被她一拨拉就更加乱糟糟了,这已经完全又变换成恶魔了吧。   依莉雅跳下床对我摆了个鬼脸:“士郎真是好色呢,当着淑女的面偷看人家睡觉。”   “依莉雅你一直就醒着的吧,真是的,我….只是看着你的头发有些乱而已。”我辩解道。   她忽然看着东方渐渐明朗的晨曦,一改戏谑,郑重地坐在我的床边问道:   “士郎,你的伤,昨晚上言峰绮礼已经和我帮你治好了大半,可肉体的伤痕固然可以用魔术短时间内修复,可士郎,这几日你已经多次过度使用自己不熟悉的魔术,虽然迫不得已,可连续透支的魔力会令你的魔术回路产生萎缩乃至断裂的可能,就像是河床上长期没有水源的奔腾而不断龟裂一样,所以,必须想办法给士郎恢复魔力,可惜的是,慎二那家伙至今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之前给你吃的恶心的虫子里竟然有着大量的魔力,大概是间桐家的珍藏吧,就算是找到他也估计没剩几个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依莉雅,身体没事吧。”比起自己的身体和生死,反而是面前的天使令自己担心。   她迟疑了一下,忽然有些责备地嗔怪着:“士郎,为什么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都不知道在意自己呢,你知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仅仅是保留一具基本完整的躯壳而已,可内在的回路都几乎干涸断裂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知道多多关心一下自己呢。”   少女像是忽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红色的瞳孔里泪光熠熠夺目。   无法让依莉雅在我的面前再一次哭泣了,我搂住她,抽泣的少女在自己的怀里是那么的弱小,就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打破的美丽瓷器:“我呀,可是答应了切嗣,要照顾依莉雅一辈子的呢,虽然依莉雅总是很逞强,我也大多数时候很不令你省心,但我终究还是哥哥啊,哥哥嘛就是为了守护妹妹的笑容而存在的。”   依莉雅抽动的肩膀像是触电一样地颤抖了一下,她忽然任性地挤到我的怀里,是为了把眼泪擦干吗。   不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对着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自己的话是难为了她吗,心里顿时又不好受了。   门开了,身穿蓝色前衣的女仆塞拉彬彬有礼地走进房间,像是完全无视我们一样,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窘态而愣住什么的,而是自然地把房间的另一端的魔术器械都收拾完毕,随后又清理了整个房间,身为一个女仆的细致和专业体现得淋漓尽致,更难得是是她一切以依莉雅为核心的心情。   像是刚看到我们一样,塞拉对依莉雅汇报着眼前的状况:   “小姐,不知道卫宫先生现在状况如何,言峰神父那边刚刚接到在山脚的女仆的讯息,阿特拉姆正在冬木核电厂那里集结了他的机械使魔,昨晚那场大乱后幸存的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成员也跟随着他,现在已经开始向这里进发了,连后山都被assassin和代行者们围住,而且据放出的使魔查看,阿特拉姆已经成功地控制了间桐樱,并以她为傀儡master,从黑影里释放出来archer…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转移的准备。”   依莉雅摇摇头叹道:“塞拉,不要安慰我了,此刻我们已经不可能转移了吧,士郎和莉兹莉特都基本上是气若游丝,就算转移也又能去哪里呢,传送阵的发动也需要耗费时间,不排除期间被那群魔术师们破坏和打断的可能性,倒还不如在这里依托之前的要塞稍微抵挡一下。”   “可是,大小姐,我们眼下已经没有了servant,昨日莉兹莉特单纯是面对assassin的围攻,也无法完全保护小姐,人类是无法和英灵来抗衡的。”   我又想起了昨天激烈的生死之战,lancer的master巴泽特就活生生地死在我的眼前,之前还有更多的人,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无力守护,连archer也因为我们的失误而深陷囹圄。   依莉雅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塞拉,昨天我的接任契约已经生效,虽然我只在爱因兹贝伦呆了两年,可如今成功继承家主的我可以调用家族一千多年的魔术成果,昨晚我们说起的那个方法有没有可行性呢?”   “大小姐的改造是从胚胎里就开始的,当时是为了单纯为了下一次的圣杯战争而准备的王牌,在被切嗣先生带回冬木的那两年的身体改造也只是微调而已,如今继承家主的依莉雅小姐拥有的魔力虽然可能不如预想的水平,但也是远超过人类魔术师范畴的,若以大小姐为源头,像那次对rider一样,以注入大量魔力来挽救士郎先生的内在也无不可能,只是…”   “怎么了?”依莉雅不满地带着俨然家主的气质责问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士郎的命,无论是战斗还是转移,他的身体都能吃得消!”   塞拉敬畏地鞠躬致歉:“大小姐之前对rider的救助,是对英灵,英灵的现身本来就是响应大圣杯的召唤,魔力的主要提供者也是大圣杯,所以对于灵体的英灵只需要简单而大量的魔力就完全可以,而和人类,其方法却需要更加复杂,因为人类的肉体之身远远无法和英灵一样可以承受如此巨量的魔力,但若无一定巨量的魔力又完全无法恢复士郎先生的内在,充其量也是添油,白白耗费魔力而已…”   我听得很明白,塞拉的意思是我如今透支魔力的身体需要和之前的rider一样在短时间内注入极大的魔力,可自己的人类之身又不能和英灵相比,就像一个搁浅的年久失修的旧船,需要一定功率的发动机来提供动力让它从新离开沙滩回到海洋,可功率若是太大,整个船都会散架,功率要是变小,又不足以提供可以离开险境的动力。如今的我大概就是如此。   “所以,大小姐,我们只能采用的就是昨晚最开始确认好的方式,依凭您如今的家主身份,应该可以初步实现,若是真的能够成功,士郎先生获得的可不仅仅是健康的身体,而是更强的力量。”   “塞拉小姐,您说有办法可以让我获得更大的力量吗?”我听到了关键的词语,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   女仆没有理会我,反而像是对着我抱有敌意一样,把依莉雅从我的身边拉开一段距离   “总之,若是大小姐可以下定决心,而且卫宫先生那边可以打消顾虑的话,我也可以协助,防止中途的异况发生。”   依莉雅的小脸微微一热,回头看着我,对塞拉说道:“你先出去,我要和士郎单独说。”   塞拉躬身退下:“大小姐,时间已经很紧迫,请尽快决断!”   留下那一句郑重的提醒后,她退了出去,远处的教会外面是各种的炼金兵器和几十名爱因兹贝伦如今剩下的女仆们的身影,在令人讨厌的神父的指挥下在准备着最后的防御。      ☆、boy meet girl   门被依莉雅关上,像是满怀心事一样,她犹豫地看着我,脸颊上竟然荡起一丝腮红,让本来就很诡异的气息竟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依莉雅,塞拉说得方法真的可以吗,若是可以让我变得更强一些,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我….真的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们在我的面前离开了。”   像是表着决议一样,自己严正声明道。   “士郎,刚才你的状况相比你大概都能理解,我已经失去了archer,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要拜托着士郎….”   我有些恼,明明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一向决断如姐姐的她此刻竟然犹豫着什么:“到底是什么方法,只要有成功的可能性,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依莉雅慢慢走过来,忽然坐到我的床边,双手撑着床边,把小脸凑到我的眼前:“那….士郎,吻我吧。”   说着毫无理由却令人自己心中咯噔一跳的话,她轻轻闭上眼睛,小嘴好像是什么罪恶的果实一样,等待着我去摘取,就像是那晚在仓库边,为了遏制鲜血神殿,那深沉的吻一样。   像是猜到了我的反应,少女噗嗤地笑了起来,刮着我的鼻子,看着满脸涨红的我,笑着:“士郎真是好玩呢,明明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恶魔又淘气地凑到我的面前,郑重地说道:“士郎的身体需要补充魔力,魔力的来源想必士郎也知道,作为爱因兹贝伦曾经的王牌,我全身几乎都被魔术回路覆盖了,所以魔力量是无需担忧的,连之前rider的状态都可以,而士郎需要的还不及她的四分之一,可即便如此,这样的魔力量也是足以治愈士郎内在的最低分量,可对于士郎而言还是及其多的,也就是说,得先帮士郎拓展更多的魔术回路才行,只有有足够的河床,才能容纳这样规模的水流。”   顺着依莉雅的提示,我想起了远坂凛离开的那晚,在冬木大桥边,为了夺回凛的遗体,自己在情急之下打通了平时不怎么锻炼的投影回路,为此还暂时断了一条臂膀。之后也投影过箭矢什么的。   “就是士郎的投影回路,我知道切嗣把他的时间魔术回路给了士郎,于是这几年士郎也就一直锻炼着切嗣的魔术,可他的魔术对于士郎而言是外来的,士郎的身体里最自然和原初的还是投影回路,可能也是稀有的体质,不过投影魔术本身也没有什么用,这是一开始切嗣和我就发觉的,不过….倘若面对成千上万的军队,投影就会有一些作用。”   “什么作用,切嗣不是说过,投影最多也就是补强和解析而已。”   少女摇摇头:“我那天见过士郎投影的箭矢,为了分散英雄王的注意力,士郎投影箭矢出去,可终究无法维持那份想象,一旦想象崩坏,箭矢本身也就失去踪影。可被放出的魔力却依旧可以达成可观的伤害!”   “魔力…放出吗。”我喃喃地品位着这几个字。   “是的哟,士郎是因为体内的魔力很少,因此投影出来的也只能是箭矢等耗费魔力较小的武器,倘若士郎的魔力充足,甚至可以投影出更多的不仅仅是箭矢的东西,像是导弹一样投射到远处,然后再把那份维持形态的幻想主动崩坏掉,那大概就是可以抗衡英灵的实力了吧。”   “那,……依莉雅,具体该怎么做,是要先拓展我的魔术回路对吧。”   “嗯嗯,要先挖好河床,才能流动魔力,虽然士郎之前自己在危机时刻主动无意间打开了那部分封闭的投影回路,不过我可以用脑海里的爱因兹贝伦的魔术来帮士郎完全畅通魔术回路。”   “那,就开始吧。”我依旧疑惑着看着有些害羞的依莉雅,她好像有些顾忌什么一样。   “士郎,因为是人类,所以无论是打通回路还是魔力补充都可以通过一次的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进行,就是身体尽可能地和我深度地契合。”   没等我反应过来,依莉雅忽然坐到了我的腿上,红色的瞳孔里映着我身影:“士郎,喜欢我对吗,不单纯是家人的喜欢,而是切嗣和妈妈之间那种吗?”   头脑几乎完全空白,在这即将面临死亡的围攻关头,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却又和眼前的紧张和更深处的喜悦交织着。   不受控制的,多年一直积攒的情绪都在此刻彰显出来,记不清多少次被依莉雅喊醒起床时的莫名的心跳,也记不清多少次做饭给依莉雅时,她看着我暧昧的眼神。   她坐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膛,枕在上面,听着我的心跳,嘴里竟然露出妩媚的微笑:“士郎心跳好快呢,脸居然比我还红呢,果然还是需要姐姐来教士郎呢。”   “依…莉雅,我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吧,虽然无法肯定这份情谊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头一次,竟然在自己觉得应该是最熟悉最亲密的人身上变得笨拙和紧张,无可避免的罪恶感还是涌上心头,可明明是罪恶的果实,却像是无上的美味和甘霖一样令人渴慕。   她满意地点点头:“我也很喜欢士郎呢,因为士郎一开始就是切嗣送我的礼物嘛,任何人都夺不走的呢。”   带着迷幻的气息一样,依莉雅的身上好像有着平日一直没有发觉的丁香一样的芬芳,她的小嘴轻轻地接触到我的上唇,一点一点地慢慢裹挟着,好像是花丛里的惑人的妖精一样。   舌头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品过的绝世的美酒总想再次回味,配合着依莉雅,带着挥之不去的罪恶的感觉吮吸着她的嘴唇,先是下唇,好小好小,还不够,只能完全把她的嘴唇都覆盖住了。   好像是诱惑的海妖一样明明知道那是有毒的鸩酒,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品饮,挑逗一样的,依莉雅的小小的舌头淘气地挤进我的口中,慢慢地发觉然后挑逗着我的舌头,不断地胶合着,吮吸着她的唾液,好像,好像更近地更多地享有那份甘霖。   她银色的发丝不经意间扫过我的胸膛,好像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渴望,道德和伦理的顾忌就像是无数的刀一样扎遍全身,可那更深处的是无法抵御的飞升一样的快感,就像是受到极刑的临死之人却感受到天堂的光芒沐浴一样。   几乎喘不过来气,仅仅贴在一起的胸膛间,两颗心在彼此达到相似的频率,搂住她的腰肢不忍放手,就像是吸毒者不肯放弃最后的粉末一样,极近用鼻子闻着少女身上熟悉却又陌生的芬芳,纠结着的内心就像是不断退缩的战线,一点一点丧失着阵地。   如同猫一样伏在我身上的,被称为自己的姐姐的少女,是那么的柔弱和令人充满着保护欲,可又是完全无法抵挡的窒息的美丽,只因为平素在校园里,保持着身份上的距离,我也隐约知道依莉雅在全校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只是因为身材的缘故,比远坂差了一点。   几乎肌肤隔衣相触的地步,她脸颊炙热,害羞地不想让我看见。   “士郎,开始了哦,再离我更近些,这样魔力的缠绕才会有更高的成功率。”   伴随着她的话语,少女更加和我贴合,窒息的诱惑和却不得不被伦理的防御所阻挡,必须忍住心里的激荡,按照依莉雅的话来逐步让魔力流动。   窗外的夜幕被几颗魔弹点亮,凌晨的攻击已经开始了,像是有什么类似攻城的魔术器械把魔弹弹到教会前厅的屋顶上,传来的震动和抖落的灰尘打断了这一刻的宁静。   无法再迟疑了,只能继续着,而且更要抓紧时间。   少女的全身涌动起魔术回路,红色的回路透过衣衫勾勒出她的娇小的身体,无数丝线般的红色回路透过肌肤和我的身体接触,感受着她的体温,洪水一样的魔力自全身和她肌肤相触的地方涌入自己的干涸的身体里,可却被少女巧妙的控制着,防止冲破自己残破的魔术回路,逐渐的,分流的魔力变成涓涓细流一点点浸润在我的魔术回路里。   可自己却无法避免那更加剧烈的冲动。   “依莉雅,好可爱,好美….”语无伦次,用笨拙的语言赞叹着。   “真的吗,士郎没有骗我吗,我这样的身体,士郎也会喜欢吗,又没有其她女孩的那样丰满….”   是的,依莉雅说得是实话,虽然因为切嗣的缘故,而免于在爱因兹贝伦家进行最后的调整,可依莉雅的发育还是比同龄人慢了不止多少岁,大概只有初一初二的少女那样的程度吧,可却意外地符合着自己的审美,或者说,自己着实喜欢这样刚刚发育的程度的少女,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可眼前这几乎令我气血上涌的胴体,以及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嘴巴不知道何时早已封住了她的嘴唇,贪婪地用热吻来减缓身体的过热,原本输送的魔力流变的不稳定起来,对输送着的依莉雅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依莉雅浑身痉挛起来,好像要哭喊着却又被下一波的撩动打断,只能忍着咽下那不断袭来的,并通过全身魔术回路放大的狂澜,小手几乎失去了力气,徒劳地捶打在我赤裸的背后。   “已经…可以了,士郎的魔力现在已经由我供给了成功了呢,士郎,可以不会死去啦,好开心。”   依莉雅瘫软的身子无力地趴在我的身上,虽然被我分流了大部分魔力而导致身体虚弱,可她却开心地微笑着,不需细说,我也知道,此刻我们之前被无数无形的魔力契约所联系,得益于依莉雅的魔力,自己感受到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程度。   被帘子遮住的窗外闪过黑衣从者的身影,正要往屋内投掷短刃的时候,却被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用黑键直接刺穿,伴着“吱”的拐角,竟然被黑键钉死在院中的某个立柱上。   大概是先行的渗透已经开始了吧,无处不在的assassin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会闯进来。房间外逐渐被一层半透明的浅绿色魔术封印着,那是塞拉之前准备好的结界,或许还能略微争取一些时间。   “士郎呢,终于变成依莉雅的物品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夺走了。”她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四周的局势已经及其危险了,可她的小脚刚刚沾地就不由得晕倒,只能任由我抱起来   “依莉雅担负着我的魔力,所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少女摇摇头,用小嘴堵着我的口:“是有点儿累呢,不过是给士郎供魔,所以就不会累。”   像是为了证明给我一样,她慢慢拉开半透明的衣裙。   暗红色的魔术回路渐渐地从依莉雅的全身显露出来,从满是幸福和迷醉的小脸,到细长却暗暗散发着性感的脖子,一直到柔弱的背部,细嫩的双臂一直越过臀部延伸到令人疯狂的玉兔般的双腿,那是爱因兹贝伦对她进行的魔术改造,那每一个暗红色的纹路都意味着对身体的摧残,随着更加激烈的无法逆转的往复,泛出的魔术回路开始溢出细腻的皮肤,不断和我身上的回路交织着,依莉雅的小嘴里勉强念动着复杂的咒语,更多的回路开始从连接的花蕾深处慢慢转移到我的身上。   “士郎…..很强呢,士郎喜欢我呢….”陶醉地无视着房间外更加剧烈的交战声,像是一个终于得到渴求已久的玩具的孩童,搂着我的头部。   看着羞涩的依莉雅,我轻轻地说着:“不是喜欢哦,是爱…..依莉雅不仅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唯一的爱人。”   像是得到意外的答案一样,少女笑了,用一如既往地平静却带着以前所没有的成熟的语气肯定着:“是的哦,士郎也是我的唯一,我也是士郎的了呢…..”      ☆、冬木教会攻防战   震颤声晃动着这几乎摇摇欲坠的教堂,房间外围的结界已经全然被方才那一波的魔术飞弹破坏殆尽了,我起身帮助依莉雅擦拭着身体,又扶起她换上被塞拉之前就准备好的干净的新衣。   房间的一侧窗户被魔术弹击碎,随即,三把黑色的带着倒刺的匕首直接投掷过来,这一次却不一样,身体完全本能地轻松地施展着魔术,和之前相比现在就像是一直残疾了半辈子的人忽然可以放弃轮椅奔跑一样的程度。   “trace on!”潜意识的最适合自己的兵刃被成功投影出来,完全是一气呵成,之前被粉碎和破坏掉的干将莫邪双剑以另一种方式回归到我的手里,那熟悉的触感和刀本身和自己的适应性,即使比不过原本的那样有着可以令自己狂化的魂印兵器,单论兵器本身的程度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复制了过来。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四周的空间内物体的运动被缓缓拉慢了,我搂住依莉雅,随即用干将直接把最迫近我们的黑色刀刃一劈两段,那本是从者assassin的兵刃,却依旧比不过即使是投影的干将莫邪。   剩余的两把刀刃被另一只手的莫邪中途拦下,全部击飞到天花板上。   固有时制御正在缓慢解除,在最后的关头,目光锁定了窗外隐匿的试图转移的assassin,双刀直接被投掷到他的身上,在正中那黑衣从者的肩膀之时,幻想崩坏,主动逸散出的魔力几乎像是直接在那家伙身上点燃了一发航空炸弹,直接被魔力的涌动撕裂成碎片。   抱紧依莉雅以肩膀撞开房门,走廊里已经没有了先前被塞拉安排守护的女仆,零散的兵刃和女仆们的残肢触目惊心地零星散落在四周。   手里又投影出干将莫邪,在这样的狭小的地方,唯独眼下这份眉间尺给自己留下的助力可以发挥。刀光剑影里,挥刀拦截了几个成功闯入的代行者们,把他们投掷的黑键纷纷用双刀荡开,身边搂着依莉雅,却丝毫不觉得累赘,反而更强的战意笼罩着全身,几乎灌满着每一寸的皮肤和并激荡在全身的血管里,那熟悉的感觉,为了保护身边的至爱而超乎寻常的战力和感觉,是的,又一次回来了,那种感觉   ————强如鬼神!   伴随着一声怒喝,干将直接捅入一名试图在侧面袭击自己的代行者,猛烈的尽头直接贯穿他本身穿着的作为优秀防具的教袍,又被我狠狠地抵到墙壁上,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凶狠地试图用黑键袭击我身边的依莉雅。   都到了这个程度,为什么还非得让依莉雅死去不可!   狰狞的面孔下,手里贯穿代行者的干将完全爆裂开来,把他体内令人作呕的内脏和肠子都炸裂开来。   终于我们来到了教堂的大厅里,魔弹飞舞之间,十几名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正在和处在下风的女仆们激战,大厅外远处的空地上莉兹莉特的脚部依旧残缺,可那哈尔巴德的恐怖巨斧依旧斩断了试图直接冲破正门的两名圣骑士的身躯,她的腰肢上被一把尖利的骑枪穿透着,后背□□的肌肤连同后面的衣服都被炙热的魔弹烧焦。   处于下风的女仆们看见了依莉雅的到来,顿时发起了反击,同为人造人的她们和依莉雅的内心有着无法理解的默契,屋内的几名心急而冒失闯入魔术师很快就被料理掉。塞拉冲到我的面前,惭愧地说道:“实在是形势太严酷,派遣到戍卫大小姐房间的女仆们都被更多的代行者们刺杀了,倒是言峰神父阻止了他们继续深入,可恐怕此刻他也无法招架了吧。”   我把有些虚弱的依莉雅交给塞拉照看,顺着女仆的指引,我翻出窗外,来到了教堂外的空地上。   举目四望,整个山丘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机械使魔,更远处飘扬着阿特拉斯院的旗帜的下面,竟然是七台类似于投石机一样的攻城器械,所区别的是,那并非投掷石块,而是有着十几名炼金术师准备好的炼金武器,譬如了可以直接击穿教堂外围设定严密的爱因兹贝伦魔术的阵圈,还有魔术协会提供的凝聚着可怕威力的超大的魔弹,带着缤纷和杀气砸在笼罩在言峰教会外围的半透明的防护结界上,每一次攻击都在消耗着结界剩余的防护力。   事实上,正面的结界早已突破,从山脚下直接沿着山路冲锋上来的是二十多名圣骑士,那可怕的骑枪和坚实的可以抵御邪灵的巨盾横在马前,即使是言峰绮礼也无法在白天,再去重演昨晚混乱之时的战绩。那是纯粹的杀戮机括,正在冲着前面惟余下一人的女仆。   “利兹!快退下!”大喊着正在准备以残躯拼死拦着那可怕冲锋的莉兹莉特。   她有些呆滞的眼神回望着我,露出了淡淡的惊喜的表情,完全信任我一样,低着头,屈身退下:   “士郎….已经可以阻拦他们了吗…”她边往我这里撤退,边横持着巨斧,在来到我的身边之时,那名为哈尔巴德的重达千钧的巨斧被利兹以可怕的怪力生生投掷到冲到最前方的圣骑士。   那骑士试图用巨盾阻拦,却被哈尔巴德的重量和冲劲直接粉碎成无数的青铜碎片,高举盾牌的手臂完全被透过来的巨斧砸断。   在此间隙,全身的魔术回路上涌,距离冲锋的骑士团们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那高速的杀气会在转瞬的两秒内直接粉碎我和利兹。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四周再一次缓慢起来。脑子里想象着可以阻拦骑士冲锋的武器,那是之前在未远川时,下意识地结构着那名为吉尔伽美什英灵释放出的屠龙战枪,那时时间太短,只能够解析命中caster召唤出的巨龙的那一把长枪。   “trace on!”   屠龙长枪的每一个细节和纹路都在脑子里飞速地流逝着,在骑士团的前方,投影出一把完全和英雄王宝库里的那柄长枪一样的武器,被斜插在土地里,锋利的一段直接对准骑士冲击的方向上。   反复投影,更多的长枪被自己在固有时制御中复写出来,无数根平行的屠龙之枪,如方阵一样斜插在地面上,那无数根锋利的可以贯穿龙之鳞甲的枪锋在朝阳下闪耀着清澈的杀意。   完全不需要躲避,就和莉兹莉特一起在密集的屠龙枪阵的后方,直视着那已经无法停止的骑冲锋。   明白过来眼前形势的骑士们纷纷试图拉住战马的缰绳,长长的骑枪也不在指向前方,而是戳入地面试图减速。   或许有几个在最前方反应很快的圣骑士这么做了,虽然骑枪被折弯,战马因为猛然勒住而扬起马蹄栽倒,可后方不明就里的十几名骑士却用不可抗拒的冲击把前方的战友推向地狱。   沉闷地,无数声长枪贯穿战马的前甲后又穿透心脏,一直刺入战马身上的骑士的身躯里,血液顺着那无数根屠龙长枪组成的荆棘方阵里流淌在土地上。   圣堂教会派遣到冬木之地,从马耳他直接选调的骑士团的精锐,每一个在欧洲和魔术协会的对峙中都是极其有分量的敌手却在这里毫不留情地被地上无数根长枪刺入身躯。   即使是自己现在的状况,依旧不够熟练掌握投影的自己无法长久地维持那么多根长枪的幻想,紧紧闭上眼睛,维持的幻想最终崩坏,无数根荆棘长枪在捅入骑士们的身体之后,炸裂开来,带着血肉的战甲和紧握骑枪的残肢,以及无数代引以为荣的家徽之盾上,泼洒着精锐骑士团们最后的血液,更多的是在长枪之阵炸裂之后,变成无数的血水渗入那冬木教会前的土地上。   阿特拉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战力未失的剩余的几十名圣骑士们是自己和圣堂教会商议好用以在破开结界缺口的时刻冲锋的主力和压轴,此刻竟然被那单纯的一名少年完全在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粉碎掉,骑士们最后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已经完全成为修罗场的冬木教会令众多炼金术师和魔术师们肝胆俱碎。   “全部的魔箭还有炼金长枪….快组织那个野种!”阿特拉姆咬紧牙关,身后的三张巨弩上被炼金术师架起了之前可以粉碎干将莫邪的炼金长枪,如箭矢一样,即使在山脚下,也可以凭借魔力维持威势和精准度直接命中那少年的胸膛。   弩机上绷紧的长弦发出急促的擦鸣,三枝带着可以贯穿结界的炼金长枪以及身后无数压倒性的魔术师们编织的魔术弹雨呼啸着如闪电一样都汇聚那一个少年身上。   遍布天空的杀意将自己推入绝境中,脑海里并无防具的结构,虽然也见过之前archer用以抵挡公主的灰之花嫁的大埃阿斯之盾,可心里去却无法很清晰地留住那其中的结构,相反,对于用作攻击的剑,无论是解构还是投影起来却丝毫不会费力。   想起最初的那晚的雨夜里,在柳洞寺的厢房里,和caster缔结完契约后,讨论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那是神代魔术师的公主给我找个无意间闯入魔术师争斗的小白进行最基础和最耐心的教导,在告诉我各种可能以后会用到的策略和魔术后,已经有些劳累并对我这个愚钝的弟子有些无奈的公主 ,品尝着我递来的红茶,她那时候无意间的话语此刻清澈地回响在我的脑海里:   “卫宫君的起源,好像是剑呢?”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caster?”   她湛蓝色的瞳孔凝视着我手臂上的剑状的令咒,沉思着:“这大概就是答案吧,因为自己职介和生平的魔术修行的缘故,我可以敏锐地感受到master身上的起源,不过这和卫宫君目前经常使用的时间魔术是毫不相关的,所以大概是暂时无用的回路和起源吧。”   “属性是剑吗?”喃喃地捉摸着其中的含义,还是很疑惑吧。   耐心的公主只咽下一口茶,就立刻耐心地给我解释着:“也即是说,士郎的身体可以说是由各种剑,无论是形状和特点都不相同的剑所组成,以此所构筑的身为魔术师的天然的回路。”   “天然的回路吗?可我唯一的魔术刻印还是切嗣留给我的,若无这些,我大概是个普通的,完全和魔术不沾边的人吧。”   公主摇摇头,抿嘴笑了笑:“不是的哦,总有一两人有着极其稀奇的属性,卫宫君的身上就有着十几条几乎废弃的回路呢。这些可是和你口中的令尊毫无关联的。”   “的确,我平素是会用一些投影魔术,不过仅仅是检修家电的程度而已。”   “投影….魔术吗,”昏暗的烛光下,公主陷入了思考,“那基本上就不是很厉害的魔术了,令尊对你的指导还是基本正确的。”   像是确认什么一样,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master不必灰心,以你剑属性的起源,可以成为很厉害的魔术师呢,大概会在剑技和魔术上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合点呢,若是以后有机会,自然会帮助卫宫君发现更多的潜力。”   “嘛,我虽然不是很好的master,也期望成为公主的助力呢。”   公主有些淘气地端详着认真的我,撅着嘴巴:“卫宫君只要想着将自己的内心和起源铸造成型就可以了,虽然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是我能干掉阿特拉姆那家伙,消除身上的诅咒,说不定就能帮助您加速这一过程呢….不过现在还是抓紧构筑防御的阵地吧….”   那只是短暂的对话,之后便是无数熟悉的场景。   重要的启迪只有那一句:将自己的内心和起源铸造成实在,既然无从防御,那么就以全身之力来进行进攻,将身体的最本源的力量激发出来。   全身涌动的魔力如狂风暴雨一样流窜在被依莉雅拓展到全身的魔术回路里,如奔腾之江河,先前无数下意识所印记在脑海里的无数把剑此刻完全被解析出来,那不是一个一个的次序,而是凭借已经被认识到的身体的起源加上无数有效运转的回路,仿佛无师自通一样,生平第一次,发动出被自己独立所创制的魔术吟唱:   “身为剑所天成!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无数行色各异的名刃,多数来自于那日所见的英雄王的库藏,被此刻完全同时投影出来,公主无意中给我的启迪在此刻迸发出超强的战力。   三柄最为特殊的长剑最先投影出来,那是在远坂邸所得到的被那屠戮一切的英雄王扔下的长剑,因为最先被自己接触,因而最为熟悉,虽然在他那无尽的宝库里不算的什么名剑,可是也是足以闪耀一个国度和时代的传说之刃。   银色的复制的长剑直接和那三枚炼金长枪相撞,投影出来的并非仅仅是剑本身,还有它附带的效果和传说,以及那份武艺。   剑尖和枪尖相抵,源自于阿特拉斯院无数炼金术师成年的铸造和珍藏的炼金兵器被那三柄长剑直接从尖端到枪尾直接粉碎,随后在半空中炸裂,落在那用于发射长枪的巨弩上,散落的木片和零件以及完全失控的机弦抽打在四周的炼金术师身上,发出惨叫和哀鸣。   更多的短剑虽然式样并没有多少,甚至很多都是单纯的复制再复制,可即使是一枚短剑也完全迎击了每一枚投向我身上的魔术光弹之中,放出的魔力直接瓦解或者抵消强劲的魔术,随即,不断投射到我这边的魔弹的雨幕逐渐被自己的无限剑影压制,渐渐转移到阿特拉姆四周无数魔术师的头上。   有的魔弹甚至还在杖头徘徊就被炸裂的短剑直接抵消在杖头,把魔术协会无数的世家珍藏流传的古老魔术和法器都变成碎渣。   虽然距离很远,可视力因为依莉雅对我的魔术拓展的缘故,可以完全看清他们的表情。第一次,恐惧取代了欲望。   不甘心失败的魔术师们在山海一样的机械使魔的同时出击下,从四面八方发起了总围攻,   源自于身前的机械使魔的遮挡,很多的魔术师和圣堂教会的圣职者们再一次鼓起了对圣杯之器的渴望,树丛里潜伏的更多代行者以及第八秘迹会的成员,以山海之势同时进攻,震天的呐喊以及无数的召唤出来的怪物和使魔将那山丘如铁桶一样包围,并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狂潮一样,即将挤碎那桀骜不驯的暴徒,正义的太阳射出的光芒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此刻,他们不顾阵营和源地,为了同一个正义的目标而冲锋,那将是定然的胜利。      ☆、伪螺旋剑   看着如海潮一样的冲击,我无法理解魔术师和圣职者的偏执为何要到如此程度,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魔法或者神言的东西才是一切,为此可以不顾整个城市的毁灭。   无法再有着最后相谈和妥协的侥幸,天平的一端时依莉雅和无数无辜的市民,另一端则是极其少数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答案已经非常清晰,从那晚的月夜开始,继承自卫宫切嗣的理想就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   伴着魔术的流转,脑海里想象着强大的可以面临如此冲击的武器。   黑色的长弓的形状出现在眼帘,那是曾经目睹archer所拿出的阿波罗赠给他的弓,还有他腰间的赫淮斯托斯送给他金箭袋,里面的箭矢永远也用不完。   想象到一半就失败了,和英雄王手里的可怕的乖离剑一样,虽然还能稍微维持表象的形状,可内部却完全无法解构,神造的兵器远远超过自己的能力。   那就退而求其次吧,一把普通的碳素黑色长弓被成功地投影在手里,那是昔日无数次在弓道馆以及家里的道场中锻炼所用的长弓,虽然最终毁于卫宫宅的大火力,可仅凭借那份熟悉的触感和磨合就被自己不假思索地投影出来。   没有箭矢,自然箭矢可构成的伤害也无济于事。   回头看着依旧在身后守护的莉兹莉特,她显然是伤上加伤,却依旧不肯退出,从马尸中拔出哈尔巴德守护在我的身边。   笑着劝她回去,却被她顽固的拒绝了。   “士郎….需要保护,保护士郎就是等于….保护…依莉雅。”用着她特有的执着拒绝着,直到最后,她还是完全以依莉雅为核心作为考虑,又像是怕我不解一样,继续解释着:“依莉雅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一千年最后的希望,也是令我们人造人除了圣杯意外,能够挂怀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依莉雅的幸福。”   单纯的人造人女仆长久以来没有除却圣杯而属于自我的真正欲望,可现在,却表达着坚定的,除圣杯以外的,暗合私信的欲望。   “依莉雅快乐,就是利兹快乐….”简单地说着这样的理由。   “莉兹莉特,这里有我就足够了,你和塞拉要保护好我的依莉雅,相信我!”   坚定的目光看着女仆,仅仅一瞬,她似乎从我的眼里得到了答案,满意地扛着巨斧,慢慢退回教堂里。   “那…就祝愿士郎,武运…昌隆!”她轻轻退回去,提防着代行者们有可能的内部侵袭。   不需要使用箭矢,弓也不需要太好,只是起到加大距离的作用罢了。   “trace on!”低沉而有力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手里握着的是一把诡异的宝剑的末端,并非很长,却有着螺旋一样的外形,自末端到剑尖处不断地扭动,变得尖锐,那是之前所见的,可以集中枪兵胸膛的怪剑,此刻这把剑被注入了大量的魔力。   弓弦伴着嘎吱的声音被拉倒满弦,螺旋的怪剑被当做箭矢来进行射击,瞄准着威胁最大的被第八秘迹会拥立的圣器,在它四周聚散的密集的魔术师们,他们依仗圣器的防护而不断地咏唱着大魔术,准备在下一瞬间就发动令我猝不及防的,可以堪比caster高速神言级别的魔弹。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伴随着拉满的弓弦,螺旋形状的古怪之剑也被自己拉的细长,溢满的魔力不断地抗拒着那螺旋的形体,就像是处于临界点的核燃料一样。   念动那剑的真名,松开满弦的弓弦。   “卡拉德波加(Caladbolg)!”   以剑做箭,如导弹一样,螺旋长剑呼啸着摩擦着空气,在对方魔术师们咏唱尚未结束的时刻,贯穿那圣器的层层防护结界,轻易地击碎圣器本身,随后,幻想被自己主动崩坏。   那是….短暂的寂静。   随即仿若天崩地裂一样,在原本魔术师聚集的地方腾起一朵高高的蘑菇形状的巨大云朵,黑色的浓烟和下面托着浓烟的赤红色能量。更加猛烈地冲击从底部蔓延,不断地冲散着旧有的云朵,而新的云朵尚未形成就又被接连不断的这样的魔力的瞬间奔涌给粉碎,最终成为不段扩散的可怕巨云。   惊呆了的敌人们,包括自己,都在这一刻愣住,我只是情急中想象出最适合作为箭矢而投掷的剑罢了,最先选择和熟悉的就是印象中极其深刻的,可以贯穿敏捷的lancer的胸膛的螺旋剑,完全不明白这样的后果,可至少,达到的效果要比理想中预测的好上百倍。   大概三分之一的用于围攻山顶的魔术师们消失了,在被自己投影出来的螺旋剑轰炸的地方,第八秘迹会的成员和他们的圣器已经灰飞烟灭,烟尘散去后,只余下一个可怕的大坑,在半山腰上,几乎有半个足球场那样巨大,中心不存在任何生灵,只有被融化掉的泥土和岩石再次顺着爆炸的冲劲成放射状自中心向外辐散凝结的平滑的痕迹。   被欲望和必胜的信念驱使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几乎像是看到了末日,那种攻击和威势,即使是作为攻击者的我看来也是令自己心有余悸的,按理说使用如此强大的魔术,会出现之前无数次的休克和身体衰竭,可我检查了自己的周身,就像用蛮力在大海里瞬间取出小山一样多的水,虽然显得很多,可旋即就会被四周的海水填没。周身的魔力在被依莉雅完全扩展开来的回路里,投影的魔术比起以前可以说是千万倍的进步,那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作战方式,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那份熟悉和强劲,有了这份力量,就可以保护依莉雅,就可以继续行走在成为正义之士的路途上!   第二次投影!试着各种脑海里残存的剑,作为箭矢进行射击,已经冲击到山腰的魔术师们纷纷撤退,可身后的教堂里却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依莉雅!”感觉到自己被调虎离山了,情急之下,身体竟然先于意识而反应过来,竟然直接跃上教堂的尖顶,看见了院落里被围困的依莉雅。   塞拉手持短剑和围困他们的assassin和代行者们对峙着,莉兹莉特因为重伤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躺在一旁的血泊里,令自己意外的是,高大的神父竟然也手持黑键站在和教会代行者们对立的位置上,四周被甩出的黑键至少已经结果了三名代行者的生命。   “言峰绮礼!你身为我们圣堂教会在冬木之地的监督者,为何…要背叛我们,去保护人偶!”残余的代行者中,像是觉察到自己这边的优势,不由得愤怒地质询起来。   神父的手里仅仅剩下两枚黑键,可依旧用高大的身躯当着身后的银发少女。塞拉手里的短剑也只剩下半截,处于如此劣势的他竟然咧嘴笑了:   “哦?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是在背叛?若是说我背叛教会,那么十三年前从圣堂教会转出,投师于远坂时臣门下的那一刻,我就和教会毫无关系了。”   大概是觉得神父的话语里有着不从辩驳的道理,犹豫的代行者们却依旧不肯放弃:   “可你给我们圣堂教会的最后报告是自己原本就是假意渗透到魔术协会那边,最后手刃远坂时臣也是你亲自承认的了,也因为你的忠诚,圣堂教会才会继续派遣你充当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而且在你表明事态无法控制的状况下,给你派遣来大量的援军!可你为何还不把人偶交给我们,反而拯救劫持人偶的暴徒!”   “一开始我确实期望圣堂教会可以管一管那些因为我的弟子远坂凛离去后,为了无主的地脉而大打出手的魔术师们,不过教会却给我下达了夺取圣杯之器的命令,我实在是很好奇,被如今的间桐家改造过的伪圣杯和爱因兹贝伦尚未完工的白圣杯究竟有什么好吸引教会的,教会虽然负责监督,可却并不渴求,因为那并非真正的神之子的器皿。”   是感觉到言峰绮礼的疑问了吗,确实,自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后,圣堂教会仅仅是安插了监督者这一职务来监管圣杯战争,对于这里的圣杯本身并无渴求,可现在,即使失去了阿维兹主教的领导,派遣到这里的圣堂教会的人员们依旧不约而同地祈求圣杯。   一名代行者冷哼一声道:“凡人都有无法实现的愿望,也就是你这样的残缺者,无法感受到欲望的存在,这也是十年前圣堂教会继续派遣你来担任监督者的职务,可我们并不一样,若是得到了圣杯,或者从中分一杯羹,都是足以改变命运,即使对于圣堂教会,也是改变目前和魔术协会对峙中可能改写天平均势的物品,若是被魔术协会得到,恐怕渎神者们就会越来越滥用手里的魔力,我们圣堂教会的存续就会变得毫无必要!言峰绮礼,若是今日你把白圣杯交出,凭借教会的实力,也可以和目前落入阿特拉姆手里的间桐家的圣杯相抗衡!”   “抗衡?我身为监督者,可是知道不少的现状啊,此刻全部战败的servant都被间桐樱所吸收,你们索取依莉雅斯菲尔又有何用?”   代行者们看到了神父表情上显露的犹豫,感觉到希望的他们说出了真相:“据第八秘迹会的成员初步接触和检测,被间桐家改造的黑圣杯虽然不具有稳定性,可依旧能够实现一个愿望,那就是————永生!不过这并非以对圣杯许愿的方式来实现,而是单纯凭借黑圣杯本身对无数人类生命力的吸收来为某个宿主提供无尽的生命,只要人类还存在,就可以不断地吸收汇聚生命力来维持一个人的生存,这也是之前丽思凡特和阿特拉姆之间被我们窥探的谈话所暴露的真实!”   言峰神父的嘴角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噢?以人类的生命力为祭品从而转化成永恒的生命吗,不知道这是以多大范围的人类而言呢?”   “第八秘迹会的人员受限于接触,只能得到粗略的估计,单纯凭借黑圣杯本身而言范围很小,可黑圣杯的宿主,是名为间桐樱的少女,她是拥有着及其稀有的影属性的魔术师后裔,若是以某场灾变为原本,就可以无限制把灾变的惨象复制到全世界的范围,由此获得的生命力更是趋于无尽,这样的力量,单纯是永恒的生命而言对于魔术师们已经是追求他们所谓根源的最有力的优势了。可教皇也对这样的维持永生的力量感到兴趣,以期在审判日的降临时可以亲临上帝的光辉!”   “居然其中还有着教皇的操纵吗,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既然你们对我投以如此信任,那么我言峰绮礼就无法违逆对教皇的忠诚!”   看到鞠躬的言峰绮礼,围困的代行者们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能够说服眼前拥有者可怕战力的昔日的代行者作为助力,并以此获得白圣杯,那么比起眼下的相互杀戮最后便宜了魔术协会的局面,更加理想,相信对方也是如此考虑的。”   “好了,那么言峰,就此交出依莉雅斯菲尔吧,区区人偶的性命能够换取教皇的永生乃至平和魔术协会的优势,那时候的你恐怕就有可能直接被调离这个荒蛮之地,接替阿维兹担任枢机主教也无不可能,眼下也请希望你担任着已经趋向涣散,正在被魔术协会一一分化的代行者和骑士团以及秘迹会的成员吧!至少我们代行者们都认同您的资格。”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瞬间,我以为神父即将对依莉雅发难,可以随时投影出来的武器瞄准了他的身体的全部要害。   言峰绮礼压低身体,像是深深鞠躬接受任命一样,随后从宽大的教袍的袖口间投出隐藏已久的最后两枚黑键,直接贯穿最近的两名代行者的咽喉。而与此同时,剩余的十几根黑键则被其余的代行者们插入神父的身体里。   忍着剧痛的言峰绮礼转身示意塞拉带着依莉雅离开,不顾全身中的黑键而导致的持续的大出血,拉开架势,稳固下盘,气息渐趋平息着,那是之前的徒手击杀圣骑士骏马的八极拳,这家伙,是要以生命为代价作为最后的断后吗。   “真是不巧啊,”神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血液划过他的脸部,浸透了他的教袍,“你们口中所说的人偶和暴徒,正好是我很久以前相交颇深的故人的儿女,既然承受了那份嘱托,就要保护卫宫切嗣的后人到最后一刻!”   虽然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眼下,自己意识到这个神父和切嗣有着不凡的交情,大概是他口中的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结下的友谊吧,虽然还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气势和个性,可此刻我不得不在心里对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人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Trace on!”事不宜迟,即使是为了依莉雅,也要采取行动。   投影出的短剑将剩余的代行者们纷纷钉死在原地,assassin的□□却依旧逃脱了几个。   “哼,除却□□多以外,想不到还是有一些逃窜的本事呢,让我刮目相看了,assassin!”   投掷出的干将莫邪把落在最后两个的黑衣从者击碎成无数弥散的碎片,在这样的从者辅佐下,居然没有被公主杀死,真是幸运,也多亏了阿特拉姆对caster的诅咒,让其无法发挥全力,否则就凭借assassin的隐匿踪迹也迟早会被caster清理,想到这里不禁为公主感到一阵惋惜,毕竟身为鹰的她,先被原主人弄瞎双眼,再有着锋利的喙和爪也是处处受限。   惊异于突然的援助,神父诧异却又意料之中的眼神看着我。   “卫宫士郎,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那么强大,不过这力量本身对你而言就是无上的欢乐源泉吧。”   切,又是这样的语调,刚才稍微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没了。   我搂住依莉雅,她也毫无顾忌地亲着我的嘴巴,即使是刚才短暂的分离,也令我们彼此几乎为对方担心到心碎,比起以往,此刻有着更深的羁绊在我们之间维系着。   “依莉雅,现在还不安全,与塞拉和利兹一起,还有言峰神父,在这里等候着我,神父和利兹都受了重伤,依莉雅就在此照顾他们一下,待形势好转,见机逃离这里!”   她乖巧地点着头,虽然对神父十分嫌弃,可还是把带着恢复魔药的银丝绷带扔给了神父,自己则亲自用银丝魔术帮助莉兹莉特治愈伤口。      ☆、英雄的悔恨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丽思凡特和阿特拉姆看着四散溃逃的魔术师们,即使是圣堂教会的人马在对方如此可怕的还击之下也无力维持和魔术协会的暂时展现,根据幸存回来的assassin禀告,有不少代行者就试图争取言峰绮礼,趁乱率先夺得白圣杯。   必须对敌人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更是为了这个眼下马上就要溃散的同盟。   杖头的MANA之石发出炫目的光彩,被机械使魔一直绑住随自己带在身边的紫发女孩身上,渐渐地散逸着黑影,不过这一次是被自己经过多次强化控制的结果,只要不出现上一次的例外暴走,让间桐樱的意识短暂压过黑影的话,那么此刻这女孩不过是个昏迷等死的人偶罢了,仅仅作为黑圣杯和黑影的依存之凭而保持着活着的理由。   被自己使役出来的黑影在地上凝成一个不大的无尽深的泥潭,伴随着阿特拉姆的召唤,从泥潭里缓缓走出浑身都被黑影浸透和包裹住的从者————赫拉克勒斯。   “吾之术业,赐予吾之奴仆以光明!”念动着特殊的阿特拉斯院的咒语,黑泥从巨人的眼睛四周散开,睁开眼睛,再一次取得光明的巨人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被黑影裹住的长枪。   他已经记不起这个枪的来历,更记不起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蓝色战甲的身影。   迷茫的顺着驱使自己的凡人的手指所在,他看到了不远处,山丘顶端的教堂上,年轻的男孩的身影。   是谁呢,心里完全没哟概念,更忘记了自己曾经要保护的很重要的人。   大概此时也是要自己完成的试炼之一吧,只要遵从这个凡人的指示,去完成神谕交给自己的苦差,就可以再一次回到奥林匹斯山了吧。   失忆的巨人舞动着手里的长枪,向着身旁使役自己的金发魔术师给自己指定的敌手奔去,手里的长枪对着那教堂顶端面无惧色的红发男孩。   距离在飞快地接近着,凌厉的杀气伴着巨人地震一样的脚步割裂着空气向我逼来。   那是和之前应对众多魔术师和代行者完全不同的威压,对方是servant,身为人类的自己即使再强也无法胜过这样的存在。   咬紧牙关思索着方法。   “卡拉德波加(Caladbolg)!”   弓弦激荡,带着劲风和比之前更多魔力的螺旋长剑射出。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忍住负荷,开完弓之后随即以高速的身影勉强避开投掷过来的挂着污浊黑泥的长枪,那是属于英灵库丘林的宝具,刺穿死棘之枪,如今却被黑泥污染,被一起污染到心智的archer亲自刺穿了昔日主人和挚友的心脏。巨人无法喊出宝具的真名,可即使单纯的投掷,身为古希腊英雄的赫拉克勒斯更是在投枪上是天生的英才。   彼此相距百米,借助于固有时制御,我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射出的螺旋剑竟然被赫拉克勒斯用长枪在中途荡飞,改变轨迹向着他侧身后飞去,落在阿特拉姆刚刚自行组装完毕的机械使魔大军里,金属直接被瞬间气化,被爆炸的冲击波辐散开来。   可那红黑相间的魔枪却在荡开螺旋剑之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借势直接投掷到我的心脏。   连自己可能移动的方向和提前量都被巨人准确地预测好了,加快身形移动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长枪逼近身体。   血液溅到我的脸上,魔枪的枪风从我的肩膀处划过,撕裂我的衣袖,直接单纯以枪风的威力带走了肩部的一大块肌肉。   咬紧牙关拼命延长固有时制御的自己滚落到教堂的大门前,勉强站起来,守住大门。那红黑相间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了几个诡异的锐角之后直接飞回到archer的手里。   战力的悬殊,这是毫无质疑的差距,仅仅一个回合就几乎丧命的自己,面对着巨人步步的逼近,无法后退,因为背后的门里是我要保护的唯一的爱人。   还有一段距离,不到万不得已根本无法和他近战,那是纯粹的找死而已。   飞奔的距离在缩短,还有四十米!   来得及!   既然可以被中途避开或者格挡,那么若是武器或者箭矢本身就无法被躲开呢。舍弃威力而选择精准度更高的方式,脑海里搜寻者无数被解析过的多数来自英雄王投掷的宝具。   依旧是剑,银色的剑身,金色的剑柄,带着不可思议形状的古怪的剑,因为威力不如之前的螺旋剑,所以魔力耗费稍微小一些,投影的速度和真实度并无下降。   手里的剑乃是北欧英雄贝奥武夫击杀水魔的怪剑,只要自己还活着,无论被击落或者荡开多少次都会一直追杀着目标直到目标的被击杀为止的必中的宝具。   “赤原猎犬(Hrunting)!”   带着怒吼的自己释放出此刻的绝杀,而与此同时,巨人奔跑的脚步停息,以在前的左脚借力刹住,借助依旧尚未停息冲锋的上身的威势,把手里的红黑魔枪瞄准着我的心脏,虽然和枪兵的敏捷和灵巧不搭边,可却带着战场上单纯的杀戮的武艺。   红色的激荡着魔力的剑被自己射出,巨人也知道这样的剑的厉害吧,他竟然跃起身来,山一样的身躯腾起在半空,并非为了躲避那随即转弯改变轨迹的赤原猎犬,而是为了更加可怕的武技。   巨人的嗓子里带着淤泥导致的嘶哑,可依旧发出了模糊的却令自己几乎崩溃的声音,红黑的魔枪投掷出去,有些变形的模糊而嘶哑的声音被自己辨认出来,那竟然是他手里长枪的真名。   “图穿(Gae)——四翔直枪( Bolg)”   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最后的时光和片段被无限地拉长,飞窜出去的红色怪剑被腾空而起的巨人堪堪擦着脚部避开,在巨人的身后划过一个圆弧,随即进行第二次刺杀。   可此时,被勉强喊出真名的红黑魔枪沿着必中的轨迹刺向自己的胸膛。   那是完全无法防御的诅咒因果之枪,无法避开那可怕的攻击。   刺中肉体的声音很轻很小,就像是风儿刮过,吹落了沿途的樱花瓣一样,嫣红的血液浸透了她小小的背部,即便如此还是像鸟儿一样,张开双臂护住我。   银色的发丝随风飘动,划过我的眼帘,依莉雅的眼睛看着没有受伤的我,露出特别开心的笑容,好美,真的好美。   “士郎….真是不省心,不交给我来照料的话可是不行的哦。”小小的酒窝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红黑相间的魔枪刺穿了她的小腹,被她轻盈的身体拦住,可透出的枪头依旧穿透了我的大腿。   投射出去的突穿死翔之枪是lancer的对军宝具,不光继承了必然命中目标这一诅咒般的特征,更是带着爆裂效果的攻击,看着依莉雅几乎完全丧失掉的腹部,和完全被嫣红的血液浸透的白裙,心里仿佛被人生生揪走了一样。   不远处的巨人最终还是被必中之剑击中,可若不是依莉雅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恐怕在赤原猎犬伤及赫拉克勒斯之前,自己就会被魔枪刺杀,失去发射者的赤原猎犬也会随之消失。受限于职介和理智的丧失,巨人并没有完全释放出lancer宝具的全部力量,否则,即使再多上一百人遮住自己,也是无济于事。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依莉雅就要死了啊,受了那么重的伤,她那么娇弱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   想站起身体,可腿部被魔枪贯穿,几乎完全不可能战斗下去。   巨人的身体此刻也和依莉雅差不多,壮硕的背部肌肉几乎完全被炸飞,掀起了肋骨直接突刺向外,溢出的内脏流到几乎只剩下一半肌肉和皮肤的腿部。   而原本包裹他全身的黑影,则因为赤原猎犬的可怕威势而被暂时击散,从巨人身后昏迷的少女身体里不断流出新的淤泥补充着。   但补充也是有过程和需要耗费时间。   巨人看到了挡在少年身前的银发女孩,那惨象和强烈的刺激把熟悉的自己拉回来。   被自己用魔枪亲自贯穿的,濒死的少女,正是他原本受到召唤来此的唯一理由,保护依莉雅到最后的一刻,可是…..自己却亲自杀死了她。蚀骨的忌恨充斥着脑海,短暂的清醒令他回想起之前的一切。   他看着已经自动回到手里的红色魔枪,刚才在投掷的时候,逸散的魔力暂时散去了包裹在上面的黑色淤泥,使他完全认出那枪的名字,以及曾和自己有着共同羁绊的挚友。   库丘林,被自己亲自杀死,而现在,一直被自己当做女儿而守护的少女却也遭受着相同的命运。   太熟悉了,这一切,发狂的,毫无理智的自己,在昔日因为赫拉的诅咒而发狂,以至于用弓箭射杀掉了自己和墨伽拉所生的孩子,他们临死前的不解和惨叫此刻完全回到了巨人的耳畔,那是对于他一生最无法原谅自己的怨恨,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而响应召唤,只想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可是….   依莉雅的残躯不断地挪动着,即使如此的她也要试图遮挡住自己的亲人,被固执的她遮住身体的红发少年的腿部的肌肉也几乎被炸去大半,无法起身和自己战斗,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顽固地扶着教堂的大门站起,并试图把少女运回教堂里。   冲出来的名为塞拉的女仆协助红发的少年抱着依莉雅的残躯后撤,伏在少年背后的依莉雅忽然回眸,无比依恋地却同时恐惧地看着自己,赤红的瞳孔里浸透着忧伤,却唯独没有怨恨。   “archer….”她挣扎地伸出小手,是看到了自己被黑泥污染控制的无奈吗,泪水划过她精致的小脸,声音是那么小,就像是少女转瞬即逝的生命一样。   “archer,很强呢,都怪我让archer受苦了…”依莉雅最后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畔。   而不断补充过来的黑泥正在治愈着自己的身体,可理性也在随即如涨潮的海水一样慢慢淹没自己。   很快,再度被驱使的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服从着神明降给他的命运而击杀掉几乎无法逃走的男孩女孩。   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巨人的意志抵御着黑影的侵蚀,他突然跳跃起来,怒吼着,发狂的全身涨起的肌肉竟然荡开包裹在全身的大部分黑泥,可他知道自己依旧无法逃脱那泥潭的无数只手一样的裹挟。   他看着手里的红色长枪和不远处的教堂里等待死亡的姐弟俩,黑泥很快就要最后控制自己,若不能在那之前采取行动的话…   恶狠狠地回身看着间接控制自己的金发魔术师,阿特拉姆竟然比自己反应的更快,直接带着紫发的少女在使魔的协助下和自己拉开距离。   无法保证能够在不断拉开的距离内射杀阿特拉姆,而一旦失手,自己大概就再也没有清醒的机会了吧。   既然这样就很简单了。   长枪深深地扎入自己的身体内,诅咒的魔枪迅速破坏着自己的心脏。并非是之前lancer对自己使用过的名为刺穿死棘之枪的宝具,而是单纯的普通的攻击,这样就可以破解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十二试炼免疫的效果,不使出真名,单纯以最普通的招式杀死自己。   剩余的性命还剩下四条,虽然自己还会复活并毫无疑问地被再度控制,可在自己复活的这个间隙里,依莉雅他们大概会获得短暂的机会吧。   已经错失了击杀阿特拉姆的最佳时机,无法使用最佳方案的自己在意识暂时消弭之前,望着教堂门缝里,还想…   还想再一次听到少女对自己信赖而依恋的声音。   眼皮垂下,皮肤上是黑泥再度裹挟的触感,真是令人难过,头一次,自己那么痛恨着曾引以为傲的宝具…..      ☆、卑劣者的谎言   任凭阿特拉姆疯狂地揣着昏迷的紫发少女的肚子,唾液和之前因为恐惧要咬到舌头流出的血丝一起吐到了名为sakura的少女的头发上。   身边用于约束和控制少女的魔术器械和仪器被不断地加大着对少女的精神和肉体的折磨,试图让这个以少女能够驯服地听从自己使役着已经完全消失在黑色泥潭里的archer。   “你疯了吗!想让我们全死在这里?”丽思凡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制止住已经气急败坏的金发魔术师,“一旦她再一次失控,我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你是在玩火!”   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一样,阿特拉姆瞪着女魔术师说道:“你也敢来打我!?若不是我,魔术协会根本就毫无希望抢回白圣杯!”   “可我所代表的时计塔才是协会的主流,快点让你的机器人废物们最后冲击!那小子的腿部已经废了。”女魔术师惊异于阿特拉姆,此刻对方竟然不派遣最后的使魔大军最后追击,反而看起来要和四周无数一起溃散的魔术师们一起离开这里。   “那小子是废了一条腿,可无法使用archer的我们依旧无法拦截他,何况,白圣杯大概已经死去,所以我也就不需要白圣杯来完成第三法了!”   仿佛一个强光灯一样,阿特拉姆的话语立刻吸引来四周败退经过的魔术师们,随后随着传开,更多的魔术师渐渐地聚集过来。   像是期待着这个效果一样,阿特拉姆冷笑着对丽思凡特说道:“眼下光是控制黑圣杯就几乎令人提心吊胆,既然archer无法使用,那么就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魔术师们惊愕地看着被重重束缚的紫发女孩,那表情并非因为处死女孩这件事的本身,而是因为别的东西,“杀了她就无法完成和白圣杯的融合,当初你对我们许诺的第三法如何实现?”   “哈哈哈哈!我可没有那么傻,既然最初的目标达不到,那眼下何不直接达到我个人的目标呢,我嘛,不是什么名门世家,所以愿望也没有诸位那么崇高,只不过是想把寿命稍微那么的延长一下而已。”   无数根魔杖指向阿特拉姆,这里聚集的人们已经没有圣堂教会的人员了,在刚才的战斗中,圣堂教会的精锐代行者和圣骑士们都被自己当做前锋而被敌人消灭大半,这也是和众多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的默契配合的结果。可眼下这个声称要完成第三法的家伙竟然背叛了他们,试图独吞圣杯,单纯作为不死的法器。   “你们已经太晚了,”在无数的光弹中,阿特拉姆的周身被一层半透明的黑色淤泥所笼罩,而从女孩的身躯里不断逸散的黑影则如那天晚上一样吞噬着魔术师们,在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的帮助下,他成功地达到了可以约束黑影放出的地步,虽然依旧无法直接使役archer,可对付眼下的时计塔魔术师们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被黑影吞噬前夕,丽思凡特指着阿特拉姆的鼻子诅咒道:“你明白单纯凭借黑圣杯实现你荒唐的愿望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不过是以一部分人的生命作为祭品,来延长我的寿命而已,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足以够我利用了,哈哈哈哈!”   四周早已形成包围之势的机械使魔们发出蓝色的光弹,对着在泥潭里挣扎的魔术师们进行着补刀,不光是时计塔,还有之前协助过他的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们,没有被山丘上的少年消灭的他们,却在此被自己的同胞背叛灭口。   当夕阳再一次降临时,山丘下的魔术师们已经完全死去,连漏网的鱼儿都被assassin搜寻并成功处死。阿特拉姆最后看来一眼山丘上的教堂,轻轻摇摇头:“虽然废了一些周折,可我的愿望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呢。”   他忽然看见战场的边缘处,倒地的带着眼镜的少年,那是之前被丽思凡特带到这里并一直用魔术控制心神的闯入者,失去魔术的施术者丽思凡特后,少年缓缓地摆脱魔术醒了过来。   “卫宫….?我在哪里?”依旧处于意识的半朦胧状态下的少年说着令阿特拉姆意想不到的名字,他改变了杖头上原本用于灭口的红色魔术,转而再一次用魔术摄取了他的心神。   随后他得知了眼下这个无意中卷入的少年和自己敌人的关系,以及他这几日来的经历。   阿特拉姆收回摄取心神的魔术,并用药草让少年恢复。   柳洞一成醒来,看着遍地的魔术师尸体,身边守护的是一个不熟悉的金发中年男子,一脸祥和地看着他醒来,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   “你醒了?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也不确定能活多久……”眼前这个似乎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家伙露出惊惧的神色,他指着四周的尸体,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是没用,竟然令自己的同胞全部死在这里,你快走吧,你只是个无意中卷入的普通人,没必要插手魔术世界的事情,我就在这里断后吧。”   “到底怎么了这是,他们那么多人都被谁杀死了?”柳洞一成问道。   “你快点走!我还要在临死前做最后一件事。”悲痛的金发魔术师不再留意自己,而是拿出一张羊皮卷,在上面书写着讯息:   谨此致敬时计塔巴瑟梅罗阁下……..协会众多魔术师被圣堂教会出卖,被迫逼于陷阱,被暴徒卫宫士郎击杀殆尽,吾自知命不久矣,愿以此残躯,告知真相,以慰帕尔丁先生之冤魂…..”   信不是很长,随后被卷起,在风中化作轻盈的四散的透明碎片,那是魔术师们的通讯方式吧。   柳洞一成看着不远处被使魔保护的用各种仪器覆盖的少女,脸部被炼金器材遮住,可那紫色的短发却莫名的熟悉。   “她是谁?”   “哦,也和你一样,是我救下的无意中的闯入者,受伤远比你重,所以需要用魔术的方式来治疗,我已经通知自己的家族来人接应她了,她会在我的家乡得到最好的治疗。”   柳洞一成放下心来,至少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好人了,他不在去过问紫发女孩的身份,毕竟看起来已经有着那么多厉害的器材维持住她的性命,若是自己贸然接近说不定会不利于她的恢复。   “那…..那我能帮助您些什么?”柳洞一成问道,他的亲人已经完全死去,眼下的挚友也成了可怕的屠戮者,精神上几乎崩溃的他试图找到自己生存下去的依凭。   “你平安就好,我需要回到核电站那里,之后会有我家乡的人送我回去,你就保重,就此别离吧。”   依旧是一幅救人后不表功的样子,这令寺里出身的柳洞一成很舒适,他知道这里不宜久留,看着幸存的唯一一名魔术师的残影在夕阳下徘徊。      ☆、理想的背弃   教堂外面,四散逃走的魔术师们留下七零八落的器材和法器的残骸,黑影回收了杀死自己一命的赫拉克勒斯,知道眼下无望的阿特拉姆看起来已经放弃了进攻。   我看着躺在教堂正厅中平时用于进行礼拜的长椅上的依莉雅,奄奄一息的她依旧满足地看着我,摸着我的下巴,艰难地擦去自己留下的泪水和血液。   “士郎….archer走了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好像融化在空气里一样。   我拼命地点点头,握住她的小手:“archer他走了,所以,依莉雅也要坚持下去啊!”   “嗯,这就放心了,archer不是有意的….是我没有提防黑影…..”   “不能怪你,依莉雅,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已经无法忍受没有你的境地了!”   仿佛是上天回应我的祈祷一样,少女原本几乎完全碎裂的小腹竟然发出淡淡的光芒,器官回位,皮肤慢慢地愈合,那是之前被我移植到依莉雅体内的阿瓦隆起到了作用,惊喜地看着这一幕的自己知道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可那愈合仅仅持续了一半就无法继续下去,血液不断渗出依旧很严重的伤口。   阿瓦隆,虽然是可以令持有者延缓衰老并恢复生命的宝具,可在此刻saber已经消失的状况下,以及之前因为自己的生命回复的缘故,残留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无法继续治愈着依莉雅的身体。   就像是给人希望转而又令人陷入更加深刻的绝望一样,虽然不至于转瞬死去,可自己依旧束手无策,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地死在我的面前吗。   塞拉不断地试图用银丝魔术治愈着依莉雅,可那是被诅咒之枪破坏的身体,纵然修补,可依旧无济于事,看到这一切的言峰绮礼却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在窗口处一边警戒着,一边看着我们这里。   一声沉重的巨斧落地的声音,那是在身边的莉兹莉特扔掉手里的哈尔巴德的缘故,塞拉不满地瞪着她,责怪她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会干扰自己对依莉雅小姐的治疗。   可面部呆滞的莉兹莉特拖着自己的残腿,一点一点地挪到依莉雅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可爱的脸蛋,竟然少有地露出笑容。   “依….莉雅,不能这样死去的,不然你就看不到士郎了…..”还是说着这么毫无意义的呆滞的话语。   “塞拉!”她忽然用手制止了女仆的继续治疗,摇摇头。   “利兹!受了重伤就该好好恢复,不然一会儿如何承担对家主的护卫?!还有不许再喊家主名讳!至少也要尊称大小姐!”依旧是那么的神色严厉地训斥着。   无视塞拉的莉兹莉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和依莉雅,对着塞拉说着:“天之衣,可以…..治疗依莉雅….士郎现在很强大,所以,不需要我护卫也可以…”   明明是在我看来完全不能理解的话语,可在塞拉和一直忍着伤痛的依莉雅听起来似乎是难以置信地霹雳。   “利兹!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依莉雅有些激动地努力扬起小手,这是她的身体目前可以做出的最大反应了。   塞拉也拼命否认着:“就算卫宫先生目前很厉害,可他也受了伤,没有你担任护卫职责,无法….你是在逃避!”   莉兹莉特竟然凑上去把自己的脸和银发少女的脸贴在一起,满足地闭上眼睛说道:“不能让依莉雅死,利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依莉雅….死了,塞拉也会死的….”   说出了令塞拉和依莉雅无法辨驳的理由。   看到被自己说服的两人,莉兹莉特开心地露出难得的笑容,这是她作为身体机能残缺的人偶平时很难发出的表情,却在此刻因为依莉雅而两度露出来。   “天之衣是什么东西,塞拉,要是有用就赶紧给依莉雅穿上啊!”恼火的我不满地瞪着女仆。   依莉雅拉着我的手,让我平息下来:“士郎,天之衣是爱因兹贝伦家给充当圣杯之器的人偶穿戴的魔术礼装,是最初实现第三法的重要装置之一,的确可以通过重塑一部□□体来实现抑制濒死或者重伤的效果,只是…..”   她犹豫着不想说,而是看着开心的莉兹莉特,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挤出一个笑容给她看。莉兹莉特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样,眼里只有无限希冀和疼爱,比起塞拉用身份束缚自己的行为举止,莉兹莉特更加无视自己的女仆身份,更喜欢和依莉雅作为朋友,在最初依莉雅呆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的两年里,也是这个女仆和她最为要好。   塞拉继续解释着:“我们和家主不同,是残缺的次品,纯粹是为了照顾家主起居才被制作出来,而莉兹莉特更加特殊一些,因为她原本就是依莉雅的一部分,是以太块为原料生产出的天之衣的依附品,穿上天之衣,莉兹莉特就会重新变成大小姐身上的一部分,也即是死亡,当然这原本就是前任家主的安排,比起毫无作为最后废弃融化在地窖里,莉兹莉特可以承担这样的使命也着实令我很羡慕呢….”   原来这才是天之衣的含义吗,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为了什么第三法做出的这样的安排,可见那千年的执念的可怕,也正是在这样的执念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偶会像依莉雅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毫无自我的人生,切嗣当年的行为真是太对了,自己此刻只痛恨没有亲自了结了尤布斯特海塔的性命。   知道自己的结局的莉兹莉特平静地看着我们说道:“依莉雅和士郎不要不开心….若是依莉雅死去,我和塞拉也会死去,若是依莉雅活下来,塞拉和士郎都会开心。我的腿部不可能复原了,所以护卫依莉雅就….让士郎接替吧…依莉雅穿上天之衣….就可以不用死去了…”   纯粹的功利式的理由,可依旧掩盖不住莉兹莉特对依莉雅的宠溺。   天之衣的穿戴需要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进行,好在眼下依莉雅的身体可以因为阿瓦隆的存在而减缓着恶化,所以构筑魔术的传送阵时间也足够。   塞拉有些顾虑地说出一个致命的弱点:“传送阵发动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行,虽然似乎魔术师们已经放弃了进攻,可单纯依靠银丝魔术无法维持大小姐生命力的流失,而又无法找到比传送阵更加便捷安全的方式返回城堡了。”   言峰绮礼忽然转过身来:“你在说担心人偶的生命力流失?”   塞拉瞪着他,似乎非常不满意对方对依莉雅的称呼:“是的,可若是神父先生只会说一些无用的风凉话,那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完全是一副敌对的语气,看来不止我一人对神父有着这样的不舒服的感觉。   完全没有任何不满,而是无声地走进到依莉雅的旁边,看着腹部的伤口,那里虽然已经被塞拉用密集的银色丝线裹住,可那仅仅是表象,生命力在以秒为单位流失着。   “确实很严峻,恐怕不等你的传送阵和什么衣服穿上,她就会一命呜呼吧。”又露出令人厌恶的轻笑,我攥紧着拳头,忍着自己的冲动。   仿佛预料到我们的反应一样,他品尝着此刻我们对他寄予的希望和绝望,就像是在饮着一杯久违的甘醇。   “怎么可能会令故人之女这样丧命,”他摊开双手望着大厅前方的圣母像,“即使在神的面前也不允许我见死不救,若是其他的病因或者伤痛,我倒是会很棘手,不过,单纯是解决生命力的流失,我还是有着很好的方法的,完全可以令故人之女坚持到得救为止。”   心里泛起熟悉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在令人不爽的同时,确实帮助过我们多次,也并没有因为他圣堂教会的所属而非难我们,反而为此背叛圣堂教会,虽然还是无法揣测他的目的,可眼下,他确实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那么,该怎么做?”我勉强起身问道,腿部因为银丝魔术的治疗暂且还可行动。   “要是腿不瘸的话,你可以跟随我一起来看看,你的故人们。”   “故人们?我们不是去想法补充依莉雅的生命力吗,你让我见什么人?”我跟随者神父一起走进教会的里间。   “哦,可能也不算是故人了,因为有可能你已经忘记了,不过他们确实能给故人之女提供流失的生命力。”   又是语焉不详的机锋,令人火大的神父在前方缓缓带路,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门口,他点起蜡烛,照下去,那里面竟然是一个楼梯,通向地下室的楼梯。   “别咯着脚了,楼梯有些年头了。”他在前方举着蜡烛提醒着。   顺着狭窄的楼梯,慢慢走下去,借着昏暗的烛光,可以勉强看到脚下楼梯的程度,咯吱的木制楼梯显得粘滑潮湿,大概如行走在地狱中一样,空气虽然说不上污浊,可也是因为不流动而显得沉闷。   终于,神父在前方停住了脚步,他把手里的蜡烛放到一个吊灯架上,随即慢慢拉起铁锁链升起蜡烛,接着高高的烛光,可以勉强看到这个房间的样子,很大的地方,中间是一个用于祈祷的圣坛。   这里是一个地下圣堂。   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一丝腐臭和潮湿的气味,更多的是另一种特殊的味道。   “这是….福尔马林之类的药物吗?”我不由得问起来。   “嗅觉很不错嘛。”像是前所未有的一样,神父似乎期待着我来到这里,无法抑制他脸上不断展现出来的愉悦神情。   接下来,我看见了这个巨大的地下圣堂的真实情景。   无数个类似于培养皿的棺材,里面是残缺不全的肢体,有的断了脚部,有的失去了腹部,更多的是身体的某个部分直接和它所在的棺材融为一体。   他们是尸体,可他们还活着!   尸体被棺木溶解,并吸收着养分,流失的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那残躯的灵魂被棺木不断榨取着,他们的喉咙早已退化,单纯为了存活而保留下一根必要的气管,可那些活着的尸体依旧在呼喊着,细如蚊蝇般哭泣着,若是地狱也不会如此惨象,更像是末日的缩影吧。   可我竟然发现自己依旧记得他们的脸,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是无关的人,可却依旧被当时的自己的目光记下,并无意中存贮在脑海里。   他们在盯着我看,都是一样大的孩子,和我经历过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因为这份羁绊,使我下意识地记着他们。   那时,切嗣问我愿不愿意被他收养时,四周病床上的孩子们露出的就是羡慕和嫉妒的神情。我是那件病房里众多从火灾活下的孩子中唯一被领养的,而其他的孩子据说都交给了冬木教会来收养。   而现在,他们依旧保持着孩子时的状态,被带着拥有吸收生命力的装置的棺材所维持着残躯,无法死去,却也无法正常的活下去,甚至不少的躯体上露出药水的部分已经被青苔布满,纯粹留下着一幅骨骼,可那依旧无法死去,只能慢慢地被棺木所样养护,并一点点地流失着生命力。   “言峰绮礼!你!…….”警觉和愤怒的我投影出干将莫邪,随时准备对付这个家伙。   神父完全没有被我的威胁所打动,而是镇定地环视着四周如噩梦的地方,笑道:“怎么?见到多年不见的兄弟们,却要依旧对我发难吗?”   “这些孩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哦,原来是这样,十年前的火灾,想必你也知道,虽然被救出的孩子很多,而且都送到这里来,可身心完全被毁坏的他们无法向你一样得到重生,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苟延残喘着。依靠吸收生命力的装置,他们本无药可救的残躯至少还能充当给重病的普通人以活力。以你父亲卫宫切嗣的观点,这也是正确的吧,通过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拯救大多数,据我所知,他正是那样的人。”   在被切嗣收养后,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一直没有去过教会这里确认当年和自己一起幸存下来的孩子们的生活,脑海里大概就是觉得一定会好起来的感觉,也知道这十年来冬木教会的确治疗过不少的濒死患者,可竟然是用的这样的方式。   “他们已经无法获救,与其直接死去,倒不如利用起来,作为生命力的电池来存在,也是为了治愈更多的人,在这点上我和旧友卫宫切嗣可是有着共同点的。”   若是神父说得这些都是真的,那自己确实无法反驳,切嗣曾说过,若要救助一些人,总要牺牲另一部分人,十年前的这些孩子确实没有切嗣提供的阿瓦隆和平常的生活作为治愈的良药,最终所得救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卫宫士郎,若是你毁掉这些设备和残躯,或者杀掉我,不光会导致他们的最终死亡,更无法救助依莉雅斯菲尔,你所坚守的信念和依莉雅斯菲尔到底孰轻孰重呢?”   问题被抛给了自己,是的,若是自己在这里杀死神父,毁掉这些残躯,任他们超脱,可也就失去了拯救依莉雅的机会,可既然神父说过这些生命力的电池既然无法被救助,那么加上之前救助过的人们,再多一个依莉雅也应该没关系吧。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时间在耳畔一秒一秒的流失,我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干将抵住神父的咽喉,忍着恶心和内心的挣扎说道:“先来救助依莉雅,然后把他们毁掉,给他们超脱!”   这样就做出了明确的决断了吗,以他们残缺而绝无可能被救助的生命为代价,给依莉雅这些依旧有希望活下去的人以生存的机会,是的,应该是对的,小部分人的死去,可以为大部分的幸福和生存提供机会,那样牺牲的小部分人就有了意义。   我撤下刀刃,看着神父从棺材中抽出流动着生命力的细管子,跟随我走回地面上,他把那些细管子接到特殊的法器上,类似于熏香一类的装置,从地下室那些躯体中萃取的生命力不断地通过细管留到法器中,弥漫的生命力被最缺乏的依莉雅所吸收,配合塞拉的治愈魔术竟然让依莉雅真的从绝境中拉回来。接下来大概只要等待传送魔术就绪就可以了。   我没有告诉依莉雅法器中不断逸散的生命力的来源,无法把这残忍的真相令她知道,努力地看着她不断恢复并维持着的身体,以此来压制内心的不安和谴责。      ☆、最后的婚礼   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敌意了吧,言峰绮礼并没有去查看依莉雅的状态,而是确认教堂外部的安全。   “依莉雅斯菲尔的状态暂时可以稳定住,虽然生命力在不断流失,可补充的生命力会给她维持一个动态平衡,大概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吧,这对于传送魔术使用也很有帮助了,下面就没有我的什么事了,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当然你们也不会喜欢我在这里吧。”   神父没有转身,径自离开大厅,向着教堂的后面的房间走去,很快后院的二楼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塞拉再三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偷听。   得到塞拉的确认后,依莉雅招呼我坐到她的身边,查看着我的伤势,邹着眉头。   “依莉雅,不用担心,我这腿很快就会治好的…..”我急忙打消她的挂念。   少女好像并不是为了我的伤势而发愁,而是别的东西。   “士郎,我们必须阻止阿特拉姆,若是樱体内的圣杯被完全构造出来,大概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虽然我无法感觉到具体的东西,可自己和大圣杯的联系却依旧能被感知,阿特拉姆的突然撤退固然是因为士郎的缘故,也可能是看到我不可能存活的缘故,总之,他目前试图单独启用樱来完成圣杯,可士郎一定看到那污染archer的黑泥了吧,寄生在樱身上的圣杯绝对不是什么可以实现愿望的东西,脏砚说过,他试图用樱来维持永生,想必阿特拉姆也有着类似的企图吧...”   我点着头,是的,我必须阻止阿特拉姆成功释放出圣杯,那东西一旦被释放,一定是天大的灾难,更何况自己还必须拯救樱。   “依莉雅就安心恢复,我会想办法救出樱来的!”拍着胸膛保证着。   少女无奈地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弟弟一样,她的小手摸着我的脸,说道:“如今的士郎很厉害了,可士郎依旧无法打败archer,若要阻止阿特拉姆,就一定要过archer这一关,可单纯凭借人类之躯,是无法和英灵对抗的,士郎这一次有我来帮助你,可也受了重伤,若是这样直接和archer对峙,基本不可能存活的。”   不得不承认,依莉雅说得是实话。   圣杯战争,乃是由七名魔术师召唤出来的七名servant来进行的,现代的魔术和武器基本上很难对灵体的从者有着致命的损伤,即使自己的魔术回路已经被依莉雅打通开来,魔力也超出往常,可卫宫士郎依旧是一名人类,而若想击败archer,就必须以英灵来对抗英灵。   “呐,依莉雅,我们现在有没有可能再次召唤出saervant的可能?”   “理论上是有,战败的master可以随时和失去宿主的从者再次契约,这也是击杀master作为圣杯战争中最有效的理由之一,但前提是必须还有空缺的职介和合适的圣遗物。可眼下,战败的从者有saber、lancer、rider、caster、berserker和金皮卡,他们全都被樱吸收,而存活下来的只有被污染的archer和assassin。若是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前,很多职介的从者尚未召唤完毕,倒还有可能,可现在,即将落下帷幕的圣杯战争已经无法再召唤新的从者了,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合适的圣遗物,若要击败archer赫拉克勒斯那样的从者,也必须要找到和他战力齐名的家伙才行,而要召唤特定的从者,没有圣遗物基本不可能。”   有些泄气地坐在椅子上,大概是确认了现状了吧,虽然很不悦,可是阿特拉姆确实是本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看来是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看着不远处塞拉准备中的传送魔法,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到了今日这个地步,真的是讽刺,若是一开始就能相信公主美狄亚或者和saber更深入地交流配合,或许此刻就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了。   依莉雅偷偷地吻着我的侧脸,俏皮地附到我的耳朵边,她青兰一样的气息从耳边吹过,就像是梦一样。   “不要灰心哦,士郎,我们还有机会的,雷画老爷子最爱说的话就是————想要解决问题首先要弄清原因,如果原因无法改变,那就靠力量破坏它,既然目前我们无法改变失去servant的现实,那么就改变甚至破坏一下圣杯战争的规则也无不可…..”   看着她自信的眼神,我问道:“有什么好方法吗。”   少女试着站起身来,不得不承认,虽然言峰绮礼那家伙很令人厌恶,可眼下,虽然依莉雅的生命力还在流失,却得益于那家伙的东西,几乎已经无碍行走,虽然这只是临时性的措施,可也足以很关键了。   “接任家主后,很多封存的魔术和资料也可以被我开启,爱因兹贝伦家可是创立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改变一下规则,钻一点空子还是轻而易举的。可以用爱因兹贝伦的人偶和炼金术,结合我的魔力,令士郎成为我的servant!”   说出了令人意料之外的话语,少女笑眯眯地看着我的惊奇,仿佛早已预料到我的反应一样。   “以我为master,为士郎供给魔力,士郎本身通过魔术契约和改造缔结和我更加深刻紧密的联系,那么达到英灵或者半英灵的水准也不无可能哟。”   “我…..来当依莉雅的servant吗,心里并不是很排斥,相反更加担心这样的方法能否行得通的问题。”   “嗯,是很复杂呢,第三次圣杯战争时期,爱因兹贝伦家的从者过早的战败,当时尤布斯特海塔就有着把人造人改造成servant的想法,可试验最终失败,人造人固有的缺陷无法胜任改造,爱因兹贝伦最终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失利。不过把人类从者化的方法和思路却存留下来。”依莉雅指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一旁沉默的莉兹莉特忽然说话了:“依莉雅…..若是要实行那样的魔术,受术者必须是被爱因兹贝伦家族认可的一员才行,否则,根本无法对其用爱因兹贝伦的魔术进行改造。”   依莉雅没有反驳,她有些无奈:“士郎虽然和我都是切嗣的儿女,可是士郎是切嗣的养子,和爱因兹贝伦并无关系,哪怕我们都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也不会难办。”   是的,很多的古老的魔术世家有着依据血缘传承的规矩,这些规矩依靠血缘的魔术保证实施,以确保魔术不被家族以外的人窃取。   “依莉雅,这样就没法实施了,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或者说能不能打破爱因兹贝伦的规则束缚呢?”我问道。   银发少女摇摇头:“根本不可能,若是三代以内的魔术师家族,因为血缘和魔术沉淀很浅的缘故,倒还可以接纳外人,可对于一千多年封闭自己的爱因兹贝伦家族而言,这种血脉上的魔术传承规则几乎不可能被打破。”   莉兹莉特歪着头,发呆地想着,忽然说道:“以前卫宫切嗣也是先入赘爱因兹贝伦家,然后才可以以家族继承人身份参加上一次圣杯战争的…..”   依莉雅眼睛一亮,惊喜地搂住莉兹莉特:“嗯嗯,我差点忘记了,虽然士郎没有和爱因兹贝伦的血缘关系,可还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被家族接纳!”   少女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要我娶了依莉雅作为妻子,入赘爱因兹贝伦家,就可以实现前面说的魔术的改造了对吗?”   脑海里涌动着喜悦,心脏好像加速地跳动,今天凌晨的那一番光景再度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士郎……愿意娶我吗?”银发的少女,也是我的妹妹,和我度过七年的家人,更是我唯一的寄托,含羞地说出这样的话语,尽管已经发生那样的事情,可依莉雅依旧担心地深情地看着我,似乎是因为我的反应太慢,误解我犹豫吧,她低着头,小声地呢喃着:“当然,士郎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你….毕竟士郎还是更加喜欢凛那样的类型吧。”   被少女的一言惊醒,我确认着自己的心思,必须给依莉雅以明确的答复。   其实,这根本就无需思考。   我爱着依莉雅,从七年前的最初相间,她的倩影和一举一动就深刻地烙印在我的心里,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作为家人生活的缘故,更多的被兄妹之情掩盖住,但此刻,或者说从凌晨的那段光景开始,面对依莉雅终于可以确认那不单单是亲情,而是切实的,真实的,刻骨铭心的爱,我无法离开依莉雅,而依莉雅也无法失去我,哪怕是片刻的分离,都心里担心着彼此。   只是因为要和依莉雅结婚,作为丈夫的身份爱她疼她,心里就无法遏制窜出的喜悦和激动。拼命地点着头,生怕她看不见一样。   她欣喜地搂住我,我也紧紧地搂住她,贴在一起的两颗心彼此感受着对方的紧张和喜悦。   “依莉雅不仅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女人,所以,依莉雅,你愿意嫁给我吗?”   银发的少女喜极而泣,她趴在我的肩头上用力地点点头:   “嗯!”那是只有一个字,却包含着害羞,喜悦和深深的爱还有彼此郑重的承诺。   那是最后一层窗纸被捅破,彼此以新的身份来表达爱意。   短暂的温馨却被一个令人不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   “哦,卫宫切嗣的女儿要和养子结婚?真是令人意外啊。”   “言峰绮礼!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依莉雅不悦地盯着他,比起我,依莉雅对于神父似乎更加厌恶。   神父露出一个笑容,好像疑问道:“怎么会没有我的事情,你们既然要举行婚礼,那么一定不能缺乏专门的神父的祝词和主持吧。”   令人意外,这个家伙竟然会为这样的事挂心。   “不需要你这样的祝词,只要和依莉雅去市民署办理结婚证就可以了….”像是意识到不妥,又加上一句:“可以很轻易证明我的养子关系,所以并不会很难办理的,根本和你无关!”   言峰绮礼轻蔑地看着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魔术,需要血缘来支持,可既然决定以姻亲的方式来决定血缘,没有神父来祝福和主持婚礼,单纯靠凡俗的一张纸根本无用。你以为婚礼单纯就是背台词吗,真是肤浅!   有着神父的洗礼和祷告,以及双方郑重的承诺缔结的不仅仅是婚礼本身,在魔术上更是一种契约,不要看不起简单的仪式而觉得它空洞无意义,神父的咏唱和嘱咐,本身就是魔术仪式的一部分,咏唱结束彼此也就被对方的家族接纳,以此得以成效,否则单凭一张纸,可无法打破魔术世家的血缘壁垒!”   依莉雅竟然点着头认可了神父的话语,我不知道西式的婚礼竟然还有这样的潜藏法则。   塞拉禀告道:“大小姐和卫宫先生,既然要举行婚礼的契约仪式,最好立刻进行,传送阵大概还有半小时就要准备完毕了。”   “那我们上哪里找神父主持婚礼呢?”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旋即看见言峰绮礼的愉悦目光,立刻反应过来。   的确,这家伙确实是个合适的婚礼主持者。   “不要看轻我,虽然作为圣堂教会在冬木的监督者,可平素我可是帮助不少市民举行过婚礼的,而且大多数都很满意,可以说单纯婚礼仪式的本身,我是极其有权威的。”他竟然自信起来。   我和依莉雅稍微环顾四周,在此的只有塞拉和莉兹莉特,以及三三两两的爱因兹贝伦的其他女仆们,我们的婚礼并没有什么亲友来参加,连教堂本身都因为之前的战斗而略显残破,要在这里为依莉雅和我举办一生的契约吗?   “可以的哟,士郎!”依莉雅环抱着我的腰,偎依在我的身边,陶醉地闭着眼睛说道,她的脸颊因羞涩而红润起来,“反正和我们最亲的切嗣已经离去了,本来就不需要别的人,再说这里还有塞拉和莉兹莉特。”   “嗯,是委屈了依莉雅了,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补办一个婚礼好吗,到时候把美缀,一成,还有藤姐他们都请来行吗。”   依莉雅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遗憾地说道:“要是老虎在这里就好了,塞拉说先前的圣堂教会已经把她送回家了,她那样子此刻估计多半还迷糊着呢。”   “要是藤姐知道了,肯定会发狂的,一定会以老师的身份教导我们吧。”想象着藤姐惊奇和发火的样子。   事不迟疑,那就开始吧,言峰绮礼站在中间,看着我和依莉雅并肩携手等待着。   “我不可能跟随你们去城堡,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圣堂教会那边还需要我的报告,所以要在你们离开前举行完毕。”神父提醒道,忽然他问道:“没有婚纱吗,那该怎么举行婚礼?”   依莉雅不耐烦地说道:“不需要,我不需要婚纱也可以嫁给士郎!”   言峰绮礼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理解我的话,作为魔术仪式的婚礼,婚纱就像是基本必备的魔术礼装一样,还有戒指!没有礼装的辅佐,契约根本就不充分!”   可在这里哪里又能找到什么婚纱呢,可婚纱平素基本不接触,脑海里无法进行精确投影。   “trace on!”我的手里多了两枚银色的婚戒,那是很久以前跟随切嗣一起在冬木商业街无意中浏览的珠宝店的经历。   那时候依莉雅还没有被接回,自己跟着切嗣看着他精心挑选,大概过了半天才终于确认选定的一对样式。   当时我很好奇问道切嗣这是给谁的,他叹了一声气说道:   “没什么,只是今天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一直没有机会买给她婚戒,可如今大概她也不会接受了吧。”   最终,切嗣还是没有买下,可那对婚戒的样式却被自己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毫不费力的,投影出那时的戒指,和切嗣挑选的一模一样。   我把戒指戴到依莉雅左手的无名指上,虽然是投影的,可材质和强度完全和真的一样,银色的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很小却极其精美的钻石。   “好漂亮!”依莉雅惊喜地端详着那钻戒,“你看那细细的纹路,就像是妈妈以前好长好长的美丽银发。”   “喜欢就好,只可惜我并不能投影出婚纱来。”   依莉雅忽然想起什么,惊喜地翻找着塞拉一直帮助携带的自己的包裹,又对着塞拉和莉兹莉特小声耳语了一番。   塞拉郑重地禀告着我:“大小姐说婚纱她可以想办法,只是请士郎先生先出去一下,等待大小姐换装梳理。”   少女自信地对我做出手势确认着,我于是就和言峰绮礼一起走到里面的院子里。   神父竟然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一套西服,扔到我的身上:   “借你,以前有对夫妇留下的,因为不合身。”   我穿上了西服,又在言峰绮礼的帮助下整理好衣袖,还系上领结。   很快,塞拉那边打出了可以进来的信号,我和神父就回到了教堂大厅里。   那是…..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在天堂,那在教堂正中等待的是穿戴着精美婚纱的依莉雅,银色的和她头发一样美丽的婚纱融为一体,下面的长裙绣着精致的褶皱和花边,浅粉色的抹胸前是一束百合花,四周的银色婚纱上恰到好处地浮动着玫瑰的花瓣,那花瓣竟然是真的,不断地随着婚纱飘动而若即若离,可却不会掉落,连那束百合鲜花也是和长裙融为一体的,散发着自然的花香和灵动,而比那婚纱更耀眼的则是新娘本人。   笑靥如花的少女带着娇羞和令人爱怜的妩媚,依莉雅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完全不同于以前,那毫无疑问地,是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孩。   她来到我的身前,很满意地端详着我,如天鹅一样优雅地转了几圈,那便是花香的婚纱几乎飞舞起来,果然,是天使呢。   “是caster小姐送给我的呢…”她说出了婚纱的来源。   正是那日在电厂里,成功除掉了脏砚的美狄亚公主为依莉雅亲手制作的婚纱,没想到竟然在此刻派上了用途,那每一寸的织物和花边,以及用魔术保持鲜嫩的花瓣,无不出自那神代魔术师的妙手。   “要是公主还在就好了,也会羡慕依莉雅吧。”   言峰绮礼捧着圣经,念动着圣子的遗言:“以吾主见证两位新人,庇佑着他们的幸福,在此立誓祷告。   他转向我,一丝不苟地庄重问道:“卫宫士郎先生,你愿意娶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小姐为妻子,无论贫富贵贱,都爱护她,尊重她,保护她,永不背叛一直到世界的末日和尽头吗?”   “我愿意。”那是自己用尽一生将履行的誓言和承诺。   “那么,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小姐,你愿意嫁与卫宫士郎先生为妻,无论风雨险阻都认同他,爱着他,支持他,永不背叛一直到到世界的末日和尽头吗?”   轻盈地带着羞涩和喜悦的声音:“我愿意。”   我们互相挽着手,听着神父念动的圣词,心儿却早已飞到很远的地方,一直到神父主持完毕,两只手都没有分开。   坐在椅子上的莉兹莉特呆呆地笑着:“好开心,塞拉呢?”   她转头看着坐在后排椅子上的平素威严的女仆,可她却已经泣不成声,低头半笑半哭地掩饰着自己。   “嫉妒了?塞拉?”莉兹莉特微笑地看着那对新人最后一眼,她的身体在慢慢消失,就像是融化的雪人一样,不断地变成以太块,可那份微笑却是最后一刻融化的,当依莉雅和士郎回身的时候,那长长的椅子上只留下一件白色的天之衣。      ☆、必将战胜的敌人   魔法阵的痕迹刚刚消失不久,留下的魔术还在空气中残留着点状的印记犹如转瞬即灭星星,刚刚成就的一对新人在这里仓促结束着仪式,履行着婚礼主持责任的神父并没有跟随对方一起传送的理由,对方不欢迎自己,而且,此刻那个人也大概快来了吧。   几乎伴着最后一丝传送魔术痕迹的消逝,教堂残破的大门轰然被击开,十几发转瞬即逝的黑键钉死在自己的四肢、脖子、腰部和头部,纷纷和要害错开,并没有伤害自己,而言峰绮礼也保持着投降和无抵抗的姿势,所以这些任意一枚都可以结束吸血种的礼装才没有对自己构成伤害,倘若自己对来着有一丝的抵抗或者逃窜的意图那么此刻大概会死吧。   “哦,来得真是很早啊!”又换上了他固有的笑容,看着来访者。   对方和自己一样穿着圣堂教会的教袍,可却是一个及其年轻的女孩,单纯看相貌大概也就十六岁左右,可她眼里的杀气却是几乎能撑破这间已经破烂不堪的教堂的程度了。   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接一步慢慢逼近,那声音若是再普通人眼里来看,无疑是临刑前数着自己剩余生命般的煎熬,可对于眼前这个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的神父,他竟然毫无慌张之一,尽管在之前和无数代行者和assassin的战斗中,自己的身体已经受到十几处严重伤害,只是被教袍掩饰才未被刚才那对新人发现。   像是有些无奈地,神父再一次问候着:“很久不见,艾莉茜娅”   黑键飞来,插到距离自己心脏只有一毫米的下方的身体中,血液顺着那黑键缓缓流出,这便是对方给自己的回应,虽然和自己都使用类似的武器,但那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自己最多是作为第八秘迹会的成员,而对方则是埋葬机关排名第七的家伙。   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完好,而是更加确认了一样,神父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深深地鞠躬,变更了问候的方式:“那么,是我失礼了,希耶尔(Ciel)阁下”   再一次回到了郊外的城堡。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跟随远坂一起,如今佳人已逝。传送阵缓缓消失在城堡前的空地上,二层的几个房间完全被损坏了,像是从某间屋子爆炸开来一样,碎石烂瓦洒落一地,大概是之前lancer和巴泽特的杰作吧。   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如今只剩下了依莉雅以及塞拉等留下的十几名人造人女仆,看着依莉雅低着头,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令她触景生情的事情吧。   塞拉轻轻鞠躬汇报着城堡的现状,好在并没有其他的敌人驻扎在这里,加上本来就有的森林的结界,可以很快地建立起防御,论及程度,作为别馆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完全可以作为魔术要塞来看待的。   四处散开的人造人女仆们开始修补城堡防御破损的地方,塞拉看着手里捧着的已经化作以太块的莉兹莉特,不禁黯然。   “大小姐和卫宫先生先去城堡里休息,我来负责准备天之衣。”她轻轻地低着头退下去。   依莉雅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城堡正厅的大门,大厅里虽然有些残破可基本上还算完好,只有之前archer和caster在这里对峙的时候留下的痕迹,穹顶上的大洞则是缠斗的saber和rider那时留下的,靠近楼梯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断裂的,深深插入墙里的兵刃残骸,让我回想起听命美狄亚公主的嘱托,护送我来这里的眉间尺的少年。   英雄们匆匆逝去,可那份曾经的羁绊和光辉依旧在某些地方保留着,而如今能够见证这一切的,也仅仅剩下了我和依莉雅了。   一阵冷风透过正厅虚掩的门扉吹进来,让只穿着简单的紫衣白裙的少女不禁一阵哆嗦。   自然地,搂着依莉雅,她怕冷这点可是我从小就知道的,虽然喜欢雪,可却是怕冷,看起来有些矛盾的少女。   “依莉雅觉得冷吧,我们还是回到二楼的房间里,有壁炉的话就会好很多。”我担心地看着依莉雅,虽然在教会借助于言峰绮礼的令人作呕的魔术补充了生命力,可那□□透过少女的腹部,虽然大部分的脏器可以借由阿瓦隆来恢复,可生命力依旧在不断地流失着。   可少女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痴痴地望着大厅里高大的雕花的玻璃窗,随后一点惊喜从她美丽的红色瞳孔里蔓延开来,她大喊着:“雪!雪!下雪啦士郎!”   蹦蹦跳跳地挣脱着我的手,如飞舞的紫色蝴蝶一样,顺着她跑出去的方向望去,果然啊,下起了雪来了呢。   很大的雪,就像是漫天的鹅毛一样,穿过森林里不断交替的枝桠落在林间的空地上,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汇聚,润湿着带着地温的泥土,随后更多的雪落在完全湿润得已经无法融化的土地上,就像是盖住一切的厚实的鹅绒被。   银发少女在雪中飞舞,若是天使莅临也不会有她一半的美和灵动吧。   “士郎!快来呀,好大好大的雪!好漂亮!”   走出大门,脚踩在已经稍微厚实的雪上,咯吱咯吱地挤压着脚下的积雪,留下浅浅的足迹。   眼前恍若梦境,银色的世界里,有些残破的城堡被雪片恰到好处地掩盖着伤痕,腾起一层梦幻般的薄雾,迷蒙的雪片遮住了远方的视线,仿佛这目所及的方寸便是这世界的全部,而那边缘和尽头则是完全的混沌,这里只有我们的世界。金色的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天空把银色的雪染成了金色的光边,亦真亦幻的冰雪世界被大片的白色占据,就像是空灵的中国画,而那最美的部分正是在这画里舞动的少女本身。   我脱下身上的大衣,裹住欢快而任性地少女。是感受到周身的温暖了吗,可以更加地不用顾忌寒冷而单纯地和雪接触了吗,依莉雅淘气地把大衣的两只袖子当做围巾缠绕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就像一件威武的披风一样,雪的世界里,她俨然是唯一的小女王。   好想….留住这一切,好想,一直就这样子,时间静止着,保留着这份光景,一直到世界的毁灭。   生命力在慢慢流失,可我却不忍心破坏依莉雅难得的好心情,可又担心着她。   像是觉察到这一切一样,依莉雅停止了欢闹,大概也是累了吧,撒娇地扑倒我的怀里,把小脸埋在我的怀里。   “好开心呢,终于成为了士郎的新娘…..”羞涩的少女发烫的侧脸的温度通过我薄薄的毛衣传到我的身上。   心里砰然一动,大概我还是在虚幻里吧,一直没有接受自己已经和依莉雅结成伉俪的现实,对于我,她即是自己年幼的姐姐,又是我的挚爱,只是双方都碍于最初的身份而巧妙地掩盖着那份情愫,却因为这样的残酷的战争,令我们彼此明白对方的心。   “能娶到依莉雅,真是像做梦一样,还以为依莉雅以后会嫁给别的什么人呢,若是…自己一直以兄长的身份来活下去的话。”环抱着她覆盖着大衣的娇躯,虽然有了厚实的衣物,却依旧是轻易地环抱的程度,好像就一直搂住她的身体,贪恋着那无尽的温存和半掩在羞涩里的彼此的悸动。   “傻弟弟,姐姐怎么会嫁给别人呢,士郎是属于我的,而我也属于士郎哦,切嗣也会很开心吧。”陶醉的少女任凭被我紧紧地搂住,小小的双手需要费点儿力才能保住我,隔着衣物的双手的触感就像是心里不安腾的小鸟,总是悄然勾住我的心里,把努力保持的镇静给缭乱了。   “切嗣,会不会觉得很尴尬呢….”   “不会的,一定!”   “怎么那么确定?依莉雅,毕竟名义上我们还是兄妹…”   眯起眼睛的少女嘟起嘴吧,用小手刮着我的鼻子,随后又埋入我的怀里:“反正我可是和切嗣有过约定的,不过我不会告诉士郎的,那是我和切嗣间的秘密!”   嬉戏得有些疲惫的少女,最终还是被我背回了城堡,塞拉有些不满地瞪着我,像是责问我为何不拦住生命力依旧流失的依莉雅而任其在雪中。只能无奈地承受着那份压力,依莉雅被塞拉抱在怀里,说是要给她穿上天之衣,然后和我进行契约,已达到最初的修复依莉雅的身体和自己成为servant的目标。   顺着塞拉的指引,我来到了已经完全升起壁炉的依莉雅的房间里,或者说是依莉雅被抓来时住的地方,不过确实很华丽,也是经过细心装饰的,带着女孩气息的卧房,依莉雅被抓到这里的那些日子应该在这里不会受太大的罪吧。   细心地摆上各种布偶,厚实的毯子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音。据塞拉说这里是莉兹莉特布置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依莉雅有着莫名的联系,能意识到依莉雅的喜好,最初被抓来的时候,莉兹莉特是依莉雅唯一认识的女仆,虽然在八年多之前就被制作完毕,但因为切嗣的闯入和破坏,得以一直保留至今而不至于和以往的人造人一样成为废品。   依照依莉雅的说法,穿上天之衣的魔术礼装就可以止住生命力的流失,大概是这样子吧,随后自己不知道会如何成为她的servant呢,我对着梳妆台前的镜子看着自己,那仅仅是一个凡人的少年,虽然因为这几日的缘故,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可还是无法想象到区区人类如何可以和英灵对抗。   红色的魔枪再一次回荡在脑海里,那是带着诅咒的必中之枪,目前为止我都无法找到可以防御的方法,既然无从防御,那么唯一的战斗方式就是在远距离,远得超过那魔枪投掷的射程,可那枪在archer的手里,以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力量,若是直接投掷,无论威力和射程都可能会远远超过lancer,这就是一个未知的隐患,须在战斗前估计好安全的距离才行。   赫拉克勒斯的宝具,十二试炼,具备可以防御已经使用过的宝具的力量,也就是说,之前已经对其造成重伤的赤原猎犬已经无法使用,那么被击飞的螺旋剑虽然可以投影出来,却依旧会存在被击飞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目前可以对他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里,脑海里只存在着这一个最熟练的。   不!还有更熟练的,熟练得几乎可以在呼吸之间毫不费力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因为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已经完全当做自身的一部分了。   “trace on!”   对着壁炉上的镜子端详着手里被投影出来的双刃,朴实无华的双刀在手里紧握,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被英灵眉间尺所赠送的干将莫邪虽然被魔术协会的炼金武器击碎,可那每一寸的细节乃至不清晰的铭文都深深烙印在身体里。   “鹤翼不欠落,心技至泰山,心技渡黄河,唯名纳别天,两雄俱别命…..”   缺行少句的铭文隐隐地藏着什么寓意吗。脑子里很乱很乱,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亮难得透过窗棂洒在地毯上,习习的凉风吹过,仿佛又浮现出那晚在仓库的景象。   少女的骑士,握着金色的圣剑,那剑确实是极其厉害的宝具,虽然有依莉雅的支持,目前也是可以投影出来,可是那样的武器也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重负吧,面对archer灵敏的身姿,我不敢保证可以在那魔枪袭来之前成功投影出圣剑与之相抗衡。   近战…..绝无可能胜利,即使有着提前投影好的圣剑….   提前….投影好?脑子里划过一丝闪光,好像什么东西深深地如针一样扎进头颅里。   “可恶!是什么?”拼命地回想着那种方式,可是最终还是归于失败。   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干净莫邪上,残留的铭文在心中划过,那每一句都代表着暗合的武技,想起了那日在核电厂,不由自主地模仿者眉间尺的武技,向英雄王投掷出干将莫邪,最终配合archer和lancer击败他,那种感觉,此刻随着对双刀的凝视回到自己的身上。   我是谁?眉间尺吗?不对….   视线前好像闪过一个陌生的黑衣剑客,装束和眉间尺一样,都是西边古老的国度的平民服饰,我的嘴里在由自主地念动铭文的时候,那黑衣的剑客似乎在模糊地比划着什么招式,那并非幻象,而是直接浮在心里的东西,那举手投足间带着飘逸气息的无名剑客演示着跟随铭文一起的武技。   “记住了吗,此招式名为鹤翼三连,是和这对名刃相配合的武艺,既然此刻这双剑在你的手里,那么你一定会学会的….”黑衣的陌生剑客无法看清面容,飘然地说着,身形越来越远。   “可这只是投影的伪造品,真品已经被….”   饶有兴趣地回望着我,剑客的声音飘忽渐渐暗淡:“技不在于器而在于心,有心可以铸造名刃,自然也能领悟其中的奥妙,并非难事….”   醒悟过来的时候,浑身已经大汗淋淋,那从未见过的心像里的剑客究竟是谁呢,大概也和这双剑有关吧,但更重要的是,那份武技已经完全熟悉地烙印在心中,就像那日对战英雄王自己无意间使用出来的招式一样,以投掷的双刃作为远程武器,配合那日的招式,这才是名为干将莫邪的宝具真正的使用方式。   穿刺(Gae)死棘之枪(Bolg),目前已经无法对archer的身体构成伤害,所以投影它进行投掷也就毫无意义,而且并非剑的武器大概需要耗费更多倍的魔力,因为是仿制品,其性能自然要比原有的魔枪下降一两个档次吧。可那确实是可怕至极的武器,如今自己却无法使用,但..那却是….卫宫士郎终有一日必须超越的敌人,总会有一日,自己会找到对抗那魔枪的方式吧!      ☆、月夜契约   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门没有关,径自被人打开,之前的我一直坐在壁炉附近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索着对策,所以一直是背向门的。   耳畔回响着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脚步,那无疑是依莉雅的气息,可…又带着不同于以前的感觉,就好像是分隔多年后再度相间的感觉一样。   缓缓地回过头来,象牙白的月光一直洒在门扉处,那里伫足着一双穿着小靴子的脚,可是却和记忆里不一样,应该是更大了一号吧,目光上移,那是被紫色外衣罩住的美丽高挑的双腿,里面似乎还趁着白色的半透明的长袜一样的服饰。   她的确是依莉雅,连帽子的样式也没有改变,还是紫色的厚实防寒的皮帽。只是相比之前的印象,她更加地成熟了,就像是一夜之间,体貌变成了十八九岁的样子,甚至比凛还要高一点儿,完全的,和她实际年龄相衬的正常成长起来的少女————我的….姐姐。   “依…莉雅…你怎么…?”几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心脏几乎顿时被一股强力狠狠地提到嗓子眼,是为她身体的变化的原因而惊奇吗,亦或者是因为少女本身别样的令人窒息的美而怦然心动?无法说清楚,也许两者兼有。   少女俏皮地旋转着周身,也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现状,一根银丝被她从及腰的瀑布里抽出,化作轻盈地一只鸟儿,在房间里飞舞着,最后落在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出,变换形态成为了一支蜡烛,发出淡淡的和月光一样皎洁的银色光芒,驱散了被夜幕笼罩的房间。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依莉雅已经不知道何时坐在我的膝头,轻如羽毛的身体和自己贴的好近,面对着我,开心地笑着。   “士郎,姐姐是不是比以前更美啦。”毫不掩饰地露出自豪地笑,身体触及着我,那是和昨晚教堂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每一个触及自己身体的部分都燃着可怕的火,随时可以点燃双方,只是因为自己拼命遏制着而已,而那份遏制也几乎临近崩溃。   “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依莉雅你怎么长大了?”问出了理智崩溃前的问题。   “因为天之衣呀,利兹并没有离开哦,而是作为我的一部分而存续着,因为魔术礼装的效用,自己原来的身体无法完全胜任,而且腹部的重伤即使借助天之衣修复起来也很困难,所以塞拉就干脆利用天之衣,也就是利兹的以太块部分修改了,也可以说是部分还原了我的身体,所谓还原就是还原到没有经过魔术改造的我,一个普通女孩在这个年龄正常成长就自然展现出来的程度吧。”   那就是魔术礼装天之衣的奥秘吗,不仅可以治愈重伤,连身体都可以恢复到完全正常生长的依莉雅应有的身姿,心里此刻是欣慰呢还是遗憾呢,切嗣生前说过依莉雅的状况,因为魔术改造而一直无法成长的身体以及病弱的体质,要是他可能看到依莉雅此刻的美丽,想必会比我更加开心吧。   “看傻了嘛,士郎,果然还是掩饰不住呢,我也不了解自己此刻的身体是多大的岁数的状态,不过看起来塞拉似乎很不开心,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十年后的我….”她忽然仰起头,喃喃自语,“十年后,难道这是我二十七岁的样子吗,不对!塞拉肯定是嫉妒我,哼哼,真要是十年后的样子,我应该会有比sakura酱还要傲人的身姿吧,现在这样的程度我可还不满意呢。”少女兴奋地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忽然又用着恶魔般诱人的目光,红色的瞳孔迎着我,仿佛催眠一样地,小嘴里传出诱惑般的语句:“士郎这回可以一定要喊我姐姐了呢,怎么样,我和凛,究竟谁更美呢?”   “肯定是依莉雅了。”毫不犹豫地完全不经过脑海就冒出的评价,她更加悠长的银发好像带着魔力一样,吸收着月光,比之前仅仅及肩的散发更加令人忍不住去触摸,完全丝绸一样的感觉,不,应该是连月光都被纺织进里面去一样的感觉。   看着噗嗤而笑的少女,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了自己无法拯救而惨死的远坂,心里一下子就沉重下去,有些厌恶自己刚刚的反应,心里也像是被枷锁再一次扣紧一样地难受。   依莉雅也意识到自己此刻提及凛的不妥,她是无心的,以前在校园见面时,就是彼此暗暗竞争的对头呢,可无意的比较却再一次刺痛了眼前男孩的心灵。   因为身体的恢复而带来的喜悦就像是被冷风一样吹散匿迹了。   “士郎,那,我们开始契约吧,凭借此刻状态的我,也是比之前更加优秀的魔术师了呢,所以对于之前的方案我也有更加大一些的把握了,危险性要比最初的时候小多了,可是士郎还是要谨慎,毕竟还存在着失败的风险,那样士郎成了毫无意识的人偶就麻烦了。”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愧疚,连让她高兴一会儿都无法维持,又令她为了自己而散去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快乐,我只能点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依莉雅说的每一步我都会认真地照做的。”   “嗯嗯,士郎很乖呢,果然对于我是最最特别的。”她口吐芳华,用小指头轻轻按在我的嘴唇轻笑着,示意我不要过于紧张,可那份轻笑却在月光下显得极其妖艳妩媚,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她的周身和皎洁的脸庞上隐隐地泛出了微微闪动的暗红色光芒,那是分布在依莉雅周身的无数魔术回路,我明白,那是即将确定契约的时刻。   “士郎————愿不愿意当我的servant,和我在一起吗?”那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如最牢固契约的力量,带着少女的清香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耳畔。   那是绝对无法拒绝的,从各种意义上而言。   “…我知道了,我愿意当依莉雅的servant。”   “嗯!…由此,契约开始,我和士郎都会彼此保护对方到最后。”带着半是开心半是郑重的语气答应着。   她缓缓地脱去身上的紫色大衣,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半透明的,带着复杂魔术纹路的天之服,此刻壁炉的火焰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温暖的如霞光的火焰照耀着她的侧脸。银发和宽大的白色的长袖融为一体,绝美的容颜,红色的双瞳散发着冬之圣女一样的光芒,那份气质就跟依莉雅在未远川堤坝上对峙脏砚一样神似,却依旧有着我所熟悉的俏皮和轻灵。   “把人类的肉体凡胎变成半英灵类别存在的魔术契约,不同于我们之前,需要身体高度契合的同时,还需要进行复杂的魔术同调,所以,士郎可不要太心急哦,这里比起教堂安全的多,只有我们两人,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解开我衣服的扣子,窗户并没有完全关死,是为了用寒冷和冷风来维持契约中途可能存在的体温过热,于是前方壁炉的温暖和背后的寒冷彼此真实地交织着。   深吸一口气,令冷风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并非单纯的补充魔力那种程度,而是夹杂着可能会中途失败,自己会成为无意识的人偶状况的危险,我需要努力压制住自己,和依莉雅保持步调一致才行。   “士郎,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痛,不过就请稍微忍耐着,我需要废除士郎身体的魔术回路。”   她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语,无法理解的自己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什么要废除?我的魔术回路不才被打开不久吗….”   她的小嘴轻轻地在我耳畔呵着温暖的气息,那是宛若置身花丛中迷醉的感觉,随后她的小指抵住我的嘴唇示意我安静下来:“士郎不用担心,不是指被我之前帮助你打开的回路,而是要废弃切嗣传承给士郎的魔术回路。”   “切嗣的魔术回路,是指固有时制御吗?”   依莉雅轻轻点头,她拉着我的左手,在月光下细细摩挲着,那里是切嗣移植给我的,不多的魔术刻印,是属于时间魔术的固有时制御,如今那淡蓝色的螺旋回路和身体其余部分被打通略微显现出的淡绿色交错的平行线确实有些不合节奏,更准确地说,是相背离的感觉。   “士郎并非切嗣的血亲,所以以此身体继承切嗣的魔术确实很费劲,小时候士郎为此吃过的苦头应该还有印象吧。”   我想起来了,在切嗣因为依莉雅的回家而欣喜之余,终于答应把魔术刻印移植给我,得到切嗣魔术的我却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光是镇痛的药物就吃了整整一年。依莉雅之所以不继承切嗣的魔术,是因为她自己身上早已被爱因兹贝伦改造过,即使没改造,切嗣也不允许依莉雅走到自己的路上来。痛苦和折磨并没能让我放弃,凭借内心那份愿望,那份可以用魔术帮助别人的愿望,一直克服着走到现在,可以说,切嗣的魔术回路虽然并非其余的魔术世家那样古老而更大范围。可那却代表着我曾经的努力以及切嗣留给我最后的不多的印记,此刻却要销毁它们,内心不能不没有一点儿失落。   月亮已经划过了半个天空,升在城堡的顶上,已经无法看见,不过那窗棂边皎洁的少女便是月亮的□□吧,她看着我保留着的时间魔术的手臂,叹息地说道:“虽然很可惜,可若是要把士郎完全改造成servant就不得不完全废弃切嗣的魔术,再在原处用之前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回路补充取代,若不这样,全身的回路就无法承担从者状态下的负担。”   有些理解地点了点头,对依莉雅说道:“那也就是说,成为从者的我,只能使用投影魔术了吗?”   少女点头肯定着:“很可惜,不过确实如此,所以士郎就无法在固有时制御内实现加速投影了,不过比起这个损失,相信完整遍及全身的魔术回路会更加有效运作,而且,被废弃的时间魔术回路并非完全没用了…”   “咦?那该怎么用?”好奇地问着。   依莉雅想了想,似乎在调用着脑海里存储的爱因兹贝伦的魔术知识。   “士郎目前的身体承受从者的回路也有些危险,不过可以用废弃的时间魔术回路来暂时让士郎长大几岁,也就是说,士郎在成为我的servant之间的时光中,是以大概几年后的样子来承受从者的回路,和我的天之衣差不多,不过士郎只能暂时地保持几年后的样子,一旦我们成功了,契约解除,士郎就又会恢复成原样,不过我依旧能保持现状。”   “恢复原样吗…的确切嗣的魔术并不是很厉害…”有些遗憾地看着手臂上的回路,那是切嗣留给我的唯一的传承,不过也要告别了。   “士郎可不要小看时间魔术呢,即使是暂时的令士郎达到几年后的状态,也几乎属于接近魔法的水平呢,不过这样类似第五魔法并不是爱因兹贝伦家所追求的的,当然我们此刻也无法达到“青”魔法的水平,因为我并没有见过,以前只是听切嗣闲谈过在苍崎的土地上曾有过掌握这样魔法的家伙,不过似乎不知道何时就消失踪影了。所以虽然无法达到魔法“青”的本身,可结果还是可以实现类似第五法边角的一点点的效果的。”   “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天之衣那么有用嘛….”我有些遗憾地端详着手臂上切嗣留给我的魔术遗产,“几年后的我吗?会不会能长高一些呢…”   “撒,谁知道呢,士郎目前这样,姐姐就已经很喜欢啦,”她调皮地摸着我的头,享受着目前的状态。随后她长长的银色发丝轻轻飞落几根,在半空中凝结成银色的两只鸟儿,鸟儿盘旋着,随后落在椅子上,变成银色的绳索,竟然死死地捆住我的手臂和双脚。   “依莉雅!你这是要干嘛?”有些惊慌的我试图挣脱,不过却失败了。   “不要费力了哦,士郎,一会儿就好,这绳索是我的发丝变得,不要轻视女孩子的头发哦,那本身就蕴含着巨量魔力,越长魔力储存就越多,如今我的长发变成的使魔或者绳索,士郎可是无法轻易解开的。   看到了我的惊异的表情了吗,她开心地露出略微邪恶的笑容,小恶魔般地凑到我的身上:“去除回路可以说是极其痛苦的过程,士郎一旦乱动就不好啦”   她看起来得意的不得了:“现在的士郎就像笼中的小鸟哦,任由我摆布了,所以就要有一个听话的servant的觉悟,不要再做出惹我生气的过分举动哦,我可是就要成为士郎的master了呢。”   被将了一军,趁着自己有些愧疚还被她装出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让我丧失了警惕,就像是少女手里的布偶一样,手脚不能动弹,被迫保持这样的窘状,真是的,难道依莉雅恢复了正常少女的身姿,连性格都显露出来了吗,原来还是任性的小公主的感觉,如今竟然暴露出略带着小女王气息的抖S倾向了吗,这家伙一定很享受身为姐姐的感觉,家庭的主宰者的样子,原来一直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依莉雅竟然有着如此糟糕的性格,未来大概会令自己苦不堪言吧。   她用银丝的一端连接着我的带有时间回路的手臂,另一端连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果然还是要被我看管比较好,不能再由着士郎胡闹了,”凑过来的令人惊艳的脸上,依莉雅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恶魔一样的笑容,逼近的赤红色双瞳好像能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此刻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渴求,“冷静下来哦,士郎,不会很痛的,因为啊,姐姐会让你尝到获得后对其她女孩都不会有念头的,极上的‘甜点’哟…”   眼睛完全被她迷住,她的嘴唇凑上去,亲吻着我的额头,随后轻轻下滑,吻着我的眼睛,这使我可以看到她仿佛沾染了□□的嘴唇,和昨天不一样,不再是小女孩干涩的小嘴,而是泛着一丝淡淡的诱惑的如干邑般,少女的炙热的红唇,透过双唇的缝隙间,散发出来的令人疯狂而窒息的幽香,那是最原始却又最美妙的诱惑,不要自主地被她主导着,跟随依莉雅的节奏,屈从于她灵巧的舌头和嘴唇被支配地玩弄着,那并非带着轻辱,而是依旧保留少女心性的她对待玩具般的感觉。   “嘻嘻,士郎一定很痛苦吧,喊我姐姐我就帮助士郎解除痛苦哦。”   带着坚定毫不妥协的声音,红色的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目光。不光如此,还竟然可恶地不老实地挪动着双腿。   只能屈从了呢,难为情地喊出“姐姐”二字,却依旧无法转换脑海里一直和依莉雅的关系。   “嘛,士郎是男孩子,可我却听不清晰呢。”真是的,还要再喊一遍吗。   她散发着青兰般幽香的小嘴慢慢接近着,却只是凑到我的嘴边而不给我机会接触。   已经完全是恶魔了吧,身体的各处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能努力地发出清晰的声音:   “姐…姐….”   “哈,终于还是不行了呢,那就帮助士郎解除痛苦吧。”   依莉雅触摸着我胳膊上的蓝色回路,她的手指每划过一点,切嗣留下的刻印就消失一点,就像是一个精细的画家,一点一点剥离那蓝色的色彩。纤细的小手带着催眠的节奏,耳畔回荡着她安慰我而唱的不知名的歌谣,暗红色的魔术刻印几乎涌遍依莉雅全身,她的痛苦一定不比我更小,可她却刮着我的鼻子,半责怪半喜悦地眯着眼睛,明明眼角还有红红的泪痕。   少女丝毫不以为意轻笑着:“士郎真是不老实,不过好在魔术刻印已经完全被取消掉了,很成功哦。”   顺着依莉雅的话语,我的目光落在了左手臂上,那里原本切嗣给予自己的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回路已经悄然消失,通过系在依莉雅手腕和我的胳膊上的银色丝线而暂时转移到她的身体上。   “喂,依莉雅,该解开我了吧,这样子好难受…”   她并没有解开绳索,而是依旧站在离我很近的距离上,月色让她的衣衫和银发变得透明,魔术回路因为魔力的停止注入以至于很快又泛起饥渴感。   “魔术的仪式是等价交换,我会为士郎提供魔力,相反地,士郎也要为我提供些什么,才能保持平衡,若非如此是无法缔结从者的契约的,我并不是单纯地品尝士郎哦,”她指着自己和我此刻全身都显露并开启的魔术回路,彼此在这样的状态下,暗红和浅蓝的微光交织着,轻灵的月夜下,一切都那么宁静,凉风吹过,我着实感受到了依莉雅给予我身体供给的魔力,先前之所以有那样的战力也是源自于此,“士郎听说过巫净家族吗,听切嗣以前说起过,属于退魔类的魔术家族,他们的族人可以和别人分享生命,天之衣并不能让我痊愈,所以还需要士郎把生命力分享给我哦,虽然不知道巫净家族是如何做到的,可还是依照爱因兹贝伦的魔术传承和推测勉强模仿他们的能力,方法就是通过亲吻来汲取士郎的唾液,所以此刻的士郎向我提供着生命,只要士郎不死,那么我就不会轻易死去哦,所以呀,士郎…..一定无论何时都要以自己的生命为重,这样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保护我呢。”   无法判断真假,只能单纯相信她,毕竟是从者的宝具造成的重伤,生命力的流失在所难免,那么分给依莉雅自己的生命力倒也无所谓。我看着郑重的少女,手脚依然被捆住,只能盯着她的眼睛,答应着:“嗯,我明白的,成为依莉雅的servant后,只有自己存活才能保护依莉雅,所以,我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的。”   得到了我的承诺后,依莉雅解开了魔术的绳索,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伫足窗边,银色的月光和折射出星光般灿烂的银发在风中起舞,长长的白色衣袖被吹到后面,单薄的前衣用金色的扣子勉强合上,虽然还是十几岁的少女,却有着介于成熟和青涩间的曲线,天之衣下并没有其它的亵衣,身体的肌肤泛出的暗红色令咒透过半透明的天之衣让整个窈窕的少女的身体都若隐若现着。   她爱怜地看着我,埋在我怀里,火热的身体和我的胸膛接触着,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抱我!士郎!抱我到床上去…好吗,姐姐好累…”   依莉雅虽然变回了正常的少女体态,可在我的怀里感觉还是那么地轻,宛若风中的羽毛一般,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在刚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回路消失后,自己似乎变得高了一点点,力气也大了许多。   华丽的大床上是臃肿而柔软的被褥,依莉雅被我放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最后的,不需要言语,也知道缔结主从的契约就要开始了。   “依莉雅….”看着静静地躺在床褥上的妩媚的少女,心里的某处仿佛融化了一样。   “怎么了,士郎?不抓紧时间的话,遇到袭击就麻烦了。”温存如棉的姐姐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有些害怕。”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白色的少女蹲坐在床边,搂住我的头,小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可以清楚地看见被半透明蕾丝的银色织物下如玉兰般美丽的胸脯,青兰的幽香弥漫在四周,带着令人沉睡和心安的感觉。   “不用担心哦,士郎,自始至终姐姐都会保护士郎的,即使失败也不会让士郎成为人偶的。”依莉雅的手心按在我的肩膀处的魔术刻印上,那是被依莉雅打通并用她的魔力充斥的爱因兹贝伦的魔术,而我也能感受到身体的生命力和她若有若无的联系,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我们早就融为一体,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不减那莫明的恐惧。   抬起头,泪水不知道怎么的划过自己的眼眶,少女惊愕的看着我,其实连我都无法说明那泪水的缘由。   “依….莉雅….我们要么现在就走吧!”嗓子里挤出这样的语句。   “走?去哪里?士郎,我们还没有完成契约。”红色的瞳孔表达着不解和疑问。   “哪里都好,不用再去管什么圣杯了,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不是已经被击退了吗,阿特拉姆喜欢圣杯就任他拿去吧,我们一起逃离这里,远远地,永远不会来可好?”自己那是已经近于疯狂的声调。   恍然间,莫名的熟悉在依莉雅的心中激荡,她无法说出那是源自于何处,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擦拭掉少年的泪水:“士郎不可以这样哦,还有许多人等待士郎去拯救,sakura还在阿特拉姆那里,若是士郎逃走的话,她就会替我而死呢。”   “没关系,只要依莉雅还在就好了,我不想去想那么多….”脑海里回避着那紫发的学妹。   “不要欺骗自己了,士郎,心里已经很后悔很多人的离去了吧,无论是凛还是樱,还有美狄亚公主,还有我的archer….士郎不是一直说要成为让大家都幸福的正义的伙伴吗,这样放弃的话,真的不后悔吗?”   因姐姐的话而冷静下来的自己,思索着,把自己幻化成一个天平,两端都是切嗣留给自己这个在大火中失去灵魂和存续愿望的孩子的两个最重要的东西。   一端是承自切嗣的,名为正义的伙伴的理想,那是极其诱人和令自己不断追寻的东西。   而另一端,是切嗣带给我的,至今唯一的亲人和爱人,自己在世界里唯一可以放心地无条件信任和爱护的人。   七年的岁月一闪而逝,天平的两段如今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我也无法说出内心究竟偏向哪里。   轻轻的声音再一次回荡着:“士郎要是走的话,我自然会跟士郎一起,可我们真的能摆脱无处不在的教会和魔术协会的追杀吗,小樱的圣杯一旦被阿特拉姆完成,大概会是怎样的惨象,那样的后果,那样的世界,士郎会开心吗,若是士郎不开心的话我也不可能开心的。”   “那又怎么,只要依莉雅还活着…”找到了一个理由。   少女轻轻地摇着头:“士郎,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明白,虽然切嗣也不曾告诉我,可他一定和我知道的一样多,我从出生前,还是胚胎的时刻,就已经被进行魔术的改造了,以成为爱因兹贝伦的最强兵器和圣杯之器而存续的东西,虽然中途被切嗣带回冬木,度过了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可我的确知道自己活不了很久的,或许这场战争结束后,无论是否成为圣杯,自己也该走到尽头了吧。”   “怎么会?!依莉雅不是被切嗣救回来了吗,不是说我们之前有着生命的契约吗,只要我不死,依莉雅一定也会活下去的对吧!依莉雅现在成为家主,依靠爱因兹贝伦的魔术,也一定可以找到续命的办法对吧!”   她摇摇头,唯有这里依莉雅不会骗我,黯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少女摸着我的脸努力地笑着:“没关系的,士郎,其实,能在生命结束前和士郎度过那么久的时光….还成为了士郎的新娘,还有…让士郎看到了最美的自己,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那就让这份幸福延续啊…”   “生命是无法用魔术来维系的,士郎只能为我提供生命力,可依旧无法抵御我作为人偶生命力的散失,不光是因为lancer的□□,而是自己的机能已经无法继续了,生命是无法用魔术来维系的,若要真有方法,大概也是魔法的范畴了吧。”   呆呆地瘫坐在床边,依莉雅哄着我,把我的头埋进她的胸前,混乱而痛苦的思绪折磨着自己,唯有在少女的身边,可以得到宁静的港湾般的慰藉。   月光洒在床上,把床分成明暗的两部分,男孩躺在月光照耀的明亮的地方,白色的女孩躺在阴影里暗处的地方,两张小脸在明暗交替的地方交织,少女轻轻地一直安慰地拍着我的肩膀,哼着之前听过的类似的歌谣:   “~Die Luft ist kuhl und es dunkelt   (天色晚,空气清凉)   Und ruhig flieBt der Rhein   (莱茵河静静地流)   Der Gipfel des Berges funkelt   (落日的光辉)   I m Abendsonnenschein~”   (照耀着山头)   “Die schonste Jungfran sitzet   (那最美丽的少女)   Dort oben wunderbar   (坐在上边,神采焕发)   I hr goldnes Geschmeide blitzet   (金黄的首饰闪烁)   Sie kammt ihr goldenes Haar~   (她梳理金黄色的头发)”   …… ..….   在娇小的姐姐的怀抱里,竟然感受到早已消逝的,类似母亲般的感觉,大概每个男子在脆弱的时候,都会在情人的怀里感受到类似的安宁,那是无论自己做着什么样的抉择都会坚定和支持和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名为爱情的力量。   “魔法吗,若是魔法可以维系依莉雅,那么…依莉雅,我就会为了你来夺得圣杯…”   听到了我含糊不清的话语了吗,少女嘻嘻地笑着:“士郎终于下定决心了吗,我早就知道士郎不会那么软弱退缩的,一定,一定可以救回小樱,保护大家的,对嘛。”   “嗯,依莉雅,是我不好…”终于确定了内心依旧模糊的想法,可眼下依旧不是最终决断的时刻,需要借助依莉雅,一起打破阿特拉姆的计划,拯救出小樱,至于那圣杯能否使用,此刻尚且不在考虑之内了。”   少女小猫儿一样的手摩挲着我的脊背,肌肤再一次和她紧紧相触。   在依莉雅身体上寄居的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回路在慢慢地融化,就像是是即将被燃烧的能量一样渗透过衣物和贴合的肌肤,输送到男孩的身上,那便是少女所说的可以接近第五法“青”的边角,暂时地让男孩变成几年后的样子。   少女望着男孩,那是长高的身躯,更加壮硕的体魄。   “士郎…已经变得很高了呢。”   厚实的床褥此刻竟然显露出复杂的光亮,那无疑是之前依莉雅准备好而绘制的魔法阵,在这样阵圈里,男孩和女孩缠绕着,就像是贡献在祭坛上的贡品一样。   几近燃烧运转的魔法阵把魔力辅助着编织进融为一体的两人的身体里,那是渗透着主从契约的魔术联系,伴随着这份联系的最终交汇完成,整个房间都发出紫红蓝错落的光晕。   无数根暗红和淡蓝的细丝交汇着,如海葵一样,把魔术的刻印和连同烙印在彼此身上,洪流试图撕裂魔术的回路却被更多红色的回路勒住收紧,最后顺从地变成男孩的一部分安静地运转在身体里。但更多的羁傲不逊的魔力开始反抗,狂澜一起冲击着,撕裂着男孩女孩之间的联系,试图拉断这份契约,可却因为彼此拥抱得更加紧密而止住脚步。   更多的魔力涌到我的身上,冲击着头颅,意识几乎消散,可自己却知道不能放弃,反而主动承担了更多的魔力反噬的冲击,魔力侵袭着头部,被魔术回路分流到头皮上,从根部把每一根头发都贯穿,黑色素就像是被冲出的脏水一样,很快透明的魔力取代了它们原本的位置,因为这样的缘故,意识反而更加清醒起来。   那是狂欢的终曲吗,洪水般的激流满满地灌注在少女的体内,她好像失神一样,挺住了身体的抽动,被我轻轻搂住,环抱在身下,交织的魔术回路在此刻完成了终曲的重合。   决堤,好像彼此一起携手在天空飞翔着,随之一起重合的是两人的灵魂。   或者说,早已不分彼此。   暴风雨后的平静,依莉雅依旧搂住我的身体,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相当成功呢,士郎,你的头发也和姐姐一样了,变成雪一样的白色的了呢,也是哦,接受了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士郎一定也要打上我的烙印才行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我感觉身体好沉,继续贪恋着她熟悉的气息,就这样埋在她的胸前,沉沉地睡去。      ☆、银发骑士的诞生   晨曦里繁星升起前,是最黑暗的夜。   森林边缘处的高地上,冷寂的身穿教袍的少女盯着下方颤颤巍巍狼狈不堪的圣骑士和代行者的残留。   “希耶尔阁下,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连骑士团长和米兰枢机主教都被他轻易杀死,所以一定不是人类。”   听着狼狈哭泣的已经失去马匹的骑士们的哭诉,代行者少女抽出的黑键死死抛进那些骑士的面前,几乎擦脸而过,而那魔力的黑键剑锋几乎划破了他们的老脸。   “若是你们欺骗我,就别想回到罗马了,我们埋葬机关并不归属教皇,这一次来支援也是根据阿维兹主教的讯息,若那人不是罗亚的转生体,我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一个代行者绘声绘色地根据细节描述着:“他一定是罗亚的转生!那么强,可以一瞬间杀死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那么多优秀分子,所以,请您务必杀死他!”   名为希耶尔的代行者不再言语,而是越过他们的头顶跳到森林的深处,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   看到她的确是远去了,一位年老的圣骑士愤恨地站起身来攥着拳头说道:“真是傲慢的家伙,要不是我们这一次失误损失惨重根本就不需要求助于埋葬机关!”   “可是,米特拉萨,第七代行者“弓”确实可以击败那个暴徒吧,就算击败不了,她也死不掉啊!”   听到这里,残存者们露出促狭的笑容。   “哼,我倒是希望这个怪物和暴徒同归于尽才好!”   “这点放心,我已经让她相信了卫宫士郎确实是罗亚的转生体,她终究是个小姑娘,被恨意和复仇所充斥,虽然厉害,可也是个毫无头脑的家伙。”   “博尔特,你不要这样太自信,万一她确信对方不是罗亚怎么办,按照她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对其感兴趣了吧。”   “没关系,我们的手里可不止一个棋子,教皇大人已经另外派遣军队了,欧洲的圣骑士团已经从马耳他启程,这回可是整个近东和南欧的精锐都调往冬木了。”   “什么!教皇竟然抽调欧洲全部的圣骑士!罗马城他不要了吗!”   “不清楚,按照教皇大人的回信,他这次甚至可能亲征!欧洲那边不用担心,昨天在大马士革,阿特拉斯院和时计塔已经延长了同盟,他们最精锐的主力已经悄然调往冬木了。在这里的极东荒蛮之地,能够吸引两大力量汇聚的自然是圣杯!”   “教皇大人不是不承认这里的圣杯吗?怎么会这一次下那么大的赌注!”   “的确不是圣子遗物,可根据言峰绮礼的这么多年的调查,确实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而不是之前我们和魔术协会认为的几个乡巴佬在乡下弄出的通往第三法的土仪式!”   “哼,协会和教会这些年败在轻视和傲慢的次数还少吗….总之魔术协会那边也接到了巴泽特的最终报告,相信他们比我教会更早得知圣杯的力量!”   “教皇大人莫非是要用这个圣杯实现他所期盼的审判日的到来?!”   “大概是这样,不合教义的异端将随着教皇大人的许愿而永远消失,这个世界上将从此是上帝最虔诚的子民安乐的天堂!”   “真是令人振奋的号角,为此我们将在这里迎接大军的莅临,就让那个只知道缉捕罗亚的疯子先耗去那暴徒的实力吧,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成为圣堂教会的功臣,那么我们之前的失误和损失也会被教皇大人所无视的,说不好甚至能得到教皇大人的垂青!”   残余的代行者们和圣堂骑士在高地绘制了祭坛之阵,等待日出即将抵达的几万圣骑士军团!   阳光洒在床单上,手指感受到那份久违的温暖,动了动。   我醒了。   起身,穿好衣服,依莉雅早已不见踪影,我站起身来,却因为某些落差而失去了平衡差点栽倒。   不对,身体的某些地方出现了和脑海中不符的偏差,我扶着椅子,挪到了壁炉边的镜子前。   炉子里的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还留有余温的灰烬和淡淡的木料香气。   我扶着已经散尽温度的壁炉,站在镜子前方,审视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白色的短发,壮硕而高大的身体,□□的上身是精壮的肌肉,颀长的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那无疑是一名骑士的体魄,依旧是正常的小麦色的东方肤色,那粗厚的眉毛虽然已经变白色,可依旧是熟悉的带着一丝娃娃脸的感觉,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英气。   那….确实是自己,卫宫士郎,契约显然缔结成功,那是几年后的自己,暂时保持着这样的身姿,来承受servant的改造,逐渐习惯这样的自己后,我拿起上衣穿好,不过却因为小而不再合身,准确地说,连裤子都勉强穿上的。   门开了,进来的是女仆塞拉,她略微惊愕地看着我的变化,却又莞尔地笑着,手里端着的衣物递给了我。   “大小姐已经在客厅等候卫宫先生了,已经给卫宫先生做好了早餐,这些衣服是我临时用红色的窗帘改制的,不要嫌弃,勉强遮体就好了,反正城堡里也没有合适的男用衣物。”   依旧还是带着对自己讨厌的语气如此说道,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永远无法坦率交流呢。   我关上门换上了衣服,虽然是草草缝制的红色的窗帘改造的上衣,可裤子却很合自己已经很长的腿部,不过看起来使用黑色的毯子一类的东西缝制的,算了,能遮体保暖就很好了。   不过换上裤子后,终究还是改变了想法,裤子依旧不是很合身,有些地方显然是塞拉草草缝制的,我只能用小段的皮带扣扣紧裤腿的地方。   来到客厅,宽大的桌子上只有依莉雅在那里等着我,她竟然再一次穿上了公主赠给她的美丽的婚纱,笼在薄薄的天之衣的外面,和昨晚的散发不一样,依莉雅梳起了两条长长的发辫垂下在肩膀前方,怎么说呢,就像是某样东西改变了一样,熟悉的温馨的宛若妻子般的气息。   “士郎!好看吗?”她很喜欢这件婚纱,穿着它优雅地转着舞圈。   她走到我的跟前,已经恢复少女体态的她如今竟然没有昨天那么高了,大概只到了我的肩头。   “士郎长高了,连头发也是和我一样了,终于变成我的了呢,试一试啊士郎现在的身体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   兴冲冲的少女鼓励着我,运转全身的魔力,的确,那是不同于以往的感觉,无论是敏锐还是直感乃至投影的熟悉程度都是不同于人类的感觉,我,卫宫士郎,的确成功地以凡人之躯成为了依莉雅的从者。   “虽然士郎并不能和完全形态的servant相比,不过有我来供给士郎的魔力,相信也会弥补这一差距,总之很成功啦。”依莉雅兴冲冲地望着我,那目光里的娇羞已经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直白的真切的爱意。   她忽然觉察到我衣服的问题,看着我身上穿着的用毛毯改造的勉强可以算是裤子的东西,依莉雅露出不满的神色:“果然塞拉还是对你有成见啊,明明当初可是捅了侍郎一剑呢。”   “没事的,塞拉她可能是觉得我夺走了依莉雅吧。”我挠挠头,“是嫉妒吧。”   少女恍然大悟,随即噗嗤地笑起来,随后又诡异地看着我:咦,没想到士郎几年后嘴巴居然这么直接,和莉兹莉特一样直白了呢。”   “有吗,我觉得还是没大变化,是塞拉太麻烦认不清现状罢了。”   不对,自己的语气,确实有些异样,真是的,为什么自己在几年后会变成这样的刀子般的嘴巴呢。   捂着嘴巴笑着的依莉雅眯眼说道:“我倒是觉得很正常呢,士郎未来的一定会和我生活在一起,被我带着嘴巴稍微毒一点也不奇怪嘛。以及我现在可是士郎的master了呢,你看,连令咒都有,契约真是太完美了!”   她晃着小手,那里镂刻着两道红色的刻痕,交织成双心的形状。   “令咒吗,怎么好像只有两条….”我说出了真相。   少女撅着嘴巴:“毕竟不是大圣杯召唤来的英灵,所以相应的,令咒也没有三条,只有两条了,所以能让士郎听从我的话的机会也只有两次了。”   “不对吧,依莉雅,即使不需要那样的东西,我也会无条件听从依莉雅吧。”   她故意贴近我的身体,从我的角度可以不由自主地看着她半露的胸部的雪肤:“哼,士郎可不会完全听话呢,总是对淑女那么的….无礼….”晚霞一样的绯红瞬间布满了她可爱的小脸,又恢复了小女孩的气质。   努力地抬起头不去被她诱惑:   “真是,依莉雅还真是不得了的master了。”说着这样的话。   “所以士郎就不能违抗我了呢,无论我让士郎做什么,士郎都会屈服于令咒的…”已经是恶魔状态的得意了吧,那家伙。   “对了,依莉雅,既然我成为了servant,那也应该有相应的职介吧,不然在存续上会出现偏差。”   “当然了,即使是通过复杂的魔术让士郎勉强达到现在的半英灵的程度,也是需要在现世有相应的职介来作为存在的形势的,士郎既然已经断定自己无法和赫拉克勒斯近战,加上之前士郎就最擅长弓箭,所以也是archer职介了,虽然是想像赤那样把士郎变成那样的berserker,虽然可以凭借职介来弥补劣势,不过那样就失去了理智,近战对抗赫拉克勒斯也是没有胜算的。所以还是借用了archer的职介更加能提高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不是很强大的职介….”   我摇摇头:“这不能怪依莉雅,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做得最好了,和依莉雅有着这样的紧密的契约,我也更加安心了,无论是保护依莉雅还是保护更多无辜的人们!”   依莉雅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拿出来之前随身带着的紫色小包裹。   紫色的小包裹里原本装着的是依莉雅的婚纱,不过此刻那包里却没有婚纱的踪影,不过依旧有些鼓鼓的,回想起来,那包裹也是caster一起做好交给依莉雅的吧。   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条黑色的裤子。   带着疑问有些顾虑地抖开那裤子,竟然是一件男裤,黑色的带着紧凑的扣带,那是完全的用于战斗的轻便的黑色长裤。   “不好意思哦,士郎,这裤子也是美狄亚公主做给你的,怪我一时嫉妒,就一直藏到现在,我自己也在悄悄地给士郎做裤子哦,不过模仿的没她好看。”   她盯着我此刻穿着的用毛毯改造的裤子,是的,早该想到了,比起塞拉,依莉雅应该是更早得知我身体的变话的,所以这完全是依莉雅照着caster的杰作仿制的,不知道她多早就起床了,一直缝制到现在。真是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呢,连红色的上衣也是依莉雅早起做出来的吧。   “依莉雅给我的衣服我可舍不得的换,再说了,美狄亚做给我的裤子此刻大概也不合身了吧。”这样微笑着打消依莉雅的疑虑。   “嗯!”少女扭捏地点头,“士郎最好了!上衣是塞拉帮着我做的,裤子大概还是笨重吧,士郎还是换上美狄亚的裤子吧。”   “可那应该会小的吧。”   “不会哦,美狄亚做的衣服都是可以调节的,也不知道是手巧还是魔术的作用。总之士郎还是把裤子换上吧,不然不合适就麻烦了。”   她殷切地看着我,就好像是一个小妻子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帮着换上黑色而紧凑的,caster为我做的裤子,令人惊奇的是,那裤子确实可以用魔法来调节长度和宽瘦,依莉雅又用爱因兹贝伦的魔术稍微整理了一下外形,满意地如欣赏着自己的玩具娃娃一样看着我。   红色的依莉雅给我编织的上衣,黑色的公主留给我的合身而便利行动的裤子,心里的深处感情好像被融化了一样,依莉雅把她做的有些笨拙的早餐推给我,看着我一点点地吃下去。   窗外的太阳升起,白色的阳光充斥着整个城堡大厅,这样的瞬间,此刻也被自己无意间收藏,埋在心底。   半透明的客厅上方的穹顶出现了黑色的身影,悠长的影子顺着阳光投射到平静的餐桌上,蓝色的短发和深蓝的教袍,手里弹射出十几枚黑键,刺破绘满花纹的穹顶玻璃窗,伴着碎裂的哗拉拉的玻璃,和黑键一起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学姐送装备了,士郎要走哪一条路,大家都能看出来了吧   ☆、圣骸布与代行者   蓝衣的圣职者伴随着缤纷碎裂的玻璃窗一起落下,她双脚落在长长的餐桌上的另一端,双脚丝毫没有占到一丝玻璃的碎片,而在她之后坠落的碎片则被那无法看见踪迹的黑键一一击碎。   “卫宫士郎?!圣堂教会的通缉者,将在次被裁决。”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从她的袍子里刹那间飞出十几把黑键,和最开始的不一样,身体的直感可以感受那武器致命的威胁,对方没有和自己商谈的余地一上来就是最凌厉的杀招,黑键的边刃上浮着一层未知的魔术般的光翼,大概和之前自己投掷的被美狄亚附魔的铁签子类似吧。   瞬间投影,最熟悉的干将莫邪挥舞在眼前,黑键的尖端和双刀的刀锋相交错,迸裂出可怕的火光,那竟是自黑键上腾起的烈焰,竟然蔓延到干将莫邪的刀身上。若是被那东西刺中身体就会燃烧殆尽吧!   “喝啊!”加大了力度弹开并偏离了黑键,散落在身体后侧,被弹落的黑键触及墙壁和窗帘,燃起浓烟和烈火,身后就是依莉雅,所以一定要击败这家伙!   第二波黑键飞来,直接锁定的不是我和依莉雅的身体而是我手里双持的干将莫邪,黑键不断地侵袭着刀面,竟然直接贯穿投影出来的武器,带着火焰的黑键直接刺入我的胸膛。   眼睁睁地看着附着致命火术的武器袭来,一道银色的剑影从我的身前堪堪滑过,银色的剑锋击打在黑键的中端,竟然把它推到一边。   那是依莉雅的银丝魔术,复杂的银色丝线编织的长剑推着黑键的中段直接把那武器钉死在地板上,燃烧的黑键很快就让银色的剑融化,连地板都凹陷进一个黑色的烧痕。   “士郎!小心!”更多的银色长剑从我身后飞出,和我手里不断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配合,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无形幕布,竟然躲过了那可怕的,和之前的圣堂教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密集黑键雨。   略微惊异地看着我和依莉雅完美的配合防御着,蓝衣圣职者似乎觉察到我们之间联系,转瞬间改变了方式,以黑键为剑全身顺着长长的餐桌直接冲向我的跟前,无数珍贵的瓷器和餐具成为了这一段距离的巧妙遮掩,飞窜的银丝长剑和被我投影并投掷出去无数对的干将莫邪都被她轻巧夺过,随后她借力腾起,再一次对着我飞出黑键,只是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依莉雅,每一发的黑键都带着必杀而干净利落的冲劲,她是真正的杀手,完全没有带着一丝教会的气质。   拦截的双刀被黑键击碎,瞬间已不容许自己投影,咬牙一横直接用胳膊挡住几乎逼近依莉雅咽喉的黑键。   手臂,变得僵硬起来,好像被石化一样,自手腕的中伤处蔓延到手指和手臂。   “那是!土葬式典!士郎,千万不要被那东西打中!”依莉雅辨认出那黑键上附着和之前不一样的魔术。真是没有办法,小臂在片刻内就被对方暂时废弃,那黑键似乎带着不同的效果,对方就是打定我会救依莉雅而采用的这样的方式。   不过没关系,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同于以往!   “Trace On!”激荡着的全身的魔术回路以纯粹的能量释放,涌入被石化的右臂,刺入手腕的黑键被弹出,而那石化的魔术瞬间就被巨量的魔力洪流所分解。   不能在这里和那家伙战斗,空间和地形都收到限制。   红色的上衣掀起,转身抱着依莉雅腾空而起,那是自己此刻身为从者的能力,窜上破裂的穹顶的窗户,随后跳上最高的塔楼。   “依莉雅,我们在这里等着她!”   少女揪下一缕银色的长发,散在空中化作十几只银丝的小鸟,鸟嘴处显然汇聚着魔弹一样的东西。自从继任了家主以后,不得不说依莉雅的魔术能力几乎在以看的见的速度飞涨着。   蓝发的圣职者在墙壁上连发了十几把黑键,竟然借助于那黑键组成的暂时的落脚点,飞速地正跳到城堡的天台上。   投影的黑色长弓被自己拉满弦,魔力飞速运转,依照之前熟悉的方式。   “Steel is my body(血若坚铁),   and fire is my blood.(心似琉璃)”   浑然天成的自魔术中延续出的咏唱,怪异的长剑出现在手上,那是名为赤原猎犬的魔剑,逸散的红色魔力宛若末世的闪电,单纯的投影的程度和威力也和之前的教堂之战不是一个级别了,没有感到全身抽空的疲惫感和负荷,身为从者的身体和依莉雅对我不竭的魔力支持。   红色的魔箭呼啸着飞出,根本无需瞄准,那魔箭自然就会搜寻敌人,仿佛默契般地,依莉雅身后腾起的十几只银丝鸟儿的使魔如无人机一样在各个角度高度从不同的方向着对蓝衣的圣职者发射致命的银色光弹。   快如闪电般的身姿,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英气而美丽的少女,明明处于劣势和险境,却浑然不顾,立刻就分辨出威胁最大的来源,她撕掉已经被依莉雅的银丝鸟儿的魔弹撕裂的教袍的长袖,依靠在靠近穹顶的一把黑键上,□□的肌肤和臂膀竟然刻满了经文般的咒术和图案,泛出如魔术回路,不,比那程度更高深莫测。虽然被无数魔弹命中,可那刻满肌肤的咒术和经文显然是极其厉害的防御。红色的光芒袭来,她竟然单脚勾住脚下踩着的黑键,直接落在去,赤原猎犬的红色光芒和她的衣襟堪堪划过,在不远的距离上画出一道弧线,立刻重新瞄准着她,而在这瞬息的时间内,她竟然以难以置信的运动身姿依凭勾住的单脚,令自己荡到穹顶之上,如此可怕的能力简直只能用怪物来形容,密集的光弹投掷在她的身上,只在这半空停留一瞬她立刻飞身离开穹顶,落在天台上。   红色的赤原猎犬呼啸而出,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再度俯冲。   “竟然完全依靠躯体的运动来规避吗,利用追踪的赤原猎犬的转向和蓄势的瞬息?看来还不够!”另一发赤原猎犬随着自己的话音而飞出。   她的手里凭空多了一个沉重的武器,那就像是一把机关枪一样的,不对,或者说打桩机更恰当吧,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和实用的武器。不过自己不敢大意,第三发赤原猎犬飞出,三枚自动索敌的宝具以一举夺命的气势飞去!   那沉重的武器发动!不断伸缩的尖端的确如打桩机一样,但随即释放出无数枚如飞镖一样旋转锋利的纸片,那纸片似乎并非实体,而是镌刻着经文一样的概念武器,如子弹一样伴随着圣职者身上爆发出来的不亚于依莉雅的魔力量自中心放射而出。   十几只银色鸟儿被瞬间粉碎,两枚赤原猎犬竟然被她用激射的纸片般的飞镖拦下,纠缠着可怕魔力逸散的光芒笼罩住整个城堡,而稍后袭来的红色箭矢竟然被她硬生生地用机关枪一样的沉重武器截断!   烟尘和魔力的迷雾遮挡住视线,我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逆转的失误,在和对方每一次几乎都是杀招的短暂交锋里,这一丝的失误就足以扭转战局。   螺旋剑被投影出来,单纯凭借直觉对着烟雾里对方可能转移的路线瞄准。   烟尘分开,螺旋剑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截断,而那沉重的打桩机一样的武器的尖端抵住了我的咽喉,身后无数把银丝剑被依莉雅发射出去,却被那圣职者全身布满的咒术的魔力截断并抵挡。   即使自己身为英灵之姿,竟然也无法抵御那人的攻击吗,那打桩机的尖端似乎有着无法言喻的力量,我深知一旦被那东西刺中大概就会有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依莉雅用尽了各种魔术,她几乎是在和对方拼命一样,可那各色的魔弹都被蓝衣圣职者周身旋转飞舞的纸片一一挡住。   “将军了!”她用着冷冽却带着柔和的声音说道,仿佛只是对着熟人打招呼一样,伴随着那话语,杀气也随之消失,“不要动,要是不小心被第七圣典刺中的话,连灵魂都无法转生了。”   默契地,三人渐渐地,在互相的提防中,小心地撤除自己的兵刃,依莉雅的使魔收回,飞转的纸片回到圣职者的衣袍内,而随着那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可怕武器的离开,自己几乎如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而那蓝衣的少女竟然直接坐在了塔楼的垛口上,静静地观察着我们。   依莉雅扶起我,依旧提防着询问对方:“你不是教会的人吗,为什么放过我们?”   蓝衣少女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样,出神地望着天空,蓝色的短发有点像西洋的玩偶一样美丽,对方仔细看上去竟然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甚至要比我要小一些,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沉稳和成熟的感觉,某种程度上说,倒是和以前学校里的依莉雅很相像。   “大概算是教会的人吧,但又如何呢,还以为这一次他们能给我提供像样的线索和目标,果然还是不能轻信,比起教会的人员,还不如之前那个神父的话更加值得信任呢。”她明白自己在说着莫名其妙的的话,于是微笑地伸出手说道:“一场小误会而已,罗亚的转生体怎能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相伴相护呢,我叫希耶尔,埋葬机关的代行者。”   杀手即刻变成了温柔的,好像学校里学姐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已经脱离危险了。   “你到底是谁,明明那么厉害,居然可以打过士郎…”依莉雅依旧警惕地看着满脸堆笑和歉意的少女。   “就是我所说的啊,不过埋葬机关并不隶属圣堂教会,所以我们的人并不直接听命于教会的,这一次也是有可靠的情报说罗亚可能转生在你的…..”她停住了话语,似乎无法弄清我们的关系。   依莉雅大概明白了什么,优雅地提着婚纱的白裙,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的理解:“我是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个城堡的主人,这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爱人,卫宫士郎,我们都是自由魔术师。”   希耶尔困惑而惊愕地挠着头:“弟弟…..爱人 ?这个国度真的好混乱。啊,总之就是我被教会那帮家伙提供的错误讯息欺骗了,误认为你们才是我追杀的目标,不过刚才的战斗里,我已经可以确信士郎先生并非目标。”   “罗亚?那是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追杀它?”我好奇地问道。   像是被勾起不好的记忆一样,蓝发的女孩摇摇头,笑道:“还是不要谈论这个了,不好意思搅扰到你们的早餐,作为补偿我会还给你们早餐的!”   “还给?早餐…..”几乎片刻,凌厉而超乎寻常的杀手就成了有些脱线的前辈。   “厨房在哪里?”希耶尔问道,得到依莉雅的指引后,她把那沉重的打桩机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seven!别装睡了,起来干活!”   那可怕的武器竟然在魔力幻化中变成一个娇小的金发小女孩,令人注意的是她额头上被刻下的点状的咒痕。名为seven的小女孩似乎非常害怕眼前的圣职者,满脸堆笑地说道:“主人,有何吩咐呀!”   “攻击了错误的目标,打搅了别人的早饭,你去厨房协助我做饭去!”   接过了任务的小女孩背对着希耶尔跟随我们走下城堡的楼梯,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过一下子就改回微笑的表情:“士郎先生,对吧,我们好像都是一类人呢?”   她走在我的前面,身后是依莉雅和希耶尔,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个女孩竟然很快地就非常善谈和熟识了,希耶尔成熟和稳重的感觉让依莉雅感觉很可靠,而依莉雅的可爱和灵动又令希耶尔莫名地欣赏,感觉看到这个银发的幸福的女孩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法国的面包坊一样。   “□□堡的气息都是熟悉的欧式呢!”她如此赞叹道。   Seven撇着嘴巴小声地抱怨道:“真是的,变脸那么快,以为知性和成熟就能掩盖恶劣的个性?真是幼稚..”   “似乎对你的主人很不满呢。”我问着。   “那个暴力女!比起我,士郎先生可真是幸福呀,身为使魔的你竟然还能和主人恩爱,而且还那么可爱温柔,士郎先生要不要考虑我们暂时更换一下master呢?”她两眼泪汪汪地凝视着我,就像是被别人欺负的自家的小妹妹一样。   “其实,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依莉雅有时候也很任性呢,我只是暂时作为她的从者罢了,一直以来依莉雅都是我的妹妹一样的存在,照顾她完全是单纯的爱,所以就不觉得累,seven一定还是没有找到对希耶尔前辈的爱的感觉吧….”   像是听到了耸人听闻的奇言一样,金发的小女孩瞪着我,似乎被我弄生气了:“怎么可能?对ciel?love?never!”   虽说对方要为自己做早餐补偿,不过我觉得自己既然是作为主人,也就不好意思让来访者操劳。   “依莉雅,你就和seven一起在餐厅里等着吧,料理就交给我和希耶尔前辈了!”   “嗯嗯,士郎真是可靠呢。”依莉雅悄然地把围裙系在我的腰间,她最喜欢穿着围裙的我了,恍然间我们又回到了令人怀念的卫宫宅里,这也只是每日早晨普通的对话而已。   Seven摇晃着蹄子般的双手开心地笑着:“士郎先生真是令人感动啊,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她竟然对着希耶尔做出一个讥讽的鬼脸。   蓝发的少女为了礼数勉强克制住自己,随后微笑着说道:“听依莉雅小姐说起,士郎先生很擅长料理呢。如果士郎先生觉得刚才落在我的下风而心里不悦的话,不如我们就把料理作为第二次的比试吧!要是赢了,我就送士郎先生一件东西,要是输了,士郎先生也要让我在这个城堡里挑一些好玩的宝贝带走!”   完全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   塞拉一脸冰霜地走出来,对我禀告道:“卫宫先生就在此和希耶尔女士一起制作料理,我会负责打扫餐厅和修补城堡的。”   虽然有礼节地退出,塞拉还是无法掩饰对那自作主张的家伙的厌恶啊。   塞拉给我们安排了两套厨具,所以两人一起做料理倒也很快。   我把料理摆上餐桌,都是依莉雅最喜爱的甜松卷、味增汤还有简单的糕点,配上美味的的寿司,虽然简单可着实是充满温馨的家常料理。   依莉雅和seven满意地品尝着我做的料理,看着两位少女可爱而陶醉的样子真是满足。   “喂!seven!那是我的甜卷….”依莉雅吃到了久违的料理,却和邻座的金发小女孩发生了争执,穿着婚纱和天之衣的她完全无法再餐桌上占据优势,以往和藤姐在家里练就的争抢技术也因为宽大的袖子和衣裙而无法发挥。   “反正依莉雅小姐以后有的是机会品尝士郎先生的饭菜,就给我一次享受的机会吧!”seven抗议着。   “依莉雅小姐不要着急,品尝一下我的料理吧。”希耶尔端上她的作品,并温柔体贴地把勺子塞进依莉雅的手里。   看着类似炒饭一样的黏糊糊的棕褐色的一盘料理,依莉雅迟疑地眨着睫毛问道:“这个….真的是料理吗?”   希耶尔有些不悦地说道:“这是咖喱炒饭哦,宇宙间极其美味的食物,不信你去问seven。”   Seven一脸谄媚地点着头:“是的!是的!依莉雅酱,ciel的咖喱炒饭的确是美味,那么这盘甜卷就是我的了,你慢慢品尝。”   依莉雅试探着送进嘴里一小勺的咖喱饭,随即就苦着脸。   “喂,依莉雅,稍微也要尽到礼数吧….”我提醒着她,可少女很快就因为无法忍受那浓厚的咖喱味而拒绝食用。   随后希耶尔给在场的我们身体力行地进行了“关于咖喱是不是料理以及是不是美味的料理”的可怕讲座。   最后只有我还能吃下那咖喱的炒饭,虽然并没有依莉雅反应的那么差,不过要是让我吃第二次也是勉为其难了。   “真是,看来结果很明显了…..你们这些人终究无法明白咖喱的美妙,算我败了。”希耶尔无奈地看着一桌子食用了咖喱而面露苦涩的食客们,塞拉则临近暴怒地瞪着她,帮着依莉雅用水果和牛奶去除口腔里的异味。   “嘛,不要那么灰心,希耶尔前辈,说实在的,我差点因为您的战力而失去信心呢,明明已经舍弃身体到达这个程度,却依旧不能赢得您一招半式。”   “确实是呢,不过士郎先生完全不必介意教会那些杂鱼,士郎先生和我对峙很棘手是因为我是无法被杀死的,虽然个中缘由不像谈论太多,也都是不好的记忆,总之能在这里感受到久违的家的气息,还有依莉雅小姐和您的热情招待,也让我对未来有了更好的追求。”   “那希耶尔前辈下一步要去哪里呢?”我和依莉雅问起。   “不知道呢,大概还是按照一开始的线索,先去三咲市那里查看一下吧,依莉雅小姐说我很像学校里高年级的学姐,这倒是个藏匿身形的好主意呢。”说出了稍微恐怖的话语。   “那个,只能祝愿希耶尔前辈早日猎杀那个罗亚的东西了。”   “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既然被教会那帮家伙欺骗了,看样子他们也似乎对你们执念很深呢,虽然不明白其中过节,不过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我倒是不介意。卫宫君,伸出手来!”   蓝衣的圣职者从教袍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卷起的包裹,递给我说道:“这是圣骸布,这一次圣堂教会似乎增兵在冬木了,有很多极其厉害的家伙们,虽然比不上我,可人数众多也是麻烦呢,刚才的打斗把依莉雅小姐做给您的红色上衣烧坏了,那么就用这同样红色的布包裹上身来代替吧,说实在的,这东西原本就是很优质的防护型概念礼装呢,我如今已经用不到这个东西了,带着反而累赘,就交给士郎先生了,算是在料理比试上失败的赌注了,因为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   依莉雅摸着那红色的圣骸布,确实是很厉害的防护礼装呢,她帮助我缠绕在手臂上,剩余的宽大部分就成了上衣和下摆,配合着黑色的便利战斗的裤子,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少女满意地看着我,接受了希耶尔的馈赠。   “ciel前辈给了士郎那么好的东西,我也要回赠才行呢,那就交给前辈一个简单实用的暗示魔术吧,是爱因兹贝伦的传承呢,前辈既然说要准备在三咲市那里隐藏身份,仔细确认目标,那么有了暗示的魔术就会取得先机呢。”   希耶尔两眼放光地接受了依莉雅的魔术,银色的发丝融入她蓝色的法袍里,她想了想:“那就按照依莉雅说的,在学校里伪装成高年级的学姐吧,就和依莉雅以前一样呢。”   “哼哪,我可是一直比士郎高一个年级呢,不要小看我…”   希耶尔转身,带着seven和我们告别:“要不是时间紧迫,真的很想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呢,说实话,真的很羡慕你们俩呢。”   依莉雅莞尔笑道:“希耶尔那么美,还那么温柔,也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属呢,剿灭罗亚后我们可以再到这里一起玩呢。”   “一定的!”蓝发的女孩挥着手臂,匆匆地消失在森林的远处。   目送着她离开,依莉雅转身抓着我的手臂,我们相对而视。   “走吧,士郎,我们的使命,也要开始了呢!”   我点着头,抱起依莉雅从城堡的天台腾身飞起,银色的婚纱和红色的战衣的交织,红白的身影飞身在森林上空,向着建筑林立的冬木市区飞去,城堡渐渐变小,林海在脚下飞驰,风儿吹动了依莉雅和我一样的银色的发丝,遥远的未远川畔,腾起的无数魔术烟柱,那是我们必须阻止的对手。      ☆、曾有你的世界   深山镇的一片民居里,清晨的日光洒在宅邸的推拉窗上,一直照射到被子下早已醒来的女子。藤村大河这几日一直被医师要求静养,但以她的个性是完全坐不住的,为此她家的老爷子藤村雷画干脆只能派组里的人把她软禁起来,根据心理医师的诊断,是因为被歹徒突然掳走而惊慌导致的精神紊乱,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至于究竟怎么会被掳走的,在那么多日子里又发生什么,竟然没有一人问津,连警方也是在附近的化为灰烬的宅子里取证完就草草收场,随后就被柳洞寺僧人和主持一家失踪的案件忙的不可开交。   打开电视机,主持人继续着毫无营养的话题,无非就是未远川畔的核电厂发生了可能的泄漏事故,冷却水有可能污染未远川一类的话题,并依旧照常在最后号召市民们安心下来,警方和紧急专家应急组已经封锁了事故现场并初步控制事态…..   无聊,她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依旧是新闻,关于市区交通的新闻,说前几日因为瓦斯运输车爆炸导致的冬木大桥断裂事故至今无法修复的原因在于其过于靠近未远川的核电厂,市政专家工程处已经拟定在上游的地区暂时用拉索桥和浮桥取代,但这旋即被议员们指责是多此一举,因为核电厂的泄漏事件,未远川的河水和上游的水库都被用来把带有放射性的冷却水冲入大海,河床早已□□,只需要简单地铺就道路即可…..   “最近,发生的事还真多呢,也不知道士郎和依莉雅酱怎么样了。”她无意中说起着,和冬木市的不安相同,连原本平静的穗群原中学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从最开始的回家路途中不幸遇害的葛木宗一郎老师,再到依莉雅的家族因为财产继承缘故而劫持了士郎和依莉雅。随后还有远坂邸的火灾事件,整个老宅烧的一干二净,而且似乎还是在中午,连同宅邸的主人,穗群原中学品学兼优的远坂凛一起烧掉了,真是惨烈的火灾呢。至于旷课的学生也不少,间桐慎二早已通知过他自己要休学出国进修,而她的妹妹小樱也似乎因为同样的原因去了国外的学校,而最近几日,因为柳洞寺主持失踪案件的缘故,任学生会会长的柳洞一成也不再回到学校里了。   “真是令人发愁,这样下去,都无心继续回校教书了。”大河郁闷地托着腮帮子,她抬起头望着门口依旧忠诚地守卫着的组里的年轻人们,虽然自己可以轻易逃出去,可老爷子大概会因为担心自己而吃不消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不安宁的时段呢。”   房间外面原本是一条马路,会有过往的机动车通过,所以相对还是比较吵的,但此刻整个房间一片寂静,无论是马路上噪杂的车辆,还是孩童玩闹的笑声,甚至连守在门口的两名藤村组的青年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好像世界合上了全部声音的开关,只留下寂静的这里。   有人在敲房间们,在这个时刻来敲门的家伙多半来着不善,手里的虎竹刀不在身边,索性卷起墙上贴着的一张征兵海报,卷成桶装,戒备地走到门前。   “谁在外面?!”直觉告诉她外面绝对有人,但是异常的觉察不到杀气,可藤村大河是不会放弃警惕的,她旋开门锁,轻轻拉开一个缝隙。   那人果然上当了,他的格个子比自己高多了,不过因为是门的缘故而不得不低着头进门,这就给他造成了视线的盲区。机会就在这里!   临时用纸卷变成的武器敲击在平常人足以至昏的后脑处,身体却以后退准备随时跳窗逃走。   “啪”的一声,她确信是敲在了那家伙的要害出,依凭自己的力度,完全可以把对方打晕,不过那人竟然只是揉着脑袋抱怨地发出声音:“真是的,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呢,玩什么游戏呢,藤姐!”   不对,对方很强,似乎还认识自己,他口中的藤姐可能只是麻痹自己注意力的障眼法,失去首击成功的优势后,她转身飞速打开窗户就要跳下去。   窗户被打开了,她飞身跃上窗台,随即撞到了透明的屏障一样,明明没有玻璃一类的东西存在,可她着实被狠狠地挡住了。   一个咯咯的笑声从门前传来,那是第二个人,似乎还是个女孩子,笑声里透着讥诮和开心:“老虎真是的,还是那么冒失和莽撞,看来就算被雷画锁在屋里十年都不会变成淑女呢。”   “是啊,藤姐这样以后谁会愿意娶她呀。”被击打的高个男孩不满地担忧着。   那已经完全是嘲讽和尖酸刻薄的程度了!   “啊呀!你们到底是谁!”藤村大河无奈地转身,自己显然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索性直面对手吧!战死也无憾!   她终于看清了对方,高个子银色头发的男孩,穿着很帅气的红色长衣,紧身的黑色长裤令他十分精神,眉宇间却是和善而异常熟悉的气息。身旁的是银色长发的少女,穿着在这个天气里有些单薄的白色而精致的衣衫,她银色的长发及腰,身后还披着婚纱。   认出来了…不对,这一定是在做梦吧,如此混乱的事物怎么可能会出现!   “总之,好久不见,藤姐!”少年打着招呼,而那可爱的少女却直接亲密地抱着她的脖子,那确实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士郎?小雅雅?你们…回来了吗?”泪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无法克制的流出来,眼前的两人确实是自己的亲人,自己曾经所憧憬的那黑衣男子留下的儿女。   “真的!真的回来了呢,欢迎回家,士郎还有依莉雅酱,你们都长大了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孩和女孩都变化惊人,可她依旧在第一时间内认出来。   “那个,依莉雅酱的家里事情都解决了吗,之前有人把我送了回来,说是依莉雅家族的骑士…..”藤村大河无奈地说道,“都什么时代了还骑士,不过我好像确实在一座城堡里关了很久,见到一些奇怪的人,中途小雅雅还来看过我几次。”   面对着糊里糊涂的大河,红衣的男孩和银发的女孩相视而笑。   “依莉雅,我准备给藤姐做一些料理,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嗯嗯,没问题的士郎,隔音结界很好用,而且连同雷画一起,组里的人都被我下了暗示哦,所以士郎尽管使用厨房!”少女自信地拉着藤村大河坐在床边聊着天,都是一些很久的往事,比如最初来到卫宫宅的时候,依莉雅种种的不适应;还有平素捉弄着大河,只因为大河在之前捉弄了士郎。如风云般的往事就这样被少女宛若家珍般地提及着。   很快少年端上来美味可口的饭菜,今日他似乎用尽了浑身解数,做出了异常好吃的料理,精致的和式点心,美味的四川水煮鱼,还有很多汤和可口的小菜。   “唔,好久没有吃到士郎的料理了,姐姐都快急哭了。”幸福地宛若天堂一样眯起眼品尝着美味,那熟悉而无法抵御的味道令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虎还真是的,无论何时都那么没教养。”少女依旧毫不保留地挖苦着她,旁边自然是男孩的指责和安慰。   不对!有什么不对!   很快地吃完了饭菜,少男少女就悄然告别。   “你们…去哪里呢?”   “不用担心,藤姐,只是回依莉雅的家乡而已,大概很快就会回来的。”   “就是的,老虎就安心等待吧,让雷画给我准备多一些的糖果!”   …….   房间恢复的正常,藤村大河醒来,桌子上依旧是未收拾完的餐具和吃剩的料理。   究竟是谁给自己做的饭呢?是组里的人吗,她挑起剩余的菜肴含在嘴里品尝着,是极其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平日里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两个亲人一样,可此刻她的印象里,更准确的说是与生俱来的记忆里就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她,藤村大河,从小生活在这个宅子里,只有组里的青年和老爷子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目前在一所学校里任教,学校一切和平,并无大事发生。   就是这样子,非常自然,饭菜是刚才雷画老爷子安排组里的人从很远处的新都买来的外卖,是为了给自己恢复身体用的,自己在前几日受到了风寒,之后半个月就一直卧病在床,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不没有碰见过奇怪的人,嗯,组里的大家都是那么说的。   那就没错啦,她这样的想着。   推开窗户,她望着高高的天空,万里无云的蓝天,阳光也很祥和,远处的天空划过红色和白色的鸟儿,确实是美好而正常不过的一日呢,她这样想着,换好衣服,既然已经康复了就给老爷子和组里的人们报个平安吧。   她开心地打开房门,世界依旧平常如旧,喧嚣里带着自然的平和,是一个好日子呢。      ☆、无限剑制   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未远川畔,荒凉的河滩上是残存的稀疏的水流,而那有些破败的核电站依旧在正常运作着,我清楚那仅仅是外壳和围墙破损罢了,内部依旧正常的运行着。   “多亏了archer的盾呢,不然那个金皮卡的宝具会直接把电厂炸开吧。”依莉雅怅然地看着那河滩,又想起了那日惨烈而无奈的事情,“一定要把我的archer救出来!”   虽然那么说着,可少女自然明白,这已经是不可能的奢望了,黑泥的巨大能力几乎可以耗尽从者的魔力,连saber的宝具都能被吸收进去,被那所控制的赫拉克勒斯大概和卫宫士郎最后只能存活一个吧。   视力极远处,几百只机械使魔盘踞在电厂四周,那是身为archer职介的自己所拥有的优势,阿特拉姆此刻大概已经在最后挣扎了吧,他所鼓动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都在之前的冬木教会被自己歼灭逃窜,也就是靠着手边用黑影间接控制的赫拉克勒斯才得以存活,而那巨人失去依莉雅的魔力联系,其所剩余的寿命大概只存在三条了。依旧是可怕的挑战,那成为枪兵的巨人。   先解决杂兵吧,没有时间和阿特拉姆空耗了。   黑色的长弓拉开,最熟悉不过的咏唱念动,与其说自己是个弓手,更像是一个单纯用弓来发射魔力的魔术师吧。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身为剑所天成)”   那使魔们是发现了我的存在了吗,如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向我们扑过来,也好,如此就不需要提防电厂被损坏了。   身后无数把提前投影和准备好的各式兵器,连续投影复制,犹如狂风暴雨一样粉碎着潮水一样的机械使魔们,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让那些东西无法越过,只能碎裂在河滩里,成为无数废铁,偶尔有混杂在其中掩护而近身的assassin们,却被依莉雅四周悬浮的三十多只银丝鸟儿的魔弹所驱散,随后银丝剑刃飞出划开暴露出来的黑衣从者的身体。   严丝合缝的攻防和默契的配合,红衣少年和白衣少女仿佛是合二为一的整体,根本无需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交流一切。   无数把投影出来的宝具在命中目标后幻想崩坏,爆裂开的魔力如炸弹一样直接波及附近的使魔,而随着自己手里的干将刺入最后一个assassin的胸膛,黑色的从者变成四散的齑粉后,依莉雅告诉我,assassin们已经完全消失了,但那电厂下方潜藏的黑圣杯依旧强劲地吸收掉assassin的魂魄,完全无视着距离和障碍,这样阿特拉姆就随时可以启动圣杯了。   边推进边用投影的宝具杀伤使魔,我们很快来到了未远川河床中深陷的洼地里,机械使魔大军轻易间就被解决了,干净利落而且毫不费力,接下来只要顺着通往对岸堤坝的高坡上去,就可以抵达核电厂了。   “士郎!气氛不对,四周…..”依莉雅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涨红的小脸略微慌张地环顾四方,“那是大量魔术的痕迹!”   伴着依莉雅的话语,堤岸上和后方的河岸上忽然凭空出现山海一般的魔术师们,那是比之前被阿特拉姆蛊惑的数量更多达几倍的魔术师们,异国的服饰和诡异的魔术器材以及桀骜不驯的使魔们磨拳擦抓,而未远川干涸的河床上,自上下游的方向也从空气中显现出成万人的圣殿骑士团主力,夹杂着圣堂教会代行者们,从四个方向上围住我们两人。   已经确信是被包围了,之前那些机械使魔仅仅是诱饵而已,是使用了短距离传送魔术呢还是更加高级的隐匿术式呢,已经无从得知,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已经达成良好的共识,对于我们,或者说对于依莉雅身体里潜藏的白圣杯虎视眈眈。   前方为首的是魔术协会的几名贵族,他们是时计塔和阿特拉斯院最有盛名和威望的家族,每一位都显得尊贵无比,目光怒视着被围困的挟持圣杯之器的暴徒,而他们身后无数精良可怕的令魔术界都噤若寒蝉的炼金兵器和封印魔术则为他们的尊贵增添了无上的威严,此刻他们代表着正义来诛杀邪恶!   而上下游蓄势待发的圣骑士团里,无数形状各异的徽章和盾牌彰显着效忠于圣堂教会的传统虔诚的神圣家族,而那为首的圣职者里可以清晰地辨认出现任第八秘迹会长老符腾堡枢机主教亨特伯格,马耳他圣骑士团团长,英格兰长弓雇佣军团,哈布斯堡枢机总主教,以及一直驻扎在埃及的异端处刑队,还有远处无法计数的代行者,他们手里是各式的净化兵器,每一件都是吸血种的克星,无数带着传说的古老圣剑被圣骑士们握紧在手中,就像是曾经用过它们屠戮怪兽的古代英雄们一样,今日在这里,圣洁的圣堂教会的主力们不惜抽调对峙中的重兵主力在极东之地的这里谱写十字军的荣耀,和宿敌魔术协会的结盟也是为了这一光荣的使命,而那已经落入陷阱和包围的暴徒此刻也大概会因为自己的卑贱和冒犯而后悔吧!   不需要交涉和多费口舌,面前的红衣男子极其危险,从上一次教会攻防战中幸存下来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都对那人噤若寒蝉,畏缩在队伍的后方,把自己置于层层圣器和结界的保护下。   悠长的号角吹起,战鼓敲打在可以震慑邪灵的鼓面上,未远川方圆千米的范围被魔术结界有效包围和隔离,伴随着沉重的鼓点声,枢机主教们用圣水给骑士们做了冲锋前的洗礼,神圣的圣经里咏唱的经文环顾住他们的周身,恶徒虽然厉害却只有两个,荣誉来的将是极其容易!而河岸两侧的高坡上,潜藏多年的诅咒魔术积郁在战场的天空上,伴随着凄厉的吼叫禁锢的近乎幻想种的使魔和恶灵纷纷咆哮着,感染病毒的狼人、毒蝙蝠、以及喝下狂躁药剂的马人战士,在魔术和灵药的趋势下,以及无数禁忌的黑魔法的加护下扑进中心的目标。   情势十分危急,尽管是英灵之身可那合围的攻击依旧是如山海崩塌般无法抵挡,四周被依莉雅的几十只银色鸟儿环绕包围着,名为“泪(zahre)与剑(degen)”的魔术,阵风呼啸着,鸟儿发射的魔弹和魔术师们以及圣骑士团身后无数长弓手们的弓箭碰撞,破裂的箭体和散逸爆裂的魔弹在我们的四周织成半透明的烟尘和薄雾,组成战场上的硝烟。   咆哮着的狼人和发狂的半人马战士被各色古怪的剑刃所贯穿,在来这前,卫宫士郎就已经存贮起投影完毕的武器,以此来缓解极速发射时可能存在的空隙和间断,任其一把宝剑都是和真品无异的投影,带着倒刺的钩剑戳穿了狼人的肠胃,钩剑随即崩坏,炸裂的内脏溅射在周围依旧冲锋好不在意痛楚的半人马身上,他们手里的长矛向着红衣少年和白衣少女投掷出去,随后双持战斧发出人类无法理解的高频咆哮,几乎震耳欲聋的呐喊令依莉雅斯菲尔无法忍受,鸟儿的使魔也无法接济上。   攻击太过于密集和迅速,而距离又如此之近,没有时间来使用威力巨大的螺旋剑,那样即使消灭一片的敌人,令外方向上冲击的圣骑士团转瞬间就能淹没自己和依莉雅。   无数死亡的使魔和恶灵纷纷倒在我和依莉雅的不远处,竟然逐渐堆成了环形的掩体,那是代表死亡的无形界限,连飞袭的毒蝙蝠都被银丝鸟儿拦下,银色的长钉带着纯银的光泽把它们钉死在河滩上,可就是这段时间,上下游合击的圣骑士团们已经逼近了我们前后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沾染着驱魔的圣洁长枪的骑士们像是看着死人一样注视着我们,刚才的攻击从一开始就是阳谋,知道自己和依莉雅对那些怪物的阻拦会给骑士团的冲锋赢得时间,却也不得不认真应对。   魔力依旧很充裕,所以可以不需要吝惜的用大量的投影宝具织成枪林弹雨般的弹幕泼向近身的敌人们。   两边的骑士团更加迫近了,大概只有不到十米!   五米!   飞身腾起,四周是随之升起高度的银丝鸟,怀里抱着依旧佩戴婚纱的少女,依莉雅悠长的白裙和自己身后的红色长衣交织,就像是翩翩起舞的双蝶,下方失去目标的圣骑士们纷纷把长枪刺入前方的土地以免相互撞击。   “愚蠢!即使如此,也不会放弃你们那贪婪的欲望吗!”处于半空的我们一点都不安全,后排的长弓手们把萃毒的箭矢射向我们,而令自己在意的是两侧堤岸上隐藏在炼金盾车后的几排燧发枪手,整齐地换弹编队,向着空中的我们发射红色的足以粉碎我们魔术回路的特殊萃魔子弹。周围几十只鸟儿瞬间被打掉大半,中弹的银色鸟儿瞬间纠结枯萎成灰色的粉末,那是致命的死亡之弹。   下方的魔术师协会贵族们惊愕白衣的少女依旧无事:“明明已经击中了和她有联系的使魔,可为什么她身上的魔术回路不会随即崩溃!?”   另一名年老的贵族认出来:“那是自己生成魔力的使魔!不需要和魔术师的联系也能发动,如此高性能几乎就是迷你的魔术师,可却能被对方用发丝简单制作出来,那女孩绝对是圣杯之器!毫无疑问!”带着渴求和欲望的嗓子吼着。   可以实现魔法程度的白色圣杯一旦得手就可以和在阿特拉姆手里的黑圣杯合二为一,依凭黑圣杯的魔术存量,可以令不止一个魔术师抵达根源,这也是能够调动半数在欧洲和非洲对峙的魔术师们的最大动力,至于报仇什么的,那是贵族们在大马士革协议上写下的场面话。而可像而知,对面的圣堂教会也有必须得到的理由,而那少年的存在正是此刻两派阵营保持微妙的同盟的根源。   一排接一排的燧发枪弹让外围保护我们的鸟儿越来越少,依莉雅正要拔下更多的长发,却被我轻声阻止了   “依莉雅头发那么美,我可舍不得那些发丝呢!“   “可是士郎,距离太近了,我们无法….”   “不用担心,依莉雅,那晚在城堡里,我曾有过一闪而过的方法,刚才在藤姐家里的时候,我就忽然想起来了。你还记得眉间尺和英雄王的战斗吗,明明都几乎死去,可却有段时间让他和英雄王同时消失,而英雄王再一次出现时,鼻子都被咬破了。”   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依莉雅瞬时就明白了:“士郎,你是说….固有结界?”   微笑地默认,同时用投影的武器继续挡住和拦截飞袭的魔术诅咒和炼金长枪,以及堤岸上依靠罗马弩车弹射的可畏的三丈长的镇魔枪,尽管如此还是有部分箭矢和魔弹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尤其是几个黑魔术的诅咒,可却被身上的红色圣骸布一一拦下,所受到的伤害竟然出乎意料的低,看来那家伙真是给了我一个好东西呢。   “嗯,就是以心像风景化作的结界,把自己的内心铸造成型,虽然无法知道眉间尺在他的结界里做过什么,可是只要有你,依莉雅,在我的身边,那就可以采用!”   悠长的银发飘散在风中,少女攥住我的手,偎依在我的怀里,倾听我心中那激荡的声音,厚实的臂膀和背部就是少女最安全的港湾,目光交错间,迸裂出的是彼此的爱恋和绝对的信任,她笑了,好美好迷人,那是令自己可以用一切代价守护的笑容.   少女点着头:“嗯,我也很好奇士郎的心象风景呢!”   躲闪开箭雨和魔弹,单手挥舞的干将荡开逼近怀里少女的任何武器,两人开始下坠,下方无数根密集的长枪指向天空,可我心里全然没有恐惧,因为,依莉雅,她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那么,要上了!依莉雅,魔力的储存还够吗!”   “不要小看我!”她指着下方的魔术师们,笑道:“嘻嘻,和那些瘦弱的干电池们相比,我可是核电站的级别呢!”   “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身为剑所天成)”   四周的空间在扭曲着,脚下无数根刺向我们的骑枪变成弯曲的螺旋,抛射来的炼金长枪和重剑被自己先前投影的武器所击中剑锋,一起扭曲着形状,很快连荒凉的未远川河滩上每一块卵石都和贪婪的魔术师以及狂热的圣职者们一起融为一体。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血若钢铁,心似琉璃)”   圣骸布下的身体里涌动着和以往相比堪称奢侈的魔力洪流,那是源自太古洪荒的激荡,开山劈水的豪气,英灵话的自己无论身体和武技都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提升,第一次自己因为能力而足以保护身边最宝贵的人,只要击败这些家伙们,就能够破坏掉圣杯,防止被阿特拉姆做出危及无辜人们的事情。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很自然的,若是自己单纯成为别的什么英灵,单纯依靠一把武器是远远无法和这些军队抗衡的,可是眼下自己并不需要精通武器的技艺,只需要把头脑中之前解析的无数武器,甚至包括那些圣骑士手里真皮的圣剑解析并储存起来就可以,在藤姐那里短暂的时光,自己已经把部分的投影宝具放入了这个结界里,只要能成功开启的话!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此身,定为无限之剑制所生)”   这便是自己完整的咏唱,好像就摆放在心里的某处,念动着,如钥匙开启的门扉,那是自己的起源————剑,所构筑的世界。   世界消失,战场消失,成千上万的圣职者和魔术师们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   那是…….   无尽的林海,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这个世界,天空是无云的湛蓝色,茂盛的林木被蜿蜒的山丘拖着好像无数层次和深浅都不一样的绿色的海洋,勃勃生机下是鸟儿的歌唱,山溪流转,从远处葱郁的山丘上直接淙淙流下。   好像到了世界尽头的花园,被攀藤之物缭绕的美丽的城堡矗立在最高的山丘上,无数的花朵在遍布山丘的树木和植被上绽放,葱郁的森林气息和馥郁的甜香,彩蝶围绕着城堡翩然起舞,而那烈烈红衣的少年正搂着白衣女孩站在城堡的高塔上,红色的夕阳映红了她娇羞的脸蛋,炽热的嘴唇彼此缠绕。   “士郎的心象风景,是天堂呢!”少女赞叹着,“真的被士郎做出来了!”   我吻着她的火热的脸颊和小手,此刻我便是她的骑士,被林木阻拦的那些魔术师和圣职者们是无法伤害到她的。   “依莉雅也在这里呢,只有依莉雅作为可爱的天使在这里,花园和森林才能被称为天堂的一部分呢。”   如此轻易的答案,自己的心象风景正是围绕着依莉雅所织成的地方。放眼望去,无数把提前投影和储存好的剑刃插在森林和花海的深处,缠绕着花藤却依旧不锈蚀,便是我,卫宫士郎制造出来的,名为“无限剑制”的结界!      ☆、炽天覆七重圆环   虽然被固有结界所阻缓了阵势,然而精良的圣骑士重装兵团还是很快地集结完毕,高大的掺透着狂血的独角马上自马头到马身都包裹着淬银的硬甲,上面驾驭的是高大的骑士团主力,和驻扎的军团不一样,这些都是经历过数次平定异端和吸血种的身经百战的骑士,精良的重甲如机括一样巧妙护卫周身,得益于阿特拉斯院的炼金合金改造减轻了甲胄的重量却依旧不失强度。   几千匹发狂的独角马眼眶里冒着火红的烈焰,骑士们彼此用抗衡高温的链条联系在一起,沉重的骑枪无法一直平端,索性直接架在马鞍上固有的扣环上,一手策鞭,一手执着炼金的圣盾,魔法加持下的重骑兵无视着森林和丘陵的阻碍,一张一合间同时发动,独角马的前端燃烧着火焰,烧光着前方挡路的高大的雨林,从城堡来看就像是天边燃烧的红色的大地,正在飞速吞噬着绿色的森林,而那推进的前锋处,正是燃烧激起的浓烟,竟然暂时起到了遮蔽视线的作用。趁机无处不在的代行者们潜伏并隐匿者身姿,比骑士团更加快捷地扑向城堡。   跟在扫清道路后的骑士团身后的,是几千名长弓手和燧发枪手,他们没有跟进,而是驻扎在原地,他们的上空是无数传奇的圣器和法器以及魔术师们的复杂防御魔术制造的不止一层的防护结界,可以说是铜墙铁壁的程度,而随之而来的是几百只置于弩车上的炼金兵刃,那长戟的侧面竟然刻着恶灵的咒语,伴随着弩车发射的,还有最资深的魔术师贵族们也不敢接触和靠近的魂印兵器,里面寄宿着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历代的狂信徒和敌人的魂魄,全都被提取并封印在特殊的兵器里,此刻它们被使魔抬到弩车的抛射部,几近狂横的魂魄就令一些使魔当场毙命,只能更换。   “真是遇到麻烦的敌人了呢,不过只要这里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就会有打到他们的办法!”   少女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敌人和可怕的魔弹咒术,仿佛她的眼里只能触及到我一样,小嘴嘟囔着说道:“哼,这种程度的结界,何止能维持一段时间,就算一周也可以,只是那时候还没解决了话,我们多半是被饿死的。”   欣慰地看着她,感受着彼此间强劲的联系,依莉雅并非说大话安慰我,凭借那魔力量的供给确实是可以达到那个程度,不,单纯维持结界的话,一年都可以吧,想想都很恐怖。   “是的,所以,还是要快点解决比较好一些。”伴随着笑声,手里捧着螺旋剑,剑身搭在黑色的长弓上,螺旋剑刃拉细变长,内部饱含的魔力因为外在形状的突变就像是临界点的炸药一样,滋啦滋啦的如电弧一样的红色魔力散发出来。   “喝!”箭矢飞出,横贯天空。   爆炸在魔术师和长弓手的上方响起,随后更多的螺旋剑每隔一秒就击打着封锁的防御,好像是雷电一样,撞击的魔剑和包裹的半球状魔力和和圣器的防护被接连不断的攻击腐蚀着,震动和爆炸声让人怀疑防护罩崩溃是转瞬的事情。   “快点转移魔力!全部灌注在正面!”迦太基的长老举起火杖指挥者魔术师们,传承各个魔术家族最可怕的防御层层加载,从远处看竟然像是百家衣一样的补丁。   我叹着一口气,嘲笑道:“还以为人多的话迟早会有几个聪明人,可现在看来你们真是群被欲望弄昏了的愚人啊。”   红色的箭矢接连放出,比螺旋剑更加飞快,诡异的长剑上是无数的倒刺,在空中划过血红的十几道紊乱的轨迹,沿途还截杀了几只释放过去试图侦查和攻击的战鹰。   鸣镝般的红色箭矢绕过正面,直接撞击在魔力已经很稀薄的防护魔术的侧面和背后,若是均匀的魔力构筑的防护,其稳定性足以抵御赤原猎犬,可强度却又无法支持螺旋剑,这一次是这些魔术师和圣职者们跌入了阳谋的陷阱里。   慌乱的魔术师们释放着各种防御的魔术,试图去徒劳地修补已经残破不堪的防御魔术,慌乱而不经完整咏唱的魔术被胡乱夹杂在上面,反而更加让防护的魔力罩失去稳定性。   恐惧的螺旋剑迟迟未来,而那魔力防御已经摇摇欲坠,比起未到的而确定的恐怖,等待是最令人煎熬的时间!   牵制住魔术师们已经足够了,没有再放出螺旋剑不是因为自己托大,而是那些重装骑士们已经几乎冲上来山丘,独角的战马和燃烧的火焰把山丘的森林全部焚毁,之后的更多轻骑兵和龙骑兵带着代行者们以及战斗能力强横的魔术师们紧紧跟上。   “trace on!连续复写!”   身后的半空悬浮着临时投影好的无数宝剑,因为是剑一类的武器,所以投影的速度就大大提高了,一柄柄如导弹一样的宝具扑向正在冲上山顶的杀戮机器,重装骑士们纷纷扬起了厚实的巨盾,上面镂刻的古老的铭文和经文散发着驱散邪灵的力量,挟持圣器的第八秘迹会长老紧紧跟随在重装骑士团的身后,长袖抛起,咏唱不断。   剑盾接触,迸裂出烈日般的光芒,无数各式的宝剑炸开在巨盾前方,不少的盾牌当场就完全碎裂,可是紧跟着的重装骑兵又把备用的圣盾代替,竟然抵挡住密集的宝具狂潮!   骑枪所向指向城堡的中央,他们的确把目标瞄准的是城堡的厚实的城墙,那完全是徒劳无益的,即使是在固有结界里用心象风景凝结成的事物也有着不输于现实的属性。   “士郎!远处!”依莉雅惊呼着,耳边低低的呼啸,目光所及的远处几十架被阿特拉斯院组合拼接起来的恐怖的投石机把无数冒着燃烧的炼金炮弹投掷到城堡,还有投掷的竟然是无数恶灵和使魔,它们被魔术禁锢蜷缩成一个球体,却在半空挣脱,黑色的蝙蝠一样的翼膜下是堪比长剑的利爪,凶恶的女妖和食人恶魔发出尖细的嘶鸣冲向我们所站立的城墙上。更多的古老使魔和凶手被直接投掷到城堡上面,即使是自己投影再密集再迅速也无法抵挡这样的狂澜,依莉雅的银色鸟儿使魔已经完全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存留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魔术师之间的争斗,而是————名副其实的战场。   燃烧的炼金炮弹直接打断掉不远处的塔楼,熔融状态下的合金包裹着碎石冷却下来,却转瞬因为热力和魔术的激荡反冲而再度炸裂,滚烫的碎石和凄厉的魔咒割伤了我的身体,连依莉雅也被突然来袭的百舌鸟的利爪抓伤肩头。   这是完全不成比例的战斗,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把珍藏和封印多年的武器如洪水一样释放出来,一方面是确保对我的摧毁,另一方面也有着彼此彰显实力平衡的用意,若是一方显得太弱大概就会失去抢夺圣杯之器的资格了。   脚下的城堡在震动,红衣在烈火和硝烟里躲闪着,不停地用投影出来的长剑砍断近身的恶灵的躯体,更加高速的投影几乎让全身的魔术回路在过量燃烧着,已经无法分清目标,到处都是为了贪欲而想杀死依莉雅的人们。   十几块重达成吨的炼金魔弹击溃了城堡上所有的遮挡物,连城墙的一大部分都被烧灼成齑粉,几百根沉重的骑枪伴随着圣骑士的运转的机括冲击着城堡早已摇摇欲坠的根部。而更远处已经恢复镇定的魔术师们再度把几乎覆盖天空的羽箭和诅咒的魔术抛射过来。   数量终于压倒了质量。   城堡轰然坍塌,弥漫的烟尘里,红色的圣骸布包裹着我们。   “害怕吗,依莉雅?”半开着玩笑地说道。   她擦去我脸上的血痕和灰尘,笑盈盈地回答着:“有士郎在的,所以不会害怕哦,因为士郎总是会保护我的。”   脚接触到已经化成废墟的城堡地基,在这瞬间,十几把干将莫邪屠戮掉试图近身刺杀的精锐的代行者们,几十名不幸近身而被自己用无数宝具刺穿心脏的圣骑士们倒在血泊里,残留的生命还发出祈求的哀嚎,等待着同僚的救援。   可那几千名重装骑士却因为恐惧而不得不止住了脚步,胯下全副武装的独角战马狂躁地试图后退,却又被圣器和魔力的号角驱回。   “士郎,放过他们吧,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了效命被迫呢。”依莉雅不忍心地指着我的脚下几名残喘的重伤的骑士,全身笨重的盔甲一旦落马就成了禁锢身体的牢狱,等待的只会是死亡。   那哀求的眼神和痛苦的挣扎,被宝具贯穿重甲的骑士还有着年轻的面孔,大概还没有感受到生活的美,那年老的圣骑士虬结的眉头下一定是忍耐着极大的痛处。哀嚎声不仅在附近,还有远处被自己之前的投影暴雨所击伤的残喘一息的弓手和魔术师们。   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场大火里,周遭充满着类似的哀嚎,连自保都无法做到的自己只能狠心闭着眼无视那向我伸来的乞求援助的手,最后连自己都濒于死亡,直到….被那雨幕里满脸泪水而欣喜的男人所救助,那是我,卫宫士郎,拥有梦想的并重生的起点。   “既然依莉雅那么说了,就让他们离开吧。”悬浮在他们头顶的宝具变换了方向,继续警戒地指向对峙中的成千上万的圣骑士和代行者们。   在垂死中得到活命的希望,重伤的骑士纷纷爬着要回到阵中,而那过程中没有一名同僚敢于试图上前帮助他们,而他们自己也唯恐我中途改变主意,一名伤痛稍微轻的年老的圣骑士竟然撕扯住前方爬的稍快的年轻骑士,散落的黑键和碎石刮进那年轻的骑士的伤口里,不到半路便咽气了。   当那几名侥幸逃生的重伤骑士快要接近阵前的时候,几柄萃毒的匕首突然被他们投掷回去,指向依莉雅和我。   那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我们甚至都无法设想那样重伤的身躯为何还要拼命加害我们,明明已经放弃了击杀他们。电石火光间,匕首被悬空的宝具纷纷击碎,可还是有一把匕首扎在我的手臂上,那是带着诅咒的剧毒,转瞬间便顺着高速流转的魔术回路遍及全身。   “天啊,士郎!”依莉雅睁大了红色的双瞳,迷茫、担忧最后终于变成了仇恨。   “泪与剑!听吾号令!现在立刻杀掉他们!”她手里的银丝变成一把剪刀,截断了她飘散及腰的银发,又回到了原先的到达肩膀的长度,伴随着她声音里的仇恨,依莉雅的双手把月光般美丽的光芒抛向空中,无数根银丝化作辐射散开的银丝长剑,学着我的方式化作密集的剑雨,短暂的蓄势和调整之后,立刻带着溢出的魔力倾泻到在此瞬息试图冲锋的圣骑士和代行者们的身体上。   并非是致命的毒素,身为英灵之躯的我已经完全可以承受那样的痛处,紧紧裹住双臂的圣骸布发出温热的暗红光芒,竟然在慢慢化解并驱散体内的毒素。   我看到了那回首的重伤的圣骑士的面孔,那是濒死却又极其兴奋的神色,成功用匕首打中我的手臂的年轻的圣骑士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用我所不懂的语言呼喊着什么,可我却读懂了他的眼神,那是为了更加接近圣杯之器而付出的努力,他会因为这样的努力而被封为圣徒,而那女孩的生命在他看来仅仅是道具而已,或者说我和依莉雅都不是作为人而存在在他们的眼中的。   心脏激荡,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渗出来了一样,抛却掉最后的幻想,血丝几乎胀满眼球,牙齿也几乎粉碎,我听到自己竟然笑了起来,只是这样的笑声太过于苦涩。   “即使如此,你们也要为了名利而让我的依莉雅死去?!!!!!!!”   全身的魔术回路几乎崩裂,伴着怒吼的呼喊,无数把隐藏在森林和枝叶间的早已准备和储藏好的锋利的刀剑飞速腾起到天空中,整个结界里都是那无限的剑刃,没有躲藏的地方,也没有稀疏的地方,凭借巨量的魔力而投影储存的宝剑有着不输于原型的力量。   像是知道了最后的时刻了吗,重骑士团们踩着同伴的残喘的伤体冲向我们,几千杆银色骑枪从各个方向刺向我们,魔弹和箭雨以及炼金的碎石封住了原本湛蓝的天空,半途便被无数的剑所粉碎,而那投影的宝具也很快无法抵挡很多极其厉害的魔术或者幻想崩溃而爆裂成烟尘。   单纯的震天裂地的攻击依旧无法完全阻止住那山海般的攻势,银丝剑和宝具雨交织着,无数骑士倒地,旋即又被后面的骑士们紧跟而上。任意一把骑枪都带着即使是英灵都不敢小觑的威力,而数量又弥补了单体的劣度。   包围圈在迅速缩小,剑雨和魔术还有无数炸裂的硝烟弥漫了空气和蓝天,而无数可怕的大魔术攻击以及对生命的诅咒之术则侵蚀掉葱郁的森林,被剑雨终于打断吟唱而引发的烈火转瞬烧干了大地,变成尘土的黄沙飞扬。   必须要有方法来防御住那密集的骑枪和无处不在的诅咒魔弹,脑海在飞快的运转,回想起那日在未远川畔金发的从者防御saber的圣剑的宙斯盾。   “不行,无法解析那样的防具,神造的宝具自己无法复制,和英雄王手里那把古怪的剑一样。”   可是必须要有防御的东西,来保护依莉雅,单纯凭借自己的身躯是无法做到的。   脑海里搜寻着可以解构的防御的武器。   光芒闪过,那是英雄赫拉克勒斯和lancer所召唤的阿尔戈方舟上,那场对抗英雄王的神话之战的战场上,名为忒拉蒙的英雄手里所持的七层巨盾,那是之前archer也借用过的宝具,是忒拉蒙儿子,希腊英雄大埃阿斯的七层牛皮盾牌。   那的确并非神造,是自己可以试着投影出来的防御!   幻想着那样的巨盾,不过当时距离太远,英雄们的战斗又极其惨烈,所以脑海里并没有完全的实感,但只需要借用那外壳就可以,虽然无法记清大埃阿斯盾的细节,可是,我记得那日赫拉克勒斯用它来抵挡美狄亚的“灰之花嫁”,还有用其遮挡住的冬木核电站。   无法投影外形一样,但只需要借助这样的架构即可,手里的干将莫邪也并非完全和原型一致,但只要在保持住这样的骨架,就可以以此为概念,通过投影来打造那样的宝具,不需要具体的外形,单纯只要有那样的威力和效果就可以,升华的结果那便是概念武装类的宝具。   “Unknown to Death.(虽未尝败绩)   Nor known to Life.(却亦未曾胜利)”   念动着增补的吟唱,激腾起的魔力涌动,一切寂静!   自己的投影并非和大埃阿斯之盾一样,而是因为记忆的缺失而不得不加入自己的幻想,所以就不能像赫拉克勒斯一样直接用“大埃阿斯”念出真名,需要自己想出一个名称。   细细的如机械运转的声音发出,口里念动着被自己创制出来的防具的真名:   “炽天覆七重圆环(Law Aias)!”   “炽天覆七重圆环(Law Aias)!”   “炽天覆七重圆环(Law Aias)!”   连续投影三次,组成严丝合缝的防御,从各个方向上护住我和依莉雅,下意识地回想起最初赫拉克勒斯用大埃阿斯盾牌护住依莉雅治疗rider的情形,那时候依莉雅还抱怨着牛皮盾很丑陋,于是被自己重新投影铸造的防具便被修改成粉色花瓣的形状,那是对依莉雅在学校时的佩戴的粉色花瓣头饰无意识的烙印和复制。   三片七瓣的粉红色盾牌出现在我们四周,并非是剑那样容易投影的宝具,加上自己第一次创制不太熟悉,幻想的强度和持久度也不会维持很久,加上耗费的巨大魔力。   那每一个七重盾牌耗费的魔力几乎都可以将近榨干一个普通的英灵和master了,而自己之所以能同时维持三个这样的防具,只能源自于依莉雅近乎不衰竭的魔力了,可即便如此,我也能感受到怀里搂住的依莉雅不断地颤抖,她也在努力地忍受着这样的耗费和负担。   基于三朵花瓣的前方,又腾起六层半透明的玫瑰色圆形魔盾,那是七层牛皮的大埃阿斯盾的概念化,无数杆骑枪和魔咒击打在上面,并非因为这样的防御本身的问题,而是自己初次的投影幻想的力度不够,强度在缓缓地下降着,三瓣炽天覆七重圆环的最外侧的一层都出现了崩溃甚至完全碎裂的迹象。   结界里的剑雨依旧在不断下落,更大庞大和古怪的长久咏唱的咒术和魔术配合着骑枪和箭雨以及尚未坍塌的投石机抛射的炼金炮弹疯狂地一层又一层撕碎着自己不太熟悉的防御。      ☆、印记彼此的眼泪   已经无法再维持那样的防御,无论是那不熟悉的幻想,还是依莉雅差不多支持不住的身体,剑雨声、魔咒声、骑兵的呐喊声,都在耳边淡去,只有清晰的心跳和血管理血液的流动。   合上眼睛,时间仿佛凝固,三片残缺的七重防护早已失去优雅的外形而破败不堪,无数柄各色各样的兵刃借着出现的缝隙贯穿防御,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身体里,更多的宝剑,骑枪,黑键还有长戟,以及数不清的诅咒和魔弹撕裂后背残破的红色战衣,内脏几乎被那附着不知名的破坏性的魔术所撕裂,痛意顺着脊髓和血管延伸到全身。   可这样就如何呢,贯穿身体的长剑上留下殷红的血液,怀里守护的少女心疼地抚摸着我的残躯,依莉雅的身上也受到不少的伤害,但因为之前的生命力分享的契约,所以她还算无事。   看着我的身体,泪水从她绝美的面容上留下,仿佛我的痛处正以百倍的程度席卷到她的身上,攻击在慢慢减退,敌人也终于在密集的剑雨下几近崩溃。   “并没那么严重,真的,依莉雅,所以,不要哭泣哦。”说着这样的话语,手指抹去女孩晶莹的泪珠。   依莉雅用力地点点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凝视着我。   她小小的双手抱紧我的脖子,白净的侧脸伏在我的胸膛上倾听着,残破的白色天之衣和飘动的婚纱就像是纯白的云朵,有些干裂的小嘴挤出喃喃的,低沉而又清晰的话语。   “没有哭哦,士郎,那是灰尘迷住了眼睛而已。   所以,不会担心,因为….我的士郎一直都在保护着我,   我的士郎…..很强呢….”   我点着头,彼此冲对方笑着:“依莉雅可是最强的master呢,所以我就是依莉雅最强的servant。”   那就这样吧!任凭幻想一起崩裂吧,毕竟还是无法抵御那万人的军队呢。   主动放弃的幻想让防具内部的魔力洪流无法再有序维持着形态,单纯的撕裂着崩塌的外形,涌动炸裂的魔力伴随着轰鸣,冲天的烈焰腾起在我们四周,高高耸起的是黑色和红色的蘑菇一样的巨云,魔力的冲击波涤荡着四周的一切,席卷着□□的大地上最后的一层泥土,露出红褐色荒凉的砂石,残破的结界因为这样的破坏而趋于紊乱,终于化作扭曲的波纹瓦解掉。   就这样,固有结界完全被粉碎了。   浑身重伤的我和依莉雅勉强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是荒凉的河滩,正是最熟悉不过的未远川畔,夕阳早已被深夜的星空取代,维持了将近半日的无限剑制的结界就这样暂时消逝了。   遍地的残肢断臂,血液流淌在乱石之间,烟尘下是□□和痛苦的挣扎声,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重装骑兵和精锐的魔术师们比起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遍地的刀剑插满了死去和依旧活着的敌人们。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核电厂,没有人敢阻止我们,那惨象中残留的圣职者和魔术师们恐惧而敬畏地看着我们,尽管我和依莉雅都遍体鳞伤,可自己目光所及之处,被映在我眼里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纷纷发出一声声怪叫,趴着逃离我们的面前,就这样在我们的身前无形中分开一条路,我们相互搀扶着爬上堤岸。   核电厂矗立在带着血色的夜光中,一步步接近那里,搜寻了整个电厂和反应堆,却竟然一如所获。   依莉雅触摸着大地,感受着地面下涌动的魔力,抬起头说道:“士郎,电厂的下方确实有个类似空洞的存在,里面也确实在举行着大型的魔术仪式,几乎可以确定,sakura就在我们的脚下。不过之前被rider的天马撞出的大洞早已重新缝合了。   间桐脏砚为了实现他永生的愿望,而在核电厂下方的原来的冬木市民会馆的位置花费了将近五年的时间重新设置了大圣杯魔力积存地,原因未知。   为了找到入口,我把双手按在地面上,运转魔术回路对电厂下方的土地和结构进行着解构和分析,闭上眼睛,无数根绿色的魔术丝线深入到核电厂下方的结构中去,越过电厂的地基,是不透水的胶泥层,再往下是厚实岩石块,解析的能力随之也模糊起来,可那涌动的魔力却愈发清晰。   无法深入,那就扩散解析的范围,深吸着空气,冷静下来,试图在核电厂下方找到类似的地下通道入口。   的确是有一个类似于孔洞的东西,那确实是人工所修建的“门”可那不大的入口却被特殊的炼金金属熔化后从里面牢牢封死,虽然阿特拉姆并非什么有名的魔术家族,可这样的封堵确实堵住了全部的入口,不管那炼金材料是他自己所制还是利用阿特拉斯院的支持。   未远川的河滩上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小声,到夹杂着痛骂和怒吼。   我站起身来眺望着河滩,想象中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们的进攻和反击并没有出现,当然都到了那副程度,即使反击也没了余地吧,身体依旧可以行动的魔术师们把依旧可以使用的魔力探测装置插入河滩下的泥土里,他们的仪器也能检测出电厂下方的魔力涌动了吧。   “阿特拉姆那家伙私自封闭了入口!”   “可恶,那是阿特拉斯院从金字塔里带来的绝佳的古代炼金合金,已经把出口全部封死了,我们都进不去!”   “竟然这样欺骗魔术协会……难道他要独自完成圣杯?亦或者说他….”   有人尖叫起来:“更剧烈的魔力!那家伙要依靠单纯的黑圣杯开启第三法吗,不可能会成功的啊!”   “愚蠢!那家伙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第三法吧,他….和间桐脏砚那个老东西一样,是要以黑圣杯为契机,实现永生!”   ……   不再去关心那些人,只要他们目前没有采取进攻我们的举措,时间已经不早了,需要的只有行动。   “依莉雅,我会试着用螺旋剑炸开地表,不过概率不是很大…..”   白衣少女摇摇头,说道:“士郎,那样的宝具单纯轰击地面魔力都是散逸到土层里的,士郎又无法得到爆破用的炸药,而且即便有了炸药,也很难让核电厂赦免,一旦发生泄漏,可就麻烦了。”   确实,依莉雅说得很对,唯一的入口被封死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士郎着急了呢,好可爱!”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地笑着,刮着我的鼻子,眯起眼睛说道:“还记得rider说过的经历吗,脏砚在圆藏山和核电站之下的土地下挖掘了一个通道,以此花费五年来搬运大圣杯的仪式阵地…所以说,并不是没有希望哦。”   “你是说,圆藏山?柳洞寺?!”   “嗯嗯,那是大圣杯原本的入口哦,只要进入大圣杯所在的圆藏山下,就能发现脏砚挖掘的通道了吧,顺着那通道就可以直接抵达核电厂的下方了。”   事不宜迟,依莉雅帮助我拔掉身上所中的武器,并暂时用银丝魔术止血后,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在深夜的海风里,我抱着依莉雅飞向圆藏山。   顺着长长的阶梯,我们来到了柳洞寺,寺内空无一人,只有草草地摆着的闲人免进的牌子以及警署的告示,一切又回到了开始,在那个和依莉雅分开的雨夜里,同样是身受重伤的自己,来到柳洞寺,碰到了奄奄一息即将消失的caster,由此开启卫宫士郎作为一个master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的路途。   “其实,士郎,那晚上在城堡里生你的气,是因为,我偷看了美狄亚和你….虽然知道她是有意逞强,可还是让我生了士郎的气,要是我不赌气,让archer一直跟着你们,和美狄亚搞好关系,说不定,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了….”   “已经那么久的事情,依莉雅还记挂于心吗,真是不符合你的个性呢,并不怪依莉雅哦,那时候,archer那家伙和美狄亚完全就是性格不对路吧,就算依莉雅那时不赌气,他们俩因为生前的关系也会不能很好配合吧。”如此安慰着依莉雅。   搜寻完整个寺庙都没有找到入口的位置,其实柳洞寺自我和一成相熟悉来,去过的次数很多,真要是有什么入口的话大概很久前就被发现了吧。   “看起来是没有呢,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回到未远川再试一试!”   依莉雅摇摇头,想着什么似的:“不在寺庙里面吗,士郎,我们去山腰的阶梯周围搜寻一下吧!”   终于,按照依莉雅的指引,我们来到了距离山门不远处的,长长的石阶旁的山坡上,浓郁的树木下确实隐藏着什么魔术的痕迹。   银丝的鸟儿被依莉雅释放出去,飞向那看似一块巨大的山岩上,鸟儿竟然像是融入里面一样消失了。   “就是这里了!真是巧妙的结界呢。”依莉雅莞尔笑着。   “咦?士郎,不进去吗,现在,明明已经很…..”   我眺望着山腰下稀疏的灯火中的城市,那是我和依莉雅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极目望去,可以看见穗群原中学,那夕阳下,自己孤单一人练习着撑杆跳之时,是身边的少女默默等待着我回去;万家灯火里,无数的灯光中,虽然卫宫宅早已被焚毁,可依旧能记起这七年里每晚的光景,和依莉雅一起上学,放学,依莉雅在家里等待着打工回来的我做料理,无论回来多么晚,卫宫宅总是亮着小小的灯光,有了灯光就有了等待你而不熄灯的人,依旧是依莉雅,在切嗣离去的光阴里,她是我一起生活的家人和爱人;深吸着山里的冷风,好像要把这七年的回忆一起吸到脑海里不要忘却一样。   柔软的小手从身后搂住我的腰,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说道:“能和士郎作为家人一起生活七年真是很开心呢,有时候在想,如果切嗣当初没有把我带回来的话,那么作为master和士郎相见的话,不知道我会扭曲成什么样子呢,可能,是另外一个对于士郎而言很陌生的人吧。能这样和士郎一起,真的太好了呢。”   那轻轻的话语仿佛彻底融化了心里的某样东西,原本的天平在不断地摇晃着,一时间,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那是一个自己迟早要面对的问题。我转过身来十指和她相扣,把她搂紧,嗅着她发丝上青兰一样的幽香: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很喜欢依莉雅的,因为无论依莉雅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她开心地点着头:“嗯,大概那时候我还会很喜欢士郎吧,不过那时候士郎大概就不会成为了master了呢,不过我也学会让赫拉克勒斯把士郎抓到城堡里好好招待才行呢。”   “感觉完全不是一码事呢…”   “嘻嘻….”   最后一眼看着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携着依莉雅的手慢慢走进洞穴的深处,那熟悉的灯光也随之慢慢被漆黑的洞壁遮掩。      ☆、一切的终点   蜿蜒曲折的洞穴里潮湿无比,很多地方只能勉强一人通过,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抵达了一个极其巨大的空间里。   那是祭坛的残垣,散碎的柱石和残留的魔术痕迹,以及隐约可见的古老的镂刻在地面砖石上的庞大的魔法阵的痕迹,这里便是最初大圣杯所在的灵脉之地,根据依莉雅的描述,每隔六十年积攒的魔力就会开启大圣杯,便有了发动的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可现在这里只有空洞的庞大空间本身。   “好熟悉呢,这里….”依莉雅轻轻地闻着空气,“是羽斯媞撒大人最初开启圣杯之地呢,我们爱因兹贝伦一族的冬之圣女,两百年前她就在这里发动了大圣杯的仪式,真是令人莫名的怀念,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莫名的熟悉。”   洞壁上是魔术痕迹流动发出的微光,所以整个空间并非黑暗,我们分开两个方向搜寻着,寻找那可能存在通道的地方。   “快看!士郎,那上面是什么!”没走多远的依莉雅忽然指着高高的洞穴穹顶处。   几只银色的鸟儿升起,发出的光亮照亮了穹顶的部分,原本被黑暗隐藏的装置终于显现出来,那是….完全和这个魔术的世界不相符合的事物————一枚蕴藏着魔术的炸弹。   “trace on!”手指触摸着洞壁,延伸的解析魔术变成一道攀援而上的绿色细线一直升到那装置的附近,解析着那东西。   “依莉雅,这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普通炸弹,而是被某人特意安置在这里的,里面的燃料被替换成和大圣杯灵脉相连的魔力,若是擅自拆除大概就会立刻自爆吧,以点燃圆藏山下的灵脉的魔力为燃料,那样的爆炸几乎会把圆藏山都炸飞吧。所以即使被发现也无法拆除,我想,这大概就是脏砚费劲心思把大圣杯的仪式地点转移到核电厂的下方吧,那里也是优异的灵脉汇聚点,而且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遗迹,人迹很少,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以更便利地不为人知地转移着大圣杯的灵脉汇聚的祭坛。”   依莉雅凝视着被使魔照亮的装置沉默不语,只是在辨认着什么东西。忽然她低低地惊呼起来:“士郎,你看那上面的字迹!”   我的视力因为英灵化缘故远远比伊莉雅更好,所以更快地辨认出那装置上的文字,那只是炸弹外壳的普通编号而已,属于严禁进口的物资,所以上面并非海关盖上的机器字码,而是人工用油性笔画上去的特殊记号,那暗示般的符号我却能记起来。   那是切嗣在把我救出去之后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依莉雅还没被带回,每次切嗣都要隔一两个月出国旅游,准备的阶段总有一些带着墨镜的好像是走私贩的一类人来家里,不过那些都是切嗣的熟人,他们曾把一些密封很好的木箱子趁夜从荒凉的海滩搬到卫宫宅里,那是走私的武器弹药一类的东西,上面都被走私贩们画着圈内才熟悉的记号。   而切嗣也是那圈内的成员,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看见切嗣毫不介意地当着我的面和那些陌生的来客在箱子和违禁的货物上画着交割的记号,熟悉的笔迹早已无意中镌刻在脑海的深处。   “没错的,依莉雅,那是切嗣安置的炸弹,为了杜绝圣杯战争再次发动的装置,那四周遍布的如引线的东西是从这里汲取魔力,想必再过几年乃至十几年就会自然发动,只要毁掉这里,圣杯战争就不会再次开启了吧。”   依莉雅点头道:“是的,圣杯战争都是六十年一次,切嗣也知道这一点吧,只是上一次战争的圣杯大概就是被切嗣遏制住没有出现,所以这里的魔力量依旧足够,不需要那么久,只用了十年就开启了我们现在的圣杯战争…切嗣,真是….”   心里忽然释怀了,拍着依莉雅的箭肩头笑道:“切嗣可真是厉害呢,默默地做着这一切,也许他早就在十年前知道了什么吧,那时的他,一定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才参战的吧,也是为了不得已的缘故而留下这个炸弹,虽然被脏砚动了手脚,转移了大圣杯,可是还有我呢,我….一定要继承老爹未完的事业!”   “士郎不管干什么我都会站在士郎一边的,所以,不用担心哦。”她笑着。   “你们是谁?别….别过来,不要…杀我!啊啊啊!”阴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惨烈的喊叫声。   止住和依莉雅的谈话,我把她藏于身后护住,接着银色的鸟儿使魔,那竟然是蜷缩在阴影里的一个人!   确实是普通的人类,没有一丝的魔术师的痕迹,而且似乎已经呆在这里有一段日子了,饥饿让他几乎瘦成皮包骨头,脸部缩水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但他依旧顽强地活着。   “慎二(闲人)”我和依莉雅同时认出对方,那已经不能被称作惊讶,而是类似于奇迹了,可那人的确是他,依旧穿着那日在未远川畔逃离时的皮衣,只是现在已经谈不上潇洒和帅气,原本光亮的蓝色的如海带般的卷发也布满着脏兮兮的蛛网一样的东西。   听到我们喊出他的名字,他像是被雷击了一样跳了起来,试图逃离。   银色的鸟儿转瞬改变形态变成银丝缠住了他的双脚,让他摔在地上。   看见我们接近,他扭动的身体和被束缚的双脚,就像是一条难看的人鱼。   “不要杀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去深山镇的间桐邸拿就是了,不要杀我,求求求你们!”神智依旧不清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确那日慎二是看见了英雄王威力无比的乖离剑释放后吓得不知道逃到哪里了,大概就是顺着当时尚未被封死的入口,来到了电厂下的空洞里,又顺着通道来到这里的吧。   我蹲在他的身边,说道:“慎二!冷静下来,是我,是我啊,卫宫士郎!”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和声音,他愣住了,仔细地端详着我,的确,英灵化的自己确实是和以前有所区别,但应该不难辨认吧。   果然,几秒后他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大喊着,抓着我的衣角,就像是担心这眼前的景象都是梦一样地逃离:“卫宫!是你!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带我离开这里,我….我有救了,哈哈哈,我…居然没死!”   几乎是疯癫的喜极而泣的程度。   依莉雅皱着眉头,没有像我那样热衷于和他相认,只是从小包里拿出从藤姐家里留下的面包,交给我。   从我手里接到面包,他像是怕飞了一样地咬在嘴里,吞咽得太快,连手指和舌头都咬出血,可他竟然不觉得疼痛,而是边笑边下咽,我只能拍着他的后背,防止他呛住。   终于恢复了冷静,依莉雅解开银丝的束缚,我扶着慎二站起来,听他说这几日的遭遇。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慎二他的确是为了躲避英雄王的宝具而钻入电厂里,惊慌中误打误撞地坠入了通往电厂下方脏砚挖出的新的圣杯大空洞里,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寻觅着从隧道走到了这里,圆藏山的地下,却因为入口是斜着向上而无力爬出,所以一直被困于此。   “既然慎二可以从电厂下方来到这里,一定是有着通道存在的,慎二,你还记得那个通道吗?”   “卫宫!你们不是来救我了吗?赶紧带我出去啊,你知道我这几日受到了多大的苦吗,原本本大爷可是一直在电厂下方的大洞里活的好好的,我家老爷子生前留在那里不少的储备,是以前干活的工人留下的,雨水也能漏下来,勉强还算吃饱喝好。可也不知道是几日前了,突然被那发狂的巨人追杀一直逃到这里,那个黄毛也来了,占据了那里。”他这样说着,竟然言语中激发出了战意,就像是饥饿后的战士再一次跨马上鞍,连原本的狼狈也成了沧桑的深沉。   “慎二,我和依莉雅就是要来阻止阿特拉姆的,所以,还记的来时的通路吗,带我们去那里,sakura还在阿特拉姆的手里,我们必须要救她。”   “sakura?啊!对!我是她大哥,是的,卫宫,我可是为了拯救sakura才被迫参战的,通路的话我倒是很熟悉,这就带你们去!”   终于恢复了精神了吗,间桐慎二捋起袖子,引领着我们走到大空洞的一处岩壁,他用手指头被刚才咬出的血擦拭在上面。   那巨大的岩壁竟然缓缓开启了。   他得意地叉腰笑道:“这可是间桐家修筑的地方,是需要间桐之血才能开启的,大爷我就是凭借这个门阻住了那发狂的巨人的追赶,哈哈,要不是我一时仁慈,当场就能要他的命,毕竟我可是间桐家的长男,继承人就是我,这就是我的资质!”   就这样,他全身充满战意地领导着我们走进那拐着弯的洞穴,与其说是洞穴,不如说是人工用魔术开挖的隧道,光亮的魔术通路从巨大的空间洞壁上一直延伸到这个悠长的隧道里,交汇成密集的如电线束一样的通路,那是正是往核电站下方的新的空洞下延伸和输送魔力的通路,泛着紫红色微光的通路汇聚在一起,几乎覆盖着隧道的上下左右,就像是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却一直没有尽头的走廊一样。   和依莉雅一起,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开阔的地方。   率先夺目的是那穹窿下无数魔力束汇聚在一起的半魔法半科技的装置,就像是一个人工的祭坛,而那上面用复杂的铁链和魔术阵束缚的紫发少女,正是间桐樱。   她依旧沉睡着,可是她的身体仿佛成了某种东西的寄生体,无数从她身体里延伸出来的黑色的影子正在上空交织汇聚,那是黑色的孔洞一样的东西,里面是不断地被吸入的魔力,而那被束缚的少女就是作为苗床和培养基一类的东西,无论死活,都不是那人所关注的。   金发的魔术师扬起魔杖,张开单臂,得意的神情洋溢在脸上,那正是一直存活到现在的阿特拉姆。   “学长…..是学长吗?”濒于死亡的少女像是觉察到什么一样,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暗淡的目光里看着我和依莉雅,旋即又沉重地闭上眼睛,“原来….不是学长….”   间桐慎二叫道:“喂!sakura!哥哥我来救你了!”   没有理会,少女完全没有反应,这让慎二不满地瞪着她,可因为害怕那蔓延出来的黑色影子而退缩到我们后面。   “sakura!是我哦,卫宫士郎。”对那满身束缚的少女微笑着说道,就好像只是在校园门口遇见那样地打着招呼。   “小樱,我也来了呢,依莉雅哦。”银发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被我的声音唤起的少女,“很久没有品尝到小樱的料理了呢。”那是最日常的光景,只是打工不在家的我,依莉雅向着小樱撒娇讨要晚饭的感觉。   “真的是学长?!”少女再一次抬起头,是的,那声音不会变的,还有那微笑。   “咦,依莉雅酱学姐也来了?!不要靠近!会被当做我的替代物被…..”樱忽然惊恐地阻止着依莉雅上前。   “没关系哦,sakura,本该是我所承受的痛苦,sakura已经代替我忍受了那么久,所以是时候结束了!”      ☆、大英雄的守护   陶醉在永生迷梦里的金发魔术师觉察到来访者的到来,噩梦般地看着我们,他浑然的得意一瞬间就被惊恐所取代,像是看到幽灵一样,颤抖的单臂指着我们:   “你…..你们是…你们竟然还没有死!“像是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般,他懊恼地跺着脚,愤恨地舞动着魔杖,”可恶!圣堂教会和魔术师协会都是一群废物吗,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啊,知道费劲了我多少的口才和鼓动吗!可恶!可恶!”   “阿特拉姆,游戏结束了,快解除对樱的控制,否则本大爷可就把你扔在这里活活饿死了!”间桐慎二叉腰向前,以浑然的气势发出最后的宣言。   垂死挣扎的魔术师从魔杖的顶端发射出一道闪电般的白光,把慎二脚下的石块击得粉碎。   “哇呀!卫宫!”蓝色的海带头立刻逃命般地躲到了我们身后,依莉雅厌恶地和他拉开距离。   几近癫狂的魔术师眼里充斥着狂热,那是赌徒孤注一掷般的神情。   是的!他还有筹码,而且还相当不小。   伴随他的狂笑声,从樱身上散逸的黑影里,逐渐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仿佛就是凭空从黑影的泥潭里走出一样,那正是被黑泥覆盖的archer————赫拉克拉斯。   “嘿嘿嘿嘿!你们以为会赢到最后吗,杀光他们这些虫子!我正愁着没有平衡圣杯之器的素材,你却把白圣杯给我送到这里来,哈哈哈哈!就让那些愚蠢的家伙的生命作为我永生祭坛的第一份祭品吧!”   金发的魔术师话音刚落,他就立刻躲到深处的洞穴里观战去了,而那巨人则挥舞着布满淤泥的红黑交织的魔枪和我们对峙。   深黑色的枪尖泛着杀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巨人几乎静止的身体并不代表着笨重和反应迟缓,那是古希腊的战士们在冬日里独自猎杀战狼的时候,发起致命一击前的寂静。   白衣的女孩看着已经完全彻底丧失神智的巨人,心疼得紧蹙眉头,她轻轻地呼喊着巨人,呼喊着昔日誓言一直保护她到最后的archer,但巨人无法听见,他的意志几乎全被黑影左右,而那黑影也似乎明白不把我们杀死就会导致黑影本身的覆灭吧。   “依莉雅,退后。”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表示着郑重的关心。   她点着头,缓缓后退,却不舍得和我拉开太远,就在一旁看着她两个从者的战争。   空洞里的黑影在源源不断地从樱的身上溢出,作为母体和培养皿的她已经将近要被利用完毕而遗弃,那时黑影将获得独立的存在的能力。时间不多了。   “Trace on!”距离太短,无法使用螺旋剑,对方完全可以在自己吟唱完毕前戳穿自己的心脏。   干将莫邪被投影出来,朴实无华的双刀在这地下人工开凿的空洞里发出铮鸣。   长枪突刺过来,并非发动宝具,身体随之避开,双刀死死格挡住自那长枪的末端传来的强劲无比的力道。   胳膊像是脱臼一样,小臂几乎麻痹,不能和他比拼力量。   大吼一声,双刀格挡着长枪,借力后跳,拉开距离,手里的干将莫邪随之被投掷出去,而转瞬间手里再一次出现新的干将莫邪。   白色的刀身和黑色的刀刃交叉割开空气,冲向巨人的心口,那是用肉眼难以分辨的极速,被污染的长枪挥舞,硬生生地扫断了莫邪,而干将则被荡到他的身后。   巨人没法顾及,因为新的双刀立刻被投掷过去,而这一次诡异的双刀竟然在中途改变了方向,从那密不透风的枪风里滑出,黑色的剑竟然略过巨人的肩头,锋利的刀刃确实是割进了他的皮肉。   然后被弹飞,而那被黑泥裹住的皮肉竟然毫发无损。   继续拉开距离,投掷干将莫邪,因为只要接近就会被巨人的枪风波及。   周围的魔力流动显得诡异,不对!一开始就是这样!那盘踞的已经初步形成的“孔”正如一个无尽的黑洞一样吞噬着周遭一切的魔力,而那被黑泥裹住的巨人却不受影响,相反因为是依靠那黑影的供给而存续在世界上的英灵,所以如此下去,原本就不成比例的实力差距则会越拉越大。   没有拖延的可能!只能尽快以必杀结束!   古老的铭文上发出震颤的声音,即便是被投影出来的复制品,因为那无限逼近的真实,也有着不输真品的性能。那干将莫邪的确在等待着自己的召唤,解除那最后的封印。   “鹤翼无欠摧若磐石”仿佛被那双剑里的灵魂所鼓动,念动那早已熟悉于心的剑技。   双刀延长,刀背上竟然呈现出鹤翼一样的羽毛,凌厉的刀刃发出烈火一样的战意。深吸一口气,周身的魔术回路几乎在爆裂般地燃烧着,面对那冲击而来的长枪和巨人,身体不由自主地调整到最佳的状态,鹤翼双刃竖握在前,身体和之前的眉间尺一样屈身,跃至半空,收拢双腿,身体弯成半圆,以全身之势压迫空气劈斩下去。   躲开长枪的枪风,双剑逆劈在巨人的胸膛,燃烧的烈焰包裹着自己和干将莫邪,巨大的冲劲荡开那巨人身上的黑泥,□□的肌肉直接承受那宝具的侵袭。   双手感受到阻力,双脚借助于挥舞而来的枪杆借力,把那双刀深深地扎进肌肉更深的地方。   巨人咆哮着,灵敏地转动身躯,手握长枪前端,竟然以枪为剑,刺向我的后背。   幻想崩坏,双手紧握的干将莫邪直接在他的身前炸裂开来,手掌是崩裂的刀柄碎片,深深地陷入在我的手掌里,可却借着这样的威势而退出险地,长枪隔空划破空气,没有刺中我的心脏,却在腰上划出一个可怕的口子。   飞身攀援在洞壁伸出的石块上,单手摸着受伤的腰部,那并非极其严重的伤害,只是,伴随着伤口流出血液,体内的魔力也在加快丧失,即使有着依莉雅提供的魔力,可在这样的类似于结界的地方,我们的魔力都在被那即将形成的黑影吸收着。   巨人的胸膛被炸裂出一个大洞,白森森的肋骨和残留的皮肉显得异常狰狞,可那□□的心脏依旧在跳动着,巨人因为那重伤而暂时止住攻击。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极其短暂的机会,长弓满弦,被投影而出的螺旋剑呼啸离弦,直指着巨人□□的心脏。   轰鸣的爆炸几乎让整个空洞震颤着,无数被震裂的碎石落下,如同交织的雨幕一样。   被爆炸吞噬的巨人大概也会消失在其中吧。   烟尘像是被一阵劲风斩断,巨人跳跃而出,那毒龙般的魔枪直接劈刺过来。而那胸膛上原本几乎贯通的重伤竟然消失了,完好的皮肤和虬结的肌肉发出火红色的亮色。   并非是无伤,而是赫拉克勒斯在被螺旋剑击杀的那一瞬间立即复活,那是源自于他近乎诅咒的宝具——十二试炼,此刻的他还剩余两条性命。   刺穿死棘之枪即便是用普通的突刺,也是极其难以避开,魔枪贯穿自己的腹部,剧痛几乎令自己丧失了意识,被那长枪狠狠抵到洞壁上,附着在枪身上的黑泥顺着枪杆蔓延深入到我的内脏和魔术回路里,贪婪地撷取着我的魔力,即使有依莉雅的魔力供给,可是就如同一个漏底的水池,漏出的水永远比流入的水多得多,那么终究有干涸的那一刻,而那无疑是自己的死期。   我…..不能死!若是我死去,依莉雅也会死去,更无法拯救樱还有更多无辜的人…   视线在暗淡下去,生命力和魔力在如溃堤一样地流失,已经将近见底的程度,面对这样的战士,弱小的自己终究无法击败。   还…不能死!连睁眼都要费劲全身的力气,我看到了远处守望的少女,依莉雅还在等待着我,她那样子一定是在着急的哭泣吧,被她释放的银丝鸟使魔不断地攻击巨人的脊背,却毫无作用,别费力气啦,依莉雅,这样只会更加迅速,连同你的魔力都会被耗尽的。   好像是回到了卫宫宅里,自己是在躺在地上睡着了吗,伴着晨风,依莉雅推开道场的门,轻柔地喊我起床,要是发现自己依旧熟睡的话,她就会多半在我的脸上画上恶作剧般的涂鸦。   好期待她的笑容,“士郎穿围裙最好看了!”听着她那样说着,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吃着早点,和她一起背着书包,兄妹一起上学的光景。   时光飞速倒流着,又到了那早已被自己遗忘的黄昏,切嗣的离去让自己陷入了消沉和苦闷里,只能无数次去挑战那不可能的高度,无数次摔倒,却无数次任性而执拗地坚持下去,而在那时候陪伴我的,只有依莉雅,自己之所以累倒也没有放弃的原因,大概就有着“不想被妹妹看轻”的缘故吧,可到了最后还是被依莉雅找人帮忙送回家呢,   “果然士郎离开我就不行呢…”夕阳下,少女笑盈盈地说着这样的话语,那日的黄昏并非被自己遗忘,而是因为太过于珍贵而被自己下意识地珍藏在心里的最深处,连查看都因为担心记忆的细节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而不敢过多查阅。   回到了更早的病房里,指着那刚刚被藤姐带回家的银发女孩的背影,傻傻地问切嗣:“老爹,她是天使吗?”   从切嗣那里继承来的理想,和被切嗣托付给自己的依莉雅,七年的时光转瞬划过,每一个画面都是撕碎绝境的激流,睁开双眼,双手紧握长枪的枪柄,竟然硬生生地推回巨人的力道,把枪头从身体拔出来,回退的枪头再次割伤和扩大自己的伤口,可自己竟然已经感受不到那剧痛了,嘴角咧着,竟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真是太简单了!我只是!只是想再一次看到她的笑容而已!   瞬息被投影出来的双刀带着烈焰飞出,擦着巨人的脖子滑向身后,趁着对方躲闪的间隙,直接挣脱尚未完全脱离身体的枪尖,那尖端的利刃沿着挣扎而出的方向,几乎把自己半个腹部都划断。   浑身被烈火包裹着,不断地投影出干将莫邪,被那武器认可的自己,已经完全可以像眉间尺那样抵达与武器合为一体的程度了。   不顾撕裂的身体,奔跑着。   “心技技压泰山!”阳剑干将被巨人的长枪格挡开来,而那阴剑莫邪却在身后以不可能的轨迹再度返回,拦腰斩向巨人的腰间!   怒吼声里,赫拉克勒斯竟然以魔枪斩断那拦腰划过的莫邪,立刻化作黑色的碎片,崩坏在空气里。   可那又怎么样的,我,只想,守护她的笑容而已!   “心技气贯黄河”劈砍,投掷,一气呵成,更多组的带着羽翼的双刀飞舞在巨人四周。   “唯名威震天际”那便是刀身的铭文所镌刻的,古老的武技,名为————鹤翼三连!   巨人也觉察到了那无数可怕刀刃的威力,转而再度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而我此刻已经跃至半空,手持的利刃俯冲着,废弃剑的圆弧,而以枪的直线和那家伙进行拼死的搏杀!   暗红色的魔枪和双剑交织,干将被击碎,残留的莫邪却如磁石一样,吸引着远处回旋的,被之前投影并被赫拉克勒斯躲开的三把阳剑。   魔枪和莫邪枪剑交织,那是随时濒于崩溃的程度。   “双雄 、玉石俱焚!”   长枪还是击溃了莫邪,却被剑身偏转,刺中我的肩头,而伴随山海一样的呼啸,巨人的身体僵住了,他的后心被三把白色的阳剑干将刺穿,前两把画出X行的伤口,随后幻想崩溃而炸掉黑泥和坚实的肉体,那最后一把阳剑直接刺穿了毫无防备的心脏。   “快离开!士郎!”依莉雅在遥遥地喊着我,“archer他还有一命!快逃!”   笑话,怎么能逃呢,既然还有一命,那也要由我带走!可恶,身体终究是崩溃了啊,残躯不全的腰部,肩头中枪的臂膀几乎接近瘫痪了吧。   用还可以活动的臂膀支撑起身体,勉强地依靠腰部站立,因为红色的圣骸布的缘故,魔力的散失被暂时减缓。   一个柔软的身体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我,依莉雅架着我的残躯,咬紧牙关把我和巨人正在恢复的遗体拉开距离。   手指触及到她美丽的,雪一样的银发,黑色的圣杯已经进行到终曲的节奏,四周的空间都在疯狂吸收我和依莉雅身上的魔力,纵然再多的量也即将见底了。   熟悉而陌生的被自己胸臆间无形增添的新的咏唱继续着,必须要在这瞬间争取生机,单纯依靠拉开距离是来不及的。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其常立于剑丘之巅,独醉于胜利之中)”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此,此生已无意义)”   巨人已经复生,红色的魔枪带着绝杀的魔力,从他含混不清的口中,念出致命却依旧模糊的,宝具的真名:   “图穿(Gae)————四翔之枪(Bolg)”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制所成!)” 最后一句的咏唱已经结束。   残破的土地和烧焦的森林,远处的山丘是残存的枝干和磨损锈蚀的无数剑刃,脚下是已经化作齑粉和黄沙几乎融为一体的城堡遗址,黑色的灰尘和黄色的扬沙迷离着双眼。   这里便是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只是因为那惨烈的大战而让原本美丽的林海成了濒死的戈壁。   阻断因果的诅咒魔枪即使在这里依旧发挥着无法逆转的必中效果,冲击的魔力在我们面前逼近着。   被投掷而扔出的魔枪,是必杀的对军宝具,那威力似乎比在教堂的时候更加可怕,因为,巨人这一次念出的宝具的真名更加准确,也就更加接近突穿死翔之枪的原本威力,那是炸裂般的效果,所以,将会失去的不仅仅是被锁死心脏的自己,还有一边架着我的依莉雅。   少女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握紧我瘫痪的手。   “Law 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伸出的单臂投影出玫瑰色的七瓣花瓣的防护宝具,半透明的粉红色的概念防具成为七层的终极防护,那是我所不擅长的盾的投影,仓促之下就没了那么完美,魔力在持续的流失,即使固有结界也无法抵御将近完成的黑圣杯的吸收,因为自己和依莉雅魔力都不足的缘故,整个结界已经濒临崩塌。   魔枪刺穿了前三层,并非真名完全发动的突穿死翔之枪依旧保持着突进。魔力正在溃散,崩溃的七重圆环因为供魔的不足而自行又崩溃了三层,而那最后一层的盾上却迟迟地挡住了掷枪的最后攻势。   赫拉克勒斯大吼一声,竟然手握枪柄,直接以蛮力继续推出那即将失去劲头的魔枪。   瞬间,慑于那无与伦比的冲劲和魔力的匮乏而终于破坏掉的最后一层花瓣盾化作无数崩碎的粉色碎片,散逸的魔力驱散了巨人前方包裹的黑泥,无数碎片飘舞在半空,就像是转瞬即逝的樱花花瓣。   长枪被巨人继续推进,直至少年的心脏,樱花飘落间,巨人看到了那双红色而异常熟悉的双瞳,因为巨盾爆炸而驱散黑泥后显出的清晰的视野,银发的女孩长大了,变得更加美丽和迷人,可她还是她,还是自己最初誓言守卫到最后的master。   “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名字太长,archer你叫我依莉雅就好了!”   最初城堡里相识的熟悉的女孩,正凛然张开双臂,以她弱小的肉体之躯掩护着身后银发红衣却莫名熟悉的少年。   “那个叫卫宫士郎的,原来是依莉雅的弟弟啊,看不出来依莉雅居然是姐姐呢!”   “哼,那当然,我可是学校里年纪最高的前辈!”少女不服气地挺直依旧娇小的身材,赌气地扭头到一边。   即使以生命的代价,也要彼此守护对方到最后一刻吗。   耳畔是哭喊声,那是自己和爱妻墨伽拉所生的儿女,被赫拉诅咒而发狂的自己用弓箭射杀了他们,孩子们的惨叫被他的疯狂无视,只以为自己是射杀巨人。   清醒后的自己抱着孩子们的残躯而发狂痛哭,纵然是盛名流芳的大英雄,却总也无法忘记自己子女的惨叫和哭喊声。   近在咫尺的少女让他回想起来最初响应召唤的缘故。   “究竟是为何要以神之躯回应少女的呼唤?”他这样想着。   看着银发女孩的身影,若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也大概会和她一样美丽可爱吧。原来自己只是想尽到一个父亲生前未尽到的责任罢了,只是想普通地体验着凡人的父亲的感觉啊。   差一点….又犯下了错误。   长枪停留在伊莉雅的心脏前方,枪尖几乎和她白色的天之衣相触。   随后那长枪被他狠狠地折为两段,扔到了远处,巨人跪坐在地上,黑泥正在重新包裹着他,很快他又要发狂和失去意识了吧。   崩坏的七重圆环让我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最后的关头,还是被依莉雅保护了啊。   干将莫邪已经杀死过巨人一次,所以无法再对他构成伤害,而长枪早已被赫拉克勒斯免疫。   “依莉雅,快结束我的痛苦吧,我…已经不想在杀戮子女的地狱里继续轮回了。”黑泥已经蔓延到巨人的前身。   银发的少女止不住泪水,她知道自己即将应该做什么。   一根细长近乎透明的银发被她拔下,化作了一枚精致的银丝长剑,最后一次看到巨人的丑陋的脸庞,她的心里几乎在滴血。   黑泥已经包裹住四肢,很快就要蔓延到巨人的脸部和胸口,再这样下去,少女和身后的少年都要死去了。   “archer!”她扑倒巨人的怀里,鲜血从巨人的心脏顺着正中心脏的银丝剑流下,滴落在她的银发和美丽的脸上。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依莉雅竟然看到了巨人的笑了。   “archer,居然还是笑得那么丑呢….”竟然说出这样的无端的责备。   赫拉克勒斯默默地抚摸着依莉雅的头,用手指擦去了她脸上和头发上的血污,咧着嘴笑得好开心:“我年轻的时候,全希腊的女人可都是想和我上床呢…”   少女被巨人逗得噗嗤笑了,真是的,都这种程度还是那么话唠。   “我已经发狂杀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挚友,可是我终究无法再一次杀死自己的子女,所以,依莉雅,我呢,没有做到保护你到最后。”   依莉雅抱紧了巨人的胳膊,拼命地摇着头否认:“不是的!绝对绝对不是的!archer一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在保护我呢,我知道archer很痛苦,是我不小心,都是我不好…”   生命力迅速从巨人的身上流失,他伸长了胳膊,从上端的残留的树木枝叶上摘下一朵小小的胡桃的花,那竟然是这早已残破不堪的结界里残留的胡桃树,最后保持着生机的残枝上,竟然开出那最后的花朵。   赫拉克勒斯擦去少女的泪珠,小心地把那胡桃的花儿戴在依莉雅的头上,笑道:“嘿嘿!这回我可是知道了呢,这是….水胡桃的花……”   轻轻合上眼睛,黑泥散去,大英雄化作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就像是无数的繁星,闪耀在少女的四周,每一个碎片都折射着依莉雅的面容,巨人很开心,因为到最后那一刻,少女终于笑了呢。      ☆、世界和她的选择   固有结界随之瓦解,大空洞里弥漫着红色的光芒,那是已经成型在即的黑圣杯的外侧发出的吸收魔力的光芒,archer化作无数的星辰都正在被那东西吸收进去。   四周回荡着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最后一句问话,那是对我而不是依莉雅的提问。   就像是随着风而消逝的杂音一样,可自己和依莉雅都确实听到archer的提问。   “比起自己所坚持的梦想和要守护的人,哪一个在心中分量更重?”   那是我必须回答的问题,一直以来这个问题都萦绕于心,若是当初切嗣没有把依莉雅带回来的话,那么此刻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项,可是正因为一直陪伴我至今的最亲密的少女,自己才能一路走到现在,如今天平的两段是微妙的平衡,此刻任何的意念都是导致天平最终倾向一端的最后稻草。   是时候决断了,我要:   1、......我要坚持正义之士的道路!   2、我要做依莉雅的保护者,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   选择1,进入True end 即101和102章节   选择2,进入Normal end 即103、104和105章节      ☆、正义的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1:我想要坚持正义之士的道路   没错,十年前切嗣把我从火海里救赎出来,那时的自己身心都是残废的,若是没有切嗣那份理想的灌注,自己的灵魂只怕都是虚无的吧,想要帮助所有人,想要拯救所有人的理想一直没有变,它就一直藏在卫宫士郎的心底,或许前途荆棘丛生,或许是地狱之途,可为了那太过于美好的东西,都要一直走下去,因为,那在烈火里拯救他人的男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令人羡慕,那份可以帮助所有人的心愿,从此决定了我的一生。   “依莉雅,我们必须毁灭这个东西,否则一旦被发动,就会引发难以想象的灾难。”   银发的姐姐满意地笑了,她帮着我站立起来:“士郎,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帮助你陪你走向最后哦。”   看到她支持和理解的目光,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樱的身上延伸出来的黑影正在慢慢脱离樱,就像是用完养料的驱壳,随着黑影不断和樱分离,那紫发女孩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可是,又无法等待黑影完全和她脱离,因为我们都明白,一旦最后脱离樱的身体,也就意味着脱离樱的束缚,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那紫发的女孩为了危机中的自己而让自己的意志暂时凌驾在黑影之上,可是,此刻我必须连同她一起毁灭掉。   若是在平日,自己显然不会如此决断吧,大概会犹豫着,可是既然选择了正义之士的路途,就要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而谋划,为此牺牲一两个人的代价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自己和依莉雅身上的魔力正在以秒的速度被转瞬即将完工的黑圣杯吸收着。   必须制造出可以一气呵成毁灭那东西的武器,那黑色的孔正是它的本体!   脑海里不断流动着无数宝具的样子,很快,就有了正确的选择。   那正是名为saber的少女骑士的宝具,那名为“契约胜利之剑(Excalibur)”的王者之剑,用那神圣的凝结无数英灵祈愿的光芒,一定可以把眼前那可恶的物体完全击碎,不剩下一丝残留。   和依莉雅彼此交流着眼神,她会意地明白了我的行动,天之衣下显露出高速运转的全身的魔术回路,那是她强行以身体透支为代价把最后的魔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虽然只有一次机会,可也足够了!即便如此,那只能维持一次圣剑投影的魔力也在分秒中消逝着。   “冻结(Freeze)解除(Out)”冷静的声音传出,全身被依莉雅所打开的魔术回路里奔流着我们剩余的储量,金色的圣剑外形在心里逐渐呈现,先是断钢剑的湖蓝□□剑柄,然后是金色的剑托并延伸到剑身,古老的铭文在剑身上清晰可见,浑身的魔力因为过度截取而面临崩溃,不过这都是瞬间就要结束的事情了。   对着那眼睁睁看着我的紫发少女,嘴里发出比以往都坚定的声音,用那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的声音念出宝具的真名:   “EX———ca…..”   只要念下去,真名解放的圣剑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杀死被黑圣杯依托的无辜少女,那样所有的人都会得到解救。   可是那真名再也没有被念出来。   疲弱而重伤的身体被某人推倒在地,刚刚投影成型的圣剑因为被这样突然的袭击打断的咏唱而再度消失,分秒之间,身体的魔力就损失了一小部分,可是,而这一小部分的魔力流失就让自己再也无法有充足的魔力投影出圣剑了。   睁开眼睛,看到阻止自己的人的脸。   “慎二?!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我挣扎着起身,连拳头都没有劲挥动,只能把他推到一边去。   狼狈的蓝发海带头瞪圆双眼,血丝布满在眼球上,他反而冲了过来,揪住我的领口质问着:“卫宫!你!你是要杀死sakura啊!你是要杀死她吗!”   恍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名为间桐慎二的好友,正是那黑圣杯下被束缚当做祭品的无辜少女的哥哥,虽然平素厌倦,可一直他都在鼓起勇气去救赎她,毕竟樱也是他的亲人。   依莉雅分开我们,狠狠地扇了慎二一巴掌,吃痛的慎二竟然被依莉雅的威势所胁迫像败狗一样退缩到角落里。   她扶起我,郑重地对我说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士郎,我想,士郎心里也不想让小樱死去吧,我也不想哦。”   “依…莉雅,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魔力去….”伴随着这句话,彼此的魔力又被那黑色的孔洞吸收了不少。   银发的少女扶起我站起来:“所以,不可以浪费时间哦,既然士郎要拯救所有人,那我就帮士郎到最后吧,还有一个方法哦,不要灰心呢,士郎!”   “要怎么做?”   “嘘,不要多问哦,那东西可是有着生命力的,一旦被它知道就会破坏的,所以只要士郎按我的要求做就可以了。”   她拉着我慢慢接近那黑影的根基处,走到祭坛的跟前,魔力吸收更加迅速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依莉雅用什么方法,只是本能地凭借着对她的信任跟着她。   悬浮在她身后的银丝飞鸟变形为魔法的剪刀,剪去了束缚sakura身上的链条和魔术束缚,让我轻轻扶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sakura。   天之衣发出银色的光芒,依莉雅不知道何时拿出一个王冠一样的银色帽子戴在头上,她念动着无法听懂的咒语和咏唱,随着那咏唱的进行,原本附着在樱身上的黑影的触角开始慢慢地转移到依莉雅的身上,我惊恐地看着那黑色的触角一样的影子在包裹着依莉雅,可是那黑影竟然无法渗透到天之衣里。   那竟然是防护黑影的礼装!依莉雅得意地笑着,当她把最后的一根吸附在樱身上的黑影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对我说道:“士郎,快带着樱离开这里,虽然她很虚弱,可是那黑圣杯已经和她完全断开契约里呢,所以哦,士郎,要代替我好好照顾小樱才行呢。”   随后依莉雅的眼神冰冷,她抬起头看着上空的黑色孔洞,那孔洞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依莉雅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冷若冰霜,却柔若春雪,仿若那最初开始圣杯仪式的冬之圣女一样。   “原来是你在那里啊,是源自于第三次的缘故吗?”她对着上空的某个东西说着话,“如此一来,都解释通了呢。”   黑色的空洞变形扭动着,伸出无数的黑色的触须要把我们都包裹进去。   我抱起樱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到了不远处呆呆地看着我们的间桐慎二的身上。没有反应过来,被樱的身体砸倒在地,不过因为这样的缘故,樱却没有收到什么伤害,慎二惊喜的看着怀里的妹妹,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望着我。   仿佛抉择般,是因为认为我和依莉雅都要死了吗,他抱着樱,头也不回地跑出这里,顺着来时的通道,逐渐消失身影。   看到这一幕,心里反而释然了,慎二做的完全正确,眼下这确实是理智的选择。   天之衣的白色光辉正在从根部分解着黑圣杯的根源,每从依莉雅身上汲取一丝丝的魔力都像是被灌注了致命的毒素一样,它在发出濒死的挣扎,伴随着风一样的魂魄般的哀嚎。   “都结束了,没有办法,因为你已经不是圣杯了,所以我也无法容许你出来。”依旧冷冰冰的声音,天之衣延伸出无数银色的细丝,蔓延到黑影的更高处,一直延伸到黑色的孔洞里。   终于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吗,它拼死挣扎着,那银色的丝线渗入到黑色的空洞里,立刻,整个地下的空洞都如同崩溃一样震动着。   那黑色的孔在即将完成之际被无数的银色细丝分解了,论及魔力的量,少女根本无法和它来相比,可“毒素”是不需要很多的,黑色的孔在挣扎着避免自身被关闭起来,可是依旧无法抵御住已经几乎无处不在的银丝。   孔洞落下来,变成了收缩的漩涡,任何的东西都无法阻止它的毁灭了,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把目所及的一切都拉进来。   脚下的祭坛瞬间融化,流入那黑色的孔里,依旧没有完成关闭的依莉雅也随之被吸收进去。   “Trace On!”一根长长的钩剑被投影出来,用从麻痹中恢复的胳膊死死地勾住洞壁山岩上的之前钉死在上面的锁链孔眼里。伸出另一只手臂死死地拽住依莉雅使她不至于继续下滑。   “快!抓住!”我挤出这几个字来。   依莉雅依旧在继续做着最后的关闭,即使是我也明白,若是此刻放弃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可就算是为了正义之路,我也…无法舍弃依莉雅啊!”泪水从眼眶里飞出,死死地抓住她细细的手腕。   她红色的瞳孔里映着我的眼睛,在这样的时刻她居然笑了,像是再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可是我不管那些,不管以后,过去,我都要抓紧她,想跟她永远一起生活下去的心意,比什么都更加强烈。   “依莉雅!抓住我的手!”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开始崩坏,意识正在模糊,可我知道唯独抓紧的手绝不能松开,因为,一旦松开,我会失去自己的全部。   银发的少女终于想通了,把另一只手主动搭在我的双手上,她依着自己胳膊,好像是在努力倚在我的臂膀里一样。   “哈!”我很开心,最后的关头她终于想通了,“再等一下,我马上就拉你出去。”   “投影,开始!强化开始!”我用尽最后一丝魔力将自己的臂膀强化,和依莉雅的手指相扣,倘若强化了那只手,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意识消散而松开了吧。   亮光…….   眼前出现了亮光,那是她的手臂,上面是双心形状的两个令咒,而现在其中一个正在跟随她的嘴唇的念动回应着。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   “以令咒命之,卫宫士郎,放开我的手臂。”她笑得好甜,好美。   好想再和她相拥,好想念她的一言一行,好想念那过去十年中的每一天。   卫宫士郎以凡人之身依靠不可思议的魔术成为勉强的半英灵,可依旧会被令咒制约,与正规的英灵相比,想要抵抗更加困难。无法抗拒的强制力冲破我最后的防线,为了拯救大多数人,不,更准确地说,为了帮助我实现内心的梦想,依莉雅做出了选择。   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和依莉雅一起生活,即使背叛一切背叛所有又有何妨,哪怕..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哪怕人类全部灭亡。   是的,我决不允许,切嗣说过,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有时候回过头来才发现忽略的往往是最亲密的人,最爱的人。   “我不能!!!!!!”身上二十七条回路全部开启,去全力抵御令咒的冲击,可失去魔力的自己,即使开启全身回路也只能像是缺乏油料的燃机一样熄灭。   魔力,魔力,我需要魔力!哪里有魔力?找不到的话就一定来不及了。”   仿佛是奇迹般地被回应,挂在脖子上的红色吊坠垂下搭在我的脸上,余光里,可以清楚地看清剩余的魔力份量,那是身为远坂凛的少女积攒十年的魔力,即使只有那么一点,但也足够。   吊坠仿佛回应着我,残留的魔力全部流入我的周身。   “投影,意念封闭!”用最后的魔力和机会封锁意志,短暂的意识缺失会令自己暂时像一个毫无灵魂的人偶,那样令咒的效用就会大大折扣。   魔力涌动,全身的回路几乎快要爆炸,加速运转的魔力如风暴般冲击着大脑,魔术的反冲像是火焰般燃烧着我的全身,皮肤炙热得像是要化掉一样,过度燃烧的魔术回路因为缺乏魔力而反冲到全身,浑身的皮肤就像是焦炭一样的,而变得暗淡。   意识短暂地失去。   空白,就像一个婴儿。   “啊,我在哪里?”我问自己。   手臂仿佛不再是我的,被强化的手臂就像是一块毫无生机的石头,一段连着自己的躯体,另一端扣紧着一只小小的手臂,扣得如此用尽,几乎陷入少女手臂的肉中。   她惊讶地看着我,时间好像停滞,空白的意识里迅速被返回的记忆填充,我记起了一切,她是我的姐姐,是我最爱最爱的人,我成功了,纵使是能令英灵屈服的令咒,我也抵御住了,只要还抓着她,就不会失去。   “士郎,你的皮肤,全都黑了….”少女都到这个时候还在在意我,可是我确实的死死地拉住了依莉雅的小手,即使令咒那样的大魔术,付出这个小小的代价抵挡住,也是令我很开心了。   是啊,真的好开心,我的样子大概很狼狈吧,在她眼里我总是一幅不省心的样子,少女露出了无奈地表情,到了这个份上,大概她也只有放弃了吧。   “不要再撒娇了,好好地拉着我,我们一起回去。”我不满地吼道   “嗯!”少女郑重地承诺。   我拉着伊莉雅远离正在扩大的漩涡,内部的黑色淤泥正在飞快上泛。我们离开了核电站,背后的城市和天空正在被黑色的幕布所扭曲。   然后我们回到了家里。   “好累啊,终于成功了呢!”我送了口气,仰望着天空   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月亮静谧地守护者美丽的夜空,旁边是熟悉的切嗣老爸,依莉雅正蜷缩在切嗣的怀里呢喃着。   “小的时候,我曾想要做正义的伙伴呢。”男人望着月夜淡淡地说着。   “什么嘛,曾经,也就是说现在放弃了?”我有些不满,天上的星星正在一颗一颗熄灭。   “英雄是有保质期的,年纪大了,也就不好意思称自己是英雄了。”   “老爹那么厉害,可以拯救很多人,还把依莉雅从家族的纷争里解救出来….”   “士郎,有时候,转了一圈,你会发现英雄为了他人的幸福总会忘记守护最亲密的家人,当我明白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原来如此,不晚的,老爹,我可以接替你,无论是老爹的梦想还是依莉雅的幸福,都由我来替你完成!”   男人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如果是士郎的话,那么就一定没有问题的,那我就安心了。”   “士郎当了英雄的话,就会保护大家吗,可谁来保护士郎呢?”枕在男人膝盖上的银发少女嘟哝着。   她抬起头来,调皮地挤了一个鬼脸:“士郎呀,是我的东西呢,所以理所当然的就由我来保护。”   切嗣摸着女孩的银发,释然地笑着:“如果士郎交给依莉雅的话,那就一定没问题了,那就安心了。”他闭上眼睛,好像比谁都要幸福百倍,那满足的神情真是令人羡慕。   “依…依….莉雅….,你……”   不对,有地方不对,记忆出现了偏差,绝对不是这样的!我努力想去还原被修改的记忆,安静的院子外,地狱般地大火烧透了整个天空,最后一颗星星熄灭,月亮也被黑色的空洞吸入。   “这是我的记忆哦,士郎”少女看着我,“切嗣和士郎的话语,我都听见了,所以刚才那是我的心里话哦,就在那个时候,困倦的我无法回应,可是真的是自己心里的承诺哦,士郎一定要交给我来守护,这是万般不能改变的,要是士郎为了我背弃了他的灵魂和信仰,那就不再是我喜欢的士郎,而是另外的,别的,陌生的人咯。所以,士郎,不能放弃哦,因为还有很多人需要士郎来保护。”   记忆全部回到身上,依莉雅看着我,那是她分享给我的记忆,没有和任何人承诺,仅仅是心里最坚定的约定,也就是从那之后,她完全以姐姐的身份和我生活,承担着一切,真傻啊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意识到这些,如果能更早知道,我会带着依莉雅逃到任何可以逃的地方,如果更早的知道,我会尽全身心来爱她。   她手臂上的亮光再一次出现,那是最后一道心形的令咒被发动。   再也没有刚才的奇迹,或者说刚才的抵制令咒已经是上天对于卫宫士郎的愿望最大的回应和怜悯了。   “不要啊!依莉雅,你是我的姐姐,可你更是我的女人!”   她迟疑了一下,好像听到最满意的答复一样。   “以第二道令咒命之,士郎,放开我吧。”   无法抗拒的力量,就像是泰山碾碎一个蛋壳,她白色的身影慢慢下沉,她是那么轻,落下的那么慢,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伸出的手臂向着我招手。   “士郎,姐姐也一样爱你。”她薄薄的嘴唇轻轻翕动,化作白光融入了黑色的淤泥。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抓住她的手,没有抓住她的手,   没有抓住她的手!   明明她是那么轻,明明她是我的一切,   可是….   最后一刻,我没有能抓住她的手……      ☆、Bright Future (光明未来)   孔洞崩坏,变成一个逐渐弥散的球体,消失在眼前。   身体依旧僵住,我伸出的手心里还有着她的余温,心中丢失了一件永远都无法找回的物品,失神的眼睛回望着此刻成为废弃之地的空洞,慢慢站到地面上,血流在慢慢地回流着。   身体发生着某种改变,自己变矮了一些,原本缠绕在身上的圣骸布有些大了,借助于洞穴里的积水,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头发再一次回到以前的红色,除了过度投影导致的皮肤变黑了一些以外,我知道自己和依莉雅最后的契约已经消失了。   我,卫宫士郎,从英灵化中脱离,变回了普通的自由魔术师。   由于这样的突变导致的身体不适应,我只能瘫坐地上休息一会。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怪叫,那是惊惧的阿特拉姆,他仿佛不敢相信一样地看着被毁掉的圣杯,哭泣着发出混乱的嚎叫,像是看着臭虫一样,从藏身的角落里出来,挥舞着魔杖就要把我杀死。   “哼!”站起身来的自己只发出了一丝冷笑,魔杖上发射的魔弹击打在圣骸布上,对我完全没有效果,反而是飞舞出去的两把双刀扑向他的面门。   “啊呀!”怪叫着的他跑到一个梯子状的金属物体上,那正是通向上方核电站的出口,他哈哈大笑着,飞速上升的炼金金属不断打开,却又在后面闭合着,那是完全听命于他的金属,封闭着大门,不让我出去。   “毁掉我永生梦想的杂碎,就死在这里吧!哈哈哈哈!你不是要救很多人吗?哈哈哈,知道上面是什么吗,对对,是核反应堆。”   他掏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动着上面的按钮,大笑着:“原本安装在核反应堆上自毁用的装置,是用来对付圣堂教会和试图抢夺我的成果的协会的贵族们的,不过眼下,既然我无法得到圣杯,那么这座城市也就跟随我的梦想陪葬吧!拯救所有人,哈哈哈!真是幼稚可笑!就让你目睹原子爆裂的光辉吧!”   上面的地基在动摇着,像是什么东西抽掉了一样,随着那东西的破坏,位于上方的核电站发出轰鸣的震动声。   “听到了吗?那是中子减速器的爆炸声,很快失去约束的反应堆就会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哈哈,你还记得十年前这里的大火吗,对对对!比那大火更加灿烂绚丽!哈哈!哈哈哈!”   阿特拉姆扔掉遥控器,关闭掉最后一层炼金闸门。   洞壁在震动,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已经趋近于丧心病狂的魔术师为了追寻所谓的根源和永生,是不会计较代价的。   没有闲暇去解开那炼金的闸门了。   “卡拉德波加(Caladbolg)!”   再度燃烧透支身体,用刚刚生成恢复的魔力投影出来的螺旋剑,被长弓射向空洞的穹顶,因为力学的缘故,从里面打开要比外面更加容易些。   红色的箭矢飞窜,爆炸和烟尘过去后,是清晨的星光投射进来。那是未远川核电厂附近的一小块沼泽地,留下的浑水渗入到空洞下。   依靠干将莫邪固定住洞壁,自己学着希耶尔那样攀爬出去。   体力即将耗尽的那一刻终于抵达地面上,而不远处正是警铃大作的冬木核电站,危险的红灯和指示灯显示出高辐射的字样和提示。   没有时间了,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   核电站几乎空无一人,那是因为之前的缘故,未远川河岸的两侧都被设定为戒严区域,大概距离危机救援队赶来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已经无法等待他们的到来了。   顺着钢架的楼梯,攀爬到顶端的中央控制室里,再往里顺着走廊就可以看见反应堆的上方。而此刻在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着我了。   阿特拉姆已经近乎疯狂,他正在用魔术破坏者控制室里无数复杂的仪器,连备用的中子减速器和散热装置的控制部分都被毁坏了。   身体将近崩溃,之前的战斗和攀爬让自己连站着都很困难了,枯竭的魔力连投影都没能成功。   原本因为发觉我跟上来的阿特拉姆异常惊慌,可是此刻也敏锐地觉察到我的状态,他明白过来,突然冲到我的身前,狠狠地踢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像是有意无意的,他尖利的炼金皮靴狠狠地揣在自己残缺的腰部那里。   鲜血喷出,蜷缩着身体,忍受着非人的毒打,意识在慢慢模糊着。   “哈哈哈哈哈!臭虫,杂种!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那么多人啊,那么多人陪老子一起哈哈哈哈!”四周响彻着他丧心病狂的狂笑。   就此就放弃了吗?   无法容忍,十年前的大火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这样的惨象将以另一种方式和缘由而重现,甚至是更大范围的扩散。会有多少的人们死去呢。   既然选择了正义之士的路途,无论如何都要一直走下去,哪怕全身破碎,哪怕不为人理解。   睁开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雨幕里因为救赎生命而欣喜的男人,我伸出手试图触摸他的面庞,那是我一生都在追寻的影子,失去依莉雅的自己,此刻唯有的存活下去的力量和信念。   要….为了拯救所有人,而….坚持到底!   裤袋的某处感受到了一个凸出物,那是一把□□,被自己装在裤腿上的,名为contender的单发□□,那是自切嗣的墓里所得的,他生前所用的魔术礼装,而那里面还有一颗之前剩下的起源弹,原本是要用在公主美狄亚身上的,却因为不舍和谨慎而一直作为切嗣的纪念品而存留至今。   那是自己此刻唯一的机会,和唯一的武器。   更大的震颤从下方传来,是泄漏的核燃料正在烧穿容器的底座吗。   狠狠地踢向阿特拉姆的腿部,趁此借力滚着身体到一边去,contender被自己在翻滚中拿出,另一只手拿出子弹。   已经没有固有时制御带来的优势了,更没有英灵化的战力,连魔力都将近枯竭。   可我,依旧还有一颗心,一颗去拯救所有人的心。   恼怒的阿特拉姆疯狂地对我发射着魔弹,不断地躲闪着,滚到立柱的后面。   “真是恶心的野种,我放弃之前的决定了,我要用,MANA之石一边治愈你的心脏,一边卸去你的四肢和内脏器官,让你一直保持着濒死的痛苦,去祈求我给予你死亡!”   子弹被填入弹仓,魔弹从立柱的两侧飞过,只要他一直保持着愤怒就好!一直就这样使用这魔术。   “阿特拉姆!”怒吼着他的名字,忽然从立柱后转身。   仿佛被自己不再躲闪而迟疑的金发魔术师愣住一瞬,而那一瞬,子弹已经从contender的枪口中飞出,用切嗣肋骨的骨灰制作的绞断魔术回路再从新胡乱接续的银色子弹正中阿特拉姆的腰部。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子弹带来的微小创口,飞速绞断而又重新续接上的魔术回路从那小小的伤口蔓延到全身,那是对于一个魔术师而言最痛苦的极刑。   “啊!哇!咳咳!….“阿特拉姆的脸扭曲着,如蛇一样凸起的魔术回路布满并撑炸他的表皮,肮脏的血液布满全身,眼球也凸出着,竟然被他因为痛苦而活生生地挖出来,只留下两个血色的窟窿。   “啊!啊啊啊啊!”那已经不能被称为嘶哑的吼叫,而是灵魂都粉碎的挣扎吧。   没有理会他,从检修员的柜子里拿出一件还算厚实的工作服穿在身上,虽然没有太多防止辐射的作用,可至少能让自己残破的身体还能完整地走到跟前。我转过身去,只身一人顺着走廊走到那核反应堆上方的立架上。   崩溃的反应堆芯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烧熔着混凝土的外壁,四周蒸汽散逸着,冷却水的阀门也被破坏了,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就这样,最后还是失败了吗,直到最后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太弱,而无法拯救所有人吧,要是可以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来支持自己,那么无论用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那是卫宫士郎此刻最坚定的心里活动,要是可以有奇迹出现的话!无论什么代价….   仿佛是为了回应自己的祈愿,核反应堆的上方竟然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银蓝色的光球,两道行星光环一样的东西交叉围绕着运转。   那是什么?心里这样问道,因为此刻自己周身早已没有了她来回答自己。   “你真的愿意以任何代价换取奇迹的发生吗?”那是源自于心底的问话,可并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银蓝色的光球的缘故。   “你是谁?”心里这么想着,问道。   “阿赖耶。你愿意和世界签订契约,成为守护者吗,若是同意,便能按照你的意愿完成眼下的奇迹。”   对方说出了奇怪的话语,可那话语中有个词汇是自己所并不陌生的。   那是“守护者”!听saber在凛的墓前说起的,和世界签订契约的英灵,跳跃出时间轴的存在,去解救因人类自身导致的毁灭。若是守护者的话,力量一定会很大了。   “那么,也就是说,我死去后契约就可以成立,连死后的自己都可以帮助人类吗?”   “是的。”光球简短地回答,那大概只是名为阿赖耶的事物在现世里的存在形式吧。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心智,连死后都可以帮助人类,只要答应如此,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完全是符合自己期望的契约。   好像是在梦中一样。   毫不犹豫地,生怕错过机会的自己再一次检视着自己的内心。   原本最无法放下的她,已经为了帮助我实现梦想而消逝了,那么,此生对于我就再无眷恋和犹豫了,天平的一端的砝码已经消失,那么剩下的就是维持自己存在的名为“正义之士”的梦想了。   “我!同意缔结契约!成为守护者。”轻轻地说出来这句话,并非是说给阿赖耶听,而是要让她听见。   银蓝色的光球延伸出无数的细丝,蔓延到我的全身,治愈着自己的伤口,恢复着自己的体力,脚下的震动竟然瞬间止息了,时光仿佛倒流一样,让核电站恢复到了依旧没有被破坏的状态。   那确实是名为奇迹的力量,心里淡淡的喜悦着。   “那么,如果能不让任何人流泪就解决的话….”   我愿意!   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到中央控制室里,那里竟然又多了一个人。   他高高的个子,穿着圣职者的教袍,一脸愉悦地看着我,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言峰绮礼!?”说出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父摊着手说道:“没什么,只是来见证可能诞生的物什而已,很可惜,卫宫士郎,最后的你还是舍弃了依莉雅斯菲尔,不过,反倒说如今的你,更令我感到愉悦。”   对方并无杀意,我不耐烦地推开他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提醒你,很快急救的人员还有警察就要来了而已。”   “那不是你这个监督者来负责的隐瞒职责吗?”   “哦?监督者?哈哈哈监督者?同时在外面的还有残留的魔术师和圣堂教会成员,双方的高层贵族和枢机主教都秘密来到这里了,所以大概多半我就没用了,或者说自己早已被开除了吧。”   的确,神父很多次帮助过我和依莉雅,虽然厌恶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盘旋在你头顶上等待自己死亡的秃鹫的感觉。   “总之,还要多谢你,我这里比较熟悉,带你一起出去吧,说不定能躲开警察的耳目。”   言峰绮礼略有惊诧的看着我:“你是说真的吗,要感谢我?”   点头回应着他,虽然不知道他会让我做什么缺德事。   “那么就好办了,就在此地完成吧,因为有人已经提前来了!”   神父突然转向我,把一样东西塞入的手里,随后一把尖利的黑色刀刃捅入了他的心脏。   而被塞到我手里的正是黑键的手柄。   远处传来飞快的脚步。   濒死的言峰绮礼看着我的神情显然非常满意:“虽然无法看到更加美妙的东西出来,可是,还是要创造出一些剧本来满足我的最后….”   他闭上了眼睛,倒在死去的阿特阿姆的身边。   我握着黑键的手柄,无法明白神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远处奔袭的脚步停息,一个人站在中央控制室的门口,那人惊恐地看着我。   “卫宫?!真的是你吗!”   来人是个戴着眼睛的学生模样的少年,那正是自己的挚友,也是学校的学生会长,柳洞一成,他怎么回来这里呢。   总之,我喊出了声音,终于有人来帮助自己了吧。   “一成,快来帮我离开这里…”脚步有些不稳。   柳洞一成关切地扶住我,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伏在友人的身上赶紧离开这里。   他扶着我走向门口,嗓子里像是塞着什么一样,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一成…?怎么了?”我转头看着他,可他却低着头,无法看清他的侧脸。   剧痛忽然从身后传来,我惊诧地转身,看着被他扶着的腰部那里,被他扎进了一把辟邪刀刃,那显然是带着魔术的礼装,麻痹感传遍全身,浑身的魔术回路都被锁死了,很快连语言都因为麻痹而无法说出来。   瘫倒在地上。更多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魔术协会的一群贵族,并不是参与未远川战斗的那群人,而像是刚刚从传送阵里来到这里的一样,还有十几名穿着华丽教袍的主教一样的人物。   柳洞一成把那封闭我魔术回路的刀刃还给其中一个魔术师。   “非常感谢你们的伸张正义,我确实相信了协会的话语,虽然卫宫士郎是我的挚友,可自己终究无法看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虽然无法明白其中的缘故,但杀害我父亲和零观大哥的也应该是他的从者caster了,所以能够得到您们的强援和伸张,家父和家兄以及无数僧人和其他无辜者们的在天之灵也可告慰了。”   一个穿着教袍的老者走到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尽管你之前早已跟随协会亲眼看见卫宫士郎在未远川畔杀戮魔术师和圣职者们,可你依旧相信那是为了保护其妹依莉雅的缘故吗?可如今,你亲眼见证了他亲手杀害无辜的神父言峰绮礼还有魔术协会优秀的魔术师阿特拉姆….”   柳洞一成忏悔地跪下:“是的,以前自己因为尘世的执念而过度相信卫宫士郎的善念,期望他回心转意,可如今自己终于明白原有的修行无法得到明理的目标,所以我愿意从此该宗,皈依教会门下,我会以最虔诚的态度来敬仰上帝的福音….”   慈爱的圣职者颔首点头,把一本圣经轻轻放在他的头上。   “以我主起誓,收纳柳洞一成为圣子庇护的门徒….阿门”   几个主教带着柳洞一成离开,周遭有更多的人汇聚而来,视野逐渐模糊,麻痹感传到眼皮上,很快连视线都关闭了。   “他走了吗?”   “已经被波尔图主教收归带走做入教洗礼了。”   “那就是罗马那边的小事了,那么接下来,就在这里讨论我们如今两大阵营的对策吧。”   魔术师协会那一侧很快站出一名贵族,指责着:“要不是你们圣堂教会干涉圣杯战争,企图夺取…”   旋即他就被身后的魔术师制止:“不要做徒劳无益的扯皮,眼下我们魔术协会和你们圣堂教会都损失惨重,而煽动这一矛盾的阿特拉姆早已死亡,之前圣堂教会也是源自于言峰绮礼的假情报来全面干涉这里,所以目前,我们决定的应该是继续保持对立乃至战争的爆发还是就此收手呢?”   “某种程度上而言,要不是这个暴徒,两大阵营的战争也会开始吧,真是可笑,居然就这样被他的杀戮所化解了,彼此力量的损失还算平衡,圣骑士团和第八秘迹会几乎全部阵亡,而我们这边一向主战和惹麻烦的阿特拉斯院也损失最为惨重,几乎珍藏了大半数的炼金兵器都被毁坏掉。”   “既然我们双方的主战力量都有所减弱,那么我就代表圣堂教会与你们魔术师协会缔结和平决议,保证欧洲那边不会因为这里的事情燃起全面冲突的□□。”   “很明智,我们也不希望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事情重演。”   “那么,这一次,也和上次一样吧,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一个人身上好了。”感觉到被人指着自己。   “确实是他,卫宫士郎,搅动起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两大派别全面战争的罪魁祸首,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代行者那边还有时计塔那里好好的办一下吧,当前无论我们哪一边都需要有一个替罪羊来保全我们的光辉和正义!”   “对了,外面抓住一个偷听的家伙,被代行者们抓住带来了!”忽然有人打断了交涉。   惨烈的哭号从老远就传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来救自己的朋友…”   “他是谁?”有人问道。   “好像是间桐家族的长子,间桐慎二。”   “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可我们看见他似乎正在联系警方干涉,还拼命说自己是见证一切的证人,要警察赶紧到这里来。不过因为时计塔那边控制得力,被暗示的警员很快就判定他是胡搅蛮缠,趁此机会就被我们带来了。”   “证人?你?你可以证明什么?”   哭号的声音停止,那人站起身来指着一旁的阿特拉姆的遗体说道:“就是那家伙,阿特拉姆,才是这次危机的元凶!我可是和卫宫一起过五关斩六将,还阻止核电站爆炸的战友!”   像是被凶器打断了间桐慎二的得意的声明。   “你要记住!间桐慎二,死去的阿特拉姆和言峰绮礼是我们两大组织优秀的成员,都被恶徒卫宫士郎所杀害,为了阻止他引爆核电站的计划,而被杀死。会说这些话吗?”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我我!我会说!”   “那好,就去我们的宗教法庭作证好了。”   “啊啊啊!我去去!别别,疼!!!!”   “很好,那么就再加上一句吧,魔术师协会下优秀的间桐家族继承人,间桐慎二只身前往电厂制止住恶徒卫宫士郎,并揭露他的虚伪掩饰,最后力挽狂澜的协会的魔术师新秀,将送往伦敦时计塔深造…..”   间桐慎二的语气忽然变得狂喜起来:“那么说,魔术协会愿意承认我为合法继承人了?”   “不光如此,你还将成为冬木灵脉的管理者,我想对此,圣堂教会那边也没有问题吧。”   “嗯,的确,间桐慎二是个优秀的足以担当重任的魔术师,我们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可以下床走动了。   “sakura,说过了,你的身体还很弱,不要乱动啊!”藤村大河不满地抱怨着。   “真是给您造成麻烦了,这些日子,承蒙藤村老师的照顾….”起身抱歉着。   她笑着:“sakura酱刚从国外回来就得了重病,姐姐我可是很心疼的,好久都没有吃到小樱的料理了,你和慎二出国的这一段日子里,姐姐都没有人给我做饭。”   “那…不是还有学长和依莉雅学姊吗?”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止住了话语。   “学长,就是小樱梦里念叨的那个叫….叫士郎的孩子吗?还有依莉雅?”   我低头小声地试探着问着,这样说不定在门口附近的监听者就会无视:“那个,藤村老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吗?”   “啊,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士…郎吗?”她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不受控制地留下了泪水,“士郎….依莉雅…..好熟悉的感觉啊,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吗?”   “没…没什么……可能的确如此吧。”我看见窗外飞过的用于监督的使魔。   “大概是小樱梦里很好的人吧,两人的名字听起来都很熟悉呢…..”她犹豫着。   我站起身来,穿好衣服:“那个,对不起,藤村老师,今天哥哥就要回国了,所以….”   藤村老师和善理解地看着我,帮着我换好衣服:“既然哥哥回来了,那sakura酱就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哦,慎二那孩子又会做料理,又会打扫家务,还在爷爷去世后自己打工撑起家庭,没事还帮着社团修理东西,这样的好学生真是令人欣慰啊。”   没法辩解,我支吾着收拾好东西,来到了自己房间里,拿起最重要的物品带着。   要去一个地方….   今天就必须去了…..   即使哥哥阻止我也不行…..   因为…   过了今天,学长就…..   我来到了港口废弃的厂房里,巧妙地解开封住的结界,来到了空阔的由废弃的车间厂房改造的刑场。   高耸的绞架,还有被箱子匆匆堆起来的站台。无数魔术师和圣职者们围坐在四周,中央就是自己日思暮想的学长。他虚弱地站在那里,四周是森严守卫的圣骑士和行刑队们。   “sakura!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话吗?”那个被叫做哥哥的人愤怒地挥着拳头斥责我,随后趴在我的耳边耳语着:“不要给我惹麻烦,我现在可是两个世界的英雄,一面是阻止战争爆发的优秀魔术师,一面是只身阻止核电站事故的杰出青年,还被选为了冬木后补议员,无论在仕途还是魔术都将到达人生的巅峰,你可不要坏我好事!”   我轻轻地摇着头,让他安心:“怎么会呢,哥哥,是哥哥把我救了出来,所以我也很理解哥哥…”   是看到自己黯然的神情了吗,他不耐烦地甩开我,向着远处高座上端坐的贵族和主教们示意询问着什么。   “我也很理解你,sakura,那边也同意了,你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感激地回望着哥哥,这令他十分满足,其实一开始这就是他要追求的生活吧,这样的生活注定和我无关。   “之后就和我一起去伦敦吧,我会带你结交上流的贵族世家,sakura也是个美人胚子,到时候可以帮助哥哥我打通关系…”   微笑着点头,我一个人慢慢地接近中心的绞架。   几十把行行□□的武器插遍他的全身,那并非是行刑所用,而是要用魔术的法器粉碎他的魔术回路,他一定很痛吧,心里好像钻心一样,好想,好想把这周围的人都杀死,都杀死。   可那已经不可能了,如今的自己早已恢复成一个正常的女孩,不对,应该一直从来就是一个正常的,名为间桐樱的女孩。   见到自己的到来,行刑手们放松了即将升起的绞架。   我拉着他满是鲜血的手,还是忍不住哭腔,发出声音来:   “学….长….”   是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浑身早已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都是被人为割裂和粉碎的魔术回路的痕迹,已经如此濒危的他竟然还是认出了我来。   他竟然笑了:   “sakura不要伤心哦,我死去只会让世界更加和平而已,耗费如此微笑的代价就能阻止住战争,我可是很高兴的哦…..”   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孔,因为受尽说不出的折磨,他的脸色早已消瘦下去,连身体的皮肤都变成深色的了,我呜咽着,无法说出话语来。   “sakura变漂亮了呢,所以啊,要好好生活下去….”   “没了姐姐,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坂吗,那时候sakura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可是现在只要忘记这一切就好啦。”   沉默,我把手伸入衣袖里。   脖子上的绳索收紧,那是即将结束的终曲,可他还是笑着,轻轻地摸着我柔顺的紫色长发,欣慰地说:“都那么长了呢,就像她一样。Sakura,一切都在变得美好,再也不会有人哭泣了,光明永远在未来等你呢。”   是啊,他说的没错,的确是没人哭泣的未来,厂房外透射着灿烂的阳光,照亮了自己的脸庞,我灿烂地笑着,在他的眼里我一定很美很美对吧。   轻轻地摇着头,把袖口里藏着的水银剑刺入心脏。   “不对呢,没了学长的世界,纵然是天堂,对我也宛若地狱!”   荒凉的世界,只有一片无尽的黄沙,天空中是庞大而缓慢旋转的齿轮。   手里握着残剑,孤身一人走向黄沙的尽头。   到最后,还是没有救赎一个人…连痛苦都无法分清了。   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次的轮回,也记不清手刃多少生命,残破的刀剑沉重地拄在沙地里,可却早已没有了痛楚。   这便是身为守护者的死循环,不断地杀人救人,最后在天平的一侧,死者总比生者多上千倍。   那之后自己无数次参加过圣杯战争,也无数次试图拯救依莉雅,可最后都是相似的结局。   在这没有时间的空间里,终于想明白了终结一切的缘由,那就是杀死自己好了,杀死名为卫宫士郎那可笑的理想,若是如此,大概就能改变一切了吧。   手里挽着那红色的吊坠,响应着那遥远而熟悉的呼唤,时候结束这可笑的一切了。   “轰隆!”   睁开眼时,自己身处在一个凌乱的客厅里,身旁没有通常出现的魔法阵,也不见魔术师,只有被自己的坠落而导致的残破的家具。   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跑声,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声音:   “为什么啊,可恶,门坏了!真是的!”   找到一个还算完整的沙发坐上去,优雅地翘着腿,等待着那人的出现。   门被暴力踹开了,睁开眼睛,看着她谨慎地盯着自己,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墙上的钟表。   “说起来,家里的钟就只有今天快了一小时,所以现在是半夜一点而不是两点….又搞砸了!”红衣的少女沮丧地蹲在地上抱怨着。   随后,像是想起我的存在一样,转身质问着我:   “那么,你是谁?”完全是毫不客气的口吻。   看起来还是成功了呢,掩饰着难得喜悦说出问候的话语来:   “一开口就是这句吗?看来又被个了不得的master抽中了啊,果然中了下下签呢。”   如此说道,这一次自己讲亲手结束掉这一切,粉碎那个被称为正义之士的理想和自己!      ☆、正义的反面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2:我要做依莉雅的保护者,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   十年前的大火,让我失去了家人和值得生存的一切,即使肉体得到救赎,精神上也是虚无的空壳,可是那个在雨幕中因为拯救生命而幸福的露出笑容的男人,他的微笑令我羡慕,原本以为那只是为了救赎才会有的笑容。   直到七年前,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带着依莉雅来的时候,我再一次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笑容,所以那并非单纯救赎的笑容,还有成功守护了自己最亲密和最爱的人的笑容,而那天使般的女孩,由此成了一直伴随着我走到今日的挚爱。   她的一颦一笑都无不是自己心中最珍贵和柔软的部分,被作为圣杯道具而产生的女孩,早已接受了改造,切嗣隐约暗示过我,依莉雅大概会无法像正常的女孩那样活下去吧,也许这场战争结束,我的女孩就要香消玉殒,那是得自塞拉的情报,虽然是更高一级的人造人可因为身体被过度改造而只能等待那份不到二十岁就发来的死亡通知书。   无法想象失去她的世界会是怎么样,更无法得知没有她的自己将会走向何方,仰望着那半空将近成型的圣杯,手里攥的很紧很紧。   “呐,依莉雅”我摸着她的头,安慰她不要因为archer的离去而悲伤,她看着我,似乎等待我回答archer的问题,我没有去看她,背过身说着:“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会想办法解决那个东西的。”   依莉雅郑重的点着头像是明白什么一样:“士郎若是要毁灭圣杯的话,一定要抓紧时间,我们的魔力都在被那东西吸收着!”   我转身一笑:“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先去周围找找线索或许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其实,士郎….我可以…..”依莉雅犹豫着忽然想说着什么。   “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打断了她的话语,向着空洞的另一端走去,在和依莉雅之间有着洞穴弯曲而导致的视野遮蔽时,我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早就觉察到有人跟踪我们了!”   仿佛响应我的话一样,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阴影里走出来,他手里持着黑键,可却不是教会的代行者,而是自己早就熟悉的人。   “言峰绮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质问着,同时谨慎地横刀提防着他,在此关头一切可能的意外都要被排除。   神父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他摊摊手,完全没有杀气:“没什么,单纯只是跟随者你们,想见证什么东西的诞生而已。”   “什么东西的诞生?你是指那东西吗?”我指着将近成型的黑色孔洞,那里面的东西似乎就要满溢出来。   言峰绮礼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话一样摇着头:“那东西,只是个残次品罢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对它有兴趣?”   “那你究竟有什么企图,不要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可事实上呢,若不是我主动暴露踪迹给你,恐怕你到最后都无法发现我吧,在圣堂教会呆了那么多年,又师从远坂魔术,隐匿身形的技法可不是你那简单的头脑所能想象到的。”   无不嘲讽地看着我,可是自己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那家伙说得是真的,恐怕从一开始我和依莉雅抵达未远川的石滩上他就在暗中观察了吧。   “你的目标,是我吗?”   “哦?那么快就得出了正确的答案,确实,我对你相当的在意。”神父露出愉悦的笑容,那目光确实令人很不舒服。   “确实,对于你之前给予我们的帮助,我在此表示感谢,可若是你要是暗中有所图谋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言峰绮礼走上前一步,洞穴的魔术微光照亮了他的面庞:“暗中图谋?呵呵,若是我有心加害于你们,恐怕你们在那通道处就不知道怎么死去了吧,我之所以愿意出来,是因为你刚才在逃避archer最后的提问。”   “那种问题,莫名其妙,就算当真思考,也要有时间决断吧!”心里开始被这个人激起无名的怒火,就算这家伙帮助我们多少次,都会在一瞬间给人的好印象清零。   “决断?当前的形势你可是比我更加知道有多危急,你并非决断,而是最开始就得出清晰的答案,为此你回避了人偶。”犹如最终审判一样,他说出了致命一击:“你并不想摧毁那东西,虽然是残次品,可你还是想着方法来利用,去拯救或者延长那爱因兹贝伦的人偶为数不多的生命!   “你!言峰!”干将莫邪因为被瞬间触发的暴怒抛向神父,分别擦过他的脖子和额头的要害,钉死在洞壁上。   “哦,居然不是一击必杀,看吧,你的身体要比的你的想法更加真实,既然你选择了要拯救依莉雅斯菲尔,那么,我想我还是可以帮助你的。”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睛,完全空洞的无法看见内容物的眼睛,我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可那目光却异常的熟悉。就像是一条蛇,吐着有毒的信子告诉自己,说它可以帮助自己获得智慧果一样。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在教会地下室里看到的几十具半死的残躯。   神父确实看透了我的内心,的确,自己的要保护所有人的理想是从切嗣那里借来的,只因为当初的自己,只剩下空洞的躯壳需要填满,而两年后,从最初见到依莉雅的那一刻,填充自己的就不单纯是那诱人的理想了,而是近在咫尺的姐姐,若是说切嗣给透明的自己的灵魂里灌注了纯白的理想的话,那么依莉雅就是在那纯白色的世界里唯一多彩的精灵,单纯有纯白,那个世界只是美好的静止,可有了依莉雅,那世界就成了灵动的天堂。   我点着头,努力排除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厌恶,说道:“那么,我接受你的帮助。”   神父说道:“终于想清楚了吗,不过眼下我只有这个东西可以给你,来伸出手臂来!”   按照他的话语,我伸出手臂,去掉上面缠裹的红色圣骸布,露出了胳膊。他也捋起了右臂,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密密麻麻的红色的令咒如刺青一样布满神父的右臂,那的确是完完全全的令咒,每一枚都有着近似于魔法的力量,代表着对从者绝对的命令权。   “不要大惊小怪,作为监督者的我,战败者的剩余令咒就会回到我的这里,这也是我对你最大的支持了,当然鉴于你很好的合作态度,我会把把阿特拉姆的尸身作为赠品送给你。”   “约翰福音书--------神是御灵,因此崇拜神的人,必须带着灵魂和真理膜拜他”那是圣经里的一句圣言,伴随着咒术般的咏唱,神父的手臂上发出一阵微蓝的光芒,他满是令咒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当那微蓝的光芒重新归于黑暗,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笑容,言峰绮礼的十几条令咒全部都转移到我的手臂上。   圣骸布被重新缠绕,遮住那密密麻麻的令咒。   “士郎!你在干什么?!啊!言峰绮礼?为什么你在这里,你要对我的士郎做什么?!”依莉雅不知道何时跟了过来,是发觉那微蓝的光芒的缘故吗,她怒视着言峰绮礼,目光里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就如此无礼吗,单纯只是路过,并善意地提醒你的弟弟提防阿特拉姆而已。”言峰绮礼忽然指着上方的某块金属,一个金发的男子惊恐地看着自己被轻易发现,“那么就此告别,阿特拉姆就交给我了,愉悦吧,走到这一步,距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近了,卫宫士郎!”   说着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不再看我们,仿佛弃之敝履般地腾身,顺着洞壁湿滑的凹陷攀援而上,掷出的黑键卡死在阿特拉姆身下的炼金金属块上,是直接命中机括的卡槽了吗,那似乎是电梯一样的炼金机械就这样被神父阻止上升了,阿特拉姆惊恐地拉开洞壁上的炼金闸门,怪叫着逃出去,而那闸门同样因为神父的黑键卡住机关而无法合上,那高大的身影随着金发魔术师一起消失在闸门里。   看着离去的神父,依莉雅一脸严肃地讲述着眼下的情况:“士郎,既然你决定毁灭圣杯,那么我一定会支持你到最后的,所以不要担心,剩余的魔力还足够吗,若是能够投影出saber的圣剑的话,那样的对城宝具也许就能一瞬间一丝不剩地摧毁那东西!”   没有理会依莉雅,我径直走向黑色孔洞下依旧被束缚的樱。   “依莉雅,麻烦你帮助我先解开樱的束缚好吗?”   她认真的点头,用银色的使魔幻化的剪刀斩断束缚樱身上的链条还有复杂的禁锢魔术。我试图抱起sakura离开祭坛,那黑色的孔洞像是失去依凭一样疯狂地扭动着。   “不要!士郎!必须先断开和小樱的联系才行,就交给我吧,依莉雅忽然发动起天之衣上的魔术,试图要做着什么。   “你先离开!”我狠着心吼着。   依莉雅惊恐的睁大眼睛,问道:“士郎….你想做什么?”   慎二,拜托你带着依莉雅离开好吗,就在那边远处等我,我马上就把sakura解救出来!   像是抛弃羽毛一样,把依莉雅扔给了在祭坛附近等待的慎二,他很好的接住了依莉雅,随后我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和慎二吃痛的嚎叫。   我搂住樱,解开圣骸布,露出上半部的身体,慢慢地揪住触手一样的黑影,从樱的身上拔离,随后接续到自己的身上,原本疯狂扭动的孔洞停止住了,似乎更加满意新的宿主。   依莉雅终于知道了我在做什么了,她喊着我,让我回来:“士郎,你没有天之衣….傻瓜士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回来,把樱放回原处,我来替换她!”   没有理会依莉雅的呼唤,继续拔除着黑影的根基,转而接续到自己的肌肤上。   白衣少女咬着牙,仿佛决断什么一样,她的小手露出双心形状的令咒,以冷若冰霜的声音命令道:“以令咒命之,吾之servant ,卫宫士郎放弃拔除黑影!”   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满是令咒的手臂,强烈的意念驱动下,一个令咒消失了,相互抵消的令咒在半空化作火花炸裂开来。   “你!士郎!你为什么还有令咒?”她惊慌着看着我,随后咬着牙发动第二道令咒:“以爱因兹贝伦之命,令吾之servant,卫宫士郎,回到身边!”   再一次发动圣骸布下的令咒,抵消掉依莉雅最后的令咒。   我扬起手臂,向她呈现出依旧密集的剩余令咒,对她说道:“依莉雅,不要浪费体力了,好好休息,等着我好吗?!”   依莉雅的眼眶里留下泪水,她大喊着,怒斥着我:“笨蛋士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会死的啊!”   这时,我已经拔除了最后一个黑影的触角。   紫发的女孩醒来,睁开眼睛看着我,虽然自己此刻是白色的头发和红衣的装束,可她还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学长…..来救我了吗?”   忽然她也想依莉雅那样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惊恐地要挣扎阻止我:“不能,学长,你不可以,这样会….!”   我抱紧sakura,紫发的女孩在我的怀里慢慢镇定下来,轻声地在她耳边问道:“sakura的话,愿意一直活下去吗,不管是怎么的方式?”   樱迟疑地看着我,随后马上点着头回答我:“嗯,只要和学长一起,无论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不再言语,示意着慎二接应,随后用尽全力把樱扔到他那里。这一次有了经验,慎二后退几步缓着冲劲,最后勉强没有栽倒。   借助我体内残余的魔力,圣杯已经完成,黑色的孔洞里流出罪恶的黑色淤泥,如瀑布一样瞬间就包裹住自己的英灵之躯。   视觉,听觉,触觉完全都被黑色封住了,再也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亡的诅咒。   可是自己竟然一直保持着完整的形态,独自一人在黑暗的淤泥里走着走着。   随后,我来到了海滩边,是的,那的确是海滩,只是海水也是黑色的而已,头顶是个巨大的黑色的“月亮”,从那“月亮”里不断流出类似细雨的黑色淤泥。   而海边早已有一个人等待着我。   走近,再走近,那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衣的年轻女子,带着古希腊的古典贵族的气息的装束,她一袭的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比依莉雅还要长很多,而令我在意的,是她和依莉雅几乎一样的红色的双瞳。   “你是….谁?”我问道。   女子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你能到达这里,那么就是被圣杯选中的合适的种子,那么你是谁呢?”   完全没有杀意,一直微笑着,那是莫名的熟悉的笑容。   “我叫卫宫士郎,请问这里是哪里,而您又是谁?”   “卫宫….?”她咀嚼着那个姓氏,随后莞尔笑道:“这里就是圣杯的内侧啊,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赢得了圣杯,接下来,只要对它许下愿望,以此愿望为种子,就能呈现出圣杯最后的形状,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呢。”   “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告诉我实现愿望的方式!”   “啊拉,方式?居然又有人问着类似的问题呢,那样的方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关键是你有没有为了你的愿望而决断一切的心?!”   女子说出了令人在意的话来。   “你又不知道我的愿望,你怎么能断定我就没有那份心?为了这个愿望我才走到现在!”   她摇着头,依旧是看着孩子的目光那样注视着我。   “既然如此,那就让圣杯检验你的心灵吧,若是你能坚定实现那个愿望的心灵的话!”      ☆、被亲手粉碎的理想   眼前的一切消失。   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一架战斗机里,身上穿着飞行员的战斗服装,耳边的耳机里传来了上峰的声音:   “现在,你正在冬木市区的上空,飞机即将坠毁,上面的弹药没有来得及抛掉,在此之前已经进行了几次失败的机动,此刻油料和高度只能够最后一次的转向,而你的下方就是穗群原中学,此刻正是上课的时间,而旁边是新建的卫宫宅,里面你的妹妹依莉雅因为生病而今日在家休息,若是不改变航向,放弃最后的机动,直接弹射跳伞,飞机将携带油箱和炸药撞击穗群原中学,无数的老师和学生都将死去,若是你用了仅有的机会改变一丝的航向后弹射出去跳伞,飞机就会撞向你的家里,而你唯一的亲人则会死去!那么,选择吧!”   话音消失,   舷窗下是熟悉的冬木市区,这样的高度已经确实无法机动多少程度了,我仿佛看见正在上课的学生好奇的伸出窗外看着天空,而那一旁的熟悉的家里,依莉雅正在一边照着书本一边操作着,学着煎蛋,等待着我回来品尝。   那是紧迫的如分秒的瞬间,心灵受到无比的煎熬,手指颤抖地在操纵柄上停留。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在空中,下方腾起的黑色浓烟和烈火让自己的眼睛都熏得流泪了,向下方看去,整个穗群原中学被炸成一个巨大的坑洞,爆炸掀起的冲击波毁掉了熟悉的校园,无数的尸体和残肢,还有哀嚎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到了最后自己确实按下了按钮,然而那仅仅是弹射跳伞的开关而已,并非机动的操纵柄。   降落在已经满是地狱的校园里,看着那无比的惨象,心里的某处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我拖着脚步走回了家里,依莉雅开着门兴冲冲地捧着冒着香气的煎蛋送到我的嘴边。   我咬着那美味的煎蛋,嘴里只有无法言喻的苦涩味道。   再度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一个医疗的机构里,四周是严密的高度密封的玻璃罩,穿着极其洁净的防化服,随后我走到了一瓶血清前,伫足。这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耳机里:   “现在,整个国家的人都被敌国用基因武器袭击了,只要是带着和你相同民族基因的人群,就会产生致命的毒素导致死亡,而其他民族的基因的人类则最多只会患上感冒的症状。   此刻你的面前是研究所里唯一的一瓶抗毒素的血清,若以此为基础,就可以在三日内培养出大规模的抗体药物,就可以拯救整个国家的人们,可是你的妹妹依莉雅因为先期感染,此刻已经病发,连一日都无法熬过去,若是就此注射了这唯一的血清,就会立刻转好乃至康复,可就此再也无法在短期内再一次得到这样的血清,延误的时间里,整个国度的人们将全部病发死去,除了没有感染的你和得到救治的你的妹妹。   那么,选择吧!”   几乎陷入疯狂和深入延髓的痛苦里,窗外是无数挣扎的等待救治的同胞,濒死的母亲抱着孩子安慰着自己没事,而她的丈夫早在昨日就逝世,而那孩子也沾染着感染的红斑,等待着数日后的死亡,互相拥抱的情侣彼此数着最后的时光,而那一旁的医生则在安慰着患者,说特效药就要出来了,而那医生也饱受病毒的折磨,却依旧把善意的谎言播撒。更远处是病弱的神父捧着圣经念着祷告,听取着忏悔,在他的身边是流水线的濒临死亡的人们,以至于他每次只能念一句话的祷告就得转移到下个患者身边,生怕到达的时候,对方已经合眼。   而依莉雅就在和我隔着密封玻璃的病床上,把最美的微笑留给自己,明明等待着几乎是分秒后的死亡,可她还是问着我:“士郎,我穿这件裙子漂亮吗?”   那微笑是致命的□□,手里的注射器不知道何时已经把血清注射到她的血管里,而在桌子上只有空空的血清瓶子。   依莉雅站起身来,抱着我,跳着优雅的天鹅的舞蹈,那是康复才会有的精神气,而隔着玻璃的无数病房外,等到解药的无数患者在以看得见的速度死去。   “这是什么混蛋的试炼!”我怒吼着,狠狠地砸在玻璃的幕墙上。   墙壁碎裂,四周的病床消失,我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控制室的地方,身上穿着密封的宇航服,窗外是一颗巨大的彗星,飞快地冲向作为更大的背景而存在的地球。   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你处于月面基地,是唯一的执勤人员,如你所见,这颗彗星即将撞击地球,其所引发的海啸和地震将会把人类全部毁灭,而你的眼前就有着可以发射核导弹的按钮,这是最后的发射窗口,一旦错过,就再无击毁彗星的机会,可是你的妹妹依莉雅作为科研人员正在彗星上工作,你的机库里还有可以控制的穿梭机,完全可以在彗星坠落的前夕把你的妹妹接回月面基地,基地内的循环系统和能源足够你们生活下去,可人类却会因此灭亡。无论选择哪个,窗口机会都只有一次,所以,你的选择?   短暂的时间后,我已经置身穿梭机里,身后的医疗舱里躺着脱离险境的依莉雅,身后的彗星正在远去,向着地球撞击,掀起的海啸几乎把整个地球的土地都清洗了十几遍,爆发的火山和地震让整个地表都犁了一遍。   我疯狂地敲打着穿梭机的后窗,看着毁灭的世界,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做出来的,我是一直憧憬着当正义的伙伴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女子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畔,自己又回到了海边。   “总之,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更不可能为此舍弃所有人的幸福!”   “可是这都是最真实的场景,而你的确做出了最遵循本意的选择啊,而且你的愿望,刚才我已经很好的了解了呢,那就是扭转依莉雅必死的命运,和她一起正常的生活下去吧!”她像是无比开心地笑着,“真好呢,看到依莉雅可以成长成正常的女孩,有着她的幸福,真是令人期待呀!”   “可是!我是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我怎么能背弃内心的理想呢!”   “没有呀,你并没有背弃你的成为正义之士的理想啊,卫宫士郎!”她竟然摸着我的头,像是母亲一样,“因为你要做的只是依莉雅这一边的正义之士呀,为此舍弃再多都没有违背你的内心呢!”   “啊!”无法忍受她那温柔的如绞索一样的话语,每一句话都触及在我的灵魂和最不愿意被提及的内心深处。   “若是我真的做出这些事,那我是什么?那我还能称之为人吗!”我不知道自己在对着谁吼叫,仿佛这样就能把苦闷和矛盾完全抛弃给大海一样。   她拉住我的手,安慰着:“不管你是什么,可你都保护了依莉雅,并给了她幸福呀,所以呢,无论是我还是依莉雅都会一直支持你呢,至于是不是人类又何妨呢?”   “依莉雅?为什么你对依莉雅那么熟悉,说!你到底是谁?”   长发飘飘的她赤着脚踩着海边的卵石:“我啊,单纯只是和依莉雅很熟悉而已,倒是你真的能遵循内心的选择吗?还是一直欺骗自己?”   “你怎么能懂得我的理想!十年前被拯救的我,继承的可是卫宫切嗣的理想!为了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正义之士的理想!你不要用这些障眼法来戏弄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似乎有些生气:“卫宫…切嗣吗?那你就去问问他吧,若是见到了他,大概就会有最后的答案吧,只是这样来的答案你还能承受得起吗?”   伴随着她意味深长的话语,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打开门,是一间空旷的遍是灯光的地下车库的地方。   女子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看吧,那就是卫宫切嗣,你的….最大的敌人!”   我惊诧着看着那不远处的男人,眼睛并没有欺骗自己,那是实实在在的我的养父,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男人,并一直传达给我理想的人,他是我一直追寻和憧憬的身影。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冷冷地看着我,我也在慢慢地接近着他。   “老爹!”这样喊着他,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充满着憎恶,不对!那种感情是-----仇恨!   相似的场景回放着,我的选择被他所知,而他面临相同的情景下的选择也被我所知。   看见了,老爹他冷漠地按下飞机的转向柄,呼啸坠落的战斗机把卫宫宅炸成齑粉,焦黑的泥土上只有一小块遍布灰尘的煎蛋的残片。   看见了,名为切嗣的男人转身拿着血清离开病房,一句话也不说的留下依莉雅一个人。当外面无数的病房里传来解救的欢呼声时,依莉雅在冷寂的病房里一个人结束了最后的生命,直到最后,那个男人都没有回头看她换上的新的裙子。   最后,我看见了,完全和自己对立的仇敌,他毫不犹豫地发射着核导弹,伴随着无声息的爆炸和辐射的光芒,人类得救了,而那呆在彗星上发出救援讯息的依莉雅,她直到最后看到的不是飞船的发送机的星点的光亮,而是比太阳还要亮一万倍的光芒。   完全不需要交流了,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卫宫士郎此生最大的敌人,他代表着自己曾经承继的理想,而现在终于确认自己内心真正想法的我,必须亲手杀死这个给予自己理想的敌人!   而他也知道,我正是他光明的反面!   “Trace on!”干将莫邪被投影而出,上面是细微的黑色淤泥交错着。   而对方远远比自己更加迅捷,那极速的身形在一秒的时间内把我们间的距离缩短到一半,而原本在他手里拿着的contender竟然不知何时塞入子弹,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的眉心。   起源弹,具有令目标魔术师全身魔术回路断裂并再度胡乱续接的效果,是对于魔术师而言致命的武器,若是被那一颗子弹击中,自己大概就会像最初在柳洞寺的阿特拉姆那样,半个胳膊瞬间毁灭,并蔓延全身。   干将莫邪投掷而出,作为自己的子弹而使用,可即便是脱离身体接触的投影武器,一旦被那子弹打中的话,身体的魔术回路也会崩溃。所以,那被投掷的双刀内蕴藏的魔力并非出自于自身的魔术回路,而是源自于胳膊上少了一条的令咒。   以令咒的魔力为投影的素材,那么就不会发生担忧的事情。   交叉呼啸的双刀在半空拦截住那枚起源弹,以切嗣肋骨做成的魔术礼装本身就就具备魔力,子弹和刀锋擦出火花,随即爆裂开来。而趁此烟尘,自己则拿出弓箭,快速投影出箭矢连续射向卫宫切嗣。   黑色风衣的敌人以不可能的高速躲避着箭雨。最后当那全部的箭矢都插入地面,炸开无数个孔洞之后,他喘着粗气,依靠在墙壁上观察着我。   “固有时制御吗!”那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魔术,可如今自己已经无法使用,而卫宫切嗣对于时间魔术的操纵显然技巧上更远远甩出自己不知道多少,自己所依凭的只有残存的魔力,还有言峰绮礼给予自己的剩余的十一条令咒,魔力的量不可能再投影出类似炽天覆七重圆环的防具,即便投影出来,若是被起源弹击中,自己也会立刻死亡。   黑衣的男子也分析着对方红衣白发少年的战术,对反手持双剑,原本以为是擅长近战,没想到竟然是作为投掷使用的“箭”,对方比起自己更加像一个远程的射手,而且看起来对固有时制御非常熟悉,那么若是下次使用的话,大概会被他把握时机找到破绽,而他的武器竟然是投影出来的!这是令自己最为震惊的事实,对方!是个棘手而高超的魔术师,并且对自己异常熟悉,而隐藏于黑暗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而如今,这样的自己在那白发红衣的少年眼里几乎是透明的。   那种熟悉并非源自于战斗的技术,而是像是潜伏在自己身边,观察着自己生活习性的杀手,找到自己破绽,等待着出击。   他!是自己最可怕的敌人,若是不击败他,将会有异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谨慎地和他拉开距离,双手平持着乌兹□□对着对方扫射,以图压制对手,最好能弄伤他。   飞速地舞动着双刀,身为英灵的自己有着远比常人灵敏的反应,来袭的只是普通的枪弹,并无混迹起源弹的可能,所以此刻才可以不断地用自身魔术回路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挥舞抵挡着。对方发射起源弹必须要用contender,那么趁此良机!   “鹤翼无欠摧若磐石!”身体跃起,阳剑投掷出去,双手紧握莫邪,在空中蜷缩身体画出一个剑锋的圆,那是学自于眉间尺瞬息的剑术。高速旋转的身体转瞬拉近距离,旋转的利刃凭借着身体的冲劲劈砍向依靠在墙壁的卫宫切嗣。   对方并没有发动固有时制御,是觉察到自己异常熟悉的可能了吗,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直接用手里打光子弹的乌兹□□作为近战的兵器,先荡开飞来的干将,随后双枪交叉,似乎要在地面上迎击自己的斩击!   莫邪深深地砍进□□钢铁的枪管,略微用尽,竟然把最前一把的□□斩断。   卫宫切嗣惊讶地看着如此威力的斩击,刹那的犹豫后,把另一把乌兹□□的枪头直接对准我迎击手里的莫邪。   是判断出枪管从侧面比较容易斩断吗,若是以枪管的一端迎击的话,可那样精确度就不好把握。   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这个冷漠而狂妄的男人,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如此准确迎击吗,须知即使在半途的瞬间,莫邪也会凭借自己的意志偏转刀锋。   黑色的刀身和乌兹□□的枪□□错而过,即将砍向他的手臂。   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吗,这样不闪避,是要等死吗!   然后那乌兹□□的枪口忽然冒出一发短暂的火光,莫邪砍进他的胳膊里,自他的肩头一直划到手腕,从手筋到肌肉都被锋利的刀刃划断,他的一个胳膊完全废弃了。   重重的倒在地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挣扎着爬起身来,肩头竟然流出大量的血液,卫宫切嗣竟然还在第二把□□的弹夹里留下一颗普通的子弹,以一个臂膀为代价,把那子弹打进了我右臂的肩头上。   那不是别处,而是魔术回路的汇聚点,魔力涌动异常聚集的地方,被那普通的子弹深深陷入其中,若是再以右臂进行投影则完全不可能。   瞬息间的交锋就彼此都损失了一个手臂的战力,对方是个拥有精巧杀人技巧的对手,无形中对峙而被拉开距离。互相都误判了对方的实力。   “你到底是谁?”他捂着衣袖上长长的伤痕,咬着牙忍着痛问我。   子弹被自己硬生生地从肩头肉里抠出来,弹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那密集的魔术回路交织的伤口让自己的魔力运转出现了一丝混乱,可就算仅凭剩下可以投影的单只手臂,也要杀死眼前的男人,若不亲自杀死自己的理想和憧憬,那么就不能拯救依莉雅。   “我叫卫宫士郎!切嗣老爹…”   他惊愕地听着那个少年称呼自己为老爹,而且还和自己一个姓氏,那份魔术师的身姿和战斗的决断,内心里涌动一个感觉,对方说的是真的!   就在卫宫切嗣震惊的这一刹那,依旧完好的手臂投影出红色的诡异长剑————赤原猎犬!无法再使用弓来发射,可在这样的距离下,单凭手掷就足够了吧!   化作红色光芒的赤原猎犬在空中划出不可能的弹道和轨迹,卫宫切嗣数次试图以墙壁和立柱避开和躲闪,那红色的箭矢都会一直追击过去。   “看来,只能把目标设定在那个男孩身上了,高速运动的箭矢确实源自于他本身的魔术回路,可是起源弹却无法击中,那么….就在他的身上做个决断吧!”男人身形敏捷地一边飞奔躲闪一边想着对策。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以更加迅速的身形完成持枪,装弹,扣动扳机的过程,在这段时间里,卫宫切嗣和我拼命拉近距离,而那枚银色的子弹已经逼近自己的面门。   三对干将莫邪飞出,上面依旧带着令咒的魔术痕迹,如飞刀一样的宝具在自己和卫宫切嗣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和起源弹相撞击,子弹在干将的侧面因为压力而变成扁片的柔软金属,而那白色的名刃随即破碎,可紧随而至的五把飞刀已经瞄准了那个男人的四肢和咽喉。   身后是呼啸的赤原猎犬,卫宫切嗣再也不可能有反击的能力,这是自己为他设置的死地!   他依旧保持着高速和自己接近,或者说,一开始卫宫切嗣就没有从三倍速的固有时制御中脱离的念头,那瞬息的身形,在不到一秒之内令他和我的距离拉近为不到一寸,他的四肢□□将莫邪击中,更不可能挥拳,而那咽喉处,被莫邪阻断的气管正在慢慢地飞出血液。   但是他竟然还有反击能力,竟然以他的四肢固定住我,中剑的双腿别死我的腿部不让我后退,单只手臂如钳子一样挟住我的脖子,竟然扭打到一起。   而那呼啸的赤原猎犬随即奔袭而来。   这极近的距离上,我看见了久违的切嗣的面孔,再次相见竟然是这样的方式,虽然我明白他只是圣杯幻化的人格而已,可那对于我都是极其真切的存在。   病房里,胡子拉碴的男人因为自己愿意跟随他回家,而露出欣喜的笑容:“话说到前面,我啊,可是个魔法使哦。”   “哇,老爹真厉害!”那时的我这样赞叹道。   月夜下,自己和依莉雅坐在切嗣的左右,他叹着说到:“小的时候,我可是要立志成为正义的伙伴呢?”   “什么嘛,曾经?现在放弃了?”   “是啊,英雄是有保质期的,年纪过了,也就不好称自己是英雄了…”   “没关系,就由我来代替老爹吧,老爹的梦想,由我继承!”   “要是士郎的话,就一定有可能的,那么,安心了。”   眼前自己憧憬和理想的化身,更是给了自己救赎的人,无数的记忆划过,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身体扭过去,把那个男人掩藏在剩下。   赤原猎犬在自己的背后炸开,鲜血从嘴里流出,此刻自己的身后大概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了吧,连圣骸布都被炸成破烂的碎片,带着焦痕弥漫在空气里。   那个男人一开始就舍弃了生死,以命相搏,和我同归于尽。可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切嗣死在我的面前呢,和依莉雅一样,他也是我最挚爱的人啊!   男人睁开眼睛,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挣扎着伸出完好的手臂,手指触摸在我的脸上。   “啊….是叫士郎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儿子了?”   我勉强挤出微笑:“那是当然,我是老爹之后收养的养子。”   “原来如此啊,啊,都长那么大了吗,真好啊….”他虚弱地感叹着。   然后他那只受了重伤的残肢伸到我的腰部,似乎要触摸和安慰自己受伤的后背。   卫宫切嗣痛苦的挣扎着,他眼神一凌,那伸到我背后遍体鳞伤的手指上,竟然捏着一颗银色的子弹,他咬着牙,把那颗起源弹用尽力气塞进我重伤的血肉里。   “永别了,我的儿子,士郎!杀死你的话,人类就会得救…单纯只是你一人的生命而已,而外面可是七十亿….的苍生啊!”   全身的魔术回路因为那颗起源弹而瞬间被撕碎,然后又胡乱的续接上,蔓延的扭曲的魔术回路像是无数暴起的青筋,剧痛,不对,那已经不能被称为剧痛的感觉,仿佛是受到无尽的极刑一样,连疼痛的吼叫都无法发出来,我扭动着身体,脸上的肌肉在变形着。   男人挣扎着起身,黑色的风衣下,他控制着自己,不让泪水流下,艰难地从弹仓里抠出弹壳,然后机械地装填,再合上弹仓。   “切嗣!你…..”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头颅,这个距离已经无需瞄准,他拼命地忍着全身都在颤抖的身体,喉咙里的呜咽令他话音不全。   “士郎……我随后就跟随你一起!所以黄泉路上士郎不会孤独!”   他还是我的父亲,确实是,虽然此刻的他还没有遇见自己,可我确实能感受到他那颗拯救众生的心,为此,他把自己当做无生命的天平和杀戮的机械,只是不断地舍弃少数,拯救多数,以此来换取内心的救赎。   那样的他,原本自己如此憧憬的男人,在黑暗里努力营造着光明。   若是这样死去,那么依莉雅就不会得救,生命力飞速流失着,我必须!必须要!杀死这个男人。   忍着剧痛,从裤脚处掏出一把熟悉的枪支————contender,和切嗣手里的枪一模一样,或者说其实是一把枪,仅有的起源弹被自己在魔术回路全盘崩溃的前夕,依靠身体的遮掩填入弹仓里。   男人依旧没有看我,是不忍心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我是你的儿子卫宫士郎啊,是害怕看到我以后就再也无法忍心扣动扳机吗?那么你一开始究竟又为了什么呢?   “若这样便你所谓的正义,那么我就作为正义的反面而存在吧!”   无数的黑泥涌进这里的空间,那黑泥不断地深入自己全部破损的魔术回路里,修复并填补着残躯,手臂和手指首先可以动弹。   趴在地上的自己和转身站立的切嗣,彼此把contender指向对方。   手指比切嗣更先一步,唯一的起源弹深深地扎进他的腹部,可是他的扳机却迟迟没有扣下,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自己的养子,竟然笑了,手指再也无法扣动下去,他手里的单发□□落下,落得是那么慢,一起倒下的是卫宫切嗣的身体,那样的躯体注定和黑泥不相容,爆裂的魔术回路让他的全身都溃烂着。   黑色的淤泥渗透到自己的全身,我慢慢地爬到切嗣的身边,抱住他的头部,泪水却无法止息的流出来,怎么都流不完。   “老爹!啊啊!!!啊!”仰着头看着正在崩裂的天花板,周围的一切都在被黑泥淹没吞噬。   “做到这样的程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士郎?”他唤着我的名字,唤着那个还不曾在废墟和火海里遇见的男孩的名字。   意念里浮现出依莉雅少女的身影,依莉雅甜甜地笑着,她飘飘的长发和旋转的舞裙几乎能融化到周围的一切。   “原来如此啊,原来竟然是这样,还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吗?真好….真好啊….士郎….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呢….”那个男人慈爱地触摸着我满是泪水的脸。   “父亲!”无法控制,自己此刻就处于那份悲伤海洋的底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哪怕舍弃七十亿苍生,哪怕灵魂永远堕入黑暗的地狱….我…..”声音已经泣不成声,我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的碎石里,任凭那疼痛钻心。   “我….也要为了依莉雅的幸福….而….毁灭世界”泪水滴撒在男人的衣襟上。   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和开心,原本一直迷蒙无神的眼睛也发出了久违的明亮,我从没有见到过这个男人那么的开心。   “嗯,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呢….”他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黑色的洪流从我们的周围涌动过去,黑泥继续渗透自己的魔术回路和身体里,背后□□的脊背上凝成黑色的羽翼。   那白衣的女子走过来,轻轻地蹲下,吻着长眠的男人,天空中是已经成型的圣杯的巨大孔洞,我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和依莉雅一一起幸福的生活到最后!”   一切都都在化作残影分解消失着,那地上躺着的男人被白衣的女子抱在怀里,她遥遥地对我招手,不断地远去,模糊。      ☆、Fallen honeymoon(堕落蜜月)   分开无数的黑暗和粘滞的污泥,我走了出来,这里确实是现实的圣杯空洞里。   “士郎!你…”依莉雅跑到我的跟前,见到了我的样子又惊恐地后退着,她拼命地摇着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你….你究竟是谁?”   一旁是阿特拉姆倒地的尸体,他的前身的胸骨全部碎裂凹陷进去,像是被什么钝器击中胸膛,心脏直接被压瘪了,一旁站立和等待的是满脸愉悦的言峰绮礼。   我…是谁呢?银色的头发,和破碎的圣骸布下,破碎的身体和魔术回路被黑泥填充,是黑化的英灵吗?   不对,不会是那么简单,若是黑化成被淤泥操纵的英灵,就会和之前的赫拉克勒斯一样没有自主的意识。   抬起头仰望着上空黑色的孔洞,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   “是这样啊,安哥拉曼纽….”我说出自己不认识的名字,身后黑色的翅膀煽动着,飞到那黑色空洞的近旁,手指伸入其中,那孔洞瞬间崩溃模糊起来,黑泥不再流出,那是因为,自己的身躯下,正在流出不绝如缕的黑泥。   “没错,我杀死了自己的理想,也就战胜了你呢,并非被你使役,也并非和你合为一体,而是…..   我将取代你,成为新的此世全部之恶!”   少女在下方呼唤着我的名字。   “士郎吗?那是我的名字吗?”   此刻的自己还能被称作人吗,既然不是人类,那么就换一个名字吧,我对着那正在消失的黑色孔洞说着。   “那你就是英灵的反面了————安哥拉曼纽(Angra Mainyu).艾米亚(Emiya)!”那声音给出了回答。   “嗯,确实,是个称意的名字呢。”我微笑着接受。   从自身涌出更多的黑泥,吞噬着这里的一切,我投影出螺旋剑,炸开封闭的穹顶,带着依莉雅、樱飞离这里。   慎二和言峰绮礼被下方更多的黑泥慢慢吞噬着,可自己的内心竟然毫不在意。   言峰绮礼竟然拿出一本圣经,他无比欢欣地看着飞向高空的黑翅膀的恶魔,张开双臂哈哈大笑,一旁的间桐慎二因为个头没有他高,率先沉入黑色的污泥里。   “世界由此灭亡!我再一次看到了你的诞生,虽然形式不同,可却是更加绝美的甘醇!”如此高兴地,那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张开双臂,被黑泥吞噬掉,能见证世界的死亡,这便是他所要求的回报吧。   无尽的黑泥蔓延整个城市,比十年前更加广泛,黑泥包裹住冬木核电站,辐射的物质和爆裂的反应堆让整个城市变成一朵美丽妖冶的云朵,而那圣杯最初的养分和根源是名为间桐樱的女孩,由此所得到的特性“影”和“镜像”也就随之被继承过来。   无数的城市此刻都因为圣杯的愿望而复制着冬木的景象,其余的人类存续的地方无不例外地发生着和冬木一样的惨象,这样黑泥因为不断自我复制的镜像的方式而标记整个星球的人类,那七十亿的亡魂在末日里被圣杯最初的根源sakura所吸收,放眼过去,整个世界,已成末日。   五年后。   冬雪刚刚停息,耐不住寂寞的琥珀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就飞身跑出来了,不断摇晃的两个银色的马尾辫和树梢上的积雪融为一体。   慢点儿,身后的是抱着小女儿的年轻母亲,她穿着紫色的外套,一袭银发垂到腰际,两个女孩的父亲卫宫士郎正在逗弄着怀里的小女儿。   “翡翠苏菲尔,这次爸爸带着你,一定可以胜过你的姐姐!”把小女儿举到自己的肩膀上。   咿咿呀呀的翡翠苏菲尔开心地摇着小手:“冬芽,冬芽,胡桃的冬芽,翡翠也要超过姐姐….”   “依莉雅,让琥珀跑慢点儿,一会儿还要补充生命。”男人提醒着年轻的母亲。   跑到最前面的琥珀开心地发现了第一个胡桃的冬芽,手舞足蹈地在雪地里声明着自己的发现权。不服气的小女儿则揪着父亲的银色头发,一边用父亲宽大的色羽翼遮住身体防寒,一边瞪大了红色的眼睛看着树梢上,生怕自己错过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输给姐姐了,虽然走路还不利索,但在父亲的肩头上的话就一定会比姐姐更有优势。   远处的城堡里,坐在窗台上看着幸福的一家四口的紫发女子正品饮着温热的红茶,白衣的女仆端上一碗热汤放在她的面前。   “真是有劳塞拉小姐了。”紫发的女子很美,她的身前摆着四个玻璃的小瓶子,里面是她刚刚采出的鲜血。   “哪里,一直以来都是多亏了sakura大小姐。不去和依莉雅大小姐和卫宫先生一起出去吗,难得的风雪停息的日子。”   紫发的女子摇摇头,幸福地看着窗外蹦跳的小女孩和美丽的妻子还有….自己心仪的男人。   “不了,赛拉桑,今天稍微有些累,还会在这里看书吧,琥珀那么好动,大概一会儿就又需要补充生命力了吧。”   塞拉小心地收拾好摆放在樱身前的四个血瓶,里面并非普通的血液,若是此刻拉高视线,就会发现这里是被冬雪覆盖住的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而远处的废弃的城市,无数濒死的身躯上盖满了积雪,那残肢和残躯很多都直接和坚硬的水泥和楼房融为一体,就像是最初冬木教会下的地下室里一样的光景,只是比那更加广泛,无数消散的生命力都汇聚在城堡里,汇聚在眼前这个美丽的紫发女子身上,因为卫宫士郎的身体会把生命力直接污染掉,所以只能依靠圣杯最初的宿主来收集生命力。   整个世界都在慢慢恢复着生机,无数城市和曾经有人类生存过的地方,所剩下的只有类似的更多的依旧活着的躯体,没有意识,无法行动,痛苦也无法表达,只能慢慢地等待着那生命力流失着,七十亿的生灵的生命力化作永恒的支持延续着名为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一家人的生命和存续。   塞拉把生命力的血瓶交给身旁的另一个人造人女仆,摆脱她送过去,因为她还有一些例行的事情要做。   她轻轻地关上了樱的房门,门外是早已待命的人造人女仆,手里持着各样的工具和武器。   “那么出发吧,仔细搜寻森林里的痕迹,前段时间还有一些幸存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依靠神秘的魔术一直勉强维持生命,进攻这里,不过这场雪过后,大概能发现那些生命力中途散尽而倒毙的尸体吧,快点搜寻,然后挪走销毁,千万不要被琥珀和翡翠两个孩子看见。”   人造人的女孩们嘟着嘴巴,抱怨着:“赛拉,顽固!我们怎么可能会让那样的肮脏污秽进入城堡范围五十公里呢…..”   “塞拉,小看人,我们新的一批人造人也不比塞拉差哪里去…”   “就是….”更多的声音赞同着,塞拉捏着眉头,虽然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可是和这些新的家伙们打交道还是很头疼,据说都是依莉雅小姐以莉兹莉特为蓝本的仿制,连利兹不严谨和依莉雅的不服气的这些性格都继承了吗。   看来又是麻烦而忙碌的一日呢,塞拉望着很远处补充完生命力继续活蹦乱跳的琥珀,还有那幸福的一家人,忽然她的视线和窗台处紫发的女子相交,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      ☆、老虎道场访谈   老虎:米娜桑!这里是解决看文后情绪低落或者对于作者文笔困倦的解乏之地,老虎道场是也!   依莉雅:嗨,这里是弟子1号!也是本线女主角!   老虎:首先,我们有请本线最先出场的女主角.....   (凛准备着上台...)   老虎:也就是我,预定的女主之一,藤村老师!   (凛:这个家伙,还在做女主的梦吗?简直比士郎还执着!)   老虎:首先,帅气出场的女主,也就是我,非常开心能和切嗣先生一起演出,而且戏份还不小,可见我预定女主地位的坚固!(鼓掌)接下来,就由本线的女主角藤村大河来发表一万字的访谈!话筒和摄像机伺候!   依莉雅:(一拳打飞某物)tiger!好了!接下来由我继续,首先我们先采访一下重要女配角,凛!   远坂凛:真是窝心,我竟然成了女配角!   saber:直播间里准备好多的料理,还有鸡腿,凛要是不快点,那我就尽到骑士的义务,帮你解决了!   凛:.....那个,写这个文的笨蛋!为什么要把我中途便当?   依莉雅:因为凛和saber太有人气了,要是不在前文三分之一处便当的话,就有可能威胁我的女主角地位,所以爱因兹贝伦家早就在之前派塞拉给了作者一个G的亚丝娜和凛的本子,双方的共识就轻易达成了!   凛:真是个没节操的家伙!我的本子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看亚丝娜的本子?   莉兹莉特:啊,凛,嫉妒了?   凛:才没有!可恶,为什么我要关心这些事情!   依莉雅:那么凛小姐,本线里你最印象深刻的是哪里呢?   凛:要说印象深刻吗,就是我万万没想到士郎竟然是在这里变成了archer。   依莉雅:(得意)那是当然,士郎只有交给我才能好好调教成成功和有魅力的男人,无论是魔术修为还是其他方面都比和凛在一起的时候强多了。所以士郎绝对不能再交给远坂胡搞了。   凛:真是令人火大,明明就是个小女孩。   依莉雅:嗨嗨,士郎最喜欢的就是娇小的女孩嘛,像凛这样的魔鬼肌肉女真是....可惜呀   saber:凛,你的鸡腿我帮你吃了。   凛:明明都有了魔法少女伊莉雅作为片场了,还要在这里出风头。   依莉雅:说什么话呢,我可是在魔法少女伊莉雅的片场里用各种福利辛苦赚经费,来给你拍UBW呢,archer也是我给了凛,可凛却不在UBW片场里救我,受人恩惠反不知感激,远坂家的优雅真是消耗殆尽了呢,凛可真是个碍事的角色,早早便当真是太对啦。   lancer(远处大喊):卧槽,我的鸡腿呢?谁拿了我的两个鸡腿?盒饭呢? 【end】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倚楼看花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